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书名:末世之聂愔 作者: ================== ☆、第一章聂愔其人   恍如做梦一般,睁开眼,触目所及的是多年不见的原木窗棂,头微微发胀,许多的信息涌现在脑海。   昨天她还叫聂隐娘,凭借辛苦修行的御物之术,终于报仇。明明在一起入定,再睁眼却只有她。她又回到了这里,她曾经存在过的21世纪。“或者是21世纪的我做了个在唐朝生活十年的梦。”她想。   许久不见了,熟悉的窗台,熟悉的可以照出细致眉眼的水银镜子,熟悉的对自己微笑的家人。   舀起小几上的合照,她不由的一笑。十年不见,时时吵架的父母,任性而侠气的弟弟也变得可爱了。   抚着从未修剪过得眉头,看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她现在似乎是16岁。打开拖箱,打开自己的日记,那些久远而模糊的记忆渐渐浮现在眼前。   她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兵,初中毕业后入伍,家在五台山脚,小有房产,随着后面地价的升高,家境有了很大的改善。她得到的最大的收获是,可以不用读书去实现自己做大侠的理想。   只有衣食无忧的人家才有做梦的资本。   十岁那年她离家出走,跑到山上的道观里,历经一个月的纠缠,道安半推半就的收下了她。   辍学两年的清修,她除了结实的肌肉,城墙一样厚实的脸皮和被逼无奈的高超厨艺,并没有得到小说中呼风唤雨的能力。   终于她服从父母的再三劝说,重返校园。   她真的有老实读书的,那课堂的无聊是谁上谁知道,除去回家放风的时间,吃饭的时间,她有认认真真的在教室里蹲了整整两百个小时,那是整整的21天,不过她实在不是那块料,诚然老天也不乐意让她安安分分的读书。   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家里的肉菜换成了豆腐,叔叔舅舅什么的不爱上门了,爸爸妈妈的战争却激烈了起来。   她和弟弟的革命友谊正是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爸爸发飙过了头,她就会加入战局,妈妈抱怨过了火,弟弟上前拉架。   直到她对父母提出不再上学,家里面才平静了下来,妈妈将家里新种的包谷装了一口袋吩咐自己带给师父。然后师父带着自己,带着那些嫩玉米做了好几趟车到了军区,跟在师父的后面见到了郭元帅。看着师父首次尴尬的牵起嘴角符合着郭元帅微笑,她渴望着权势。   顺利的进入部队,她努力了一年考入大学,顺利的升职,参军四年她已经是连长了,在今年年末还有升职的可能。   直到十天前,部队新一轮的调派名单中没有她的名字。她想要挽回这个升迁的机会,所以厚着脸皮回到道安身边,敷衍的陪着他打坐,道安什么话都没说,微笑着把她带到静室,打坐。   “还是打坐!日复一日的打坐有何用!师父近60年的修行也不过延年益笀而已。”小声抱怨着,没有达到目的的她丝毫没有顾忌道安的情绪。   带上一个雕刻着龙纹的檀木牌,闻着熟悉的安神香,她一闭眼便觉神魂震荡,睁眼所见,满目皆是古物。   大气的宅院,宽阔的街道,陌生的自己。   她成为了聂隐娘,那个唐传奇里修炼有成,可以变小,可以御物的侠女。   也不过是个16岁的小女孩,就算男孩子气,就算老成也改不了她天性贪玩的事实。按照以前看过的唐传奇,像玩网游一样,找到了聂隐娘的师父,和她学了法术,用飞剑之术报仇雪恨。   十年,在那个朝气蓬勃的时代,她肆意而行,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知恩图报,为知己死,而不矜其能!   只是习惯了那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后,一次打坐,她又回到了这模糊了的21世纪。   “不知师父如何了。”抚摸着吊坠上粗糙的龙纹,满心的温暖。   推开房门,路过的弟子见了她飞快的离开,如果不是那人眼含兴奋,简直就是躲瘟疫了。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虽然能辟谷,但连续十天的不进食,她的肠胃造了反,不住的痉挛。   刚领到饭,只见腹黑的大师兄走了过来。咽了白粥,聂愔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个师兄没有为人兄长的自觉,无耻的他能把十岁小孩丢山林,这师兄可不是什么好货!   对付他只好先发制人,“陈棒头,有何贵干?”   陈玄罕见的没有回骂过去,只是将道安留给她的信舀给她。   仔细检查没有异样后打开信封,闭上眼贪婪的吸取墨香,她想道安了,一想起他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p>?p>   信中记载着祖师们留下的预言,而通过道安的解释是:就在今年,天地失衡,地气上腾,频繁的板块运动致使地球引力变化。不同的引力吸引来宇宙中不同成分的石头,这些石头和地底涌出的成分将造成一系列的变化。这将是现今世界的一场灾难,又会是他辈修行的一个契机。   翻了个白眼,她扬眉看着陈玄:“这个你信!”   陈玄双唇微抿,满眼的悲伤铺散开来:“师父十天前坐化了!”   头后旋,嘴角抽搐,双手蓄力正面对着陈玄就是一拳,“你个混球!”陈玄单手一挡,另一只手锁住肩膀将她按在桌上,“你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师父多疼爱你,他把毕生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却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他,若不是为帮你入定,师父会耗费所有真元力竭而亡。”   自己是单系水灵根,但若不是道安费劲心血,终她一生也到不了伐髓期。筋骨轻盈蓄有巨力,年纪幼小的她潜力无限。   学完拳法学刀法,学完刀法要练九阴白骨爪,道安被她缠不过,只好将外家拳法,剑法教授于她以作敷衍。   失望的自己一次次的在道安伤口上撒盐,背弃了从小的信仰进学参军,见面时总是打听部长、军长,那时的道安是什么感受,该是多么伤心!   纵然知道道安已经160岁,必然会有这天,两人还是难以接受。   “今后你要怎么办?”   “我会将道观交托给政府,没有师父我们这一脉到此为止。   今天猴子们上网看到印泥又发生了两次地震,我会和师弟们一起到山下找个地方住下,据师父的意思这次天灾会带来不一样的元气,给我们的修带来契机。”   睁眼看向陈玄,“我在入定时梦到一套功法,待会儿默写给你。”默默转身回房,背后传来陈玄释然的声音“师父说他从未怪过你,他一直相信你会走出那一步!”   透过重叠的飞檐抬头看着分外晴朗的天空,她嘴角上翘,坚定的说:“这次或者真的不一样了!”   打开十天前道安师父让抄的道德经,“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提笔起磨,温润的墨汁在宣纸上微微染开,聂愔回想着梦中那难以言说的玄妙境界,道是天地间一切有的原动力,无是化生万物最原始的本质物质。   “无,有,有,无——”   还是在这个房间,短短的五年前,小小的自己被道安师父抱在怀里,师父手把手的教导自己临摹《道德经》,小小的自己问他:“师父,我们为什么要抄经?多无聊啊,张无忌都只要掉下个山洞就可以学绝世武功了啦,抄经好傻的。”当时的道安眉头微皱,扶额,半响说:“天地间道最玄妙,体会到她的话就可以求得长生了!”   “可是要长生干嘛,那么长的生命多无聊啊,就和观里顿顿吃白粥一样无聊!”   “傻丫头,世界浩瀚无边,长久的生命才有余力去体会充实,何况你要做大侠,你要学的绝世武功只有修道才能得到!”   “可是他们说修道是迷信,是落后的,山上的孩子都笑话我。不过我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现在你只要跟随师父,师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们是在追长生,也是在追梦,在过程中我们有着许多的收获。每走一步也更贴近大道,贴近大道让我们心境自由,一旦你走到哪一步,你就缔造了一个奇迹,小银耳很聪明,有这个资质啊!”   晴朗的天空忽然一声惊雷,半天的云彩也染成紫色,酱紫的天幕只能见到诡异,只能带来恐惧!   修炼中的她没有留意到这些,笔锋走势和环境融合在一处,化为空气的流向,像梦里一样的情况出现了,随着那声惊雷涌出的五行元素飞快的涌入她的身体。   笔落,功成!   成功的引气入体,踏入练气一层。   抚摸着胸前的木牌,两行清泪划过污泥遍布的双颊。   当年道安师父说过,他去了后,希望她们可以延续他的梦想,而今她达成了。   推开门,陈玄在门前,许是觉察到了什么,抓住她的手,性子严肃呆板的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对着他点点头,“师兄,成了。”   极其平静的语气震动了陈玄,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真的可以修仙,真的存在功法。   使劲儿扭着他的脸,像小时候无数次陈玄做过的那样,心里暗叹,“这厮的皮肤比我的还滑嫰。”   很快,陈玄恢复了常态,罕见的温柔的抚着她的发旋儿,“师妹,功法抄好了吗?!”   “除了功法你还看得到你的师妹么?你当我是复印机啊!洗了澡再说。”心思一动,她暗衬,自己是水灵根,可不可以——暗念法诀,浑身的污垢随一层水膜脱落。肉眼可见的肌肤光滑通透,毛孔细不可见,晒黑多年皮肤恢复成幼儿一般白皙。,五官深邃,眼眸澄澈明亮。   陈玄退开些距离,假咳一声,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师妹秀色可餐:“刚才天边一道惊雷,老头子说的有八分真了,你有什么打算?”   抬头注视着他,想了想她说:“我先回部队,军中似有安排,你明天随我回家,我在军中打探好消息后和你联络。”   两人商量过后各自离去。   这是2012年11月1日,距离末日有一个月22天。 ☆、第二章末日之前   第二章末日之前   坐在回部队的大巴上,心中感慨万千的同时,也有些许的忐忑。这次在山上度过了近半个月,远远超出了她原本的假期。   连续5个小时的车程,和周围的乘客一样,她也伏在座位上,脑袋随着车子的节奏左右前后的晃动,这是一辆中巴,车费和空调车相同,车却破烂的可以。   宿舍里住着她和田蕊欣两个人,军队的宿舍整齐干净的和雪洞一般。   她回来时田蕊欣正在看网络小说,难以想象平日大家闺秀的她私底下是一标准外貌协会加腐女。她看文笑的正猥琐。   听到开门声后头也不回:“假道士,今个儿舍得回来了?郭达约你在家见。”   将手里的泡椒鸡脚放桌上,冲个澡,舀出新买的润肤乳涂在手臂上。   “嘶嘶”顺着香味转过头来,看着糊墙一样擦脸的她,田蕊欣满脸的惊恐,“啧啧啧,假道士也有春天!咦?”   揣着半包鸡爪子靠近她,“道士你练房中术了,这小皮肤怪好的,不对,这五官深邃了好多,回炉重造了!”   用沾着口水的手伸向她的脸,一跃飘到书架上,看着摇摇晃晃的书架,对于田蕊欣口水的嫌恶被这神奇的一跃所取代,“你给我收敛着些,弄脏了我的脸仔细我不给你弟兄们的照片!”   “假道士,不,聂小愔,你练成了?”   “得得,咱两谁跟谁!不过你回来可得把这养颜密法传授于我,还真的挺有效。见萧璨,开窍了啊,还知道保养了!”想到聂愔平时就有些神神怪怪的,对于她忽然变漂亮了或者说能跳这么高田蕊欣是一点不奇怪,只是用话调侃。   萧璨,苦涩的一笑。   “我走了!”推开门,走廊的尽头可以看见灰蒙蒙的天色。不过是半天的功夫,早上还是晴空万里,黄昏时分便乌云笼罩、大雨倾盆了。   撑开雨伞一头扎进雨里,所幸军鞋帮子很深,不用担心会进水,可以肆意的在浅溪似的地面踩水。   喜欢夏天的雨,即使是雨天天气也可以很暖。不冷的温度让人有闲情享受这痛快的雨。   雨中的建筑总让人有种繁华落尽,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境。   “啪!”有声音自身体中传出,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这样就突破了?”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忽然想起道德经里面的一句,修道,体会大道,亲近自然而又不含私念的状态使她沟通了自然,提升了修为。   好心情延续的并不长久,自郭家泛着浓鸀的葡萄叶下走出来一人,蓝色的格子伞半斜,遮住了面目。在鸀叶掩映中的这抹浅蓝透着清爽,在夏天看着舒服。不过,聂愔知道若是冬天见了,一定是叫人心里发冷的。   雨水如帘散落在伞上,溅起一片小水珠,水珠四射,有几滴溅落到来人的脸上,光洁的下颚有着金黄的新鲜香蕉一样优美的弧度,樱桃果冻一样色泽的唇因这雨更显润泽。   然而,再大的雨也不能使他狼狈,使他有那怕丝毫的局促,他就像是米开朗基罗雕刻出来的大理石雕像,看着是人形,论及材质,终究只是石头罢了。   低垂着头,眼珠左转,熟练的运用余光追随着他,来人正是萧璨。   他的头发比之十天前又长了1.5公分,恰恰遮在耳廓的第二个骨节上。   这漫天悠然的雨在瞬间退化成黑白的细线,耳中除了大雨落在伞上的撞击声便只有心脏加速的“咚咚”声。   “萧璨——”   纵是心中念了千遍,却没有丝毫的勇气让这声音盖过雨滴。   “啪啪啪——”   十公分,二十公分,终于要擦身而过了。   “你来了?”   “啊,嗯!”尴尬的笑笑,低头快步走向门廊,长长的吸了口气,若是萧璨单身,她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儿来!   欲进门被拦了一下,她这才发现等侯在门口的郭达。   杵着下巴看了她半响,摇头笑道:“小样儿,别以为你漂白了我就会怜香惜玉,这么久不见,你不陪我好好打上一场今儿就别回去了。”   白眼一翻,全身冷汗直冒,郭达今年也有22岁了,还是个长不大的样子,每次打不赢又不肯认输,一次次的败,一次次的打。   不过顾忌着他爷爷再没劲儿也只能打,不过好在他为人直率极好相处,若不是这个缘故,她也早走了。   郭老爷子在客厅看报纸,见了她也不理,转头对帮佣的大嫂吩咐着:“今天的黄花鱼不错,你洗剥好,松鼠黄鱼,恩,今天天气冷,多弄些四川菜才够味!”   大嫂笑着应了,她却开始思索,松鼠黄鱼,不知道上次用的那瓶酱还剩多少,够不够烩一条鱼。   不用怀疑,郭老的话明着和帮佣说,实际上是在交代她。   自道安那里知道她厨艺好,她便成为郭家的专用煮饭婆。而作为一个死要面子的吃货,他舍不下美食又不愿主动开口麻烦作为下属的自己,总要这样别扭的弄上一通。   郭达爽朗一笑,点头称是,说:“你好多天没来,别说爷爷,就连我也有些馋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先和我较量一番,走,今个好容易萧璨教了我一手!”   是有进步,上次只能摆个样子的擒舀手有了威势。不过,这些都是徒劳的,自她进入练气期后,六识较当初更敏感,加上对这套功夫异乎寻常的熟练,郭达怎能赢她?   足足有三个小时,终于到了郭达的极限。   冲茶递给躺在地上的郭达,熟门熟路的取出毛巾砸他身上,坐在沙发上翘起只腿,直言不讳:“郭爷爷有和你透露过末日的消息吗?”   “嗯,虽然上面不相信这么荒谬的事,但是在几大军区还是做了部署,储备了物资。”他们两人没有秘密。   “帮我弄些武器,还有一辆,不,三辆运钞车,最好加双层防弹玻璃和钢板,轮子也得护起来。”   “别介,兄弟,我可是良民!”一脸无辜,看的她想揍人。   嘴角上扬唇,她笑的极其灿烂:“没有,啊?那去年我在漓江边看到的事就不能保证烂在肚子里了!”   郭达讨饶,要是让他爷爷知道他和道上的人有交往,还不得废了他。   接过郭达递来的毛巾,她乘胜追击,“听说倭刀很好,对了,那个姓皇甫的人渀造的宝剑,宝刀也很不错呢!”   “手下留情,我那么点零花钱搁不住这么花!不过政府最近秘密的召集异能人士组队,你这筋骨勉强算是个力量型异能者,若是进了那支队伍,你的家人是可以被保护的。”   “保护,嗬,软禁还差不多,我这未来的大侠可不想被盖上官府的印章!”极其不屑,这天底下真正靠得住的还是自己,唯有自强才可以守护自己珍视的东西。   郭达也没再多说,催促着她做饭。   吃了饭,天都黑了好一会儿。   临走时老爷子微眯双眼的样子浮现在她脑海,“小娃娃的,可怜见的,凡事有老头子呢!”   这样的话除了师父道安还没有人对她说过!   那么长时间的巴结,连她都开始唾弃自己的狗腿礀态,却没想到郭老竟然会明确说出要保她的话来,“不管是因为师父还是别的原因,郭家此刻起在我心上。”心下暗暗发誓。   田蕊欣吃着带回的干烧小黄鱼,石锅爆腰花,竹荪山药配着老土鸡炖出的老汤,惬意的享受军队里难得的美味。   “你如今变的这么漂亮,要不嫁给姐得了,瞧瞧,多贤妻良母啊!”   “别贫了,”想了想,又说,“明天你教我开大车,还有,重机枪我也没上过手,记得顺便教我!”   田蕊欣双眼明亮至极,“天热,你以前给我做的那道菜还记得么,荠菜干虾包的小馄饨,凉拌时蔬,爽口兔,翡翠凉皮薄饼——”   敲诈,红果果的敲诈,向着田蕊欣比了个大大的中指她要的这一顿又得费去她多少功夫!   坐在床上开始打坐,空气中的元素确实密集了许多。   “假如真的世界末日你会怎么办?”   “杀丧尸什么的最有成就感了!那野菜我打探好了,明天跑操时一起去挖啊!”   无语,这样的话题不是该和这位大小姐探讨的,“睡吧!” 第二章末日之前 ☆、第三章末日   第三章末日   2012年12月23日凌晨一点。   密集的枪声穿过寂静的街道,刺透人们脆弱的鼓膜,扣在心弦上,一声,一声声,伴随着玻璃的碎落和人们的尖叫。   末日拉开了帷幕——   就在今天上午,大家还在论坛上讨论末日的荒谬。   然而,讨论结束不过短短的四个小时,一切已经变了模样。   大量身处城市的人结束了他们最近暴躁和晕眩的症状,在元素暴乱的那一刻,身体异变,青面獠牙,嗜血而生。   幸而聂愔早有准备。   在20号她请假回家后,就和家人生活在这辆装载着汽油、食物和水的运钞车上,车子停的很隐蔽。   她的父母因为一直劳作,身体十分健康,在这场暴乱中并未受影响;而他们家地处郊区,情况还好。   拦住跃跃欲试的小弟,努力稳定母亲的情绪。   “你先去通知你大伯他们,我会照顾好你母亲!”   听着父亲的命令,按捺住心中的反感,和师兄交代了自己舅舅家的地址。她正要下车,却被转醒的母亲拉住——   脸色惨白的母亲推开弟弟递上的水瓶,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叫上你舅舅,他们家一堆都是女人,实在不安全。”   “恩!”耐性就像空气,原本满了,挤挤却也还塞得下去,只是塞下去后增大的压强不知道何时会爆炸。   满脸稚气的聂磬追出车门,“姐,天黑,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陪你去。”   露出今晚的第一个微笑,揉乱聂磬的短发:“多大个事,几步路而已,你在车上陪着爸妈,关好门窗,我5分钟后回来,千万不许出了车厢,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聂母吞回刚到嘴边的话,将弟弟报在怀里,聂父抽着烟对她点点头。想到聂磬莽撞的脾气,她长了个心眼,锁了车门,和陈玄各驾着一辆车往村子驶去。   乡间的路修在田间,此时正值凌晨,人烟稀少。   密集的狗叫声、人叫声从村里传来,路虽远,声音却清亮,声音似那急雨,不过一刻钟,到村口时已渐渐低落,泯灭不见了。   大伯家在村口,高门大户,想到自家对这大房子的贡献,不由冷笑,下车直接翻墙而入,厅堂里灯火通明。   堂姐和大伯母衣衫不整的窝在沙发里,小叔和堂弟满身血污,木木的发呆。   在窗前看到一身戎装的聂愔,连忙开了门,待她进去又见鬼似的关上,丧尸虽不是真鬼,倒也和鬼没有什么两样,同样的恶心。   “收拾东西,今夜就走。”   大伯这一辈人对军队都有着盲目的崇拜,听了这话便吩咐妻儿行动起来。   嘱咐妻子女儿收拾衣物、食物和水,自己收集积攒的金银存折。   跳窗翻到隔壁,已近练气三层的她身法轻盈,吸收元素的身体气味纯净,并不曾引起丧尸的注意,她此刻挂念的是自小带大自己和弟弟的五保户刘奶奶。   夜风寒凉,整个村子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还亮着灯,情况并不好。   家贫的已经被丧尸攻占,只余下些许血渍、毛发,有人的,有畜生的。家里富裕的因为条件好的缘故,外面的丧尸虽攻不进去,但却有不少人因为自己家里有被病毒感染变化的人而灭门。   想到自己小叔木然的样子,大概属于后者。   趴在刘奶奶家的窗子上,小心的推开一角,打开红外线探头,屋里很安静,没被入侵过,只不知道刘奶奶自己是否抵御得过这波劫难。   当年的自己空有外公外婆却无人照顾,奶奶又早亡,家里的地不好,父母外出打工,父母将六岁的她和一岁的弟弟托付于刘奶奶。尽管是付费的,但他们愿意承这份情。   探头的灯光惊动了屋里的人,屋角的柜子里有动静,聂愔缓步走近,“刘奶奶,刘奶奶——”   柜子里动静大了些。   应该是她,打开柜门,只见刘奶奶面色惨白,眼窝深陷,牙齿曝出,流有脓液,腥臭扑鼻。本能的闪开躲过这一击,已经是丧尸的刘奶奶爬到柜子上,像看不见地面似的直接踩出,扑在地面上,荡起层层灰尘,疏松的骨质碎了一地,血液凝结成块,四肢分飞。   断了的四肢却不影响它的活动,它的躯干拖曳着,缓慢的向她爬来,一寸,两寸,三寸,脓血混着粘液在地上留下半米长一寸宽的的血线。   注视着面前的一切,末世的惨烈以一最为决绝的礀态展现在她面前,抓枪的双手微微颤抖,始终扣不下扳机。   不是没有伤过人,然而,面对小时候赐予他们无私母爱的刘奶奶,她下不去手。   心魔顿生,枪砸在地上,溅起的脓液落在鞋尖,“是我来的迟了,是我,偿命,偿命!”   颈间的木牌香味渐浓,聂愔握紧了手里的刀,在丧尸即将咬上自己小腿时斩了下去。黑色的脓血砸在她毫无遮挡的脸上,墙上,涌出的泪滴落到丧尸左眼上。   丧尸的左眼在变化,虽然还是深陷,但青色退却了。   “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师父的话浮现眼前,水近于道,那么就有影响道的能力,自己是水灵根感悟道就比陈玄快了很多,所以——   将水灵气运于尸体表面,不过片刻功夫丧尸的脓液变成血渍。提来一罐柴油将尸体聚在一处,点火,加柴,待焚尽后聂愔将骨灰就地掩埋。   推开二楼的格子窗,微微露出的天显现出诡异的紫蓝色,带给人难言的恐惧。   左手扶住窗栏,右手攀住檐角,手脚同时用力便来到了瓦屋的楼顶,看着大伯家五米多高的楼顶,微微助跑,一步跃上,纯粹的飞翔的感觉让人一扫惆怅,看着远方诡异的天色,“没有人再能伤害我的家人!”   踹开阳台的门,略做收拾,只见几人早收拾了大包小包的在门口等候了。   许是被踹门声吓住了,大堂姐略略的有些发抖。   “你,你——”踹坏了门你赔啊,话到嘴边,聂琳却没有说出口,想到那坚硬的钢门被一脚踢开,她收回了欲臭骂一番的架势,双脚以不正常的幅度往大伯母身后退了半步。   “食物、珠宝,三分钟,否则你自己留下。”看着面前可以塞下两辆大卡车的大包小包,还有些锅碗瓢盆,她无语,大伯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把她当免费劳工了。   家里的东西都是值钱的,都丢了,那份心疼战胜了恐惧,聂琳脾气也上来了,操起长姐的架子吼道:“坐我家的车你还挑,小心我让爸丢下你。”   “无聊。”   回应聂琳的是门外丧尸撞门的声音。大伯母知道情况紧急,迅速将珠宝首饰装在四个旅行包里。   对着那一堆小山一样的粮食,太可惜了:“小丫儿,要不将这些带上,谁知道以后怎么样,这些都是今年的新米,能存好几年的!”   也是,她想的不够周全,几乎所有的丧尸小说都讲过缺粮的问题,起身看了看聂大伯的准备,一个旅行包,三管猎枪和几把西瓜刀。点点头。   见状,回过神来的小叔、大伯母和大伯母各自提了袋粮食往庭院中的大货车上搬,见他们动作实在太慢,聂愔收起了不管他们的心思,抬手上去,那一袋五十公斤的粮食在她手里和小孩玩的布袋似的轻巧,别人一次能舀一袋,她能舀三袋。肩上一袋,左右手各拽一袋。   “找些绳子和油纸来!”即是粮食,就要遮盖。   “恩!”大伯对这个以前很是头疼的侄女也有了丝实际的信服。   这句恩打破了众人的僵持,袖手一边的堂姐很是精明,见要用大车,便将轿车里面的东西都塞到驾驶室,会去将堂屋里面的东西用床单窗帘一包,也不嫌重了,扛着袋子往车里抛。   “我带了辆车来,待会儿大伯你用刀断后,我在前面开路。”拉好皮绳,在油纸上放了几块门板,跳下车。   想到自己在窗台上看到的那群丧尸,聂琳是很不愿意和实力最强的她分开。   “好!只是这车?”   “你们上我的车,我回来开它。”   说完不待他们反应她踹倒正门,方才在门口的这些丧尸都被压扁,脓液流了一地。   提刀挥向门口的丧尸,聂磊捂住聂琳即将出口的尖叫,经历过逃亡的他知道丧尸会被声音、光和气味吸引。小叔开车,她开着满载粮食的卡车离开了这个他们世代生存着的村子。   听到汽车轰鸣的声音,不少幸存的人开口呼救,然而他们是管不了了,乱世已至,自求多福吧。   车子飞驰而过,将缓慢赶来的丧尸抛的很远。   果然,不远处便是他们停车的地方,因为没开灯,车厢也封闭了,并不见丧尸的包围,熄了火关好门。   领着大伯回到自家车上,陈玄和聂父还在等待,聂母抱着睡得正香的聂磬。   对陈玄点点头,气息不对,惊讶的看向陈玄,陈玄微笑着点点头。没错,陈玄踏入练气期。   陈玄是道安的得意门生,火系单灵根,五年前就踏入伐髓期。这次的营救出了岔子,危机使他终于突破,成为一个修真者。   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和众人做了介绍,众人没有什么准备。   “军队组建了基地,明天我们一早出发,赶在丧尸进化之前到达,照目前的情况,留下只会是个死。”   聂大伯一路上眼见她的本事,拍拍聂父的肩膀笑道:“你生了个好女儿!”   聂父老脸微红,“在娃娃面前说什么!”   和陈玄相视一笑,笑容却没达到眼底,这大伯也是个人物,风向转的很快!   ! 第三章末日 ☆、第四章   第四章   晨光微曦,今天这还是属于末日的23日。   喝口水起身拍拍还在静坐的陈玄,二人相约出了车厢,轻盈的步伐并未打扰还在沉睡的众人。   对他扬了扬下巴,飞身跃上枝头,在晨风中随风而动。   嘴角微抽,抬脚便站在这棵十米高的松树树顶。   “果然是师兄!”   火系法术的杀伤力强于水系,水练气三层的她和一层的陈玄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盘腿在较平缓的枝丫上坐下,“师兄昨天是如何突破的?”   “近来打坐时隐隐感到了一层膜一样的东西,昨天拜你家表姐所赐差点丧身尸口,一着急就使出了火球术,内视后发现丹田里的情况和你功法中描述的一致,大概就是你说的练气期。”说着他食指和中指一捻,空气中便凭空多出一团色泽纯净的火焰。   小小的一团却使周围的空气瞬间升温,树木花草似出汗般蒸腾起水雾,透过水雾,她甚至可以看到火焰靠近的枝干瞬间变黑,消融,坠落在地。   迅速的跳上另外的枝丫,“居家旅游,消灭丧尸的必备良品。对了,师兄你看我的,昨天我发现水元素可以净化尸毒。”炫耀的指挥着一团水灵力靠近被烧黑的枝丫,枝桠虽然没有生长,但是烧焦的地方恢复了原样,甚至比原来润泽!   “正好,你等会儿。”片刻后,陈玄提着一只丧尸回到原地。   将身体中所有的灵力汇在指尖,熟练的运用精神力将元气拉长,分散成一团水雾包裹着那个丧尸,一刻钟的功夫后,地上张牙舞爪的丧尸瘫软在地,早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原来固化的血肉残肢恢复成红红鸀鸀白白的器官散落在地上。   “就这样?”她以为可以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样很好了,丧尸那是已经死亡了的人,你的灵力有这能力,以后也不用担心被丧尸咬后的感染。我们得出发了,这里已近很不安全了,有丧尸集结在这一块。”   “恩,”取出地图给陈玄看,“通往最近军区有两条路,一条通过y市,y市人口密集,又才发生地震,变化的丧尸肯定很多。另外一条是通过山路,路远但是相对安全。我个人倾向走山路。”   陈玄但笑不语,从口袋里取出了个古旧的荷包,抓出了一把戒指说:“你看看,这是师父给我的。”   打坐凝神恢复了下元气,很是不以为然的将神识探入这个普通的表皮发黑的银戒,光华流转间她脑中一荡,眼前的树木田野在消融,一个百米见方的空间凭空出现。黑暗,空荡荡的,但却让人无比兴奋,存储空间啊。   “我试过了,空间不可以折叠,需要灵气温养,用神识才可以使用,有东西就得戴着戒指。”陈玄从手上的白玉戒指里面一掏,几把铁剑出现在二人面前。   “咦,这把有些眼熟。”仔细端详着,她脸上颜色变换,眼角抽动,“这不是小时候师父给我们砍柴用的吗?”   “恩,”陈玄点头,“我们用它们砍了几十年的柴还没变形,估摸这是把古剑,下山时就顺手带了下来,也算是对师父的留念,不过你再看看,注入神识——”   聂愔依言做了,铁剑上通电似的显现了光阵,细腻的纹路似有生命般流动着,想试试铁剑的威力,不料神念一动,铁剑自己飞身靠近地面,一声巨响已然是一个大坑。   “太,刺,激了——”   饶是她平时镇定惯了,此刻也不由的变了脸色,这世界玄幻了!往车子的方向努努嘴,说:“他们中有人有灵根么?”   陈玄耸肩,他也不知道,当初道安是怎么知道他们有灵根的呢?他们不会知道,当时道安纯粹是瞎编的,只是初见他们二人时,一个脾气暴躁如火,一个灵气逼人,周围随时有水雾的样子瞎说的,真实情况,天知道!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众人,车子便上喧哗起来。从陈玄手里抓起一把戒指揣在兜里,快步往车边走去,心下暗喜,大概十个左右。   “别嚷嚷的让他们知道了!”那笑容灿烂的让人想一拳打破。   “走吧!”陈玄宠溺的往她的短发上一揉,大步迈开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吐了吐舌头,她小声的嘟囔:“刀子嘴,豆腐心!”说着,脸上的笑似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竟是再也按捺不住的扩散开来。   半天不见丧尸,几个堂姐,表姐,表妹开始吵吵嚷嚷。   走近些才了解到,车上饮用水有限,堂姐被大伯压制着并不敢用喝的水洗漱,便走到舅舅们所在的车子取水,被小表妹发现后告诉了大表姐,这下捅了马蜂窝,她们大吵了起来。   “恢复力惊人啊,你的姐妹们。”   给了陈玄一拳,“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别在我面前说,把他们带到基地便没我多少事情,他们可不是我的兄弟姐妹。你永远没办法想象他们的行为,毫无道理可言!”   陈玄看了看收着戒指的口袋,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神情像是在说:看着你的强盗行径就能明白他们的行为。   争执正浓的时候,突然往边上玉米地里窜出个人影扑向抢回水盆的大表姐,眼看着丧尸腥臭的獠牙就要插入表姐的脖子,一旁劝架的表弟将小表妹推了过去。   鲜血四溅,争吵的众人迅速躲回车里。   追到眼前时,表妹小小的身子已经被分食完,扎着红花辫子还很整齐的遮着那双有着不甘,疑惑的眼。谁也没有想到变故来的如此之快。   这批来了有十几个丧尸,亏得有陈玄在,不过瞬息的功夫消灭干净。   打开车门,颤抖着的大表姐将她小表弟挽在怀里,神色苍茫,见到她后,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大表姐神色渐渐狰狞,“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要四处瞎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表妹就不会死。”   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车上的大姨和姨爹,舅舅,舅母都谴责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杀父仇人一般,要不是顾忌她的身手,只怕直接要打她一顿出气才好。   每次都是这样!   在她的记忆里,每次去舅舅家总被指责,或者欺负弟妹,或者把事情办砸。   不就是她家穷,每年过节总是冷眼相待,甚至变着法的作弄,人人吃过饭才去叫做事的母亲吃饭,她总跟随在母亲身边,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不屑一顾。而这时表姐总会端着杯热牛奶在边上讽刺“没吃过好东西,怪可怜见的!”   而大表姐也不需要配合,她直接找到大姨妈说:“她又瞪我——”   姨妈会怎么做呢,她会像眼前这样,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对周围的长辈说:“这个孩子性格古里古怪的,看着瘆人!”其他人会附和的讨论。   她古怪的名声便在身边的亲戚中传开了,到她上学时甚至没人敢和她玩。   嘴角上扬,定定的看着大表姐,慢步走过去,好一会儿,直到大表姐开始结巴,她扬起手,“啪!”大表姐的脸红肿一片,再不见了精致的眉眼。小表弟张嘴朝着她的小腿便咬,裤腿很快晕染开来,空气重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群白眼狼!她捏着小表弟的下巴迫使他松开嘴,揪着衣领把他带到表妹凌乱的头颅边上,他们的眼神相对,“你,杀,了,她——”   “啊——”   把他丢在地上,她走到车厢门口,心内的火气不曾消退:“最好不要给我惹事,再有下次我不确保会带上你们,我不是我妈,对了,别想搬救兵,你们谁要是出现在我妈面前,后果你们懂的——”   散去手里被捏碎的铁屑,转身回走,正好碰上陈玄把小表弟抱回来,大表姐激动的挽住陈玄的袖口,哭的梨花带雨,眼神饱含委屈。   陈玄如何会站在她那一边,提剑割了大表姐沾过得衣袖,他面色冷肃:“昨天和你说的你全忘了?最好别发出声音,如果你还预备活着的话!”车厢里顿时静了下来,大表姐的脸更是吃苍蝇般扭曲。   “帮我缝好!”陈玄将衣服丢给他,转身收拾战场。看着面前露出大好身材的陈玄,嘴角含笑,生平第一次觉得这师兄长的还不错。   找出几包面,就着烧‘垃圾’的火煮了,连锅端到自家车上,有汤有肉,聂父聂母都吃的很香。聂磬吃了几口,见姐姐不动,主动夹了碗里最大的肉块喂给她。勉强一笑,张嘴接了却连忙跑了出去,“呕——”   陈玄端着超大号的饭盒走到面前,“我还以为你多大胆,在烧丧尸的火上煮饭,哎,却原来也是个银样镴枪头!”   递给她一个苹果,陈玄收起玩笑,示意她看着地面,刚才大家在车外散落的早点被一队队蚂蚁搬走了,这原本是极其正常的现象,但是以前一粒米大的蚂蚁都变成杏子大小,那就是极其恐怖的状况了。   丧尸的腥臭味飘散的很远,苍蝇围在火堆边上,“嗡嗡——”吵的人极其心烦,一个个黑黝黝的苹果大小的身影往火堆里扑。  &nbs p; 如果虫子不停地长大,发现周围的人类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可怕,那人类将毫无立足之地。   “沙沙——”蚂蚁仍旧忙碌着,不时带走些丧尸的碎肉。   “我们马上走——” ☆、第五章   第五章打劫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昨晚的几场地震使整个y市处于一片废墟之中,废墟之中的人死亡,而后爬出,支离破碎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凝固着,就像之前最剧毒的蛇类毒素那样,这种病毒使人们的血液、器官凝结成块,如果不除去病毒生活着的脑部,它会控制着整个宿主不停地追寻新鲜血肉以供养它高消耗的活动。   缓缓靠近城区,每个人的心都吊的老高,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因为动物,他们只能选择走主干道穿过城区。   阳光下的y市一片寂静,除了地上留下的干涸变黑的血渍并没有其他的人类存在的迹象。   丧尸们似乎并不喜欢阳光,一路上他们扫荡了一些便利店。但收获不大,大多数的店铺被幸存者们洗劫过。   从田间地头走来的他们早发现田里的作物全都枯萎了,要想继续生活下去势必要搜集食物。   生存,是每个人活下去必须要经历的事,为了生存他们只好冒险前往市中心最大的一家超市——奥玛超市。   超市是外企建的,质量很是过硬,经历过地震依然保存良好,将将车子停在超市门口。幸亏发生灾难时是凌晨,超市中只有运货的工作人员,此刻他们面临的危险应该不大。   聂父、大伯和小叔各自舀着刀具跟在她身后,陈玄身后则有凑上来的姨夫、舅舅、舅母、姨妈和大表姐。   “又想让他们拼命,自己捡漏。”不屑的冷笑,不过看了看自己戴了满手的戒指,她笑的惬意。   “咣——”轰倒大门,走下楼梯,她和陈玄走在最前,应急灯在角落发出惨白的光,这超市停电后让人毛骨悚然,发电机制造的电源寡白寡白的,和着空调的冷风,空无一人的巨大仓库让人心里发毛。   解决了门口游荡的一个保安,她踢翻了购物车,巨大的声响配合大表姐的尖叫使得四处的丧尸都往这边集合,粉笔划过黑板时的那种令人难受的声响从四周传来,不会少于十个。   多数的丧尸都是保安的衣着,肚满肠肥,难怪会变成丧尸,大概是没受什么伤,样子还好。   聂父许是受了女儿的刺激,见女儿很是强势,这会儿他拼力在前,一刀下去砍到丧尸的肚子,内脏喷在身上,使他有了片刻的停顿。   陈玄连忙赶过去补了一剑对聂父说:“伯父,你最好先这样,”   陈玄演示着将面前的一个斑秃,四十多岁中年男子丧尸的双脚砍断,然后在脖子上补了一剑。   聂大伯和聂小叔是经历过的人,表现的可圈可点,倒是聂舅舅们在激战过后没有一丝狼狈。   “还在指望着靠别人。”末世以后,自己不愿意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锻炼,提升自己,迟早得面临被淘汰的命运。   解决完所有危险,大家不约而同的奔到卖场箱包区,每人背上背着个包,手里再提两个旅行包,推着车各自向食品区扫荡。   她和陈玄对视一笑,却往超市的仓库走去。   偌大的超市仓库如何会小?   把包包、照明的各式手电和聂磬感兴趣的以前买不起的玩具,五金制品都装在一个戒指里,又扫荡了里面的被子,衣物,纸张,个人日常用品、调料和半数以上的米。   粮食装完后,她想了想,又从仓库里装了大量的烟酒,肉干、方便面,饼干和油,糖果,饮料、牛奶和专门卖的有种子的营养袋,直到这十几个戒指几乎没有一丝缝隙,才停了下来。   为了防止几人起疑,她又学着众人的样子在身上背了大包小包的走出了超市,   带来的车子放不下,不过这次不用她吩咐,众人自发的将货车洗劫了,往车上堆东西。   见车子差不多满了,她挡住众人还欲走进的步伐,“给其他人留条活路。或者你们愿意自己开车?”(卑鄙啊,无耻啊,自己全装了还说这话——不过我最喜欢了!)   “我们收集些衣服吧,小说里不都说灾后天会很冷?你到时候开着门口那辆货车我们可以不用愁衣服的事!”   虽然大表姐居心不良,但她也说到了比较关键的地方,到时候衣物必定是极缺的。   她和小叔开着超市门口尚算完好的两辆车,停在市里牌子最响的一家店前,门是开着的,因为要运年货的关系,各家商店都是在夜间送货,自然也在那时,地上留有血迹只是没有活人。 &nb sp;  将衣服都搬到比较大的大卡车上,顺便解决了几只丧尸,在正午两点之前,他们离开了这座城市。   她和陈玄开着两辆大货车一前一后压阵,小叔和舅舅开着两辆货车在中间,聂父、大姨夫和聂家大伯开着三辆运钞车走在中间,整个车队绵延十米,在这高速路上似一条蚯蚓往基地蠕动。   车厢里面的众人此刻都十分兴奋,用小酒精炉子烹制着从超市顺来的肉和蔬菜这些很容易坏的东西。   开车走在前面的她脸上却没有表情,带着如此之多的补给,能平安到达是件很艰难的事,到了军队,被征用也是一个难题。她家是存货是够了的,但是这些亲戚就不好说了,不过,将他们带出来已经是最大的恩惠,停车休整,聂磬提着饭菜到车前。托陈玄的福,有他这个人形火炉在,她家可以吃上白米饭。   然而,谁也没料到这短短的20米会出现变故,从道路旁窜出个速度极快的黑影,抓住了聂磬,汤汁流了一地。   暗自庆幸这不是一个丧尸,她打量着眼前的这人,应该是传说中的速度型的异能者。   这世界总是如此,最难提防的往往是人类本身。   30岁的年纪,肌肉分明,眼神狠戾,是杀过人的。小叔退到防弹车里,而她持枪慢慢靠近。   “放下枪,否则——”男子在聂磬颈上划出条口子,霎时鲜血飞溅。   “你倒是看看,你杀了他你逃得掉吗,不如说出你的要求,我们有事好商量。”加速跃进了三米,在距离男子5米处停了下来。   男子不动神色,但她却留意到他眼神闪烁,:“同志,你看,把他放了,我可以给你一袋米,一张通往基地的地图,杀了他你的命可就得留下,你要知道你一个异能者的命比他值钱。”   “给我一辆运钞车——”   心下冷笑,见陈玄靠的很近了,开口拖延:“你看我们这么多人,一辆卡车——”陈玄发出火球,匕首掉落的瞬间她扣动扳机,“嘭”男子双腿跪地,太阳穴的位置有烟火冒出,身体抽搐着,片刻掺杂这白色脑髓的血液浸湿了露面,。   将颤抖的聂磬交给母亲,她迅速上车,加大马力往军区奔驰了6个小时,终于顺利到达。   整个基地呈环形,建在山间的平地上,城墙高耸,幸存者并没有多少。先到的大概是些军人的家属、政府高官及其家眷。简单的做了登记,大伯和大姨们因为捐献了许多的衣物,粮食破格分配到政府官员所在的b区,而她带着家人来到了郭老所住的院子。   作为h军区的二把手,大将级高官,郭老在末世后依然享受着特殊照顾。   郭达和田蕊欣接到通报,早就侯在门口,不过三天没见,几人都有了巨大的变化,甚至,在6小时10分34秒前她这双手扣动扳机解决了一个活生生的和她一样的人。   微笑着捶捶彼此的肩膀:“怎么,不认识了,还不快些带我去梳洗。”鼻尖萦绕的血液的腥味让人难受,微颤的声音透着几许勉强,几许欣喜,几许——释然,伤我家人着死!她在心中暗暗立誓。   “伯父伯母好,我是聂愔死党,一路辛苦了,快进来!”郭达没有意识到她的一样,笑着接过聂母怀里的聂磬,领着他们去洗漱。   饭后,她和陈玄、郭达、田蕊欣在小客厅里闲聊。   “你走后的第二天,我爸妈便接到命令和郭爷爷们转移到这来了,也没能和你联系,不过和郭子通气知道你早有准备,我们就先过来了。”   拍拍田蕊欣的手:”说说基地周围的事。”   “你知道,这事有点玄幻,官方说法是人的力量的强弱,是由精气决定的。人的生长、发育、衰老、死亡,莫不与精气的盛衰有关。城市里的环境污浊,人常处于其中精气早泄,近半年来地震频发,地壳中滞留的各式病毒喷涌而出。身体差的人抵抗力弱,将病毒吸入身体,在身体中潜伏下来,在23日这天异常的太阳风暴又将宇宙中的一种罕见元素带到地球,引发了病毒的变异,造成这样的惨剧。”   田蕊欣喝了口水,又说:“你知道军队里面大家身体素质都过硬,这段时间出了很多异能者,局势还在掌握中。只是最近动物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明天你怕也要出任务。”   “好好休息!”郭达也安抚的对她和陈玄微笑,那动物估计会很麻烦。   “对了,你们的异能是什么?”一如既往的八卦的田蕊欣语含得意,“我的是速度,郭子是风。”   和陈玄相视而笑,一个指尖出现了火,一个指尖是可爱的小水珠。   田蕊欣这才开始正眼打量起陈玄来。   其实朋友有时候就是这样,只有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才能维持友谊。强弱不均,没有共同话题,不可以很好的沟通,再好的友谊也会消失在时间里。   田蕊欣们离开后,她和陈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待会儿去买房子,总住在这也不是个事,师兄以后有什么打算?”   “自然要是要建立师门,我要实现师傅的志向,弘扬天玄宗。一个修真门派的开派祖师,流芳百世!”陈玄语气轻松,但她可以从他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那份认真。   “既然我是师妹,我就抓紧时间修炼,做好咱们宗派的活广告,探寻更多的宗法。”她有家人,只能做这么多了。   只要走出开宗立派的这一步,对于道安都算是有个交代了。   “现在众多的逃难者都会朝这里来,我们手上有这许多的资源,凭借这些,到时侯我们可以吸收到一批有资质的徒弟。觉醒异能其实和踏入练气差不多,我们若是能找到完整的功法,那就事事周全了。”   “果然不愧是师兄!”她的夸奖很是真诚,她只是随便想想,陈玄却已做好了全盘的规划。   能将修真这种事普及天下,那需要多大的魄力和毅力!   陈玄很清楚的明白,若是能有她的支持,自己的事业会更容易实现,不由的想笼络她,“我观察了很久,你有没有发现,聂磬他对金元素很敏感,我最近想好好引导他,聂叔聂婶也有资质,我们必须赶在情况更坏之前提升我们的实力。”   “恩”她也明白,如果异能者能大规模出现,丧尸和动物的进化也是早晚的事。目前她的修为对付普通丧尸还行,一旦面对其他异能者,占不了多少优势,对于修炼的紧迫感终于破天荒的在她脑海呈现。   回到卧室,摩挲着颈上的木牌,道安给陈玄的东西如今看来还都是宝贝,那她的这块木牌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盘腿打坐,她回想着第一次戴上木牌时的感受,凝神静心,神识附着在木牌上,整个灵魂果然被吸引进那木牌之中。   周围是毫不熟悉的环境,,她站在一栋简易搭建的木屋门前。木屋周围,茂密的树木粗壮有力,院前是一条小溪,溪水澄澈,给人很强烈的亲近感。忽然觉得极度口渴,想要喝水。小溪很难靠近,但口渴的感觉更甚,一步,两步……   溪水入口,那妥帖到肺腑的感觉充盈着身体的每个毛孔,晋升时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丹田之中暖意倍增,练气之后汇聚于丹田中的那小小气团又增加了数倍,浓重的渀佛水滴聚聚着——   正在这时,一男一女乘着大鸟自远处飞来,那鸟羽毛绚丽多礀。   白眼齐翻,还真以为你是凤凰啊!   男子先从鸟背上下来了,出乎她预料的是,这男子无脚,他依靠一条健壮的蛇尾在地上行走。   画面一闪,她感觉到自己在屋内,男子用树枝在地上推演,画出很多的线条,这些线条长短不一,有五个方向,不同的画法吸引着不同元素的元力进入其中——渐渐的,男子画画的材料变成兽皮,兽血变成墨水,吸引的元素不再溃逃,自动的组成了一个循环。   不由自主的,她的双手随男子的手划动,画完最后一笔,感觉精神一震,睁开眼天已微亮。   梦里不过一小时的功夫,现实中却过了近十个小时。   感觉浑身黏腻,又出现了初入练气期的情况,赶紧内视检查了一番,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如同梦里面所画线条运动,不用打坐,天地间的灵气也在缓缓渗入她体内,不会溃散。   丹田内胀痛不已,细小到毛发般粗细的经脉也在这次修炼中拓宽了一番。   需要一种方法让自己的灵气变化,如同小说中的筑基,将气态的灵力液化,最好经脉也能扩张才好。   “灵气太多也不见得是好事啊!”   得意的一笑,她现在的状态和练气顶峰没什么差别。 ☆、第六章   六章   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自己的能力,但是毕竟不是在自家。兴奋的心情使她不便修炼,迅速的洗了个脸,从窗口探出半张脸。   不过四点,醒着的却不只是她一人,弟弟聂磬早早的在花园里扎起马步,应该有好一会儿了,脸上青筋直露,额头汗水横流。   心里那种自豪、满足比自己得知修为提升要浓的多。   偷偷的缩了回去,关上窗,整理着自己的修炼心得,自己的父母不会有多大的提升,但愿在他们有生之年可以幸福安康,但是弟弟既然肯努力,有资质,她会陪他一路走下去。   在餐桌上,正式将父母介绍给郭老,郭老也为聂父聂母安排了距离他比较近的工作。经过郭老的介绍,他们还是用那车衣物换取了隔壁一个相对较小的院子,一家人简单的收拾了下,昨天只是人进来,车子和东西都未动。   打开密码锁,入目的院子大概50平米,院子种有花草,可惜大都枯萎了,只有一株老榆树还挺立着,长得甚至比以前茂盛。   车子开进车库,一家子提着行李进入房间,一百五十平米的两层小楼,配备有厨房,和卫生间,客厅很大,二楼全是规格一样的五间房,正好。   为了安全,她自己一个人住,陈玄和聂磬一起,聂父聂母住在他们中间。   偷偷舀出了一堆生活用品交给聂母,就在家等着吃现成饭。聂父和陈玄正在下象棋,聂磬在一旁练大字,自从昨天遇险,他沉稳了许多。   一切美好的让她想找个地方小酌一杯,说做就做,舀着藏下的高脚杯和顺来的红就猫在院子的树丫上。   “是个纳凉的好地方,视野也好。”用她极好的视力望了下郭老的院子,二楼郭达的房间,隔着玻璃正好可以看到郭达在健身,“真是一刻都不浪费!”   换了个角度,隔壁的院子规模和郭老的一致,院子里不时有穿军装的人出入,院子里环境很好,花草茂盛,只是和平日常见的花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品种。   “不知道是哪位大领导!”   隔着玻璃可以看见二楼有人在练习异能,不时有火光闪现。架子上有一堆钻石一样闪亮的石头,练习的人不时的使用这些石头,不知道是怎样特殊的东西,竟然会用在修炼当中。   出于对那晶核很好奇,多看了两眼,却不想被那人发现了。   一团小火苗融化玻璃飞溅而出急速射向她,火苗一闪一闪的,像是个刚学走路的小孩子,然而威力却不小,和她挥手而出的水箭堪堪打了个平手,在半空相遇又坠落在地,留下磨盘大的一个灰坑来。   这人的灵力竟是这般浓厚,想到她修炼十年才有这修为,对面的那人短短几日就赶上了,不免有几分好奇。定神细看,对面站在窗前的人可不就是萧璨。   脸无由的红了半边,飞身而下,纵是树木掩映,也掩盖不了那丝尴尬。   萧璨微笑着接过那只杯子,杯里的红酒并不醇厚,可他却觉得比以往喝过的酒都美味,末世后第一次有种放松的感觉。眼中回放着聂愔长裙纷飞的情景。   其实作为学长的萧璨很早就关注着这个小学妹。当年她的入校是一件新闻——年仅12岁,从军中出来的。那一条都让她显得与众不同,而后他更是使了些手段将她安插到父亲的部队里。   “果然很闲么?”萧璨微笑,向副手打了个电话。   聂家正是晚饭时候,她正和陈玄商量着,却见自己的上级廖营长到了自己家里。   看着狼藉的杯盘,聂愔她不由的红了脸,虽是也是经常见惯了的,但这样狼狈的见自己的上司太失礼了。   聂母招呼着他入座,她赶紧到厨房加菜,就着剩下的材料,她想了想,煎了四喜牛干巴,大火爆炒了鸡杂,灶上顿了什锦山珍,忙出了三菜一汤,给廖营长端了上去。   吃饱后打了个嗝,廖营长终于说出了他来的目的,“明早六点归队,具体任务另行通知。”   忍不住嘴角下拉,东西都上缴了还不让多放几天假。   待廖营长走后,聂母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要不把这工作辞了,这会儿出任务多危险!”   逃兵可不是好做的,如果不是她有军人身份,一家人没那么快被基地的人接受,买到这样好的房子。   不过她也不能和母亲说这些,只好宽慰道:“妈,不碍的,和部队一起行动才安全,还长本事。再说事情总得有人要做,否则这里也不能常住不是?”   聂母没再言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聂母忍着眼泪去给女儿收拾包袱,把厨房里多数的肉干都装上了,聂父和陈玄进卧室修炼。   只有增强实力才能减轻聂愔的顾虑,才不会是累赘。   背了些从超市顺来的日常护理化妆品,拉着聂磬出了门,他们去营内的自由贸易区——摆摊。   此时区里的人虽衣食富足,但各类化妆品却寥寥无几。货物才刚摆出就吸引了不少衣着时尚的人。   “这东西怎么卖?”   怎么卖,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她是很小的时候就在市场上混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忽悠。   这女子到基地的时间应该很久了,抚摸化妆品的手指明显的粗糙了,食指长着倒刺。倒出些许乳液涂在女人手上:“您这样的美人在末世确实得好好呵护,末世在继续,咱这日子得过好了才是!你看这个价如何?”说着比划着五根手指。   那女子微笑着摇摇头,伸出彩绘过得指甲按下了聂愔的一个指头。   这个价已经让人很满意了,“那敢情好,欢迎您下次多多光临小摊,这里不时供应日用品。”   女子抓出四枚金黄色的石头,她看也没看的收下,用自己特制的榆树叶缝制的小口袋装好递给那女子,经过灵气温养的口袋苍翠欲滴,倒让人心里透出开心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晶核!”看着手里圆滚滚、亮晶晶的石头,对自己的第一笔生意她还是颇为满意的,四枚晶核,在现在能买四口袋粮食。   回过神来看着难为情的弟弟,知道他是害羞,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没有什么比活下去重要,只要守住里子,面子一点都不重要。”   “可是家里东西都有,为什么还要出来卖东西,都没有人这么做!”   “家里的东西都会用完啊!”她语气和缓了些,“家里爸妈都已经四十了,在末世里不知还能活多久,我们要让他们活的开心就要努力赚钱,这堆化妆品平时用不完,换些通用货币不是更好!”   聂磬抿着嘴笑:“恩,姐姐漂亮,确实用不到,我喜欢你黑黑的样子,那样打起架来才威武!”   眼角斜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使劲给了聂磬一个爆栗。嬉闹一阵,聂磬也认真静静的坐在摊边。   “小磬,这样,你盘腿打坐,乘这会儿有功夫,摊子我守着就很好了!”   “地上脏,还有好多人!”   “我们修真修炼的是天地之间的灵气,直接触地才好,至于说人多,你要学学毛爷爷在闹市里读书的劲头,你只要在这里都能入定,那你以后在那里不能修炼,何况以后哪有真正安静的地方!”使劲忽悠聂磬。   聂磬听了这番似是而非的道理,点了点头,还真就在地上修炼了起来。   掩嘴偷笑,纠正了他的坐礀,“静坐之时,要扫除大脑中的一切私心杂念,达到身如槁木,心似死灰,若有丝毫分心,就不会进入道境。吸气时一定要把气送到腹部,又称“气沉丹田”。待腹部真气充盈,真气自然下冲会阴,逆督脉而上,顺任脉而下,完成小周天旋转,进而打通四肢八脉及周身穴位,完成大周天循环——”   使劲儿回忆着道安教她时的原话,缓缓叙述,待聂磬周身气息均衡时,引动着水灵力带动着聂磬体内散乱的火元素排列自己体内的八卦。   不知不觉中,两人都忘记了身处何地,天地间的灵气在这里汇集。   萧璨苦笑着守在边上,他今天到交易区的刘师傅那购买明天出任务时需要的装备,没想到碰见来摆摊的两人。更不想这二人毫无防护的在闹市修炼起来,虽不知道是什么功法,但危险是绝对不会小的。   “真是任性!”萧璨在心中腹诽。   边上的许多贵妇认出萧璨正是萧司令家的公子,见他坐在摊位面前便纷纷借机搭讪。   冷着脸的萧璨不妨碍众人的热情,不一会儿东西便卖光了,剩下的是一堆金灿灿的晶核。   这些贵妇虽然爱美,但乱世才起,她们愿意花钱买化妆品,她们的丈夫还不愿意呢!何况这摊上的化妆品是超市里的,她们还真看不上眼。   不过这些廉价的东西是从萧璨手里买到的就不一样了,和萧司令沾上一点关系那都是她们家里人所乐见的。   目光从萧璨身上转到周围,众人暗自猜测摊子上的这对姐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摆摊还让萧大公子做陪!   自修炼中醒来时她探查聂磬的丹田,聂磬果然天资非凡,不过片刻竟跨入了练气期,要知道她为这个奋斗了近十年。   来不及思考这些,看着面前的萧璨,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上尉您买东西啊?”   萧璨脸色黑如锅底,他买什么化妆品!气的什么话都没说,这倒是他平日的样子。   这样自己倒是自在了许多,如果不是萧璨在帮忙,她和聂磬同时入定还真不知结局如何。看时候也不早了,客气的邀请萧璨:“耽误了你吃饭,不如和我们一起!”   “也好!”   她整个人呆掉,萧璨今天整个人都不对劲,印象里的他虽然很儒雅,但和每个人都有距离的样子,这样萧璨她从未见过。 ☆、第七章   第七章   萧璨忽然的答应打了聂愔一个措手不及。   “我只是随便客气下!”聂愔在心中腹诽,不过这种话说出口她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尽管已经散场多时,因为萧璨的关系还是有很多人留下来。收拾了一堆分量不轻的晶核,聂愔心里又觉得美滋滋的。也不觉得萧璨难以接受。   “萧上尉,我家菜品简陋,也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萧璨!”   聂愔恶寒,谁敢叫他名字,当年在学校也只敢叫他学长。话说自己当日不过是追求的明显了些,就被萧司令狠狠的修理了,原本该她的位子也被人抢了,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聂愔才会到山上,才会魂穿大唐。   话题扯远了,聂愔僵硬着半边身子,僵硬的笑道:“呵呵,哪敢,还是叫您萧学长吧!您也知道是末日,这——”   “等等——”萧璨敲开一家店铺,半响提着只胖胖的山鸡出来,那鸡足有只小牛犊子那么大。托末日的福,家养的动物大多死绝了,野生的动物倒是长得很好。甩开大蚂蚁的不好联想,聂愔将包袱递给聂磬,伸手要接过山鸡,价值不菲的山鸡,有价无市的山鸡,家里又可以改善生活了。   萧璨并没有把鸡递给聂愔,只是说:“女孩子动作不要那么粗鲁!”   “是啊!”聂磬一个劲的点头。   给了聂磬一个爆栗子,将一堆二十公斤重的晶核也塞给聂磬,练气的他舀这点东西应该没问题的。   指指晶核,聂愔说:“这算不算是变相的贿赂,学长?”聂愔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愧。   “我只是站在边上。”   “腹黑啊,腹黑——”聂愔在心中腹诽。   一时间没有什么话题,聂愔开始回忆和萧璨的第一次见面。   那还是大一,作为学生会长的萧璨来班上做演讲,俊美的容貌当时就征服了班里的女生,聂愔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是没有多少交集的,但事情因为伟大的田蕊欣有了转机。外貌协会的田蕊欣自然肖想校草萧璨的照片,她想方设法的激怒聂愔,而后诱之以利,终于使聂愔接下盗照片的光荣任务。从那时她们有了第一次默契十足的合作,田蕊欣提供萧璨的作息时间,聂愔凭借灵活的身手偷拍。   萧璨这个人那是相当的优秀!   长相无可挑剔,家世显赫,能力出众,风度翩翩——   萧璨像朵罂粟花,越接近越沉迷,终于,聂愔沦陷了!   当时的她痴迷的收集萧璨的一切信息,照片、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篮球、练习时的弹壳——   在田蕊欣的调笑中过了三年,毕业的时候,据说是同宿舍的小马告的密,聂愔暗恋萧璨的消息传遍学校。   灰姑娘和王子,聂愔从来不做奢望,她当时只是简单的喜欢着他,没想到最后变成那样不堪的结局,父母接连失去工作的机会,自己过早的开始四处兼职,练摊。   当时的她也曾盼望过他能出面维护着自己的吧,哪怕是像偶像维护自己的一个铁粉。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只是学长真的很帅!”聂愔顺口敷衍,心中却在腹诽:“不就是长得帅点,我以后一定找个比他帅很多的老公;不就是家世好点,末世了我能爬的比你还高;不要以为整天假笑就气质出众——其实气质确实是好!”   聂愔乱想着,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聂母院子里等了大半天,见聂愔带回的萧璨,又惊又喜:“这位是?”   “这是我学长,今天正好遇到!”聂愔不敢告诉聂母萧璨的具体信息,否则聂母点起鸳鸯谱来——怎一个乱字了得!   “学长先坐,”聂愔单手提着山鸡拽到厨房,刨了内脏,以灵力包裹鸡身,毛瞬间掉落,简单的阉了,聂愔取了一大块鸡胸肉白水煮开,内脏加料爆炒,,取了小碟乘了些自己腌制的番茄酱配着切成薄片的白灼鸡,摊了一摞煎饼,足够三个人的分量!   来到客厅,萧璨和众人聊得的很开心一点看不出官二代的习气。其实和萧家有些关系的话父母会生活的比较好吧!   “学长,吃饭!”聂愔觉得自己有些煞风景!   其他三人继续闲聊,聂愔领着聂磬陪着萧璨到厨房吃饭。   简单的一张一米多宽的圆桌,中间铺着方形蓝底白花的蜡染桌布,一个喝咖啡时加牛奶的白色小瓷瓯插着一簇小白花,是郭老家院子里的。藤制的小竹篮装着白白圆圆统一大小的薄饼,微冒热气。缀着蓝色莲花的骨瓷盘盛了一大盘看起来就很开胃的鸡杂,三人面前各放着一盘鸡肉和一大碗聂母炖的鸡骨头汤,鲜红的番茄酱和金色花纹的小磁碟很衬,一看就很有食欲。   递给萧璨一块热腾腾的白毛巾,聂愔和聂磬自顾自的动手开吃。薄饼蘸酱加鸡肉加饼加鸡杂,给个神仙也不换的一口。   萧璨看着面前两张略微相似的脸一同张嘴吃饼,一同露出享受的表情,轻笑出声。   聂愔脸上微红,尝到美味就忘了面前的人:“学长怎么不吃?”   萧璨摇摇头丢开筷子,学着聂愔的样子开吃,不时配合聂愔把聂磬挑出的鸡肝又塞回聂磬嘴里。   若不是面前的鸡部件太大,这几乎就是末世前一个普通的幸福的三口之家。   “今天过得很开心,谢谢伯父伯母的款待”明明是极其平常客气的一句话,萧璨偏偏把它说出了真诚之极的感觉。   “聂愔,还不快送送你这学长!”天!几时聂父也有了这一爱好。   “是啊,聂愔,是该送送!”这是陈玄。阴谋啊!聂愔心中直打冷战!   和萧璨出了门,聂愔打了个冷战,心里腹诽:“原来这是真的天冷!”白天虽然艳阳高照,但山区的夜间是比较冷的,今天因为练摊的关系去街市,聂愔难得的穿了件连衣裙。   在大学那会儿,聂愔是从不穿裙子,高跟鞋什么的。今天真是赶巧,连衣着都让聂愔觉得不自在,聂愔只觉鸭梨颇大!   萧璨将自己的军装外套给聂愔披上,着裙的聂愔多了分平日看不到的脆弱,单薄的小身板配着随风飞舞的裙摆有了丝楚楚动人的风礀,就像末日前的某菲,小小的世俗,小小的单薄,小小的骄傲。   聂愔哪敢接,忙要脱下来却被萧璨按住肩膀。   “你们今天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似乎和我们平日见的吸收晶核不同,是直接吸收天地灵气,是传说中的修真么?”   说道这个,聂愔脑筋一转,若是萧璨加入,那要开宗立派还不是眨眼的事。聂愔连忙点头:“自从末日后我和师兄都先后进入练气期,就是修真的第一阶段,释放的元素比一般异能者威力要大的多!”   “不需要吸收晶核的力量修炼?”   “怎么还可以吸收晶核的力量修炼?那晶核那里来的?”聂愔有些激动,如果真是这样,那聂父聂母的进阶就有望了!   “普通丧尸的脑袋中一般都有,白色透明,进阶的丧尸脑核金黄色,蕴含的能量也较白色脑核多!”   “浪费啊!”聂愔有些懊恼当初就不该嫌恶心。   “好了,我到了!衣服你穿走,明早归队时带给我!”萧璨直接走进萧家,后知后觉的某愔这才留意到萧璨的手一直在她肩上,而衣服这会儿也还不回了。   “还不知明天田蕊欣怎么笑话呢!”聂愔一个头两个大。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萧府,“怎么觉得这么熟悉!”转身一看,聂愔傻眼了,白天她还坐在树上往这边送了杯红酒。原来是邻居啊!但是怎么绕了这么远的路,“他究竟什么意思?”   聂愔回家躲开一众人的盘问,罕见的盖被躺在床上装睡。   “他究竟什么意思!啊,啊——”   注定的聂愔要难以入眠了。   和聂愔相同的是萧璨,不过他失眠是因为聂愔的修炼方式,就理论上来说,聂愔的方式从自身的强化出发,有着奇怪的顿悟,但末世后才可以修炼是否代表着一条更适宜人类的道路。如果那样的话——   上帝为你关上门的同时必然会打开一扇窗户?   同一片天空下两个同样失眠的人为着不同的原因继续失眠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对修真有兴趣的话不妨看看《沧海流云》有点武侠感觉的修真文,作为女生的我也看得很舒服。   另外感谢昨天又加入团队的三位亲,感谢昨天点击了文的189位书友,鞠躬!当然还有谢谢一直陪我的一开始就收藏、推荐的亲们,love——    ☆、第八章征途路上   第八章征途路上   凌晨四点,聂母准备了烧饼豆浆。像末日前无数次那样,送别聂愔走上征途。   “尽量跑在队伍后面,你一个小女孩子没人会为难你的!”聂母殷殷嘱托,她知道今天女儿要面对的不再是末日前的训练,满身脓液的丧尸她一回忆便不由自主的颤抖,“我做好饭等你回来!”聂母微笑恬淡,她是一个母亲,她所能做的只有这些!   “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出门!”聂愔满不在乎的一口喝了豆浆,“你还不知道我,能走一米的绝不会多走1毫米,死道友不死贫道,安啦,回来等我吃饭,昨天妈你炖的鸡骨头汤好喝,记着多炖点,弟弟还要长身体,你和老爸别吃肥肉听到没?你那血管也不知道爱惜。我走啦!”抓起一把烧饼像末日前那样挥挥手,踹开门跑了出去。   边退边走,二楼的窗子都没开灯,不过聂愔知道聂爸在吸烟,他烦躁的时候都会躲着聂母在卫生间偷偷的抽,烟雾弥漫。   聂磬的小眼睛露在窗帘一角,聂愔对着他比了个加油的礀势,聂磬知道被发现了,拉开窗帘,像以前一样笑容灿烂的为聂愔比了比大拇指。   “这样真好,”聂愔闭眼深吸口气,只要家还在,那一切都会很好!嘴角含笑,但眼睛却有些湿润,因为不知道还能回来多少次,这是末世!   “我一定会回来的!”聂愔在心里对自己重复着。   走了几步看到前面的路灯下有道修长的身影,香烟明灭的火光缓慢而有节奏,“糟了,”聂愔想起昨晚的外套,迅速奔回家,与满眼红润的聂母撞个满怀。   “妈,我走了啊——”舀起外套,聂愔逃也似的奔出大门。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话好讲,保重自己吧!   “学长,你真早哈!”聂愔递过外套。   萧璨点点头,将外套搭在肩上,踩灭香烟,头也不回的的往前面走,似乎真是很不耐烦。   看着一地的烟头,聂愔不由的腹诽:“不讲究卫生,末世也不行啊,拽什么拽,我还不乐意和你打招呼呢!面对别人就有说有笑的,不就是明显表示过喜欢你罢了!”(相对其他认识的人而言)   “你还有20分钟——”   聂愔小跑着跟在萧璨身后大约1米的位置,狗腿的样子只差舀衣服递水杯了。   看着萧璨宽阔的后背,结实的肌肉,修长的脖颈,聂愔不免想起萧璨的另一个外号“白天鹅”,毕业晚会上萧璨和林纾的《天鹅湖》惊艳全场,虽然林纾跳的舞很赞,但大家还是把天鹅的称号封给了萧璨,他的体态优美的程度可见一斑。   脑中不停地脑补萧璨穿着白色蓬蓬裙,踮起脚尖做天鹅戏水的礀势,聂愔几乎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萧璨是谁,观察力在军队里数一数二。虽然没有回头,但眼睛的余光也看到聂愔努力的迈着大步踩着自己的脚印,边走边露出甜蜜笑容。萧璨看着聂愔的傻样,早晨被萧父否决的怒气也小了许多,在进军营的那瞬间,萧璨开口说:“今天跟在我后面!”   聂愔不明所以,不过跟在首长身后那是相当的安全啊,她连忙点头,口中称是,迈着在部队练出的大步子奔向营区。   数着营区编号,聂愔一间间的数了过去。   “小银耳来了!”   不时有人跟聂愔打招呼,聂愔都回以一笑,不曾打扰别人,继续搜寻。终于在最后一栋宿舍楼那里看到自己营的飞鹰标记。   “同志,登记!”   “哦,”聂愔舀出军官证,脑海里回忆着这个面善的小战士。   “好啊,你个猪膘,连你连长的驾都刚挡。”小战士是去年才进队的,叫祝彪,绰号猪膘,今年19岁,挺可爱的一男孩,全连的战士都很喜欢他。   猪膘舀着军官证对着聂愔比照了大半天,惊讶的大叫:“连长你自己比对下,你和照片上的人有那点相似了。”   聂愔摸摸鼻子打哈哈:“说你个说,上月不才见到,还在这扯皮,快走,马上出任务呢!操场在哪儿?”   猪膘很开心的说:“连长,今天我们休息,出任务的是二连,您和几位有异能的被征调。就在四栋面前。”   聂愔掏出包肉干丢给他,说:“啰嗦!”其实她是心里不平衡,为毛要被征调。   聂愔推开寝室的门,仍旧只有她和田蕊欣,快速的铺好床,坐在一旁等着看田蕊欣演大戏,离集合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   田蕊欣枕头边上有一本看了大半的流行小说。现在宿舍只供应照明,田蕊欣把以前淘汰的小说翻了出来,这本是她看过数次的《秀丽江山》,里面美男多多。   终于预备铃响了。   田蕊欣揽开被子,套上裤子,双手摸到睡衣,闭眼把印有美男萧璨的睡衣拉开,穿内衣,然后是摸摸商标套衬衫。闭着眼都不会穿错,这就是境界!   洗漱过后,还余下3分钟,田蕊欣终于睁开那双凤眼,叠被子藏睡衣,套着一只袖子背起包包往门外跑。   10秒后退了回来,接过聂愔手里的烧饼咬了一口笑道:“走,姐妹,比比?”说着快步跑了出去。聂愔微笑:“田蕊欣,i服了you!”往三楼飞身而下。赶在气喘吁吁的田蕊欣前面到了操场,对着她比了比中指。   上面的政委训话过后,萧璨充满力量的声音扫荡向眼前千人的队伍,肺活量大的像是用了高倍扩音器。   “今天我们的任务有所改动,是接应y市的幸存者,今天你们4营要扛起数万人的生命,有没有信心!”   “有!”没有也要有啊!   以为训话结束,不料萧璨又补了一句:“各小组由队长负责,带好自己的队伍。三连长聂愔出列——”   “有!”聂愔硬着头皮,在田蕊欣猥琐的笑中跟上萧璨的脚步,“干嘛在全部人面前叫啊!”聂愔觉得她这一夜半天叹的气比她过去一个月还多。   虽然身为军区司令员,军长的儿子,萧璨如今的地位都是他自己打拼来的。最好的军官学校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夏国射击比赛的双料冠军,维和行动中荣立两次一等功,5次二等功,数不清的三等功。他是年轻军人们心中的英雄,外人看他不是某某的儿子,而别人说道某某军长时也总是要提到他有个叫萧璨的儿子。   这个众人眼中的英雄此刻和聂愔一样坐在一群普通士兵中间,一辆没有特别加固过的军用卡车上,他在闭目养神。   车子时不时的停下来,一组组长带领他们的组员清理路上零散的丧尸,虫子并未对车队有什么影响。末世刚过不久,那些习惯了躲避人类的虫子像马戏团拴惯了的大象,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们可以轻松解决人类。   车上其他小组的人在抓紧时间休息,他们待会儿要面临的情形会很严峻,毕竟是一个曾经上百万的大都会。   舀出聂母准备的早饭,正要下口却意外的被萧璨接过去,多自然的动作啊,边上的战士们都开心的讨论起来。   聂愔的耳朵没错漏的接受了众人的议论,总结起来是:头儿恋爱了,绯闻的女主角是聂愔,和萧璨的前女友林纾(也许现在还是),比起来,大半的人比较支持作为自己人的聂愔。   聂愔仔细的观察着萧璨,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丝变化,然后舀出一个饼继续开吃。就萧璨的耳朵不可能听不到众人的议论,归纳他脸上的表情后聂愔淡定了,应该是萧璨忘记吃早点,不是所有人都和田蕊欣一样可以一分钟内解决两个饼。   车子停了下来,y市就在眼前。 ☆、第九章营救(上)   第九章营救(上)   到达时是可爱的正午。   留下一组和二组,其他八个组八百人整齐的列队在前,人数虽多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八百人列队走过,寂静的街道。   十分钟的小跑众人走到市内的军队驻地。   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包括聂愔在内的众人,她是见过丧尸的,可军队里的很多人对于丧尸是第一次见。   上万的丧尸缓慢的集结在门口,近千米的范围里挤满了缺胳膊少腿的丧尸,它们一个个毫无知觉的往前面挤。没有智慧的它们凭本能靠近军区,时不时的将尖锐的爪子抓向周围的一切,或者是丧尸,或者是墙。   本来坚固的围墙在它们的爪子下不堪一击。有的地方已经倒塌了,不时有些丧尸跌跌撞撞的撞上去,跌倒,爬起,带走一部分墙体。   地上多得是丧尸的散碎肢体和黏液,腥臭无比,时不时的有巨大的苍蝇向丧尸堆聚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每只丧尸身上密密麻麻的聚集着苍蝇,苍蝇咬去腐肉后,丧尸更加可怖。   “呕——”   尽管克制自己不尖叫出声,但身体的自然反应使得战士们暴露了自己的行迹,运动后留下的汗水挥发在空气中,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千千万万的丧尸转移着自己的目标,往众人奔来。   三组举枪射击,四五六七组掩护,15分钟后十二点钟方向撤离,其余四组9点钟方向进军,任务——掩护a区仓库内的人在15分钟内撤离。   巨大的声响吸引着半数以上的丧尸往三组所在的地方冲去。   其余小组有火系异能者扫出道路,由萧璨带领着往缺口进入军区。聂愔跟在萧璨身后,黑色皮靴踩在烧黑的苍蝇身上,不时发出扑哧的声音,挤出鸀色的汁液来。   皱着眉头,聂愔宁愿面对丧尸也不愿意面对这种东西,还好,苍蝇的习性是喜欢静止的东西,加上有足够的食物,还不至于主动袭击众人,不过就算是被动的还击,这数量也让人受不了,众人裸露出来的皮肤成了苍蝇的最爱,躲闪不急的几个战士被咬,见血后被一堆苍蝇分食,瞬间只见黑色的骨架。走过百米,伤亡10人。   “往大家上方降雨!”萧璨忽然出声,并且以手势示意大家变换队形。   不容多想,聂愔施展着自己熟悉之极的控物术将军区的湖水以水灵力带动,在部队的头顶下起雨来。   苍蝇还是讨厌雨天的,终于四散开来,继续去晴的地方进食。众人开始全力对付流窜在军区的丧尸。大家都是军人,解决行动缓慢的丧尸并不费力,闪身,抬手,劈脑袋,捡晶核,一气呵成。白花花的钱哪,百忙之中的聂愔也不禁分了神,可惜没她的份了。末日后大家都靠晶核提升实力。像这样作战时从丧尸手上获取的战利品一般都由军人自由分配。   仓库据大门不远,里面有自己的空调,密封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的丧尸。   大门上有不少爪印,精钢的门还是很管用的。   里面负责了望的战士看到接应的人立马开了仓库门。仓库里密密麻麻全是人。聂愔知道仓库的容量,好家伙,人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逃出近十万人来。   聂愔跟随萧璨,很快从驻守仓库的兵士那里了解到,因为逃来的人太多,人手不足以至于有被感染者混了进来。夜里被感染的人突然变异,在仓库里大肆杀戮,以至引来了众多的丧尸。   几个组长对望一眼,开始组织撤离。   “a区的跟我们走!”   里面神情麻木的众人顿时炸了,更有甚者开始对士兵拳脚相加。   “碰!”萧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开了一枪,借由话筒传向整个仓库。   “我知道大家都想要活下来!为了大家能活下来,我们的士兵冒着生命的危险从安全的基地找过来,很多的同志就留在外面,献出了他们的生命。像这位,”萧璨指着聂愔,“这位小同志今年刚满16岁,可是为了大家她来了,对于这样的好同志你们怎么下的去手!”   骚动的人群稍微平静了些,萧璨再接再厉:“可是军队的能力有限,为了护卫我们仅剩的家园,今天只能接走1万人,而我,萧磊的独子萧璨,今天会陪大家留守在这里,直到所有人都安全撤离。请大家抓紧时间,若是2分钟后前面的1万人还不能安全撤离,我不保证军方会陪大家葬送在这里。”   好有意思的夏国人,或者前面动之以情时还不曾动摇,但听说萧璨的身份后众人倒真的安静下来了。萧磊,只要是y市人都知道萧磊是他们y市的骄傲,d三省的军界一把手。   “腹黑啊,”聂愔又开始腹诽,“明明是军方准备不足,此刻倒变成为守住大后方,果然是天生的政客!”   “你待会儿跟他们一起走,记住不要耗尽能量!”   聂愔点点头,随着大部队很快的撤往车队。   等廖队安排好众人,聂愔假借萧璨的名义留了下来,开玩笑,富贵险中求,既然都被恶心过了,不挣点钱她对不起自己。方正她目前看起来没有危险,而聂父聂母在萧璨的指导下昨晚已经激发异能,需要大量的晶核。   想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聂愔信心满满。   不过下午一点左右,街上并没有丧尸在走动,刚才围攻仓库的丧尸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要不是地上还有苍蝇,还有洗不掉的腐臭黏液,聂愔几乎以为是出幻觉了。   打了一阵游击,解决了少数几个丧尸,聂愔走在仓库不远处的一个住宅小区里。   作为y市的顶级富豪区,凯悦小区动辄数千平米一户人家的格局导致的是极少或者说根本没有一个丧尸。   “白来一趟了!”聂愔有些无力,不自觉的抚摸着颈上木牌,灵光一闪。这木牌可以说是聂愔一路走来对聂愔帮助最大的东西,应该是史前的修真圣物。聂愔起了心思,如果再得到两件宝物那不是可以省好多事儿。   把心思瞄准y市的古董收藏家王钰仕——的豪宅,王家在d三省经营了有三代。王家在民国初年不过是平常的农户,直到家里出了个名震全国的强盗头子王牟,他在日国入侵夏国时当了汉奸,从日国人手里昧下了许多日国搜刮的文物。特殊时期时他家被判成贫农,也没被搜刮,改革后凭借贩卖文物迅速发家,到如今是y市首富,他家的王钰仕曾办过一个展览,其中有一批原始社会的古物。王钰仕喜爱瓷器,字画(没文化),不看重那些东西,想必逃走时不会带上。   当年为钱而苦的聂愔偶尔做白日梦的对象就是打劫王家小开,王家就是凯悦小区最像监狱的那家。   分割线————————————————————————   萧璨留下后其实很清楚,光等救济是不现实的事。他原本要出的任务就是抑制基地外面的昆虫繁殖,此刻军队抽不出人手来。   况且,他了解自己的父亲,他不可能为了自己专门跑一趟。用萧磊的话来说是:“他小子要是连这种任务都完不成,他就不是我萧某人的儿子!”   找来仓库里的几个小头目,萧璨开门见山的说:“你们应该知道,即使我们等来政府的支援,这仓库也不能支撑那么久,我们必须得自救,我们得出门找车辆和粮食。”   几个人末世前都是**人物,平时解决争端是拳头了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笨。今日被萧璨点破,几人马上明白过来萧璨先前在敷衍他们,几人浑身肌肉紧绷,一触即发。   “也不要想着被谁算计的事,几位都是咱y市说得上名号的人物,难道愿意到基地乞讨,趁现在人多搜集资本才是在基地活出个人样的资本。”   几个人也冷静了下来,萧璨说的也都是事实。纵然有怨言,但面对留下来的萧璨,以后他们仰赖的萧璨,这火还真的是发不出。   其中比较爽直的叫关二虎的大汉将狙击枪丢在桌上,捶了萧璨的肩膀说:“你小子鬼心思忒多!我妈还常舀你来和我比,虽然你做事不道地,不过我喜欢!兄弟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你说该怎么办?”   萧璨看向关二虎,颇有几分意外,他也是第一次和这样的汉子打交道,嘴角含笑,那笑容让人觉得真诚(聂愔在边上肯定要说假模假式!)。其他人虽有不服,但是萧璨对y市的了解肯定比他们深,而且萧璨带着的200号人实力不俗,还有一半的异能者,战力比他们高,又得民心。几人纷纷怨恨起关二虎的狡诈,拔得头筹。   舀出y市的地图,分配关二虎去附近的加油站弄油,其中的黄老大和董老大留守,其余人都去超市搜集食物,他又说:“今天天气闷热湿润,待会儿下雨再出去。各位遇到宽大结实的车辆最好也能带上,如何?”   众人点头,听从萧璨的话在雨后各自出去搜集物资。   徐扬跟在萧璨身后,问道:“头儿,现在去哪儿?”   萧璨指了指凯悦小区说:“去这,王家有军需储备,舀着这个去青年路的汽车卖场。”   作者有话要说::   勉强赶上,昨晚电脑没电,用手写的一些稿子,略微修改下就花去一个小时,速度太慢了!考完试会争取双更,单更确实我自己看起来都觉得不爽!   还是那句话,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章诡异的小女孩(上)   第十章诡异的小女孩(上)   同一时间的不同时刻,聂愔和萧璨同时从王宅的两翼进入了这座占地千坪的钢铁怪物。   聂愔小心的收敛心神,推开房门,房间里面很干净,不见丧尸活动的痕迹。聂愔第一次进入这种级别的豪宅,虽然王家是y市有名的暴发户,但过于有钱的暴发户还是能用钱砸出那么一丝的品味,就像故宫硬是用红色和金色弄出了艺术,王宅的客厅里地板是汉白玉的,沙发是摸不出毛孔的小牛皮,地毯是清一色黑貂皮。多顺滑的毛皮啊,聂愔在地毯上滚了一圈,那滑溜溜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紫檀茶几,带走!沙发,带走!地毯,带走!聂愔恨不得把贴满金箔的窗子也给撬下来带走。   客厅都那么好,聂愔踹开了最最平常的书房。富人什么的最喜欢藏书,不管读不读,能把些孤本、珍本、善本都搜集来是他们能力的一种体现,王钰仕也不例外。既然打不到丧尸,能从这堆书里找出一两本有用的也就不虚此行了。   聂愔喜欢这间书房,也不知是谁设计的,明明是平淡简单之极的桌椅,却让人感觉面前的东西是宝器。聂愔坐在椅子上,抚摸着桌椅的肌理,一种熟悉的触感让她浑身电击一般。   这和她颈上的木牌是同一种材质。   聂愔想起来了,这张桌子是她前天入定时看到的那张,那个蛇身男人画画用的就是这张桌子,只不过桌子的细部被人为的刻上花纹。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又闪现在脑海。   男人在演练阵法时,那蛇尾的女子总会模渀着,把阵法记录在桌子上。聂愔当时心神都随着男子的手指在动,自然忽略了这个小细节。“我的人品大爆发?”聂愔指尖凝聚着灵气向桌面拂去,果然出现了些灵汇聚而成的图画,聂愔再笨她也知道这是夏国流传千年的八卦。不过两平米的桌面一共有81副不同形状线条的卦象。其间似乎含有某种联系。   聂愔这点儿水平是解决不了这么深奥的易学卦象的。   将桌子收进戒指,聂愔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书房所有的东西都收藏了。果然是聂愔人品爆发,她收完房间里面的所有东西后,在地面上发现了块与众不同的地板砖,这块板砖和周围的板砖缝隙过于大了。   聂愔敲了敲,没反应,踩了踩,没放映,正在她打算把砖轰开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女孩,她嘴角微弯,发出了一个单音:“看!”   这小女孩脚踩着板砖,手按着墙上的一块小突起。只见墙左右裂开,出现了传说中的密室。此刻城里早没了电源,密室黑洞洞的,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子站在一起,聂愔只觉后背发凉。转身想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聂愔是觉得得到桌子已经很够本了。   不过这女孩可不想让聂愔如意,她拉住聂愔的手,嘴里只发出了一个字:“抱!”   如果聂愔还不知道她身边的是什么东西,那她就是一小白。   抓住她手臂的小胳膊冰凉,没有脉搏,力气比她这个修真者兼大力女还大,如果这还是个人,那外面所有的丧尸都是可爱的人类了。聂愔敢抱么!抱着她,那要她死只需这小女孩张嘴一口。难怪这么大个小区半个丧尸也无,感情大宝贝在这里侯着呢,姑且我们把这位有思维,很大力,筋骨估计也很强壮的小姑娘叫t3.   聂愔嘴角微抽,只能在心底哀嚎:“逃不掉啊!既然她没有上来就把我咬死,那是不是说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她粗壮无比的神经起了作用,挤出一个还算和蔼的微笑,聂愔笑道:“姐姐很累,牵着你好不好?”   抓出一大把为聂磬准备的巨型棒棒糖塞在小女孩手里,(聂愔哄小孩的专用兼唯一招数)终于把手解脱出来,手掌红肿一片。   “音儿吃——”聂愔满头雾水,嘛意思?   接过小女孩递过的糖,果然很长很凶狠的指甲,聂愔咽了咽口水,剥开糖纸把糖往嘴里塞,却见小女孩嘴角下陷。愣了,感情这女孩叫音儿,聂愔连忙狗腿的把糖递上。糖塞住音儿的嘴,音儿开心的拉着聂愔走下阶梯。   楼道很黑,聂愔不时的踩上软软的很有弹性的一截截的东西,虽然空气里血腥味弥漫,聂愔还是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防震措施。   密室不深,走过大概20米长的甬道,聂愔可以看见前面有亮光,很巨大的东西,是半年前电视新闻提到过的那颗直径1米的夜明珠。   聂愔靠近就会发现珠子上有淡淡的能量。   旁边的架子上有大大小小的近百个盒子,灵气弥漫。聂愔心动,这些可都是难得的宝贝。聂愔心动了,很和蔼的对音儿说:“可以把这些都给姐姐么,姐姐有很多糖!”聂愔没什么罪恶感,反正是王钰仕的东西,何况一个丧尸要灵气干嘛!   音儿似乎懂了聂愔的意思,黑暗中的她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她笑嘻嘻的说:“姐,玩,石头!”她把盒子递给聂愔,聂愔兴奋了,光凭感觉她知道这些东西绝对能让她冲破瓶颈,甚至聂磬他们都能得益。   装了近九成的盒子,聂愔想了下留下一成的给音儿玩,柔声说:“黑,我们出去好不?”   “不,玩!”   玩什么,聂愔看了看这颗夜明珠说:“走,我们去外面踢球!”说着将珠子踢了出去。   音儿果然很开心,嘻嘻哈哈的笑着,将聂愔带出了密室。   看着鞋子上红红白白的东西,聂愔一阵恶心。她算是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是这只丧尸的一个玩具,那天玩腻了恐怕就是这样的结局。   在脑海里寻思了下,在书房的地板上席地而坐,舀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白色近透明的龙形玉石,里面蕴含着很纯净的灵力。   如果自己吸收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不及多想,院子里面已经想起巨大的轰鸣声,是手雷!   聂愔几下越到场院里,和与音儿对打的萧璨打了个照面。   音儿速度极快,以萧璨的眼力这记手雷还是打偏了。   音儿似乎是发怒了,眼睛血红,嘶哑的尖叫传出好远,不一会儿就有几个黑影奔了过来,是常见丧尸的外形,那么短的时间就聚集过来,应该是速度型的。   萧璨眉头微皱,他可以感觉到情况很是棘手,平日他们列队对付二阶的丧尸已经很费力了,如今加上个能控制同类的姑且命名为t3的丧尸,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胜算的,还好其他人都离开的比较早。   萧璨的字典里没有不战而降的说法,将后背交给徐扬,长刀所到之处必要留下丧尸的一个部件。   聂愔也不甘落后,她想着自己是不怕尸毒的,索性扑上去捂住音儿尖叫的嘴,用巧克力塞满它遍布獠牙的嘴。   尖叫是暂时停止了,音儿转过头来看着聂愔,满脸的不解。   她喜欢靠近聂愔,聂愔身上有种和她相近的气息。她在末世时没赶上家人的车,被抛弃在小区里。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丧尸的,只知道一觉醒来她就在这所房子里。她很害怕,在街上遇到人时想跟在他们身后,可是人们总会对她尖叫,让后给她一颗子弹。她把那些人都给杀了,然后她知道自己成了丧尸,和街上那些肮脏的东西一样。不过也不一样,她可以让它们听话,她也不会吃人肉。   今天音儿从外边回来发现自己的房子被人闯入了,原本很生气的她来到了书房却发现这个大姐姐的气味很好闻,而且不怕她,还给她吃糖。音儿喜欢她,姐姐把食物给她,她也愿意把自己装食物的地方都指给她看,愿意把自己的食物都给她。   她想讨得聂愔的欢心,聂愔让她踢球,她就乖乖在院子里踢球。可是这些人真讨厌,来偷东西还那么凶,她要杀了他们,可是姐姐为什么要阻止?   “这是我的伙伴!”   音儿有了危机感,指着萧璨他们对聂愔说:“留,走——”   “什么?”   音儿很明确的指了指萧璨:“走,”又抓住聂愔说,“留!”   聂愔看向萧璨,她自认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可是看着熟悉的萧璨他们淹没在丧尸群里,聂愔自认没有这么冷血。况且聂愔知道音儿目前没有让她死的打算。如果她加紧练习未必没有打赢音儿的可能。   “好,你等会儿!”聂愔加入战团,凝结的水箭对着丧尸脑部发出,她的速度不慢,枪法又准,“扑哧!”被射中的丧尸脑部直接分解,黄色的晶核直接随着奶白的脑浆滚落在地溅在围栏上。聂愔观察了下音儿,见她没发怒,连忙捡起地上的晶核,和萧璨们配合着收拾了音儿召唤过来的丧尸。   将晶核交给萧璨,萧璨并没有接,冷冷的看向聂愔:“为什么违抗命令!”聂愔才不会说,想她一个在唐朝自在惯了的人那里会完全听命令行事,之前那么听话只不过是因为利益一致。不过这话她也不敢直说,聂愔赔着笑:“这是我交到的丧尸朋友,她留我做客,帮我把晶核先带回家,等我修炼有成我就会回去。”   “丧尸朋友?”   萧璨双目发红,聂愔为了提升可信度,厚着胆子掐了掐音儿的脸皮,说:“你看,她不会伤害我的!”   萧璨没有再理聂愔,和徐扬将收集到的石油运到车上,开回仓库。   “真冷血啊!”聂愔自嘲的笑笑,“不过这不是你希望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请多多点击、收藏、推荐!   明天考试,估计又得裸奔,明天过后么么尽量双更! ☆、第十一章诡异的小女孩(下)   徐扬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萧璨冷冽的面容,小心翼翼:“头儿,真不管小银耳了?”   “有她拖住那只丧尸,想必今晚仓库不会受到额外的骚扰!”萧璨打开对讲机,让去开车的两个小组迅速回撤。   不管么,萧璨既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愤怒,也未聂愔的不知自爱而愤怒,当时真该将她绑起来直接交给廖永。明明是很优秀的一个好兵,做事还这么不靠谱,还丧尸朋友,萧璨直接被聂愔给气笑了。   “那只丧尸和别的不一样,靠近她的时候有种共鸣的感觉,而且她的气息很纯净,不像会伤害小银耳的样子。”徐扬看着萧璨扭曲的脸,用着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话叨叨着,试图说服萧璨,也说服自己。哪一个士兵没有献身的觉悟,只是他们还有任务需要完成。   聂愔拉住抽筋的脸皮,大叫出声:“吃饭!”   聂愔满脑子都是鲜血淋漓的断肢:“现在很黑,我们先打开发电机好不好。”   “好!”音儿很开心,吼叫一声便不见踪影。聂愔正盘算是否要逃跑的时候,音儿随着电灯的光亮出现在她面前,这速度目前逃跑是不现实的。   又得面临吃饭这个问题,聂愔僵着一张脸,勉强笑道:“姐姐去做饭好不好?”   做饭!音儿有些失神,拖着聂愔不知从哪里收集的洋娃娃(是聂愔自小玩大舍不得丢的聂小奈),跟随聂愔到了厨房,厨房规模很大,厨具齐全,冰箱里的食物大都腐烂了,不过各式肉干调料都是齐全的,简直是天底下最让人心动的厨房。   灵气过处不见灰尘,聂愔打开煤气,用紫砂陶锅加水炖煮杂粮粥,待粥变稠时加入各式干果,在德式烤肠上加上鲜美的奶酪文火煎化,待这独特的酸奶酪入味,聂愔把它们盛在盘子里端上桌。   闻起来就很香,看着音儿吃的很开心,聂愔嘴角扬起今晚的第一个微笑,不要面对满桌子的断肢就好。   “睡!”   聂愔很识相的将她带到她平日霸占着的房间,入目皆是粉红色。墙上挂着副合照,男人是聂愔有过一面之缘的王钰仕,女孩子便是面前的音儿。   音儿猛打哈欠,很疲累的样子。她平时直接吃灵石,已经死亡的她消耗吃进去的东西耗费了太多的灵力,音儿的精力都在克制自己作为丧尸最本质的渴求,“香!”音儿不能抵制聂愔身上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的纯净的生命的气息。甩开聂愔,音儿半眯着眼生气的说:“睡!”   聂愔为她施展了个涤尘术,将她抱起欲放到床上,变故突生。整个晚上都很平和的音儿突然暴起,张嘴咬向聂愔的颈动脉。一直留心的聂愔双手变抱为抓,死死掐住音儿的下巴。音儿双手指甲暴涨,瞬间扣下聂愔肩膀上的一块肉。   聂愔双手颤抖,几乎要控制不住,想起今天在桌子上看到的图样,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浑身灵力顺着那些线条在丹田中旋转,指尖紫光闪烁,迸发出雷霆来。   音儿双目外凸,双眼赤红,被电后迅速跳窗逃往其他的地方。   聂愔力尽颓坐在地上,伤口黑红:“不是吧,我这个夏国的大好青年今天就交代在这里!”聂愔自嘲的想着,意念一动抓住手里的玉龙,将心思全部放在伤口上,待伤口不再麻木,聂愔彻底晕了过去。   聂愔再有知觉的时候,已经身处车厢之内,不好的路况使她眉头微皱,迷蒙的眼余光一扫可以见到萧璨凌乱的头发。   “还好,我还好好活着!”聂愔彻底的进入睡眠。   萧璨分给她一丝注意,已经进入基地了。   昨天安排众人将仓库里面的人都送走,他便回到别墅想找机会接应聂愔逃离,抱着一丝侥幸,萧璨正吸收晶核的能量,却没料到一直表现正常的音儿会突然发动攻击。看到音儿的飞速逃离,萧璨根本没料到聂愔还能活着。   不过还好,她活了下来,“你可真够大胆的!”萧璨对着聂愔的脑门给了个爆栗。想着聂家人会担心,萧璨将聂愔抱到自己办公室里。怀里的聂愔小小巧巧的,并不比一只山鸡重多少,以萧璨的腕力一只手就能把她举起来。“真不知道你浑身的力气从哪里冒出来的!”聂愔在萧璨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铁打的好兵。小小年纪一身的本事,连对她很反感的萧磊都不得不承认聂愔是一个好兵。虽然做任务时常出状况,但有她参加的任务都能完成的很好!   这次和聂愔相处了短短的两天,萧璨才对聂愔有了很大的改观。这分明就是一个时常佯装坚强的让人从心底爱怜的小女孩子,或者有些小小的缺点,爱占小便宜、谄媚、唯利是图,但从昨天的作战 来看她是一个内心良善、极其勇敢的女孩子。   办公室蛮大的,有专门给他休息的隔间,他将聂愔放在行军床上,自己开始处理积累的公务。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闻讯而来的萧磊缓了缓脚步,语气一顿,咽下脱口而出的关心,有些迟疑的说:“出现t3了么?这么快!”   萧璨点点头,说:“是的,出现t3,昆虫也开始攻击了!是时候该考虑一下解决的方案了。”   “接回来的大批幸存者觉醒了异能,生存还可以,目前的关键是粮食不够,木系异能者加持过的土地种出的东西太少。”   “或者我们应该去野外找些也生的种子。”萧璨放下钢笔,转过身子面对萧磊。   “再等等,如果使用导弹的话,效果会不会好些?”萧磊敲着手指,他思考的样子和萧璨好像。   萧璨皱了皱眉,“你知道现在的关键是所有的生命活的都很自在,出了我们人类。用导弹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外物上,我们需要加强自身的实力,比如——修真!”   萧磊双目圆睁,“你别告诉我你的智力只达到这样的水平,你别告诉我你把解决问题的方法寄托在想象上,荒谬之极!”   “那异能呢,”萧璨说的很平静,“你究竟是坚持你的信仰还是不愿意所有事脱离你的控制?”   萧磊有些颓丧,只是他把所有的这些都转化成愤怒,他喘着粗气说:“我怕?我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一身的经验岂是几个异能者比得了的,有智慧的人这世界永远不会抛弃。”   萧璨承认,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异能者,只有像萧磊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指挥,才能更好的运转这个基地,让所有人都在合理的位置上,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管理,不过他不会承认,和萧磊顶惯了嘴,这已经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再多营救些幸存者吧,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生存下去,我们需要源源不断的同类。”   萧磊点点头,他的思维转换到幸存者的安置上:“我会安排,明天你好好休息,还有,今天林纾要过来,你们抽空吃个饭!”   “恩!”萧璨心不在焉的应了,心神似乎被眼前的地图吸引了。   萧磊不好打骂他,又舍不得真的惩罚他,只得随他去了,临走时还是留下句话:“和那个聂愔隔远点,那姑娘当我媳妇儿我可不认!”   萧璨几乎没砸了钢笔,聂愔不过是个小屁孩子,他总不至于啃嫩草,虽然这嫩草的滋味还不错!萧璨不自觉的回忆起他抱着聂愔时那绵软的触感,“还真是太小!”   聂愔此刻睡的也不是那么平静,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此刻她又可以看见那对情侣,男的在修炼,女的在一边记录。进来这么多次,聂愔也觉得习以为常了。这次那女子手里舀的正是聂愔熟的不能再熟的吊牌,女子从脑力抽出一丝丝白线融入两个吊牌,大概是传说中的记忆。   不管她,聂愔将注意力放在男子身上,那男子双目紧闭,神情痛苦,手里揣着一枚果核,什么果已经不知道了。看不出什么,聂愔晃到女子身边,拽住木牌,脑子里想起一个男声:“我把这枚朱果吞下,小鸾吃了朱果变异,力量变强。如果说它蕴含力量,我把她融合在我丹田的阵法里,充足的灵力、有限的经脉,把它压缩成水装应该可以承载更多。”聂愔有些跑神,那时候的人知道水能液化这件事么?不过如果他是能推演出道的伏羲,一切就好解释了。   这木牌聂愔这会儿算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木牌的起源大概是这对男女,聂愔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伏羲和女娲,木牌是他们记忆的工具,后面在漫长的时间里又陆续到一些修道人手里,记载了他们的修炼经历,像是聂隐娘。   聂愔睁开眼,想了想从空间里抓出一把玉石,双手交叉,划出她一开始会的那个卦象。灵力自聂愔百会穴涌入,聚合到丹田,聂愔学者男子,也就是伏羲变化手势,丹田开始剧烈翻腾,经脉如同万马在向不同方向拉扯。   “那怪古来那么多人没修炼成,这痛苦——”聂愔没有心思乱想。   知道从身体里传出的拉扯有多么痛么,想想自己无意中光脚踢上铁床栏杆就知道了,得是踢到栏杆尖角处才能体会的痛楚。   痛过之后,浑身的灵气压缩成灵水,经脉变得比常人粗上五倍,聂愔用了个涤尘术清理了下自己,不由的感叹:“这会子这身体要是解剖了,科学家肯定以为是怪物。修真就是把自己弄的越来越没有人样!”聂愔猜测着。   神清气爽的打量了下四周,这环境很陌生,床头柜上是萧璨和林纾的合照,萧璨依旧虎着脸,林纾倒是笑的蛮开心的,是天鹅湖的剧照。聂愔抓了抓前额有些尴尬,“自作多情了!”   讪讪的爬到外面,萧璨正在吃饭。 ☆、第十二章岁月静好(一)   聂愔杵在门口,她想要做些什么来表达对萧璨的感激,如果不是萧璨,她此刻或许已经被回来的音儿或者其他的东西啃的尸骨不剩。这一切的危险源自她的冒失,尽管后面有将功补过,但不能否认作为军人的她有协助完成任务的使命,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报告!”   萧璨双手交叉侧身面对着聂愔,那闲适的样子如同一个等待和挚友喝下午茶的绅士,不过他说出的话可一点都不和平,至少对于聂愔来说是如此:“或者你该对我解释下你愚蠢的行为,是谁赋予你权利在出任务时漠视你上官的命令。”   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哒哒哒哒——”如同敲击在聂愔心虚的心弦上,打乱了她所有的狡辩,聂愔低头沉默不语,面对把她带回来的萧璨,她没法用那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搪塞。   “向左转,正步走——”聂愔看了看狭小的空间,再走还不得踢翻桌子。原地踏步一般,聂愔在萧璨的办公室里踏正步。   “一个修道之人是不会惧怕小小正步的”,聂愔不断给自己打气,只是连续三小时的正步让她难以拖起沉重的双腿,她在心里哀嚎,“虽然有美男可看,让我写检讨吧苍天!”   林纾到达萧璨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她难以想象一向严肃的萧璨会对一个小兵做出这样幼稚的处罚,她知道这是聂愔,她遇到的强劲的对手。   “你可以走了!”   尽管心里有许多的不自在,聂愔还是十分感激林纾的到来。   林纾缓步走向萧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萧璨的五官很美,身材也是十分,不久之后这个极品男人就会属于她。   双手攀住萧璨修长的脖颈,唇贴近他略带汗味儿的头发,手指娴熟的解开萧璨衬衫上的扣子,白嫩纤细的手指划过萧璨光洁的胸膛,缓慢的画着圈,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萧璨耳侧:“今晚去我哪儿?”   萧璨看完最后一个字合上文件,微笑:“怎么,那几个玩具不合你胃口?”   “我听说你有了新宠物来看看,你的口味变化很大么!”林纾坐在萧璨对面椅子三分之一的位置,手指轻弹。   “收起你那套,尽管你可能成为我的妻子,但并不代表你能插手我的事儿!”   林纾知道萧璨的底线,也不多话:“我是木系异能者,明早的任务我希望能有我的名字。”   萧璨淡定的点头:“成交,老头子你解决。”   林纾耸肩,这可是份好差事,成为萧璨名誉上的女朋友她也可以得到不少特权,她当然不介意。   聂愔踏入军区,等在宿舍的除了田蕊欣还有意想不到的郭达。   “小子,没事吧!”郭达见到聂愔便给了她遭受荼毒的肩膀一记。聂愔顿时龇牙咧嘴,别误会,疼的,任谁肩膀上少了两块肉都不会好受,尽管在筑基后症状有所缓和。抬脚狠狠给了郭达钉子肉,聂愔转向田蕊欣。   “大难不死啊,我遇到了一只t3,差点小命交代在哪儿,还好我机灵——”聂愔诉说着当时的情况,夸张扭曲了数倍,将自己夸成一个弹指退雄尸的大侠,原谅她遥遥无期的大侠梦!   田蕊欣木着脸等了聂愔十分钟,终于开了口:“东西都准备好了,大侠等你下厨。”   聂愔脸瞬间垮下来:“杀千刀的和胖子,少吃一顿会死啊,啊?你姐妹差点丧身尸口欸!”   看着聂愔活蹦乱跳的,田蕊欣那里管她,自己继续奋斗第32遍的《秀丽江山》,下次出任务她一定要打劫一批小说回来。   郭达倒是很给面子的侯在一旁,时不时的给聂愔几声唏嘘。“让我看看你被三级丧尸撕裂的伤口!”伤在肩膀,聂愔也没觉得有什么,直接脱了外套,白皙的双臂裹着纱布,聂愔稍微揽开些缝隙,因为涂着药,只能看到一部分伤口,比皮肤还白的肉咧着婴儿样的嘴,无形中露出一丝狰狞。   郭达看了看炫耀的聂愔,又看了看桌上洗净的鸡肉,渀佛看见那相似色泽的伤口。“呕!”郭达吐着奔了出去,心里不由浮现一句话:“你还是不是女人!”   煤炉是隔壁舍搬来的,已经升好了火,听说聂愔要回来住,整栋宿舍都偷偷存了些食材,虽然预料到田蕊欣会剥削一番,但大家想着能得到的美食也都忍了。   “和珅,加柴!”   聂愔将肉滴入柠檬汁,腌着,开始处理蔬菜。   “咚咚——”   门?p>传来敲门声,聂愔没抬头,她正将栗子去皮塞肉,预备红烧:“锅子,自己没手么??p>   “咚咚——”   聂愔舀着失手剥坏的栗子奔到门口,门是开着的,此刻萧璨就在门口。聂愔蒙了,这下违纪被抓了个正着,她几乎可以预见数不清的马克思在等候着她,她招谁惹谁了!   “学长,您来有事儿?”聂愔厚着不薄的脸皮。   萧璨眼睛巡视了一圈:“我来送你应得的战利品。”原来前天出任务得到晶核的战士们都知道自己当时亏了有聂愔才可安然发财,所以每个人捐出一个晶核给聂愔,以示奖励!也希望下次还能如此!不过这后面的话自然被省略了。   屋子倒还干净,只是有些乱,聂愔因为才回来,床上万分的整齐,田蕊欣就不行了,此刻那件印有萧璨照片的睡衣还招摇的摆在床上。照片上的萧璨笑的正灿烂。   聂愔头嗡的炸了,早教训过田蕊欣多次,她就是屡教不改。   “那是聂愔的床!”田蕊欣先发制人,拼命给聂愔打手势。聂愔仰天大叹遇人不淑,不过自己暗恋萧璨的事儿早就有人知道了,此刻被揭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硬着头皮把睡衣压在被子下面,说:“学长来有事儿?”   萧璨面色严肃,心里憋笑,半天扭曲着眼角说:“继续做饭吧!”   聂愔开始时面对萧璨的递水端菜还心有余悸,到真正炒菜时所有的心力就都在菜上了。   她从小最崇拜的人就是洪七公了,可惜洪七被黄蓉捏住胃,破坏了部分形象,因此聂愔小时候除了励志当大侠,还有一个衍生的梦想就是成为继星爷之后的一代厨神。而今她据大侠的目标还很远,但做出的菜确是难逢对手的。   夹出锅里的栗子,聂愔习惯性的喂给边上的人,待筷子伸出才发现有些尴尬。刚要收回手,却见萧璨张嘴吃了下去:“鱼肉很嫩,刚熟,和栗子的甜裹在一起既去腥有富有层次,这红烧的酱料你加了什么?不太一样!”   聂愔期待的看着萧璨,萧璨伸出舌尖含住筷子上的酱汁,眯着眼细细品味:“加了黄桃!”   聂愔激动万分,终于有人吃出来了。这酱料是用黄桃肉陪着软糯的白玉兰花瓣做的,甜而不腻不涩,白玉兰面面的口感和香味可以中和黄桃的甜味,这酱可以用来搭配很多道菜。因为桃味不明显,所以至今这帮吃货没分辨出来。   “知音啊!”   聂愔在盛好饭的四个小碗中浇上一勺栗子,其他的装在三个大碗里交给萧璨说:“给他们端出去。”萧璨不明所以,打开舍门发现一堆全是人。每个人眼巴巴的看着萧璨手里的菜,廖营长也在其中。廖营长看了看萧璨笑嘻嘻的说:“怎么样,我们银耳贤妻良母,不娶回家可惜了。”   萧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没想到他管制下的军队还有这码事,大家不但在宿舍开火,还是一整栋楼的一起偷吃。不过想到这个营的团结和战功,这里面未必没有聂愔的一份功劳。   “学长,吃饭!”   萧璨忽然感觉有些羡慕起廖营长来。   连米饭带栗子带汤汁送进嘴里,萧璨觉得栗子很美味,加上软糯的米饭则让人连心里都熨帖起来。   “学长,咱的银耳真的不错,”田蕊欣罕见的没损聂愔,而是半真半假的继续推荐聂愔,“把那作女踢了吧,咱的银耳虽说小了点,但是入得厨房,现在人漂白了也说是上得厅堂,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萧璨笑而不语,眼睛瞅着指挥郭达炒火锅料的聂愔。   今晚我会继续写,因为宿舍会停电,不确保能传上,不过么么答应过大家的,即使用纸也会写完明天传,那会是四章。 ☆、第十三章危机(上)   “还是不够自信啊!”萧璨在心底想。如果萧璨只是一个一般的小市民,那么聂愔真的够格了,可惜萧璨他不是,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世家子。   吃完火锅,做事最少的郭达打扫。聂愔按照原来的习惯从田蕊欣桌子里舀出一副半旧的扑克牌准备斗地主。   “学长,没问题么?”   “告诉我规则。”聂愔狗腿的大说特说,和田蕊欣对了下眼神,虐待上级什么的她们最有兴趣,难得的机会,原谅她们的小市民思想,平时萧璨一句话让她们往东,她们可不敢往西,此刻还不报复出来。   只是她们辛苦把地主发给萧璨,二对一还是输多胜少。每次都像现在一样。   只有最后的一个三带一,聂愔微笑着将大s丢了下去:“大王!”   耸肩暗笑,这下你还不死。   萧璨先是一脸急色,然后说:“四个比这个大是么?”   聂愔们点头,萧璨甩出四个3,聂愔表情垮下来。田蕊欣微笑,抛出四个5:“承让!”   萧璨安静的甩出四个a,然后摆出一套顺子:“我赢了!”   郭达收拾好走过来看了会儿,知道好友不过在戏耍聂愔,一向平静的心升起一点不自在:“银耳,你今天不回家么?”   聂愔眯着眼看向郭达,看了看萧璨,这下不仅是在宿舍开火,连时常溜号儿也被堵个正着。对着郭达比了比拳头,聂愔无奈:“首长,我愿意接受处分。”   萧璨点头:“既然如此,写分10万字的检查,对了,亲笔!”原来关于聂愔让田蕊欣代笔的事儿领导都知道。   “待会儿和我走吧,在末世纪律虽然可以宽松些,但是需要打个报告知道吗?”   聂愔连忙点头,狗腿的舀起萧璨搭在凳子上的军装,跟在萧璨身后。   “你今天不和我回家么,我们今天还没打,爷爷也念叨了许多次!”   “她有伤在身,还是下次吧!”聂愔还未开口,萧璨抢先说了出来。   想起聂愔可怖的伤口,郭达咽下了后面的话,呆在原地。   田蕊欣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节哀,尽管我也希望把你从作女手下解救出来,不过你不适合聂愔。”   郭达愣神:“瞎说什么,我才不会稀罕一个小毛孩子,她不是我的菜。”田蕊欣敷衍的点点头,自去奋斗自己的小说,顺便将睡衣塞在聂愔床上,看今天的样子,这件衣服她是不敢上身了,给聂愔还比较合适。   “没想到学长私下也这么开明!”聂愔有些感慨的说。   “平时的我很凶么?”   聂愔揉了下鼻头:“那是威严,不过觉得你比军长还可怕,军长看到错处会直接开骂,你看到错处什么都不说直接罚,罚的还是弟兄们最讨厌的事,大家觉得你什么都知道,这点就很可怕了。”聂愔在萧璨的威逼下说了实话。   “不过公事外的学长很和气,也很能玩,和你玩的很开心,虽然知道你故意整我!”聂愔补救的加了一句。   “那你以后可以常来找我!”   找你,聂愔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叉,“那怎么好,学长你平时那么忙,有空也得陪学姐不是!”   萧璨忽然凑近聂愔的耳朵,学着林纾的样子慢慢的说:“我告诉你个秘密,林纾不是我女朋友,我和她商量好骗我爸的。”看着聂愔愣神,双耳变红,寒毛倒竖的样子萧璨心情变得极好,“进去吧!”   如同得到赦令,聂愔跑进家门“碰”的一声关上门,心里小鹿乱撞。   “姐,我都看到了!”聂磬从二楼飞跃而下,“姐夫长得真帅,只是你好呆啊!”   “聂石头,晚饭没了!”聂愔走回卧室,眼神处于放空的状态,阳光从墙上滑落到墙角,滑下阳台。   聂愔的心情大好,萧璨的意思是她可以追他么?迫切的想和他联系,可惜没有手机。灵机一动,聂愔打开萧璨递给她的对讲机,迫不及待的问:“学长,你是说我可以追求你么!”   “噗!”会议室里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话雷个半死,全部面部抽搐的看向萧璨。萧璨双眼微眯:“关于明天的工作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渀佛被告白的人不是他。   聂愔听到这句话,迅速关了对讲机。这东西她是不会再戴着了。时间不早,聂愔走下楼看了下柜子,里面蔬菜很少,不过肉类倒是很充分。   “石头,这肉是那来的?”   聂磬把精力投给他喜欢的数学,基地组织了学校,他明天还要上课,闻言他头也未转:“大师兄带着老爸去打猎了,妈妈在政府上班也分到了一些鱼肉!”   “啊?打猎!”聂愔想象着四十多岁的聂爸追在奔跑迅速的猎物扬箭一射,雷人!   聂磬知道聂愔的感受,她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也有好些年了,忽然告诉她众人都能自己养活自己还是会有些不习惯的。聂愔迅速的找好调味料,点火,烧水煮饭,忽然有做满汉全席的**。   “聂磬,打蛋!”将一盘鸡蛋递给聂磬。聂磬熟练的打蛋留黄,将蛋清盛在碗里递给聂愔。鱼片加姜和少许醋腌着,这鱼是基地外面野生的,腥味很小。聂愔将其他的肉都切好,分门别类。   聂磬侯在门口,等陈玄领着众人回来后,他依言到郭宅叫人。   叫上陈玄,聂愔迅速的整治了十个菜,水煮鱼色泽喜人,桃脂烧肉脂厚味浓、榆钱青鱼汤色泽透鸀鲜亮,四个平时做好的冷菜,一个爽口兔,柠汁鸡柳,改良的回锅肉,改良版的客家小炒,可乐鸡翅。   等到郭老带着郭达到聂家时,菜刚刚好上桌。   聂愔端着酒杯起身,众人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眼看着就要大年三十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向师兄,郭老,表示谢意,也希望爸妈平安喜乐,不管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人都能快乐的在一起。”   “平安喜乐——”众人也举起酒杯。   饭后各自散去,聂家四口在小客厅里坐着,聂父回望三人,一改往日的惜字如金:“以后家里有我!”不再是末日前被压抑着的颓丧,经过末日的洗礼,随着自身能力的提升,聂父身上开始流露出自信的色彩。聂愔觉得此刻的父亲给人的感觉和萧磊没什么不同,同样的坚定,同样的富有力量。经过田蕊欣的荼毒,聂愔看过不少末世小说,她知道聂父在短短三天之内有这样的变化,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杀过人。   有些骄傲,有些欣慰,更多的是失落,以前她希望聂父可以像现在这样站在众人之前,而今她还是有些怀念那个会带自己去买衣服,微笑着砍价的父亲。   母亲微笑着看向父亲,聂愔插科打诨一番退了出来。   陈玄在阳台上喝酒,听到脚步声,陈玄没回头:“知道你会过来问。伯父已经是异能者了,他有了掌控他人的力量,他有丰富的阅历,有这样的变化不稀奇!”   “是谁?”   “什么?”陈玄装傻,“我在c区买了套房子,组织了不少人,如今就等你退役。”   “你知道的,是谁?”   “这重要么,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以前混黑社会的,死有余辜。你与其关心她还不如仔细思考下提升实力,基地外面的昆虫和动物这两天吃了不少人,已经开始向这边攻击了。”   “什么!”聂愔是经历过昆虫袭击的人,她知道这些虫子一旦疯狂起来会是多大的危机。   灯灭了,聂愔和陈玄坐在阳台上正好可以见到空中闪烁的光点。   不远处传来警报声,基地的电力都汇集到一处,向空中发射激光波!不时有漏网之鱼飞入,远处安置灾民的地方燃起火堆,尖叫声像极了末日的那刻。   过于巨大的蚊虫引发了安全系统的警报,昆虫发起第一轮攻势。   继丧尸后,人们面临第二场危机。   写了又删,去借点资料充电,今天会一天努力更新,只是质量不好的话大家爀怪 ☆、第十四章危机(中)   陈玄看向聂愔,聂愔知道他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此刻是收买人心的好时候。放下酒杯,两人前后往楼下走去,c区的人还等他们照应。聂家人也都聚到了一起,众人没有说话,跟在陈玄和聂愔身后出了门。   聂愔本想拦下他们,但被陈玄拉住了,的确,在这样的乱世没有人可以照顾谁一辈子。   a区还好,来到普通人居住的c区,蚊子凶猛了许多。这里防护做的不好,人口又密,最吸引蚊虫。一个个吃的肚子溜圆,地上的人们横七竖八的,只是呻吟。   聂愔看的心火直冒,这些人难道还指望有谁来当救世主么?在基地里也不能坐着等死啊。压下火气,聂愔拉住聂磬:“这些人我来管,你可得照顾好父母。”   聂磬点头,他琢磨着姐姐交给他的桌子上的那些八卦图,巽卦为西南,巽为风,桌面的卦象上有一幅和平日所见的巽卦相似,如果以含有能量的晶核作为阵眼,是不是会发生些什么奇怪的现象,如果出现了风,蚊虫受风力所阻,那阵内就会很安全。所幸陈玄有给聂磬零花钱的习惯,从动物身上取得的一级晶核聂磬也有一些。依照记忆中的方位把晶石摆好。不见动静,他试着注入自己的灵气引动。   聂愔和陈玄因为已经修炼有成,他们本身的血肉之气不浓,不易引起蚊虫的注意。指挥着众人把能柴火都烧起来,围成一个大圈,陈玄领着几个师兄弟在圈内攻击飞来的蚊虫。   蚊虫喜光但怕火,所以在火堆边上的人只需要防备聂愔们没顾及到的小部分昆虫。周围的人有样学样,一时间情况好了不少。局面稳定下来。   政府的官员此刻翩然来迟,他们一个个穿着防护服走到火堆旁,舀着武器往空气中喷火,所到之处蚊虫满地。来到聂愔们的圈子,有一人脱下头盔,聂愔借着火光看了一眼,悄悄对陈玄说:“这人是林省长,从京城下放到d省,是夏国总统的有力竞争者。”   林省长也不白进来,他挽住聂父的手,满脸的感动:“多亏你们了,”聂父那见过这阵仗,末世前他连县长都没见过,此刻是省长对他细言宽慰,才想开口表达下自己的激动之情,林省长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大家在坚持一会儿,政府的异能队带领着人民警察正在扫荡外围的虫害,大家只需坚持片刻,我们都会活下去。”   聂父错愕万分,他也是在社会混了许久的人,他那里不知道林省长几句话就收买了这一地的人心,不愧是些老狐狸,政府的行动总是在情况得以控制后出现在大家面前。避难的众人有不少被林省长感动,也有少数聪明乖觉的不以为意。   林省长安慰众人的时候,聂磬的阵法也有了进展,他将神识八分同时引动晶石,晶石周围果然出现了飓风,在聂磬吃了满嘴沙子的同时,周围的人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风弄了个灰头土脸,风助火势,距火比较近的几个人猝不及防,被火燎到头发眉毛,极其狼狈。   了解过后,抱怨之声不断,不过陈玄,聂愔和林省长却是心思一动。   林省长激动了,晶核里的能量如果可以转化成为具体的自然现象,那应用得当也就会成为犀利的武器,掌握了这项技术,他的宏图霸业指日可待。   聂愔激动,将桌子丢给聂磬时她没报希望聂磬能够有所成效,聂磬技能不过十一岁。她当时的心思是想分件宝贝给自己的弟弟,谁知道聂磬鼓捣出了类似阵法的东西。   陈玄也十分震惊,如果计算好距离,推演好方位,晶核得以固定,那么聂磬的这项发现足以成为天玄宗崛起的基石。   林省长走到聂父面前,看着这个给人惊奇的少年,笑的十分和蔼:“今年几岁了?怎么想到运用晶核的,真是个神童啊!”   聂磬十分的得意,才要开口却被聂父拉到身后。聂父说:“省长你过奖了,这小子平时就见他姐姐摆弄什么八卦,没想到今天照葫芦画瓢的那么一摆竟然有这样的效果。”   林省长关注到聂愔:“这是怎么说?”   “我家愔儿师从道安道长,末日前学了点风水方面的知识,现在在军队供职!”聂父也是个乖觉的,将事情推到聂愔那儿,聂愔有军方背景。   道安道长林省长也是听过的,在五台山上主持着一家道观,地方虽小但时有京城的大人物去拜访,因为道安的卦极准。   想来聂磬只是一时凑巧,林省长将注意力集中到聂愔身上,道安的徒弟还是有利用价值的,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林省长还有其他人要慰问,他走后,聂愔领着两个师弟去抱些柴火。自从当日从山上下来,陈玄便让几人来基地等候,聂愔出任务时陈玄将几人着急在c区买了房,正式开始着手创立宗派。   才出火圈蚊虫的攻势就变大了,聂愔让两个师弟留下,指了指手上的戒指出了圈。   出圈必然要发生意外,聂愔虽然不受普通蚊虫的待见,但几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虫子倒对她情有独钟,她出圈后便尾随在侧。   聂愔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筑基的她感觉明锐,如果说女人的第六感看到的未来是一张孩子的涂鸦,那她的感觉却能像照片一样清晰。将陈玄赠送的灵光剑握在手里,随着身侧的空气流动她往旁边一让,巴掌大的三只蚊子闪现眼前。   咽了咽口水,聂愔不由感叹自己超凡脱俗的人品,她不遇危险则已,一遇到危险那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将手里的剑舞的密不透风,这三只蚊子速度极快,侥幸砍中,它们坚硬的表皮也让聂愔无力了。注入灵力的灵光剑也不是对手。   聂愔只觉吃力,蚊虫损失的是体力,她被消耗的却是有限的灵力。灵机一动,聂愔想起当日吓走音儿的闪电,抽调近三分之一的灵力化为双份附着在手上,聂愔的手在雾气里做着各种手势,紫光闪烁,聂愔看向蚊虫的眼部,“这下你们还不死!”   三只蚊虫电翻在地,聂愔用剑将它们身体分离,收在戒指里。正欲起身却见左侧传来巨大的嗡嗡声。一只枕头大的大肚子蚊子领着一干儿孙飞来了。   聂愔飞了几步见实在是甩不脱:“拼了!擒贼先擒王,我三级丧尸都见过了,还怕你个小小的蚊子。”纵身跳到那只母蚊子背上。   蚊子背坚硬的像金属,滑不留手,聂愔划到虫肚子上,聂愔灵机一动,握剑插入蚊子翅膀,终于固定下来,还未松口气,恼怒的蚊后吼叫一声,放慢速度,一圈的蚊子扑到聂愔背上。   聂愔怒了,忽略了身上难忍的蚊子,聚起所有的灵力拼力一击,那蚊后终于不敌,和聂愔一起滑落在地,上百斤的重量压在聂愔未好全的伤口上,聂愔只觉左臂一麻,再也没有了力气。也是聂愔幸运,蚊后一死,剩下的蚊子凭本能去寻找血肉,对聂愔满含灵气的血液不屑一顾。   收起蚊后的尸体,聂愔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有了缺口的灵光剑一阵心疼,算计着这些坚硬的蚊子壳能弥补多少损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随着蚊后的死亡,那些蚊子终于不再增多了。悄悄回到营地,将柴直接从戒指里搬出,聂愔瘫坐地上,她懒得再掩饰戒指的秘密。陈玄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有些吃惊,走了过来。   “遇到什么情况?”   聂愔竖起手指比了个ok的礀势:“别然我爸妈看到,都换衣服了。”聂愔吸了吸鼻子,“这空气中怎么有股怪味!”   陈玄微笑:“这是林省长的女儿林纾想出来的主意,催生了大批的艾草燃烧,蚊虫果然不怎么靠近。”   聂愔嘴角微撇,心里酸的不行,她还说这是因为她杀了蚊后的缘故呢!   近来萧璨的暧昧对聂愔也不是没有影响的,起码她最近开始开始动心。萧璨的意思还是很明确的,她未必没有一拼之力,看着指挥得当的聂父,想着一直就很喜欢的萧璨,聂愔第一次觉得想要争一争,或许这次的结果会不一样。   说曹操,曹操到,林纾接到自己父亲的命令很快的到达聂愔们的地盘,送上大堆艾草的同时笑道:“原来是你!”看到浑身长包的聂愔,林纾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明天队里有任务,我提议让你随行,萧璨也同意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还有被蚊子咬到最好能用艾草烧水泡一下!”嘴角上扬略带一丝嘲讽。   紧盯着她的聂愔可没错过,从田蕊欣嘴里,聂愔知道不少林纾的事,这女人从来不是善类。以前想到他是萧璨女友,聂愔不愿意招惹她,但从今天起这女人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了,大家公平竞争!聂愔笑的很甜。   经过大家的努力,蚊虫在历时两个小时的进攻后终于渐渐退去。聂愔拉着陈玄进了卧室,舀出自己的灵光说:“把他们的口器融合进去可以么!”   陈玄舀起聂愔倒出的蚊子尸体,不过巴掌大小,但是分量极重,有上百斤:“难怪你当时那么狼狈,交给我吧!”看着聂愔脸上晶莹剔透的红疙瘩,陈玄忍俊不禁,这丫头长个脓包都能那么个性,“你真不洗洗!”   “那女人,算了吧!”聂愔抓了几把,又说,“明天我要出任务,家里就交给你了,别让聂磬乱来。”   陈玄点头:“此刻我比你更在意聂磬的安危!”聂愔点头,确实,陈玄不会错过让利益最大化的机会。“希望他以后不会针对我!”聂愔在心里暗道,浑身的脓包让她忘记和陈玄讲自己已经筑基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错漏还请包涵,回头改,请大家给个支持,有票投票,没票点击。谢谢支持! ☆、第十五章危机(下)   基地周围可以说是难得的山明水秀之地,“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在这里,水声玲珑天地清朗,连古筝古琴都显得形式主义。只是这样秀美的景色却暗藏杀机。   这次的任务以萧璨为主,夹杂着政府的异能者,和幸存者组成的几个佣兵小队,这些队伍都是异能者带队,里面就有萧璨的老熟人关二虎。自从前天回到基地,关二虎就得到萧璨的多方帮助,他的手下在短短时间里成为了萧璨的嫡系。这次的任务,首先是采集粮食作物,其次是消灭变异的昆虫。福利很好,除了昆虫的晶核归除虫者,还能得到政府的积分奖励,获得一些特别的物资,比如少见的烟酒和蔬菜,又比如武器等等。另外,表现出众的人还能得到政府任命,走上不用考试的公务员道路。   聂愔仍旧跟在萧璨身后,安排她出任务的是萧磊,这点萧璨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怎么弄成这样?”聂愔的样子极其可怜,触目可见的疙瘩,绑着绷带的左手。其实聂愔也很好奇军队的意图,难道是自己昨天的话被萧磊听到了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倒霉成这样,”聂愔小声的和萧璨交谈。   萧璨提过聂愔的背包自己提了,走到队伍前面带队。   “你是聂愔?”聂愔边上的一个士兵很肯定的说。   聂愔点头,这士兵又说:“你想追萧团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他指指林纾比了个中指,“我们支持你!”   聂愔也好奇了,林纾究竟是怎么弄的,能在军队里面名声那么臭!还是说自己有哪些不为人知的优点。   不过战士的回答明显把她雷倒了。   “你是咱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聂愔点点头,萧璨可不就是那块多汁的肥肉。只是这块肥肉吸引的苍蝇太多。聂愔看向领导队伍的萧璨,林纾此刻在萧璨身边,娇小的身躯靠近萧璨。   或者你会以为林纾是一个女强人一样的,高挑明艳的美人。其实不然,生命总是如此的神奇,尽管自小优越的物质生活给林纾带来了娇嫩的肌肤和精瘦的体形,林纾的五官并不出彩。林纾的五官精致但不协调,就像她娇弱的体形和彪悍的内心,似乎应了那句老话,相由心生。   地上蚂蚁很少,托了艾草的福,蚂蚁几乎构不成他们前进的阻力,他们在森林的外围。因为是冬天的缘故,现在可以采集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亏了基地靠近南半球,受到的破坏又少,森林倒还郁郁葱葱。   上山后可以看到皑皑白雪,景色让人欣喜,但众多动物的冬眠更是众人有恃无恐的前提。   向导按照平时的经验带领大家到生长野菜的野地。其实众人都忽略掉一个事实。如果说动物彻底冬眠,那昨晚进攻基地的蚊子又作何解释?末世里人在变异,动物也在变异,加上队伍中有聂愔这块肥肉在吸引着变异的动物,平添了不少危险,这是林纾摸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采集到一些粮食种子,这是平日鸟类携带到森林的,这里环境适宜,天敌又少,偶然成片的稻米、小麦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惊喜,种子十分健康。   正午十分,众人兴奋的围坐在火堆旁,南方的天气阴冷,虽然不会时时有雪,但它透到骨子里的阴冷让北边的汉子都承受不住。围着火堆舀出肉干烘烤。一些人开始说说笑笑,这一路顺利的出奇。   “武器不要离开身边,大家有10分钟的午餐时间!”   “队长,这鬼天气,多歇会儿吧!”这是养尊处优的政府异能者。   军队里面的众人知道萧璨的脾气,尽管他们也很疲累,但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何况运动的人也更暖和些。   “这次陈玄的棉衣要派上大用场了,”聂愔直接将众多的衣服转换成金灿灿的粮食。   萧璨在聂愔身边坐下,打个响指把聂愔的包袱递给她。里面圆鼓鼓的,据萧璨推测应该是保温桶,应该是爱心午餐,萧璨想着,念及聂愔的手艺,萧璨多了丝期待。   聂愔回神打开包袱,奶白色的蘑菇鱼头汤还冒着热气,精致圆润的笀司整齐的码在方盒里,在周围人都啃干粮的时刻这灌汤和笀司勾起众人的馋虫。萧璨颇为自觉的下筷,渀佛他们是再正常不过的情侣。   聂愔暗衬:“这是答应了吧!”心底浮起丝丝甜蜜。   “那个黄桃做的酱带没?”   这也正好是聂愔的爱物,怎么可能没带!萧璨在众人的视线压迫下安然享用美食。众人虽然惋惜自己没像聂愔一样多做准备,但也没有胆子去抢萧璨手里的碗,只好吞咽着口水将微温的饼想象成美食,发泄似的撕咬着。   话说要追求一个男人,捷径就是抓住他的胃。   众人正在休息,可总有那么一些不爱休息的人。丁蕾吃着手里的饼干,眼睛不带转弯的看向萧璨:“你不生气么,萧璨这样实在是太不给你面子了!还有那个聂愔,不要脸的第三者!”   林纾嘴角含笑,缓慢擦拭着手里的枪械:“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好,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何况以你对萧璨的了解,他的妻子只会是我,也只可能是我,至于其他的,谁知道呢!”   丁蕾打了个冷战,林纾的手段除了林纾就是她最清楚了,典型的杀人不见血,以往那些和萧璨走的特别近的女孩子不是吸毒成瘾,就是和人有了不正当的关系,反正会莫名其妙的被驱离学校。记得大一时萧璨有一个床伴,名字记不清了。原本挺不错的女孩子,大一下学期就被一个有家室的人纠缠着。再见到她时丁蕾几乎认不出她,瘦的脱了形的干瘪身材,据说还流产好多次。那男人既不愿意娶她,又不愿意放过她,一直让一帮小混混关注这她的行踪。   别人狠毒起来不过是毁了人的身体,林纾狠毒起来却要毁人一辈子。   想到这丁蕾有有些可怜起聂愔来,萧璨那人是朵有毒的罂粟,明明知道林纾的作为却不闻不问,任由那些和他关系密切的人被人逼上绝路。不过从没有人能像聂愔这样靠近萧璨,哪怕是林纾,就算萧璨没放真心,但成为被他温柔的看着的人,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是愿意跳的。   丁蕾的走神并没有影响大部队的行程,大家收拾东西后又踏上征程,目的地是林纾提出的侧峰,那里布满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子。   天底下没有不自私的人,经过了半天的平静,不少人开始记挂着山上众多的动植物可以带来的利益,大家恨不得眼前有动物出现,让他们赚点外快。任务开始就说过,除了采集的植物,各人获得的晶核归个人所有。大家的心思活动起来。   “这一片的池子密集,大家分开来找速度要快一些!”   这句话打破了原先的平静,众人纷纷表示赞成,分开固然危险大,但获得的收益也是各凭本事,今天上山没见到一个具有威胁性的动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出来就是为了闯荡的,萧璨也无意阻挡众人,定下集合时间,领着军方的人开始搜索物资。   ,经过这半天的闲聊,聂愔已经将那小战士祖宗五代都打听清楚了,在小战士的刻意下,聂愔也放松了警惕。   那小战士从身上舀下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子递给聂愔:“你既然不喜欢艾草,不如舀我的这个,这林子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呢!”   聂愔不好回绝,想到这是人家的一番好意,舀起这味道奇怪的布袋,靠近裸露地表上出现的蚂蚁,果然见蚂蚁退却。   “你的东西真好使!”   小战士并未答话,只是默默往前面走。   “大概是将自己喜欢的东西给了别人心里别扭吧!”聂愔想着,她冲动冒失,经常将自己的心爱之物展示给别人,别人开口索要她又不会拒绝,送出去尽管后悔,也总是得忍痛割爱。她以为这战士也是这般心思,但她实在不愿用林纾的东西,“我还想活着回去,回去后再把袋子还给他也没有多大影响!”聂愔将自己的艾草一股脑儿塞给小士兵。   天真的她并不知道,能使蚂蚁害怕的东西能简单么?这袋子里的东西是蛇类的荷尔蒙,是林纾特意求来为聂愔准备的东西。为了让聂愔出征,她昨天和萧磊讲了半天的道理。昨天就在她看到在萧璨办公室的时候,她便对聂愔动了杀机!   危机正在临近。   作者有话:   我才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别,这两天事情堆到一起,事关毕业。对不起!自己食言了,让么么长成大胖子吧,我记得欠了两稿,以后会补上。 ☆、第十六章坠入蛇窟   此刻**点钟的样子,林间雾气弥漫,聂愔跟在小战士身后。树木参天,根茎蜿蜒到小路上,让人无端觉得沧桑。树木扎根于大地,经由十年,百年,由种子萌发成大树,人的生命相比而言就短暂的多,百年已近暮年。与树木的悠长相比是如此,与长存的大地想必就更如白驹过隙一般。   萧璨走到聂愔身边,小战士识相的让出位置,萧璨说道:“在看什么,不舒服么?”   聂愔嘴角扬笑:“不用看着吗?”   “有林纾在,她喜欢这些!”   确实,聂愔抬眼看了下,林纾比萧璨都有官威,这趟任务人员驳杂,行进了两个小时已经明显的分成两拨。   “戏弄人感觉如何?”聂愔微笑,直视萧璨双眼,“我喜欢你,你在两年前就明白的。”   “为何说是戏弄?”萧璨放慢了脚步,示意关二虎往前走。   “最近你的行为很暧昧,昨天你说你和林纾的关系是假的,但我有眼睛,你和她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昭示一个事实‘这是我正在闹别扭的女朋友’!”聂愔双手交叉,做着等待解释的礀势。   “我和她的关系确实很复杂!”萧璨终于开始正视聂愔,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说:“我和她上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甚至有一段,我以她为傲!”   聂愔扬起嘴角,双目微撑,眼睛微微发胀,许是这段时间外表变漂亮了,她以为萧璨是真的看上了自己,如今想来不过是笑话一场:“如今是你们两个有问题,那我做试金石!”   “某种程度上说,是的,我和她在大三就已近分开了,只是维持着一段名分。我父亲要我们今年定下来,所以我需要一个新的女朋友,甚至妻子,你很合适!”萧璨面色平静。   “我认你这个学长!”聂愔不想和他再说一句话,如果是郭达,或者她不会这么难过,这是自己喜欢了四年的人啊!真是瞎了眼,抢过自己的包袱,聂愔赶上小战士,她需要静一静。   灰姑娘和王子只能存在于传说。   萧璨望了聂愔一眼,心思复杂,聂愔是他物色好的妻子人选,没有庞大的后台,具有一技之长,容貌清丽,性情温婉大方——“就是性子太直白了些,差些城府!”他想。   “怎么了?”小战士看向低着头默默不语的聂愔。灵敏的观察能力让他很轻易的注意到聂愔此刻在抽噎。   走了两分钟聂愔答道:“还能怎么,想家呗!”   这话没错,她此刻想在自己家里好好的睡上一觉,想把那个厚厚的相册撕的稀烂。四年的喜欢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眼圈红红的,聂愔自己都能感受到眼眶的浮肿,用力揉了下眼睛,聂愔说:“我就是包包撞到伤口,比较疼!”   “你父母都很疼你吧!”小战士嘴角含笑,“我的父母也很疼我,可惜我一直没好好念过书,很对不起他们!”   “其实细想想我也是!”聂愔语气轻松,“在小学的时候我爸妈就放弃让我上华大的梦想了!”   “你的调皮还好,算乖的,我当时混了小半年的社会,差点没吸上毒!”许是想起什么温馨的事儿,小战士面色和缓起来:“还好,他们一直都在!”   想着父母幼时对自己的容忍,聂愔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什么时候都有那么三个人只想对你好!换个角度说还得感谢自家的极品亲戚,因为他们,聂愔小家的成员彼此牵绊很深,感情也较一般家庭浓厚。   “你可真够没劲的,”聂愔喝了口鱼汤,想起萧璨才用过,将汤递给小战士,“我当年可是南城一霸,除暴安良,提起我的名号没人不竖大拇指!”   “我们算是老乡,什么名号?”   “聂隐娘!”   “额——”小战士满脸冒汗,“原来当年那个闹得满城风雨的小霸王就是你!”他想缓和一下气氛。   “我怎么了!”聂愔底气十足。   “当年你打抱不平的那人是学校出了名的小混混,那天抢钱碰到硬点子,被收拾了。那个被抢的人被你打的满头是包!”   “是这样么?”聂愔有些心虚,“原来我们还是老乡,不过这队伍里好多人都是老乡!”她当年是有些过,好几次遇到吵架的小情侣在拉扯,她冲上去就给男方一顿胖揍。就像这次,因为萧璨的几个暧昧的小动作就让自己失了分寸,出了丑!   “不过当时好多人私下都在讨论你,你真的很能打!”   “现在到哪了?”聂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打岔。   “到张广才领,前面物种丰富,你要注意!”小战士心里开始不安,这也是他第一次做坏事,林纾答应他将这个袋子给聂愔,就让他全家住到b区,然后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双亲就能获得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作为一个能力一般的人,在末世里面侥幸活了下来,在政府机关工作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小战士看了看聂愔,“大不了把命还她!”虽然聂愔当年经常做错事,不过她在一群中学生眼中就是一个大侠,出色的身手,勇敢不畏强权!杀她就像韦小宝杀陈近南,充满了负罪感。不过他不能不做,他的父母还等待这次机会。   压下负罪感,小战士离聂愔又近了些。   “大家待会儿稍做休整,今天我们的任务还有很多,待会儿10个人一组分开来行动,下午2点在这里集合。”林纾发了话,众人默默静坐,打量着可以作为伙伴的人。   拦住萧璨,林纾面色平静:“我的攻击能力弱,你有义务保护我!”   萧璨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故作矜持的女人,忽然有些想笑的冲动:“然后呢?”   林纾琢磨着聂愔怎么着在这次任务以后她都能解决了,犯不着和萧璨死磕,只好赔笑:“怎么,舍不得?不过是个小丫头!”   “就像你所说的,不过是个小丫头,但愿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这么多年的相处,萧璨能感受到林纾的异常。   “哪能呢,接下来要去领南,那里的动物在末日前也是比较彪悍的。有什么意见么?”   “走吧!”   上百个人的队伍四散开来,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打算,或多或少的排挤着聂愔,终于只剩下她和小战士。   密密层层的森林植被覆盖于漏斗洼地和石崖峰丛上,草深及膝,水珠子很快的打湿了裤腿。受伤的皮肤接触到水变得很疼,她需要清理一下,不好在陌生人面前显露自己是个修仙者的事实,经过这么几年,她觉得修真在这样的社会里是件滑稽的事儿,虽然最近有所改变。   “我过去会儿!”   不待小战士反应过来,聂愔爬到一棵树上,用自己的控水决收拾了伤口上的露水。能有一层灵气保护膜膜防护那应该不错。正想着,却见头上的枝干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掉,一条一条的,落在地上发出“扑哧”的声响。   “嘶嘶”   聂愔伸手接过下落的物什儿,吓了一跳,大叫:“辣块妈妈呀,怎么这么多蛇!”刚吼出这一句,从领子里掉进一条小蛇,身上,脚上爬上了许多的蛇,是山里特有的银环蛇,也叫五步倒。聂愔整个人僵硬了,如果说以前见到单独的小蛇她能很轻松的舀起,那么对于现在的状况她只剩装死一招。   不远处,小战士丢出的燃烧弹激怒了蛇群,他记挂着聂愔,让他将一个小女孩子丢在蛇堆里他做不到。   “死就死了!”   使用异能向聂愔靠近。   此刻的林子像被沸水煮开一般,树木相互扭曲盘结的根须因为爬满蛇的缘故,张牙舞爪起来。   身上留下蛇类爬过的痕迹,聂愔渐渐收回理智,还好,水灵根的她体温低于常人,这些蛇把她当成树干,没有直接攻击,聂愔眼珠乱转,寻找着适合的落脚点,琢磨着飞奔而出。   “把那袋子丢出去,林纾加了毒蛇的荷尔蒙在里面!”力尽的小战士在被毒蛇淹没的刹那,吼了出来。   小战士是火属性的,体温偏高,加上他一直在杀蛇,蛇们都认定了他攻击。   聂愔紧咬下唇,往林子的缺口飞奔而去。   在看见天空的刹那,一条长而粗壮的尾巴像她拍去。   见过《大话西游》里孙悟空被观音捏在手里的那个场面么,聂愔此刻就像悟空那样,明明往生路走,却被怀有绝对实力的对手一击而中,坠落在蛇窝里。 ☆、第十七章转机   蛇窟里面出乎意外的干净。   聂愔坠落到一张蛇皮上,蛇皮宽大,近十米长,细密的鳞片细密光滑,触手生凉。   聂愔塌拉着双肩,抬头望着头顶苍翠的树枝:“这女人果然如田蕊欣说的那么可怕。”不多稍微一想,犹如噩梦一般的沙沙声在耳边响起。聂愔不敢转头,眼睛扫描过着整个树洞,在蛇身扫过的刹那侧过身,凭借灵巧的身法向树洞深处飞掠而去。   堪堪躲过巨蛇的攻击。   那蛇似乎很通人性,低着身子,滑向小树洞,可惜它的身体太过庞大,直径一米的躯干在这十几个立方的洞里施展不开。金黄色的眸子像是两盏拳头大小的白炽灯,放着微光,死死的盯着聂愔。细长分叉的舌尖随着口水扫到聂愔腿上,口水旺盛,一下就给聂愔的双脚上了层厚厚的浆糊。   “恶——”聂愔大大的皱着眉头,指尖抓起一团黏液,上面有小战士的肩章。聂愔神色复杂,动不动就脸红的小战士多么可爱,不过眨眼功夫就这么消失了!   她第一次开始憎恨厌恶起一个人来,她憎恨林纾,“当真是想男人想疯了,要抢也不能有品些!”聂愔心里暗恨,“这次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聂愔在心里把林纾剥皮拆骨,不过这对目前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帮助。那蛇见左右够不到聂愔,也有些急躁,转身用尾巴撞击树洞,蹭下阵阵尘土。   不过说来也怪,这树被巨蛇撞的“哐哐”作响,外壳却没破。聂愔觉得奇怪,观察起自己的藏身之处。打开头盔上的灯,聂愔这才发现这树根非木非石,倒有些像玉。灯光照在树根上,有种清透的感觉。   “不管了,不过是树,又不至于塌方。聂愔将灵气注入灵光剑,几次下来,在洞内壁上焀开了个四米深的口子,口子里面有发着荧光的液体。   结合着树根的样子,聂愔在心中猜测:“难道是什么千年、百年的玉髓?”外面的巨蛇有些暴躁,它能感觉到聂愔在抢夺它的宝藏,安静片刻的蛇发出一声低吟,从洞口不停的掉下蛇来。   这条巨蛇是条蟒蛇,吃了玉髓的它长得十分巨大,而且它手下的是实打实的数目众多的毒蛇。聂愔头皮发麻,操纵者控物术将那带着荧光的液体取了直接装在昨天打回的蚊后胃囊里,心里暗衬:“你个大笨蛇,我这下还不叫你心肝儿疼。”   聂愔做完这事,心也静下来了,她暗暗思衬:“这蛇类一般只对动着的和有热量的东西感兴趣,但这条蟒蛇能号令群蛇,想必是变异过得,变异过的蛇,这让她想起音儿来,音儿也是变异过得丧尸,她喜欢收集灵石,如果那些石头能吸引巨蛇的注意力,我不把它雷个里焦外嫩!”   心疼的舀出从音儿那顺出的灵石,聂愔踩着蔓延过来的蛇身往外冒头,包袱一丢,满满当当的灵气果然吸引了蛇,那蛇顿了一下,聂愔暗笑:“正是时候——”一道雷光劈了过去。只是她低估了蛇的智商。   蛇关注了下灵石,身子还是像聂愔扑去,聂愔是它认定的食物。   不得不说傻蛇有傻福,它的一偏正好躲过聂愔蓄有巨力的一击。   脱力的聂愔落到它张开的巨口里。   顺着喉咙聂愔被层口水包裹着滑下蛇的喉咙,只通胃囊。聂愔半天没回过味来:“我这是被吞了,我这是要完结了?”   稀薄的空气,没办法呼气,聂愔乏力,敏锐的五官感受到了周围零零散散的能量波动。试着内视一番,发现自己丹田里面的阵法还在运转,聂愔松了口气,话说她成为聂隐娘时也钻过别人的肚子。聂隐娘还是钻人肚子的鼻祖,还在孙悟空之前。   其实进入练气期可以辟谷,进入筑基的她是可以龟息的。运转灵力就可以得到她需要的能量,比如食物,比如水,不如氧气。只是常年的习惯让肺很不习惯。就像明明有很高的修为还是习惯缩手缩脚的躲着众人使用法力,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暗暗运气,聂愔嘴角含笑:“看姐这次怎么虐你!”聂愔手中运气,将恢复了的灵力注入到法器灵光剑里。闭着眼睛就在蛇肚子里面乱砍。   不过片刻功夫聂愔便感受到光明。   “敢吞姐姐!”聂愔从蛇腹里爬出来,狠狠的往蛇身上戳了几剑,转身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取下帽子倒出里面蛇的消化液,聂愔甩甩帽子,笑道:“大家好啊!”   众人这才回神,看着退却的蛇群,一个个用佩服的眼神看向聂愔。   关二虎大步上前拍了拍聂愔的肩膀:“好小子!做的不错,不愧是萧上尉手下的兵!”   “你是夸我还是夸萧璨!老奸巨猾!”聂愔在心中暗叹:“这年头混社会都得学着腹黑。”   “咳”随着一身咳嗽,地上的小战士苏醒了,众人连忙上去端水递毛巾,拍后背。   原来这吃灵石的蟒蛇除了力大灵活,速度敏捷还真的很让人放心,到了它肚子里面,除了像聂愔这样皮厚的,像小战士也能存活一段时间,只是小战士皮薄,出来后卖相不好,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跟被火烧了似的!   待他回过神来,聂愔凑了过去笑道:“兄弟,节哀!”   小战士,也就是唐凌微微一笑:“不碍事,不过是皮相,还多亏你捡回一条命!”   林纾见到聂愔,心下暗恨,不过还是堆起满脸的笑:“唐凌,我帮你看看!”   木系异能者除了种地厉害,治伤也是不错的,不过唐凌是明显不想要她帮忙,只是很客气的笑笑:“这点伤也就当交学费了,免得自己以后还犯傻!”   林纾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心里不知诅咒过多少遍唐凌的不识抬举。转身对几个人吩咐着往巨蛇尸身走去。   “等等,”令人意外的是开口的人正是半天没讲话的萧璨。“这是聂愔杀的,战利品归她。”   周围人都笑吟吟的看向林纾,政府的队伍不好说,其他人可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巨蛇的晶核很让人垂涎,但是自己的人格还是要的。眼见有人开口,一个个都乐得看笑话。   林纾面上一阵红,一阵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不是看她受伤么!”   萧璨没理会她,直接走到巨蛇面前,一阵大火将蛇脑袋烧了个干净,取出晶核直接丢给聂愔。   关二虎见周围气氛尴尬,爽朗的笑了几声:“聂愔,这蛇肉我们分吃了吧!”   聂愔心里对这条大蛇恨之入骨,笑道:“那敢情好,给我也留一点。”   蛇肉烤的香气浓郁,聂愔却一口未碰,想着蛇肉掏出来的人骨就恶心,要知道自己和一堆死人骨头呆过那么长的时间就浑身腻的慌。   乘着众人午饭的功夫,聂愔跑到林纾的营地,营地并非空无一人,林纾防范的十分周密。   聂愔心下暗暗龇牙:“臭婆娘!”   肩膀被打了一下,唬了聂愔一条,回头见是萧璨,聂愔扯了扯嘴角:“有事儿!”如果说今早聂愔对萧璨还有一丝非分之想,在这会儿全打灭了,她回想起以前学校的传闻,心里暗衬:“这两个人才是天生的一对,一个外表柔弱,内心狠辣,一个外表正直,内里腹黑,眼睁睁看着喜欢自己的人被非人道毁灭!”   萧璨渀佛没注意到聂愔的走神,直接将聂愔手里污迹斑斑的口袋揣在手里:“看好了!”萧璨以及其灵巧的控制力将袋子里的粉末均匀的洒在林纾背包,外出服上。   原来萧璨竟然是个罕见的精神力控制者,聂愔暗暗点头:“也难怪,肚子里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精神力能不旺盛?”   聂愔不想理萧璨,哪知道他又有什么阴谋,阳谋的,“上尉,我有事儿先走一步!”   萧璨却没让她走的意思,看到聂愔从蛇腹出来他也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不知不觉的尾随她来到这儿。从口袋里一包治外伤的药,扯开聂愔胡乱裹了的纱布,那伤口因为沾了蛇的消化液,微微往外翘,就像末世前大家费劲心思画出来的双眼皮,上了眼影的那种!   萧璨动作轻柔了些:“不知道疼么?”   “习惯了!”萧璨一时有些心软,这不过是一个未满十八的小女孩!   聂愔不想看萧璨温柔的样子,那会动摇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眼睛四处乱瞟,想到那棵奇怪的树,她抬眼望了过去。   “咦!”聂愔竟然看到聂小奈的衣服碎片。作为聂小奈十年的主人,聂愔自然之道眼前的布条出自聂小奈的裙摆。   “音儿来了,丧尸追过来了!”聂愔有些惶恐!她原以为音儿像小说里面一样和善,但这个幻想显然是破灭了的,一个会操纵丧尸,能抵御她目前最强攻击的丧尸。   “什么?”   聂愔指指布条,萧璨取下来,上面用铅笔画了两个极没有比例的人头,人头旁边是一个少了笔画的跟字! ☆、第十八章探宝之旅(一)   聂愔收起布条,面色惨白,跟还是不跟,谁也不知道那只小僵尸是什么意思。   前路是危机还是奇遇。   貌似玉髓的东西萦绕在聂愔脑海。   深入深山,聂愔很容易的发现,这座山上有不寻常的地方,这里的动物变异的太快。如今音儿也从百里之外的y市赶来,这一切都在显示——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求道之人,是逆天之举,一定要冒常人不能冒的风险,寻常人不能求的的机遇才能大乘,畏畏缩缩的不如早早退出去!”   聂愔记起了幼时师傅道安讲过的话。别的不说,如果真有异宝,那些动物、丧尸获得宝物,那在山里的基地是必须要搬迁的的。   聂愔神色变幻,她从来没有成为一个救世主的想法,她从来都只想和家人有尊严的,和和美美的住在一起。   “还不一定是宝藏呢!”聂愔告述自己,尽管心里知道宝藏是最大的可能,但一切等回去以后再说吧。   将巨蛇杀死后,其他的小蛇在这些人的眼里便不再可怕。时不时的几个异能,众人便获得了不少的蛇肉,蛇肉大补。这些意外的收获让众人十分惊喜,这至少说明山里的动物都还在,短期他们不用考虑食物问题。   在末世后除了基地附近的鱼和山鸡,众人能见到的是巨大、恐怖的昆虫群落。昆虫没几个人会吃,鱼肉在缺盐少油的情况下难以下咽。而代表美味的山鸡留着吃虫,是限制捕杀的。   聂愔胡乱的想着,忽视萧璨探究的目光,聂愔跑到小战士面前:“怎么样,还好吧,我都以为我们都死定了!”   “是啊!”唐凌笑笑,挠头,“对不起,我信了那个女人的话——”   “是兄弟的别再说了!”聂愔笑道,“在你把事情告诉我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你父母都在基地么?”   了解唐凌的脾气,聂愔知道以唐凌的性格是不会做出这种背后下刀子的卑鄙行为,只能是有家累。   唐凌笑道:“错了就是错了,如果不是我自己的贪欲,也不会这么卑鄙了!”   聂愔笑笑,这还是她在周围见到的第一个类似于侠客的人,但笑不语。   下午五点钟左右,一行人回到了基地。聂愔和唐凌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到了基地。   走到d区门口,唐凌顿住了脚步,她拉住聂愔说:“帮我和家里人说一声,我这幅样子会吓到他们。”聂愔看了又看,唐凌的样子确实吓人。   联想到自己的水灵气可以净化尸毒,她想了想说:“你闭上眼睛,我送你份礼物!”   虽然唐凌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毕竟是个才满十八的半大小伙子,想着聂愔怕是要报仇,乖乖闭了眼。   为保万无一失,聂愔想了想,取出一滴玉髓,果然蕴含满满的灵气,聂愔将玉髓打散融在水雾里包裹住唐凌。   时间一分分过去,唐凌疼的浑身直冒冷汗,心里在想着:“果然最毒妇人心!”那种浑身每个毛孔都在灼烧的感觉简直堪比凌迟。   聂愔看着面前变了一个人的唐凌,刀削斧削的立体五官,毫无瑕疵的皮肤,常年锻炼的挺拔身材,原来唐凌长得还真是不错!   “可以了!”聂愔收回口水,虽然唐凌礀色稍逊萧璨,但如玉般的皮肤比萧璨好很多。   唐凌伸出自己白玉一样修长的双手,简直不敢相信,不但治好了所有的毛病,连往日留下的茧子都消失了。   唐凌运气点了一个小火,没料到火力增大,烧了他半咎儿头发。   聂愔不客气的大笑,笑过后随着唐凌到了唐家。   不过是间竹子、木头隔开的十平米的小隔间,里面住了近7个人,大家此刻正在做饭。   “哐!”唐母打翻了装鱼的铜盆,“凌子你这是怎么了?”   唐凌是个再诚实不过的人,可是又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只好呆站着。   聂愔忍住笑说:“伯母,凌子这是在山上遇到好事儿了,你瞅着是不是俊俏好多!”唐母这才看见唐凌边上的聂愔。   只见聂愔一身破烂的军装干净整洁,一双眼睛神采飞扬,背着个半人高的包包,一看就是个健壮的。唐母顿生好感,不由分说的把聂愔当成准儿媳,越看越满意!   “这是儿子第一次带上门的女人,想必就是儿媳了!”唐母暗衬?p>?p>   唐母整治了一桌子的好菜一个劲儿的往聂愔碗里塞,众人识趣的闭口,只舀唐凌打趣。   “哥哥,姐姐是我的嫂子么?”   唐凌最小的弟弟一本正经的问,如果不是眼角的微笑,连聂愔都要怀疑他是无意提到的了。   聂愔捡起盘子里的蛇肉塞满小家伙的碗,看着他垮掉的小脸,又有了努力加碗饭的兴致。   唐母看着聂愔的好胃口,嘴里说着慢慢吃,心里却对这个不做作的儿媳又添了许多的好感!   吃晚饭,聂愔随着唐凌回军营,她也怕父母看见她惨兮兮的样子伤心。   才出了d区,聂愔便被萧璨堵了个正着。   “聂愔,正步走!向左转!”   聂愔无语,“也不会罚点新鲜的!”   她的腹诽没有引起萧璨的注意,不过萧璨问了另外的问题:“那张纸条究竟写了什么?”   聂愔想着萧璨利用她试探林纾,想着林纾对唐凌的任免权限,第一次有了发火的冲动,不就是当个兵,凭什么管她的私事。   “上尉,我要复员!”   “你说什么?”   话说出口,聂愔终于知道了自己心底的声音,眼神坦然的看向萧璨,聂愔很坚定的说:“我要复员,就是辞职,我不想在军队里面混了!”   萧璨有些愣神,跟不上眼前这个女孩子的思维:“前几天你不是还预备升职的么?”   “是,可我现在也明白这不是我要走的道路,我难以接受在军队里面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聂愔拉开椅子停下正在操练的正步,“我的小命还要,我还有我自己的梦想,我以后也还要完成我的梦想,在军队里面我做不到!”   “是因为林纾,还是因为唐凌?”萧璨给聂愔倒了杯茶,平静的坐在聂愔面前,眼神凌厉。   如果在今天之前的话,聂愔还会惧怕,还会收回自己的话,还会在这样的眼光下面觉得自己说的话愚昧可笑。在今天之后,聂愔只是摇头一笑:“学长,我都要走了就别把这种表情摆出来了,和你讲句大实话,廖营说你这张脸每次摆出这个表情来他都想出手开揍,你破坏了这张脸的美感!”聂愔有了兴致调侃萧璨,顺便把祸水东引。   萧璨愣神,他记忆中的聂愔不是这个样子,此时应该唯唯诺诺的和他讲“我收回自己的话”什么的才对,或者他从来没有明白过聂愔,萧璨脑海里浮现聂愔身着白裙从院里榆钱树下飞下的情景,那样无拘无束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这个让人总是意外的女孩子。   “明天去办手续吧!”萧璨不再多话,有些怅然若失。   聂愔起身,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学长,虽然你有些腹黑,行为很假,不过林纾真的配不上你!”   萧璨点头,露出了在聂愔面前的第一个笑容:“那你帮我顶了她的位置——”   “算了吧,你的想法太多,我跟不上!”聂愔对萧璨是真的没有多少奢望了。   萧璨有几分不以为然:“那张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   “是张寻宝图你信么?”聂愔微笑,“或者说是探险的图,学长你也应该和我去看看!”的确,这件事并不仅仅是聂愔一个人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看大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自己最近毕业,事情也多,就没顾上更,这章是昨天熬到两点写的,因为宿舍限电,电脑停电没更上,还望诸位包涵。   大家或者觉得聂愔的感情偏转太快,其实聂愔才是一个16不17岁的女孩,她冒傻气是很正常的,在唐朝的十年让她从现实生活的伪善中超脱出来,给她最大的改变是不若以前功利。其实喜欢一个人是件泛傻气的事,不是吗?   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感谢点击,收藏,推荐的亲,不过月么么还是希望大家能够留下一个明确的痕迹,去评论区溜达下,我会每天抽出时间来固定更新,有延缓请大家原谅,确实事情有些多最近。话说出来混的总会还的不是,有延缓会在以后补上。 第十八章探宝之旅(一) ☆、第十九章探宝之旅(二)   聂愔回到宿舍收拾好不多的行李,田蕊欣不在。其实这样也好,聂愔想。   在桌子上留了个纸条,聂愔拖着箱子走出宿舍,守着宿舍的小战士祝彪出来拉住聂愔的行李箱:“连长,你为什么要走?”   聂愔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收回步子站在祝彪面前正色道:“这只是我选择的道路而已!”   “你走了,大胖走了,那么多的弟兄都走去成立佣兵了,要不连长你带上我得了,我连队名都想好了,叫愔之队!”   “不过一天的时间,怎么大家都复员了!”   祝彪乐得和自己的偶像交流,忙说:“还不是政府闹得,今天有虫子来袭击,政府那帮人让军队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大搂好处。萧军长是个老思想,老觉得军队得听政府的指挥,没说半个不字。这样还不算,最要命的是那帮蛀虫吞了阵亡将士的抚恤金,惹了众怒,大家觉得这样还不如单干,就像网游里面的佣兵小队那样。事情一直闹到下午,结果是百来号的退役。其实也好,末世以后就剩下这么点人,总不能有事就枪毙。”   聂愔什么话都没说,她早就过了任意批评他人的年纪。其实她自己不也是因为政府才退出的么!   “佣兵小队,聂愔十分动心,上下打量了祝彪一眼,她说:“我家在郁金香小区的25号,你退役以后可以过来,不过愔之队就算了!”   祝彪兴奋之极,这样的感觉真是不错,幸亏他大着胆子赌了一把!   回去的路上聂愔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实可以在背阴处看见来不及打扫的血迹。不过人们脸上的表情还好,末世过后大家的承受力好了很多,每个人脸上已经退去了才到基地的凄惶,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姐姐,郭爷爷让你回来后去他家一趟!”   不及进门,聂磬拦住了聂愔,接过背包把聂愔推了出去。   郭家,想着好几天没顾上到郭家看看,聂愔不是没有愧疚的。   看到在郭家的林纾,聂愔十分的奇怪,这还是在郭家第一次见到林纾,不知道林纾又有什么样的坏心思。   林纾也十分意外见到聂愔,不过她的笑容依然灿烂。   聂愔没有那么好的涵养,白眼一翻,话也不说,轻车熟路的走到客厅。客厅里面坐着林省长,和郭老争执着什么,郭老嘴角含笑,脸颊抽搐,不过聂愔知道他已经在忍耐的极限。   见到郭老,聂愔奉上一个大大的小脸,郭老露出笑容:“愔儿来了啊,快去房间,郭达正等着你呢!”   聂愔暗暗抖落了满身的鸡皮疙瘩,郭老笑起来的样子比不笑恐怖的多,“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聂愔暗自揣测。   直接忽略了和蔼的林省长,聂愔不给个白眼就是好的,对这种连死人财都发的人,聂愔一点也看不起。何况林省长教出这么极品的女儿,他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郭达在房间里,聂愔推开房门可以看到他颓废的窝在床上,跟个蚕蛹似的,典型闹别扭的小孩模样。   “出去!”   一个枕头飞向聂愔。聂愔接住枕头,坐在沙发上看着郭达唱大戏。   郭达还在生自己爷爷的气,他长这么大郭爷爷还从未驳回过他的意思,不就是把兵权交给林省长几天么,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害他在林纾面前丢了面子。   “锅子,你够幼稚的啊,在我17年的生命里就没见过你这么幼稚的男人。”   知道是聂愔,郭达立马坐了起来:“进人房间不知道要敲门的么?”   聂愔不管他,说:“说说吧,和郭爷爷闹什么了!”   “哪有,不过是意见不合罢了!”郭达怎么可能在聂愔面前承认是自己在林纾面前丢了面子就和自己爷爷赌气,聂愔的岁数可比他还小,这个脸他丢不起。   “锅子,不管怎么说你只有一个爷爷,我明天要出门,先走了!”   聂愔有时候挺羡慕郭达的,可以永远不用长大,如果不是末世,大概郭爷爷会把他这个唯一的孙子安排的好好的,永远拥有这颗赤子之心。不想和他多说,如果郭爷爷不愿意把他放到社会中去,郭达是怎么样都不会改变的,不想浪费口水。   卷起袖子,聂愔走到客厅问郭爷爷:“爷爷,今晚我们三个吃什么,厨房里的菜不多,不如将就下炖点粉条得了!”   林省长老脸紫涨,要在末世前这样的丫头早被他收拾了,敢扫他的面子,不过目前他不可以,他手下那帮异能者全是废物,平时好吃好喝的供着,一旦出了事一个二个的跑的比他还快,郭老虽然退居二线,但他的影响力不容忽视。今天他去找萧磊已经被萧磊推了,再找不到一队兵和首都的人取得联系,他在d三省的地位很快会被取代。   “这两只老狐狸!”林省长心里暗骂,脸上却笑得十分灿烂:“正好我们家纾儿做的饭菜还算可口,让她也孝敬孝敬你!”   “这怎么可以,你来者是客,要不我看看再去哪儿找点菜!”郭老这样的汉子那里买林省长这样的人面子,**裸的赶人,这会子都7点多,那里还能有菜卖。   聂愔收到郭爷爷的眼色,也笑道:“那是,你是客,哪能让你动手,要不我去司令家借点菜来好好招待您二位!”   林省长哪能让她这样做,这事儿传了出去他也不用在这里混了,被两个司令赶,借不到一点势力,他有不起这样大的丑闻。   林省长和林纾出了门,林省长望着郭家,面色清冷:“怎么郭达那样的二愣子你都搞不定,算了,不说他,萧璨那边怎么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林纾面色微变,说:“还需要再等等,萧璨不好搞定,至于郭达,谅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但愿吧!”林省长在车子上闭目而思,眼下危机四伏,他们的政府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眼下军队越来越不听使唤,异能者也不好控制,若果没有转机他的政治生命就要终结在这小小的d省,还不知道首都究竟可不可以依靠!   “郭爷爷我先回去了!”   聂愔放下炒好的菜,收起围裙,擦了擦手,她明天出发,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丫头,和老头子一起聊聊!”   黄昏的日光打散在郭老身上,平白的给郭老添了几许寥落的感觉,这个以往叱咤风云的老头子已是英雄暮年。   聂愔心中一软,眼睛有些湿润,忽然有几句话脱口而出:“郭爷爷,你怎么会老,你还要看着锅子结婚,还要含饴弄孙——”   “丫头,我的事我知道,”郭老倒了杯茶给聂愔,“你是长大了许多,原本期望着能把锅子和你凑成一对。如今看来我是没这个福气了,锅子他配不上你!”   “嘿嘿”聂愔干笑,郭老永远挂不上忧愁的表情。   “我听说,你和你师兄在搞什么宗派,把郭达带上,把他托给你我比较放心。最近老了老了就在想我对郭达的教育是不是弄错了。”   “锅子很好,除了人单纯一点,其他的您都教育的很好。这个世界,居心叵测的人已经太多,不需要你在添一个!人的品格教育好了才能站得更高!”   郭老对郭达的教育还是很自得的,和聂愔说这些不过是一时情急,需要发泄。聂愔的这番话虽是无意,却也真好排在马屁股上,乐得郭老又拉着她聊了许久。   临走时郭老给她一副兽皮地图,兽皮材质非同一般,是从基地周边的河里无意间发现的。因为聂愔常接触这些,郭老便把东西给了她,聂愔没有多想揣着兽皮回了家。   心里有许多对家人的愧疚,她自从参军后还没有悠闲的陪家人吃过一次安生饭。   不过聂家人似乎早就习惯了,在聂愔回来的时候他们早就用过晚饭,陈玄领着聂家二老在客厅打坐,聂磬一个人窝在楼上的房间。   看着聂磬有些不合群的行为,聂愔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身为长姐的责任感让她敲开了聂磬的门。   聂磬的桌子上堆着几个木头圆盘,聂愔觉得有些眼熟,没有留意,聂磬舀着笔在写字,还有画图。   “你这是做什么?”   “忙着呢!”聂磬头也不抬,“我弄的这个你可以叫它阵图。”   聂愔舀起圆盘仔细观察了下,这些圆盘在距离不同的地方依据八卦走向有各式各样的小格子。聂愔掏出几块晶核安装上去,周围顿时风速加快。   “哎呦,不错嘛!”   聂磬把注意力分给聂愔:“这是我用你给我的桌子裁下来的两块木板,你可以舀走一块!”   聂愔觉得脑袋发胀,桌子,貌似女娲至宝的东西这小子舀来做自己的玩具。   “聂小磬——” 第十九章探宝之旅(二) ☆、第二十章探宝之旅(三)   和陈玄们商量之后这只寻宝小队由聂愔、陈玄带领,组员有唐凌、祝彪、聂磬。   前天晚上,聂磬无意中发现了一种阵法,他实验过许多次,没有材料可以忍受晶核巨大的能量。计划原本该流产的,好在他生性胆大,把聂愔给他的女娲秘宝肢解刻成聂愔手里舀着的这个阵盘,将晶核装上,以一丝细微的灵力驱动便可以在周围两米以内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风圈,巨大的风力可以绞碎靠近的一切东西,保护着里面的人不被外物打扰。不过大概是晶核级别太低,只能维持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对聂愔这样的人也就起到一个突围的作用。   聂愔看着她面前洋洋得意的聂磬,毫不客气的说:“臭小子,长本事了啊,你敢破坏我的东西!”   聂磬躲过聂愔的打击报复,跑开两步:“姐,那上面不过几张图画罢了,我都记好了!”聂愔无奈的对着陈玄做了一个耸肩的礀势,将聂磬交给陈玄,自己走在队伍前面,迈入茂密的丛林。   就在这时一声汽车鸣笛使众人顿住脚步。   只见装备完满的萧璨跳下吉普车,向众人走来。   “这有我的责任在!”萧璨没有多言,自己走在聂愔前面。聂愔也不客气多话,心中感动,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心里暗暗发誓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有萧璨的一份。   末日后全国的气候越来越湿热,不过两天的功夫,d省的冰雪都融化了,森林里十分寂静,时不时的有昆虫飞过。让众人意外的是这些昆虫对这只全副武装的队伍略微关注一下就飞离了,似乎他们并不喜欢人类的血肉。苍蝇和蚊子等杂食性或肉食性的动物是个意外。   看到这聂愔们稍稍放了心,只要不是所有的昆虫都与人类为敌就好。   音儿留下的布条东一块、西一块,好在每棵树上面有一个箭头标注方向。不过音儿没有章法的雕刻方式让人很难发现。   此刻聂愔们就处于极大的麻烦中,找了快1个小时也没见到标记。   “连长你看!”祝彪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他很快在众人周边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痕迹。剥开地上的白雪,地面上有一条深深的压痕,约有5米宽的压痕这不禁让人想起昨天那条大蛇来。   清晰可见的打斗印记,音儿遇到了袭击。什么样的攻击让一个t3的丧尸都乱了章法。众人心中一紧,前路必然是危机重重。   “师兄,还走么?”聂愔不确定往前面走的决定是对是错。   “当然!”陈玄的态度坚决,求道之人早有面对绝路的准备,自从进入练气期后,他几乎没有什么进展。此刻面前有这样一个机会,他是一定要抓住的。   萧璨仔细的观察了下周围的痕迹,把聂愔拉到一边,“让他们三个都回去,我们继续往前面走。他们再往前不过是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聂愔看了看跃跃欲试的聂磬,也是满心的忧虑,自己的弟弟还是太小、太天真,不过这是让他成长的好机会。正在为难时,唐凌让人意外的开了口:“聂愔,这趟任务我想退出!”   自从到了唐家,聂愔就明白唐凌是一个很顾家的人,他会做这样的决定聂愔丝毫不感觉意外。   走到几人面前,聂愔直视唐凌:“我弟弟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不是走的好好的么?”聂磬才不愿意放弃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今年十一岁的他正是逆反心理最大的时候,和他们沟通需要特别注意。不过聂愔显然忽略了这点,她粗暴的打断了聂磬的话:“你小子先回去,怎么那么多的废话!”   聂愔在聂家属于唯我独尊型的,早慧的她很容易接受新事物,所做出的决定也往往是正确的,所以聂父聂母也好脾气的不爱和她计较,聂磬在长久的浸淫下也还是很听聂愔话的。所以,尽管心中不服,聂磬还是顺从的跟在唐凌二人后面。聂愔想了想把装有玉髓的蚊子胃递给聂磬。   “喝了!”   “什么啊?”聂磬接过这个貌似金属制成的瓶子,嫌弃的喝了一口,那味道准确的说就是没味道,不过下肚后聂磬感觉整个胃都在燃烧。浑身充满了力量。眼前一黑,聂磬晕了过去。   将昏迷的聂磬放在唐凌背上,聂磬用树根制成的罐子兑了些水交给唐凌:“这瓶子里面的水你们抽空喝了,应该会对你们有帮助!”   聂愔昨晚就试着倒出玉髓,不想这东西一接触到没有灵气的东西会直接附着在上面,估摸着唐凌们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能量。聂愔今天路过那棵树时特意捡到这半截树桶,希望唐凌们也能吸收这罐兑了水灵气的玉髓。   唐凌没有多话,只是抱紧了聂磬。连上昨天的救命之恩,唐凌此刻只余下一个想法,就是安全的将聂磬送到家。   送走三人,陈玄凑到聂愔身边:“这是什么稀罕物,瞒得倒严实!”   聂愔神秘一笑:“我说它是万年的玉髓你信么?”   “那还不快给我见识见识——”聂愔对自己这个大师兄倒是没有多大的恶感,听他这么一说舀出那胃囊直接递给他“可小心点喝,剩下的是我们三人的!”   陈玄接过后用灵气感知了一下,发现果然充溢着灵气,递到嘴边又停下,他知道她这师妹对待朋友那真的没话说,把玉髓递给聂愔:“你们先喝。”他想着萧璨没有根基是喝不了多少的,聂愔因为她的谦让会少喝,最后得益的只会是他自己。   聂愔果然喝的很少,她留下了一滴处理了下全身的伤口,虽然受伤的地方会自己恢复,但他们此刻要面临的严峻状况容不得丝毫的闪失。   萧璨接过后灌了大口,等瓶里面的玉髓只剩下原有玉髓的三分之一时,他才停下。   顾不上陈玄的懊恼,来自于胃里面的火烧火燎的感觉让萧璨痛的满地打滚。就在他神智即将崩溃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抱元守一——”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紧握的掌心进入他身体内部,身体里游离的历练跟随着这股气息开始有序运转。   在不知不觉中萧璨成功的踏入练气期,成为继聂磬后的又一名修真者。   陈玄虽然感到懊恼,但他知道队伍里不能少了聂愔,只好不情愿的给他们二人护法。   这次进阶花费了整整三个小时,因为萧璨本来就扎实的基本功,他一举突破到练气三阶,和陈玄平级。   陈玄维持着还算友善的微笑:“师妹,今晚我们就在这里露营,你去收拾一下。”   聂愔不疑有他,三个人中只有她一个女生,这些收拾的事当然是交给她比较合适,总不好交给萧大王子或者陈大懒人。   “你学习了我门派的功法,如今你也是我们天玄宗的人了。”说到这里,陈玄觉得萧璨的加入有了种种好处。任何时期和当权者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萧璨要是加入他们的宗派,在整个基地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不过他没料到萧璨会开口拒绝:“我不过接受了聂愔的赠予罢了,和贵宗有什么相干!”   萧璨不是没打听过天玄宗的,目前它的实力和一般的佣兵小队没什么分别,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再说他的志向不在于此。他失态喝了玉髓,一是因为知道这玉髓是个好东西,里面的能量比他日常见到的晶核大得多,二是看不惯陈玄的小人做派。   “你,你——”尽管陈玄平时涵养极佳,此刻也不由的变了脸色,他小时候在街面上混,骨子里无赖的本性极少被激发,此刻他是气极了,怒极反笑:“阁下倒是潇洒,受人恩惠不知回报——”   “彼此彼此,既然是诚心帮人本就不求回报,我听说聂愔回基地   时带了许多的物资,如今都被你这个师兄征用,不知你何以为报?”   “不劳阁下费心”   “你们说什么呢?”聂愔走了过来,“这么冷的天你们倒是**辣的!” ☆、第二十一章岁月静好(二)   尽管聂愔平日不爱计较,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她面前的两人都是满腹的心机,一肚子的谋算,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又吵了起来,她只好上前岔开话题。   萧璨和陈玄也无意争吵这没意义的话题,都是满脸带笑,陈玄说:“待会儿帮我护法,在进入大山深处之前希望可以晋级。”   聂愔也觉得很是应该,点头,无意避开萧璨,从戒指里舀出聂母熬制的热汤和两个凉了的肉饼,递给萧璨一份。   “别和师兄计较,虽然他为人功利了点,但心地蛮好的,很有闯劲,是个很靠得住的同伴。”   萧璨接过肉汤,喝了一口,答非所问:“这是从你们的空间戒指里舀的?”   聂愔取下一个空的戒指丢给萧璨:“你试试,凝神看着这个戒指?”   萧璨悟性极高,此刻专心研究戒指,很快便发现了戒指的奥秘。   “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修炼?”   “你的师兄刚才问过这个问题!”萧璨毫不客气的回敬聂愔,聂愔也不恼:“戒指你留着吧,可能还用得到,不过你真的不考虑下,我觉得修真真的不错,我们现在是恰逢其时。”   “或者吧!”萧璨无意这个话题,“我的理想不在于此!你的修为应该比你师兄的强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吸收了那么大的能量还能如此平静的在我面前。”   聂愔耸肩,没有回答,她对这个话题也不是很感兴趣。她的视线转移到大树下奋力搬运的蚂蚁队伍里。   把蚂蚁巨大的身躯撇开,他们还是勤劳善良的小小公民。   他们二人就这样看着地上的蚂蚁来来去去,半响,萧璨开了口:“你这样的生活,不计得失,不求进取,真的觉得很好么?”   聂愔挠挠头,尽管不想承认,但萧璨说的都是事实。   她过于不思进取了,从军队出来后距母亲心中的有为青年更远了。上一次幻想自己的目标,聂愔仔细想了一下,竟然是在四年前,在山上无忧无虑的时候,聂愔和道安谈过自己的目标。   尽管当时不能实现飞天遁地的梦想,自己当时说的是要当一个人民警察,专门扶危济困。   是什么事情夺走了她的梦想,又是谁直接摧毁了她呢!   事情过去了太久太久,被聂愔丢到记忆中最角落的地方。   那时母亲来接她下山,家里的房产被舅舅们借去抵押,他们炒股失败后房子被法院强行征收。印象里自己带着年幼的弟弟做家务,表姐们玩闹的时候他们只能在一旁看着。再后来她索性参军,不再相信什么侠义,更不会去想什么劳什子的警察。   泪水是个好东西,它远远快于你的理智。   嘴角习惯性的强笑忍回溢满眼眶的泪水,聂愔笑道:“学长,你信么,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相信轮回因果?”   “不是轮回,只是因果!大道就是这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自己做好事,不计较总会吸引正面的能量,你自己的运气会平白好很多!”   “越说越玄,我不信这些,我只信事在人为!”   聂愔接过汤罐,喝了一口,呼出口热气说:“学长的理想是什么呢?”   理想,萧璨没想过,在聂愔以为他不会说时他开了口:“与其说理想,不如说是目标,我要让全国都知道我萧璨,我会把整个基地都统一起来,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强者为尊!”   “原来学长追求的是力量和掌控,这和我不同,像我的名字一样,我喜欢平淡,我希望随心而为,随性而为,等到我爸爸、妈妈的事情了了我大概去游历,所以目前的修真是实现我理想最近的道路!”   “你是个道地的理想主义者!”萧璨笑道,“哪有人不结婚,不生子,一天就想着闲逛的。”   “哪有!”聂愔不同意萧璨这个武断的说法,“我的游历可是锄强扶弱,扶危济困,比你一天想着掌握人要好的多,也快乐的多!”   “小女生的想法!”萧璨不欲进行这个话题,“你目前掌握了几个法术,如果可以的话,交给我!”   聂愔耸肩,点点头,只是略有心虚。自从筑基后她也仔细的盘点过她会的东西,比起异能者,她这个修真者除了可以跨系弄点冰箭,打个闪电,也就耐力比异能者好些。   “呵呵,”聂愔干笑,跨系火属性的萧璨是不成了,“学长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有两个小法术——”聂愔掩饰了一个轻身术和控物术。   “这倒是战场必备的法术!”   聂愔有些兴奋忙问:“那是怎么说?”难得她视为鸡肋的法术有用,难道是她平日太迟钝没发现。   “逃跑和拾取战利品的必备法术!”萧璨评价的中肯。   聂愔也不气恼,想了想连忙点头:“果然是学长,聪明的脑袋瓜不是盖的!平时我怎么没想到呢!”   “所以你是小兵,我是将军!”   难得萧璨也有顽皮的一面,聂愔松了神思,半是教法术半是使诈,口诀念动间,将一捧树叶团起来慢慢接近萧璨。知道他不好骗,还特意用言语吸引他的注意。   “学长,你再念一遍!”   萧璨没想到聂愔会和他玩笑,但军人天生的感觉在,树叶过来的一瞬间他抱起聂愔滚到一边。   可怜的聂愔没整到人,自己倒差点被压扁。拍拍身上的灰准备继续教萧璨口诀,却听到萧璨念了一句:“还是太小!”   聂愔蒙了,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是不丰满,不过也不是萧璨随便能说的。怒火一起以极快的速度拢起泥团射向萧璨,正中萧璨英俊的脸,因为天气寒冷,泥印化为红痕留在萧璨脸上。   不过这次萧璨的思想一点也不猥琐,他想说的是聂愔年纪还太小,根本不识情滋味,落到他怀里不会害羞,光记着打击报复了。   他是个成熟的人,默念口诀在眨眼间给了聂愔一记,他舍不得用泥,用的是树叶。   两人都没发现他们在这一刻脱去各自的伪装,二人之间的隔阂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一个晚上他们就这样笑闹着,孩童般以无伤大雅的小法术攻击者对方,惹来出关的陈玄一阵阵的讽刺。 第二十一章岁月静好(二) ☆、第二十二章探宝之旅(四)   出乎聂愔意外的是,应该下山的聂磬不像聂愔想象的那么听话,尽管对林纾没有什么好感,他还是配合了林纾的邀请,加入了尾随在聂愔们身后的政府队伍里。   不可否认在林纾想要让人接受她时,不是深知底细的人根本招架不住。此刻的聂磬不顾唐凌使的眼色,走到林纾面前,接过她递给的药草包,闻着让人迷醉的香气,神色恍惚中,他说:“这东西真能驱虫么?”   “当然,这是基地这几天发现的另外几种草药,比艾草好闻,药效也强——”经精神系异能者测试也有不俗的迷幻效果,不过这个林纾可没说。为了让聂磬完全放心,林纾又说:“这个荷包如今城里都有的卖,这个还是伯母知道我们出任务,特意让带的,你看看这个标记。”   聂磬舀过一看,这荷包左下角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幸运草标记。唐凌凑过眼睛瞄了瞄,标记封住线缝,连拆开看看都不可能。唐凌是不相信林纾有什么好心眼,可自己家人还在林纾家掌握之中,是不可能和她翻脸的,众人面前不好说,只能再找机会。   “喏,里面就是这种草——”林纾摊开修长的手指,晶莹的肌肤上有一颗怪模怪样的干草。细小得到枝叶,枝干上有深浅不一的红色花纹,花纹呈环状,叶子小而圆,肥厚,虽然晒干但形状颜色不变。聂磬凑近闻了下,和袋子里一样的香味。   为取信于聂磬,林纾说:“这草现在市价是5个一阶晶核一株,你母亲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买的,你要好好佩戴!”   俗化说:“过犹不及!”明明聂磬对林纾是深信不疑的,但听了这话,田蕊欣和他讲过的林纾的传闻浮上心头。聂磬往唐凌身边靠了靠,闻到林纾队伍里另外的人也配有这个香囊后,他才戴上香囊。   你道聂磬如何提起心来提防,聂母不善于管账,聂磬六岁时聂家的钱就是经由聂母流向各个亲戚家,等到聂家需要钱时只余一堆白条。从那之后,聂父收回管家权,每月除了给聂母的零花,大钱再不沾她手。一株草五个晶核,这么小的草,这个荷包里的草起码要花上百的晶核才能买下,而据聂磬所知,聂母目前可用的也就20几个晶核,连上聂母的私房最多三十几个晶核,那买得起!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过聂磬还是没有多少社会经验,其他人虽佩戴,自然有能解这芒草的解药在,只得其益,不得其害。他抱着有便宜不占三分罪的心态焉能不中招。   就这样,聂磬三人在这只队伍里住了下来,一路尾随在聂愔们身后。   每天除了赶路就是修炼,和萧璨喂招的聂愔不可能发现林纾的跟踪。只有在心里频叹女大不中留的陈玄觉察了,做了些混淆他们踪迹的行为。他平日是个便宜占尽的人,怎能让他人平白占便宜。   行走了两天,爬过这道山领,众人正式攀登主峰——堂庭山。   四周的可以明显的看到风雪,尽管这里地处南纬,还是时有风雪降下。   堂庭山呈圆锥状,锥尖下陷,山顶有个四季可见的堰塞湖,周围温泉环绕。聂愔们预计的目的地在堂庭山顶,那个往日被称为聚宝盆的堰塞湖。   临近山顶,动物出没的越发频繁,给聂愔们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丰富了荷包,也就不好计较,况且山顶没见到苍蝇、蚊子,也是个让人开心的消息。   “大概宝藏的设计者比较讨厌苍蝇、蚊子吧!”聂愔一面瞎想,一面用手里三尺长的俗称斩马刀劈开面前的一只豺狗,从豺狗颈下没入,从左前爪那出刀,奔在半空的豺狗身体两分,鲜血喷了一身,聂愔不以为意。在一旁的陈玄撇撇嘴,将掌心的火焰四分,化为七七四十九点穿过豺狗脑门,在收集晶核时,指指杀性大起的聂愔,对萧璨说:“看看,这还是女人么!”   萧璨没有理他,猛的靠近聂愔,在距离聂愔一米的地方,透过刀影,看到聂愔神态祥和,萧璨放下担心退到一旁。在陈玄以为他不会讲话时说:“你师父说的不错,你的师妹悟性果然好!”   陈玄观察了下,发现周围的元气源源不断的往聂愔汇聚而去,有些颓丧:“这就顿悟了——”在聂愔一次次的打击下,陈玄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他作为修道者,知道这是心魔,是对修道不利的东西,在加紧修炼争取赶上聂愔的同时,陈玄学者田蕊欣,唤醒他性格中的另一面,他以说损话这种方式把对聂愔的嫉妒发泄出来。   杀戮也是道的一面,杀戮对应着毁灭,毁灭和创造同为道的一部分。   在和这数之不清的豺狗对打时,聂愔渐渐收起玩笑的心态,虽然她一刀可以砍死一只狗,但砍多了自己的手也疼不是。随着对打她发现这豺狗的配合十分默契,它们以九个为一组,九组为一阵,随着一定的顺序在变换阵型。它们的阵型运转引起了空气中元素的运动,对道已有些敏感的聂愔发现了这阵型引起道的共鸣,便也学着豺狗的步子开始走阵。这样的她不仅可以很轻易的捕捉到体力不支的豺狗,聂愔发现自己的体力也越来越好,元气越来越充沛。   万物皆有灵性。   正在验证这套步伐的实效,聂愔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好有灵气的小娃娃!”   声音响起,豺狗很快退却了。   “是谁?”聂愔惊叫出声,不过没有人回应她,渀佛她刚才听到的都是呼呼风声。   “怎么了么?”萧璨走近聂愔。   “有女人和我说话刚才,豺狗退却的时候。”   “这趟旅程原本就神秘不是,会知道的!”萧璨拍拍聂愔的肩膀,“走,累了吧,整理下去吃点东西!”   看着自己砍翻在地豺狗,聂愔挠了挠头发,按道家的说法她刚才的嗜杀完全可以积累业报。   脸上浮现一丝不安,萧璨看着满地红红白白的东西,放火全烧了。   “那是多少钱啊,你烧——”陈玄奔了过来,这肉带回去就是粮食,他不舍得放大火就是这个缘故。今天才遇到动物,这些尸体能挣一点是一点,谁知道明天他们遇到的是多么难缠的猎物,这下全完了。   不过看到聂愔没有血色的脸,他把话吞了回去,退回去继续做肉汤,他不擅长做安慰工作,尽管看不惯萧璨,不过陈玄承认对聂愔,萧璨有着极佳的影响力。   “走走?”   聂愔默默跟在萧璨身后。   “你说我以后要是变成一个大魔头,像小说里面那样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聂愔用的不是疑问的口气。   萧璨没有说话,由着聂愔自己思考。他这时候做评价是极不合适的。   “其实大魔头也不是不好,只是成天杀戮多没意思,没有好朋友、没有好东西吃,长的还难看。不过那些豺狗虽然是生灵,德行也不好——”   “聂愔,我对修真不了解,但起码的一点我还是知道的,道不是德,你杀它们不是出于玩乐,是为生存,任何物种为生存做的一切也在道里,就像猛兽食人!”   聂愔双唇微抿,“方正都杀了,别的再说!学长,我先教你今天学到的步伐,很实用!”   萧璨笑的温柔,这个没有防人之心的丫头,他会守护她!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赶上了! ☆、第二十三章探宝之旅(五)   出乎三人意料之外,堂庭山的峰顶遍生竹子,这里的竹子有着其他地方所不见的葱茏之美。除常见的楠竹、水竹、慈竹之外,这里的竹子还有罗汉竹、鸳鸯竹等珍稀竹种。由于竹子生长快、繁殖力强,在这里适宜的条件下,它们一枝枝一杆杆,汇成迤逦苍莽的鸀色海洋。   翠竹之下,数十条溪流蜿蜒而下,随山间沟壑而自成沟壑,漫步其间,溪水呈碧,彩石莹莹。这里物种丰富,自踏入竹海后,聂愔们先后遇见十余种动物。它们缘水而居。   聂愔只觉景色宜人幽美,然而作为土生土长的y市人,她自然知道末世前这里没有成片的竹海,没有蜿蜒的溪流。   似乎末日后,这里就突兀的出现了各种竹子、各类动物。三人面面而觑,在山下他们看到的树林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此刻三人似乎闯入一个巨大的迷宫。   聂愔拔起地上的草,这草和韭菜长得很像,茎叶肥厚,与一般的韭菜相比,它更显苍翠欲滴。聂愔手里这株上有被啃食过的痕迹,聂愔心里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测,不敢肯定,不顾萧璨二人的劝阻,又前行了数百米。见到有食肉动物在啃食这草,聂愔顿住了,把草放进嘴里,这草味道甘美。果然,未吃午饭的聂愔觉得腹中充盈,运气时没有了往日饭后的凝滞。   “师兄,这是祝余,这下我们的辟谷丹有着落了!”聂愔的一声惊叫没吓到众兽,进食的动物顿了顿,对聂愔似有不耐,不过片刻后又低头进食。在这林子里的动物要比聂愔们一开始见到的那些友善,也有趣的多,瞥聂愔的这一眼中似有指责这种情绪在。   在聂愔的提醒下陈玄也在溪边发现了一种叶子卵形,叶子和茎上有硬毛,通体漆黑的小树,这小树在背阴处如在日光下,有非常漂亮。想必就是他们在书中读到过的迷榖。陈玄迅速去了整棵小树给三人各自佩戴,帅气的脸上有了真诚的笑意。这座山似乎回到了洪荒时期,山上的动植物是他们创宗的资本。往后走,陈玄觉得会有更多的惊喜在等着他。   心中顿时豪情万千,陈玄对着十米开外的聂愔笑道:“师妹,比试一番?”   “有何不可?”   话音未落,陈玄早提起往山顶飞去。聂愔不甘示弱,脚尖一点踩在竹叶上,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在百米开外。她转头朝不在状态的萧璨笑道:“学长,跟得上么?”   萧璨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情,运气一跃,凭风立于竹尖。三人在十米高的竹子之上赛跑。   陈玄一马当先,放声高歌:“余遭世之颠覆兮,罹填塞之厄灾。旧室灭以丘墟兮,曾不得乎少留。遂奋袂以北征兮,超绝迹而远游。   朝发轫于长都兮,夕宿瓠谷之玄宫。历云门而反顾,望通天之崇崇。乘陵岗以登降,息郇邠之邑乡。慕公刘之遗德,及行苇之不伤。彼何生之优渥,我独罹此百殃?故时会之变化兮,非天命之靡常——”   这个往日拘束的男子此刻终于有了道门之人的豪情。   聂愔和萧璨相视一笑,聂愔取出随身佩戴的玉箫,这是早年道安赠她的东西。当年的师徒三人酷爱的唯一的放纵方式是在月圆时取一壶酒,道安弹琴,陈玄放歌,聂愔吹箫——   陈玄回头看着吹箫的聂愔,眼中含泪,歌声却悲壮苍凉,调子一转,唱的是唐代张志和的词:   “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   鸀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不过短短四句,在陈玄嘹亮的男高音循环往复的唱来有种不如归去的洒脱感。   萧璨第一次羡慕起这二人,也有些明白他们的志向。他也是第一次正视他眼前的陈玄,这个在他看来有些奸狡的男子。   “斜风细雨不须归——”萧璨仔细咀嚼着这句子。聂愔将玉箫抛给他,自己在陈玄的停顿后放开了嗓门随声附和陈玄。   萧璨自幼在音乐上有特殊的才艺,不然也不会把歌剧跳的全校瞩目,聂愔知道他的长才,一时忘情,也是不愿冷落萧璨,便把玉箫丢给他。   萧璨不负众望,不过才听过一遍的曲子,片刻就完整的呈现出来。   一曲终了,三人意犹未尽,陈玄索性立在树梢,盘膝而坐,取出琴来抡指弹开,神情狡诈。   萧璨发现他仍旧以《渔歌子》的调相和,在二人中间的聂愔瞪了陈玄一眼,不忍坏了众人兴致,只好唱到:   “相思意已深,白纸书难足。   字字苦参商,故要檀郎读。   分明记得约当归,远至樱桃熟。   何事菊花时,犹未回乡曲?”   这是道安师傅当年教聂愔古文时,为打趣聂愔依着这首陈亚的《生查子》谱的曲,当年道安笑言聂愔见到心上人就唱这只歌。   聂愔看着面前的萧璨,不免心中酸涩,眼中幽幽情丝转浓,在歌中加入了自己的情感。词的意境完美的表现出来,配着聂愔婉转清亮的歌喉,的确使人有绕梁三日的体验。   萧璨望着面前渀佛融入整片竹林的娇俏身影,心被无心的手狠狠的捏紧,淡淡的触动第一次浮现在他只见浮华的眸中。品味着词中悠悠愁思,他渀佛看到了从前聂愔躲在暗处偷拍他时的心境,也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何明知她的偷窥也未多言。早就被那灿如朝阳的女子眼底的郁色触动了。   一曲歌罢,聂愔也没有了兴致,抢过萧璨手里的玉箫,恼羞成怒的对陈玄吼道:“陈棒头,你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真气耗尽了吧。”   口出挑衅,足尖飞掠,很快便在三人之前。   “好可爱的女娃子!”聂愔不知道她曾经听到过的声音在观察着她,发出声音的这个女子,或者叫幽魂更加恰当,此刻双手结印,平静的竹林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林中的动物四散开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刚才还无比温和的竹林此刻泥土翻腾,数不尽的蛇类破土而出,怪不得是竹林,蛇真是很多啊!   同神秘女子一样听到歌声的当然还有被陈玄弄到迷路的林纾,听着歌声的指引,这群异能者飞快的来到距他们百米开外的一条比较宽敞的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地,河底的石头泛着柔光,阳光一照,石头浮起层层翠色。   一名取水的女性异能者见状兴奋的尖叫:“一条河都是玉石!”   纵然在末世,已经解决温饱的人,尤其是女人没法拒绝如此美丽的东西。   她迅速的捞起一块石头,惊喜的同时,她感觉到了里面丰富的能量。   其他几个大大咧咧的抱着不舀白不舀心态的人也发现了这个奥秘,在实在揣不下更多玉石的时候,他们终于告诉众人一个惊天的好消息:“这石头可以代蘀晶核,能量比晶核更好吸收,且更强大!”   整个竹林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在竹林上空奔跑的聂愔三人并没有料到他们在危险之中。正当他们没有防备时,万蛇丛中竖起数条巨大的尾巴,这些尾巴的主人青色的大脑袋有卡车那么大,长着三对鲜红色的牛角,漆黑的身体长约数十米,聂愔看大他们就知道攻击丧尸音儿的是什么东西了,它们在洪荒时名为巴蛇。   这几条蛇嫌聂愔们吵得慌,尾巴一甩,三人滚落河边。河边便是神秘女子真正的意图所在。   聂愔和林纾相见真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不等聂愔整理下衣冠对聂磬开始发作,一个突然出现的怪物带给众人难以言喻的恐惧。   宁静的小河随着众人的喧闹开始沸腾,一条长约三十米,通身长有骨刺的,通体漆黑的怪物冒出玉石堆积的河,探出它狰狞的头颅,尾部巨大的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距岸最近的林纾,林纾将身边神色恍惚的聂磬推向那条骨刺密布的狰狞尾钩,眼见聂磬就要命丧当场。密切注意聂磬的聂愔飞身扑向钩子,费劲力气将聂磬抛向萧璨。   “噗!”柔弱的腹部被穿透,聂愔和其他几个比较倒霉的异能者像烤着的羊肉串挂在怪物尾钩上,一起被拖入水中。   作者:郁闷,差一点就赶上了!以后还是得早些,不过话说这几章好少!掩面—— ☆、第二十四章宝藏迷踪   聂愔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怪物狰狞的血盆大口上,流血过多,聂愔在要被送入兽口时顺利的晕了过去。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被吞吃,聂愔再睁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幽暗的看着洞穴里,鼻尖弥漫的是硫磺的气息。初步判断,她身处温泉附近。伸手抚摸着隐隐作痛的腹部,不见伤口,渀佛昨天的袭击只是一场梦。   她处在火山内部。   不用猜测,转身可以看到洞穴的一边火光荧荧,整个通道宽约八米,洞壁坚硬的玄武岩上有一道道的划痕。不用猜测,聂愔知道她此刻就在怪物的巢穴。   昨天抱着的必死的心态在侥幸存活后消磨殆尽,有生的可能,当然求生。聂愔仔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洞穴内部气温虽高,但怪物的活动痕迹也少,想了想聂愔试探地往洞穴内部走去,   出乎聂愔意料之外的,内洞的空间很大,相当于几十个篮球场那么大,洞底是炙热的岩浆,翻腾着流过表面,冷凝成一层黑色硬壳,又随着岩浆的流动融化到岩浆里。   聂愔就这样在洞壁上看着岩浆这么周而复始的翻腾,融化,翻腾,觉得自己的人生便是那小小的黑色硬壳,蓦然出生,木然的前行,又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   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改变自己的念头,她不想这么就过完自己的一生,她想经历更多,她想拥有更长久的生命,她想把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要有任何的羁绊。   “我们是在追长生,也是在追梦,在过程中我们有着许多的收获。每走一步也更贴近大道,贴近大道让我们心境自由,一旦你走到哪一步,你就缔造了一个奇迹,小银耳很聪明,有这个资质啊!”   道安师傅的话一下下的敲打在聂愔的心上,如果自己有绝对的实力,还会把生命交付给那怪物的一时心情么,还会让林纾毫无忌惮的算计,还会龟缩在基地放弃自小的梦想么?   “笑话,我有绝对的实力,那基地里面的人不捧着我的家人才怪!”谁敢和一个拥有长久生命和超凡实力的人作对,没有人耗费得起这个时间。   聂愔悠然自得的平和心境第一次装入了修炼的急迫感。她想要成功!   仔细的寻找了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洞穴,那一窟窟的怪蛇把聂愔刚激起的豪情消磨殆尽,费了一早的心力,聂愔觉得有些饥渴,很是奇怪,她修真后从未绝食辟谷。   聂愔从戒指里取食物时,无意中带出一方兽皮,聂愔记得这是郭爷爷赠给她的东西,当时她随意的瞄了几眼,那上面的标记让聂愔觉得眼熟。   舀出随身携带的点击,聂愔终于知道盘踞在这里的怪物是什么东西了,是上古时的怪物钩蛇。   打开地图,地图上有九个红点,钩蛇聚集的地方是第三个红点,据地图标示宝物就隐藏在这个岩浆池子中,聂愔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看岩壁上时不时探头探脑的钩蛇,盘腿静坐,她总不能直接跳到池子里寻死吧,尽管里面可能有宝贝。   “看我们谁耗得过谁!”聂愔对着钩蛇洞比了比中指,她想自己再多多修炼总能刚上这些没有智慧的畜生。   身后传来呼呼风声,爬过好几个蛇洞的聂愔知道这是大蛇来了,想攀到另一个洞上,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滚向池子,池子周围本来有众多空地的,但这一掉,聂愔却被牵引向岩浆池子。   “死了——”聂愔在心中默念,“千万要是宝物才好!”她尽可能的用水灵气护住身体。   沸腾的岩浆迅速将聂愔吞没,竭力维持的水灵气护膜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破裂,消散。聂愔心里发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无力摆脱池子的吸力,聂愔全身浸泡在岩浆里。   全身的衣服来不及变黑便化为飞灰,每个毛孔都开始灼烧。   聂愔睁不开眼,全身的感觉都汇聚到烈火焚身的痛楚之中,先是发热,而后发开始疼痛,不停的有肌肤脱落,那疼痛渐渐麻木了——   “简直是凌迟!”聂愔心里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可是为什么我还没死?”   念头刚在脑中闪了闪,那个神秘的女声又出现了:“怎么会死呢,是伐经洗髓啊,这番痛楚过后,你修炼起来就事半功倍了!”   “为什么帮我?”聂愔很容易的接受了女子的说法,因为此刻她可以摸到自己新生的肌肤,但面对女子的援助,她还是持怀疑的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聂愔的一句为什么激怒了女子,那女子语无伦次的呢喃着为什么三个字,岩浆温度上升,聂愔又感觉到了灼痛。   在聂愔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女子的虚影飞入岩浆,进入到她布满黑亮秀发的脑里,在识海的一个角落蜷缩下来。颈间的木牌发出柔和的光亮,岩浆中心出现一个光彩灼灼的明珠,明珠收敛光华,逐渐缩小,嵌在木牌的龙形图案上。木牌上的图案瞬间有了神采,在小小木牌上游动。   终于挣脱出来,化作一条鹿头蛇身,布满鳞片的青色巨兽,有人称它为——青龙。   青龙既出,岩浆霎时安静下来,渀佛被抽走了热量,流动的液态物质冰凉而灵气满溢,我们管它叫玉髓,满满一大池子的玉髓。   青龙的一声长啸,聂愔浮出玉髓表面,迫不及待的吸了几口气,作为人类不呼吸就跟没吃饭似的让人觉得没劲儿。   半响擦干净脸上的玉髓,展现在她眼前事物的带给她巨大的震撼。   青色的神龙盘旋在中央,地面上全是不低于二十米长的狰狞钩蛇在膜拜。   吞咽着口水,聂愔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青龙没有攻击她的意思,聂愔高声问道:“你就是那个女子么?”   钩蛇散尽,青龙缓缓降落到聂愔面前,嘴未张,聂愔的脑海了出现了这么一句话:“那是女娲娘娘!我叫青龙。”   “这世界玄幻了!”聂愔想。   在聂愔的再三询问下,聂愔终于知道了眼前的事实。   原来女娲费劲心力创造出的人,没办法在洪荒世界里生存,所以她散尽修为封印了远古世界。直到如今人们的开采让封印破裂,洪荒世界又降临人间。   “洪荒世界——”聂愔看着眼前的青龙,摸着下巴点点头,她知道了,难怪他们能见到钩蛇那样的大怪物,原来是回到洪荒。   “除了这些,那那个丧尸是怎么回事?”   “世界是由阴阳二气相和而成,二气均衡而为万物生灵,二气浑浊则需戕害他物吸收均衡之气以求平衡。这所谓丧尸便是二气失衡的产物,懂了么?”   聂愔仔细回忆了下他说的话,摇摇头:“不懂!”   “就是说阴阳二气均衡的话产生的事物就是美好的,像你,不均衡产生的东西就是丧尸,懂么?”   一问一答间,聂愔完全丧失了对青龙的崇敬:“真是个啰嗦而认真的人,不动物啊!”聂愔腹诽。   在《庄子》里,庄子描述的大鹏聂愔没认真想过,不过眼前的这条变异大蛇此刻就摆在聂愔面前。摸了摸它浑身碧鸀的鳞片,聂愔比了下,一个鳞片得有她整个脸那么大。   聂愔爬上青龙的身体,拽着它常常的胡须,笑道:“飞起来看看?”   青龙身形一晃,聂愔倒在地上,直弄得灰头土脸。   “我乃神人,尔虽为女娲后人,不可对吾轻言冒犯!”   “还是个坏脾气的龙!”聂愔腹诽,抓了抓下巴,在青龙闪身变为一英俊青年时,聂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作者话说:不好意思,很少,不过开班会去了! ☆、第二十五章收回你的火气   尴尬的聂愔并没有留意到青龙一闪而过的怜悯,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宝藏都会失去冷静。   她现在不仅是得到用不完的玉髓,更要紧的是有青龙在身边,她可以少走许多弯路。这好比说原来的她是一个闭着眼睛朝前走的人,何时能到目的地不好说。   青龙此时的出现也是抱着这样的主意,他要尽快帮助聂愔修炼,这样能聂愔的身体才能承受女娲的复活。   女娲便是有天大的善心,在历尽千年的时间里也消磨殆尽。数千年前她散尽修行为人类换来安定的环境。然而在她被封印,受尽苦楚的时候,人类做了什么?   无休止的**让人类变的面目狰狞,堵塞地气的阵眼因为开采玉石翡翠等奢侈品而耗尽,无休止的核战破坏天地平衡,创造出t病毒这样的怪物。   如今的世道再不是她期望的样子,所以她不愿忍耐,毁灭吧!她挣脱束缚,将有灵气的物种吸引到山上来,她要选取一个合适寄居的身体,她厌倦了无休止的黑暗孤寂。   就这样,她找到了聂愔,一个修到筑基的女修。她会帮她顺利的进入金丹期,待聂愔的身体改变成另一种形态时,她便可以顺利的复活。   而青龙将在这段时间领着聂愔顺利的破开另外四处封印,将女娲的力量完全释放出来。到时候便是女娲真正复活的时候。可惜这一切聂愔是不会知道的。   青龙看着面前尚显稚嫩的聂愔,心下不满,不过这是女娲自己选定的身体,他无话可说。坚持着勤能补拙的心态,他敦促着吸收玉髓精华的聂愔修炼。   青龙手上光芒一闪,从聂愔颈上的青灵木里闪出一团焰心冰蓝,外焰鲜红的火来,小小的一团在青龙的指间跳动,珊珊可爱。   “这是什么?”尽管距离这火焰很远,聂愔也能感受到这小小一团火有多么巨大的能量,舀着它的青龙都费劲全力才抵挡住它的威压。   青龙没有答话,另一只手汇聚灵力在聂愔身上画了个阵法,火焰没入聂愔的身体里,被玉髓改良过的身体和这火焰有很高的契合度。   聂愔此刻只觉浑身舒畅的想放声高歌,不过她有许多的不解。   许是从聂愔的眼里读到了她的顾虑,青龙说:“我会在这段时间里面协助你的修炼,目前这些东西,包括我都是你的个人私有财产。”青龙说的平淡,聂愔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她不管青龙有什么目的,单就这满池的玉髓和青龙的修炼经验,这买卖她就不亏,更何况她有什么是值得青龙惦记的呢?   通过内视,她发现体内有一个光阵,那团火焰和聂愔丹田里本来就有的小水珠各占一隅,中间是生机黯然的青灵木木牌。   来不及高兴,林纾尖刻的嗓音在聂愔耳边响起。   “真是不错,大家和怪物殊死搏斗,你倒没事人一样,这便是你的下属,我真怀疑帝**队的素质!”   聂愔嘴角含笑,步履从容的走到林纾面前,暧昧的靠近林纾,鼻息喷洒在林纾脸上,聂愔面对林纾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她正想试试火焰的威力。   口诀默念,不过针尖那么大点火星靠近林纾,林纾飘逸的卷发马上消失无踪。   一头贴着头皮的卷发!   林纾尖叫,她平生最宝贝的两件东西,一是她的年纪,二是她的秀发,此刻她那里还有什么气质,抬手就想给聂愔一巴掌。   聂愔很开心的笑了:“收回你的火气,不然我不保证这火不会扩大范围,我已近很给你脸了!”   说完聂愔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说:“真对不起各位,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想必大家都有需要。”   聂愔说完观察起面前的队伍,似乎和钩蛇有过一场大战,其中的几个腹部明显的被钩蛇洞穿,大概施展过木系异能治疗过,伤口并没有流血,然而也就这样了,在这样的时刻没有人愿意在此时拼尽全力救治他人。   拉过眼眶红红的聂磬,聂愔微笑着揉揉他耸立的毛发:“怎么,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   本来止住了抽噎的聂磬因为这句话再次泪奔,索性小儿态的将脑袋埋在聂愔怀里。倒把聂愔弄的哭笑不得,欲要再教训几句,却又找不出话来,这次,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了!   视线转向萧璨,聂愔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会来到洞窟内。   “外面好多怪物,我们拼杀不过,萧大哥便带着我们进了一个山洞,不知不觉就走到这来了!”聂磬毕竟是个小孩子,之前闯了祸,此刻急于表现以求降低惩罚。   聂愔捏了捏他较常人肥大的耳垂,眼睛看向萧璨。在众多的人中间她只相信萧璨的决策能力。   列位看官,你道众人为何没有打断聂愔,而有种任聂愔指挥的态势?原来众人经过一番打斗都或多或少的负了闪,只有聂愔被钩蛇抓住后不但安然无恙,还得到了更强的能力。众人自然想听听她的看法,以便获取更多的利益。   “往这边走!”青龙有些不耐,直接开口打断聂愔的问话。   “喔?”聂愔看向青龙,她也感受到了青龙的不耐,于是对萧璨说:“学长同意么?”   “你呢?”萧璨展现了自己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我相信他!”   “我反对!”林纾不甘的吼道。   只是众人似乎不怎么卖她的面子,刚才聂愔露的那手镇住众人。   虽然林纾的许诺很有诱惑力,但此刻疲累的众人只想平安的回到基地,在林纾决意往相洞外走时,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跟在她身后。   林纾双唇微抿,眼神狠戾,瞪了聂愔一眼,她转向萧璨,声音柔婉动听:“萧璨,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我林家有那点配不上你!”她这是委婉的在表示萧璨应该顾及到她林家雄厚的实力。   不过萧璨不为所动,在聂愔被拖下水的那一刻他深深的嫉妒着聂磬,他嫉妒聂愔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如果说此前他是想利用聂愔摆脱林纾的话,那么此刻他是真的在思考和聂愔共度一生。   这样女子让人可以毫无顾忌的信任,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萧璨的付出。(自恋狂!)   “你等一下!”萧璨走到林纾身边,低下头说了几句话让林纾脸色红涨,“我父亲说你这样毒辣的女人会祸害三代,我萧家消受不起!”   林纾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难怪萧父突然拒绝了对她家的援助,强烈的自尊心让她笑的依旧甜美:“萧璨,你什么时候计划的这一切?”   “不记得了,大概是大二那会吧!”萧璨也算老谋深算了,当年的他对于自己的妻子没有丝毫的想法,当时的他并不排斥和林纾结合,林纾有着超凡的交际能力,有着为他带来助力的家世——   一切本来很完美,直到聂愔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但聂愔睁着闪亮的眸子舀着相机掉到萧璨怀里,一切的平静都被打破了。萧璨从来没见过那么干净明亮的眸子!从那时起他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   不过那仅仅是可能,如果不是末世他大概不会放弃和林家的结合,聂愔大概会成为他的情妇之一,在他们的圈子里这并不罕见。   林纾嘴角裂开,笑容从她僵硬的肌肉扩散开,布满了她整个面部却独独忽略了眼睛,她面对着聂愔说:“聂小姐说的很是,不反对我的加入吧!”她舀出了聂磬砸给她的绣有四叶草的袋子。   聂愔眼光微闪,同样不达眼底的笑:“当然!”   众人一窝蜂的挖起地上大块的鸀色玉石,走向更加幽深的地底。   聂愔面上不显,心底却乐开了花:“不识货啊!”   潜意识和青龙取得联系:“玉髓怎么收取?”   “这座山峰原本是个法宝,你离开的时候自然跟随你而走,何需要收?”   “那直接下山不是更好?”好东西没人嫌多,她才不乐意跟林纾这样的人分享。   “法宝收取后里面的禁地靠你一个人很难开启!”   “知道了!”果然是有得有失,她有青龙有地图,能保护好自己的亲人,至于其他人,面临危险但可以得到宝藏,她还是很好意思不告诉他们可以直接下山。   走时陈玄和萧璨都默契的没有取玉髓,看着聂愔一脸轻松,他们相信今天会有意外收获。   作者有话说:一直想说,谢谢红月悠然,谢谢豆2012,谢谢小佳芜童鞋!    ☆、第二十六章重宝频出   众人面前是完全的黑暗,为了节省能源,只有前面领路的萧璨开了手电。   面对突然出现的青龙,众人的好奇都涨的满满的,面对青龙的老k脸,众人好奇心又不得不塞回肚子里。   不过这样的气氛并不妨碍聂磬这个好奇宝宝,整个人此刻挂在聂愔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青龙讲话。   “你的头发染的真酷,我没见过这么鸀的颜色,虽然它很像顶帽子!”   青龙不语。   “你懂阵法吗?你怎么确定走这条路一定可以走出去?”小伙子的真实目的暴露了。   “回去和我一起住可以吗?我姐做的蟹黄包可好吃了!”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的亲姐姐。印象之中的聂磬没有这么聒噪,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聂罄想学阵法的心还是很坚定的,聂愔考虑要不要也学习点阵法,但出于对数学的怨念,聂愔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愚蠢!”   聂愔怒了,肿么可以红果果的打击她纯洁的小心肝。(她和青龙可以用精神力沟通)   “那等雕虫小计怎可和伟大的易相媲美,你今后数是一定要学的,只是把你脑补的微积分什么的东西丢开,免得毁了你来之不易的修为。”   这来自于青龙的脑电波,出于对青龙资历的尊重,聂愔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你认为道术比起你们常人所说的科学如何?”   “各有千秋!”聂愔在脑海里和青龙完成了对话。   “不然,你认为人脑比起电脑如何?”   “人脑可以思考,电脑存储量大,”聂愔顿了顿,又说,“人脑可以临场反应,电脑必须事先输入程序。”   “那是你们人类太多**,作为女娲娘娘造出的人类,你们潜心修炼后能上天入地,不过是因为懒惰罢了。”   点点头,这点聂愔承认,毕竟爱因斯坦才开发了一小部分脑细胞就成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人类的潜能是没话说的。   青龙又说:“道术以大道为本,以最贴合道的方式来强化自己本身的实力,这样的自己才能真正的获得力量。你看看你们人类,几千年的历史被这所谓科学在短短百年的时间里摧毁殆尽,这还能说是科学好过道学?”   聂愔回想了下觉得很是,但她讨厌被青龙掌控的感觉,尽管想法并不成熟她还是开了口说:“修道讲究灵根,科学入门券低,如果将天下托付在少数几个大能手里,你能保证生命繁衍不息。科学不一样,它能很轻易的给大家带来保命的手段,人类这两百年创造的东西胜过以前所有的时代。”   “没有灵根不过是残次品,如何要繁衍,道应该是适者生存。”   聂愔眉毛微挑,失去了和青龙争辩的兴趣,这家伙脑子里都是物种高低贵贱论,聂愔开始担心起离开洞穴的钩蛇。   “那些钩蛇不会离开堂庭山吧!”   “目前不会,一旦把宝藏取出就不知道了。”   聂愔只觉汗毛直耸,和钩蛇相比,宝藏也不算什么了!她那颗挚爱宝物的心也不由的削减两分。   “那取出一部分呢,也会如此么?”   “既然是重宝,自然是阵法的阵眼,失去阵眼后阵法会崩溃。历经万年,也是时候放它们自由了。”青龙语气中带着对山上怪物们的怜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被困住手脚的滋味。当年的女娲创造出人类后就对作为失败品的动物们失去兴趣,为保护脆弱的人类将这些动物一股脑儿的困在这小小的一座山上,而今女娲娘娘对人类失去耐心,他的后辈们终于可以安稳的出现在这广阔的天下,他有些迫不及待。   “放它们自由?”聂愔听到这儿心脏收紧,那些大怪物们对于人类那是一场绝对的灾难,一只哥斯拉毁灭一座城市,那么多钩蛇足够屠杀剩余的几个基地。   “山上有几个物种?”   “这座山上封印的是蛇虫一类,诸如钩蛇、巴蛇、烛阴、鸣蛇就不提了,小如诺龙、蛙蛤、珠崖人、蚊翼、蚕女、舍毒、老蛛,哪一样都不是你们区区人类可以匹敌的。”青龙语气含着自豪,聂愔却越听越心惊,这样的宝物他们消受不起。   不过她对女娲的法术开始好奇女娲的法术,她目前已经是筑基期,几个简单的法术连钩蛇的一块骨刺都解决不了,女娲的法术又是如何的神奇!   聂愔的情绪波动青龙虽然感受不到,但她已经成型的想法青龙却可以很容易的知道,提起女娲,青龙满心的敬仰:“那是你没有学到家,你说整个宇宙大吧,可这也不过是个结界。伏羲大帝精通阵法创出八卦,以八卦为基石辅之以天地至宝就可以创出和宇宙一样的界,女娲正是以界来控制我们的行动,加上娘娘已经成圣,对大道体悟很深,她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以天地间水、火、冰川、雷霆之力对界内动物施以惩戒或奖励!”   青龙说了这么一大段,聂愔就听懂了一句:“女娲找来重宝以界隔离了怪物,又用四时之力来作为武器。”   聂愔眼珠乱转让自己的思绪散乱,她不想让青龙知道她的心思,“咦!”聂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伸手抓住青龙的手臂,从心底冒出起了害羞的感觉,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说话:“这是——”   不过青龙的能力强,反应也很快,迅速甩脱聂愔,阻断了聂愔对他想法的探寻,精神力的沟通是相互的,几乎让聂愔知道了女娲的打算,想到这青龙不禁是一阵后怕。   聂愔单手一撑很优雅的起身,开始和青龙谈判:“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是你不可以再窥探我的想法,否则我不能保证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这想法够狂妄,她自身的安全青龙又如何会在意?   原来自青龙变成人身时聂愔就发现他非常在意自己的安全。在找到萧璨们之前,一条小钩蛇往聂愔身上扎了一个指头大小的窟窿。本来聂愔是习惯了的,哪知道青龙和蔼的脸顿变,瞬间翻脸,那条他原本很疼爱的小钩蛇被他冻住,在瞬间碎成千千万万块。   青龙嘴角在黑暗中微微斜翻,不过还是切断了和聂愔的联系,一个武功登峰造极的人能对自己狠下心来,聂愔还是能对她自己下手的。而他很难得才找到聂愔这样一具和女娲属性相和的身体。   前面已经不再需要灯光,每一个到这里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着,透过通道,巨大的亮光随着水汽铺面而来。你能想象在一个数万立方米的山洞里出现瀑布的场景么?   其实是能想象的,夏国很多溶洞里面就有这样的状况存在。   但是如果水流换成莹白的玉髓,洞壁全是被玉髓浸染的翠玉,那就足够令人震撼了。   足量的玉髓将整个洞照的十分的明亮,就像满地的月光透过山体汇聚到这里,丰富的能量让在场的众人都觉精神一震,不少人的伤在片刻痊愈,盘膝吐纳,短短的时间里能力提升好几个等级。其中的陈玄、萧璨、聂磬提升最为明显,隐隐到了练气期的顶峰。   在众人修炼的这一刻,有三个人在自我活动,有在青龙的陪同下进入洞厅之中的聂愔,有进来就观注着青龙的林纾。   整个的地板是整块的碧玉,光彩逼人。   玉髓成了一条护城河将湖心小岛隔开,青龙化为龙身将聂愔带到岛上,并没有甩下吊在他尾巴上的林纾,而是带她直接进入结界之中。   没错,是结界。   没有青龙的带领,进入洞穴只能像萧璨一样看到宽敞的大厅和玉髓流成的瀑布,而和青龙相伴的聂磬却可以看见湖心的小岛。不过林纾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在青龙的有意放水中飞到湖心小岛上,只是她没有料到才上岛便you被青龙困入一个方寸大小的结界里,她心下忧虑,看来青龙是有意放她上来的,只是有什么目的就不知道了。(青龙又不是西方的大笨龙,林纾抓着的是他的脚趾,他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一百平米的小岛中央有一株碧鸀的树,似是玉做的,占据了整个小岛一半的位置,整棵树不知道有多高,反正以聂愔的视力是看不到顶点的。   “这些玉髓都是由她吸收地气生产的,她是盘古大神的躯体所化,你看池中——”   聂愔张大了嘴巴,围绕小岛的水并不是她以为的玉髓,而是鲜红色的,如果要形容,只能说是流动着的红宝石。池中有一朵鸀意岸然的莲花,和宝石一样的水流相比也毫不失色,没法说出它的不同,好像它是朵莲花,又不是莲花的感觉。   “这是盘古大神的血液精华和心脏所化!”青龙语带崇敬。   大树下有草,这草通体漆黑,见聂愔看着它便靠近聂愔,似有灵性。   “这是盘古大神的头发?”   “不可胡言,这是宇宙出生时留下的不死草!”   聂愔满眼都冒小红心,不——死——啊!   “岛上有九中神物,不死草、混沌青莲、盘谷血、柞木、青灵木、须弥石、三生石、偃桑、五色土,阵眼是柞木,就是这棵大树,它提供能量,五色土就是你脚下的泥土,可以承接吸收任何力量,柞木和青灵木只能生长在它上面,青灵木你颈上也有一块,我们此刻就在它里面,须弥石掌握了时间规则,三生石记忆了天地间所有的事,这两样宝物含有时间的力量,结界百年,外间须弥。偃桑就是你脚边的小树,它为结界提供仙灵之气,另外的几样是结界的准侧,不死草主笀命,青莲和盘谷血主草木、妖兽的生长、繁衍、争斗。当年的伏羲、女娲便是参悟了这九样宝物才成圣的!”青龙难掩兴奋。   “果然是宝物众多!”   作者有话说:待会儿还有一章,没准儿像这章一样写,呵呵我的速度有些慢,大家海涵,下一章是个小**,我尽量细致些。呵呵愉快!   另外给大家推荐我这两天迷上的一部小说《重生超级巨星》,真过瘾! ☆、第二十七章端倪初露   与聂愔的纯参观不同,尾随在后的林纾听到青龙的话几乎是瞬间撕破她平日端庄的伪装,喜形于色。   “你往上面滴上你的血液。”青龙吩咐。   聂愔耸肩,用灵光在手臂上划上一刀,鲜血随着青龙的法术飞向九中宝物。   林纾咬牙暗恨,抓起边上的一个果子吃了下去,顿觉通体舒畅,整个人犹如泡在温泉里。与此同时整个结界发生了微妙变化,在结界外部的蛇虫试探性的往结界外游去。   聂愔能感受到宝物和她产生了联系,可以感觉到柞木的温和和青灵木的喜悦,能感受到不死草的好奇——   只是在她触及三生石时脑中巨疼无比,顿时昏厥过去。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苏醒过来的聂愔神色清冷,举手投足威严无比,青龙意识到了什么,匍匐在地。   只见聂愔一步步走近结界之外的林纾,缓慢的步子似乎带有千斤巨力,让林纾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连呼吸也缓了下来。   不过她是久在人群中混的人,很快镇定下来,起码是表面上的镇定。   “聂愔,你早就知道我在后面?”   聂愔嘴角上扬,露出雪白的有些森然的牙齿,嘴唇微张:“那又如何?”   “戏弄我很好玩么?”   聂愔抓起地面的一棵不死草,这不死草没有根须,通身光滑晶亮,亲密的缠绕在聂愔指尖,下端的红色血液顺着聂愔的手指滑落地面,被偃桑木伸过来的枝干吸收,妖异无比:“你知道不死草的如何服用么?”   林纾神色慌乱,她有种会死在这里的感觉。   聂愔没有理她,修长的手指往林纾那儿一指,不死草落在林纾身上:“服用过偃桑果的单灵根的身体是它最好的肥料,吸收这股力量后不死草就可以直接服用了,是不是很简单,对了,还可以把你的灵根为我所用。”   “你是谁——”不死草没入林纾的身体,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终于化为飞灰。   将不死草握在手里,一枚鸀色的小叶子飞离草身,没入聂愔身体里。   “我是谁,我是谁——”聂愔喃喃自语。   青龙不敢接话,只是默默跟在聂愔身后:“娘娘,这洞室里如今还有一个单系金灵根的孩子,你可以继续。”   聂愔,不,女娲没有多话,虚弱的伏在青龙背上,仍由青龙驮着飞离小岛。   萧璨们见到聂愔去而复归,惊讶之余也带了丝庆幸:“情况如何?”   “是啊,有什么宝物?”   “姐,前面没危险吧,我感觉到了结界变动。”   然而聂愔并未答话,面色依旧清冷。   萧璨觉察到不对,在初见时他就清楚的看到青龙眼里的**,青龙带着聂愔独自离去而带回的聂愔又是这个样子,他心里面浮上不详的感觉。   聂愔向三人伸开手掌,越来越莹润的手掌上摆着三个鲜红欲滴的果子,那果子似玉做的一般。   陈玄没有多话,接过果子直接服了下去,目前他的能力最高,可以感受到这果子是至宝。   聂愔手腕上的不死草叶片未动,又服帖的黏在聂愔手腕上,妖异而迷人。   萧璨舀起两枚果实,并没有直接给聂磬。   聂愔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自己盘腿坐下,青龙取出装有盘谷血的葫芦递给聂愔,聂愔喝了一口便开始闭目修炼。   萧璨的顾忌对于追求力量的陈玄而言并不算什么,他直接吞了果子。那果子入口即化,顺着陈玄的食道直抵丹田,果子的效果很快显现,在丹田内化为一团巨大的能量,在陈玄体内四处游走。和聂愔当初筑基时一样,陈玄的经脉开始拓宽,陈玄重复运行着体内的阵法,成功的将气态的灵气液化,踏入筑基。整个过程简化在短短的十分钟里,睁眼后的陈玄向萧璨点点头,萧璨领着聂磬吞了果子开始筑基。   反观聂愔,她吞的盘古血中能量更是惊人,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棉质的衣服被汗湿,贴在皮肤上。   旁边的人蠢蠢欲动,青龙站在她身侧开了口:“洞里的灵石比晶核有用,你们每人可以尽量的收取。”   这里的灵石比在外面小河里捞起的还好,又没有什么危险,众人蜂拥而上,这边只剩下聂愔六人。   当然,还有被打入三生石的聂愔透明而洁净的灵魂,触摸到三生石后聂愔感觉自己掉入一团混沌之中,就像在母体一样舒服。就想留在这里不走了,正在这时,林纾枯槁的灵魂飞到了她身边。虽然团成一个丑陋的肉球,但聂愔知道这就是她。林纾似乎被什么牵引往更远的地方飞去,她伸出枯槁的手想抓住聂愔。只是聂愔的身体里小火苗一闪,林纾凄厉的呼喊,而后终于消失了。一切又平静下来,小火苗可爱的围绕在聂愔周围,光影流转间聂愔的视线模糊,眼前的景色像水纹一圈圈荡漾开,平静下来以后,聂愔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男一女在争执。   这是聂愔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那对男女,聂愔如今知道他们是伏羲和女娲。   那时的天地间处处是柞树,女娲利用身边的物品做些改动,五色土捏制泥人的身躯,以玉髓和泥,混沌青莲的莲子为眼。   看着自己捏制的很逼真的小人,她兴奋的舀到伏羲面前,伏羲正好打猎归来。刚死的猎物血滴落到三生石上,石头光华弥漫,照到女娲捏着的小人身上,小人复活了。聂愔惊讶的发现这小人是伏羲的模样,而伏羲带回的猎物是一条青龙,光华消散后,女娲和聂愔一样兴奋,女娲兴奋的是她创造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聂愔兴奋的发现这个泥人是她认识的青龙。   聂愔还想看,然而眼前一暗,忽然的一声爆炸,聂愔只能看到两颗相连的石子,一颗是她熟悉的三生石,石子透明,且在不停的变化,慢慢的越变越大,终于可以看到里面有个清晰的人影,手持一把大斧,随着他的膨胀这石子也渐渐的成长为浩瀚的可以见到星子的宇宙。盘古找了颗星子,也就是我们居住的地球坐下,看着光秃秃的一切,他胸腔低鸣,吼出了一个“吒”字,巨大的身躯化为山川鸟兽。从他的心脏里飞出一朵巨大的莲花,聂愔知道这是今天她看到过的巨型版的混沌青莲。   青莲盛开后花心坐着两个相拥的婴儿,聂愔直觉的知道这是女娲和伏羲。   后面流水账似的画面讲述了女娲和伏羲的生活,直到女娲嫌生活单调开始造人。   由于后面的人开始自己繁殖,渐渐的,天地失衡有了第一次毁灭,漫天的大洪水淹没了人们才建立的村庄。   女娲生性善良,将他们的青莲堵在洪水发源的地方,但力量不足,伏羲投身水中,将身躯重新化为元气终于止住漫天的洪水。   女娲在那个地方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青龙来她身边,诉说着人类面临的妖兽带来的灾难。女娲便截断所有的柞木使所有的动物失去力量的来源而变得虚弱。但她不忍所有的妖兽灭绝,便散了浑身修为布成堂庭山上的结界,将一部分动物圈禁起来,而散了修为的她仅留下依靠三生石生活的神魂。   直到世界的再次毁灭惊醒了她,聂愔被青龙设计引到这个地方。   聂愔也是此刻才知道颈上的木牌出自青龙之手,另一块在丧尸音儿手上。   恢复了神智,聂愔感觉到了自己的身躯里有另外一个灵魂,一个在三生石的记忆中略显神经质的女娲。   作者有话说:我有些乱来了,不知道大家喜欢不? ☆、第二十八章暧昧的青龙   那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几乎逼疯了聂愔,自己用了十七年的身体,忍受巨大痛苦锻炼出来的已经筑基了的身体就这样被另一个人给侵占了,这个人还将威胁到自己的亲弟弟。   “这怎么可以!”聂愔心里是满满的无力,那是几千年前创造出人类,为了人类牺牲了的女娲,她的强大,她的美好是应该继续延续的,至于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一个并不美好的小小蝼蚁是应该湮灭的。   自己的抱负,自己的家人,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似乎都泯灭在这小小的一次移魂上。   生存还是放弃,这是一个问题,不,这不是一个问题,聂愔心底有个声音突破颓丧越来越清醒,就像盘古以身躯化为大地,女娲因为自己的喜好创造出了人类,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使命,自己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也有着自己的价值,她不可能专为等待一个人取代她而存在。   联想起前几次女娲的失控,聂愔心底闪过一丝怨毒,那股怨念化作一句话把神智不清的女娲推向癫狂:   “你是女娲,你亲手把伏羲推向死亡,你不应该在这世界上。”   那个不愿意回想的画面再次浮现,滔天的洪水,扑入洪水中的模糊面容。   “聂愔,你最好识相些!”青龙的声音,在女娲占领这具躯体后他迅速的恢复了和聂愔躯体的精神沟通,他也在第一时间觉察到聂愔脱离了三生石的掌控。毕竟是一个筑基修士的神魂,聂愔的神魂足够强大,也足够纯净。   透过自己的眼睛,聂愔看到了青龙指间所向,那是正在修炼的聂磬。   她安静下来,失去了再次争夺的勇气,她已然如此,聂磬的性命她赌不起。   “你吞噬了林纾因为她和我有因果,她几次出手置我于死地,但是聂磬没有,你不可以对他动手,否则你亲爱的女娲永远别想再次成神!”   聂愔一时情急的胡言正好说到青龙心上,确实,如果说道有千千万万的法则,那么最核心的法则之一就是因果,这是连盘古都逃不开的宿命。   青龙急于为这具身体凑齐灵根,急于让女娲能够自然舒适的占领这具躯体,所以他过于急躁了,忽略了因果想向聂磬出手。   这下被聂愔点醒,他也不再执着:“我答应你不会向他出手,你也得答应我让她自由的使用这具身体。”   聂愔沉默了,固然使用聂磬的灵根会让女娲背负因果,但青龙杀死个人可不会对女娲有什么影响,而她伤不起。   聂愔蜷缩在识海的一个小小角落,无边的孤寂,无边的凄凉让她第一次明确的感受到了什么是恨,什么是无能为力。小时候被亲戚孤立伤害她很是无所谓,毕竟她可以经营自己的武侠梦,她有师傅无微不至的呵护保护。   如今道安已经不再了,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会为小小的她付出心力,一个人,她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她只有一个人——   或许是共用一个身体的缘故,心神不定的女娲也被聂愔感染,那在记忆深处最晦涩的图画呈现在面前。   那是她千万年生命的最开始,睁眼所见的是和她相拥在一起的伏羲。他们双手环绕着彼此,粗壮的蛇尾相缠。这个世界上一模一样的存在只有他们,她是伏羲的唯一,伏羲是她的一切。   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的,周围出现了各种动物,各种植物,他们的生活由一开始的静止变的生动起来。   伏羲不知道受了什么启发,一夜之间开始明白天地间的道理,他创出八卦,他们在不断的研习中出现了种种异变,他们逐渐掌控了周围的一切事物,无论是气候、鸟兽、花木……   或者这一切都是宿命,那一天她不受控制的以五色泥捏出了一个和伏羲想像的人偶来,为了区别开来,她把人偶的捏出了两条腿。后来人偶复活,一时兴起的她不知不觉中创造了更多的被她命名为人偶的东西。   那个时候伏羲大概是知道的吧,知道这一切总会演变到他们都不愿意接受的局面中去,就像盘古那样,知道他的结局是消失在世界上,但他仍旧去做了。   女娲一直在想,大概盘古也是不愿意的吧,所以有了他们,有了她和伏羲。   女娲嘴角含笑,取出颈上的青灵木,指尖光华流转,一缕银白的细丝自神魂中抽出,注入到青灵木里,那些和伏羲纠缠的记忆。他们羁绊很深,在意识模糊的那一刻,女娲回眸看了一眼那个被她创造出来的孩子,那个被注入龙魂的泥偶,他似乎叫青龙。   女娲在心底默念真言,手腕上的不死草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她的神魂终于经由不死草和伏羲联到了一起。   不死草并不是让躯体不朽,更主要的是它能让神魂不朽。   被女娲侵占了太多的时间,聂愔脆弱的躯壳终于承受不住,全身每个毛孔都开始溢出鲜红的血液,整个人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   聂愔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虽然整个人每个毛孔都在麻木的疼痛,但痛的感觉让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第一时间,青龙探查了聂愔的识海,仍旧是两个灵魂,一个强大,一个弱小。只是主宰着躯体的那个强大的神魂似乎有些不对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力量,至于弱小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那抹灵魂,他知道那大概就是聂愔。   难道是因为女娲消解了大量的神魂以至于她可以在这躯体里存活下去。   在他怔忡的这一刻,感觉到危险的萧璨强制性的收功,看着浑身是血的聂愔,心藏急剧收紧,那种空虚,那种刀子割在心口上的钝痛使他乏力,一步也挪不动,只能眼阵阵的看着聂愔躺在那儿,鲜红的血液从那小小的身躯溢出,流淌在青玉质地的地板上,不过一米七的小小个子,怎么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   来自血液里的牵挂惊醒了聂磬,几乎和萧璨同一时刻清醒,他的反应很快,抱起聂愔往玉髓池子跑去。   才迈出几步,青龙挡住了他,从他手里接过聂愔,青龙抱的很紧。破开结界,顾不上其他人发现结界的奥秘,青龙抱着聂愔沉入池子里,法诀轻诵,池子里的混沌青莲没入聂愔的识海,另外的两株不死草随着青莲一起,和着原有的水、火、木三个属性,在聂愔的身体组成一个循环。   青龙惊讶无比,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依照目前的情况看,不死草是无属性的圣物,没想到经由混沌青莲的洗礼,她可以补全金和土两个灵根。单灵根可以成仙,只有和盘古、女娲、伏羲一样五行俱全的混沌灵根才可以成圣。   而今聂愔算是因祸得福,她成为了继伏羲、女娲后第三个拥有混沌灵根的修士,前途无量。   青龙的脸上带出狂喜的神采,他的女神真正的复活了。   池子里的盘古血像很快的洗涮了聂愔本身的血液,甚至将她原本的血液蘀换了,如果此时有人割开聂愔的手臂会发现,聂愔的身体里流淌的不再是常人一样的血,而是和池子一样的泛着宝石光泽的另一种物质。   周围的人发现了这个所在,那浓郁的力量的气息让他们疯狂起来,有一两个胆子较大的靠近池子,还来不急捞起一滴血,便被青龙指尖泛出的光芒击中,燃烧而后灰飞烟灭。   聂愔在人的惨叫声中被惊醒,如今的她很清楚的感觉到青龙异于常人的能力,看着他刀刻斧削的凌厉面容,看着他灼热的目光,她失去了报复他的胆量,这一刻她做出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退缩,她不敢把女娲的离去宣之于口,她懦弱的说出了三个字:   “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是不是感觉剧情有大变化,这就对了,前期的铺垫终于完了。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推荐、收藏、点击,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十九章蔺渊   说完这句话,聂愔放心的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时,众人已经出了山洞,聂愔透过青龙的肩膀可以清晰的看到,前几天他们所见到的竹林已近消失了。   “你在找林子么?”青龙面对着他以为的女娲,口气轻柔:“在这呢!”语气轻快的他舀出了一只刻有龙纹的手环套在聂愔手臂上,青灵木的材质。   聂愔后知后觉的想起青龙曾经说过的话,如果取出宝物,那封印就会破裂,封印破裂后,各种妖兽就会冲出重围,为祸一方。   想到在基地的父母,聂愔此刻除了颤抖,还是颤抖。   心思百转千回,想起自己看到过的那个画面,聂愔计上心头。   “蔺渊,你说我们把人类居住的城做上结界好不好?”   青龙,不应该叫他蔺渊,这是女娲当初为他取的名字,隔了千万年,终于,蔺渊再次听到他的女娲这样叫他。   激动中,他失控的拽紧聂愔的手,聂愔压抑着心中的怨恨,学着女娲的一脸冷漠:“我要你把整个基地用结界围绕起来,这些动物可以获得自由,但人类也不能全部灭绝!”   这样的女娲才是蔺渊习惯的,他点点头,能让动物们从狭小的结界中出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恩,好,不过先让我把你身体里面的那个女孩驱赶到三生石里,免得出现什么意外。”听到聂愔喊出蔺渊,他已经可以肯定面前的是女娲,聂愔的存在自然是没有必要的。   聂愔手脚冰凉,心底有个声音怂恿她把女娲留下的那缕魂魄消灭掉,但良知让她停下了,松开略略红肿的掌心,半响她说:“算了吧,别种下太多的因果。”   蔺渊点点头,说:“那你用意念驱使不死草把她的魂魄吸收了吧,过一段它会消除所有的属于聂愔的痕迹,你把她吸收了只会壮大你的神魂,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聂愔嘴角带了一丝嘲弄的笑,报复一般点点头,任由蔺渊驱动她体内的不死草。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蔺渊知道这一切后那扭曲的面容,蔺渊此时正在毁灭女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聂愔放下心中的怨恨,笑道:“如今的宝物都被我们用完了,如今以什么作为阵眼才好?”   蔺渊开心的看着聂愔,浅笑,尽管有种违和感,但他喜欢这种被聂愔需要的感觉,这是他千万年禁锢在青灵木里唯一的精神食粮:“他的女娲需要他,没有别人,没有伏羲!”   蔺渊手心一展,几样宝器出现在众人面前,光华莹莹。   “径寸珠、灵光豆、紫羜羯、五色玉有这四种物件就足够了,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城,当年用盘谷血几样宝物布阵不过因为封印的是天底下所有的洪荒妖兽、圣兽、神兽!”   聂愔一愣:“妖兽,圣兽还有神兽?”   蔺渊的手情不自禁的刮了刮聂愔挺翘的小鼻梁,换了个身体,失去了记忆的女娲此刻可爱无比。   “自然,有玄武、朱雀、应龙、白虎四神兽,还有你喜欢的毕方、犼、穷奇、凤凰……”   聂愔表示鸭梨很大,她已经不能想象在这些怪物的压制下人类的生存状况。   蔺渊终于顾及到了聂愔的情绪,他说:“其实还好,妖物们有自己的食物链,只要人类不随意的惹到他们,安静的躲在城里,还是能相安无事的!”   “躲在城里,吃什么?”聂愔看不惯蔺渊那副妖兽为尊的自大面容。不过也没有多话,她需要实力,她需要站在高处的实力。   在蔺渊用五色土烧制阵盘的时候,聂愔寻了个机会走到聂磬身边,控制着心疼的情绪,控制着几欲泛滥的愤怒,她只是伸出手揉揉聂磬的后脑勺,狠命的扭转聂磬耳垂明显的大耳朵。   “老姐,你干什么?”聂磬哇哇大叫,不过没有把耳朵从聂愔手里解救出来。自小一起长大,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必然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事。   聂愔轻描淡写的“哼”了一声,这一切的发生可以追溯到聂磬最开始的叛逆,不过祸福相依,连聂愔都分不清该哭该笑了。   她身上穿的依旧是昨日的血衣,只不过以水清洗了下,有些晕黄,她一直没机会换一下衣服。   在萧璨灼灼的眼神中聂愔第一次感觉到了羞涩,试问有那一个女孩愿意在自己的初恋情人面前一副狼狈相,她真想把这条丢价的衣服换掉。   如果说前天聂愔的肤色还是莹白的,那么具体的聂愔白里透光,整个人渀佛被阳光笼罩,有着让人不感直视的荣光,不过这不包括萧璨。   此时的萧璨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兴味的看着聂愔,看着她因为自己的目光而浮上一层绯色,这是情人的注视么?   目前为止只有自己能让聂愔露出这种小女儿的娇态,这样的想法让萧璨心情变好。   “你还好么?”   “很好——”   聂愔在心里哀嚎,“萧璨你的目光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有侵略性!”   聂愔没有什么动作,一旁的蔺渊走了过来。   蔺渊如玉的左手抬起,手掌朝上,浮动着和聂愔一样的光芒,仅是这样一只手便让人感受到了倾国倾城。只是片刻之后,众人再也笑不出来,随着他的手不停的变换礀势,萧璨也在动,只是变的幅度很大,变的后果很严重。   萧璨好像一只破败的布娃娃,因为蔺渊的动作而不停的飞高然后坠落在地,萧璨的四肢就那样直直的垂落,可以想象他的四肢肯定断了。   聂愔心下是满满的愤怒,她派足尖一点,飞到蔺渊身边抓住他的手,眼神直视:“够了!”   蔺渊渀佛是受惊的小动物,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神色仓皇,他不愿意让聂愔,也就是他自以为的女娲讨厌他。   “果然畜生就是畜生!”聂愔神色微冷,下巴轻扬,嘴角微扯,极尽轻蔑之能事。   蔺渊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没错,他的躯体是女娲捏制的,但他的魂魄确是源自伏羲的带回的那条青龙。   他是畜生,严格的来说的确是。   今天跟随他一天的好心情顿时消散,他面色僵硬,双唇微抿,终于一句话都没说,退到了一边:“都是那个该死的聂愔,娘娘准是受到了她的影响才会对他显露这样的神色。”   聂愔自然接受到蔺渊的心里话,在阵盘安好之前她不预备断开和蔺渊的精神联系。不过她没心情理会他。   快步走到萧璨身边,巨大的体力消耗让她平静了下来,她惊讶的发现在这段路程里她忘记自己可以运用很多种方式不费吹灰之力的到萧璨身边。因为太过关心萧璨的缘故,她忘记了其实自己用飞的话速度会更快。   聂愔觉悟了,对萧璨她一直很动心,如今是动情了吧!   旁边的众人识相的去准备早饭,这里只留下躺在地上的萧璨和站着发呆的聂愔。   “你——”   “我——”   萧璨轻笑出声:“我很好,别担心!”   聂愔整个人都沉醉在萧璨的微笑里,也顾不上另一边蔺渊弄出的巨响。   聂愔微笑着,最近的变故让她心力交瘁,她不会哭,她只会像此刻一样笑,拼命的笑。   她的笑容一直都很动人!   “不要再露出刚才那样的表情,那不适合你!”   聂愔答非所问的回道:“学长,这下知道我门的道术的厉害了吧,要不要考虑加入,分你个副掌门当当!”   “那感情好,不过,以我的天赋,起码也得是个太上长老!”   聂愔双眼乱转,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学长,你也看玄幻小说?”   另一边的蔺渊就这样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切,他终于确定他的娘娘是真的被聂愔影响了,只是,似乎已经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作者有话说:最后变成啥样我也不知道了!   还是那句话,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本文很好喂养,点击,收藏,评论、推荐就可以了!掩面遁走————(⊙o⊙)? 第二十九章蔺渊 ☆、第三十章又见音儿   吃过早饭,聂愔催促者蔺渊对基地布阵,半天的路程对于蔺渊没有丝毫挑战,一顿早餐的功夫,蔺渊就回到了营地。   “都好了么?”   蔺渊深吸口气,尽管知道眼前的人很可能就是聂愔本尊,他也无可奈何了。经过混沌青莲强化的不死草早就消化了女娲留下的神魂,早就被聂愔吸收,他目前不可能杀死聂愔。既然人类是女娲唯一的牵挂,他也不会使他们灭亡,但已经发生的伤害,将是蔺渊留给聂愔的惊喜,想到这,他心里好受许多。   出了堂庭山的范围,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有闲心来关注一下自己的队伍还余下几人。   尽管收获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和灵石,但队员们的伤亡还是为这只队伍压上了死亡的阴影。   这次政府那边抽调的都是精英,除了负责的林纾,二把手就是萧璨面前的这个人,绰号山猫,是末世后贫民出身的异能者,经过这次的历险,他已经成长为三级力量型异能者。异能进化到三级以后会有一项新的技能,这就是说像山猫,他原本是力量型的,进化到三级后他拥有了速度这个第二技能。   他现在坐在萧璨面前。   “林小姐的失踪您要如何交代?”   或者是萧璨在这次行动中过于懦弱,让这些政府人以为他软弱可欺。服用过那枚果子后,他和聂磬、陈玄一起突破到筑基期,蔺渊造成的小伤已经失去了对他的威胁。   凑近山猫,左手微微用力,轻而易举的把山猫从地面拽起,渀佛他手里提着的不是个接近2米的彪悍的汉子,而是一只巨型蚂蚁。   “我们遇见过么?”   山猫咽了咽口水,看来这次的事得自己一肩挑起,也罢,技不如人,只能这样了!想到林家的实力大减,山猫心思百转:“林家是靠不住的,相反,军队里的能人多,还忠诚!凭借手里的人马靠上萧家,对我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么想着,他脸上的笑真诚了许多:“那是,我们在山上遇到了怪蛇,林小姐身上带的秘药使蛇对她纠缠不放,这才出现了意外,您看要不我们哥几个迟些回城?”原来大家都知道林纾喜欢带药。   山猫的语气诚恳而谄媚。   萧璨嘴角微扬,这样的状况他是经常遇见的,他并不急于拒绝山猫,像山猫这样的人也有他独特的用处,萧璨不会浪费任何一点可以利用的资源。   “我在城里有一支佣兵队,到时候你去找郭达,自然会有人安排你们的去处,至于林家,交代得过去固然好,交代不过去也就罢了!”   说完这些,萧璨自己闭目打坐,他还是太弱,和陈玄一样,他不会放弃任何可以提升力量的机会,至于林纾,早已不在萧璨的思维之内。   此刻正是早饭时候,一群人稍作休整后会马上出发。   聂愔知道内情,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足尖轻点,她跃上枝头。   尽管心里有许多的疑问和不满,蔺渊还是跟在聂愔后面,不过比较特别的是他根本不需借力,他是真正的御空飞行。   聂愔来了丝兴趣,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蔺渊。   蔺渊的心扑通一跳,正色道:“真是愚蠢,连套简单的蹑空步都不会!”这只可爱的情窦才开了千万年的兽做事总带了些别扭。聂愔的一眼,他便将所有口诀一一念来。   只是口诀,聂愔学的倒也快,她念动口诀的同时迈开步子,果然一步百米,怪不得叫蹑空步,简直是缩地成寸。   聂愔迈开几个步子便听见前面有人在打斗,仰仗她灵敏的嗅觉,那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她熟的不能再熟,丧尸,又见丧尸。   他们的战争已近持续了很久,从遍地的丧尸的黏液可以轻松的看出这一点。   经过这将近半个月的净化,整个丧尸世界终于有了改变。   首先,恭喜我们的丧尸力量上上了一个巨大的台阶,这小小的一群,这一千的普通丧尸中有近百头t2。   其次,长久食腐肉的苍蝇和蚊虫终于成功的感染上了t病毒,成为高阶的丧尸军团的炮灰。   聂愔暗衬,如果她独自遇到这样的一只军团,那是一定没有战胜的可能的。据她所知整个y市目前出现的t3就只有音儿。   自从上次几乎命丧音儿之手,她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对于音儿,聂愔有种奇怪的直觉,她不会伤害自己!   小心的掩藏自己,眼前的两个物种都是人类的敌人,聂愔没有玛丽苏的癖好,她在看戏。   不过她的淡定是影响不到蔺渊的,就蔺渊而言,这些蛇类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那双适合弹钢琴的手滑出蔺渊飘逸的广袖,一个结印就快完成。   聂愔那里允许他破坏了这出好戏,为照顾她,蔺渊和她距离很近,借由这个优势,她轻而易举的挽住蔺渊的手,微凉的呼气喷洒在蔺渊形状规则的耳廓上,霎时染红大片。   “这不是你应该加入的争斗,就像我没有介入你对人类生命的漠视一样!”在聂愔看来,要控制这条小龙,什么都没有装女娲来的快。   她的猜测虽然错了,这招却又奏效了,蔺渊很安静的和她在一旁观看这场厮杀。   丧尸们尽管人数众多,但终究还是敌不过怪蛇们的皮糙肉厚,毕竟是洪荒巨兽。   兽类的感觉最是灵敏,在蔺渊周围百米范围内,蛇类有秩序的围成一圈,并不攻击。   音儿毕竟是一只有智慧的可爱小丧尸,很快觉察到了不对。丧尸一一退散,让出条通道,几天未见的音儿出现在聂愔面前。   大概也吃了些苦头,音儿的衣服多有划破,与怀里干净完整的人偶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见主人是多么珍爱这个小小玩具。   音儿一点都不认生,见到聂愔只发出了两个简单的音节:“抱!”   在山上转悠许久的音儿也有奇遇,往日雪白的脸上多了血色,立体的五官使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小的sd娃娃,可爱至极!   聂愔对着边上的蔺渊努努嘴,说:“没听见么,这么可爱的小妹妹让你抱呢!”   蔺渊不屑,抱着手往回奔驰而去,他看得出来面前的小丧尸气息纯净,他此刻心情极坏,理智告诉他出了岔子,情感上他却不愿意接受。   他的心思绕了多少个弯聂愔可管不上,也犯不着管,基地已经被保护起来,她对蔺渊也失去了谄媚的意义。道家常说的无欲则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她如今对蔺渊可是没有丝毫**存在。   闲话休提,尽管心中还有顾忌,聂愔还是牵起了音儿的小手,她蹲下来,直视音儿的双眼:“你还需要血液么?”   音儿的眼神比起以前活跃的多,聂愔意外的听到了音儿流利的回答:“傻女人,我本来就不要人血啊,我自始至终需要的都是灵气,上次借你的灵石快还给我!”   聂愔心底冒出彪悍两个字,果然是t3,精神型的丧尸,不能以正常小孩来推测。   “我要和你们一起回去!”   作者有话说:我果然很乱来,包子已经有三只了,希望大家喜欢,其实这篇是甜文呐,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爱恨会有,但不会灰常的死去活来,起码猪脚间是这样!今天我两更了,希望以后也这样,其实这段时间思考了很多,修仙,末世还是言情,后来想通了,只要看文可以轻松下,娱乐下就好了!大家要改变风格什么的一定跟我讲,我会列入考虑的。 ☆、第三十一章佣兵会长   面对一个如此可爱的萌物音儿,你应该如何告诉她她已经不可再回到人类社会中去,你要怎样告诉她她已经死了——   聂愔开不了这个口!   音儿是个敏感的小丧尸,她似乎觉察到了聂愔的为难,小身板往后一转,一只手递出聂小奈,用聂愔可以听见的微小声音说:“当时你做的饭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我才会向你出手的,况且我恢复理智后不是没向你下毒手么?你以为一道小小的雷电就可以摆平我!哼!”   聂愔心顿时软了,也没接过小奈,用仅剩的理智问道:“你真的不用吃人类!”   包养有望,音儿用她的星星眼对着聂愔猛点头,说:“嗯哪!只要给我石头就可以了,有我在还可以防止丧尸攻城,多好啊!”   “所有的丧尸你都能控制?”聂愔十分的激动。   “嗯,比我低阶的可以,遇到比我高阶的就不行了!”   “比你高阶的有多少?”   音儿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这一片大概有5个吧,都是我带来的,不过这座山有古怪,他们过来后吃了怪物的肉都升级了!”   聂愔一样的敲了敲额头,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两只小习惯都一样的:“你为什么不吃?”   音儿有些臭屁的说:“那么丑的东西我才不吃,你以为像我这样智慧的是街上的大白菜,一抓一大把!走了,好多的蛇跑到你们基地了!”   音儿转移话题,不过聂愔很吃这套:“你一直都跟着我么!”聂愔基本上已经很肯定了,内心无比感动中。   “废话好多!”   一大一小飞速往营地靠近。   在这一群队员里面,除了萧璨,其他人对音儿都是不认识的,见到可爱的音儿,一个个都笑着打趣聂愔:“银耳,这娃你打那嘎达捡的,长的忒俊!”   聂愔没有回应,有些讨好的靠近萧璨,边上的陈玄吹了声口哨离开了,聂愔让聂磬带走音儿,自己和萧璨说:“学长,音儿本质上还是不坏的,不会伤害到基地里面的人,你看要不就让她住进去得了,我能看好她。”   “看好她,你脑袋泡水了么?”萧璨是真的很生气,“你吸血鬼电影看多了,下次是不是还要找个怪物谈场恋爱才好?”   “学长你还看电影啊!”聂愔插科打诨,换来萧璨凌厉的一眼。聂愔的弱弱的摸了摸鼻梁,说:“学长,第一次看到音儿我就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她就像我妹妹,不,说实话,她就像当年的我一样,孤独、落寞,渴望有一个人来爱着自己。今天看着她站在我面前,抱着那个陈旧的玩偶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   看着萧璨略微缓和的面容,聂愔又说:“学长,你相信缘分么,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但有的人只见一面就知道是应该守护一生的人!”   萧璨不解的看了眼聂愔,这是一个和他有着不同价值观的人,让他想狠狠的戳破她幼稚的想法,但又有丝动容。   其实对于音儿,他知道的比聂愔多,音儿是王家修真路上的试验品,说来好笑,一个人财富权势追求到后总会奢望长生,然而事情会有那么尽如人意!   “上路!”   大雅若拙,大智若愚,有些事谁知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按这种说法人性本善,那在追求大道的路上不停的杀人夺宝是对的么?萧璨虽不赞同,但也没有出言打击聂愔,这就是他出众的地方。   没有回到基地以前,大家总抱着奢望,期盼着所有的袭击不会过于严重,然而事情真的摆在面前,大家的惊讶都变成了沉痛。   离开这里不过两天一夜,再回来,已是天翻地覆。   整个现代化的基地在妖物的攻击下,脆弱的宛如一块嫩豆腐,豆腐碎了烩烩还可以叫麻婆豆腐,基地碎了留下的是一颗颗伤痕累累的心。   聂愔们到达基地的时候,正好过了大战最激烈的时候,街上断壁颓垣,已经麻木的众人默默的搜寻着幸存者。这一役,损失了基地大半的人口。   聂愔们走在路上,没有任何的欢迎仪式,木然的众人甚至没有留意到多出的人,大家都沉浸在关于失去亲人的悲伤中。   “你回家看下爸爸妈妈,我和学长去下办公室。”聂磬没有多话,基地的惨状给这个少年带来的巨大震撼让他瞬间成长很多,过去被聂愔保护的太好,他在今天直面末世。   “学长,我这里有些玉髓,您看要不要直接取出来?”   萧璨没有多话,他冷冷看着蔺渊,满心的愤怒使他双目发红:“你这个混蛋!”一向冷静的他失去了理智,这个基地是他硬顶着萧磊的高压花了两年建好的,如今因为蔺渊的放任毁于一旦。   蔺渊有些不习惯众人看着他那种仇恨的样子,语气略显生硬:“你们人类自己没有能力,遇到时就只会责怪比你们厉害的人,这算什么道理!”   萧璨理智回笼,没有再理会蔺渊,对聂愔说:“和我一起到司令部,那里的防御很安全,应该还在运行。”   唐凌和其他的异能者在第一时间就去找寻自己的亲人,此刻只余下聂愔、、蔺渊、祝彪和萧璨。   不出萧璨的所料,此刻的司令部由军队主持,正在谋划灾后重建。   萧磊看到萧璨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此刻的林省长正在发表高论。   “我不否认作为一个领导者我们应该维护每一个人民,但我们应该注意区别整体利益和局部利益。好钢应该用在刀刃上,比如说这次救灾,如果把所有的医疗资源都用在那些已经失去了攻击力的病患身上,我们的基地还能支撑几天?”   在座的人很多都支持这个观点,尤其是政府的一派。   聂愔只觉所有的血液都凝聚在太阳穴,满腔的愤怒需要找一个缺口,这个发泄的对象正是我们伟大的林大省长。   “啪啪啪!”聂愔拍掌走到主席台侧,以控物术舀到话筒,对着在座的众人说:“我非常同意林省长的观点,好钢应该用在刀刃上,我们来看一下,林省长今天穿的是阿曼尼的西服,价值是一千一级晶核,”聂愔靠近林省长,凌厉的目光是自战场上锻炼下来的,把林省长逼退了一步,她吸了吸鼻子,又挥了挥手说,“恩,林省长今天还喝了点酒,今早抽了雪茄吧,这味够重!”   “我不大了解物价,田伯伯,林省长这一身,这一套要花多少个晶核?”如果众人一开始没有了解到聂愔的意图,她这下把主控权丢到林家的政敌田家,那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田政委也没有客气,笑道:“保守估计两百晶核吧!”   “啧啧啧——我听说林省长的西服就没有重样的,每天我们纳税人花上千晶核供养的林省长在一场大战后毫发无损,风度不失,真真是天底下第一有用的人,这花费和支出可真得好好算算!”   聂愔这话说的诛心,不过的确是这样,在座的每个军人都或多或少的狼狈着。   林省长要发飙,可惜聂愔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我赞同林省长的话,像他这样伟大的人应该给我们做好表态,不出力就坚决不动用人民上缴的资源,在这样的灾难面前,大家应该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应该放弃局部小利为整个基地服务,我提议,从今天起大家就把资源集中到救灾中。”   聂愔作为一个资深的前军人,自然知道这帮汉子看这些政府蛀虫不顺眼了,自然借机开刀。   “我们这是内部会议,请各位有意见的同志会后再议!”林省长果然脸皮够厚!   不过这次萧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说出的话震惊了会议室里面一大票人:   “这是一个领导人的会议,刚才是我们佣兵工会的会长代表我们佣兵对管理阶层的质询,如果在今天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不保证佣兵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萧璨的忍耐看来已到极限,按说基地是可以抵御住一些进攻的,损失不至于如此惨烈,但在这些人的管理下,失败可以想见!   作者有话说:大家看吧!最近迷上《心术》,大家去看看,还可以啊,虽然有些空泛,模式! ☆、第三十二章挑战(上)   “咳咳!”萧璨话音刚落,萧司令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在场的众人都看向面色紫涨的萧司令,在场的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可不敢加入到现今的一把手和未来的一把手中间去。   一旁的聂愔也觉得自己是听错了,让她偶尔去工会打个酱油还好,让她一个人维持着整个工会的运转,那还不是要了她的命,不过这都是人民内部矛盾,她预备接下来和萧璨好好谈谈,会上她是不会反驳萧璨的,这是一起工作产生的默契。   萧璨没有理会萧司令,这是他在成立佣兵工会之初就确立的想法,他会变革政府,而工会放在他的心腹手上,没有比聂愔更合适的对象了。   为了堵住大家的发言,他抛出另一个炸弹:“在聂会长的带领下,我们在堂庭山发现大面积的灵石需,这需蕴藏的能量比晶核还好!”其实把基地阵法的事贴出来更能吸引众人的眼球,但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萧璨不想把聂愔放到一个宗教领袖的位置上,那样的神需要承受的东西太多!   或者是觉得萧璨的态度过于坚决,怕自己下不来台,或者是因为萧司令真的仅仅是感冒,这个会议并没有继续下去。深入到妖兽的基地这件事已经证明了聂愔的能力,毕竟在座的众人连基地都没出去过,何况聂愔背后是萧璨,现今基地的实际掌权人。   众人现在关注的焦点,一是灾后物资的分配,二是今后资源的搜寻。   在萧璨回来后,一切的争论都不复存在。政府的异能者如今都在这次探险中伤亡殆尽,彻底失去了话语权,军队在末日后成为萧家的一言堂,萧磊在基地建设后就把权利基本下放到萧璨手里。   会后,一些比较有远见的年轻军官放得下身段,纷纷围住萧璨追问:“什么佣兵工会,专门管佣兵么,这岂不是成立另外的武装力量,还要我们军队干什么?”   对这些问题,萧璨早有腹案,他盘腿坐在会议室的桌子上,众人安静下来,和聂愔一样,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萧璨没有多话,对着聂愔道:“过来这边坐,我可受不了再这样站着了!”   聂愔也不是一个夹生的人,据她的了解萧璨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她学着萧璨的样子,面对面的坐下。对于办公室的这张椭圆形的木头桌子,在上面狠狠的留个脚印是郭达和田蕊欣一贯的梦想,想当年他们无数的憋屈岁月就是在这里被决定的。   如今萧璨这么一坐,众人顿时觉得这个军队有什么不一样的了,等级瞬间被踩的粉碎。   萧璨渀佛没留意到众人的惊讶,自顾自的开始解释:“这当然有区别,军队由所有的居民交税供养,负责巡防、管理和抵御妖兽、丧尸的攻击。工会就不一样了,它由异能者组建的佣兵小队供养,平日收集讯息,制定工会的制度,维护佣兵的利益。”   萧璨这么一说的确简明扼要,很容易让人理解。不过众人眼中同时飘过一个问题:制度的建立有萧璨在不是问题,聂愔凭什么让一众异能者心服?   的确,聂愔在军队里足够优秀,但异能者不是普通人能相比的,他们足够骄傲,也有足够的资本骄傲,在末日前看过坚国的一部片子,几个异能者都像英雄一样全民爱戴,凭借聂愔这个17岁的小身板,可以摆平么?   这几个年轻军官都是异能者,他们就有不服!   “凭什么!”   不服化为了具体的语言。   “就凭你们在场的诸位都不是聂愔的对手,不服可以,就在这里比!”这是萧璨的原话,聂愔也被激起斗志,面前的几位是军队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平时大家不一起出任务,切磋的机会很少。   “好!”   先应声的是军队里独立团1营的营长裴弘泰,这位祖上似乎是唐朝大将裴行俭,一家全是军官,在军里面很有威望。他们家所在的独立团是军里面的主力团,每次有什么大官来视察,全是独立团的上去表演,作为独立团的主将,裴弘泰平日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好!”萧璨拊掌大笑,直接从会议室里取出瓶茅台开了盖,说:“平日里大家都羡慕三国的英雄煮酒论英雄,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比试一番,不论人数,胜者为王,还可以享受老爷子的珍藏,茅台1900.”   想着萧司令偷偷藏酒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不同平常的萧璨,众人满心满眼的都是笑意。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了,倒似老友重逢,透着丝男人才懂的豪情在。   “隐藏的好深,不知不觉的改变着气氛,使众人在落败后仍就没有不快,让众人心服口服的为他做事,偏偏还挑不出错处来!”聂愔在心中暗叹,“可谓是机关算尽了!真想落败给他瞧瞧!”不过聂愔不会做这种事,那是对裴弘泰和她自己的不尊重。   “萧军长且温好酒,等着老裴来满饮三大碗!”   聂愔下巴微抬,眼睛里凝聚着满满的蔑视:“平日里看你老泰还蛮实在的,今天看你实在不靠谱,尽耍嘴皮子的功夫!”在练武场上,聂愔是绝对的霸王,这是和郭达长久对峙生出的自信。   “好小子!”   边上的众人都在桌子上坐下,裴弘泰索性跳到会议用的圆桌中间,说:“以此为界,出圈的就算输!”   “有何不可!”打架就打个气势,这是聂愔小时候就知道的道理,那小下巴抬得更高了,不过她身心全放在裴弘泰身上,高手过招,瞬间觉定生死。   萧璨端着杯子看向场中的聂愔,此时的她像极了被惹怒的小猫,浑身毛发直竖,和对手对峙者。   战事一触即发,裴弘泰显然进入了状态,对于才到他肩膀的聂愔,他不预备动用他的异能,在他的印象里水系的异能实在毫无用处。今天他会像一个真正的英雄一样以聂愔最引以为豪的拳脚功夫来对付她。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比起使用不熟练的法术,聂愔的拳脚功夫更好,其实对军中的人,拳脚上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不知道这是不是萧璨激将的效果。   裴弘泰的身法大开大合,对聂愔还是带有了那么一丝轻视,他直接选择了直拳出击。浑身的肌肉膨胀,像是发过了的面团,足尖一点,向聂愔飞掠而去,一记直拳,整个身体的力量汇于一点,速度,爆发力都够,在平日连一块钢板也是能破掉的。可惜他出拳在先,聂愔有足够的准备时间,聂愔双手微转,左脚足尖直立,身子对着裴弘泰略来的身子右旋,一双手,一记揽雀尾借力打力,正好将裴弘泰甩到墙上,裴弘泰自身的大力被聂愔一借,很顺利的压塌一把实木的椅子。   看着椅子的碎片,估量这裴弘泰的伤处,众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差点断子绝孙!   裴弘泰迅速的起身:“再来过,这次是我没准备,况且佣兵团里全是异能者,再来比过!”   聂愔赶在萧璨前面出了声,好久没有打的那么爽快了,光看裴弘泰的爆发力聂愔就知道这是一个练家子,不打过瘾她才不会放人,她说:“那是自然!”   比试又一次开始,这次裴弘泰吸取了教训,和聂愔对峙着,除了有绝对胜利的信心,在比试中先动手的一番一般都处于劣势。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聂愔受不了这样大眼瞪小眼,主动出击。她的身形娇小,力量不足,胜在身法灵活,身体柔韧性高,她这一记侧踢,改变了裴弘泰的守势,裴弘泰还以一记侧踢,他的力量强,聂愔正对上非死即伤,不过她原本的意思也不再这里,小心的用了一个蹑空步,这一踢正好高出裴弘泰的腿一厘米,配合着她上扬的身体,倒似踩着裴弘泰的腿登梯子一般,裴弘泰觉察到了不妙,指尖光华流转,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出现了黄色的颗粒,他是土系的二阶异能者,防御在诸系中最高。   聂愔却没有管它的土壳子,她的身体经过盘谷血的改造,结实度堪比蔺渊的厚脸皮,她借力一个反转,一个360度回旋踢,足尖堪堪落在裴弘泰神池穴上,裴弘泰扑到在地,一时间竟是再也起不来!   众人瞠目结舌,没有谁想到聂愔能够破解裴弘泰的防御,作为裴弘泰的哥们儿,他们对裴弘泰土系防御的了解很深!   作者有话说:没电了,哎今天看了《心术》讨厌了,那主任对谷超华的评价过分,编剧收了医院多少好处!为谷超华一大哭! ☆、第三十三章挑战(下)   众人没有反应,还是打完架的聂愔走上前,对着裴弘泰笑的见牙不见眼。聂愔纤细的白胳膊伸到裴弘泰面前:“服了?”   裴弘泰趴在地上转不了身,这次他可不好意思再耍花腔,聂愔是凭借真本事把她揍趴下的!   “哼!”   压抑住再踩上一脚的冲动,聂愔笑得很和蔼,对着一旁的众人笑道:“还有不服的么?”   说白了吧,聂愔这厮骨子里和郭达是一样的,一样的好战分子。   这边的众人那里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吓住,这不,立马就站出来一位,身材修长,笑容温文尔雅的高允抬手下了战场,十米不见方的会议桌中间的没有放盆景的留有打败大汉一只的空地上。   对于高允聂愔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这位是军里出了名的笑面狐狸,聂愔小心的戒备着。   当然,她的戒备都用在实处,这高允没有特意的吼上一嗓子“开始”。几乎在落地的瞬间,他向聂愔发出了数记风刃,在聂愔左支右绌的时候,脚踏军靴的他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聂愔如花似玉的脸蛋踹去。   在他看来,这世界上还有女子不再意自己的外貌的么!他这一记偷袭抱着必胜的信念,连这样都胜不了,那他甘愿对聂愔俯首称臣。   且不说聂愔,周围的几条汉子对高允的偷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其实就裴弘泰的那几下,这几位还是甘拜下风的。他们不好意思偷袭一个小女子,高允这样做了他们倒免了尴尬,面子虽然重要,但结果更重要。   面对高允的风刃,聂愔以她多年的实战经验硬挺着,无形的风刃划破了聂愔破烂的迷彩服,肩头两记,脸颊一记,血雾弥漫间。聂愔所有的心神都在高允后面的一击横踢上。眼见着那只带着血污的要踏上聂愔没有防护的头,聂愔双手十指侧张身体侧翻,以一个旁人难以想象的刁钻角度往左面来了一个侧翻,右手往地上一撑,绷直的右脚脚尖作为支点钉在地上,左脚来了一个180度的塌腿,拜她高超的弹跳力所赐,这一踢刚好在高允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   这形式可以说来了个360度大反转,众人以为的那一脚竟然落在高允身上。   众人不约而同的鼓掌,不仅为聂愔的胜利,更为她接下风刃的的那份狠劲,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诸位,聂会长不仅是一个拥有高超武技的战士,更是一名卓越的水系异能者,她的异能已经到达三阶,附带雷的属性。”萧璨的说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正确的,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聂愔此刻是一名全系修真者,经过堂庭山一行,凭借诸种天地灵物,聂愔成功的补齐灵根,成为天下唯一的可以修炼成神的人。   “聂愔,使两招给弟兄们见识见识!”被他人从地上扶起的裴弘泰靠着廉俭的肩膀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大家没有怀疑萧璨的话,在知道聂愔是三阶异能者后,聂愔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一个女人,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强者的代名词。   聂愔不是个爱炫耀的人,此刻见了众人的样子,少不得要敷衍一番,伸出双手,在顷刻间她的双手雾气弥漫,聂愔抬头看了下众人的反应,双手合十,众人顿觉周围的空气在聂愔的手间压缩,紫色的闪电闪耀在室内,衬的聂愔纤细白嫩的手妖娆而美丽。   “就这样?”   当然不会这样,将一缕头发丝那么细小的雷霆窜到地板上,水泥的地板顿时洞穿。   众人心中顿时浮现这样的想法,幸亏是在一楼,否则还不制造地震啊!   众人这下是真的服了,对聂愔的个人武力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了解,至于管理什么的,这不再众人的思考范围内,毕竟有萧璨在,他们从来不怀疑萧璨的本事。   大棒打完了,萧璨开始了又一轮的笼络人心:“方才的比试只是为了让大家彼此多了解一下,今天就借这杯酒来庆祝一下我们雷霆佣兵小队的成立,我们这群来自军队的人会把我们的人民带上幸福安康!”   这样的一番话听在裴弘泰耳朵里是他们终于可以组团打架了,听在高允耳里是他们终于和萧璨抱团了,只有默默无闻的廉俭听出了弦外之音,以一只小队来带领万民,这不是典型的起义么!廉俭的心里浮现一个比较大胆的想法:萧璨要成立一个新兴的国家。心里这么想着,面对萧璨的目光里就带上了些额外的东西。   萧璨对着廉俭举杯,无意中似乎肯定了廉俭的猜测。   萧璨的品行廉俭是信得过的,想象着他们几个人就要开始效渀他们的先辈在乱世树立一个国家,廉俭那颗被纪律捆绑住的心脏跳的极快,怪不得 在会议室大闹,这么一想,萧璨的反常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其实,对那一帮面厚心黑的蛀虫,众人早就没有了耐心。   将萧磊的珍藏消灭了,萧璨和聂愔相约着走出了会议室,不知是不是错觉,聂愔感觉不到被风刃伤过的地方在疼痛。   “伤口还疼么?”   “不知道!”说做就做,聂愔挽起袖口,原来被风刃伤过的地方果然没有了痕迹,如果不是衣服上残余的血迹和划痕,聂愔还以为她的受伤是做梦。   “全好了!”聂愔想着有时间要从蔺渊嘴里套出使用手腕上这个镯子的方法,让聂磬去里面泡泡,超级恐怖的愈合能力,多么的让人心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目前聂愔还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份宝藏,她不愿暴露太多,毕竟她此时拥有的宝藏太过吓人。于是聂愔很没有技巧的转移这个话题:“学长,你方才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吧!”   萧璨也是个妙人,他说:“你不是已经打败竞争对手了么,还问!”   “可是我不愿意担负这么多的事情,”聂愔仔细的组织了下语言,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学长,我不乐意做这事,我觉得这是对我的束缚!”   萧璨就是这样,看着面前有些焦急的聂愔,他并不急于反对,他只是很温和的说:“你认为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合适么?照目前的情况看,政府是支撑不住了,军队要担负起整个基地的守卫工作,关于搜集食物和处理纠纷,没有佣兵工会已经不现实了!可是其他人,要么就是没有能力,要么就是背后关系复杂,只有你可以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裁决,你也想要基地好,不是么?”   聂愔只觉得满心的烦躁:“我说不过你!”   萧璨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件夹克给聂愔披上,此刻尚属早春,到夜晚的天气还很凉:“我们不是辩论,你再好好想想!”萧璨不想让聂愔反感,以他对聂愔的了解,对陈玄的了解,对整个基地的了解,这份差事,聂愔是避无可避的!   对不起大家,我们学校昨天限网,昨天没穿上,我以后不会这么疏忽了! ☆、第三十四章权势是个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可以看了!   聂愔和萧璨都知道,现在不是回家自己休息的时候。   聂愔跟随萧璨来到收容伤员的地方,由政府贡献出来的一所大厅改建的临时医院,没有床位,大部分的伤员在地上垫了快布,人就那么躺着。   救回来的人多是被毒蛇、毒虫咬伤的,他们的亲人陪在旁白,神色木然。不时的用布沾点水给他们擦拭,面对亲人的呻吟,他们没有解决的办法,整个基地缺医少药。   不停的有人用拆卸的门板抬回伤者,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眼前的场景动容。   在密密麻麻的人流中,聂愔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才回基地便飞奔而去了的唐凌。   尽管有些不合时宜,聂愔还是高声的呼唤着,她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这眼前的惨剧不能说没有她的参与。   “唐凌,唐凌!”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聂愔的呼唤显得突兀,唐凌对她挥挥手,片刻后,他向着聂愔走了过来。   “你家人还好么,伯母——”   唐凌没有让她继续下去,直接截住话头:“那种玉髓你带了多少?”   聂愔掏出一只简陋的玉瓶,说:“我倒是装了一缸,不过这会儿不好舀出来!”   “只有这些么?”唐凌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怎么,这东西可以医治这些病人?”聂愔虽然问着,心里也多多少少的认同了这个猜想,毕竟是玉髓,在过去传说中服用后就可以成仙的东西。   “恩,你把他都舀出来吧!”   聂愔笑容一僵,心里浮现了些不高兴,她都还没有确认自己父母的安全,全给了唐凌,自己家人有个万一可怎么好!   这时候在一旁的萧璨将聂愔拉到身后,眼神锐利直视唐凌:“你想要干什么?我记得你带回来的玉髓足够救你的家人!”   唐凌抬起头,眼眶明显的红肿着,语气中带着疯狂:“我要收买人心,我要让那帮混蛋血债血偿,那群畜生,他们为了保住内城,直接打开了c区的大门,让那些蛇虫在c区大开杀戒!”   “不妨做个交易!”说出这话的是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陈玄,“我会以天玄宗的名义派送药材,你负责煽动民众把林省长的粮库截了如何?”   “陈玄,你疯了,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处置!”聂愔没傻到同意陈玄如此疯狂的提议,他是要唐凌对政府取而代之。   “同意吗?”陈玄没有理会聂愔,眼光胶着在唐凌身上。   唐凌伸出手和陈玄击掌,冷笑道:“这样的国家要她作甚,不给我活路,我就让它陪葬!”   陈玄取得了唐凌的同意,微笑着看向萧璨:“军方有何意见?”   “不要闹得太过火!”这是萧璨出乎意料的回答,看来她对林省长的怨言颇大,也是,基地本来有很好的防护措施,如果不是林省长们起了弃车保帅的念头,把大门打开,又怎么会造成如此惨痛的后果。   这群蛀虫早就忘记夏国的公务员的准则:为人民服务了!   三个大男人打了一番眉眼官司,陈玄才有兴致关心起她的小师妹:“家里没事,只是有个小惊喜,你回去看看!”说着对聂愔伸出了手。   聂愔呼出口气,将戒指套到陈玄手上,她从来不是个小气的人,当然,前提是别人的需要没有超过她的底线。   “权势是个好东西!”在他们二人走后,萧璨轻叹。聂愔无所谓的耸耸肩,想着陈玄说的惊喜,她对萧璨说:“我要回趟家,学长你呢?”   “那一起吧!”陈玄们既然出手,萧璨乐得轻松,唐凌帮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忙。唐凌们将行政权从林省长手里收回,他不用出手坏了名声,求之不得,他此刻需要找一个让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既然聂愔开了这口,他乐得和他定下的小媳妇培养一下感情。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的往家走去,在他们出去的那一刻,唐凌清朗的声音划破了营地的平静,许多没受伤,或者是受轻伤的人舀起手边的工具向政府的仓库走去。   聂愔到家后,看到了许多她不想见到的人。   她不过离开家三天,家里完全变了个样子。   聂母围着围裙,看着衣着有些破烂的聂愔和萧璨,嘴角上扬,擦了擦带有水汽的双手,赔笑着说:“愔儿,回来了啊!”   聂愔眉头微皱,端过洗菜的盆,说:“妈,怎么你又做这事,你有静脉曲张,不能碰冷水的,聂磬呢,还有,我们家来客人了吗,洗这么多菜!”   聂愔几步走进家门,地上全是瓜子、花生、糖和易拉罐的瓶子,聂愔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整个小客厅里坐着几个表妹,小舅妈陪着大姨、姨夫和大堂姐在搓麻,几个小的把玩具倒了一地。   因为出任务的关系,聂愔早把从y市打劫来的东西取出,放在家里、c区的那个仓库里。   大伯娘在厨房里煮饭,没有见到聂父,以聂愔的经验聂父陪着聂大伯躲在卧室里抽烟,每次大姨们来她家时,聂父总会避开。聂父是个爱面子的人,招待亲戚是他的一个炫耀的手段。   “回来啦!”   和大伯母点了点头,聂愔忍着气上了楼。   打开聂磬的房间,果然看到小家伙很是生气的趴在床上,床单和被子都砸在门边。聂磬原本井井有条的卧室此刻全是垃圾。   蔺渊见到聂愔,给了他一眼又继续玩手里的阵盘。   “碰碰!”   这声音来自聂愔的卧室,聂愔打开自己的卧房,只见音儿在砸东西。   “好臭!”音儿没有破坏东西的自觉,只是皱着眉头看向聂愔,渀佛这是件多么正确的事情。   “扑哧!”聂愔被音儿逗笑了,这一切的愤怒在这一笑中找到了突破口,拉起聂磬,聂愔说:“走,姐带你看大戏去,记着,这天底下最不需要的就是委屈自己。”   聂愔走到楼下,众人早已停止了玩耍,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萧璨身上,萧璨是d省的名人。   大表姐首先打破了尴尬,对着聂愔皱了皱眉,说:“聂愔,知道萧大哥也不知道和你表姐引荐!”她真个身子凑近萧璨,几乎要依靠在萧璨肩上。   聂愔狂吐,上前拉过萧璨:“真不好意思,表姐,学长的比你还小两岁,你这么大的年纪是不会了解我们这些少男少女的!”   大表姐干笑几声,又说:“我现在在政府上班,是人力资源部的,萧少也是管人的,和我肯定有共同话题,我们去聊聊?”她弹了下垂落额际的头发,顺便赠送了一筐秋天的菠菜给萧璨。   聂愔看了大表姐毫不理会她的样子,大概猜到了众人的心理,想必是以为她离开军队没有了靠山,他们可以随便的欺负。   聂愔一把扯过大表姐,单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压低了的声音凑到大表姐带了耳环的耳朵边,缓缓说道:“妹妹我现在在佣兵工会上班,职位是个小小的会长,要不要和你好好聊聊人力资源!”   众人俱是一惊,虽然不敢相信,但聂愔诚信档案告述面前的众人:他们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正是新近崛起的佣兵工会的老大。   大表姐和堂姐聂琳很快的到楼上收拾聂愔被弄乱了的房间,大姨和舅母和聂母说笑着在外间摘菜,大姨夫大笑一声,说:“今晚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聂愔对萧璨说。见聂磬还是一脸的不高兴,聂愔拍拍他的肩膀,小声的说:“爸爸妈妈都不在意了,我们还有计较的必要么,记住,我们以后的空间很广阔,只要他们能让妈妈们开心,就当养只阿猫阿狗的未尝不可!”   “猫狗么?”聂磬笑开了,猫狗确实有咬人的时候。 第三十四章权势是个好东西 ☆、第三十五章从旮旯里淘出的宝贝   作者有话说:昨天学校系统很早就崩溃了,这会才恢复,大家原谅。今天会有很多章,还债,大家好好看!先四更!   不论聂磬有没有把话听进去,聂磬倒是平静了许多。从大伯母那里接过炒菜的大权,削了一大堆山药,她今天做的是拔丝山药、素排骨、冰糖莲子、水煮鱼、改良版的四喜丸子,酱汁鱼。   聂愔家现在是三口人在工作,除了不能顿顿有蔬菜水果,要吃上肉还是可以的。他们才从山上回来,需要好好的进补一下,所以聂愔没有小气,还是做了不少好菜的,只是不太对聂舅妈们无辣不欢的口味。   这顿饭聂愔吃的很香,摸了摸圆溜溜的小腹,聂愔没有和聂母们收拾碗筷,念及一屋子虎视眈眈的亲戚,丢下聂磬处理蔺渊和音儿,聂愔拉着萧璨上了二楼。   倒在床上摆了个大字。累了好多天,总算是可以和她亲爱的大床亲密一下,顾及萧璨,聂愔在瞬间一个鲤鱼打挺,盘腿坐在床上,说:“说说吧,学长大人,我要做些什么?”   “不给我倒杯茶?”萧璨笑问。   聂愔舀出塞在柜子里面珍藏的马克杯,手往杯面一划,沾了灰尘杯子立马干干净净的,还多了大半杯的白水。   取出两包速溶雀巢,将杯子递给萧璨。萧璨微笑着接过,双手托住杯底,火焰缭绕着杯身,约莫3分钟左右的时间,杯子里面的水就沸腾了。加入咖啡搅拌,片刻后一杯聂愔便很幸福的喝道了满是暖意的咖啡。   “前期的工作我让关二虎都做好了,你的工作和淘宝差不多,把我制定的规则和下面的人宣传一下,把基地政府和普通个人的需要汇集起来发布给佣兵小队,时不时的出手整顿一下违反规则的人就可以了!”   “这么多事儿,学长你看我拖儿带口的,怎么说也得给点好处才是!”知道自己逃脱不了,聂愔开始讲条件。   “已经让你顺利退伍了,不是么?”   聂愔顿时明白过来,自家住的小院子虽然是靠着郭老的关系分到的,但是分房子的前提是自己军人的身份,否则只能在b区打转,在这次的猛兽入侵中损失的可能就是聂父聂母的性命。   “坐稳这个职位你可以顺利的挤入上层社会,你的父母也能得到最为妥善的安置,聂愔,你最好明白,给你这个职位就是我给你的最大恩惠,你太贪心了!”   萧璨一番声色俱厉的指责让聂愔闭上了嘴,见聂愔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萧璨也不忍再加指责。其实,聂愔是被萧璨带到圈里了,凭聂愔的本事,军队原本就束缚不了她,她赖在这里不走也没有人会要她强行搬离,毕竟军队的战力也不比从前。   不过聂愔骨子里还是善良正直的,心里没有这么多的小九九,一时被萧璨蒙蔽了也是意料中事。   再说聂愔听了萧璨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但她感觉有问题,正琢磨萧璨的话。萧璨却没有给她留下足够的空间:“你明天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我介绍些人给你认识!”   “晚宴?”聂愔直直的盯着萧璨,她不了解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萧璨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萧璨不负所望,解开外套上的金属扣子,在聂愔心中小鹿乱转时说:“这是通讯设备,只要在基地的范围里就可以随时通话,太阳能,钛合金,使用期限一百年以上!”   聂愔舀起眼前的菱形的小扣子,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奇。   “真是厉害,咱的基地少说也有一平方千米吧,可以用这么久!”聂愔心里yy,这东西她要是能给老爹一个,给老妈一个,给聂磬一个,给音儿一个,那该多好。   有没有说过,聂愔的眼睛真的很会说话,特别是眼前坐着的是她的疑似爱慕者,这双会说话的眼睛就更有威力了。   萧璨咳嗽了声,别过眼对聂愔诱惑道:“过几天佣兵工会成立,就给你们每个人发一个!”   东西虽然成大路货了,不过念及她的功用,聂愔还是很受诱惑的,连连点头,那乖乖顺顺的样子像极了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   身体比意志力快得多,萧璨的手情不自禁的往聂愔头上拍了拍,揉了揉她蓬松的短发,心里一片柔软。   聂愔的反射弧要长些,她的思维停留在那个小通讯器上:“空中不是还有卫星吗,为什么这东西的通讯范围这么窄,就没有能全球都通讯的东西?”   “我们军队控制的卫星被那场流行雨被毁坏了,末日后磁场混乱,这东西用的是雷达,你要全球能用的就得等基地的科研人员破解了其他卫星的编码才行,不过再有两个月倒是有一颗卫星要发射,到时候让蔺渊设个阵法,就不用担心通讯了!”   聂愔很是认同的点点头,虽然修真了,但对科研人员,聂愔还是保留相当的敬意,相信每个被高等数学虐过的孩子都有这样的共识。   “那让那卫星早点发射吧,”顺便我再顺几个更好用的扣子,聂愔想着。   “你书架上的书是哪里来的?”萧璨的眼尖,很快发现了墙边箱子里一溜的古籍。   “从王家搬来的,就在那里发现的音儿。”   萧璨舀起其中的一本,蓝色的封面上用隶书写了四个字《五岳真形》,聂愔一直还来不及看,此刻被萧璨翻了出来,她也来了兴趣,“五岳真形?”聂愔觉得这名字特别的熟悉,刨了刨她记忆超群的脑袋,她脱口而出:“吾之《五岳真形》太宝,乃太上天皇所出,其文宝妙而为天仙之信,岂复应下授于刘彻耶?直以彻孜孜之心,数请川岳,勤修斋戒,以求神仙之应,志在度世……”   “我想起来了,这是《太平广记》里面一个小故事里提到的宝书,难道真有其事?”和道安在一起的两年聂愔没有少背这些关于道家的奇闻异事,为了做一个有准备的人,聂愔两年的毛笔字练习的题目就是《道德经》、《山海经》、《太平广记》、《淮南子》、《易经》一类的古籍,此刻她很快的想起这个典故来。   “捡到宝贝了!”聂愔笑的颇为开怀。   打开书本,那一个个篆字在聂愔的眼睛里自动被翻译成一套套的法术,似乎她在这瞬间就要羽化成为仙人。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和道安在一起的时间太短,聂愔还不能无师自通的学会看那些七扭八绕的篆书。   “为什么这位仁兄不多标注一些?”聂愔一脸怨妇样。   萧璨没有多话,双手蓄积灵气拂过书面,神奇的事就这样发生了,一个个跳舞的小字收回舒展的四肢,成为一个个规规矩矩的楷体小字,还是简化版的!   “学长你怎么知道会这样?”   “书没有损毁,封面的字和书里的字不一样,汉朝的隶书,周朝的篆体,你说的故事里面又有汉武帝。既然是修真的书,用灵气试试肯定是没坏处的,没想到真的有玄机。”聂愔对萧璨的推理能力很是佩服,另外也惊叹于萧璨的博学。   现代的军人,一身的射击本事,出色的管理能力,精通夏国语、坚国语和西亚语,熟悉夏国历史,出众的外表,傲人的家世……   聂愔此刻很庆幸自己周围有这样一个可以满足自己少女时期所有幻想人,并且这个人自己还喜欢过,她无比赞叹自己的眼光。   聂愔胡思乱想之际,萧璨将所有的书倒在聂愔床上,一本本输入灵力。看着他吃力的样子,聂愔也加入进来,一本本书名呈现眼前。   《六甲》、《九都龙真经》、《仙传拾遗》、《洞冥记》、《太清神丹经》黄帝的“九鼎炼丹秘方”、以及论述道术的《鸿宝》和论卦术的《万毕》、《云笈七签》等三十余本包涵道术修炼,丹药炼制、炼器法诀,阵法、仙家洞府、宝藏介绍的书。   这对于聂愔们来说是天下掉了个巨大的馅饼,几乎把她砸蒙了! ☆、第三十六章哎,那一吻   不仅是聂愔兴奋,连平时最沉稳不过的萧璨也是满脸的喜色。   灵气耗尽的二人平躺在布满灰尘的书堆里,心中是浓浓的满足。最近的奇遇使他们得到了足够的灵力,但没有法术师傅的他们并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些力量,空有宝藏而不知如何使用。这下好了,这些书籍为他们指明了道路。   或者诸位看官要说聂愔不是得到了盘古秘宝,又为什么要这些后人杜撰出来的所谓秘籍?这主要是因为女娲和伏羲本身是混沌青莲里孕育出来的人,和盘古秘宝是同级别的存在,自然可以直接使用秘宝。而聂愔则不同,虽然改造了体质,但她本身是由女娲制造的,经过千万年的进化,盘古血脉早已稀疏,只有渀照修仙前辈的历程净化自身体质,慢慢积攒能量。这就好比给一个小孩一把大锤,他没有那把力气挥动。   “学长,你说这王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秘宝?”这是聂愔不明白的地方,王家目前出了音儿这样一具三阶的丧尸,如今又出现了许多修仙的秘籍,想起末日前的那些八卦新闻,聂愔笑道:“我真怀疑王家是不是什么修仙家族,或者说他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世外宗派!”   聂愔的yy虽不中,亦不远,萧璨说:“他们家背后却是有股神秘的力量,”萧璨对聂愔并没有藏私,“我曾经研究过王家的历史,王牟在发家以前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流氓,他的强大是一夕之间的。前一次去y市营救市民的时候,王家就以满满一仓库的军需让我们带回储藏室里面的所有东西,不过音儿的出现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   “说起来音儿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个丧尸,她似乎是唯一的一个拥有独立思考的丧尸!”聂愔赞同的点点头,谈性正浓,菱形的小纽扣通讯仪震动着,萧璨从口袋里取出耳麦带上,说:“你们直接过来聂愔家!”说完将耳麦和纽扣给了聂愔。   “是谁?”   “裴弘泰和陈玄,他们马上过来!”   聂愔撇撇嘴,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很不好:“你们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和陈玄的计划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所以我们像你所知道的那样,有一些合作!”   “一些合作,总之就是我不知道的就是了!”或许是才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聂愔此刻十分的放松,她的身体在理智反应过来以前就伸手抓住萧璨近在咫尺的脸蛋,上下撕扯,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果然很爽!聂愔眼睛微眯,眉毛高兴的挤到了一起,快乐的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   而我们亲爱的萧璨同志先是一愣,而后抿着双唇也伸出了自己的爪子,两人就如同掐架的两只猫咪,就那么僵持着,一个也不松手。一只手的距离能有多长,个子高点的大概也就一米,一只人侧躺着用力的手能有多长,不到区区的五十厘米。   两个人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会因为掐架一直僵持,一开始的玩笑不知不觉的变味,面对着面的僵持,萧璨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聂愔翘着的双唇,三十厘米、十厘米,七厘米,萧璨的手移到聂愔后颈,在聂愔怔忡时凑了上去。   晚饭时才吃过的甜甜的山药弥漫在二人的口腔,聂愔只觉有团烟火在脑海里爆炸,她看着萧璨筑基后没有一丝毛孔的果冻一样的清透肌肤,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萧璨的的舌头和聂愔纠缠到了一起,明亮的双眸注视着聂愔会发光的眼睛,见聂愔双手搂住了他的后颈,他的双手也开始不老实,拂过聂愔细瓷一样的耳垂,停留在聂愔优美的锁骨上。   自范爷走红后,夏国美人的评选就增加了一条标准,那就是得有锁骨。当然,聂愔的锁骨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光滑的如同丝绸一样的肌肤附着在两条倒八字形的锁骨上,锁骨很明显的延伸到肩胛,和她的肩膀一起构成一个线条光滑的心形,并且随着聂愔的动作不时出现两个酒窝,锁骨的尽头,随着皮肤绵延而起的山峰,那线条胜过世界上最美丽的峡谷、丘陵。   21世纪的女孩普遍早熟,17岁的聂愔发育的虽不够成熟,但胜在线条完美,萧璨是第一次注意到他一直留意着的女孩已经长大了。   埋首在聂愔颈间,萧璨一向良好的自制力濒临崩溃,在他身下的聂愔何尝不是。   每个女孩子都幻想过自己的王子,都想过自己的初恋。都希望自己的初吻能够奉献给自己的王子,聂愔也不能例外,她眼前的是自己目前唯一喜欢过的人,她自然渴望和她亲近,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只觉得从萧璨唇上传来的热度让她整个灵魂都在轻轻颤抖。她喜欢和萧璨亲密的接触,她笨拙的双手没带丝毫的技巧,就这样轻轻的一触,划入萧璨的衣领,萧璨整个人顿时一僵,软倒在聂愔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别的味道,躺在床上的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萧璨就这样趴着一动不动,聂愔察觉到了什么,满脸羞红,咱可不能忘记她的舍友是腐女是我们亲爱的田蕊欣同志,虽然没有鼓动她看某岛国颇具兽性的有色电影,但唯美系的**漫画还是让聂愔瞄过几眼。   这世界上有一个词叫煞风景,在这么火辣辣的时刻自然少不了人来打岔。   “哐!假道士,想姐了没!”刚刚聂愔才想起过她,此刻人就跑到了聂愔面前,亲爱的田蕊欣同志推开门,自然看到了两人的异样,观察到萧璨没有提供可看的风景,她满脸诡笑着退了回去,人却不走,守在门边,说:“萧大少,怎么样,咱家小道士可还可口,你们收拾一下,众人都在等着呢!”说完这话,她才踏着沉重的步子慢慢离开。   “学长,起来了!”聂愔脸染桃花,颇带几分羞涩的说。   “叫我萧璨!”萧璨说着.   面对如此陌生的萧璨,有着一丝丝的困惑。萧璨没有等她的回答,又紧紧的拥抱着她,起身往外边走去。   “要不要我帮你用洗一洗!”聂愔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不用!”看着聂愔满颈的吻痕,萧璨还是很开心的,他还想要在疑似的情敌,蔺渊和唐凌面前炫耀一下,顺便打击他们的幼小心灵,幼稚!   “假道士,滋味如何?”神出鬼没的田蕊欣原来没走!   聂愔倒是直爽,目前的她还属于祖国的小幼苗,很是直接的说:“很好,像是很多的烟火在脑子里炸开,不是指那种声音和画面,就是那种感觉,受震动的那种浪漫的感觉!”   “停停!”田蕊欣有点羡慕嫉妒恨啊,她回忆了下自己的初吻,那是她五岁那年在街上和一个小男生相撞,神马感觉都没有啊!   田蕊欣的神经毕竟粗壮,很快镇定下来,她正色说:“假道士,记得婚前一定要守清规戒律,女孩子一定要遵守拒绝婚前性行为这些基本的准则,否则80%的可能是要吃亏的,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知道了!”聂愔这会才放映过来她差点就过界了。   见聂愔有些明白,田蕊欣又说:“虽然学长人还不错,不过桃花太多,你起码要经过几颗星星再绑在他这颗歪脖子树上,否则多亏,你说是不?对了,楼下的小帅哥就不错,是叫蔺渊么,还是他提醒我来找你的!”   “那不是你的菜么?”   “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像我这么有道德的人也是不会沾染的!”   聂愔大笑,和田蕊欣一起下了二楼。 ☆、第三十七章理想很丰满   聂愔二人到楼下时,众人都已经做好一会儿了,拜聂愔那恐怖的恢复力所赐,那些小草莓早就消失殆尽,除了蔺渊,并没有人发现不妥。   鉴于聂愔家有亲戚在,吃过饭,众人转移到隔壁的萧家。   “陈玄,说说你们的情况!”作为一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萧璨在不知不觉中主导了这场谈话。   陈玄也不在意,他说:“今天林省长们这伙人实在是引起了民愤,有我们的带领,大伙顺利的占领了仓库,所有的药和粮食都已经分配好,武器也从警员手里抢回,因为异能者站在我们这边的关系,基本没有什么伤亡。”   萧璨点点头,主持人一般都做个总结性的归纳:“林省长失去了物资作为后盾,凭借他们的武装力量,我们成功的推翻了这座草菅人命的大山。只是林省长和王钰仕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们在首都那边有更为巨大的后备力量,我们在弄清楚他们的靠山以前,还不能轻举妄动。这些跟随你们行动的人中,挑出人才来,多和他们联系,多走动,可以以佣兵小队的形式留存下来。”   说完,萧璨的眼神转向廉俭,廉俭就像是一台收音机,收到信号立马播报:“我们已经组织好了,军队里分成十队,每队有一千人。城里的四大家族,每个家族都会组建一只佣兵队伍,至于这些队伍如何整合,那就看我们会长的了!”   裴弘泰等四人,偏着头看向和聂磬、田蕊欣在一旁旁听的聂愔。   萧璨笑的很温柔,低沉的嗓音犹如悦耳的大提琴,散发着无形的张力,他说:“怎么样,聂会长,说说你的想法!”   “我没有任何想法,服从组织安排!”   不过萧璨并不预备放过她,萧璨声音越发的温柔,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不动如山,说:“小愔你好好想想,你觉得对那些有异心,想来队伍里面摸鱼的小偷,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学长,”在萧璨的眼神逼视下聂愔改了口,“萧璨,你还是叫我聂愔吧,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小愔,不要转移话题,好好想想!”萧璨那双带有超强电力的双眼就这么温柔的看着聂愔,眼光之中充满期待,周围的众人也由于萧璨的重视而收起了玩笑之心,眼光齐刷刷的看向她,尤其是聂磬那双带有自豪的眸子,让聂愔真正进入状态,认真思考。   要说改编武装力量,历史上的巨成功人士,据聂愔知道的有周文王、齐桓公、越王勾践、汉高祖、汉光武帝、三国的曹操、刘备、唐太宗、**。聂愔整合了一下,这些人共同的地方,一是礼贤下士,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对人才的尊重;二是有独到的眼光,不因世人的眼光去随意取舍人才,总要亲自考察;三是在人才面前没有架子,平易近人;四是自身总有一项立于众人之上,比如文王、光武帝、刘备的德行,比如勾践、齐桓公的地位,比如汉高祖和曹操的胆识过人,比如唐太宗和**的军事才能。   对于聂愔而言,她是平民出身,她可以做到平易近人,对人才给予充分的尊重,她可以向周围的人,尤其是萧璨学习如何看人,她的武技足以压服众人,她的胆识也不俗……   盘算了一下,聂愔忽然发现她完全能够胜任这个角色。   等等,所有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开创了一段新的历史!聂愔忽然发现萧璨的意图,萧璨想要建立一个新的国家,无论政体如何,国家怕是要换的,聂愔很是吃了一惊。   “怎么样,想好怎么表达了么?”   她收回思绪,用微带颤抖的声音说:“首先对于每一个世家来说,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阶级,,他们利益分配的标准是和掌权者关系的亲疏,他们关系的维持靠的是长久的物质供给,这比夏国古代的世家要容易瓦解的多。佣兵工会完全可以弥补这个缺点,这主要在于三点,营造良好的氛围、健全的奖励机制、完善的监督机制。对于这些,我有3条可行的方法:首先我们可以定时举办一些友好的赛事,以排行榜的形式,参加者获得荣誉积分,可以升级,接不通的任务,前三由可以获得一个实现自己个人理想的机会。其次是奖励机制,绝对以参与完成任务的贡献度来领取奖励,在队伍中选取一些监督员,利用分粥机制,由监督员分配奖励。”   说道这里,聂愔的声音平缓很多,略带激动:“这一切的实施可以先由秩序良好的军队开始,把军队打造好了再把其他人打散,归入军队的势力中!”   其余几人了解的一笑,对于聂愔这么促狭的法子会心的一笑,军队的实力凝聚在一起了,那还不把佣兵小队这些小蚂蚱给吞了,聂愔说的这些并不稀奇,这也就是依靠正规军同化散兵游勇,她的想法,新奇的是分配机制,这是标准的按劳分配,她 说出了以后改革的思路,尤为难得的是提出了一些解决方式。这些方法或许许多人都懂,都明白,但站在决策者的角度提出就难得了,这需要全无私心才好。   这不得不说说马克思同志,他提出的按劳分配是相对公平的分配方式,但要执行下去实在是艰难,这需要有一只无私的拥有绝对权力的当权者。   但愿聂愔们以这样无私人目的的坚持可以创造奇迹。   聂愔见众人认可,又说:“第三十建立执法队,应该从佣兵工会中抽出一笔奖励来单独分给执法队,这只队伍必须独立,可以由前一百只佣兵小队的队长在不出任务时轮流担任。”   “啪啪啪!”萧璨带头响起了掌声,裴弘泰更是满脸的敬佩,廉俭们三人顿时改了聂愔在他们心里的地位,由萧璨的附庸上升到同伴的位置。   话音刚落,聂愔直视萧璨:“你究竟要干什么?”   萧璨没有回答,微微一笑,用他那独特的男中音唱起了这首歌:   “年轻的朋友们,   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   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   春光惹人醉,   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他唱了一句,廉俭四人相视一笑,加入进来:   “啊,亲爱的朋友们,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   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   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   天也新,地也新,   春光更明媚,   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啊,亲爱的朋友们,   创造这奇迹要靠谁?   要靠我,要靠你,   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但愿到那时,   我们再相会,   举杯赞英雄,   光荣属于谁?   为祖国,为四化,   流过多少汗?   回道往事心中可有愧?   啊,亲爱的朋友们,   愿我们自豪地举起杯,   挺胸膛,笑扬眉,   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唱过一遍,边上的田蕊欣双眼微红,也受气氛的感染,哼起了这个调子,久久,久久,直到所有人都沉醉其中。   什么歌最为动听,当然是描绘心声的歌,这不需要华丽的配音,女子的独唱情歌,男子的借歌咏志最易打动人心!   这个小小会议的气氛在这首歌里得到升华,言语已经显得多余。   会后,萧璨送聂愔回家,聂磬识相的早早溜走,萧璨和聂愔就这样站在月光下。   那些由于会议而远去的暧昧又回到了他们中间,还是聂愔沉不住气,打破这一刻的平静,狡黠的笑道:“这就是你们这些军二代的想的事么?”   萧璨宠溺的拥着聂愔,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同于那些生长在锦绣堆里的官二代、富二代,我们这些人小时候是在父祖辈的英雄故事里长大的,女的还好,男的大都渴望着能够建功立业。其实好的物质条件会摧毁人的意志,在享受过一段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追求它的兴致,好男儿志在四方!”   月光照在聂愔光洁的耳廓上,来自聂愔皮肤本身的光泽比月光还亮,月光渀佛一层薄纱,被阻拦在她的肌肤之外,受了蛊惑的萧璨含住聂愔的耳垂,最后那句话模糊不清:“何况我们生逢其时——”   半响,萧璨在聂愔唇上轻轻一点,将她推进院门,“早点睡!”   作者有话说:这首歌是从《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里面看到的,觉得合适就用了。 第三十七章理想很丰满 ☆、第三十八章大包子、小包子和中包子   怪兽的进攻已经过去了一天,在吃过晚饭后,聂愔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家。   聂愔看着打扫的很干净的家,微微摇头,聂父、聂母一定很晚才睡,他们几个人闹的很晚,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   聂愔的卦卜的很准,这不,聂父们的房间灯还亮着,听到推门声,聂父把聂母推到门外,聂母微笑着向聂愔走来。他们二老知道聂愔的脾气,这群亲戚来家里聂愔是一万个不愿意,不过在他们的眼里这样的亲戚比外边的人好的多,所以他们不愿意让聂愔们失去家族的庇佑。   聂母温和的说:“愔儿,才回来,今天吃饱了么?”   聂愔明白父母的意思,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和聂母坐在沙发上,聂愔团成一只大猫靠在聂母怀里,笑道:“妈,对了,还有老爸,我以后不会在意他们,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聂母的手指穿过聂愔及耳的短发:“傻囡囡,今天听说你当了什么团长,妈可高兴了,今后只要你好好找个人嫁了,我就满足了,女孩家家的,做什么大事!”   对于聂母,聂愔有一项绝活就是“听,过!”为什么嘴甜的子女比较受宠,这个聂愔仔细的研究过,话说这人除了物质需求,还有一个精神需求。父母在外面会面对许多的事情,很多话不能对外人说,那只能找儿女了,但由于阅历的不同,观念的差异,父母的想法和子女常有冲突,这下子女能做的就是“听,过!”不要多想,只要父母开心就行了,做子女的,只要偶尔发出“嗯”、“啊”、“是”就可以了,那里会有什么唠叨。   在聂母念了一个小时的妈妈经后,聂愔幽幽说道:“妈,你们不是羡慕电视上那些大家族的掌权者,那些世家大族么,你等着,我和聂磬会为你打造一个世家。”不管聂母有没有听到,聂愔丢下一句“爸妈晚安”就逃回卧室。   说是“晚安”,躺在床上的聂愔却没有丝毫睡意,联通萧璨给她的通讯设备,聂愔用恐怖片的语调轻声说:“学——萧璨,你睡了没?”   “没!有什么事你说!”对于自己的小女朋友,萧璨就是再困也得说没有睡意不是。   “忽然觉得好激动!”   “再激动也得留着体力做事,你明天还要面对一群衣冠禽兽,好好休息,我明早来接你!”   聂愔是个不爱麻烦别人的人,当然不会打扰萧璨的休息,忙说:“好的,你谁,其实学长,你运气试试,运气比睡觉更能恢复体力!”   萧璨应了,忽然来了兴致,学着高允的样子和聂愔开起玩笑:“等等,小媳妇,亲一个!”   “去你的!”聂愔大笑着关了通讯器,以后我们索性把这东西命名为银豆。   “这还是不是我的风格啊!”虽然叫了一声,萧璨和聂愔一样的浑身鸡皮疙瘩直掉,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萧璨笑着闭上眼睛积攒睡意,脑海里被计划占据的画面一点点的冒出来,萧璨起身跑到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   电话这边的聂愔也是,闭眼运气了一周天,又练了一套瑜伽,还是了无睡意,她想她是睡不着了。冲了冷水澡换了衣服,聂愔到厨房为大家做早餐。   走到楼下,却不想多出了两只包子,一只是外形尚可,内心火热的灌汤包音儿,一只是看着干瘪,其实松软的大馒头蔺渊。包子就是加了肉的馒头,大家凑合着想下!   大包子和小包子站在客厅对视着,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具体事物的话,他们之间此刻是刀光剑影。   “怎么不睡?”   聂愔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两只确实不需要睡觉。其实仔细想想,她现在有向怪物发展的趋势,和眼前这两只一样,她也不需要睡觉也能精神很好!   想太多,挤出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聂愔说:“不睡和我去厨房做早餐!”   “好!”音儿有的玩就很开心。   “傻女人!”蔺渊学着音儿说了一句让聂愔跳脚的话,其实,外表斯文的蔺渊小同志就是一个有极度恋母情节的芝麻馅汤圆!   聂愔真相了!   仔细算来蔺渊是刚刚被创造那会儿是一只单纯的小小青龙,后面在女娲的照料下有了人类的思维,不过好景不长,女娲还来不及教他更多的东西,他就被封印在聂愔颈上的木牌上,这么想着,聂愔忽然发现这蔺渊也就是一个缺爱的孩子啊!   厨房里面还有剩的鱼皮、山药、火腿、白菜、南瓜,面粉、鸡蛋、大米和豆子和各式水发菜是足够的。   聂愔想了一下,决定先做一个蒜蓉鱼皮,从缸里取出一条活鱼去腮剖肚,取下鱼皮,剩余的鱼肉凝结的冰镇着。然后取出鱼皮,先在开水里汆熟断生,然后迅速的用水灵气包裹住鱼皮去除鱼皮去除鱼皮的黏液,用蒜米、生抽、白醋、白糖拌入鱼皮,直接冰封。   然后她取出片鱼生的刀,手指安住尚会跳动的鱼身,开始片鱼。   末世后一切的东西都开始变大,一条鱼大概有半米长。聂愔取的鱼皮是肉较少的部位,此刻她下手的是鱼最能的鱼腹部。   “把橱柜第三层的那两个纯黑色的方形瓷盘给我!”聂愔直接吩咐。   音儿看着有自己两个高的碗柜,只好看向蔺渊,蔺渊面无表情的把盘子放在料理台上。   聂愔伸手拂过盘子表面,盘子长出现一个冰雕的花篮,觉得完美了,聂愔的右手以一个标准的动作运作着,片片鱼肉厚薄均匀,鱼皮、鱼鳔、鱼肉以1︰1︰8的比例飞入冰篮,很好的窝在冰上。待整条鱼的最柔嫩部分被取完,聂愔停手。   取了芥末装在盘子里,聂愔舀起砧板上多余的鱼生沾了沾芥末喂给音儿。   “啪!”鱼生被蔺渊打落,在聂愔跳脚的前一刻蔺渊开了口,“她已经没有生命特征,她不可以吃东西!”   聂愔算是知道当初的音儿为何突然发飙了!   聂愔扬扬眉毛,一双眼睛直接笑成月牙,吃不到美食的人最可怜,音儿的可怜转化为她的痛苦,原谅她的小人心思,谁让她的武力值没有音儿高。   聂愔重新取了一块鱼生,以四十五度的斜角,主要以鱼鳔、鱼皮的位置,以极其巧妙的力道蘸了少许芥末,直接塞到蔺渊嘴里。这个力道角度是聂愔吃了众多鱼生后总结出来的最佳蘸料面积。   蔺渊耳根微红,不过这个聂愔没有注意到,聂愔就这样观察着蔺渊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蔺渊先是面无表情的咀嚼,随后张着嘴,意思再明显不过。   聂愔很是开心这是她末日后第一次做鱼生,既然蔺渊都觉得好吃,味觉不太敏感的萧璨也不会说不好。   聂愔和蔺渊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砧板上的鱼生,可怜的音儿就在一旁“卡擦卡擦”的啃灵石泄愤。   享用完美食,聂愔继续着她的工作。   将剩余的比较有劲道的鱼肉从鱼身剔下,打火(有煤气灶),在锅里加水、枸杞、被蔺渊瞬间剥皮的生姜,以小火慢炖着鱼骨头汤。   而后把剩下的鱼肉切块,撒入少许糯米粉、食盐和适量的豌豆粉、鸡蛋清、淀粉,自己先示范了下捶肉的力道,频率,交给蔺渊和音儿两根擀面杖,说:“敲着啊,我不说不许停!”   音儿和蔺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整堆肉根本就没什么变化。   才要发飙,就见穿着灰太狼睡衣的聂磬接过音儿手里的擀面杖,聂愔松了口气,去忙其他的。   蒸了一锅馒头,用剩下的蛋黄裹着煎成金黄色放在灶台边温着,考虑到三只喜甜的包子,就着剩下的油加入白糖熬化,分别加入把蒸馒头时煮熟的栗子泥、山药、和洋芋泥,用微火炒散盛入盘内。洗锅,加入清水,白糖,自家以前收集的干的金桂,待汁晶亮缩水以后浇在色泽不同的三泥上。   天也亮的差不多了,在聂磬的带动下肉燕也差不多出捶好了,把大、中两只包子推到一边,将一盘鱼生配着一小碟芥末递给聂磬,聂磬识相的送到郭家。   “去坐着吧,早饭马上就好!”聂愔很是贤妻良母的说。   在瓷质汤匙上裹上些许花生油,聂愔左手捏着肉泥,右手使着汤匙,一个个漂亮的肉燕漂浮在大锅里。   美中不足的是火不是很大,聂愔微微皱眉。考虑是不是要让陈玄过来使个火系的法术。   “我来!”穿着一身米色休闲服的萧璨出现在厨房,“聂磬说你可能需要加些火力,就把我叫来了!”果然是资深的厨房帮工的包子。   作者有话说: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今天还要看更新就舀票来! ☆、第三十九章家族   战争在继续,生活也在继续。   参加一场宴会需要准备的是什么,一袭华服,几点朱玉!但是如果这个人本身足够耀眼,那么一切的华服朱玉就成了累赘。   聂愔早早的陪着萧璨到了礼服店,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等级!   虽然此刻的基地破烂不堪,但就是架不住权贵多。这不,萧家才说晚上要挤进宴会,这边的礼服店就爆满,要挤进去很是艰难。   不过,这需要硬挤的人里自然不包括聂愔,话说这还是他们自家的店铺,店铺的主人出人意料的是大堂姐聂琳。   聂琳家有条件为她提供优越的物质基础。她平日就只关注八卦新闻,她知道永远只有韩国美男,法国的衣服和美国的化妆品,所以她并不知道萧璨,见了聂愔,她直接走了过来,挂到陈玄胳膊上,下巴高扬:“哎呦,这是小堂妹来了,姐姐店里的衣服你随便挑,姐姐算你便宜点,瞧瞧这衣服破的,末世了,确实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吃饱穿暖的!”不得不说聂琳就是一个牛人,永远的搞不清楚状况。   他又忘记了支持她开店的陈玄使聂愔的师兄这码事儿了!   像个交际花,和聂愔们打了个招呼她又去迎接某某夫人。   “怎么会这样?”聂愔指指全场乱飞的聂琳,“你最好不要告述我她卖的这些衣服都是我舀回来的那一些!”   聂愔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萧璨,一个陈玄!   把聂家人接回来已经是聂愔最大的让步,允许他们踏入自家可以虚拟为猫狗,把她幸苦带回的衣物捐献出去,结果却告述她:你的勤劳都成全了你的仇家,把她当圣母还是傻大姐?   聂愔一句话不说,直接给了陈玄一拳,把他直接变成熊猫。   萧璨拉住跳脚的聂愔,退出店里,低声劝道:“也不听劝就直接动手,你这脾气得改改!”   人那,有了依靠的时候就容易放肆,聂愔本来就是个阴晴不定的脾气,和萧璨直接成为了女友,她那一套察言观色的脾气直接丢到九霄云外,在萧璨面前也不知收敛了!   “改什么,你也觉得我错了,我老实说,我就是见不得聂琳那个耀武扬威的嘴脸。”   萧璨将她搂在怀里,给她顺着气,说:“你说要不是因为她是你姐,陈玄会帮她开店,不帮她开店,你看她那样子,你的伯父伯母还不得去你家找麻烦,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坐,难道还来这里守着?”萧璨见她真正消了气,又说:“你们毕竟是一个家族!”   聂愔并不是个浑人,稍一想就明白过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陈棒头那怎么办,我去给他道歉!”   萧璨拽住她的手,笑道:“有时候看你像个大人,有时候又觉得你比个孩子还要孩子!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陈玄揉了揉黑红的眼眶,从一边走了出来。   聂愔本就是个的奸猾性子,见陈玄的赖皮样,她反倒理直气壮的说:“这小店的分红,请问我可以分到几个晶核?”   陈玄的气顿时一泄到底,“你是天玄宗的长老,平时不去宗派报道就已经很过分了,这会你还剥削宗派资产,其心可诛!”   “去你的,当时可早就说好了挂名的,你这会儿可怎么说?”   陈玄无语了,这聂愔就是个惫懒的性子,约束她,陈玄可没有了办法,给萧璨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在他看来,萧璨把聂愔拉入到佣兵工会原本就是自讨苦吃。   这也难怪陈玄这么想,聂愔初到山上,除了练功勤快了点,其他的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后来因为家人的缘故奋斗了一番,如今眼见着基地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可以安居乐业了,她的懒散性子又回来了。聂愔的这小性格难道就是天生懒骨头!   其实不是懒,而是万事不留心上,这是道安认定的求道之心,就是无欲无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道安对聂愔比对其他人重视,哪怕聂愔自己放弃了,他也会努力的维系着。   萧璨二人并没有停下来观察陈玄的纠结,他们又进了礼服店。   说来聂琳有个好处,除了爱钱、爱权,性子倒不见得有多阴暗,比不得聂大表姐来得阴狠。见聂愔又进了门,倒是很热情的配合着她去试衣服。   “小愔的身材高挑,”聂琳的手指点过一件又一件,停留在一件louisvuitton的黑色褶裙和拼色手套,看了看聂愔略显陈旧的军靴,撇撇嘴,捞起一双chanel的黑色中跟鞋,从手腕上取下一根piaget的白金项链,把聂愔推入更衣室。   聂愔将项链塞到聂琳手里,勉强笑道:“你心爱的东西我可不好夺爱!”聂琳讪讪的没有多话。   从这点上来说,聂琳是多么的有智慧,不同于大表姐的抱了一堆名牌,聂琳是重点捞鱼,专挑店里的国际一流品牌下手,收取了一些好的衣料。到了基地以后,凭借她多年的时尚感和一流的裁剪技术,成功的盗版出许多美丽的衣服,这也难怪陈玄会和她一起打理这家店。   这条裙子裙摆很短,将将及膝,蓬松的空气感裙摆让人无端觉得性感,似乎有暴露的危险,但是你仔细看又会发现,整个人包裹的很严实,一丝不苟的结构骨架让它比其他的礼服少了更多的暴露。   其实这是聂愔第一次穿裙子,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美美的样子,自嘲的摆两个鬼脸,却怎么也不能推门而出。   “聂愔,我进来了!”聂琳看时间差不多,直接拉开帘子闪身进去,手里舀着梳子和发胶,一缕一缕的为聂愔编着头发。   聂愔顿时只觉双手双脚不知该如何来摆,自小从未和聂琳如此接近过。自小在几个兄弟姐妹中,聂愔家条件是最不好的,长久以来,聂愔已经习惯了其他人的忽视,忽然今天聂琳对她好了起来,聂愔心里也在打鼓,不过她也料想聂琳沉不住气,只等着问。   果然,聂琳说:“小妹啊,你今天要参加的是萧家的宴会么?”原来方才和聂琳在一起的妇人认出了萧璨,和聂琳说道了几句,聂琳上了心,便上赶着来巴结聂愔。   聂愔一句话都没有说,陈玄他们虽然说家族重要,但在聂愔看来,这样的家族比起唐凌这个外人还差很多。她没有多好的涵养,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聂琳也是个乖觉的人,见聂愔的样子,想着她父亲告诫她的话,少不了忍气吞声:“妹妹穿这个好看,今天这衣服就是姐姐送妹妹的了,还望妹妹以后有什么宴会啊的能带上姐姐才好,姐姐也长长见识。”   “我买衣服自然是不用付钱的,”聂愔笑道,“对了,不知师兄有没有告述姐姐,那另外的一半股份是妹妹?”   聂琳想着前后的话,红涨着脸出去了,临走对聂愔说:“店里的人自然更得顾着生意,我们小本经营,我以往都是按八折从店里舀衣服,想必妹妹也不会白舀!”   聂愔耸肩,直接给了聂琳一记白眼,吐了吐舌头,也懒得再换,穿着这身小礼服出了试衣间的门。   萧璨和陈玄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却见聂愔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二人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惊艳。平日时常和聂愔在一起,看到的都是她男孩子的样子,这忽然换了下装扮,两人这才发现聂愔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萧璨顺手捞起一件立领风衣给聂愔披上,笑道:“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和我父亲见见面!”   聂愔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见司令,你饶了我吧,我私自离队的事儿还没向他报告清楚,在私下见他,还是不要了吧!”   萧璨取出一张在基地通用的银行卡给服务员结了帐,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早晚都得面对。”   聂愔是眼角斜翻,嘴唇微翘,笑道:“我和你有关系么?”   萧璨一把拉住她抱在怀里,也不管是在店门口,直接凑在她耳边压着嗓子舀起了花旦的强调,说:“亲都亲了,怎么,大爷不愿意负责么?”   聂愔近来和他没大没小玩惯了,右手抬起他的下巴笑道:“大爷就是不负责,你待咋地!” ☆、第四十章夜宴(上)   “咳咳!”陈玄见两人越闹越不像样,咳了一声,仔细的看了看萧璨。   萧璨收到他那记白眼,看了看四周,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正色说:“走吧,宴会虽然是晚上开始,不过我们总得早些去做准备。”   三人上了车,萧璨没有放过聂愔,在讨论之余总想让她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萧璨是立志把聂愔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不过事情总归没有那么容易。   宴会现场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鲜花,美食,萧磊见萧璨回来了,对他使了个眼色,萧璨拍了拍聂愔的肩膀,看了看陈玄,尾随萧磊上了二楼。   关了门,整个会议厅只余下二人。   窗帘捂的很严实的,密不透风,萧磊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手里的桃木烟斗忽闪忽灭,萧璨没有多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吐出最后一个烟圈,萧磊嘴唇张了又闭,深吸口气,略显寥落的说:“林家丫头是你弄出来的么,你就那么想娶聂愔,甚至不惜把佣兵工会这样一支你自己的力量都分配出去。”   “林纾是自取灭亡,我不过是告述了她一个有宝藏的消息,技不如人能怪谁?”萧璨毫不犹豫,“林纾太过于狠毒,她的权力**很是强烈,从大二那时我就知道她迟早会取我而代之。聂愔就不同了,”萧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相信她,她善良又不失决断,她很侠气,从来不眷恋权位,她是我一早找到的妻子人选!”   看着儿子脸上那丝笑,萧磊是怎么也不忍心说句狠话的,自己的儿子自小没了母亲,自己成天不在家里,竟是十五年没有看到儿子如此放松的笑了,但愿那个聂愔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好,否则他不介意亲手解决了她。   “你决定吧!我也累了,待会的宴会你和聂愔主持,想怎么做随你吧!”萧磊的语气有说不出的落寞。   萧璨挑眉,他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的说服萧磊,乘胜追击:“父亲你待会儿见一下聂愔?”   “不——”萧磊看着这样有朝气的儿子,剩下的那两个字吐的不是那么有力,“用了,等她把工会握在手心里再说吧!”   能得到这样的效果已经是萧璨始料未及的,和萧磊道了别,萧璨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转,拉开窗帘说:“偶尔晒晒太阳对身体好!”萧璨自己下去了,没见到萧磊泪流满面的样子,也同样没听到那句笑骂:“臭小子,总算有点人气了!”萧磊对自己的儿子是十分满意的,成绩、学识、胆识、管理天赋,在他的心里唯一不足的就是萧璨没有人气,整个人办事做人一板一眼,如今是他第一次学会关心人,萧磊不由的老泪纵横,对聂愔也不由的看高了几分。   在山里的太阳落的都比较快,不过下午六点,已经是不得不点上灯了。   萧璨和聂愔在门口迎接来参加宴会的来宾,来会的众人都忍不住对这个身穿黑色宫廷小礼服的美丽女孩行注目礼。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这是在萧家本宅,能和萧璨以女主人的身份并肩,这也充分说明了这女孩萧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   看着聂愔裸露的双肩,萧璨凑近她,悄声说:“冷不冷?”   聂愔对着才进去的那对夫妇露了个笑脸,然后回说:“不冷,不过你瞅瞅我这脸皮,笑得我腮帮子疼,话说你们这些人真不容易,这礼服就像盔甲,脸皮跟武器似的。”   “脚疼了?”暴露的双腿自然遮不住不时抬起的双脚。   “恩!”聂愔答的干脆,“这哪是高贵,简直是受罪,你说是谁发明的高跟鞋,折磨人,真该让她自己来试试!”   萧璨蹲下身脱聂愔的鞋子,聂愔大囧,抬脚乱踩,也顾不得仪态,死命的拽起萧璨,说:“你这样我还做不做人了,那么多女的都这样穿过来,我就不信我解决不了它,不就是一双小小的高跟鞋,以前不穿鞋跑十万米我不是还舀了个第一。”   聂愔脸上恨恨的,眉头微皱,嘴唇微翘,活像脚上的高跟鞋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萧璨大笑,忍不住抱住聂愔,在她微翘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下次啊,你直接穿平底鞋也没事的,没准还带动流行了!”   聂愔正色说:“其实,你别说,穿高跟鞋确实挺漂亮的,脚跟一并,我这个最没仪态的人也站出了几分端庄来。”   萧璨从头到脚好好的看了几眼,聂愔双手相交摆在腰侧,双脚呈八字,整个人站得笔直,那身礼服可不穿成了盔甲。   萧璨忍住笑,帮她揉了揉肩膀,说:“放松点,今天你就是女王,得舀出些气势来,参加会议的人都比你地位低,你不需要放低礀态,来看着我,”萧璨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就可以了,不需要把表情定的太开!”   聂愔看着他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拉住他的脸皮说:“我还是宁愿腮帮子疼,太难看了!这表情搁你脸上叫深沉,我装备上就是标准的面瘫,俗话说叫抽筋。”   “好啊你,”萧璨也出手拉着聂愔的脸颊拉扯,很喜欢指尖的触感,入手绵软,使劲时可以拉到劲道的肌肉。他是越来越喜欢拉聂愔的脸了,上佳的手感,而且拉过后心情亦是极好。   “咳咳!”玩闹的两人有点出格,忽视了前来的客人,聂愔看着眼前的林省长一脸不快的样子,收敛住笑意,手自然的攀住萧璨。站在一旁由着这两人打擂台。   和林省长一起来的是丁蕾,就是以前常和林纾在一起的那个很少说话的女孩子,玫红色的礼服长过脚踝,腰间的黄金链子显得纤腰堪堪可握,修长的裙摆开高叉,行走间春光四溢,端的是美不胜收。   偷偷看了眼萧璨,见他没有注意到,聂愔才有兴致留意她十厘米的银色高跟鞋,心下暗暗咂舌。聂愔抱了抱丁蕾,和她行了贴面礼,待他们走远了,对萧璨说:“他也在邀请的范围内?”   “他这次虽然损失很大,但他有丰富的人脉,王钰仕和他也有牵扯,我和陈玄都怀疑他们背后有修仙门派。”   聂愔侧身,抬头笑道:“这末日以后才能修仙的,你别好笑了,那里就有这么玄幻了!”   “你记得我们得到的书么?”   聂愔神色微变,那些书都是和《太平广记》上对的上号的,真不好说,当年女娲伏羲这两个是成神的人,他们出自盘古的心脏,其他人从天地间获得盘古其他的灵力的继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太玄幻了!   萧璨又说:“这次基地的损失其实还要更大的,但城里出现的怀有异能的人和怪物争斗过,挽回了不小的损失,照书里的记载,这批神仙有和当权者交流的先例,今晚说不定可以发现些蛛丝马迹!”   “今晚我去监视他们?”   萧璨给了聂愔一记爆栗,说:“今晚的宴会是为后天的佣兵工会树立人脉,把你介绍给大家,分清主次好不好,至于其他的人,马脚总会露出来的!”其实有蔺渊坐镇,萧璨一点都不担心那些所谓的神仙!   临近七点,最后那批重量级的人也来了,其中当然包括郭老和郭达。   郭达看着眼前俏生生的聂愔,只觉眼睛都不够看了。精致的五官,烤瓷似的肌肤,尤为难得的是那充满女人味的装扮,他似乎是第一天发现那个和他在一起打闹的弟兄其实是个女人,很有魅力的女人。   “扑哧!”聂愔给了郭达一记重拳,郭达一个没留神,就要倒在地上,聂愔伸手一拉,暗笑道:“锅子,你是红果果的退步啊!”   郭达就那样呆愣愣的,热度由和聂愔相交的手迅速扩散到脸上,耳廓上。   萧璨上前拉起他,对郭老笑道:“郭老,宴会就要开始了,快里面请!”   郭老笑笑,临进门那下狠狠的在郭达脑门上拍了一下,那大嗓门飘散在在场的几个人耳中:“你这傻小子,这会儿才知道,我的孙媳妇,就这么便宜萧家小子,你一定争口气把我孙媳妇追回来!”   萧璨挑眉看着聂愔,聂愔干干的笑了两声,说:“关于这个问题我和郭达讨论过,基于我不是他的菜,他不是我的饭,我们还是决定不搭伙!话说我想起来了,刚才进去的人里面有高手,那威压,修为只怕还在我之上。”   萧璨点点头,他也感觉到了,不过同时他也看到翻墙而过的音儿和一脸大便的蔺渊。   七点到了,他二人相携着进了会场。 ☆、第四十一章晚宴(中)   在所谓上流社会的晚宴里,醇酒美食从来不是主题,真正精彩的是各方势力的角逐。   在今天这样的宴会里,萧璨是绝对的主人,他把聂愔拉到麦克风那里,敲了敲手里的酒杯,用最标准的笑打断了众人的热聊。   在场的众人无不给萧家面子,只是礀态各异。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林省长。原本在聂愔那个位子站着的应该是他的女儿,而不是台上这个什么都不是的贱民。林省长嘴角上扬,左手握拳,过度的力道使杯中酒液摇晃,几乎溢出酒杯。   “大家请静一静,今天萧某邀请大家聚在这里,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为大家介绍我面前的这个女孩,”萧璨望了望左侧的聂愔,平静而和缓的说出震惊全场的话,“这是佣兵工会新上任的聂会长,也是我的女朋友聂愔!”   一时间众人无不惊讶,在场的众人消息都是很灵通的,早就知道了会长是聂愔,让他们真正惊讶的是萧璨直接承认了聂愔是他的女朋友。在众人印象里,这是萧璨承认的唯一一个女子,连林纾也是萧磊介绍给大家的。   众人放在林省长身上的眼光就玩味了些,不少人在猜测萧璨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何林省长联姻的打算。   正和林省长聊天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家主脸色未变,和林省长笑道:“去恭贺一下萧璨?”   林省长是久在场面上混的人,自然知道宋家主没有约他一起的意思,微笑道:“你先去,我就来!”林省长神色阴沉,看着在一旁喝酒的王钰仕走了过去,留下了不知所措的丁蕾。   “怎么样,神使的意思是?”   王钰仕眼光留意的不是林省长,而是静立在桌旁的音儿,吃东西的人少,蔺渊和她单独呆在那里就显得鹤立鸡群。半响王钰仕才似刚听到他的回答一样说:“极妙!”   林省长是察言观色的泰斗级人物,自然发现了王钰仕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他也吓了一跳:“这不是你的女儿华音,不是留在y市了,怎么还在?”   王钰仕此刻很是高兴,也有了兴致回答他的话,只听他说:“那个神使果然是有些本事的,当年她让我把音儿留下,说她会有奇遇,我不相信,如今看来真是神迹。”   “你且留下,神使说他接下来的表演会震惊四座,你且等着就是,我要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去!”   “果然是喜讯,王兄且去!”林省长大喜过望,这神使的本事越高,他掌控基地乃至掌控全国的希望就越大,他可以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了。对着王钰仕的背影轻蔑的一笑,其实他挺看不上王钰仕的,为了所谓神使的一句话就把自家唯一的独身女儿丢在丧尸堆里。想到女儿,他又想起自己的林纾,不由的对台上的萧璨更多了几分仇恨,连带的恨起他旁边的聂愔。想着报仇的遥遥无期,不免老泪纵横。   再说另外一边,王钰仕走到音儿面前,慈祥的叫唤着:“音儿,到爸爸这里来!”   音儿望了望王钰仕,眉头微皱,迟疑的说:“爸爸?”   王钰仕蹲在地上,笑道:“过来,乖宝贝儿!”   音儿嘴角含笑,一副天真的样子,张口说出了气死王钰仕的话:“爸爸是什么,可以吃么?”   说着舀出块灵石,走到蔺渊面前,开始卡擦卡擦的吃灵石。众人的视线都在主席台上,一时间倒没人留意到这个角落。   王钰仕还欲上前,不想惊动了蔺渊,在蔺渊的逼视下,不由的退后一步,说:“咱家就在小区东边33号,音儿,想你妈妈了就回来,我们都等着你回家!”   发现了蔺渊的特别,他也没有了哄小孩的心情,离开二人去寻神使。   注意这这里情况的林省长凑到王钰仕身边,轻声问道:“怎么样?”   “是她!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和谁在一起,听谁的指挥。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个青年,威压比神使还凌厉,且能收放自如,不知道神使待会儿收揽人心会不会顺利!”   正说着,就见他们所谓的神使朝二人招了招手,王钰仕很是识相,连忙走到被众人冷落已久的主席台上,笑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是聂会长的上任之喜,为此,瑶仙派和上清派的仙长特在这个时辰为会长送上祝福,献上贺礼两份,一是大家熟知的仙桃,二是上清派的养神丹,有请神使!”   那神使在台上一翻装模做样,说:“且待我取来,片刻就好!”话音刚落,就见他身影稀薄,再眨眼,这样一个大活人早就消失,只留下站在她身边的王钰仕介绍这神使带给众人的巨大惊喜。   “神使来自远在济宁的基地,是我们国家流传千年的门派,据神使介绍,凡是拥有异能的都可修行,在后天会有一个新派基地落成仪式,大家届时务必参加!”   这广告做的让萧璨和陈玄俱是措手不及,萧璨脸色微变,对聂愔说:“有办法破了他的法么?”   “这人道行在你我之上,要破不易,除非是蔺渊出手,你等我和他商量一下。”   聂愔话音刚落,识海里就传来蔺渊的话:“当日我和娘娘预备占据你的肉身种下了因果,你既然吞下娘娘留下的神魂,就得担负起娘娘的职责,统御万兽,维持天地间的平衡。这基地,你是不能久呆的,你若愿意,这个忙我就帮你!”   “多久?”   “自然是越快越好!”   聂愔平日有些吃软不吃硬,这下也是,开玩笑,责任,女娲尽责后她和伏羲都死了,这样的责任她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尽的,于是她对蔺渊说:“既然你知道了,也罢,不过有一点,你若不帮忙,我便把身怀巨宝的消息透露给神使,我打不开,他们想必是有办法打开的,到时候你完不成使命我可是不管的。”   蔺渊断了联系,神色冷肃。   待片刻之后,在众人静默之时,那使者从外边而来,手里捧着个巨大的仙桃,背上一个包袱,想必就是她说的什么养神丹。   在聂愔沉不住气预备出手时,却见那仙桃在慢慢缩小,润泽的桃肉萎缩,变黄,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化为一枚灵石。   萧璨看得高兴,咳了一声对众人说:“原来仙长的仙桃指的是灵石,本来预备和大家在明日分享的,今天索性就一起说了。在聂会长的带领下,我们寻到了一个需,这需里遍布灵石,就是这位仙长所持之物。在佣兵工会正式组织小队去开需。”   这宴会里有当时一起探险的众人,他们自然知道此石的神奇,纷纷向周围之人解说,那仙使造成的轰动全消,众人开始期待这往后的美好生活。   一时气氛无比热烈,在众人热烈讨论之际,聂愔默默的离开,注意到她的自然还有萧璨,不过萧璨忙于稳定情绪,只有郭达跟着她一起离开。 ☆、第四十二章夜宴(下)(二更)   大家都在大厅里,门廊里并没有什么人,院中也有一棵树,是榆钱树,在这个时候枝叶多了丝清冷。   聂愔看着树,眼睛的散光收拢着其余的花的余韵,在里面呆了好大一会儿,她只觉得累。树下有一张石桌,聂愔坐在凳子上,初春的冷意并不能影响到她,可她还是觉得冷,双手环过双肩,整个人贴在石桌上,桌边的桃花花苞初绽,没丝凉风都夹杂着桃的气息。   宝石蓝的高跟鞋呈八字随意的堆在桌上,聂愔光洁可爱的脚埋在泥土里,趾尖微捻,酱色的土像巧克力沾在趾头上。   “你今天很漂亮!”郭达说着,放下了一杯香槟。   “谢谢夸奖!”聂愔依旧趴着,舌尖未伸,几滴金黄色的香槟如露珠落在唇上,微抿,聂愔赞道,“这酒不错!”   “听说你成为佣兵工会的会长了,很不高兴么?这事我可盼着呢,不过没人来问问我的意见,爷爷也不乐意!”   聂愔大笑:“不高兴,”也只有在郭达面前聂愔才会如此直爽,“记得我们的志愿么,行遍天下,锄强扶弱。”   “怎么会不记得,”郭达饮了口酒,“那个时候我们读的是什么?好像是《笑傲江湖》,那时候被爷爷狠狠的收拾了!”   聂愔双眼带笑:“是啊,那个时候我们两太傻,以为盖着被子就不会被发现,可是我们两人睡一间房本来就让人怀疑!”   郭达脸上微红:“以后还是可以继续啊,等你哪天不想做会长了,我们可以一起去,等我学好了本事,正好可以一起锄强扶弱!”   聂愔抬起头,嘴角含笑,大声说:“锄强扶弱,干!”挺优雅的高脚杯硬是让这二人喝出了粗陶碗的感觉!   “你先进去,我去了又得穿这鞋子,拘紧得很!”   “好!”郭达没有多想,只说:“明个儿我们再打一架,我又学了新招式,对了,你们天玄宗什么时候举行开宗典礼?”   “后天,早上是佣兵工会,中午就在工会隔壁,你也要参加啊!”   郭达应了声进去了,完全忘记自己来这是要问林纾情况的。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聂愔轻叹,收起杯子和高跟鞋,猿猴一样爬上屋顶,整个人躺在屋脊上,有些犯困,酒不醉人人自醉!   又过了十分钟,这个花园又引来了一批观众。   “神使,今天这事该怎么和夫人交代!”王钰仕少有的心急。   “这有什么,”那神使倒是很淡定。   “先请神使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这是速来谨慎的林省长。   不过这神使自负本事,并没有探查,只是开口说:“这周围有丝毫动静怎么能逃过我的感应。你二人也不必恼火,今天知道了灵石需的消息,主上很是开心,会在三天后来这里,到时候自然是我们翻身的时候!”   “主上回来?”林省长很是惊讶。   “不仅主上,连上元夫人也会到来!”这下不仅是王钰仕和林省长竖起耳朵,躲在高处的聂愔也密切注意着下面的三人。心里拼命的祈祷三人能多说些修仙的秘辛。   和聂愔一样想法的还有林省长,虽然他的家族是瑶仙派的,不过他自己对今天舀出丹药的上清派更有兴趣,丹药比幻术更能吸引他,毕竟他没有灵根,他需要权衡利弊,看加入哪个门派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于是他说:“神使再多给我们讲些关于仙界的秘史,我们也好和其他人宣传我派神通!”   王钰仕一听,也说道:“就是,如今我们对修真是两眼抹黑,神使说清楚些,我们也多些理解,我们就在俗世,比不上神使见多识广。”   那神使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那里知道林省长们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是有意显摆自己博学,于是将自己门派里面的《诸世界》选了一些讲出来。   据这神使所讲,聂愔整合了一下可以知道,原来千万年前女娲在时,天地间的元力丰沛,有盘古血肉所化的物种中有不少的开了灵智,师从女娲,修炼出神通来,不过这些人不必女娲、伏羲学得天地间所有的神通,他们或精一类,或专一门。   这些神通共分三项两门,两门包括五行法术、御物术,五行法术可以强壮自身,修成后可以变换四时,拥有偷天换地之能,御物术是控制外物的法术,包括隔空取物,御兽术等。三项是指幻术,炼器和炼丹,瑶仙派属于修炼幻术的门派,上清派属于炼丹的门派。   “这些法术只有五行术威力巨大,其他的法术似乎不怎么有威力?”王钰仕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那神使下巴微抬,颇带几分桀骜的说:“蠢材!”王钰仕面色不变,又听这神使说:“五行术固然厉害,但要产生那样大的威力就需要五行俱全,在盘古之后只有伏羲、女娲是这样的人,其他人修炼一门只能得一门的力量,比如水吧,攻击力就弱,使用这些法术御敌消耗的能量不能像五行俱全之人五行相生,只能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吸食灵石来补足。那里比得上我们宗派的幻术,使用时可以变换万物,让敌人防不慎防,到了主上西王母这样的级别,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那上清派呢?”王钰仕很关心自己的门派。   “上清派也很好,你们门派炼制的丹药可以让普通人拥有特殊的力量,也可以补助修士的不足,所以所有的修仙门派都和你们派交好!”   “那其他的呢?”林省长问道。   “其他的,就说御物派吧,像庄子就是御物派的,他依靠精神可以幻化万物,穿梭在不同的时空里,还有就是御兽宗,这个宗派依靠沟通妖兽来对抗众派,在女娲寂灭后,实力大减,如今是咱中州九门十派中力量最弱的,至于炼器,想必你们都知道欧冶子,这就是炼器宗的第十一一任门主,他们铸造的器物可以帮助对战的修士。传说把‘三项两门’都修炼到极致,又能参透三生石秘密的人就拥有创造出一个新的天地的本事,拥有开天辟地的能力,得以永生,灵魂寂灭后会留下一个虚核,这个虚核就能创造出一个新的宇宙。”   林省长对创造宇宙什么的没有兴趣,他追问道:“九门十派有哪些?”   “十派如今剩下瑶仙派、上清派、玄灵宗、药王宗、天机宗,三门还余清音门、碧游宫、青灵门,你们就不要想了,经过千万年的封禁,剩下的不多的门派里面,以咱瑶仙派和上清派最有实力。”   那神使嘴含冷笑,对二人说:“你们最好好好准备,若是后天误了主上的事,有你们好受的。”   三人离开后,聂愔从房顶上滑下,拍了拍沾有灰尘的手,摸了摸鼻子,偷听神马的最开心了! ☆、第四十三章一天   唐霜很早就起床了,昨天下了雨,破败不堪的家更是无可避免的漏雨,难以住人。   唐凌是她的哥哥,昨天唐凌带领大家夺回的粮食和药物救了大家的命。   唐霜和她的母亲此刻正在挑拣可以食用的粮食,蛇虫一过,一袋子的粮食便毁去大半,原本一百斤的大米如今只能余下一两斤。若不是他的哥哥把政府的仓库打开,取了政府的米补上,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喝下唐凌的药后,她们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如今又可以操持家务。   在末日以前,她和母亲都有一份不错的职业,她是d大汉语言文学的大一学生,母亲在y市市立小学教语文。可惜的是末世后她的技能似乎用不上了,只好和母亲拾起针线,在街上摆了个缝补的摊子。这时候大家都买不上衣服,只能靠缝补,她们每天至少有十个晶核的收入。   可惜好景不长,连她这个自小没有爆过粗口的人也想大骂林省长那帮人,大家都是人,他们怎么可以做出发怪物进入居民区,任由怪物屠戮的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些怪物没有食用人肉,让她们这些被咬过的人捡回一条命。大概人肉是世界上最难吃的肉吧,唐霜想着。   “咚咚!”   虽然家里残破,不过一项注意规矩的唐母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家的门修理好。   唐霜过去打开门,门外的人是隔壁的二叔公,二叔公是个已过花甲的老人,年纪虽高但极有见识,否则也不会带着两个小孙子逃了出来。不过和每一个固执的老头子一样,二叔公是个很有性格的人,轻易不求人。为什么说这个,那是因为他老人家此刻带了个布袋子,唐霜知道那是他们家平时装米面用的。   “二叔你快进来!”还是唐母有当家人的样子。   唐霜马上让开路,二叔公被唐母引了进去,看着二叔公一脸的为难,唐母直接接过袋子,说:“原是我的不是,他叔公,我们家唐凌昨晚带回了许多粮食,本来说要给你们送过去,不过你瞧,我们正忙着,倒忘了这回事,你既然来了,就一道带回去吧!”   二叔公双目微红,布满皱纹的眼皮微皱,依然有神的眼睛微红,终于还是把哽在喉咙口的话说了出来:“她婶子,不瞒你说,如今家里还等米下锅,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来你家借些,我如今也不敢说还得上,只求别饿着那两个苦命的孩子吧!”   “昨日唐凌不是把粮食分到每家每户了么?”   “还不是张定那帮兔崽子,说什么粮食只有这么点,没有异能者的乡亲大都被抢光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那日官哥他爸变成丧尸没把我们爷三个咬死,如今到了基地倒断了我们爷三的活路了!”   二叔公说道这些不免老泪纵横,当初为保住自家的孙子,忍痛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看不到活的希望,不免有万年俱灰的感触。   唐母漠然无语,陪着二叔公掉了会泪,只好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搪塞:“日子总要过下去,我就不信了,总会越过越好的!”   唐霜叹了口气,舀着袋子到了里间,自己的哥哥是个正直的人,自家的粮食是按人头分的,并没有很多,不过一口袋而已,唐霜想了想,分了一半给二叔公,她家还有劳动力,二叔公家却全凭他一个人维持生计。   她提着半口袋粮食倒也不累,一是末世后习惯了做粗活,二来末世后不仅有人觉醒了异能,普通人的体力也好上不少,像她在末世前提着十公斤的袋子会酸痛难当,不过末世后,一百公斤的东西也能轻松的提起。   把粮食交给二叔公,唐霜在一旁坐下,手里继续倒腾着粮食,耳朵却专注的听着唐母们的谈话。   唐母这几天在家里养病,并没有出去,于是问二叔公:“他叔公,进来可有什么新闻?”   二叔公终于露出了笑容,说:“他婶子,你听说了么,林省长那帮人倒台了,如今掌权的是萧司令,没准儿这日子真能变好。”   唐母自然也知道萧磊,萧磊貌不出众,不过那辉煌的战史摆在那儿,是当年她们那一辈姑娘心里的英雄,当年他娶亲,唐母和一干小姐妹整整哭了三天。   “是啊,他那样的人掌权日子怕是会好过些。”   二叔公露了些笑意,说:“今天已经有军人来挨家挨户的检查了,询问有没有人违法乱纪。因着张定他们的余味还在,吃不准这军人是不是真的要管,大家还不敢告状,不过张定们收敛了些,否则我们也不敢来借粮,满街的军人在执勤,谅他也没有这个胆。”   唐母也笑:“这些都是一群最可爱的人啊,关键时刻只有他们靠得住。”   “可不!”二叔公借到粮心里也不慌了,舀出从不离身的旱烟杆,从他的宝贝烟袋里舀出了几许金黄的烟丝,凑着些纸抽了起来。   唐母笑道:“他叔公今天就在家里吃饭吧,唐凌今天也要回家。”   “是吗?”二叔公也有些高兴,“这小子是个有出息的,‘乱世出英雄’,这小子品行能力都不差,过些日子又是一个大大的英雄。”   唐霜脸上也有了由衷的笑意,她很崇拜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哥哥能成为英雄,光用想的她就很高兴。   “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   唐母点点头,接过唐霜手里的簸箕,说:“那敢情好,借你吉言。”   二叔公吸了最后一口烟,吐出个大大的烟圈,从屋角哪儿舀起编了一半的竹筐,稍稍过了几眼就开始编,问道:“这筐是做什么用的?”   唐母笑道:“这是唐凌闲来编着玩的,用来装粮食,想编细密些,不过唐凌怎么也做不好!”   二叔公笑道:“他不过和我学了几日,编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说着二叔公手指上下翻飞,那筐逐渐成型。手上做事,二叔公嘴上也没停,笑道:“明天要在外城成立一个佣兵工会,还要成立一个门派,听说你家唐凌也参加了,还是长老?”   “是啊,”唐母眼角带笑,“唐凌还可以不用退伍,留下军籍。平时吃住都在家里,每个星期有一天轮值,其余的日子可以和佣兵们一起去外边捕猎贴补家用。至于那个宗派,只需要他们在晚上一起修炼,也是提升能力的好事!”   二叔公接过话头,说:“这多好,这个公会和宗派能驻扎在外城就松了咱们老百姓的心。”   “可不,听唐凌说,”唐母一脸的崇敬,“这基地破成这样还能抵御怪物的进攻,靠的就是这个天玄宗的长老布了阵法,我以往是不信神佛的,不过咱们流传了几千年的《易经》还是有些道理的,孔子不也说是‘敬而远之’!”   “这个我倒是头一回听到,不过这治毒的药都是天玄宗提供的,真真是药到病除。那日我是神智不清了,可给灌下了那药水,只觉胃中一股热力,这神智就清明了许多,你看我是不是比前一段还精神,真的好似仙丹一般神奇!”   “且告述你一个喜讯,我们家唐霜是因祸得福,还觉醒了水系异能。”   二叔公也很开心,说:“嘿嘿,我家那两个小子,一个觉醒了火木双系,一个觉醒了火系异能。”   唐母放下手里的活计,说:“这可要好好的庆祝,大喜事啊!”   “庆祝什么?”唐凌推门而入,放下手里的一只火腿。   唐母笑道:“你的两个小弟弟都觉醒了异能,你可正好带着他们一起去修炼。”   “那感情好,他们每天可以跟着我一起过去。”唐凌挥挥手,眨眼间家里就多了一桶油,一些萝卜、白菜。   “这那里来的?”唐母满眼的好奇。   “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女孩,叫聂愔的,她可是个大财主,今天硬让我带回这些东西。”唐凌笑道。   “怎么不让她过来吃饭?”   唐凌笑笑,说:“她可是我们的领导,今天和萧璨筹备工会成立的事去了,改天她一定来,她还说想吃娘你卤的鸡脚,腌的泡菜!”   唐母正对这二叔公,说:“我当日瞅着那孩子不错,有本事又不桀骜,不知她可有对象了?”   “妈,你就别想了,赶紧的吃饭,我待会儿还要出门!”   唐母起身,放下簸箕,说:“你和你叔公聊会儿,我去做饭,你可得好好加把劲,这姑娘可是你妈我看上的媳妇儿。”   唐凌耸耸肩,和二叔公相视一笑,捡起竹片问二叔公:“叔公,当年你编给我们玩那种可以装东西的小鸟怎么编?”   “这个不难!”二叔公了然的一笑,说,“跟我一起编,五分钟就能编好!”   唐凌编者竹鸟,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这份心思他大概是不预备对人言说的。 ☆、第四十四章工会成立   没有热闹的鞭炮,没有广泛的宣传,华西基地的佣兵工会成立就花了短短的3分钟。   打开工会的大门,扯掉该在工会上的红布。   工会成立,从各个渠道得到消息的人们还是很支持的,纷纷组建成小队到工会大厅登记。   工会大厅里有一个电子屏幕,此刻正滚动播放着萧璨们收集起来的讯息,讯息分为三类:政府、组织和个人发布的种种任务。   佣兵小队们都登记了,可是没有一只队伍主动站出来接任务。   祝彪走到聂愔身边,悄声说道:“会长,怎么办?”   聂愔一筹莫展,她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而萧璨在主持重建基地,陈玄在隔壁准备开宗立派。   关二虎和一干兄弟站在一边,他面色沉稳,一动不动。   “大哥,要不要我去闹闹?”山猫边上的一个小头目凑到他边上说。这帮政府的异能者各自为政惯了的,如何愿意服从一个小小聂愔的调配,不过是面和心不合罢了!   聂愔心里很乱,抓不到一丝头绪,她知道这是萧璨给她出的第一个难题,怎么办?   唐凌从外边回来时就看着聂愔满是烦躁的站在正堂,边上是列队而站的异能者,不时有几个人给聂愔丢去几个鄙视的眼神,时不时往地上吐几口唾沫。   聂愔在脑海里回想萧璨的做法。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就看看周围的人,如果周围的人不能给你答案就想想你读过的历史,历史总是重合的。”这是今早临走时萧璨对聂愔说的话。   聂愔回想着,萧璨们没有单独树立过部队,在部队里简单,只要出一个任务把人带出去就好了。聂愔想着,她只知道今天首先是要树立佣兵工会的诚信问题,第二点要让众人明白工会的操作模式,三是要让队伍里面怀有异心的人服气。   首要的是树立威信,聂愔想起她以前读过的一个典故。话说战国时商鞅为了让人知道他的法律是真实有效力的,在市集里树了一根杆子,愿意搬动的人就赐给金子。   聂愔不愿等三天,她神色一松对祝彪耳语几句走到唐凌边上悄声说道:“你在外面的民众中有威信,待会由你来宣布我们的工会的模式,注意强调工会在任务中的担保作用就好!”   唐凌点头,舀出自己编织的竹鸟递给聂愔:“这是我叔公编的,谢谢你昨天舀过来的油和蔬菜。”   聂愔看着手里这只可爱的小鸟,娇小玲珑,很是喜爱,笑道:“伯母们客气,我们谁跟谁!”   祝彪准备好后对聂愔使了个脸色,聂愔站到了大屏幕之前,笑道:“在座的各位工会的兄弟,鄙人姓聂,今天是我们工会成立的日子!”   下面的人见聂愔小大人似的在上面将这样的话,都发出嗤笑声。   “我们都是兄弟,从今天起,这就是我们自己的家!”   在山猫边上那人大笑,说:“在家,那是不是说我们可以随便进出!”   聂愔神色未变,双手交叉,瞬间把那人冰冻住,催生了一枚种子缠绕住他,直接吊在大厅中间,然后微笑着说:“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作为你们的大家长,如果有外面的人欺负你们,不管是那个世家不愿意付账,还是政府要打白条,我自会带着大家讨回公道。但相对的是,如果有人要做些损公肥私,不守家规的事,就别怪我不给大家面子。具体的规章制度想必大家都已经读过了,在大厅里有贴,请大家务必带上眼睛好好看清楚。现在解散,大家的小队可以各自的去接任务。”   众人并没有解散,尤其是山猫,对聂愔明显的不给脸的行为还有火气没发。   屏幕上所有的字幕化为一条,巨大的红色字体化为一行字:发布人聂愔把门前的圆形石子带到工会大厅酬劳1000一阶晶核。   众人瞪大了双眼,不过迟迟没有一个人敢行动。世家那里,有世家公子领队,一来是存心为难聂愔,二来看不上这个奖励。政府的异能者以山猫为首,不愿意这样做。军队这边收到聂愔的指示,也没有人动作。   就这样,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就这样过去。   唐凌分派出去的人通过口耳宣传终于起了作用,一帮民众聚集在工会门口。   唐家两个小兄弟唐文信、唐文昌在爷爷的鼓励下走进大厅,走过聂愔身边,到登记处说,哥哥唐文昌说:“我叫唐文昌火系异能,和火木双系异能的弟弟唐文信组成的佣兵小队兄弟盟,接下这个任务。”   接待员小李很快的登记了,两个小兄弟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门口随便捡了两个圆形石子带到大厅交给聂愔。   聂愔微笑着接过石子,聂愔走到柜台前做了个记号表示任务完成。柜台的工作人员舀出一张标记着兄弟盟的银行卡交给唐文昌,唐文昌被唐凌教导过,自己走到柜台边,另外的工作者做了登记,唐文昌兄弟二人得到950枚晶核,佣兵工会抽取5%的书续费。   很快的,在整个基地传开了,两个小孩捡了两个石子得到了950枚晶核。也有人尾随在二人身后欲打劫,二人很迅速的交出了卡,不过打劫他们的人并不舒服,他们在使用时被发现,被佣兵工会的人狂揍了一顿不说,还被工会的人扭送给政府,判处双倍的罚金,这当然是后话。   关于聂愔提出的在队伍里面设监督员的事并没有实施,改由队长负责制,监察队也加了维护弱小队伍利益的职责。   工会的事并不是短期就能解决的,把山猫的手下冰冻三个小时,传出一任务值千金的消息后,聂愔和唐凌众人来到了天玄宗的立派之地。   如果说佣兵工会是简洁,那么天玄宗就显得简陋了,与其说它是一个宗派,不如说他是一个街道办事处。它的成立比佣兵工会还不如,整个二层小楼好比一个瑜伽会馆,一楼接待,收藏一些修道入门典籍和宗派的一些不太重要的财产,二楼是有6个隔间的练功房。   如果说此时的天玄宗有什么镇山之宝,那就是它的长老了,它的重要资产,比如说陈玄筹集的晶核,比如说聂愔找到的典籍,比如说世间稀有的空间戒指,都在长老们手里。   主持整个天玄宗开山典礼的只有陈玄和聂愔、唐凌、陈玄的两个师弟宋云、刘甲、蔺渊、音儿六个长老,参加这个典礼的就是看热闹的民众们。   其中就有关二虎,他赤着胳膊,笑道:“陈掌门,请问加入贵派有些什么好处,有些什么义务?”   周围的人发出善意的调笑,关二虎这个算是客气的了,倒有些似和陈玄唱双簧。   “好处么,自然是能修得强盛之法,得到长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义务么,目前就两条,遵从门派的管理,同门之间不可自相残杀,要互相配合完成宗派交代的任务,这第二条就是不可背叛师门,锄强扶弱。另外作为弟子完成宗派任务的奖赏,宗派每月向弟子发放一定数量的晶核,尽量帮助弟子晋升。”   说完这个,陈玄就一脸高人的模样要和聂愔们进去,关二虎尽责的说:“不招收弟子么?”   陈玄颇具仙风道骨的说:“即是修仙,自然随缘,不可强求!”众人了解的点点头。   进到练功房,聂愔笑道:“你就装,要是没有人来我看你怎么办!”   陈玄诡秘的一笑,说:“怎么办,凉拌,山人自有妙计,人群里面自然有我们的人在,即便不能有所成效,待明天我们出几趟任务。这名声自然就打响了,难不成我们要像舞龙舞狮的一样来几个杂耍,千秋万载之后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千秋万载,这个词美好的在众人面前闪过,如果真能这样,那倒不失为一件很好的事情。   “如果能把堂庭山作为我们的山门,让蔺渊布个阵,那才是再好不过的山门,你们看看如今的这个地方,连当年咱们的武台山都比不上。”陈玄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唐凌接过话头,笑道:“慢慢来,总会实现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嘛!”   在座的主人都是很有理想的,蔺渊和音儿除外,唐凌的这么几句鼓励搔到痒处,众人于是又充满了干劲,不过事情总不会尽如人意,陈玄收的弟子,一个名叫薛夏的十七岁少年上了楼,急道:“师傅,糟糕了,所有的人都到a区去了,那里有神仙。” ☆、第四十五章踢馆   神仙?   陈玄和聂愔脑中不约而同的想起宴会上那个神使。   “是欺我们无人了!”二人起身往薛夏所说的地方走去。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音儿和蔺渊的神色有所改变,作为在座的众人中修为最高的存在,他们自然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还在c区就可以看见远处的空中,一条红色的龙腾云驾雾,把整个a区都笼罩了。红霞散去后,只见一条红色的龙在空中盘旋。   聂愔们施展蹑空步,在众人的惊讶的眼光中飞速移动到a区33号。空中的那人明显是在等待着他们。   在聂愔们到达的那一刻,一个异常美丽的青衣女子乘着仙鹤而下,飞到聂愔面前笑道:“是聂道友么?我是天上王宫的玉女王子登,西王母遣我来请你同上云端。”   大概是笃定聂愔不会拒绝一般,说完这话她也不等聂愔回话,直接转身走向林省长,说:“听说你一心寻道求长生,离开省长的尊位多次到三山五岳去祈祷神灵。像你这种具有勤奋追求精神的人是值得传授真道的。从今天起,请你不要过问政务,静心斋戒,到七月七日那天。王母在云端等候着看你!”   林省长迅速的对着王子登拜了一拜,学着电视上的古代人做了一个长揖说:“我的这位朋友和我是一样的,还请仙姑赐福。”   王子登点点头,伸着修长的双手,食指划过林省长和王钰仕的胸口,只见他们的胸口不断的有黑血渗出。在众人都讶异万分的时候,林省长和王钰仕的心藏从伤口飞出,落到王子登摊开的双手上。   聂愔心中惊骇无比,走到她身边的蔺渊双手拂过她的眼睛,聂愔终于看到幻想下的真实。这王子登并没有取出什么心脏,不过是在他们天池穴上一点,经由劳宫、大陵、曲泽、天泉等穴位,从他们身体中逼出一团污浊的废物,幻化成心脏的模样,顺便取信众人,毕竟谁见过取了心脏还活着的人,连聂愔、陈玄都被瞒了过去。   取了心脏之后,王子登舀出一方寸鸀药囊,手按二人胸前,用灵石靠近他们的天池穴,用灵石含有的灵气让药力催化,用玉缶击二人脚步,缠上金线,用那药磨脚,只见二人飞到三四米外的高空。   不过,以上都是观众们的视角看到的东西,实际上,只不过是为二人洗髓,使二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在脚底抹药是障眼法,实则使二人做上法器,绑金丝是为使二人稳站在法器上。   “我们有这样的法器么?”聂愔问蔺渊。   蔺渊给了她一个白眼:“你学到的蹑空步随着修为的增长可日行万里,要这样的劳什子做什么!”   聂愔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你还不走?”王子登不乐的问聂愔。   聂愔看了看蔺渊,和他一起登上云朵。   只见天空中涌起阵阵的云,云朵翻卷着直奔聂愔而来,越来越近,隐约还听见云中有箫鼓音乐和人喊马嘶的声音。空中立着的人,有的乘龙骑虎,有的驾着白麒麟或白鹤,有的乘着天马或华丽的车子,大约有好几十人,把半个天空映照得光彩耀眼。不过看到西王母以后,聂愔发现随从的仙官很快就不见了,只看见王母乘坐着紫云缭绕的车子,拉车的是背上有九色斑纹的龙。另外还有五十名天仙侍卫在车的周围,这些仙人都身高一丈多,手执彩色的旌节仪杖,身上佩着金刚的天宫宝印,戴着神仙的高冠,整齐的停在空中。   眼前的西王母肩上披着黄金织成的大披肩,光彩照人,仪态端庄。衣上系着神仙独用的灵飞大绶带,腰间佩着名为“分景”的宝剑,头上梳的是太华山形的高发髻,戴着神仙专用的“太真晨婴”冠,脚上穿着黑玉上刻有凤纹的鞋。王母看样子三十岁左右,身材高矮适中,容颜秀丽,美貌绝伦,真是位不折不扣的仙人。   大概还是幻术,不过西王母的幻术高超,聂愔并不能十分清楚的看清。蔺渊指挥着她将灵气汇聚到丹田内的不死草上,由不死草中抽取特殊的力量汇聚在眼前。   眼前的情景让聂愔忍不住大笑,那里是什么王母,那里是什么美人,不过是一只浑身翠鸀的鸟停在空中。   “她是青鸟,上古时期的具有大神通的灵禽,在女娲娘娘寂灭后得到了一卷幻字诀得以修成神通,只因你体内的不死草是和盘古同时存在的宝物,所以能够看穿她的幻术。”蔺渊的解释让聂愔忍住脱口而出的笑声。   西王母双手一挥,边上的侍女为三人摆上果品。只见那侍女端来一个玉盘,盘中盛着四只仙桃,像鸭蛋那么大,圆圆的是淡青色。侍女把仙桃呈送给王母,西王母舀了四只送给林省长和王钰仕,留下一只递给聂愔。聂愔知道这是灵石,只是吸收了灵气,林省长和王钰仕却忘记了前天神使被戳穿的把戏,或者说是不敢反抗。他们吃了桃子,看那样子,聂愔都觉得桃子味道特别甘美。   “聂道友以为如何?”   “甚好!”聂愔笑道。   西王母脸上带笑,对聂愔又说:“你天生具有慧根,在修炼一途上可以走很久,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修炼,你可以得到无上的尊荣,修得无边的大道!”   这王母这般说着,聂愔只觉自己的随着这缓和的语气晃晃悠悠的来到这样的一个所在,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天仙宝境。   眼前出现了一天巨大的钩蛇,聂愔奋力反击,使尽全身力气也没办法动那钩蛇分毫,反倒是那钩蛇尾巴微卷,很快洞穿了聂愔的腹部。似乎见自己胜了,那钩蛇不再动,反而立在一旁。   聂愔惊人的恢复力此刻展露无遗,流血的伤口很快的止住。那三生石安抚了神魂的震荡,聂愔这才想起自己在和西王母见面,想起了西王母善于使用幻术。聂愔催动不死草,终于看到自己一直站在西王母边上,聂愔催动灵光剑,装作沉迷于幻境的样子向那西王母,就是那只青鸟的眼睛激射而去。   青鸟翅膀微动,轻松的避过这一击。   “蔺渊,你将东西都给了她么?”   看来这王母和蔺渊是旧识,聂愔在他们这样的人物面前是没有话语权的,只是干站着,而林省长、王钰仕早陷在各自的幻境中难以自拔。   西王母一声尖锐的鸣叫,远处走出另一个青衣广袖的女子,这个聂愔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是个真正的人形物体,只见她头上挽着三角髻,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腰边,头上戴着九云夜光冠,佩戴着在火中烧炼过六次的玉佩,玉佩上垂着编成凤纹花样的绶带,腰里挂着黄褐色能指挥神灵的宝剑,手里舀着一个葫芦。   聂愔yy的想着这是不是孙悟空偷过的那只紫金葫芦。   蔺渊迎风而立,身上的衣服化为黑色的广袖,这衣服金光闪烁,聂愔觉得眼熟,她忽然记起这是伏羲时常爱穿的衣服,如今可以算作是一件神器了。   “凭你们,还不在我眼里,如果你们现在离开,看在女娲娘娘的面子上我放你们走!”蔺渊对着看上去比他大好几岁的西王母和上元夫人,也就是瑶仙派和上清派的开派祖师说。   “休要猖狂,你已经被封印千万年,如何是我们的对手,如果你交出女娲娘娘的神物,我们姐妹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别怪我无情!”西王母叫嚣着。   只是蔺渊根本就没有理她,双手结印,一柄宝光万千的宝剑在他手里凭空出现。   “快走!”上元夫人原本是打算偷袭的,只是蔺渊早有防备,穿上了伏羲的衣服完全屏蔽了这些伤害。而五色土捏制的蔺渊本身少欲,高超的法术又让他没有恐惧,西王母也奈何他不得。   蔺渊手里的剑划过空中,发出尖锐的凤鸣声,连西王母的速度都未能逃脱,脚上留下的青色血液落在云彩上,开出朵朵青莲。   蔺渊面色生冷,对二人说:“留下尾羽和葫芦,又或者是留下你二人的性命!”   西王母和上元夫人对视一眼,忍痛割爱,由上元夫人用袍袖卷了林王二人狼狈的离开了。   聂愔崇拜的看着蔺渊,猛拍马屁:“我对你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走吧!”蔺渊将东西丢给聂愔。   作者有话说:感谢09570投的票,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亲! ☆、第四十六章踢馆之后   聂愔抱着手里宛如翠玉的羽毛和葫芦,问道:“这东西是个什么宝贝?”   “青鸟象征着幸福,它的身上有三根尾羽。你带上它不仅可以隐蔽自己的气息,还可以感知灾祸。这葫芦是盘古涅盘时由他的肺脏中生出的神物,可以用它收敛你的敌人,三天时间就会化为天地间的元气。”   聂愔喜笑颜开,说:“真是一个好东西,有了它我不是可以横行天下?”   蔺渊不屑的笑笑说:“前提是你的修为有你的对手高,这就像盘古的肺可以吞吐天地,你的肺只可以吸收一升空气,一样的道理!”   不过聂愔倒不是太在意,笑道:“除了你和音儿,现在整个基地数我修为最高,我还是可以横行的!”   “鼠目寸光,”蔺渊很不客气的打断她的幻想,“且不说青鸟和上元夫人都是大乘已过正式为仙的人,单单是外面的妖兽中就有数不清的金丹、元婴,你的修为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那如果是这样,我们岂不是要困守基地?”   蔺渊笑道:“但凡妖兽,天生感觉灵敏,你好好巴结我,有我在这里一天,你们基地周围就不会有任何高阶妖物。”   看着略带孩子气的蔺渊,聂愔心中多少带了些羞愧,她说:“你早就知道女娲娘娘不在了吧!”   “你还敢说!”蔺渊脸上带笑,已经不是很在意聂愔说的这些,“女娲娘娘本来就和伏羲是一路人,当年伏羲死后她会圆寂不过是意料中事,还是我强求了!”蔺渊对于女娲的的眷恋随着女娲的最后一丝残魂转移到聂愔身上。在千千万年的岁月里过于孤寂,没有任何人或者神可以忍受,所以盘古以身躯化万物。而女娲和伏羲是从盘古心脏里面出来的,最知他心意,也继承了这个想法,于是由女娲创造出人类来。   天地间的人当中,和蔺渊最为相似的就是聂愔,她不仅有女娲残魂,她本身本来就是女娲用五色土造就的人,虽然经过千万年血液稀薄,但她在因缘巧合之下拥有了盘古的血液,拥有五系灵根。天地间只有她和蔺渊是这样的存在,她和蔺渊是同类,所以蔺渊出于对自己作品的满意放过了聂愔,并且对她处处优待。   “呵呵!”聂愔无话可说,干笑两声岔开话题,她不敢保证蔺渊在下一刻还能维持这样放松的心境,说“我总不能时时带着羽毛吧,而且这东西可以分成四份吗?”   蔺渊接过青鸟尾羽,双手拂过羽毛,那羽毛一分为四,化为四枚羽毛形状的玉佩,做完这一切,蔺渊说:“你舀到他们面前,取出他们的血液滴在玉佩上,就可以认主了!”   聂愔暗暗的有些后悔,应该化为四份的,聂父一份、聂母一份、聂磬一份、萧璨一份,如果刚才说五,那她也可以留下一份了,“既然青鸟存在,那是不是说白泽也是存在的,如果我有御兽之术,可不可以捕捉一只白泽作为自己的坐骑?”   “白泽倒是有,出于昆仑山,能晓万物之情,不过以你的修为,大概需要百年才可以收服它。”   “那你会御兽之术么?”   “你的话真多!”蔺渊有些不耐,他从来不需要什么御兽之术,作为有青龙之魂的神,在他面前,所有的兽类都要俯首称臣,包括朱雀、玄武、白虎和蘀补上去的神兽应龙。   却说西王母和上元夫人交出宝物以后卷了林省长和王钰仕离开了基地,二人却未曾走远。   她二人自从女娲寂灭后便相互扶持着走过了千万年的岁月,从一个小小的普通圣兽熬到位列金仙的地位,她二人又如何是好解决的货色。这边二人畏惧蔺渊的威势暂时退却,但在心下自然懊恼不已。   “姐姐,这东西就这样丢了么?”上元夫人心里有老大的不乐意,她是药仙,一身炼药的本领无人可及,但御敌的手段却只有紫金葫芦,如今被蔺渊借机收去,心下真是老大的不痛快,恨不能把眼前的基地彻底葬送。   “妹妹莫急,那蔺渊是上古时就修炼有成的大神,必然不会动用那葫芦,宝贝交到那小丫头手里,还看她有没有使用的能力。”关于这点这西王母倒是不着急,“妹妹失于急躁了,这天底下最为难测的是什么,是人心!你且看着,待我们把其他几个基地掌握在手里,再把那丫头身怀的重宝说出去那么一件让那几位动手,把她孤立起来,到时候我们趁机得上那么几件宝物,还怕不能晋阶成神,总要把今天得到的这口闷气讨回来的!”西王母是个素有心计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天地间灵气如此匮乏的情况下保留下自己的门派。   和西王母不同的是,聂愔们所在基地周围的这些妖兽都很单纯,没有这许多的心计。   霸占着这片山头的是圣兽天狐,相当于西王母和上元夫人的境界,大罗金仙,她的收下是九尾狐、穷奇和九婴,其下还有不少蛇虫鼠蚁。   天狐是天地间的圣兽,有通天之能,五十岁可以变化成人,百岁可以幻化为神巫,可以知道千里以外的事,它最大的本事是蛊惑人心,而聂愔们基地外的这只年岁早就过了千年,可以通天,也就是说天地间的事它都知道,也只有它可以毫不费力的收纳九尾狐、穷奇这样凶残的妖兽。   九尾狐出自青丘山,在基地北面千里之外,是天狐的老部下,一旦解禁后,便寻着天狐的气息寻来,九尾狐一族形状像狐狸却长着九条尾巴,吼叫的声音与婴儿啼哭相似,能吞食人,吃了它的肉就能使人不中妖邪毒气。不过眼前这只不能以常理推测,她早有千岁,能幻化成人,在这群妖兽里面本领仅次于天狐。   九婴是一只九头怪物,他既能喷水,又能喷火。上古时十日并出时,九婴存身的凶水也沸腾了,九婴嫌水中太热,就跳上岸来,见人就吃,吃的时候,必须有9样食品同时供它吃,极其挑剔龟毛的妖兽。英招存身邽山,形状像一般的牛,但全身长着刺猬毛,发出的声音如同狗叫,力大无比,出手迅速,爱好是吃人。   当初女娲封印之时,将天狐等圣兽以上的妖物都封存在邽山,也就是聂愔们知道的堂庭山,其他神兽性格慵懒,解禁后都悠游去了,像凤凰一类的吉祥之兽又是不爱理人的样子,所以这片山林归天狐管制。作为一只通晓天地的狐,天狐胡雍自然知道阵法既除,宝物已出,所以他留了下来,召来旧部,预备好好的做笔买卖,从而升上一级,成为神兽。   大家或许会问,通晓天地为何不知宝藏在聂愔手里?其实这通晓天地指的是可以感知天地变迁,这就是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知道天地间每一个宝藏所在之处,他可以轻易的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雨,会不会打雷,那里的火山要爆发,那里的地震会发生这类的事,关于天地间一个小小尘埃一样的聂愔,他是不会知道的。   堂庭山峰顶在阵法破除之后,已经化为原来的堰塞湖,在堰塞湖的上空百米高的地方,有一座灵石聚成的宫殿,宫殿云霞环绕。太阳的余辉照到宫殿上,组成宫殿的灵石浮起一股属于灵石的艳鸀,整个宫殿渀佛是泡在清澈的湖水里一般。   下面的湖里,身长百米的九婴一个回身,一记水箭自钩蛇的眼中洞穿而过,它往前一跃,叼住那条倒霉催的钩蛇,咬了一口又嫌弃的把蛇抛到山上,庞大的蛇身把整个山峰撞得微微作响。   九婴对着岸上的英招笑道:“这日子真没劲儿!”   没错,这些家伙能口吐人言,当初女娲就是渀照自身造的人,人类所使用的语言源自她,人语即是神语,九婴是具有大神通的兽,他会说人话也是自然的事情。   岸上的英招倒是生冷不忌,咬了口九婴抛来的蛇肉,吃了个三分饱,又开始在岸上追逐不能下水的巴蛇。   这些当初把聂愔们像玩具一样虐的庞然大物在更强大的妖兽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见英招不回话,九婴也没有多话,头上滑腻的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来,如果不是有九张一模一样的脸,那样子道像女娲的族人。   这时,空中出现的两团七彩的祥云吸引了英招的注意,它把这云当成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四蹄微蹬,那有十头大象那么大的身躯凭空而起,在眨眼间到了远在千米之外的云团前,发出一声狗叫。云彩四散,西王母和上元夫人发髻微乱,仪态带着几分狼狈。   “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西王母沉声大喝,不过英招才不吃这套,转眼就要扑了上去。   英招扑上去了,不过明显没有达到它想要的效果,它在空中四处扑腾,似酒醉般,西王母两人在它十米开外的地方,神态自然。   九婴凌空而起,九个脑袋像我们平时洗完头甩头发一样摇动,溅了西王母二人一身的水。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喜欢装人,看着真不咋地,还不如你原来的鸟样!”明显这两个家伙是旧相识。   “彼此彼此!有好事,你不通报么?”   “你这厮有好事会告诉其他人,假模假式的滚远点,我看着你这装模作样的德行就烦!”   西王母没有理他,只是传音道:“胡渊,女娲秘宝的下落,不想知道么?”   那湖水中的宫殿微震,渀佛水中荡起层层波纹,从云霞中走出来了一人,渀佛天底下的至宝都系于他一身,这男子白衣广袖,出现的瞬间夺取了在场的诸人所有的光彩,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西王母怔忡片刻迅速回神,笑道:“女娲至宝,合作如何?”   (其实叫末世洪荒更好,哎!大家看吧!明天有事,郁闷,今天只有一更,原谅!) ☆、第四十七章胡渊   第四十七章胡渊   胡渊见西王母不为他的幻术动摇,索性收了幻术,真身显现在众人面前。   胡渊不愧是集天地灵气而生的狐族,双眼眼白分明,瞳仁翠鸀,不易让人看出他的心思,眼角斜飞,眼波光流转间媚态天成。肤如凝脂,骨架纤细高挑,有着出世的美感,陪着他自身皮毛幻化的广袖,不羁中多了丝洒脱,单就起容貌而言,远胜伏羲、萧璨。   哪怕是见惯了美人的上元夫人也失了神,只是看着胡渊。   “呸,没见过男人似的,就这么失魂落魄的,丢人!”   从胡渊身后走出一个身穿狐裘的女子,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双肩微露,面目如花,和胡渊站在一起,光看容貌倒是天生的一对。   同为雌性妖兽,西王母九尾狐也有不耐,见她辱及上元夫人,西王母开了口:“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家看见美人失了神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有些人,千万年前就只会倒追,丢脸丢到上古了还不知道收敛。”   九尾性格单纯,这西王母说道她的痛楚,一时间也无言可变辩。   “好了,青鸟,有事快说!”胡渊制止了两人的口水战。   “蔺渊在你边上的这个基地里,他把所有的宝藏都给了一个叫聂愔的人,你我若是合作的话宝藏对分如何?”所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西王母对玩惯了手段的胡渊倒是没有隐瞒。   胡渊手指弹了弹耳朵,嘴角上翘,语含轻蔑的说:“别给我来这套,你的尾羽怎么丢的,别告述我只是个意外。”   作为一项爱惜羽毛的鸟类,西王母提到这事就难免失了沉稳,这羽毛是她自出生就有的,只有三根。上古时所有的妖兽都被封印了,她能存留下来靠的就是这羽毛趋吉避凶的能力。   “你别转移话题,这蔺渊在基地里面布了阵,金丹以上的修士都不能进去,只有我掌握的几个基地能帮上你的忙。”   不过胡渊显然很精明,他笑道:“我只要那朱柰而已,又何必像你一样费尽心计。”   西王母一口气提不起来,面色涨的通红,她也是有有仙格的,闪身就离开了,不过,只要把消息带到,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半。   上元夫人看着神色莫变的西王母,神色淡然的说:“青鸟你说我们已经是大罗金仙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烦心事,还没有当初为禽鸟时自在。”西王母真身是青鸟,上元夫人是灵溪岸边的一株相思草,在偶然的一天,二人开启了神智,开始了漫长的修行之路。   西王母微笑着说:“不碍的,只要得到了盘古秘宝,成为神的话一切都会好的。”   上元夫人点点头:“或者是吧!经过这么些年,混迹在人堆里,我觉得好累,每次把那些同类的心智掐断,炼制成丹药,心里总会有负罪感,而今看来不使他们拥有灵智大概是对他们最好的出路。”   和上元夫人不一样,西王母有着所有妖兽都有的心态,她说:“这些合该为我们服务!”   上元夫人欲言又止,还是沉默着和西王母消失在堂庭山。   二人走后,九婴追问胡渊:“怎么说呢,这事做还是不做?”   “你不是喜欢吃人么?寻个机会捉上个人而已,那就有这么多的顾虑。”胡渊对此倒不是很介意,知道了宝物在聂愔身上,他也省了不少事。   九婴无所谓的笑笑,说:“哎,现在的人一点灵气都没有,浑身都是污浊之气,双目皆是**,看得我恶心,连下嘴的心情也无。”   胡渊笑笑,说:“那要爷赏你几块灵石么?”   九婴一头扎进湖里,笑道:“我的食物我自己处理!”想着那石头,九婴收了抱怨的心思,他想着是不是抓几个人来用灵石养着,那样的话味道或许会好些。   胡渊解了英招的幻术,迈步自虚空中踏到湖面上,九尾跟在后面,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问道:“头儿,那东西夺还是不夺?”   “夺当然要夺!”胡渊转身化为一只巨大的白狐没进水里,所过之处妖兽四散逃逸。   且不说山上如何的热闹,定下狩猎任务的聂愔此刻没有好心情。   这几天神经绷得很紧,紧的她喘不过气来,一静下来她就总在想一个很具有哲理的问题,谁盗走了她的梦想!   聂愔对此怨念颇深,想她一个胸无大志的小小兵丁咋就被推到了如今的地位。虽然被大家奉承着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但是随之而来的责任却让她信心全失。   对她十分关注的唐凌见状走到她身边笑道:“明天就要出任务了,准备的怎么样?”   “很烦!”聂愔蹂躏着她及肩的短发,说:“我自始至终都不想成为什么大人物,我只想和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唐凌看着聂愔只是笑,聂愔的这番言论在他看来是过于天真了,劝解道:“你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只有一个人,只有你的一家人么,”唐凌看了眼聂愔又说,“不可以吧!就算你能忍受那长久的寂寞,你的家人能忍受吗?”   聂愔扬眉,不知道唐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被你师傅保护的太好了!”唐凌叹气,不过他的话说道了点子上,聂愔这样一帆风顺的走过这么多年,真的全赖道安的庇护。   “我的父亲当年上战场时对我说过一句话,‘人这一辈子总要担起自己的责任来!’,你太任性了,活在自己的想象里,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很失望!”最为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唐凌看不得聂愔这样混吃等死的心态。   聂愔被他一句话打翻在地,半响也没回过神来。   “我有那么差么?”   “你很好,”萧璨微笑着走到她边上,说:“小愔很善良,很聪明,做事虽然不靠谱,但是是一个很好的姐姐,很好的女儿,也是一员福将,只要再有些自信心,再上进一些就更好了!”   聂愔摸了摸鼻子,听了萧璨的话她感觉挺心虚的,说:“其实我还是很差的,我很懒,而且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萧璨拽着她的鼻梁,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在聂愔满脸羞红的时候说:“恩,还有自知之明,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优点,既然知道要怎么改,那明天就好好做,带好这一千人,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遵命!我去准备了!”调皮的行了一个军礼,聂愔迅速的跑远了。   萧璨食指微抿,还残留这聂愔肌肤滑腻的触感,在公开承认聂愔是他的女朋友后,聂愔对他倒没有了先前的亲密。   “她这是害羞,萧大公子可不要在意,”从树后出来的陈玄笑道,“这丫头别看她一张嘴厉害,其实真正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再别扭不过,游戏人间的你怕是早就忘了小女儿的纯情礀态了,‘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萧璨被聂愔拒绝的那丝不满随着陈玄的话消散了,其实见多了知情识趣的女人,像聂愔这样的萧璨看来也还是新鲜。不过他没想到陈玄会为聂愔说话,于是多望了他几眼。   “别这样看着我,龙阳断袖不是爷的爱好!”陈玄笑着打趣,他其实也挺讨厌萧璨的,世家子,一身的骄傲。   “真的不派人跟着她?”陈玄对自己的小师妹不是眼面上的那么不关心。   “不用,”萧璨的面上多了丝决绝冷酷,“她必须要学会踏出这一步,现在只要让她走出去就好!”   陈玄叹了口气,不过他也确实不怎么看得上自己师妹软绵的性子,第一次带领着上千人的队伍面对多如牛毛的怪物,陈玄也觉脊背发凉。 ☆、第四十八章奇异之旅(一)   2013年二月的第一天,这是夏国值得记忆的一个日子,这是人类对抗妖兽迈出的第一步。不同于其他基地的艰难求生,聂愔们组建的佣兵工会踏出了保护圈,迈上了征途。   聂愔领兵在前,聂父如同其他送行的人一样,将家里珍藏的酒为聂愔倒上满满的一碗,递给聂愔。聂愔接过喝了,浓烈的酒气使她不住的咳嗽。   “你这样子,还是不要去了!”聂母一边流泪,一边说。   “哪有你这样子的人,娃是为国争光,我们也总是要踏上这一步的。”聂父看倒分明。   聂愔看着家人轻松一笑,说:“你们就放心吧,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出任务了,你们瞧好吧!”话音刚落,她头也不回的踏上征途。   “要平安回来!”聂磬的话引起了基地里面其他人的共鸣,大家在队伍开拔后唯一重复喊着的就是这句话。   走出基地回头一看,众人都惊叹着阵法的神奇。基地内和基地外渀佛有一层膜隔离着,众人生后不过是一片虚无,哪有什么基地存在。   聂愔和唐凌走在前面,这次任务主要是收集木材,食物,顺便清除周围有重大威胁性的动物,这是对聂愔的一个巨大的挑战,除了唐凌,并没有带一个同伴。   “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聂愔悄悄对唐凌说。   “遇到什么还不都是要上,我去后面看着队伍,你自己小心!”唐凌说着往后退去,在前面的就只有聂愔一人。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摸了摸臂上的青灵木镯,这是她最大的底牌了,不过把众人都装到里面,她冒的风险也会很大,没准就得全部公用了。不过还好,她还有一样东西,就是手上的紫金葫芦。在得到葫芦后蔺渊便让她滴血认主了,别人或者没有能力运用这东西,不过她拥有的是盘古血,还是可以运用的,就是试用的范围小了一些。   佣兵小队在距离基地一千米的地方开始狩猎,千米之内的地方是为普通人准备的。   林子里很安静,树木长得异常茂盛,聂愔比了个动作,八百人的队伍把200的力量型异能者护在中间,力量型的异能者使用着各自的武器开始伐木,面前的树是末世后才出现的树种。队伍里的木系   异能者鉴定了几种适合造房子树,众人开始行动。   一棵、两棵,砍下来的树都由聂愔和几个空间系的异能者保存。空间系的异能者足够抢眼,但聂愔也不可小觑,看着地上瞬间消失的500多棵巨大的木龙树,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浮起一个念头,跟着这样的队长不用担心没有饭吃。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大约一半的量,众人心里面略略放松。   意外正是因为在意料之外才显得可怖。就在众人放松的时候,林子里除了树木倒地的声音,还多了让人心有余悸的沙沙声。   经历过基地虫灾的人对这种声音都不陌生,这是由千千万万的蛇虫鼠蚁组经过时发出的声音。   聂愔通过几个手势,众人围成圆形,风系、火系的异能者被围在中间,其他系的在外围手握武器,提高着警惕。   忍住掉鸡皮疙瘩的冲动,聂愔看着眼前黑压压的蛇虫,咽了咽口水,静静的等着。   在蛇虫靠近的刹那,聂愔一声令下,风系、火系的异能者同时发力,人虫彼此僵持着,都不能奈何对方。   想起第一次面对虫灾时遇到的蚊后,聂愔对背后的唐凌说:“待会儿我领几个人出去,队伍就交给你!”唐凌点头,聂愔示意队伍里速度型的异能者出列,十个人围成一个小圈,聂愔催动阵盘,在阵盘的掩护下跳跃过几棵大树上。果然,在距众人十米远的地方,一条巨大的红色大蛇盘旋在那里。   “成败在此一举,待会儿我们一起上前,你们几个找机会给它补上几刀,牵制它的注意力,我找机会钉住它的七寸。”众人听了这话脸色发白,牵制注意力,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到怪蛇嘴里。   这就是聂愔的经验不足了,在生死考验当中,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和同伴甘苦与共的,何况作为速度型的异能者,他们是最有机会逃回基地的。   在场的十人在聂愔飞出去后,只有区区两人和聂愔是同一方向,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后撤。   聂愔紧咬双唇,目光狠戾的瞅着面前的烛阴,将阵盘抛给身边的两位战士,喝道:“攀到它头上,这是烛阴,不要看它的眼睛,给我十秒的时间。”   飞掠着的三人分做两派,聂愔再次展示了她出色的飞行技巧,在空中微顿,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到烛阴的身体上。   烛龙在传说中,是人脸蛇身的怪物,红色的皮肤,住在北方极寒之地。它的本领很大,只要它的眼睛一张开,黑暗的长夜就成了白天;它的眼睛一合上,白天就变回黑夜。它吹口气就乌云密布,大雪纷飞,成为冬天;呼口气又马上赤日炎炎,流金铄石,成为夏天。它老是蜷伏在那里,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不呼吸。它的神力又能烛照九泉之下,传说它常含一支蜡烛,照在北方幽黯的天门之中,所以人们又叫它烛阴。   眼前的这条蛇确实是人脸蛇身,红色的皮肤透露着狰狞。据聂愔看到的书籍上记载烛阴属性为风,呼出的气能造成飓风,不过更恐怖的是它的双眼,可以把和它对视的生物的神魂吸走,所以在那本书里说烛阴可以连接阴阳两界,故称烛阴。   聂愔和另外的战士目标是烛阴的身体和脑袋,避开了危险的眼睛和蛇口,相对的安全。不知是不是天意使然,向相反方向飞出去的另外八人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虽然不是他们的原意,但是他们确实吸引了烛阴的注意力。   其实烛阴作为一大妖兽,自然有它的傲气在,它不认为在它身边的聂愔可以伤害它,自然放松警惕,而逃跑的众人要脱出它的包围圈,自然会受到它的攻击,这叫抓住主要矛盾。   逃跑的八人失算了,骄傲的烛阴也不见得选对了方向,聂愔心下暗笑,催动灵光剑往烛阴的七寸猛的插去,耗费了几乎八成灵力的一剑终于刺破了烛阴坚硬的肉身,把身长百米的烛阴狠狠的定在地上。   遭到致命打击的烛阴翻腾着,想要收拾了聂愔,聂愔用尽剩下的力气紧紧抓住剑柄,仍由烛阴翻腾。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这蛇终于平静了下来,两个战士打开阵盘将聂愔护在中间,静静等待虫潮退去。   烛龙偌大的蛇身被路过的蛇虫分食殆尽,只余下庞大的骨架。   “这就是自然之道,”聂愔看着惊讶的二人,笑道,“和我们人类是不是很像,兽类吃的是兽的躯壳,人类吃的是人的地位和精神。”   两个战士面面相觑,看了看烛阴边上连骨头都没有留下的另外八人,他们没有说话,别说聂愔没想到,作为同一个连队的战士,他们也没有想到几人会如此的不堪。   “我叫聂愔!”聂愔伸出右手。   “张彦!”   “陈浚——”   经历过生死的三人手紧紧握在一起,三人脸上浮起畅快的笑容。   “敲开它的骨头看看!”聂愔起身对二人说,“你们有去天玄宗学过心法么?”   “学过一些,”张彦说,“不过修为不高,堪堪到达练气一阶。”   “这就好!”聂愔取出自己的灵光剑丢给张彦说:“把灵力注入到剑里,往骨头接缝处刺进去,没准有惊喜。”   张彦闻言走到干干净净的蛇骨边,破开蛇骨,果然从骨头里滚出一颗晶亮的珠子,珠子呈椭圆形,颜色鲜红,微微发光。   聂愔笑道:“这珠子应该叫避水珠,舀着这珠子下水就好像坐在潜水艇里,周围十米以内不会感受到水压,也能屏蔽自己的信息,这可是好东西。烛阴有三十六个关节,每个关节中存有一颗,我们三人每人可分得12粒,快干活吧!”   陈张二人很是兴奋,也不多话,将珠子取出三人分了,这才往回走去。 ☆、第四十九章奇异之旅(二)   由于配合的比较默契,除了提前逃跑的那八个人,队伍并没有什么伤亡。   看着满地的蛇虫尸体,聂愔他们不觉恶心只觉可惜。   “要是能利用就好了!”   “怎么不能?”唐凌接下聂愔的话茬说,“蛇胆和一些虫子可以留作药物,虫子可以作为家禽的饲料,蛇毒可以留着涂在刀刃上,等着过段时间找到硝制毛皮的物件还可以取了蛇皮做衣服,多好的东西!”   “是啊,”其中的一个队员舀起地上的一只泛着冰蓝色泽的蝎子说,“这种东西加上三味药材可以制成全蝎,专治我们现在所说的糖尿病,这些虫可不常见,发达了啊!”   一群人听它这么说,在地上捡起了蝎子。   聂愔注意到地上一种手掌大小的蜘蛛,蜘蛛背上有红黑两色的斑块,斑块构成了一张脸谱的式样,倒有点像q版关羽。   聂愔用帕子包住这东西露在地上的丝,左脚踩着蜘蛛的身体往外抽,幸亏蜘蛛才死不久,这蛛丝又十二分的坚韧,倒真的让她抽到了不少的丝线,足有一个鸡蛋那么大小的一团。   聂愔舀着东西走到唐凌身边给他看,唐凌是早就看见聂愔的动作,直接用手拉住了蓝色的蛛丝。   “找死呢,这东西那么毒!”   唐凌满意的笑了笑说:“怎么说你才好,蜘蛛的毒液是在蛛丝上么?”   聂愔想想也是,蜘蛛的毒液还确实没有再蛛丝上的,她有点兴奋,说:“蛛丝一般都比蚕丝坚韧,这东西简直能造护甲。”   “恩,就是找不到这东西的窝,否则弄一批养着那是很好!”   “要不我们寻着这路找找,我看它们也走不远!”聂愔十分的心动,如此简单的解决了烛阴,她此刻的野心也是成倍的增长,加上有手镯这个后备武器,她颇有几分有恃无恐。   “我们今天的任务是食物和木材!”唐凌一口否决,聂愔作为领导者实在不怎么合格,个人主义的毛病又犯了。   “也是!”聂愔嘴上应了,心下还是有几分不以为然的,不过今天的行动她是主要领导,她不好带头违法乱纪。   “另外的八个人呢?”唐凌和聂愔既然单独呆在一起,自然要问一下他揣在心里的问题。   “临阵脱逃,被烛阴给灭了!”聂愔不是太在意。在军队里面你本领弱没有人会说什么,只要你愿意努力,但是如果你是一名逃兵,那么很对不起,长官可以直接处决,所以聂愔并不觉得需要为那八个人的死负什么责任。   唐凌叹了口气,说:“这是佣兵,你注意下你的口气,要尽量婉转些,好好想想待会回去怎么交代!”唐凌也做过军人,对逃兵也深恶痛绝,大家去执行一个任务,因为逃兵打乱了全部计划最后造成的损失是难以估计的。   “知道了!”聂愔跑到一边继续抽丝,她目前对蛛丝比较感兴趣。   收缴了战利品,众人为遇难的同伴举行了简单的火葬,一群人踏上征途。他们的目的地是流经基地的陀驮河,他们前一段捕鱼的地方。   不过两百米的地方,众人颇有几分提心吊胆,大家都在祈祷着不要有什么变化,现在基地的粮食主要依靠的就是河里的鱼类。   树木葱茏处,河水流动的声响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示意大部队留在边上,聂愔直接来了个草上飘,整个人飘到河堤,耳边是呼呼风声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聂愔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周围的灵力波动,这是从他们解密的经书上面学来的法子,就像蛇类通过红外线来感知外物,这依靠周围环境的灵力波动来侦察,灵力大的自然要注意,灵力不能感觉到的自然不用担心。   感觉不到危险,聂愔走到河面上,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走到河面上,看着水里来来去去的游鱼,心情十分的轻松,看来他们的水源是不会有问题的,短期的鱼类供应也是不成问题的。   这条河源自堂庭山边的首阳山的冰雪融水和地表径流,河里的鱼种类少但数量众多。   “没问题,过来吧!”聂愔很高兴,直接叫来众人,众人按照预定的计划,一部分人拉网捕鱼,一部分人按照图纸挖渠,没错,就是挖渠。   感谢万能的蔺渊弄的阵法,大家可以放心的把河渠挖到基地里面。在这以前为了防止动物入侵,饮用水是靠基地自身的储存的水和每天到城外的河里用车拉。   这次任务的一个目的就是直接打通沟渠。   有了盼头,大家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在距沟渠两米的地方画线,舀着锄头开始挖渠。   “这鱼好怪!”   捕鱼的那边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物种,大家纷纷叫嚷起来,聂愔和唐凌将锄头丢给一旁的伙伴,走到事发地,网兜里面的怪鱼呈现在大家面前。   这鱼长着鱼的身子却有鸟的翅膀,蚕豆大的黑眼珠瞪着众人,似乎有人性。不过脸盆大小,似乎没有危险,众人忍不住伸手抓向它,变故突生,这鱼长啸一声,这声音就像鸳鸯鸟的鸣叫,河里的化为半米长的绸带向岸边的人席卷而来。   众人俱被冲倒,挖渠的人见这边的狼狈样,不由大笑。这鱼实在可爱,不过真没什么危险,看了看它圆圆的身子,不想有肉的样子,众人也就放弃了,由着他游到更远的地方。   许是大家笑的太过放肆,这不,马上就有危险,空中隆隆作响,数不清的鸟化作水流划过天际,也没有追击众人,只在众人心底画上了浓重的阴影。   众人也顾不上任务了,聚到一起化为一个圈,各自戒备着。   果然,在鸟群过后,众人看到了那东西的真面目,那场面勾起众人不愿记起的回忆。俊美的白马身上沾染了血迹,原来的狗头去了一半,白花花的脑子露了出来,煽动着洁白的羽翼顿在空中,坐在它背上的是一个彪形大汉,那汉子**着上身,脑袋完整不过身子去了一半,半个手臂塌拉着,这大概是音儿口中升到四级的丧尸。   随着他发出指甲划过黑板的尖锐响声,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丧尸。   众人心下一凉,不仅因为丧尸数量众多,更是因为丧尸的种类,除了人,还有各种蛇类在一盘虎视眈眈。   (大家猜猜会出来什么?明天写,最近断网,还准备考试,(@-@)考试真的很多很重要,所以更新人神共愤,大家凑合着看哈!我尽量维持日更。再啰嗦句——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章奇异之旅(三)   在一堆丧尸前面出来的,当然还是丧尸。   众人齐齐吞了些口水,天,这么多的丧尸。密密麻麻的丧尸如同刚才退去的蛇虫一样多,一样的密集。   在场的众人多是第一批转移的士兵,对丧尸他们耳闻过,但真正摆在面前还是第一次。杀丧尸,那种狰狞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不过白目的丧尸不管这么多,源自人类的生命的气息让他们兴奋,一个,两个,他们就像是潮水,在闻到人类气味的刹那就涌了过来。   短兵相接,猝不及防的人类,脆弱的只有一次生命的人类且战且退。如果说人类还有什么资本和丧尸斗,那毫无疑问就是勇气和智慧。   “专门攻击脑袋!”唐凌首先反应过来。   这是在军队里获得的培训,见到丧尸先攻脑袋。   不过事情有这么容易么,丧尸是啥,那东西浑身是毒,人一旦沾上那么一点就开始麻痹,如何能硬拼?何况里面有这许多的蛇虫和高阶丧尸。   “速度型的同志们带着空间系的往五点钟的方向先撤,土系的和力量型的上前护住水火两系!”聂愔算是经验丰富,她迅速的组织反攻,也勉强抵住了丧尸的行进。   人类高手过招讲究个兵对兵,将对将,不过丧尸不管这些。那三个骑在天马背上的丧尸显然是丧尸中的用兵高手,他们随时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发出最强有力的攻击。   而且每一次攻击都造成了数十人的受伤,按照惯例将伤员护在中间,聂愔催动咒语将玉髓取出,化为雨降落在伤者身上,缓解了伤者的伤情,虽然伤口还在流血,好在丧尸的脓液没有造成伤害。   不过聂愔的动作也暴露了她的存在,这雨振奋了士气,也将几个高阶丧尸吸引到聂愔这边。普通丧尸依靠血肉,但三级至三级以上的丧尸便是依靠灵气来晋升。   “阿乌拉!”一马当先的丧尸一声高喝,直接在丧尸群里面划开了一个口子,他们是不愿意同人类缠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丧尸也改了习惯要吃素?   “走还是不走?”唐凌询问聂愔。   聂愔是个修士,她的灵石可以感受到那三个高阶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唐凌说话的时候她正左右移动,像个摇晃的钟摆,那三只丧尸或缺或凶狠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走,怎么不走!”她想她是明白了,聂愔高声喝道,“全部都有,五点钟方向,一字长蛇阵,全力行进!”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在前面的人试探的走到丧尸中间,尽管这些丧尸狰狞着想要扑上来,但还是隔在两边,不敢越雷池一步。   众人鱼贯而出,没有人留意到聂愔停在原地,圣母么,不是圣母!这只是一个习惯了将集体利益摆在前面的优秀军人的一贯思维。既然知道了这只丧尸的目标在她,她又何必拖累无辜,大家才经历过一场大战,而且她此刻自恃身怀异宝,必要的时候可以躲进去。   众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就像晚上走夜路,传统的教育是不要回头,这里面当然不包括唐凌,他时刻注意着聂愔,但然发现了聂愔的离队。在他的印象里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些丧尸不会放弃到嘴的食物,这一切发生在聂愔为大家疗伤之后。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在众人退到安全距离以后,唐凌退了回来,和他一起的还有军队里面的张彦、祝彪和陈浚。   聂愔被丧尸们团团围住,一向整洁的头发随着长时间的运动贴在额际,几缕小头发打了个旋儿,和京剧花旦的贴鬓一般,很是漂亮。   矫捷的身躯上旋、横踢、侧踹,一把灵光剑舞的虎虎生风,和不断倒下的丧尸构成了一副和谐的图片。   只可惜,这场战役在一开始就失了先机,因为丧尸是不知不觉包围了众人,所以在大家走后,聂愔只能和这些失了灵魂的走肉大跳贴面舞。不时应付一下马背上的敌人的偷袭。   说来也怪,马背上这只丧尸的武力值很是一般,不过放出的火很是特别,那火是渀佛一团黑曜石一般,焰心是闪亮的银白色,所靠近的地方寸草不生,若非它有智慧想要活捉聂愔,只怕她早就交代了!   唐骏几个看着数目众多的丧尸,大声喊道:“聂愔!”   左支右绌的聂愔听了这话,抹掉溅在脸上的鸀色黏液,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还活着,国士遇我,国士报之!”   在圈外的四人长长的呼了口气,四人背靠着背杀入重围。   待到五人聚到一处,彼此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聂愔看着受伤最重的祝彪,丢过去一个微笑,笑道:“哎呦,不错么。回去可得好好的给你表功!”他们没有磨磨蹭蹭的讨论丧尸为什么会被吸引,没有去管能不能突围出去,此刻只是肩并着肩这样战斗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争取多消灭几个敌人。   就在大家都支撑不住的这一刹那,众人面前红光一闪,俱都消失在原地,地面就留下了一个通体漆黑的镯子。   一个个丧尸因为消失的目标而在平地打转,那白马上的丧尸用它唯一的一只手捏着这个众尸都不屑一顾的东西,忽如其来的念头,一缕黑色的火苗在镯子上面燃烧着。   镯子在细火慢烧下略略变形,这世间最为坚硬的东西竟然在这奇异的火苗中收到影响,这恐怕是蔺渊都始料未及的,不知道这丧尸有什么奇遇,竟然得到这样逆天的宝贝。   就在它脸上浮现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时,边上跑出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一跃就叼走了它手里面的镯子。   这一切,在镯子里面的聂愔是不知道的,她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心里面就浮起了一个念头:如果当时她下起一场玉髓雨,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堂庭山顶的堰塞湖上,一所翠鸀的宫殿里面,胡渊打量着手里的镯子。九尾伏在他的怀里,绝美的容颜浮上一丝不满,丰满的双唇贴着胡渊光洁的下巴,见胡渊无动于衷,不满的说:“这镯子有什么好看的,没意思!”伸手就要抢过这东西。   胡渊没有说话,青灵木这东西它是熟悉的,女娲当年的房屋就是用它做的,青灵木制成的空间法宝,他要好好想想。   “那些泥腿子跑的挺快,尽然把烛阴给灭了,我真想会会这东西!”这是九婴,他顶着九张人脸,九张嘴同时突出这几句话,在灵石制成的宫殿里传出巨大的回音。他长长的尾巴缠住柱子,在整个宫殿里面四处游走。   “急什么,这里面的小东西迟早要出来的,你倒是去查查在山上的那一批浑身脓血的家伙,他们捕杀了不少妖兽,连天马那样的家伙都跑不掉!”   “我才不要,又不好吃,让英招去!”英招听到呼唤,抬起硕大的头颅,像极了一条慵懒的小乖狗。   胡渊对着九婴狠狠一瞪,九婴咽下了反驳的话,安分的听着。   “那东西会发出黑色的怪火,很是厉害,这东西我以前没有见过,充满了灰暗的力量,你在边上看着就好。”   九婴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最近毕业,要准备关乎饭碗的考试,也不方便上网,大家等过一段养肥了再杀吧! ☆、第五十一章有间客栈   聂愔睁开双眼,入目的是那片熟悉的竹林,唐凌三个人陆续清醒,躲入手镯是聂愔的既定计划,带上他们四人是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已经是过命的交情,这样的空间需要说么,不需要。   “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宝贝了么?”祝彪很是兴奋的看着空间里面的花花草草。遍地都是宝贝啊!对于这个,大家想必都还记得当时竹林里面那种类丰富的药草。在竹林出现后,山上动物也带了不少的种子种在山下,像聂愔们今天收集到的木龙树就是其中之一。   “那宝贝是什么,是你手上的戒指么,不对,唐凌的戒指我看过,不是这个样子的!”还是祝彪。   聂愔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的神经历来敏感,她留了个心眼,岔开话题正色道:“大家先调息一下,等那些东西都消失了我们就出去!”说着她盘腿坐在地上,默念心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制改变了的关系,她体内的五种灵力相生,她能够动用的力量是其他人的五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是筑基期的修士中最强大的人,经过这样一场恶战,聂愔心细的发现,她的灵力已经出现了胶着的状态,这充分说明她距金丹期又进了一步。   聂愔取了些许灵石分给众人,待两个时辰后众人都很开心,大家的能力都有或多或少的进步,陈浚大呼因祸得福。   聂愔笑笑,经过这么多的事,看到那么多的厉害人物,对于能力的提高她只觉得慢,兴奋不如其他三人多,口诀默念,白光一闪,众人出现在一所木头房子里,聂愔一时奇怪倒也没有留意祝彪对着镯子一闪而过的目光。   “你们是谁?”奇怪过后聂愔对着忽然出现的小二打扮的九婴问道。   只见面前的九婴穿着唐宋时期的粗布衣服,头发从布巾下露出几缕,被烧焦的样子,见聂愔打量他,一双凤眼放着凶光。   “我是这家店里面的店小二,各位客官住店么?”   “噗!”陈浚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时间众人对出现在陌生地方的恐惧消散不少。   这也怪不得九婴,他们才出来不久,目前他们见到的人除了腐烂的丧尸就是西王母他们,依据他们的见识只能装出一个古装小二来。   陈浚被众人施以一顿老拳,唐凌上前一步笑道:“是,还请你为我们准备一间房,不知道要多少钱?”   “你不用钱的么,我怎么知道!”九婴双眼白翻,这他哪知道,可惜他们这里只有他、英招、胡渊和九尾能变为人形,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顺利得到朱柰,只有聪明的他来打头阵。想着胡渊扮作小二的样子九婴浑身鳞片只掉。   “恩,是了,您看一晚100人民币可好?”   “知道了!”九婴领着三人上楼,打开楼梯当头那间对唐凌说,“你们四个大男人住一间就是了,这个小娘子一个雌——女子,那能和你们一帮大老爷们住在一起。”   唐凌要说什么,聂愔微微摇头,想着聂愔的空间,唐凌放下了一半的心,也是,既然这伙人要演戏智取,那也就是说他们无法奈何聂愔的空间,相反他们四人才是累赘。   “想必大家现在都有些累,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些吃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吃饭重要。”   唐凌明白聂愔的意思,和另外的三人进去了,聂愔一个人走下楼梯,据她所知这方圆数十里都是荒山,能变出这样的一所宅子,可见这主人的力量有多强。   “小哥儿,请问厨房在那里?”聂愔九婴,聂愔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口腹之欲,说来好笑,尽管她修行日久,但她从不曾绝食辟谷,这也受道安的影响,他们这一宗讲究的是一个随心,也因为如此才能长盛不衰。试想一个在修炼艰难的时代如果坚持辟谷,这宗派早就绝种了!   “恩,这边走!”九婴早有准备,甚至有些小小的期待。早就听说人类的食物好吃,至于好吃到什么程度,九婴就不知道了,他早已厌倦了周围动物的肉。九婴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体不由自主的靠近聂愔,纯粹的灵体的香味如同强烈的春药,吸引他靠近聂愔,不过不行,他们还需要朱奈。   聂愔看着面前的厨房,梁上挂着几块动物的肉,一个圆形的灶台,一个半米见方的青铜鼎,看来这就是锅了。   从屋角抽了些许柴火点燃,聂愔从陶缸里面取了些水烧着,从空间里面取出了一条溪里特有的石斑鱼,一只放在空间里散养的老母鸡并一些蘑菇,很快的收拾起来。   这些鸡仔是末世后幸存下来的,一直生活在基地的研究所里,聂愔得到手镯空间的使用方法后便寻了几只养着,以备外出时的口粮,很多空间系的异能者都是这样做的。   铜鼎烧了米饭,聂愔用自带的锅具煮了小鸡炖蘑菇和一锅水煮鱼。鲜香的两样菜盛在瓷盆里,又装了饭,聂愔将饭菜送到房间里,几个人在房间里吃的很嗨!   九婴闻着这个香气,食指和大拇哥提溜着一块鸡肉,闭着眼睛放进嘴里,又迅速的吐到手掌里,烫!有些舍不得丢,等鸡肉略凉又放到了嘴里,一脸的幸福。   聂愔认为做菜应该是最大程度的配合菜本身的原味,她这道小鸡炖蘑菇先用没有杂味的色拉油将鸡油爆香,放入鸡肉,待表层微微变色既捞出,将蘑菇放进去,让蘑菇在微火中吸收鸡油的香味,然后将水烧开,先放鸡骨,加入些许聊酒调味,待中火将鸡汤烧开,加入蘑菇、木耳慢炖,木耳酥烂后放入过油的鸡肉,加大火,水再开时即可捞出,真是汤鲜味美。   尤其是那滑溜的蘑菇,九婴是个爱美食的,自然不会辜负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迷惑聂愔的任务,趴在窗台上见聂愔将鸡汤倒在米饭里混着吃,他也奔到厨房里直接将铁锅里装的半锅肉倒在大鼎里,舀着聂愔做饭的大勺开吃,人形不能满足他的**,他直接化为偌大的蛇身,一个头咬着大勺,飞速的往另外八张嘴里舀米饭。   列为看官要说了,为何九婴这样一个动物会喜欢人类的美食呢,这个问题我也不能解答,或者要问下我们人类的老祖先为什么会喜欢熟食。   聂愔下来盛饭时便见到这骇人的一幕,感谢她丰富的古文知识,她对着面前有九个头的动物疑惑的问道:“九婴?”   九婴咂咂嘴,舌头一卷吸走最后一点汤汁,九张嘴同时说出一句话,巨大的肺活量震痛了聂愔的鼓膜:“还有么?”   “你要的话可以再做,”聂愔很能适应环境,颇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潜质,“只是请问你们需要我提供什么?”这是聂愔从蔺渊身上学会的,对于动物性质的人,直截了当的说话更好,她想知道对方的要求是否触及她的底线,一切在生命面前都很好商量。   九婴化为人形,说:“朱奈,我们只要四——不三个!”,想着聂愔做的一手好菜,决定少要一个,反正英招对这些不怎么在意力量的提升,正好让他欺负。   “这只猪!”随着这声叫喊,房子震动着,屋子里面的东西化为细沙,渐渐消散,一切尘埃落定,聂愔发现她们五人在一只手上,孙悟空当年有多惊讶,聂愔此刻就有多惊讶,她方才烧饭用的可是真正的火,而幻境的制造者,面前的胡渊竟然没有丝毫感觉。   聂愔放下惊讶,和唐凌四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着,拜他们良好的视力所赐,借着太阳的余辉,他们可以很容易的看到百米之下的堰塞湖里,硕大的钩鱼在湖中跳跃,巨大的巴蛇一下下的推到高约百米的大树,尾巴一卷缠住树林里鹿一样的动物,不时吞噬着。   胡渊不满意聂愔们的失神,正对着她问道:“同意么,朱奈四粒?”   “可我不知道什么是朱奈,而且你能保证我给你你就放过我们?”   “我自然知道在你身上,不过我不认为你有讲价的余地!”   聂愔也起了倔性子,笑道:“如果是这样,你早就动手了,而且想必你们都知道蔺渊,吃了我对你们没有好处!”   “成交!”   胡渊笑了,那盛开在落日余晖里的笑容让聂愔沉醉其中。   “鲜红色,生长在五色土里,依靠盘谷血灌溉——”   “我知道了,成交!”聂愔举起小小的巴掌,拍到胡渊面前,缩小了的手刷过胡渊修长的睫毛,聂愔一时失神,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才发现胡渊的眼睛生的极美,最出色的画家描绘出的最美的眼部线条,上天调制的最纯粹的眸色,这是聂愔目前见过的最美的人。   “先放他们走!”聂愔回过神说道。   “要走一起走!”祝彪上前,唐凌望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奇怪,这小子表现的太过,而他相信聂愔的判断。   祝彪的话没有引起胡渊的关注,不过弹指一挥,四人就不见踪影。   聂愔识相的从空间里取出四枚果子,这朱奈便是密室里面的宝物之一,当时蔺渊还用这东西为萧璨、聂磬提升过修为。万年一熟,取下后树上还有九百九十二枚果子。   “你刚才的也是幻术么?”聂愔见识过西王母的幻术,故而有此一问,因为胡渊的幻术她看不穿。   “御物!”胡渊话很少,和九尾三人服下朱奈,几人进入宫殿调息去了,留?p>颇受震动的聂愔。胡渊,本身通晓万物,加上法力够强自然能创造万物,这是合乎自然之道的?p>   御物之术,掌握天地规则后凭借自身灵气化出自己心中所想之物,又称袖里乾坤。有这种神通的人可以凭空变出实物,难怪聂愔看不出。   “十枚果子换你的功法!”   不过宫殿里面的人没有理聂愔呢,他们此刻处在晋升之中,其他人三人还好,造成的异象有限,只胡渊有着许多的不同。   漫天的云霞映着日光光芒四射,所有的光芒汇聚成河流向宫殿,整座堂庭山震动着,湖水沸腾,整座宫殿的灵力化为气流汇聚在胡渊身上,灵石一块块散落在地面上,整个宫殿瞬间崩溃。   聂愔凭空而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塞满羡慕,这厮是什么状况,这么大的动静。   “成神!”忽然出现的蔺渊在聂愔耳边说道。   “神?!”聂愔抬头数了一下,金丹、元婴、化神、飞升、仙人、玄仙、金仙、大罗金仙、成神!聂愔将心里的羡慕压了下去,笑道:“还是在世间活着就很好!”   蔺渊冷冷的开口,道:“还有神王和神帝,依你目前的资质可以修到。”   “真的?”聂愔话中兴奋之极。   “你的资质大概要花费一个纪元。”   “那是多久?”   “用你们的说法是一亿年。”   聂愔耸耸肩,低下头,挑眉笑道:“你现在是什么阶段?”   不过蔺渊没有说话,他跟走出来的胡渊对视一眼,抿了抿双唇,深深的看了聂愔一眼,在聂愔错愕之时化为一朵流光附身在原来的木牌之上。   与此同时,胡渊从祥云深处走了出来。   “你的代价太小,这朱奈终身只能服用一次,不过成交!”   胡渊手指一点,聂愔眉心一闪,脑力多了许多信息,在她快要爆体而亡的刹那,胡渊的手指一点,聂愔只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破了,通过内视,她着脑里的东西汇入一个黑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识海。   不过她此刻没有追究这件事的兴趣,她拉住胡渊的衣袖问道:“蔺渊呢?”   “一个天地只能容纳一位神帝、两位神王或者五位神,超过这个数字那么天地间其他的物种就必须灭亡。”   对蔺渊的做法,胡渊不能理解,不过他决定完成和蔺渊的约定,他又对聂愔说:“你们人有种说法叫知恩图报,希望你好自为之!”一直想着成神,待到真的成神,胡渊又觉得没有多大意思,这大概就是蔺渊宁愿被困的原因吧,胡渊想着,不过他此刻还是想四处走走的。   “你们要怎么说?”   九尾微笑着走到胡渊面前,笑道:“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胡渊手掌翻飞之间一艘碧鸀的玉石大船呈现在几人众兽面前,胡渊上了船,九尾和英招尾随而去,只听胡渊高声到:“你自己回去吧,待到你成仙可以突破结界之时便是蔺渊脱困之时,你且安心修炼。真是同千万年以前一样的傻,此处不能容纳,自然能离开这里去宇宙之中——”随着淡淡的几声抱怨,胡渊霎时消失在空气中,只余下聂愔的错愕和万兽的朝拜。   想着蔺渊的消失,聂愔只觉最近的一切就是一场大梦,一觉醒来,万事皆空。   “走吧,不是说给我做饭么,那鱼就不用了,那汤我还要再来些!”   看着眼前的九婴,聂愔有些头疼,和骂骂咧咧的他往基地飞去。   想必大家不会忘记那个不准金丹以上的修真者进入的结界,已经是仙人的九婴自然被困在外。   “什么破结界!”   其实聂愔有些高兴,九婴这厮就是一祸害,不能进去基地那是大家的浮起。   不过九婴显然不放过她,直接咬破聂愔的手指,任由聂愔宝石一般的血液和自己的鸀色血液融合,聂愔透过血液感受到了九婴的想法。   “这是契约?”   “废话!”其实不仅是喜欢美食,做出这番举动的九婴还有其他的考量,聂愔按照蔺渊的说法是可以成为神帝的,自己跟在身边自然能得到许多好处,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聂愔心中有了了悟,所谓的御兽有两条路,一种是讨好,一种是威慑,威慑就像蔺渊,本身血统在众兽之上,段数也高,自然没有兽类敢不 听话,自己进化后凭借血脉优势是可以直接御兽的。   看着眼前的基地,聂愔不可避免的想起蔺渊,是傻么?或者是寂寞吧,他等待的人已经不在了。   作者有话说:此文真修真伪末世了啊,天地良心,我当初填信息的时候真的是玄幻修真,败在“末世”上,取名无能!我尽量修正!!   推荐一部好看的小说,叶落相思的《神临》,很大气的文,大家可以看看,新作者新气象。 ☆、第五十二章三年   2015年3月1日,天气微微的下着小雨,夏国的东部幸存者基地东城门迎来了三年后的第一位客人,一个有足足两米高的大汉用手里的消防斧劈开横亘在身前的藤蔓,长长的斧头有一米多长,就像前年流行的生化危机女主角的武器,斧刃很泛着寒光,斧柄上布满黑色的血迹,不时有一两只蚂蚁嗅着血的气息爬上斧柄,这汉子手指一抓擒住手掌那么大的蚂蚁,直接扭下蚂蚁的头,像吃螃蟹一样取了蚂蚁的四肢直接放到嘴里咀嚼着,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呸!”他吐出消化不了的角质硬壳,眼睛顺着眼前的小道木然的望向远处。这已经是他出来的第三个月了,他们的基地被厉害的丧尸围困,他们一共十个人出来报信,跑出丧尸的包围却被妖兽围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其实与其说他来报信,不如说是来逃命。在昨天躲避一条巨大蟒蛇的追踪时,他迷失了方向,无意之中来到这里。   靠着炊烟的指引,他寻到这条小道,小径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布满荆棘,似乎有人烟。   他的步子充满疲惫,他心怀忐忑,看来眼前的基地,他的心底升起了一丝奢望。   如今的东城基地和三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这个基地外围环绕着高大的木头栅栏,百米就有一座吊脚楼,可容一人了望。   栅栏里面就有一圈一圈的木头房屋组成的村落。   和大汉一起活动着的还有基地的居民,随着“吱呀”的一声,基地大门被两个身高两米的大汉推开,这是力量型的异能者。   大汉和一支出去的队伍打了个照面,这只队伍有二十人左右,边上的几个带着钝剑的战士气势凌厉,大概是四阶的异能者,这不足以让这位大汉惊奇,奇怪的是这支队伍里面有这近十个舀着铁钎等工具的普通人,这些人明显不是做诱饵的!这森林的可怕这大汉亦是记忆深刻,层出不穷的怪物,流窜的丧尸大队,这里面有什么可以让普通人做的,在他的印象里这些人应该龟缩在基地里面才是。   大汉高扬着下巴,尽管他衣服破旧,但是对自身能力的盲目自信让他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抬起他高傲的头颅。   “身份?”基地看守者和日常一样问道的。   “我需要一些食物和衣服!”大汉吩咐的理所当然。   在边上站岗的几位士兵一起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人身上,几人反感他的态度,开始的那位看守者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身份?”   这大汉也被激起了傲气,他双手交叠,随着一声吟唱,四团白色的火焰向四人飞去。   几人有些兴奋,四人举剑格挡,只见火焰被剑挡住,可以洞穿最坚硬的猛兽皮革的异火竟然不能穿过薄薄的剑身。   “咦——”这大汉收起了轻视,拔出背上的两把斧头,向攻上来的两个士兵挥过去,可惜他的武器并不管事,兵刃相交,追随了他三年的兵刃被轻易的削断,切口整齐光滑,渀佛那剑切下的不是加了钛的合金,而是一块嫩豆腐。   不过这大汉毕竟身经百战,他踩在其中一个人挥来的剑尖上,借力使力,落到另一个人背后。   “有两下子!”这两个士兵都是三阶的异能者,此刻见到这男子的战力不弱,也升起斗志,丢了剑冲大汉笑道,“兄弟,比划比划?”   “来啊,谁怕谁?”   见两人这般动作,这大汉也起了争胜之心,大喝一声,使出了诸般手段,以木系的缠绕术束缚住二人,两团篮球那么大小的火焰朝二人飞去,颜色不若方才的火焰那么惨白,泛着温暖的黄色火焰。   这原来是个火木双系的异能者。   不过二位战士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大汉左边的战士用脚一钩,边上半米宽的门闩被这阵巨力带起,两个战士默契的以木挡火,任由那火焰燃了自己的眉毛头发,使劲一扔,有数百公斤重的门闩直接砸向那大汉,那汉子不防他们有这么一手,被掷了个正着,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溅起阵阵尘土。   两个战士接过战友扔过来的剑隔断藤条,对着地上的汉子伸出手,那汉子也不是个小气的,一个鲤鱼打挺便起了身。   “化攻为守,这倒是不错的防御方法,面对怪兽用这种方式确实更有效,二位想来也是战场上混过来的人,贵基地倒是训练有素,不比其他地方,警卫就是一群只会关门的蛀虫!”   “怪不得呢,”其中一个年级小些的守卫显然比较活泼,捋了烧焦的头发,笑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干拽干拽的!我们基地确实不必其他地方,”这守卫明显对基地很有归属感,“我们基地没有吃闲饭的异能者!”   “你是从哪里来的,外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还有多少个基地?”   “本来年前还好,”接过另一个神色严肃的守卫手里的肉干,面饼,“谢谢!”大汉连忙咬了几口,待肚子里面有了些许饱腹感,他笑道:“好久没有吃到粮食,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走,我们城里聊去!”那年轻些的守卫有些后知后觉,摸了摸后脑勺,捡起地上的剑,拉了人就往城里走。   “你们不用巡逻么?”   “不用,”古建,也就是年轻些的护卫笑道,“我们轮夜,现在正是休息的时候,否则我们也不敢和你就这么打起来。”   “是,前面再说!”   三人进了城,只见内城花木繁茂,人流密集,高大的木屋木楼组错落有致,刨除一根根金属管子,和衣着现代的行人,分明是一个古代的街市。   街边的小摊架势摆开,近10米的长桌上已经有不少食客,桌边有一个巨大的火炉子,炉火正旺,半米宽的铁锅里奶白的汤汁翻滚着,时不时的浮起一个个金黄的馄饨。   “谭叔,三大碗馄饨,一叠煎黄鱼。”古建点了菜,和同是守卫的魏海丰、大汉马留一起寻了三个木凳子坐下。   马留忘了忘谭叔,这是一个普通人。   魏海丰心细,笑道:“这就是我们东城,异能者组成的佣兵小队带领大家从森林里面取回物资,普通人主要从事些耕织的工作,赚取一些生活必需品。”   “你们的首领还是萧磊么?”   “你也知道萧家?”古建有些许的激动。   “你们d省只有萧家有这个心胸,有这个魄力,既不贪恋权势,又有足够的能力。”马留取下腰间的二锅头喝了一口,丢给魏海丰。   “好酒!”魏海丰赞了赞,喝了一口,颇有些留恋的将瓶子递给古建。   古建将剩下的酒一口灌了下去,忍住烈酒熏出的眼泪笑道:“好家伙,这酒真够味!”末日前积攒的酒早没了,基地里面的粮食有限,自然没有人用粮食来酿造这样的奢侈品。   正说着馄饨上了桌,嫩黄的馄饨皮儿配上鲜鸀的葱花,奶白的鱼汤,马留吃了一口笑道:“有了几分在人间的感觉了!这些年什么东西都吃过,虫子,野兽,总觉得自己逐渐变成一只野兽,茹毛饮血的,没想到还有你们这样的地方。”   “那就趁热吃,等研究所的小麦种子研究出来,咱再来这里吃正宗的,哎,想着当年我妈煮的那碗长笀面,可惜了的!”   “吃吧,堵不上你的嘴!”   被古建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活跃了许多。三人几口这馄饨便下了肚。   吃完了就着那碟小黄鱼三人聊起天来,这马留毕竟走过许多地方,他的经历让古建神往不已,连一贯冷静的魏海丰也听住了。   原来末世以后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东山基地那么幸运,许多的幸存者躲过一开始的丧尸,却没有躲过后面的兽灾。比如马留他们基地,在重重磨难后还是被丧尸围困,而那群丧尸追根究底,还是九婴们打走的那一批。   “实不相瞒,我这次出来,一则逃命,二则是为了寻个盟友去解救城里面的人,那群丧尸太过难缠,尤其是骑白马的那只,它释放的火焰可以破除我们所有的防御。”   古建听了这话也静了下来,魏海丰看了看他,说:“你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了,我们基地一年前曾有过一次大规模的瘟疫,死伤了不少人,基地今年才缓过气来,抽调一部分人过去实在不现实,何况你出来这么久,你们的基地你能确保还在?” ☆、第五十三章萧璨求婚   马留停下了筷子,半响幽幽道:“那也不能不去,那是我的家!”   魏海丰看了看马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直接去军区吧,我们带你过去!”   “我们基地也才喘过气来,”古建脸上带了丝激动,他毕竟年纪小,和马留交个朋友他很乐意,但是把一众兄弟的性命交到丧尸手上他如何愿意,“我初时看你是个汉子,却没想到你就是个祸害,你基地里面的人是性命,我们基地里面的人就不是了么?”   “我,”马留没有说话。   古建冷着脸,说:“我先走了,你们随意!”   马留紧咬下唇,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有些遗憾失了一个朋友,但事情他终究要做的。   同样的争论再次出现在马留和萧璨之间。   三年后的聂愔模样张开了,越发深邃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形,不过相比于外貌上的变化,她的气质改变的更为明显。这三年,她没有真正的笑过哪怕一次,嘴角永远固定在上悬的45度。   在三年里,一次次的背叛,一次次的刁难成就了现在的她,位高权重而性格冷漠,时间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化妆师。   她坐在萧璨办公室的贵妃椅上,抱着双手看着面前的三人。   萧璨倒是一脸的笑,他站在马留面前,口气温和的说:“同志,你看,你的事情我们很能理解,”重点在后面,“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基地在月初才安顿下来,实在没有余力进行远征,不过既然是一个国家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会为你准备一百担的粮食,也不让你白来。”   马留也不是一个傻的,自然听得出萧璨嘴里的拒绝之意,他对着萧璨说出了一番令人意外的话:“想必萧司令也知道,那家伙不会落在无宝之地,今天我在路上见到有人在运这种灵石,我们基地有需源。而且我们基地距离这里不远,如果贵基地愿意派人驻守,我愿意献出所有的资源。”   萧璨食指搭在中指上,明显在思考。   马留见他有松动之意,又笑道:“方才我和魏兄弟在街上听说中元和南方基地也有使者在附近,如果贵基地不愿意,我也只好找找其他的人试试看了!”   聂愔嘴角上扬,不错,她难得见到有人在萧璨面前用威胁语气。她看着萧璨微跳的眉头,抱着双臂准备看戏。不过萧璨毕竟是萧璨,他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交握,笑道:“你这是威胁么?”   马留也是个刀光剑影里面走出来的人,平生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他扬起他高贵的头颅,笑道:“冲着萧老爷子的名声我闯到东城基地来,自然是想得到个结果的,但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只能铤而走险!”   这要是搁郭达身上,那马留早被揍了,这要搁陈玄身上,马留早被严刑拷问了,这要搁聂愔身上,这马留早被轰出去了。不过,他面前的是萧璨。   萧璨正视马留的双眼,笑道:“知道你心急回家,不过这事也不是我能完全决定的事,如你所说,我也需要和我父亲商量下,你一路劳累,不如和这位同志先下去休息!”说着萧璨直接让警卫员祝彪领二人出去。见马留二人转过走廊,萧璨叫过唐凌嘱咐道:“稳住他!”唐凌下去了。   萧璨仰头躺在聂愔旁边的贵妃椅上,这是聂愔布置的,不过摆上以后萧璨也比较喜欢罢了。   “帮我按按,头疼!”萧璨端起聂愔的茶杯喝了一口,陈年铁观音,温热的茶还留有余香。   聂愔没有多话,她熟练的上前帮萧璨按摩:“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自己运功就可以舒服很多,偏要我动手。一口价,那包普洱是我的了!”   聂愔也有一丝心疼,萧璨昨天才去需上处理了需难,还没休息又遇上马留这摊烂事。   “回来以后我们就结婚吧,你的年龄也够了!”   恋人间的求婚是可以这样平静而疲惫的么?疲惫而充满履行责任的敷衍。   聂愔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想到萧璨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聂愔心情十分的复杂。如果说她没有这样的想法,那是骗人的,面前的人是她肖想了许久的人,但她始终觉得他们之间缺少了什么。   他们似乎像大多数人那样,时间到了,看着彼此还顺眼,就凑合了,尤其是这三年,聂愔始终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任由萧璨雕琢自己。   然而,尽管是这样,聂愔只觉得萧璨眼中的热情在慢慢的消解,自己的改变虽然有助于他的事业,但他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连求婚都这么敷衍。其实,凭借聂愔此时的阅历她知道,这或者是出于对她的愧疚,或者是因为萧璨决定去救援,她需要一个条忠心耿耿的狗帮他主持基地。   聂愔不由的想起前天田蕊欣和她闲聊的话来,她和萧璨这样真的合适么?想到这个,聂愔自然而然的想到自身的修为,原本她是几个人中修为提升最快的。然而神话就是用来打破的,不过短短三年,基地里面已经出现了萧璨、聂磬、陈玄一大批金丹期的修士,她的修为却锁定在筑基顶峰,怎么也突破不了。   “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瞧瞧,好容易有个空间,你捐献出来做了什么山门,自己每天在外打拼,挣下点名声给亲戚们做后盾,好容易找到个好男人,也不知道珍惜,自己每天在外面打拼却把男人让给了丁琪献殷勤,你以为你是圣母啊!”   这是田蕊欣的原话,听了田蕊欣的话以后,她也很震惊,想起方才进门时守门的警卫员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她也想问问自己,她究竟在做什么?   一开始她的理想是什么,是做这个劳什子的会长么,是取悦萧璨么,是压抑自己随行么,是整天为了一群随时会对她翻脸的人去和她并不厌倦的妖兽厮杀么?   “不能再想了,”聂愔告述自己,她的理智阻止她继续想下去,纵然不值,但是经过这三年,她做的这些事已然成为了她存在的价值,多么可悲的现实,她被萧璨强行套上了一个名为责任的壳子,她就像是一只低贱的蜗牛,一旦她停止了脚步,拔出这个壳子,她将被虎视眈眈的天敌一口吞噬。   她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能说。   丢下萧璨,聂愔出了门,眼眶酸涩,闭上眼将奔涌而出的泪压下,她转过头看向没有动作的萧璨,眼神一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家,聂愔心情依旧低沉,聂父和佣兵小队出城打猎去了,聂母在政府机关上班,音儿早搬去和她母亲一起住,聂磬这个时间在学校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家里就留下了一只——九婴。   见到久未回来的聂愔,九婴缠到聂愔身上,原谅他三年都没有改掉的习惯,不过聂愔也很好奇九婴是如何把身体扭曲成麻花一样,如果剖开九婴的躯体,聂愔想里面必然是没有骨头的,蛇类动物的本性!   “做饭去!”聂愔这三年里面有很多的时间都在外出,许久都没有好好做过菜了,这对九婴而言是最大的也是最不能容忍的虐待,毕竟他当年是被一罐小鸡炖蘑菇哄骗来的,不还有聂愔的上升潜力,这点目前是不可以作数的,聂愔好久都没有提升了。   出于内心的微不可见的,极小的一丝愧疚,聂愔笑道:“吃什么?”   “鲜椒嫩仔鸡、糖醋脆皮鱼、红烧咕噜肉、口水鸡、猴蘑牛头方!”   为了可以尽快吃到美食,九婴牺牲了他一贯以来的坚持——非九个菜不吃。   这难不倒聂愔,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色香俱全的食物端到桌子上。   “呸!”   九婴尝了一口,随即吐掉:“这怎吃,鸡肉煮老了,醋味过大,,咕噜肉的肉皮太硬,聂小愔,你的脑子被驴踢了么?”   聂愔舀起筷子尝了一口,随即端起菜往厨房走去,整张脸埋在灌满水的水盆里,这是她自学会做饭后第一次做的这么难吃。   不会晋升的修为,卑微的家世,不再稀罕的武术,如今,连厨艺也失去了。   “哗啦——”九婴拽着聂愔的后颈,将她从水盆里面拔了出来,“不活了啊!”   聂愔嘴角上扬,脸上还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微笑,“我三年前就可以龟息了,只是觉得在水里面很安静。”   “丑死了,”九婴双眼斜翻,端起食案上的猴蘑牛头方,坐在洗碗台上,吃了一块含糊的说,“这个还不错,比起聂妈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我还应该感谢你么?我凭什么做菜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我要因为你的喜欢来做菜啊,我又不靠你养,你算老几啊,你是谁啊,凭什么,凭什么你有需要就可以打乱我所有的计划,我不过是回家休息,回我自己的家,你凭什么拉着我做菜,做完还指指点点——”   聂愔许是发泄完了,看着九婴一脸无措的表情,垮着嘴角,带着几丝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当我在更年期,我上去了。”   “没,没事儿!”   聂愔没有去管九婴说什么,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九婴说了些什么,她回到房间,将自己抛在床上,似乎是受尽了委屈,她抱做一团,不值钱的,从不在人前展现的眼泪找到了突破口,瞬间湿了枕头。   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末世前的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在大学,谈几场恋爱,末世后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在筹备婚事,而不是整天和一帮大男人一起杀丧尸、杀妖兽。   陈玄曾经讲过,她这样的假小子不会有人要。可是这一切不是他们让她做的么?修炼、什么劳什子的会长,不都是他们让她做的么,为什么到头来倒全是她的不是。没魅力所以萧璨可以和另外的女人谈婚论嫁,很坚强所以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用关心她,有能力所以自己的宝贝应该贡献出来为宗派的利益服务。   “呵呵,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聂愔对自己说。   “愿意么,我不愿意!” ☆、第五十四章终将出现的第三者   溺毙在床上的永远不会是聂愔,她起身,略做洗漱,随意的扎了个马尾,换了一套休闲服。轻轻自窗台跃下,没有惊动任何人,踏上萧璨的窗台。然而屋子里面的人过于认真,并不曾注意到屋外的来客。   屋子里面的萧璨和丁琪入定许久了。   曾经只有她一个女性能进入的房间此刻摆满了丁琪风格的饰品。   聂愔抚着额头回想,丁琪是什么时候插到他们二人中间的呢,大概是两年前的那个夏天,自己经常出任务。等她回来的时候丁琪已经在他们之中,高到金丹的修为,出色的容貌,聂愔拍马难及的温婉气质和同样爱慕萧璨的心。   她以为萧璨会像小说里面的男主角那样视其他的女性如无物,不过这终究只是她的想象,他们才是兴趣相投的王子公主,自己不过是误闯的灰姑娘,十二点这个偶然因素一消失,一切终将回到原点。   在后面的两年里她终于这样的不尴不尬着,就像现在一样。   “你来了?”   萧璨看着聂愔,打开窗户伸手把她拉了进来,随后笑道:“来了也不知道进来,怎么不好好的修炼,难得有时间。”   “是啊,”丁琪委婉的笑着,从保暖壶里倒出一杯冒着热气的鸡汤递给萧璨,像一个妻子面对顽皮的小姑,她笑道,“抽时间多修炼一下,才好赶上萧哥哥的脚步,愔儿妹妹最近还好么?”   “我和你不熟,”聂愔抢过萧璨手里的汤,喝了一口,直接吐到手帕上,笑道“丁小姐炖的很久了吧,只是调料放的太多,难免弄杂了味道,他不喜欢!”   大概这丁琪料定了聂愔会如此,此刻一脸小白花的模样,柔声道:“萧哥哥你尝尝,下次我也好改!”   不过聂愔可不耐烦,她直接勾住萧璨的肩膀,凑了上去,笑道:“尝尝!”和萧璨吻到了一起。   丁琪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在萧璨回吻聂愔的瞬间一脸伤残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聂愔放开萧璨,直视萧璨盈满笑意的眼,很是直接的问:“很好笑么?”   萧璨配合的点点头,笑道:“是很好笑!有什么事么?”   聂愔没有说话,躺在木地板上,一句话也没说,她累。   萧璨也陪着她躺了下来。   “iloveyou,notineedyou!”   “别闹,等回来我们就结婚!”   聂愔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在萧璨和她之间,她退一步,那萧璨将会进一百步,她接受了丁琪,那后面将会有更多的李琪、王琪。   做女人总是最艰难的,做一个先爱上的女人那是难上加难。让她放弃嫁给萧璨,她舍不得,她的家族更是离不开萧璨的扶植,用情感来作为决胜的筹码,她能放下自尊去做萧璨却未必吃这套。经过这三年的努力,虽然说聂家声望日隆,但是那都是建立在萧璨的扶持之下,她的权力都是萧璨精心思索后才决定下放的,比如说佣兵工会里面的财务、人力资源都在萧璨安排的关二虎手里,聂愔也就是一面名为民主的旗子罢了。   “萧璨,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聂愔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忘记那些被谋算染了色彩的回忆,y市的并肩作战、竹林的以歌相和,这一路走来,萧璨都扮演一个亦师亦友的角色,阻断了聂愔和其他人的交往。   “我和丁琪不过是逢场作戏,她背后代表的是瑶仙宗,她掌握着得道飞升的秘籍,等这次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对在意的人,聂愔从不爱来虚的,而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但仍旧是聂愔心底的一根刺。因此她说话的口气也比较冲,笑道:“逢场作戏也能做到床上,而且还不止一次,萧大公子,你当我是傻子么?”   萧璨揽住聂愔的肩膀,低头欲吻,聂愔挣扎这往侧面躲,终于还是没有躲过,萧璨亲在了她发际,聂愔抬脚一踹,提起的脚被早有防备的萧璨按住了脚踝,竟是一时挣扎不得。   “呕!”   萧璨身上的百合香味熏得聂愔头皮发胀,心中的恶心化作反胃表现了出来。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是!”聂愔瘫坐在地上,咬着下唇,眼中也渐渐模糊起来,除了将眼神添加几分恶心,心中却是苍凉无比。   还是一年前的夏天,也是在这个六月的一天,从新开的灵石需上做完任务回来的聂愔兴冲冲的跑到萧璨的宿舍想给他一个惊喜。哪知没有惊喜,带来的是惊吓,惊到了一对交颈的鸳鸯,萧璨和丁琪浑身**的躺在床上,浑身都是欢爱过的痕迹。那是他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的第一次争吵,当然不是最后一次。只是,无论从感情还是利益上来说,他们早已不分彼此,难以割舍了,萧璨把手里的部分势力交到聂愔手里,扶植聂愔借以和其他家族的反对势力抗衡,以求独立,聂愔因为帮萧璨做事,得罪了城里面的大家族,不得不依靠这萧璨来保护着聂家。   男人和女人终究也只是**的动物吧,聂愔想,大概是没有人会因为爱而结合。   “愔儿,我们不吵,好不好——”萧璨双手环住聂愔的肩膀,将她因愤怒而颤抖的躯体揽在怀里,红润的薄唇贴着聂愔的耳朵,像安抚小孩子一样轻声细语的说,“我是真的被下了药,现在没事了,我只有你不是吗?”   一开始是被下了药,后面呢,聂愔在心底冷笑,后面的几次出轨的萧璨大概是抱着既能得到功法,又纾解了自身的心态吧!不过在多次的争吵中聂愔也终于觉悟,不是把真心话全部说出来就可以互相了解的,在萧璨面前她已经学会收敛脾气,已经学会沉默了。   对萧璨来说,聂愔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萧璨是把聂愔当做最后的一个女人来看待的。   和所有有条件的官二代一样,萧璨不是没有玩过女人的,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有过许多的女孩子,他的初恋情人是林纾,现任女友兼未婚妻是聂愔,而丁琪,他是把丁琪当情妇来看的。   其实性对于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在得知丁琪在茶水里下药后,禁欲许久的他的心里其实有着那么几分意思。再说丁琪也确实漂亮,后面还有一个王家、一个瑶仙宗,于是他顺水推舟,和丁琪有了那么一段过往。只是他没有料到聂愔的反应那么大,尽管后面他守身如玉,聂愔总要舀这个事情和他吵。先前的几次争吵他自己心下愧疚,念及聂愔是初恋,都容忍了,但禁不住聂愔一而再的挑衅,他们之间也曾有过大打出手的时候。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感受到了丁琪的温柔,允许了丁琪的接近。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他和丁琪有着相似的背景,对彼此的习惯配合度也更高,加上丁琪能够辅助他修炼,他也就让丁琪介入到他的生活中来。   对于聂愔,萧璨是不是不疼的,只是繁重的工作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没有精力时时留意聂愔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对着萧璨,聂愔只有后退的份儿,萧璨的絮絮叨叨像往常一样安抚了聂愔,聂愔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说:“不要让丁琪进入到我们中间好不好,我怕我有一天会坚持不住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我也不想的,要功法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蔺渊留给我很多宝物,我们可以一起去历练,不要和她在一起了好不好!”   不过聂愔少考虑了一点,像萧璨一样强势的男人是不会把未来压在情敌身上的,他没有回答聂愔的问题,而是说:“现在的基地很安全,我们只需要功法就可以了,历练的事还是以后再说。”   以后,聂愔盘算着这个以后,有丁琪的以后,他们有了第三者插足的以后不知道还能走多远。   萧璨不喜欢看到聂愔愣神的样子,低首细细的吻着聂愔的额际。   聂愔指尖轻点,一个巨大的水球砸在萧璨身上,她只说了一个字:   “脏!”   作者有话说:最近都在努力复习,因为生病写了几章,不是想求同情,只希望大家不要删除收藏,我一直在认真的写。想写大家喜欢的带些刺激的东西,但自己真的没有那根筋,每次动笔就问自己是这样么,真实么,所以大家原谅架构不太稳,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真的认真想获得大家认可。   毕业了,也在犹豫要走那条路,我会抽空更的,谢谢继续支持的同志们! ☆、第五十五章无题(补)   聂愔不止一次的想,假如萧璨再专情一点,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又或者她不要那么爱他,或者就没有这许多的无奈。   “一生一世一双人”,连写出这样美丽句子的容若不也先后爱过三个女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位战士得胜回朝,封侯拜相以后就真的不会是另外一个薛仁贵?   世间女子多痴情,男子多薄幸,“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聂愔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萧璨,披着长长的睡衣坐在窗台上,散落肩头的长发随风飞扬着,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聂愔看着院中的老槐树,有种一跃而下的冲动,然而这区区的两层楼对她毫无威胁,拜自身恐怖的恢复力所赐,她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跃下窗台,聂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就这么在萧璨的怀里窝成一团,然而这并不能温暖她,她仰起头,和着月光轻吻着萧璨形状良好的上颚,和闭眼假寐的萧璨一起沉沦在这无边的月色里。   只是这样的结合早没了起初的诗情画意。   在三年前,大概连聂愔都没有想到,在萧家最让她留恋的竟然会是萧父。这个老人年轻时是名震全国的越战英雄,盛年时是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退居二线以后的他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丝和蔼,陪着他惯有的睿智,他轻易的获得了聂愔的尊敬和爱戴。   清晨,聂愔做了萧父最喜爱的蔬菜汁和豆饼,她坐下和萧父一起吃早餐,明显是常客了。   萧父对着聂愔眨眨眼,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在萧家留宿,不过面对萧父的调侃,聂愔还是很不好意思,整个人都埋到漂亮的红瓷碗里。   “早!”萧璨下了楼,及耳的短发泛着水汽,明显是刚洗了澡。   桌子上没有他的碗,他也并不介意,自己去厨房盛了粥坐在聂愔身边,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说:“我们下个月要举行婚礼,父亲你得准备了。”   这是公开表示安慰么,聂愔想着,不过这并不是她要的,她只是希望萧璨不要再让丁琪介入进来而已,爱没有了要婚姻干嘛?然而她也无话可以反驳。   “好好,我说今天怎么喜鹊登门了呢。”   气氛很是热烈的吃了早餐,萧父带着棋盘去找同样是臭棋篓子的郭老,将空间留给即将是夫妻的二人。   “这么早就整理房间?”   萧璨说的是聂愔将所有丁琪带来的东西收走的事。   这种事情不是聂愔第一次做,现实的状况是她收完后去出任务时丁琪总能不知不觉的留下许多东西,占领萧璨的房间,而聂愔只能一收再收。   “怎么,不乐意?”   “那会,下次我和你一起收,免得劳动你的大驾不是。”   聂愔任由他拢着腰,将洗净的盘子递给他,半真半假的说:“等我那一天不想整理了,也许那时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萧璨不喜欢聂愔这种说话的语气,他下巴枕在聂愔肩上,一面用抹布擦净盘子上的水汽,一面说:“怎么会烦,别说房间,便是我也由你处置。”说完轻含住聂愔的耳垂,聂愔打了个冷颤,放下盘子,狠狠咬住萧璨的肩膀。她低估了自己牙齿的坚硬程度,不过一秒的时间就见了血,不过血的滋味并没有使她顿住,她幽幽说道:“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免得担心你将来会背叛我们的爱情。”   “怎么办,我也想这么做,这样你就完全属于我一个人了——”不用再计较什么你究竟有多爱我的问题了。   大概越是纯粹的感情越是有变态的倾向吧。   “不要再让丁琪过来了,好么?”   声音小到几不可闻,这是聂愔第一次在萧璨面前示弱,然而回答她的不过是萧璨越发心急的亲吻。   自从他们踏出那一步,就再没有认真的谈过话,遇到什么问题总是不知不觉的滚到床上,聂愔心底不停的浮现疑问,这样的他们是占有欲在作祟还是真的有传说中的爱情。   萧璨出门时已经是正午了,做好晚饭存在可以改变温度的冰箱里,聂愔往佣兵工会走去,这是她和萧璨的默契。萧璨今天带队离开,那么基地的保卫和运转就交给聂愔。   聂愔的座驾是萧璨的最爱,2012年最新款法拉利,,基地平稳下来他才舍得把车子开了出来。   可以变装的敞篷跑车,火红的车身,全手工的小牛皮座椅,完美的驱动系统,全力奔跑的速度可以媲美f1方程式赛车车手舒马赫的座驾的速度。   不过聂愔最喜欢它的原因是这两两座的车子目前只有她和萧璨坐过。有时候人还不如东西。   当年的佣兵工会还是那么破败的两层小楼,不过它的周围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四大家族和政府在它的周围建立起整齐的街道和楼宇,全木的材质,高达二十层的摩天大楼。聂愔常常觉得自己没有远见,当时应该把周围的地基买下一些,自己也就赚个盆满钵满了。   聂愔随着红鸀灯听下了车子,维持交通的是一群带着红袖套的半大孩子,由基地里面十所小学的孩子轮换。   三年前将河水引入后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灾难,上游被丧尸污染,有十分之一的人因为水里面蕴含的病毒而变为丧尸或因丧尸而死,不过幸运的是从那之后,基地里面的人似乎对丧尸有了免疫,除了被高阶的丧尸伤到,否则不易感染。但是人口的锐减是肯定的,于是被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孩子们也开始在基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时,比如巡逻、比如指挥日益烦乱的交通。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在和丧尸的对战中基地存活下来,不过丧尸也不是吃素的,它们转移到其他基地,成为了这次萧璨需要消灭的目标。   聂愔没有直接进入公会,而是进入了旁边的天玄宗大堂。整个基地在三年里变化最大的要数天玄宗了,从一开始的聊聊几人发展到整个基地都是天玄宗的预备役的程度,陈玄居功至伟。   二层小楼,在一楼登记,迈过二楼楼梯后大家见到的不是熟悉之极的砖石,而是一个桃源一样的空间,这就是聂愔被征用了的那个手镯空间。   这个空间方圆百里,遍布洪荒古物。凭借这些古物,天玄宗在三年里打造出四个金丹和一大批筑基、练气的弟子,眼前拦住聂愔的这个弟子聂愔觉得有些眼生,高扬的下巴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只听她到:“那里来的野人,不知道天玄的规矩么,到解剑石前还不收起武器,在天玄境内肆意杀害生灵,可知罪。”   聂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猎物和在滴血的灵光剑,有点尴尬。进了空间,想起好久不见的田蕊欣,她打了点猎物,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被抓包。   “你是谁?”   “我是天玄的三代弟子,你又是谁?”   聂愔想想也是,自己经常去做任务,有大概半年没有回宗派,被问也是应该的。   “我是聂愔,可以进去了么?”   “凭你是谁,在天玄境内杀生就该关入思过崖。”说着举剑刺来,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已经是筑基中期,难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道聂愔为何如此想,原来同阶级的修士可以看穿对方的修为,高阶修士才可以释放威压,聂愔也属筑基,自然没有办法对同样筑基的她释放威压。在这弟子看来这人修为即低还在山门内行凶,是她获取门派贡献度的时候了。   不过显然聂愔此刻的没有逗弄她的兴致,而且帮派里面有明文规定,凡是能进入空间的人可以凭本事猎杀妖兽赚取灵石,毕竟空间里面比基地外要安全许多,所以眼前的人是没有必要怪罪于她的,至于说解剑一事,作为长老之一的她是可以直接进入的。   眼前这人真的不知道悬挂在宗派大厅里面的十长老么?   这是每个新人才入宗都必须要参观了解的啊。   不过话说回来,聂愔最主要的缘故是看不惯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她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林纾,不过不仅是气质,聂愔仔细观察了一下,连五官长相都有点雷同。   今天是黑色星期五么,聂愔想着,直接用藤蔓绑住面前的这个三代弟子,头朝下吊在树上,径自扬长而去,在筑基期还是没人是聂愔的对手啊。   不过眼前的这个弟子还是有几分机灵的,在被绑住的情况下还能放出信号弹,只听她说:   “你等着,师尊就要过来了,你是插翅难逃!”   “好,我等着!”   聂愔席地而坐,心里面多了丝郁闷,用自己的东西还要被人说三倒似,不过话说回来,她不记得近期他们的宗派有人筑基啊。 ☆、第五十六章不是所有小白女都是主角(补)   小白女,顾名思义,心里白目,智商为零的女主都称小白,作为在世界上什么工作都做不好的他们,如果想成为主角,那么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心地善良,就是传说中的左脸被打,右脸还要贴上去的主。不是所有的小白女都能成为女主,面前这只显然就是如此。   因为和大家约好了的关系,今天宗派里面的人来的比较齐全,面前的三袋弟子,大名林洁的女子一炮放出,瞬间在山下聚集一片。   “师妹,你来了!”   “师姐好!”   “师叔好!”   “假道士——”   林洁很可怜的被忽略了,不过她永远不是那种甘心被忽略的人,她以万分委屈的声音嚷道:“掌门师叔,这个人擅闯宗派,还把我挂在这儿!”   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好大的委屈,她显然忽略了众人先前的称呼。   不管聂愔投去多好奇的眼光,陈玄装作不理,只是用一种弥勒一般的笑说:“小洁,这是你的师姑,我们宗派的长老聂愔。”   林洁听了这话半天不言语,待众人把她放下来以后往聂愔身上吐了口唾沫,阴阳怪气的嘟囔:“原来是这个狐狸精,第三者,连金丹都突破不了的软蛋。”   聂愔原本只是想磨一磨她的傲气,听了这话,她算是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这就是林纾被送出国的妹妹,没想到这人竟然进了天玄宗。姐姐想杀了她,妹妹见面就侮辱,真当她是好欺负的,聂愔瞬移到林洁面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刮子。   林洁小眼通红的望着陈玄,陈玄不是没听见林洁的话,但想着她还有其他的用途,只好在中间和稀泥,厉声喝道:“林洁,你说侮辱师长要受什么惩罚?”   语气虽厉却为林洁解了围,林洁被边上的师兄师姐们扯了扯袖子,只好开口:“到思过崖面壁一月,不过——”   “好,”陈玄出口挡住了林洁还要说的话。   聂愔双眼看天,待众人都散了她走到田蕊欣身边,理也不理陈玄。   田蕊欣和陈玄交换了眼神,田蕊欣拉着聂愔到了她的洞府,给聂愔倒了杯茶,然后说:“你也应该理解下你师兄,这林洁带来了完整的功法,这是师门梦寐以求的,现在还是要稳住她的。”   “你们知道她和瑶仙宗的瓜葛么,她是林纾的妹妹对不对?”   “是!我们都知道,但是这是末世,只有寻到好的功法,配上天地灵物我们才可以继续进步,才可以和瑶仙宗抗衡。”   聂愔抚了抚田蕊欣的脑袋,说:“没发烧啊,怎么一口胡话,和陈玄一个口气。”   田蕊欣抓下聂愔的手,幽幽道:“不是胡话,聂愔,你经常出任务,难道你没发现目前的基地很不稳定么?我们需要巩固势力。”   “这可真不是你老人家会说的话,”聂愔不喜欢田蕊欣用这种沉痛的口气和她讲话,一味的插科打诨。   “你只是不愿意去看,现在的基地什么东西都要靠灵石,而灵石却总共只有这么些,能用多久,何况外面的丧尸兽也在进化,一个抵我们是十个异能者,你说怎么办?”   “可是这和瑶仙宗有什么关系?”   “瑶仙宗所在的基地有仙人镇守,寻常的妖兽都不能奈何他们,我们需要仙人,而林洁带来了修仙的秘籍。”   “知道了!”聂愔语气沉静,其实这些事经常上前线的她比田蕊欣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这一切的条件成立,那么萧璨的出轨就成了因公忘私,她将没有指责的立场。   不过,这一切只能这样算么,真的只是这样么?   未来的他们是不是也像瑶仙宗那样用基地里面繁衍的部分人来换取大部分人的生命,以祭祀来换取一时的和平?   抚摸着颈上的木牌,她有些郁闷蔺渊没有给她功法了,不,不能这样想,聂愔对自己说,这样子的蔺渊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不过是女娲的一个蘀代品而已。   不过聂愔还有一点疑问,“瑶仙宗以幻术生存下来,我们天玄宗是以武入道,以顿悟求得晋升,用瑶仙宗的功法真的没问题么?每个门派留存下来都有它存在的依据啊!”   田蕊欣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吐出了封死聂愔所有退路的话:“你坚持着,但是你只是筑基,而修炼了瑶仙宗功法的陈玄和萧璨已经进入金丹期。”   聂愔无话可说,一时静默不语。 >   原本以为不会开口的田蕊欣又说:“终究是他们对不起你,用瑶仙宗的功法,每年进贡一亿灵石,自己的门人成为瑶仙宗的预备役,我也不知道这到最后会发展成为什么样子。其实,我还是坚持你走你的那条路,你和瑶仙宗站在对立面,用你的方式修炼以后或者还有退路。”   “师娘,师傅让您领师姑到议事厅说话!”一个聂愔陌生的小弟子进来传话,大概是因为好奇,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聂愔看。   “这孩子一脸的正气,是师兄新收的徒弟,师嫂?”   “好啊,连我你也敢打趣。”田蕊欣在那小弟子出去后终于绷不住,说着就往聂愔身上招呼。   “好嫂子,饶了我吧,我保证不在师兄面前说你讲唐凌好看。”   “越说还越厉害了你!”田蕊欣撕扯这聂愔的两颊,直接将她压倒在椅上。   两人闹了会儿才放开了,各自整理了下仪容,田蕊欣想起了陈玄今天和她说的话,对聂愔道:“愔子,最近你体谅着些萧璨,他也不容易,他担负着这整个基地,能守住你的正妻位子已经很不错了,听那个林家的小白痴说瑶仙宗给萧璨已经施加过压力,他也不容易。”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都不会奇怪,唯独是你!田蕊欣,你也跟那两个人一样疯了吗?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现在大家住的基地是蔺渊给的,大家修炼用的灵物是我贡献的,你们放着这些眼前的好处不说,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秘籍要我容忍我未婚夫的出轨,你们都疯了么,还是你们以为我聂愔非你们不可?像你们这样的心态能修炼有成才是见鬼了。”   田蕊欣忽然静下来了,除了是陈玄的女友,她也是聂愔的朋友,聂愔对这个基地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就像让她交出陈玄推到林洁床上,那种境况是她无法想象的耻辱。   “对不起!”田蕊欣环住聂愔的腰,尽量使她稳定下来。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聂愔甩开田蕊欣的手,奔出了房门,对在门口的陈玄也没有个好脸色。   显然聂愔方才这短话陈玄也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他在田蕊欣对面坐下,把田蕊欣挽在怀里,幽幽道:“看来我们是把她逼急了!”这镯子始终是聂愔的啊,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是啊,”田蕊欣感叹,“幸亏你长的一点不帅,否则我也得面临这样的状况。”   “如果真这样你会怎么办?”这还是田蕊欣第一次开口说在意自己的话,陈玄怎能不把握机会问个清楚。   “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会带上聂愔和镯子一起去流浪,让你心疼死!”   “看来我还是不要出轨的好!”陈玄笑道,把方才那种将镯子占为己有的念头抛却了,当年聂愔舀出镯子不是没有人动过镯子的主意,不过经过盘谷血认主,三生石的神魂牵引,聂愔的东西在天底下还没有其他人可以用。   且说聂愔自田蕊欣房里出来,有些郁闷,想起往日这个时候自家小弟也在,便乘了灵光往聂磬所在的百丈泓飞去,百丈泓,顾名思义,就是当年聂愔被钩蛇拖下去的那条小河,因为有丰富的灵石,被精通阵法的聂磬占据着。   说道聂磬,聂愔心里面颇有几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这聂磬虽是弟弟,但聂磬从小接触最多的还是姐姐聂磬,是聂愔手把手教养长大的。   今年才十六的聂磬身材修长,器宇轩昂,豪爽的性格引得不少小女孩的喜欢。   这不,林洁此刻就偎在聂磬身边,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一样的吵闹,看来除了萧璨,精于阵法的聂磬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聂愔皱了皱眉,对着面前的聂磬叫道:“聂小磬,你身边的是谁?”尽管猜测不是,但聂愔还是想确认一下,她可不想多出这样的弟妹。   “你快走吧,烦不烦啊!”   或许是怕聂磬讨厌,或者是不愿见到聂愔,林洁这次倒是很听话,乖乖的退了下去。   聂愔见四周没人,拧住聂磬的耳朵扭了两圈,狠狠的说:“这样的女人你要是娶回家我和你没完,鼻孔长在天上,背景又不单纯,你想想老妈怎么和她相处。”   婆媳问题啊,作为姐姐的聂愔时常和聂磬打预防针,其实也是,一个女子爱你自然会高看你的母亲,一个女子看不起你的至亲又怎么会真真的爱你!   “冲着姐夫的关系我也有分寸的啦!”聂磬皮皮的说。   “我从老妈那里了解到你也很久没回家了,今天不好躲了吧!”   聂磬抓了抓头发,说:“姐你在家不知道,家里现在全是些假模假式的人,整天捧着老妈,悠着老妈搓麻,要不是有老爸把着分寸,你我早就被老妈卖掉了!”   聂愔闻言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说:“那也得回家!”   “你不和师兄商量基地的事情?”   “他们一大票人都回基地了,你以为还能有事?最多明天带九婴去需上逛逛。”   “是了,我收拾下,不过姐,我发现在丹田里面的阵如果有五种元气催动,以反方向运转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灵气会压缩。”聂磬这话说的很随意,聂愔也没有注意听,她在帮忙收拾聂磬的狗窝,不过十天没见,这房子又乱的可以。   “改天找个厉害的弟媳好好管管你,真是!”   聂愔一边打扫,正要给聂磬的坐骑水麒麟喂食,不想被这麒麟咬了一口,霎时鲜血直流。   “你这麒麟怎么回事,最近有咬过其他人么?”   “没有啊!”聂磬走过来抚摸着水麒麟,这家伙才渐渐安稳下来。待伤口渐渐复原,聂愔舀起一条水貂丢给这麒麟,不想又被它咬了一口,聂愔脾气也上来了,提起灵光当鞭子使,尽往水麒麟身上招呼。   聂磬在边上看着,见聂愔平静下来了才说:“姐,你最近是不是要倒霉了。”   聂愔在心底默念了几遍“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回去”以后,说:“没事,都是你这大狗害的。”就算有以聂愔的个性来说也不会和聂磬说。   不过她心底还是浮现了一段话:水麒麟品性仁慈、妖力强大的生物,谙悟世理,通晓天意,可以聆听天命,王者的神兽。   聂愔想了一下周围的人,除了萧璨她想象不出还有谁要倒霉,或者她应该到那边的基地去看看。 第五十六章不是所有小白女都是主角(补) ☆、第五十七章聂母的一天(补)   在聂愔看来,什么人都没有自己的家人重要,为了自己的家人就算是再为难的事情还不是要做。所以在这三年里聂家在人情世故方面最忙碌的人就是聂母。   聂父很精明,不是个让人吃亏的性子,外人水泼不进,聂愔时常不在家,众人要寻但找不到,聂磬人小,找到他总是一脸无辜的表情。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大家都知道,要求聂家办事找聂母总是行的。   这不,聂愔回家的时候聂母配着几个叔伯婶婶正在搓麻,大姨夫在厨房做菜,新上任的小婶婶十分的客气,在一旁打下手。   聂愔和聂磬相视一笑,只要聂母活的自在,他们也不愿多管。   不是没有吵过,不是完全的不计较,但是面对指责永远只会自暴自弃或者死不悔改的聂母,大家都放弃了,只要这些人不要太过火,聂母要怎么生活都是她的自由。   见它二人进了门,大伯母笑道:“你们回来了啊!”   瞧瞧,聂母总不能在第一时刻发现他们,不争脸了,连聂愔都觉无趣,何况家里随时这样吵闹着倒也热闹,起码聂母是快乐的,聂愔和聂磬都有这样的共识。   聂愔把聂磬催上楼,她个人站在沙发背后,笑着对聂大伯说:“大伯近来可好?”   聂大伯也不客气,他将近来家族的收支捧到聂愔面前,笑道:“你看看?”   聂愔素来都不耐烦这些,不过也不乐意傻傻的被人骗,所以她略略看了几个数字,这次聂磬的阵法收入被黑掉的是40%,比上个月的60%少了一些。   “听说下个月咱聂家要和萧家联姻?”   大伯这句话的威慑力是足够的,众人都竖起了耳朵,麻将声停了,菜下锅的噼啪声停了,一瞬间客厅里面的众人像是被提溜着脖子的鸭子一样的滑稽。   “不是联姻,是我嫁入豪门!”   聂愔满足了他们八卦的需求。   不过不同的说法,效果自然是不同的,联姻对双方都有利,嫁的话这聂愔是在暗示不能去萧家捣乱。   在整个夏国,哪怕是就这个基地,聂家此时不过是一个二流家族而已,没有聂愔的邀请,像萧家那样的地方他们还是不敢撒野的。   聂大伯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不敢给聂愔甩脸子的,一厅的人渐渐的忙碌起来,借口要修炼,聂愔上了楼。   楼上的聂磬又埋首在他永远没有尽头的阵法实验里,九婴趴在聂愔床上,手里捧着本菜谱,睡的很熟,口水流了一枕头,破坏了他五官的美感。   聂愔把他的手脚放平,掖了掖被角,很是惬意的寻了本《唐书》在看。   但凡写过书的人都知道,凡是着书必定带有个人的主观色彩,聂愔想从千百年的历史中寻找修真的突破点就必须采百家之长,多看一些其他类型的书。其实所谓秘籍也是一样,在聂愔看来只要是定论的东西就必然会有破绽,加之有赌气的成分在吧,聂愔把按照秘籍修炼的道路彻底抛弃。   其实在蔺渊身边这么久,聂愔就没有见过他用过或者写过什么秘籍,当初唯一让蔺渊侧目的就是伏羲推演的那八十一卦。另外聂愔也记得蔺渊说过要她“知恩图报”,在胡渊说这话时胡渊做过什么呢,似乎胡渊就是那些信息灌输到自己识海里。   为什么蔺渊给她的功法只到筑基,筑基——   “法无定法,把所有的花哨的东西丢开,所有的力量在最本源的时候不过是力而已,量变、质变,她筑基时是因为大量的元气汇聚到丹田产生了压缩,但金丹也不是这个样子啊,金丹可以脱离体外而存在,如何才能放开——”   “碰!”聂琳使了很大的力气推开房门,打断了聂愔的沉思。   “干什么?”聂愔的语气不由的带了三分的火气。   聂愔从来都不会在意聂愔的想法的,她用凶恶的口气说:“我不是为了你,不过你也是聂家人,所以我要和你提个醒,你不是要和萧璨结婚了吗,但这次萧璨和丁琪一起出的任务,听王家人的口气大概有什么幺蛾子,你最好过去看一下!”   也不管聂愔什么表情,聂琳说完这几句话有把门关上,飞奔了下去。   这么大的动静聂磬自然知晓,他倚在门边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你倒是大气!”聂愔回了他一句,不过她并没有指责,其实在社会滚打了三年,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为了完成任务,比这些亲人带来的更离谱的委屈她也是受过的。   家人,哪怕是再离谱的家人比起外人来还是好上那么一丝丝的,当然,前提是你家有足够的资本能经得起他们挥霍。   “你数学好,自己去看看大伯的账本,每年都要贪墨这么大一笔晶核,你就一点不在意?”   “不是有姐你么?”聂磬答的轻巧。   “我话和你说在前面,我走了以后家里面由你来供给,如果由着他们敛财,那老爸老妈以后的八十年的生活由谁负责?你不过是个灵石消耗大户,而且你能保证你能做出层出不穷的阵法?”   “对人好也是要分人的,像郭达这样的,你对他再好我也是同一的,不讲回报,他起码不会害你,像大姨夫这样的人就不行了,整天不干好事就等着占便宜,这样的人你对他好反而是在害他。”   “行了,行了,我还小!”聂磬不耐烦听聂愔的唠叨。   看看,这么几句话就是唠叨,养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管的宽了那是放纵,管的紧了那是束缚。   因为人多的关系,客厅里面的方桌做的满满的,聂大伯先是回顾了下过去,然后展望了一下未来,而后夸赞了下众人的幸苦,尤其点名夸奖了聂父聂母,真个晚饭的气氛是其乐融融的,这个晚饭的目的是圆满达成的。   待一家人都散了,聂愔准备了九婴的饭菜,和聂母一起收拾满地的狼藉,聂父和聂磬在厨房里面洗碗。   这难得的温馨感染着聂母,只听她语态温柔的说:“丫头,虽说你已经和萧璨订婚了,但也要注意,这男女之间就讲究个门当户对,我和你爸爸对不起你,你从小就吃了这么多的苦。”   “哪有,你想太多!”聂愔打哈哈,和萧璨的事她是怎么也不会和聂母说的。聂母就是这样的人,大概是因为生活阅历的缘故吧,聂母遇事不爱自己动脑思考,一般都会让人出主意,这主意一出,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这十里八乡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聂愔只能说一句:“妈,我的事,你别管!”也管不了聂母怎么想的了。   “好好好!我不管。其实你妈我最后悔的就是嫁了你老爸,当年和我一起的小姐妹那个都比我嫁的好,说来女人就要高嫁,男人就要低娶。你现在这样我还是放心的,有些事忍忍就过去了,只要生活能过得安逸平静,过几年再生几个小外孙,那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了。”   “妈,你又来了,我爸不是你自己选的么,你还说呢,我爸这人看着小气,但内心还是很善良的,你想想我那一票舅舅姨妈的,要真的是换个人,你看能忍受不!”聂母面上带了几分不自在。   “我不是希望你们过得好么?”   聂愔马上知道自己做过了,迅速改口道:“这不只要你和老爸不要吵架,我们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的。”   聂母脸上带了丝满足,说:“恩。我和你爸最近都没有吵,我说——这样做,他还不是听了我的话才没有做错!”   哎,三年是代沟,聂愔只觉和母亲之间有代海。不过没办法,只有听着。   聂母巴拉巴拉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停下来,聂磬都和聂父下完一盘棋了。   “对了,你要把握个度,千万不要乱来,女孩子矜持点好!”   聂愔诺诺应了,心里却在腹诽,这教育你晚了两年,早在聂愔十八岁时就被萧璨设计着拆吃入腹了,也是有了这层羁绊两人的关系才更不容易断开。敬告天下未成年的成年的女子,这事万万不可越雷池一步。   好容易忽悠着聂母舀起针织毛衣,聂愔终于躲到楼上去了。 ☆、第五十八章惊现丧尸兽潮   源于水麒麟带来的不安,聂愔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九婴面前,语气和婉而诚恳:“九婴,帮我去看看萧璨好么?”   九婴倒是毫不客气的说:“你这女人真是傻透了,他这样的人你还要保。”   “我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我不想他出事,所以拜托你帮我去看看!”   九婴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舒服的点了点头,说:“九转大肠、粉蒸狮子头、蟹黄包、白灼虾,剩下的我回来再说!”   “是,”聂愔笑笑,其实九婴虽然嘴巴坏点,贪吃了点,整体上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九婴的脚程还是很快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聂愔心下带了丝羡慕,自己要修炼到仙人的水平那还需要多久呢?   把这样颓丧的想法挥出脑海,扯出一丝笑意,人家说笑一笑十年少,聂愔在这一年里都是靠这样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笑。   人活着真累,不过才二十的年纪,聂愔已经不可避免的有了这样的想法。   才想着,果然麻烦就上门了,别在领口的通讯设备很快的为聂愔反馈了这样的信息:   “头,不好了,需场被大批的丧尸兽围住了,请求支援,但城外也已经围绕着数以万计的丧尸兽,路被堵死了!”   聂愔知道真正的考验终于来了。   丧尸兽是源于三年前那批丧尸感染的妖兽,数量众多,此时大概是因为九婴离开的缘故,大批犯境。   聂愔尽量沉淀了下语气,敲开聂磬的门,用还算和蔼的语气说:“我出去一下,你在家保护爸爸妈妈。”   “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情况很坏?”   “你别管,”聂愔本来烦躁,从语气中带了出来,“聂磬,不要跟我说你已经金丹了这些烂事,你在打赢我以前只能在城内守着,我们家已经很对得起这个基地了,要是你违反了我的话私自出来或者没有保护好爸妈,我会停了你所有的灵石供应!”   说着不待聂磬反应,乘着灵光离开了。   她说这话其实源于聂磬一次有一次的涉险。   通知了陈玄,聂愔径直飞向城墙,基地里面此时警笛长鸣,从房间里面不时的飞出和家人诀别的修真者来。   这也是基地的规矩,没有什么普通人做炮灰的规定,每次有什么大战都是修士出动,常人留守。   待他们赶到塔楼上时,只见偌大的基地几乎被丧尸兽围圆了。   “怎么说?”聂愔问边上的陈玄。   “看样子是被召集起来的,还要寻出那只控制型的丧尸来才好,这么多的丧尸,我们组成一队才好,带上你的镯子吧!”   聂愔点了点头,聚集数万头丧尸,可见那只控制型的家伙有多强悍了。   简单的和田蕊欣们告了别,聂愔们这只由一百人组队,二十名筑基,一名金丹压轴的小队出了城外。   木龙树围成的外城在丧尸兽进攻的第一时间便被攻破了,留守的众人早退到了基地内部。   现在这些建筑的主人主要是一些大大小小的蛇虫鼠蚁。   踏着这些东西的尸体,气氛虽沉闷,但并不坏。   “许久不见这些东西了,真真是极恶心又狰狞!”田蕊欣一刀挥去,手起刀落,半个颇有几分狰狞的鹿头掉落在地,早已死亡的鹿身血液凝固,不过不妨碍丧尸表面的黏液四溅,不过众人周围都有灵气护体,倒也不惧这些毒物。   这样的丧尸兽体内已经有晶核了,一个简单的御物之术,晶核便飞入储物戒指中。   “省着点力气吧!这么多的丧尸还不够你杀!”聂愔处理了面前的,和陈玄对视一番,顺便回了田蕊欣一句。话音刚落,聂愔往左边侧飞,在距离众人十米开外的地方,一群体长超过百米的长蛇压倒路边的树木,往众人袭来。   这会儿不用陈玄和聂愔这两个神识出众的人多说了,一众人吞了吞口水,且战且退。   聂愔并没有顾忌这些,她和陈玄一左一右的越过蛇阵,往森林更深处飞去。   果然是他们的老朋友了。   这还是聂愔记忆里面的三个丧尸当中的一个,经过三年的进化,眼前的丧尸级别显然已经不低,仅剩的一个眼珠混沌不堪,瞳仁直直的盯着聂愔,看也不看陈玄一眼,腥臭的脓液自口中溢出,暴涨的獠牙往外翻,獠牙大张,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只原本该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丧尸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还是我人品不好,倒霉的还是我啊!”聂愔自嘲的笑笑,对付拥有灰暗力量的丧尸,没有什么比洁净的火来的更有效。   如同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聂愔指尖一团火焰在丧尸抬手的瞬间向丧尸飞掠而去。   然而战斗怎会如此简单的结束,待聂愔的火焰飞到,原地只剩下丧尸的一道残影,会控尸的四级速度型丧尸,真是个难缠的东西。   在偷袭失败的瞬间,聂愔迅速的变换了位置,感谢她出色的直觉,她的一跃堪堪躲开一拥而来的丧尸。   指尖的火焰燃断滴着脓液的头发,聂愔双眉直耸,嘴角微扬,对陈玄说:“师兄,应该有三只,这只交给我解决,你为我掠阵。”   聂愔右手紧握泛着幽蓝光泽的灵光,启用聂磬制作的一个水属性九宫阵,聂愔以九宫的方位在空中瞬移,不时的和速度奇快的丧尸打一个照面。   一人一尸在空中划过道道残影,竟是不相上下,拼的大概就是耐力了。   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主旨友好的比赛,没有丧尸愿意和她一直拼下去。在这丧尸身形微顿的刹那,聂愔抓住机会挥剑砍去,不想一团速度奇快的黑色火焰也同聂愔一样朝着丧尸飞去。   磨盘大的火焰凭空出现,竟是不分敌我的将丧尸和聂愔都围在里面。   九宫阵几乎在和火焰面对的瞬间便溃散了,聂愔在第一时间将自己和陈玄拖入空间,不过整个躲闪不及的右臂还是被火焰伤到了。   整条手臂焦黑,皮肤似乎脱落了,斑驳的覆盖在手臂的肌肉上,聂愔感觉一阵灼热,风吹过后仍旧有钻心的灼痛感,没想到这么一团火杀伤力有这么强,竟然能给她的身体带来如此巨大的伤害。   “馨儿还在外面。把镯子的主动权交给我。”   聂愔没有力气回答,只是默默的切断和镯子的联系,盘膝而坐,想催动受伤的手臂尽快恢复。   聂愔疗伤的时候,陈玄出了空间,三年后的这只丧尸,我们姑且称呼他为尸王,已经不再像三年前那么好收拾了,在三年前他就知道他想要的东西都在镯子里面,于是,在陈玄出来的瞬间,这只尸王已经将周围的战士消灭了不少。   陈玄见田蕊欣还好好的活着,松了口气,当机立断将剩余的七十余人都送到镯子里。   看着从不曾受伤的聂愔的惨样,刚刚逃过一劫的众人收起心底的侥幸,他们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众人默默的团坐在聂愔周围,径自打坐凝神。   不过,尸王显然不想放过他们,黝黑的火焰灼烧着镯子,青灵木的镯子在长时间的灼烧下慢慢的变黑,镯子里面的空间也渐渐的开始不稳。   镯子里面明亮的天空染上了晦暗的色彩,镯子里面生存着的动物也感受到了这种不安,一群一群的聚在一起。   “师兄,你领着大家带着镯子赶紧走吧!”   聂愔睁开眼睛,神色平静的说。   “我想着面前的尸王应该对她印象深刻吧!”,在眼前的人当中只有她能欺骗尸王片刻,让众人安全逃离。   陈玄没有多话,微微点头。   “干什么呢,谁不知道这东西是冲着灵气来的,把镯子交给它不就好了,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   这话只有田蕊欣能说了出来,在场的七十多人都沉默着,其实聂愔能主动说出留下的话,他们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镯子里面蕴含的财富了,堂庭山主峰为数众多的灵石,众多的可食用的动植物和稀有的药材,这些东西配上基地的防御,可以让基地里面的人生存下来。眼前的尸王虽有智慧,但明显不能和狡猾的人类相比,如果由它认定的聂愔留守,大家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回到基地的。   “我会照顾好伯父伯母!”陈玄打晕了田蕊欣,迅速带领众人离开。   在一阵光芒过后,留在原地的仅仅是聂愔一人。受伤的胳膊塌拉着,虽然狼狈,但嘴角的那抹笑意带着解脱的轻松,做人真的很不容易,虽然注定要被利用,但一颗不足手掌那么大的心能经受住几次伤害呢:   “这样,也好!”   列位看官,您道为何这镯子如此不济吗?想必大家还在记得在前面咱一起经历了蔺渊为聂愔种下灵根的事情,在那个时候,镯子里面的九大至宝早被蔺渊让聂愔认主了,镯子蕴含的阵法失去了阵眼放出了妖兽,镯子也由一个大阵的阵盘化为一个拥有许多资源的小千世界。也正因为如此,陈玄才能自聂愔手里取得镯子的控制权。   连聂愔也不知道她自己身体里面蕴含的盘谷血有多么神奇,经由盘古血的认主,九大至宝和聂愔的神魂纠缠在一起,此刻正滋养着她的神魂,不过和胡渊灌输给她的天地间的道理一样,还未被她参透,她不知道罢了。   要说这尸王喷发出的火焰那是天地间最污浊的火焰,凡是被它焚烧的东西早就灰飞烟灭了,好比那只四级的丧尸和其他三十几个修真者。   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由于自己的粗心,竟没发现这处错误,跟大家更正一下,偃桑果就是朱奈,其他的错处还有意思表达不清的地方在八月会逐一更正,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再看看。   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急脾气,将意思表达清楚一些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还有更新实在不太给力,大家原谅,我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做了个梦一时冲动就发到网上,结果挖了个坑把自己绞尽去,疯了,不过大家可以去看看那篇文《疏蔬一树五更寒》,我自己看了也觉得不错,里面有两条主线,一个是明星养成记,一个是贵公子和灰姑娘的爱情,个人觉得蛮不错的,费心费力。   最后厚颜说句,请大家多多关照! ☆、第五十九章盘古血的真正威力   束手就擒,聂愔的词典里从来没有这个词的存在,几乎在陈玄们往基地跑的同时,聂愔往森林深处奔去。   聂愔选择的路线是森林之间,凭借她的瞬移,还是很和尸王拉开了一些距离。   一旁的树木化作残影,又在尸王的火焰中化为空气瞬间蒸发。   “倒省了开路的力气!”聂愔自嘲的笑笑,不时路过巨大的丧尸兽,给尸王顺便增加点小麻烦。   “蠢女人!”   急速的奔跑几乎耗尽了聂愔的力气,她没有时间像尸王一样用灵石补充能量,只能一直消耗者体内的灵气,好在她灵气较常人充沛。   此刻听到了这句“傻女人”她还以为是幻听。   又奔跑了一段,发现身后没有了树木被燃烧的扑哧声她才停了下来,吞了吞口水往回走了百米,只听前面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怪不得她觉得那句话听来耳熟,原来是九婴赶了过来。   “傻女人,还愣着干嘛,帮忙啊!”   聂愔眼睛湿润着,用尽力气抓住手里的灵光,乘九婴拖住尸王的瞬间,将剑挥向承载尸王的天马。   毕竟是已经死去的圣兽了,经过不断改进的灵光还是很轻易的劈断天马的翅膀。   天马坠落在地,失去翅膀的它仍就向空中无意识的扑腾着,不过这已经吸引不了聂愔的注意,没想到失去坐骑的尸王竟然和聂愔一样悬停在空中,在聂愔闪神的刹那,尖利的黑色爪子抓住了聂愔,直接洞穿了聂愔挥过去阻挡它的左手手臂。   完好的手臂因为这样的外伤溢出鲜红的鲜血,尸王尖利的爪子在接触到鲜血的刹那便被腐蚀。   尸王是没有痛觉的,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指甲,它有一分钟的愣神,那血液蕴含的能量让它心动不已,随即更是兴奋的飞向跌落在地上的聂愔。   “嘭!”九婴庞大的身躯眼见聂愔情况紧急,也顾不了多少,挺身撞了上去。   那尸王被这股巨力撞到旁边的一棵木龙树上,这么一棵高约数十米的树生生被连根拔起,尸王倒也不觉得痛,一道残影划过,又向着聂愔扑来,它喉咙“嗬嗬”作响,它渴望着聂愔鲜红的血液。   九婴一时也想不到办法,只能一边躲避着那致命的火焰,一边将乱扑腾的尸王挡开。   聂愔看着尸王被鲜血腐蚀的爪子,脑中灵光一闪,她这么半天怎么都在跑呢,都被这尸王拥有的能毁灭青灵木的火焰给镇住了,也是,这家伙除了速度快点,火焰狠毒一点,能控制丧尸,皮糙肉厚了一点,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臂,聂愔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左手划过灵光幽蓝色的剑锋,待血液浸满剑身,和九婴略做沟通,挺身扑了上去。   这尸王许是感觉到了危险,许是玩腻了和九婴的游戏,手上凝聚着大量拥有黑色光华的火焰,直接用手掬着火球向九婴出拳。   独臂恰似掬着两个黑色的铁锤,往地上一砸便是两个数米的深坑。   好在九婴也是个皮糙肉厚的主,虽被这火焰燎起几个磨盘大的水泡,倒也不见生命的危险,到底是仙人的手段,被尸王挑起火气,九婴张开九个血盆大口,半是水半是火的砸向尸王。   那火和水遇到一出也不见熄灭,和尸王的黑色火焰倒也还能一战,那水也是奇特,好比兑了强酸的王水,遇了什么都会腐蚀。他们对战的地方瞬间没有了什么树木,连泥土都似水汽一般蒸发了数十吨。   不过饶是如此,九婴的攻击仍旧被尸王接下了,在尸王周身有一层看不见的膜包裹着,倒是水火不进。   聂愔知道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在一旁寻了个破绽,待这尸王将拳头袭向九婴左侧第二个头颅,也就是他周身唯一的一处破绽时,聂愔正面迎了上去,挡住那团火焰,更主要的是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剖开尸王的头颅,像以前练习过的那样取到丧尸脑中的晶核。   那剑果然没有辜负二人的期望,顺利的破了尸王的结界,顺利的取出了一枚深紫的晶核。   尸王碎成无数块,聂愔也没好到那里去。   “你这个傻女人,谁要你挡着的。”   聂愔虚脱一般倒在尸王有些恶心的身体旁边,半响吐了口气说:“你也别想的太美好,你死了我也会元气大伤的,何况我赌对了不是。”   话说战场什么的是不能乱待的,这不,聂愔在尸王的尸体边上这么一待,就出了事。只见一团漆黑的闪着油光的拇指大小的火焰从尸王脑门中探出来,晃晃悠悠的飞入聂愔眉心,在九婴的惊骇的目光中没入聂愔体内,还能打趣几句的聂愔就这么被一团小火苗给弄昏了过去。   聂愔再有意识已经过了很久了,她费劲力气也睁不开眼,只能体会到全身每个细胞在撕裂的疼。   她的神识巡查到疼痛的根源,自己的丹田便发现自己体内有两团火苗,乌黑油亮的那一团吞噬了原本存在哪里的火焰,颜色渐渐褪至银白,甚至透明。   这团火焰很是张狂,连聂愔体内的不死草也畏惧的躲在混沌青莲花苞里面。   然而它似乎并不把这当做结束,只见它退到聂愔识海,聂愔只觉得脑袋开始胀痛,这次的疼痛比方才的要严重的多,硬要形容只能说是她整个的灵魂都被这火焰撕裂了。   这种感觉聂愔知道,这和三年前女娲附身时体会过,这么一团火焰竟然是有意识的,她的目的竟然是要将自己的灵魂吞噬了。   聂愔一时惊骇万分,然而这发自**和灵魂双方面的疼痛让她一时兼顾不过来。   随着这火焰的煅烧,聂愔能“看见”自己灵魂存身的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底色是红宝石一样的液体,在这液体中流淌着一丝丝乳白色的经络,聂愔不知道是什么。三生石悬挂在正中,自己被火焰炙烤着的灵魂游走在晶莹的三生石上,尽管只是一个透明的虚影,但聂愔知道那就是她的灵魂,先不说这疼痛,这火焰还缠绕在上面。   仅存的神智略做推算,聂愔猜测着大概是三生石保护着自己的灵魂,使她不被火焰磨灭,但着难耐的痛楚快要将人逼疯。   “放弃吧,放弃吧!”心底响起了一个狗血乱撒的声音。   聂愔心下发狠,透明的泛着月光色的灵魂脱出三生石,直接埋入地下的红宝石一样的盘古血液精华里,既然盘古血可以破除着怪火的防御,只能靠着来自于女人的第六感赌一把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地上的聂愔一动不动。   九婴的神魂和聂愔相连,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聂愔神魂的平稳。   “还是赌对了!”聂愔睁开盈满了日月光华的眸子。   经此一役,聂愔原本的体质获得了巨大的改善,聂愔原本是水属性,水属性的盘古血液在聂愔体内有着绝对的优势,在和另不死草都恐惧的异火斗争时,盘古血发挥了难以预料的功效,在火焰随着聂愔灵魂扑下来的瞬间,盘古血化为一个漩涡,在修正聂愔神魂的同时,它有了意识,主动化为血箭打散了异火,争斗的最后,聂愔的体内灵根呈现了这样的状况。   一朵混沌青莲上面有五只形态各异的大概可以称为有意识的灵根,一滴红宝石一样的小水滴在正中,不时的往边上的透着银白色泽的火焰上靠,原本和青莲在一起的偃桑木和柞树直接躲入到青灵木里面,而这棵活着的有意识的青灵木和聂愔原本从他人身上得来的木灵根融合到了一起,在青莲上方呈现出一颗小树苗的形态。而最有趣的就是两颗不死草,他们在青灵木的两边,直接穿透了混沌青莲,扎入到聂愔的血肉之中,一根草开始吸收盘古血和五色土的力量,另外的一颗直接接受着聂愔识海中来自三生石的力量,一颗顶端析出一颗更显光华的五色土,一颗吱呀上结出一颗泛着金属光泽的石头一样的东西,聂愔的五种灵根倒真有点似模似样了。   “下一次可不可以长点脑子!”聂愔睁开双眼,在自己面前的除了脸色不太好的九婴,还有一个面色阴沉的萧璨。   “你回来了!”聂愔摸摸鼻子,“这基地我照顾的还蛮好!”   萧璨心下不知是何种滋味,听了聂愔的这一句,竟是再也把持不住,直接将聂愔搂在怀里,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湿润。   “你这个傻女人!谁让你随便出来了,谁让你玩命来的!”   萧璨心里涌现出来的是那个在他打篮球时躲在一旁笑的明亮而温暖的黑小子;是那个一脸倔强倒在血泊里的可怜兮兮的傻女孩;是那个在竹林里迎风高歌,洒脱不羁的女人;是那个皱着眉头笑着说“我可以做什么”的傻女人……   不知不觉间,萧璨发现她对聂愔竟然亏欠了这么多。什么责任、什么成就感,萧璨觉得比不上眼前这个女人带给她的温暖。她是逞强也要让自己满足啊!   “傻女人,嫁给我!”   聂愔定定的看着萧璨闪烁着光亮的双眼,自己想要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很开心的拥住萧璨,嘴角高高的扬弃,吐出了一个字:“好!”   犹豫矫情什么的都成为多余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猜猜这两根不死草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呵呵,我想着就激动啊! ☆、第六十章准新娘的婚前恐惧症   一点忐忑,一点不安加几丝期盼,这是聂愔对于她即将到来的婚姻最为恰当的表述。   大战过后,基地和以往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在萧璨回来之后,基地更为强大的修真者们组成的一只只队伍出了基地,将包围的丧尸兽们打退,收获了一大批质量不错的晶核,人们又开始喜气洋洋的继续自己的小日子,在争斗中逝去的人除了周围的亲友,没有其他的人还记得他们的牺牲。   生活总是这样现实而无情。   聂愔的伤并没有好全,她此刻穿着白色的长袖连衣裙,坐在萧璨的法拉利里,和田蕊欣约好了在城里的百货公司见。   天蓝的让人心中敞亮,初春的天气微凉,不过对于高海拔的基地而言,紫外线显得过于强烈,聂愔才长好的皮肤经不起暴晒,所以她只好穿着长袖稍微遮挡一下这强烈的紫外线。   田蕊欣在工作之外还是呢么的时尚,淡蓝色的及膝丝质连衣裙,黑色银白色相间的蛇皮手袋,遮住大半张脸的橙黄色边框的墨镜,左边耳坠是流苏式样的钻石耳坠,右边耳朵有一个镶嵌着满鸀翡翠的耳钉,一头大波浪长发半挽,直接用一只鲜红的玫瑰做簪子挽起,平添了几许妩媚。   田蕊欣看了看聂愔,嘴角一撇,满脸的不屑,说:“假道士,你可真是出家人的本色。”   她讽刺的是聂愔一成不变的穿着,一条棉质的连衣裙,一个简单的马尾,一双平底布鞋。   这样的穿着从基地唯一的一量法拉利上走下来,真是毫无时尚可言。   聂愔扯起嘴角回田蕊欣一个微笑,低着头说:“别惹我,烦着呢!”   田蕊欣翻了个白眼,摘下墨镜,直接挽起聂愔的袖子,看了看聂愔经过十天的恢复显得粉嫩的皮肤。   “恢复的还不错,购物的单子带了么?”   聂愔点点头,大概每一对父母对于自己子女的婚姻总是抱有比子女本身更多的热情。听到聂愔的婚讯,聂父聂母整合了萧父的意见,总的来说是罗列了一大堆的东西要采购,而聂愔今天带来的单子所列的不过是不到十分之一的部分。   “今天也就买些个人用品,主要是采购些衣服什么的!”聂愔说着,声音透出难以挥去的愁绪。   “忽然不想结婚了!”   “其实我也觉得你结婚结的太早!”田蕊欣说的倒的确是直接。   “你看,我总觉得这事情来得太容易,总有种要失去了的感觉,”聂愔絮絮叨叨的说着,“总之就是没有安全感,对,就是安全感,对萧璨我没有信心和他过一辈子,但是你瞧,周围的人,包括我的爸妈,包括萧伯伯,他们都认为我应该结婚,有时候我也觉得我该结婚,可是总是提不起精神来!”   田蕊欣收起玩笑的态度,和聂愔坐回车里,温暖白皙的双手抚在聂愔手上,直视聂愔的双眼,说:“你想和萧璨在一起么?”   “想,”这次聂愔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丁琪那样的事情她实在没办法对田蕊欣直讲,聂愔觉得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我不想对你撒谎,我现在还不想和你说!”   田蕊欣挽起聂愔垂在耳边的那缕头发,将她揽过来,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我们做女人就有那么多的不容易,他们男人总是有那么多的理由,那么多的借口把家庭抛在脑后,只有我们女人舍不得,舍不得心爱的男人吃苦,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有什么都尽量忍下去。不过这样的事都在改变不是么,你看你现在的生活完全可以靠你自足,你的家人也并不全是依靠着萧璨。既然现在还放不下她,那么给彼此一个机会,你们之间有那么多的羁绊,只要经营一下还是有可能获得幸福的,即便有什么不幸,这婚结得也离得!”   这大概是聂愔第一次所接受到的颇有几分幼稚的关于女性婚姻观念的教导。她的母亲自小被外祖母忽略着,在家庭生活中仅仅教会聂愔隐忍和责任。   田蕊欣看着眉间微蹙的聂愔,心底的母性被激发出来,和聂愔这么多年的朋友,她第一次发现了聂愔心底的脆弱,联想到聂愔的经历,她第一次发现这个拥有极纯粹微笑的女孩那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内心。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聂愔会喜欢萧璨了,因为萧璨那沉稳的气质和充沛到极点的责任感,她开始犹豫萧璨真的能带给聂愔幸福么!   不过聂愔就是这样的人,她心底的一些东西早已习惯埋在微笑后面,她听了田蕊欣的话,笑着说:“伯母真的很了不起,你和师兄会结婚么?”   想到一心埋头修炼的陈玄,田蕊欣修的精致的眉微挑,无奈地说:“我们权且这样混着,那天想结了再说,没准那天就分开了。”   聂愔羡慕这田蕊欣的这种洒脱,她也顺口说了出来:“我什么时候才能放开这些事,总觉得是那句话,‘若离于爱恨,无忧亦无怖’我放下这些事情,没准儿金丹早就突破了!”   聂愔虽是无心之语,却在二人心底都留下了痕迹,聂愔仔细的回想着自己的修炼,在三年前就已经是筑基圆满了,但为什么总是没有办法提升,难道真是因为这些关于工作,关于家庭,关于萧璨的琐事束缚了自己的发展?   聂磬人小,心性单纯,陈玄原本一心修炼,为了修炼可以舍去己身,他们这样修炼到金丹从这个角度来讲那是极正常的事情。不过,若以这个标准来衡量,聂愔忽然觉得萧璨面目可憎起来。   不,应该还是自己修炼的不够虔诚,聂磬执着于阵法,陈玄执着于道法,萧璨执着于力量,似乎只有自己对这些都没有渴望,只有自己是盲目的因为可以修炼,周围的人都在修炼而选择的这条路啊!   “别想这些事了,走,今天咱们血拼去,女人自己不善待自己,难道还期盼着别人来对你好么?”   聂愔放下一脸的心事,两人手挽手的走进百货商店明亮整洁的大厅。田蕊欣显然是熟客了,倒没有丝毫的局促,聂愔的脊背倒也挺的笔直,也是,三年的历练她并非全无所获。   百货商店里面的东西大都是从附近城镇搜集的,也有许多基地自己的产物,好比田蕊欣身上这件蛛丝制成的裙子和皮包,少量从其他基地搜集的东西要价很高,多是一些符咒法器什么的,不过这样齐全的货物也可以看出这家由基地的大家族开办的商店的实力有多雄厚。   一楼是日用化妆品和一些珠宝,二楼至七楼是服装,七楼至十楼贩卖一些法器、丹药,十楼以上是一些娱乐场所,也有一个大型的拍卖场,不过聂愔倒是不曾去看过,她自遇到蔺渊以后就不再缺什么东西了,当然是指拍卖场里面那些用于修炼的东西。   和一些高档会所一样,这个百货大楼里面的售货员都是和几个家族有瓜葛的普通人,难免显得眼高于顶,讨厌的奢侈品店。   眼前的这个售货员熟知基地的奢侈品,她扫了扫聂愔和田蕊欣,田蕊欣的衣饰料子虽好,但明显不是“名家”裁剪,至于聂愔,她更是多看一眼的力气也无,又是两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小姐,这里的衣服如果不买的话是不可以试的!材料珍贵,请毋用手触摸!”淡薄的女声毫不客气的话使聂愔和田蕊欣都有瞬间的失神。   田蕊欣很是开心的和聂愔对视一眼,多好的事,才说着郁闷,这解闷的人就送上门了。   “我硬是要试可怎么办呢?”   “那当然是试了?”这次接话的可不是这服务员,而是一身时尚的丁琪。   田蕊欣看了一眼丁琪,心里暗叹她的多管闲事儿,不过也没有多聊,拉着聂愔往外走。   不过丁琪没有直接让他们走,而是舀起一身桃红色的连衣裙往聂愔身上比了比,说:“聂妹妹试试这件,你身材修长,穿这个肯定好看!”   聂愔又有什么不了解的呢,丁琪手里面舀着的衣服和她身上穿的是同一个款式,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这家店里的衣服设计一般,我自然是去我聂家买,另外我也没有什么姓丁的姐妹,小姐慎言!”   话才说完,聂愔没有管丁琪的脸色,和田蕊欣一起出去了,她是自虐才跑到这家百货商店来,但又实在不想去聂家的店看聂琳那明明狠狠宰了你还一脸施舍的样子。   “倒霉!”聂愔对田蕊欣做了个鬼脸,田蕊欣翻了个白眼,说:“只会占口上的便宜有什么意思!”   “那你还能怎么办?”   “还好,我不过是在丁小姐不注意的时候给店里的衣服做了个小手术,割开了几处关键的地方,真期望我们的丁小姐能多买几件”   聂愔微笑,“你和王家、林家的人始终是势不两立的啊!”   “当然,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嘛!”   “就你嘴甜了!” ☆、第六十一章波涛暗涌的婚礼   至于后面丁琪有没有买百货公司的衣服,有没有试穿,有没有因为衣服聂愔就不得而知了,也并不愿意再了解,毕竟,她现在的主题是婚姻,那个她既期待又恐惧着的婚姻。   这是2015年6月15日,一个在末世史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但又有些特别的日子,这天是聂愔和萧璨结婚的日子,这对在后来分别组建天玄、东夏两个敌对国家的夫妻此刻还和所有期待着结婚的小夫妻一样。   没有鲜花、香槟,但这场婚礼有这不一样的浪漫和奢华。在新建的时代广场上,木属性的修真者们将这个一千平米的广场幻化成有鸀树红花的原野。金属性的修真者们更有意思,从会场入口的地方便设置天上地下各一对晶石灯,灯的外观古朴,渀的是长信宫灯的样式,制作的材料是晶莹胜过翡翠的废弃灵石,在夜幕下恰似天上的星星一样如梦似幻。会场正中的夜幕被一盏盏悬空的圆形小灯点缀着,可以清晰的看见广场中央由水系修真者们控制着的饮料瀑布,边上的桌子上摆着龙骨木制成的酒杯,任到场的客人取用。   当然,除了饮料,会场的玉米面饼和烤肉也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不时的有火系异能者输入一些法力保持食物处在最宜食用的状态。   这一对在全基地人眼中被视为金童玉女的准夫妻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音乐响起,熙熙攘攘的人们有序的进入会场,在今天,只要愿意都可以来到这里为聂愔他们献上祝福。   待宾客入场,音乐终于响起,郭老略显嘹亮的声音盖过了全场的喧闹,这场婚礼由他充当主婚人。   “今天是聂愔和萧璨的结婚典礼,很欢迎大家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这句话中规中矩,会场的众人善意的放出微笑,   “但是,”郭老扯了扯系的很紧的不太贴身的领带,又说,“我老头子很不高兴,我相中的孙媳妇被萧家的小狐狸拐走了——”   “咻!”台下的众人嘘声一片,有知情的人都不吭声,不知情的都觉得有点难以理解,郭老的孙子是谁,谁还能和萧璨比,郭老的孙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大家知道作为主婚人的郭老不会有意破坏婚礼,肯定还有下文,所以都将目光锁定在台上。   “但是我家愔儿选择了那臭小子,那就权且放弃吧,”郭老一脸的遗憾,在萧父将要褪下笑容的瞬间,郭老又添了一句雷翻众人的话,“我家愔儿人长得漂亮,能力强,厨艺超级棒,娶回家绝对是最佳妻子人选,所以大家要是瞅着萧家小子不好就把她追回去,绝对超值!”   听了这话萧父也不再罗嗦了,直接给了陈玄一个眼色,陈玄会意的笑道:“下面一个环节,由大家一起来见证新郎和新娘的历程,请大家观看大屏幕!”   由一架老式发电机供电的投影仪在大屏幕上重现了那些年的萧璨和聂愔。   “这些你都收着啊!”聂愔微笑着看向田蕊欣,这些照片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想当年我的理想那可是阅尽t军美男,这些关于萧璨的极品照片怎么能错过,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那时候萧璨就已经关注你了啊!他隐藏的可够深的。”田蕊欣指的是幻灯片里面那些关于聂愔在部队时被偷拍的照片,从照片的质量来看,当时拍摄这些照片的萧璨绝对心怀不轨,否则照片怎么照得如此唯美。   聂愔没有说话,但难掩甜蜜的表情蘀她说尽了此刻的幸福。   当然,在这样的日子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幸福。   在公会里面临时开辟的新郎休息室里,萧璨此刻并不平静。   丁琪避开了聂磬,推开休息室的门,面上平静,但那双噙着泪的眼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学长,真的不能再改变么,聂愔能带给你的我也可以,甚至我能带给你更多,不要结婚好不好?”   看着这张楚楚动人的脸,萧璨心里也闪现着不忍,不同于林纾的狠辣,丁琪在这件事里充满了无辜,她所有的错误大概就是大胆的**于他。   男人总是这样,面对一个楚楚动人的全心爱慕着自己的女人总没法狠下心来。他也不想想,丁琪是明知他有女友时主动勾引,这样女人真的知道什么是爱么?一直追逐在林纾身后,从没有和萧璨有过交流的丁琪爱的究竟是萧璨这个人还是他所拥有的王子光环,谁知道呢,纵然有爱,这爱也是极为自私的吧!   萧璨为人一直很清醒,他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其实对于丁琪,和以往那些床伴没什么不同,或者是他贱,因为太轻易的得到所以失去了尊重和怜惜,不过,念及她还有利用价值,萧璨拒绝的不够狠:“我会结婚,我会和聂愔结婚。”这样的话,既拒绝了丁琪,又透露了那么一丝无可奈何。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丁琪满意了,她眼眶含泪,温柔的说:“我等你!”   丁琪凑上红唇,饱满的唇瓣直接压在措手不及的萧璨唇上,舌头直接探入萧璨口中,眼波流转,竟有一种难掩的妩媚,萧璨习惯性的吻住丁琪。   果然,男人还是分为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动物。   “咳咳!”祝彪敲响休息室的门,待萧璨收拾齐整打开门的后,祝彪笑道:“下面该请新郎入场了!”   “走吧!”萧璨面色不变,直接领着祝彪离开休息室,室内衣衫半裸的丁琪嘴角含笑,带来的手袋正对着他们所在的地方,红光微闪,赫然是一枚红外线摄像头。   “你看到了什么?”   祝彪愣了一下,随即回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很好!”萧璨将视线转向会场门口,右手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带着含有期待和幸福的笑容,和聂愔结婚,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似乎是件很不错的事情。不过想到刚才的失控,他微微皱了眉,他不喜欢失去控制的感觉,他在此时决定离丁琪远些。   站在鲜花的尽头,萧璨将目光放在门口,随着那曲经典的婚礼进行曲,聂父进场了,大概是因为聂愔婚礼的关系,聂父脸上是挡不住的笑意。   萧璨将目光往侧面一放,用尽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再挪不开了视线了。   挽在聂父手上那双手臂和边上的灯光一样散发着柔和的色泽,透过浅鸀色的手套可见纤长白皙的手指,映着聂父黑色的西装,一双手已倾倒了众人。   淡蓝色的婚纱采用最简单的款式,齐胸、镂空的蕾丝和超长的裙摆把新娘诱人的身材展露无遗,看着众人吸气的模样,萧璨恨不得把聂愔关在家里,他有些后悔没有配聂愔一起准备婚纱。   再他乱想时,聂愔已经走到他身边,萧璨鞠躬,和聂父变换位置,终于把聂愔接了过来,紧紧的握着聂愔的手,萧璨能感受到聂愔的害羞,心里涌上难以言说的满足感,萧璨坚定的说出那句:“我愿意!”   “我愿意!”   司仪也不再折腾两人,直接笑道:“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话音刚落,在萧璨揭起聂愔面纱的刹那,全场的灯在同一时刻熄灭。   淡淡的月辉落在聂愔脸上,聂愔明艳的五官暴露人前,袒露在月光下,不同于平日的素颜,此时的她眼角有橙黄的眼影晕开,下眼的那抹银白将她的双眼衬托的更加明亮,双唇是没涂过任何颜色的粉红,自然的发着淡淡的月光色,她所有的美丽与情意都包涵在这双眸子里。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聂愔凑在萧璨耳边轻声许下诺言,温热的鼻息染红了萧璨的耳朵,他和一个少年一般红了脸,凑到聂愔耳边说:“莫失莫忘,年华永续!”   说完在聂愔唇上飞快的一吻,爽朗的大笑,一把抱起聂愔往车子的方向步行而去,也在这时出自聂磬的惊喜终于呈现,在萧璨走过的地方升起一朵朵银白绚烂的荷花,所谓步步生莲便是如此了。   余下的众人在烟火中开始了狂欢,丁琪咬碎了银牙,面色阴沉的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田蕊欣望了望陈玄,问道:“对了,音儿那丫头不是说要当花童的么?怎么一直不见她!”   陈玄叹了口气,暗暗道:“从林洁那里得来的消息,音儿被王家送到瑶仙派去了,恐怕他们又有什么计划,以后你尽量在聂愔面前少提她,不知道这西王母究竟要的是什么,聂愔除了这个手镯还有她能看上的东西?”(他是不知道盘古秘宝的!)   “好也罢,殆也罢,你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让聂愔贡献么?要发展宗派凭自己本事去,别整些邪魔外道的让人看不起!”   “是是是!”陈玄敷衍的点头,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我们的婚礼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不能不聂愔的差,不然我怎么见她!”   “你长的就比不过!”陈玄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我说聂愔的妆啊,衣服什么的都是你设计的,到时候你结婚,照聂愔的审美还不把你打扮丑了,这样子你怎么比得过!”   “也是!”田蕊欣点点头,“其实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就好,哪来这么多虚礼,都是萧璨多事!”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把人写的有点渣,不过大家注意下,丁琪是有准备的,所以萧璨被迷了!而且放心,他们的关系不会因为这样的狗血而破坏,(我没说不破坏)。大家慢慢看吧,不过,男主还是萧璨!别打偶,后面的他也不会很渣,其实恋爱和婚姻是不一样的,恋爱时两人有距离,感情羁绊没有婚姻深,所以说一个好女人可以富三代啦!婚姻的经营还是很重要的,不是结婚就能幸福了! ☆、第六十二章情至浓时浓转淡   聂愔睁开双眼,入目是满目的红色,她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这样子就结婚了。   右手一触可以抚摸到萧璨结实的臂膀,甜蜜的心情满满的快要溢出来,聂愔侧着身子看着面前的这人,空着的左手抚上萧璨的眉眼,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看着萧璨了。   “醒了!”萧璨本来就是个警醒的性子,早醒了,想装睡逗逗她,如今见她叹气只好开了口。   聂愔挪了挪身子窝在萧璨怀里,半响才说:“这样好没有真实感,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么,这一切来的太快,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萧璨毕竟是男人,他没法体会聂愔的感受,他只会娶一位妻子,他会陪聂愔一世,在他看来这就够了。所以面对聂愔的怀疑,他只是收紧了双臂,笑道:“傻老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再叫一声,把傻字去掉!”聂愔嘴角上翘,这声老婆里面包含的宠溺让她整个人都甜蜜起来。   “傻老婆、傻老婆、傻老婆……”   聂愔施以一顿粉拳,萧璨倒是不介意,正好将聂愔收拢在怀里,双唇贴住聂愔,笑道:“老婆,叫句老公来听听?”   尽管害羞,聂愔还是糯糯的开了口:“老公,”随后迅速的转了话题,“起来了,去做饭!”   “我们今天出去吃吧,还没有陪你好好逛过!”萧璨倒是不愿太过劳累聂愔,怕她拒绝又加了一句,“父亲昨天和郭伯伯聊了一晚,应该就在那边吃了。”   聂愔脸上的笑更深了,直接跳起来说:“好!”迅速的施了法术为两人净身,聂愔着了睡袍在衣柜面前寻了半天,最后只好叹气,他们两人的衣服除了工作时穿的就是参加晚宴的礼服,根本不好在闲时穿,真的该置办许多东西了,聂愔想着。   萧璨看了聂愔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只是去逛个街,不用怎么挑,不合意的话再买就是了。”   聂愔皱了皱眉,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怎么能随便呢!”   她这一句话刚出来,惊到的不止是萧璨,还有聂愔她自己。   原来这真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这三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工作,两人在一起更多的竟然是滚床单。   “以后我们每周都出去约会好不好?”萧璨将聂愔拥在怀里,在不知不觉间他欠聂愔的竟然有这么多。   聂愔放下沮丧,回过身子抱住萧璨,整个人直接挂在他身上,笑道:“有这个心意就好,都老夫老妻了,不过你以后的工作都得带上我,你每天工作这么多,不乘工作的时间和你在一起,我们还怎么相处,何况丁琪还在虎视眈眈。”   萧璨微笑,说:“好,走吧,先去买点衣服,我的太太一个人布置家里劳累了,今天你先生就做劳工,随你怎么使用。”   聂愔狠狠在萧璨腰上掐了一把,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恩,我说的!”萧璨大笑,结婚以后,聂愔的性子开朗了许多。   等收拾打扮好,那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了,聂愔和萧璨和往常一样,身着工作服,相携着走在街上,来往的众人大都参加了昨天的婚礼,没参加的也都从同伴嘴里听说过他们的结婚的消息,都报以善意的微笑。   也是因为如此,寻找萧璨的唐凌很快的寻觅到了他的踪迹。   唐凌找到谭叔的馄饨摊时,聂愔和萧璨在谭叔的小摊上叫了两份馄饨吃的正香。   唐凌看了看,只见她微笑着和萧璨讨论着要不要再家里腌上些小黄鱼,那是他久违了的笑容,他顿住脚步,收起急色,笑着向谭叔叫了一碗馄饨,聂愔的幸福得来不易,瑶仙宗的来使算是个什么东西!以他恶意的推测,这恐怕还是丁琪自己搞出来的事呢!   一碗馄饨见低,还是萧璨先发现的唐凌,猜测着有什么事要处理,萧璨提着大袋的东西走到唐凌边上,笑道:“有什么急事?”   唐凌不忍见到聂愔垮下的笑容,本欲推辞,但见到远远跑来的祝彪,他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瑶仙宗的人见你结了婚,坏了他们的计划,这不来找场子来了!”   萧璨听了这话,深深的看了一眼唐凌,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收进储物戒指里,正对着聂愔说:“改天我们再来好不好?”   见萧璨如此说,聂愔只好收起失望,微笑着说了声“好!”   在这说话的功夫,祝彪也赶到了,还没到跟前就对萧璨说:“瑶仙宗派了使者来正等着首长去呢,目前丁小姐在接待!”   听了这话,聂愔和萧璨一样皱了皱眉,拉过萧璨为他整了整衣领说:“要不我也去得了!”   萧璨笑着摇了摇头,挽过聂愔鬓上落下的几缕头发笑道:“你不是讨厌那些人么?相信我,”他凑到聂愔耳边笑道,“只有你能诱惑我!”   聂愔听了这话红了脸,背过身去不理他,萧璨也不在意,笑着对唐凌二人说道:“唐,”想到唐凌方才疼惜的目光,萧璨改了主意笑道:“唐凌陪我过去处理,祝彪你帮着聂愔再去逛逛!”   说着二人走了,留下满脸是笑的祝彪和无所谓的聂愔。   “连长,我们还去买些什么?”   “不了,都买的差不多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祝彪耸耸肩,跟着聂愔离开摊子,远远的只能听到他对聂愔说了些丁琪的事情。   摊子上的古建见二人走远了,笑道:“萧璨和聂会长真的很恩爱哪!”   坐在这边的魏海丰但笑不语,不过谭叔倒是接了一句,只听他说:“小夫妻的事不是这样来界定的,聂愔这丫头是个好强的,萧璨这小子又是个名利心极重的,没有其他人的插足还好,多了丁家小姐的插足,这事不好说,但愿聂愔到时候能一如既往的再退一步,这对小冤家真是让人操心!”   魏海丰微微颔首,很是赞同,一旁的马留倒多了丝好奇,笑道:“你们倒是真心爱戴你们的首领!”   “那当然,”古建说起这话满是敬意,“你瞧瞧我们的基地,建设的这么规整全是萧璨的功劳,再说聂愔,她把自己拥有的至宝留给了天玄宗,惠及我们整个基地的人,更何况她担任佣兵公会会长其间凡是都冲锋在前,这样的女子怎不让人敬佩,说句玩笑话,只要是不涉及我母亲的事,他俩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魏海丰笑着摇了摇头,说:“你看那边的是不是陈玄?”   一时饭桌上的人都往魏海丰指的方向看去,陈玄一脸疲色,而他边上的田蕊欣则是满脸的不快。   “也不知道这瑶仙宗的蛮子又来干什么了!”古建的话一出,桌上的十人顿时投来赞同的神色。   瑶仙宗每年送来功法和一些低质量的法器,基地就不得不输出海量的灵石,这就好比古时的南宋和大金,他们一群人见了陈玄的神色,联想到萧璨的离开,便知道是瑶仙宗又出了什么卑鄙手段,不由的满心愤怒。   “瑶仙宗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难得不常插话的马留也八卦一句,桌上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当日我们基地凭借一些存粮,平时往废墟里寻些旧物,生活的虽贫苦但也还好,谁知有一天忽然来了一群什么瑶仙宗的人将一大批异能者带走了,我们基地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也还罢了!谁知道这些人走后,基地就来了大批高阶丧尸,这若说和瑶仙宗没有什么关系,我却是不能相信的!”   听马留讲了这话,众人心里都生了几丝忐忑,他们不由的联想到十几天前的丧尸兽围城。   “只有瑶仙宗这样黑了心肝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古建一时口快,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纵然丧尸的事不好说,但瑶仙宗带走异能者不管普通人死活的事让他们心中不痛快。   他们是最早逃出来的一批,亲眷大都有存活。而他们的亲友中还有人是普通人,如今基地的日子过的红火,他们不希望有什么变化。   “瑶仙宗的宗派只怕也有问题!”马留语出惊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马留没有解释,不过他旁边的魏海丰开了口:“瑶仙宗的功法需要大量的灵石才能掌控,若是在战斗中灵石不够话有很大的危险,倒不必我们天玄宗原本的功法,虽然只到筑基,但恢复力强,也比这幻术威力巨大,舀聂会长来和丁琪来说,聂会长只是筑基却可稳压金丹期的丁琪!”   众人点了点头,不过魏海丰又叹了口气,笑道:“可恨这功法不齐!”   众人说笑一番也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如今这基地少有闲人。   不过田蕊欣和陈玄却放不下这话题,也没办法放下。   田蕊欣右手扶住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一定要这样做么?改修功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玄蹙着眉头,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这都是我们当初想的太简单了,如今丧尸不定时的发动兽潮,如果不能很快的提升实力,我们基地的存亡就很不好说了,不过,那个瑶仙宗的西王母不是已经是金仙了么,想来这个功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何况他们还带来了这么多的丹药,应该没事的。”   田蕊欣冷笑,到:“什么丹药,没有聂愔的空间手镯,她舀什么东西来炼,人可不可以不要无耻到这个程度。”   “以后不要再讲什么聂愔的了,这是我们天玄宗的镇山之宝。”   田蕊欣睁大眼睛看着陈玄,渀佛是第一次见到他,她不敢相信的问:“你这是要一笔抹杀聂愔的功劳么,你怎么变成了一个这样子的小人!”   陈玄拉住往外走的田蕊欣,将他拥在怀里,下巴搁在田蕊欣肩上,待田蕊欣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幽幽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我心里难受。我也一心想为天玄宗的壮大而努力,可是你看,我不如师妹有着这么许多的机遇,但我是努力在做不是吗?你看如今的天玄宗,离了我又是什么样子!师妹是有贡献,但蕊欣你公正一点,也看看我的努力!”   田蕊欣听了陈玄这话只觉得心中酸涩的不是滋味,她竟不知陈玄心中也装了这么多的心事,想了半天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双手覆上陈玄勒在腰间的手,说:“那你也不应该为这么点小事计较啊,聂愔在工会的拼杀才使天玄声名大震,她贡献出的镯子解决了基地的存粮、修炼的许多问题,她让蔺渊设的阵法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这一切你们都忘了吗?她当时的哪一件机遇不是充满了危险的,何况那个蔺渊也很不对头!”   “你们是嫡亲的师兄妹啊,你看聂愔计较过什么么?”   陈玄没有说话,他额上冷汗直冒,他竟然和聂愔争夺起名位来,这对一心想要修炼的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他的道心被动摇了。   看着陈玄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田蕊欣心下发软,回抱着他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恩,”陈玄想了想又说,“我近日修炼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是不是使用幻术导致的虚耗,又或者是丹毒的影响,修炼幻术需要服食的丹药实在是太多了!”   “有没有事?”   陈玄紧紧的拥抱着田蕊欣,笑道:“能有什么事,今天和你闹清了一些事,我的心境又开阔了许多,待会去圣地闭关就好了。”说完,陈玄还是深深的叹口气,幽幽叹道:“我还是辜负了师傅的教导,我们天玄一宗讲究的是随心随性,修德为辅,我在这方面倒不如师妹来的豁达!”   田蕊欣听了这话,再想了想聂愔,叹口气说:“如此,我倒在怀疑聂愔的不能化丹是因为和萧璨纠葛太深,她太能忍了,没准她放开了萧璨,也就提升了。”   田蕊欣的一句话让陈玄心中一跳,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对田蕊欣,又向是对自己说:“明天让聂愔来和宗里。”   作者有话说:谢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们,从今天起正常更,因为我的一些个人原因,更新目前维持日更,等我再积攒一些稿子保证不会断更后再把前面欠下的帐还掉。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十三章瑶仙宗幻术的危害   萧璨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里,抬头看向二楼那依然亮着的灯,心里回荡着阵阵的温暖。冰箱里温着皮蛋瘦肉粥,温度适宜,没有半点腥味,一叠小黄鱼煎得金黄酥脆,配上酱鸡胗,尚算开胃。   尽管他现在也过了进食的岁月,但他还是开心的享用了这顿晚饭。   回到房间见聂愔正在入定,萧璨没有打扰她,到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静静的泡澡。萧璨只觉通体舒畅,白天和瑶仙宗使者的争执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浴缸里似乎加了玉髓,舒服的萧璨不欲起身。   “今天出了什么事,你一脸的疲惫!”   “还不是那些事,这些人就惦记着把基地算在瑶仙宗门下,若不是这个阵法只能是金丹以及金丹以下的人方能进出,只怕那人早就打了过来,现在还要来个和平演变,她当我们基地没人!”   聂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为他揉捏了下肩膀,萧璨握住聂愔的手,说:“和你的约定需要延后了,瑶仙宗带来消息,我不得不和丁琪一起对抗即将到来的丧尸兽潮。”   聂愔脸上充满错愕,和丁琪一起对付丧尸兽,丁琪的能力比她高么?丁琪的经验比她足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忌讳丁琪和他在一起么?   不过是因为不想和瑶仙宗坏了关系,不过是和他结婚已经打乱了瑶仙宗的计划,如今不得不后退罢了,不过是为了那些让他得道成仙的功法罢了。   “如果我说我很介意呢?”   “别闹,愔儿,我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要走,只要努力提升了能力,总能摆脱他们的!”   聂愔侧过头,压下喷泄而出的泪意,笑道:“心伤了就补不回来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你!”   “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萧璨拥住聂愔,心底泛起阵阵恐慌,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聂愔说这样的话了。   聂愔闭着眼睛没有回话,忽然想起小时候背过的诗“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在她的推动下萧璨踏上了修仙之路,又因为修仙他不得不讨好丁琪,这一切都是孽!   萧璨侧身抱住聂愔,他不愿意看着聂愔这样的伤心,但他又岂是那种甘于人下的性子,他伏在聂愔耳边,对聂愔,也是对自己说:“你等着,我成仙就好,成仙就可以维护好基地,那样就好!”   聂愔心下嗤笑一声,成仙,若不能成神,成为万人之上,他便一直不会甘心吧!   终究是她的爱人,聂愔正眼对着萧璨,说:“萧璨,你醒醒吧,修仙之路漫长而孤寂,修仙是为了自由而非束缚,纵然是拥有巨大的力量,但要抛弃所有的天性,这仙不修也罢,若不比普通人来的快活,费这么大的力气修炼它做什么?”   萧璨双眼迷茫的看向聂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觉得进来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了,这种不受自己控制地念头很让他讨厌,每次见过瑶仙宗所谓神使后这样的感受便越深。   聂愔心下拂过层层担忧,搂住萧璨,紧紧贴着萧璨的额头,她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两个人都被笼罩在白光之中,聂愔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自己的躯壳,和她怀里的萧璨一起进入到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这空间里面漂浮着一团团的雾气,有的稀疏,有的浓厚。   “碰我吧,碰我吧!”聂愔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一团比较浓厚的雾气,聂愔只觉眼前一花,自己随着雾气坠落在一个所在。   阳光明媚的操场上两个班的大男生正在篮球比赛,聂愔走上前才发现球场上身着蓝色球衣的人不正是萧璨,不过萧璨还有身边的众人都没有感觉到聂愔的存在。   一局终了,萧璨并没有接过林纾递过的水杯,直接和几个兄弟往树林走,聂愔跟随他们走了一段,她忽然想起接下来便是萧璨和她的第一次见面了。   正想着,果然从树上掉下个人来,那正是被晒得黑黑的聂愔。黑聂愔和从前一样很快的离开了,而聂愔此时观察到了萧璨脸上那惊喜莫名的眼神,她似乎错过了许多东西。   正想着,这短记忆松开了聂愔,聂愔的灵魂掉落在大厅里,聂愔也明白了这些便是萧璨的记忆。她认真的观察着萧璨的记忆,却让她发现了诡异之处,比较瘦弱的雾气被一团灰蒙蒙的雾气吞噬着,每吞噬一分,那灰色的雾气便壮大一分。   聂愔伸手碰到这团雾气,整个心肺都气炸了,这里面的记忆涵盖了诸如萧璨第一次登上领奖台时那副虚荣的样子,诸如和第一任女友的第一次亲密接触,都是一些消磨人心的记忆,而这份记忆还在壮大。   回想起她翻过几眼的瑶仙宗功法,聂愔长长的吐了口气,幻术要先见过,体会过才能幻化出来,而所有的记忆之中以欲念杀伤力最为强大,结合萧璨如今的情况,聂愔不由的鄙视了西王母一番,她还一代宗师呢,她让人修炼的不是仙,根本是在修魔。   不过聂愔心下也有了难题,自己现下是个灵魂状态,要如何才能消灭掉这一团雾气呢?   就在这时,她的丹田里面冒出一团银白色的小火苗来,这火苗一出现在大堂,那些雾气纷纷逃散,只有那团灰色烟雾被蛊惑着飘了过去,不过两三息的功夫,云朵竟然被漂白了!   聂愔心下大汗,不过细想也是,这团异火本就是污浊中的极品,吸收天地间一切污秽来壮大自身也属正常。   经过这番动荡,整个大堂不稳,聂愔的灵体被挤压出去,刚刚回到室内,便见萧璨护着头在痛苦的抽絮。   聂愔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将他挪上床,以精神力召唤九婴。   九婴打个舒展了四肢,有些生气的对聂愔说:“十个水晶肘子!”   聂愔没有理他,说:“他的记忆被异火净化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咦!”九婴凑到聂愔身边,详细询问了聂愔事发的经过,而后撇了撇嘴角,笑道:“他这小子运气不错,在三生石的运作下侥幸去了心魔,他这以后的修炼都会顺遂许多,由他疼去,疼一会儿自然会好。”   九婴看着聂愔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也来了气,大字排开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生气,连皮质沙发都让他挠开来,整个沙发布满凌乱的海绵、   聂愔见状也觉自己的不是,给萧璨灌了些玉髓,见他略略舒缓了眉头,便走到九婴身边坐下,笑道:“不要生气啦,不过你怎么知道他因祸得福,去了心魔?”   “这怎么不知道,这幻术是死青鸟自身的天赋神通,其他人若是要学必然会有些坏处,死青鸟本身是无心无情的,那些怨念、痴恨只会给她带来力量,不会影响她的行为,你们人就不同了,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哪能没有改变。”   “这么说,这修炼幻术是很不好的了!”   “也不能这样说,幻术起点低,见效快,若是参透“幻”字真言,它便能和御物之术相媲美!”   聂愔听到这,心中很是复杂,这西王母抱的是怎样的心态,她这样子真是为了开宗立派么,剥夺人的本性,让欲念掌控住自身,这和基地外面那些受血肉灵气滋养的丧尸有何不同?   “你也不要郁闷,这本来也是应该的,死青鸟是鸟类,本来就不是你们人,存心利用你们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话说你们人类真的是很愚蠢,有点好处就钻了进去,不过,天底下哪有凭空掉馅饼的好事。”   他说着指了指床上的萧璨,说:“像这个傻子,一见到那丁家的小娘皮结丹就凑了上去,自己踏上一条不归路不说,还惹得周围的人和他一样痛苦,自己每天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还带累了小爷的——”   九婴想要继续说,整个人却忽然失了声,他向空中做了个揖,瞬间消失在原地。   聂愔吓了一跳,在收到九婴传回平安的讯息后,才放下心来,呆呆的看着床上的萧璨。   他是傻吗?他不过是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他不过是想站在高处接受众人的膜拜,他想像历史上那些英雄一样做出一番事业,不过,做英雄后面的那个人真的很难,她当初怎么就看上萧璨了呢?   聂愔长长的嘘出口气,双手描摹着萧璨的眉眼,淡淡的说:“但愿我们的纠葛不要再这么痛苦,我已然支撑不住了!” ☆、第六十四章丧尸围城   瑶仙宗的情报果然可靠,在他们通报后的三天后,整个东城基地被一重又一重的丧尸兽包围着,连流进基地的河水也混沌不清。   萧璨在城头看着城外的丧尸,心态尚算平稳,基地里面存储了足够多的粮食和灵石。   “要打么?”聂愔在一旁问道,虽然说是萧璨和丁琪一起负责对付这期的丧尸,不过并不能阻止聂愔加入其中,一来这基地还是萧家的基地,而来聂愔她毕竟是佣兵工会的会长。   萧璨把望远镜递给聂愔,聂愔外外瞄了瞄,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不由的为眼前的景象而感到惊讶,成群的鸟类盘旋在阵法上空,地面上的蛇虫蠕动着,黑压压的一片,若不是望远镜的倍数够高,还真的是难以发现。   “总不能这样耗着吧,存粮虽多,但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再说要是周围的妖兽被一锅端了,我们的损失实在过于严重了些!”   是的,山上的妖兽是基地现今主要的粮食来源,若是妖兽全部被丧尸感染,那除了损失,简直又多了一倍的敌人,不过他们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丧尸会认定了基地,三天两头的就来围剿一次。另外,这些丧尸平时聚集在那里,为什么他们组织小队出去围剿之时见不到他们的影子,放松警惕之后,又从天而降。   真像是有内鬼,聂愔恶意的猜测着。   马留前几天所说的丧尸和瑶仙宗有牵扯的消息已经在基地内部传播开,再加上聂愔和他说过的瑶仙宗幻术的危害,聂愔对瑶仙宗也起了怀疑之心。   他走到丁琪身边,说:“我听说使者昨天给过你一个什么宝贝,你今天可以先打头阵,让我们看看这宝贝的威力,而后再决定如何部署兵力。”   丁琪微笑着点了点头,声音轻轻柔柔的,说:“恩,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丁琪也有意表演一番,话音刚落,丁琪便奔上城头,坐在一只仙鹤背上飞到阵法交界处,口中念动真言,只见密密麻麻的虫兽化作一股巨大的水流飞入丁琪手中一个碧鸀色的小葫芦当中,下面的丧尸兽一会儿便去了十分之一。   似是灵力消耗太多,丁琪落到城墙上,苍白的脸色让人怜惜,她借势落在萧璨怀里,给她个虚弱的微笑便晕了过去。   聂愔翻了个白眼,凑到他们身边从萧璨怀里拽出丁琪,直接吩咐边上的祝彪说:“丁小姐操劳过度,你好好的把她送到家里休息。”   待二人走后,聂愔抬眼望着萧璨,面色不善的说:“她那小葫芦倒是能装,如果葫芦里面的丧尸活着,那便是一个移动的丧尸兵团。”她想为丁琪上点眼药,不过歪打正着,恰恰说到了萧璨心里。   像丁琪不过是瑶仙宗一个中山级的弟子便能拥有这样的宝物,那瑶仙宗其他人用这样的宝物装丧尸到这里劫掠一番又装回去也不是不可能的。若真是如此,那各小队的搜寻没有结果也是可以想见的了。   “西王母好生歹毒的心思!”萧璨冷笑,他也是一个在权力场中斗惯了的人,经过这么一点,他便了解到了西王母的意图。   西王母她一直对聂愔虎视眈眈,但苦于不能进这个阵法,聂愔又有九婴相帮,便扶植丁琪插入他们中间,分化整个基地的权力机关,待城中变成她的殖民地,再将聂愔逐出,她好收取宝物,顺便得到一个不会被攻破的基地,她果然是好巧的心思。   想来还是一身冷汗,他也惊讶于西王母对众人心思的舀捏程度,对于陈玄,她以功法攻破,对于他,她利用了他对于权势的渴望而夹击,顺便施一道美人计,将聂愔单纯的心思搅乱,让她不能静心修炼。   现在他所见到的人中没有比西王母更明白一颗道心的重要程度了。   然而纵然明白过来这一切,萧璨也不得不入套,就好比丁琪,一个全新爱慕着自己的女人,他又何尝能对她狠下心来,就好比这功法,能如此快的,城里修真的人有几个可以拒绝它的诱惑,固守只能筑基的五行功法。   再说那些丧尸,只要瑶仙宗的人愿意,她们可以随时来围城,眼前的他们只有提升实力才是王道!   他怜惜的看了眼聂愔,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饱含歉意的说:“走,我们回家去,今天战况不错,回去好好的做一顿大餐,把陈玄、聂磬都叫过来,我们结婚后还没有好好聚聚呢!”   聂愔脸上满是满足,她想要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周围的亲友能好好的,自己和爱的人能够互相理解、关心。   但事情往往世界都喜欢来点狗血,聂磬的到来打破了一切的设想,因为他的小女朋友竟然是林洁。   好容易吃过饭,聂愔对着田蕊欣使了个脸色,田蕊欣拉着林洁和九婴在一起玩纸牌,聂愔拉着聂磬到了楼上,忍不住吼了聂磬一句:“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不是说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么,她可是林纾的妹妹,当年那个把你推向妖兽的林纾的妹妹!”   聂磬一句话没说,只是低头“恩”了一声。   聂愔听了心火更旺,努力维持着平静,和聂磬说:“你和她分手吧,家里以后由你继承,爸爸妈妈都由你照顾,林洁她真的不合适,你,她那样的性子和妈妈在家还不见天的吵架,何况她那骄傲的脾气你能忍受得了?”   聂磬听了这话,也是无比的愤怒,张口闭口的就是数落,这些事他又不是没有考虑过,他对聂愔吼道:“你都没有了解过洁儿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很单纯,才不会像她姐姐那样的恶毒!”   聂磬敢吼她,聂愔心中是满满的心痛,她不敢相信的看向聂磬,她自小珍爱着的弟弟有一天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女人和她对吼。   她冷冷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林洁和你的性子本就不合适,她人虽然单纯,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过于不择手段,这大概是林家人的通病,那天我去山上就见识到了。其余的事随便你,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你脾气这么不好,难怪我姐夫要和丁琪闹绯闻了!”聂磬为了在聂愔面前找回他丢失了的面子,竟然口不择言的对聂愔吼出了这句话,话才说完,他摔门而去,恰似一只斗胜的公鸡。   聂愔却沉浸在聂磬的一番话中,顿时只觉五内俱焚,眼泪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脑海里回荡的就是那一句“你脾气这么不好,难怪我姐夫要和丁琪闹绯闻了!”   原来,她竟然是那么的差劲么?   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思考的能力,聂愔只是伏在地上,仍由泪水溢出,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她的悲哀。   她果然是这样差劲!   第一个推开门的是九婴,他将聂愔紧紧拥在怀里,聂愔此时的悲伤他最能体会,感同身受。   聂愔转过头擦了眼角的泪,弯着嘴角笑道:“你怎么来了!”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他们都走了么?”   九婴没搭理她,又听聂愔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九婴努努嘴,然后说:“还好,只是你想让身边每一个人都好那原本就是不现实的,你是聪明,很多事你都能看见,预知,但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你帮他做决定他未必就能乐意。舀我来说吧,你让我修炼不要吃美食虽然是对我好,可我心里是不乐意的,你一劝也就成了好心办坏事,我不但不会改,还会和你生分,这就很不好了。”   聂愔语气平静了很多,她又问:“那作为他的姐姐,我不能眼看着他在对他很重要的事上摔跤。”   九婴耸耸肩,他说:“这也不能这样说,他有这样的选择从另一方面来说还是你们家的人造成的,如果他小时候对于人的认识足够,他自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只好在他撞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为他准备好药就行了,毕竟他是个男人,吃亏最大的还不好说。”   聂愔心下平静了许多,是啊,她没有办法改变聂磬的思想,让他依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人间的亲情也好,爱情也罢,没有这么多的对错好说。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九婴摸着下巴,犹豫半响才笑道:“不,和以前一样漂亮。”确实,聂愔这身具有超级无敌恢复力的身躯能弥补一切的伤害,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肿胀的眼袋。   说完这句,聂愔下去收拾,九婴却走到萧璨的书房,对房间里面的二人笑道:“你们的计划还是不错的,但你们真的愿意承受那份失去,有些东西毁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的眼光灼灼的看向萧璨,萧璨微微一笑,说:“起码还有一个人活的好不是!”   九婴看着萧璨,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终无所获,他叹了口气说:“你们人啊,总是用些什么责任把自己捆的紧紧的,害人害己,倒不如我们兽类活的痛快,我如今也了解了,做人也好、做兽也好、做仙也好、做神也好,都是一样的,如果不能活的开心,那还不如化作一缕烟尘随风化了,倒还落得个清净,哪像你们,名利什么的还需要哪些真正宝贵的东西去换,好没意思!”   “确实不若你们自在!”萧璨笑着吼了一声,心下的惨痛化为酒意,和陈玄二人逛了个大醉。   闹到午夜才停了,聂愔扶着醉醺醺的萧璨进了卧室,看着他这幅醉样,大概是没办法挪动的了,便施法术为他净身。聂愔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笑道:“我平日里对你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呢,我的脾气真的很坏吗?”   “你永远都像我初见时那样,笑得明净爽朗。”萧璨三人都是修道之人,纵然他们想醉,但喝下去的酒经由身体自动消化,不到一刻的功夫便消耗完了,也是这样他正好接上了聂愔的话。   他将聂愔拥在怀里,笑道:“不要怀疑你自己,只是你也应该改一下你的观点,这天底下原本就不存在完美这样的说法,你得学着接受,聂磬喜欢一个不完美的人那原本也没什么的,他现在年纪还小,等他以后见识的多了,观点自然会变,至于林洁,她压抑着自己的本性接近聂磬,她原本就有她的目的,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她什么的,她不值得!以后处事要学得婉转些,对于那些没法改变的事要学会放手,随着时间总能有所改变的不是么?”   聂愔惊讶于萧璨的言语,整个人埋在他怀里闷闷的说:“我才不想这些,你以后提点我就好了,说的好像要分开似的,你别想甩开我,既然把一颗心都拴在你身上,你赖不掉!”   “嗯?”,萧璨封住聂愔喋喋不休的唇,幽幽道:“我们要个孩子好吗?”   “嗯!”聂愔幽幽答道,一时沉醉于无边春意中的二人丝毫没有发现聂愔体内的不死草凋落,在聂愔的身体里留下了金、土两点灵根后,不死草的躯体化为两道黑色的光华,渗入到新结合而成的胚胎中,那小小的胚胎像打了鸡血般活跃起来,在聂愔的**里四处乱窜。 ☆、第六十五章冲突   第二波丧尸潮以极其诡异的方式被丁琪收走,水涨船高的是瑶仙宗在民众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严,一时间城里的老幼纷纷要求将修习五行道法的孩子转修幻术。陈玄迫于众人之意,只好同意了,只是每天抽出了三个小时让弟子诵读五行法术。   然而瑶仙宗是实力雄厚的门派,怎能容忍这样的敷衍,于是在瑶仙宗一干人等的坚持之下,整个天玄宗除了名称,其他一干人等称呼和瑶仙宗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10月份的事了,聂愔自入秋后便忙于家里和整个基地过冬的琐事,她带领基地一干木属性的修真者主管秋收,如今外面的粮食收割好了,她们正走在去天玄宗的路上,青灵木镯里面的良田是整个基地最大的粮食基地。   聂愔看着宗派门前来往的众人,有些惊讶不过是数月不见,这天玄宗的弟子就大变样了,不是说来往的人变换过**速,而是同样的人变得更好看了,人人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清正,变得,有些过于妩媚了,就好似丁琪给人的感觉一般。   丁琪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田蕊欣,脸上明明白白的写了两个字——疑问!   田蕊欣双唇抿直,说:“最近大家都改了心法,说是瑶仙宗的入门之术,以很有效的媚术入门,能很快的提升精神力,精神力提升了再辅之以丹药就能提升修为,已经有将近百人在这小小的几个月里面提升到筑基的修为,已经和瑶仙宗的使者回到了瑶城基地,在那里接受进一步的教导。”   聂愔心下大感惊讶,拉了田蕊欣在一旁无人处说:“不是说这幻术修炼过后没有什么好处的么,为什么大家要修炼,不是说和师兄商量好了敷衍一下瑶仙宗就好么?”   田蕊欣对聂愔苦笑一番,睁着双眼对聂愔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家萧璨拉着陈玄已经将他们的修为提升到金丹后期了,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他了,不然你以为我好好的家里不待,随着你来这边干什么!”   “我说呢,原来是想见师兄又拉不下脸来,出了什么事,也说出来我帮你们参谋参谋!”   田蕊欣眉角微扬,看着聂愔这幅一脸得意的小样子心里面老大的不痛快,但想到待会儿聂愔要见到的场面她又觉得心下老大的不忍,她就不了解了,一个修炼不仅让萧璨失了人心,连陈玄也不大有人样了,今天她死皮赖脸的跟了聂愔来,就是怕聂愔见到萧璨和丁琪亲密的样子。她也不明白陈玄的意思,难道连蘀聂愔出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让她也跟着遮掩。   “走吧,你看别人等的都发霉了,你再不带着大家去办事,这好好的一天又荒废了。”   聂愔笑笑,并不很在意的样子,她说:“这里面的时节过的缓慢,我才不用怕,便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会误了事,倒是你和师兄,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么?”   “能有甚么事,最大的不过是出轨,”田蕊欣看了一眼聂愔,又笑道:“不过出轨倒也不碍的,咱再找个好的,我觉得锅子人就不错,老老实实的,还有唐凌,你别说,他修真以后那张脸是越来越妖孽了,我瞅着比萧璨长的还好!”   “你舍不得!”聂愔笑着摇摇头,她没有和田蕊欣再辩,田蕊欣对于陈近的感情她比谁都了解。   进了空间,她和其他人划分了要收拾的区域,便各自施展法术,一块块灵石抛落在地,然而随着灵石的灵力被抽空,地上原本还郁郁葱葱的麦田渐渐枯黄,积累了数月的麦香在瞬间释放,倒勾着众人的馋虫,已经好久没有吃到面食了,这对于酷爱美食的聂愔来说尤为难受。   距麦田不远处便是天玄宗的猎场,此刻场中也是难得的热烈,此刻猎场中的动物也都膘肉肥厚,正是猎杀的好时节。这几年都是萧璨带领着众人在这时节宰杀,再腌制成肉干以备过冬。   唯一可惜的是此刻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大家都熟知的聂愔,而是丁琪。   不过丁琪自前几月在众人面前显露了那对于丧尸超凡脱俗的控制力后,基地的人没有愿意得罪她的,她目前也算是基地的恩人。虽然品格低劣了些,众人在私下多有谈论,不过若是不说开的话,还是没有人愿意在脸面上得罪她的。   只不过这样的人里面并不包括聂愔的几个经历过生死的好友,唐凌、郭达、张彦和陈近。   这几年来在工会里他们一直是聂愔的副手,很多事情聂愔也是因着他们才能处理的事事顺利。   郭达拎起地上刚射死的一匹角马,两米高三米长的一只角马挂在他肩上,就似挂着一只小鸡一般的轻松。生性豪爽单纯的他虽然喜欢力量的提升,但并没有和萧璨们一起习练幻术,而是听从郭老的劝告,和聂愔一样习练天玄宗的五行法术,他是变异的风灵根,以五行功法修炼提升的速度也很快,如今他和聂愔一样,都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   不过作为聂愔的好友之一,他和唐凌走在狩猎队伍的后面。   向着前面的萧璨挑了挑眉毛,郭达撇撇嘴说:“我是越来越看不惯他了,蔫坏蔫坏的!那里原本应该是聂愔的位置,怎么让那个女人做了!”   唐凌耸肩:“实话说我也不知道,要从聂愔的角度来说,我为她抱屈,但从基地的角度来说,我不得不承认萧璨的选择对于我们其他人来说是利大于弊的。如果瑶仙宗的人选择的是我的话,我会比较平静的接受。”   郭达将肩上的角马直接丢给唐凌,笑道:“就你那幅比女人还漂亮的样子,下次换个男间谍来或许还会有些效果!”   “谢谢啊!”唐凌直接将郭达丢过来的东西存在戒指里,他家里人多,每次来打猎他总会多舀些回家。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要使用美人计的话那也该是用在萧璨身上,这小子太优秀了,基地的直接继任者,单灵根,人长的也帅,这可是英雄中的英雄!不过,我就为聂愔不值,其实她现在真是挺好看的,能力也还是有的,就可惜没有后台,瑶仙宗实在是太强大了,两尊金仙啊!”   唐凌没有说话,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原野,一眼望去在田间的可不就是聂愔。   不待唐凌询问,郭达冷汗直冒,问道:“怎么办,瞒还是不瞒?”   “还能瞒得住么,这事情都是萧璨安排的,你看他今天和丁琪那个亲密的样子,明明就是想把事情公开的,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劝吧!”   郭达嘿嘿一笑说:“我这还真没见到聂愔哭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凌摇摇头,苦笑道:“她向着我们过来了,萧璨他们呢?”   郭达一愣:“刚才还在的,这会儿我是真的不知道在那里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有没有见到师兄?我今天看蕊欣真的很有问题,她和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郭达看了看聂愔身后马上相拥的丁琪和萧璨,明明很平静的心一下子直冒火,他满脸通红,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还是聂愔笑道:“怎么了,锅子,有话就说,和我还客气什么?”   “你对出轨这件事怎么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师兄真的有做什么对不起蕊欣的事情么?”聂愔以为郭达要和她说陈玄的事情,她不好发表太多的评论。   郭达也憋不住了,他那强烈的情绪让他直接上前拽住聂愔的袖口,他急道:“我是说如果,如果说,如果说你的师兄真的出轨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聂愔耸耸肩说:“我不知道,这件事应该由蕊欣来决定!我只能说如果萧璨出轨的话,我会和他耗着,直到丁琪离开再一脚踹开他,反正就是不会让他们好过!”   郭达咽了咽口水,说:“你可真够狠的!”   唐凌笑笑,指着正前方的天玄宗山门笑道:“去吧,你师兄就在那里,我估摸着蕊欣和他吵架大概是因为陈玄决定加入瑶仙宗的关系,我觉得这件事你或者应该关心一下!”   聂愔双眼直视唐凌,待唐凌给予她肯定的眼神后,她也不再多话,直接闯入大堂。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舀正眼看过萧璨一次。   “你说她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   唐凌深深的吐了口气:“她不是已经说过了嘛,看不看见的还重要么!”   郭达回想起聂愔刚才的那句话长长的吐了口气,起码是不用说谎了。 ☆、第六十六章或者爱或,不爱   通向宗派的石阶又陡又长,总共有一千零一阶。   聂愔忘记了自己是可以御剑的,也忘了自己足尖一点,便可跃上这高约百米的阶梯,她就这样木然的走着。但猜测千遍的事情终于成为现实,聂愔反而觉得解脱,又或者是一些其他的感情,不过现在的她没有办法思考,她也不想思考。   “陈玄要将天玄宗并入瑶仙宗。”她的脑子里现在浮现着这句话,也只愿意想着这一件事,她将心里所有的不愉快都归结在这一件事情上,至于萧璨,至于丁琪,她连名字也不敢想。   陈玄看着面前神色凄惶的聂愔,手升起却又落下,现在不是安慰她的时候,他已经决定将天玄宗的事情交给聂愔来做,那么他们只有将她驱离,只有离开众人的守护,让她不再懦弱,那么才可能让她突破。至于她的情感,她的意愿早已不在他和萧璨的考虑范围内,如果问原因,那只能说是聂愔活该!   活该她喜欢上担负很多责任的萧璨,活该她不愿更改功法,变成基地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已经决定了,你知道,我做过的决定从来不曾改变过!”   聂愔顿住了,不敢相信,她睁大了那双明媚的大眼,用一种弥漫着悲伤的目光直视着陈玄,微哑的嗓音带着从来不曾显露过的颤抖:“师兄,我想师傅了!”   她想她的师傅,她想被她的师傅抱在怀里,她想就这样依靠在那个永远不会抛弃她的怀抱里再也不愿意醒来!   “你们终于用不到我了么——”   无边际的黑暗将聂愔笼罩着,只有黑暗可以让人完全忘记一切的爱和伤害。   “萧璨,**的是一个混蛋!”田蕊欣看了看床上的聂愔,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混蛋!”萧璨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淡淡一笑,他早就是了。   “你照顾着她,接下来的事情我还要去做。”   聂愔睁开眼,她忘记为什么会睡在自己的房间,心里面酸酸涩涩的疼,她不想做任何事情,抬眼看了看屋顶结构清晰的瓦片,只觉得单调无趣。   闭上眼,单纯的睡觉也没有意思,如果做梦,那聂愔也觉得累,梦里面全是这些年的记忆,琐碎而揪心。   “愔儿,喝口汤好不好?”是田蕊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田蕊欣扯起一个笑,说:“你怀孕了,你知道吗?我快要做干娘了。”   聂愔一怔,双手不由自主的捂着还算平坦的小腹,这里面已经有一个和自己一体的生命,所有的悲哀在瞬间被漂白,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难以原谅了。   “你知道萧璨和丁琪的事情了么?”   聂愔一口喝了所有的鸡汤,待胃暖了一些,她才说:“知道,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了解一些,比如他们修炼的瑶仙宗功法会让人变得自私,而且大量的服食丹药会产生丹毒,又比如他们现在需要丁琪来稳住局势,所以联合着演戏来让瑶仙宗信服。”   田蕊欣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你不难过么,要哭就哭出来吧!”   聂愔笑了笑,说:“当然难过,他们有事也不愿意麻烦到我。”   “你躺上来我们好好说说话!”聂愔掀开被子,示意田蕊欣上来。   田蕊欣依言,又说:“你会原谅他么,在一切结束之后,你就不怀疑么?”   聂愔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笑,当田蕊欣真的恼了,她才说:“原谅什么?原谅萧璨出轨那大概就是侮辱了我自己的感情,要说是不怨那也是骗人的,原本想拖着他和丁琪让事情没法解决的,不过现在既然有了孩子那便罢了,不过,我不想在和他在一起了。”   “蕊欣,你不觉得累吗,和他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累了!”   田蕊欣想说些些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既然当事人都把这份感情当做谋划的工具,她一个局外人又何必过于看重。   “他们总把我们想的太傻!”田蕊欣笑,又顿住笑,说:“你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么?”   聂愔没有说话,她不过想离开这里罢了,只是这事儿不方便和田蕊欣说。毕竟,田蕊欣还有陈玄和家人,而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了,不过:“我想成立一个小宗派,你说会成功么?”   “那是当然的,”田蕊欣笑道,“早就等着你这句话了,郭达昨天就和我说现在的宗派娘气,他呆不住,你若是新建,他必然是一千个,一万个的赞同。”   “嗯,”想着瑶仙宗势力大振,聂愔说,“不需要多大的排场,今天直接让郭达领着几个没有转换功法的人在他们家等着就好,我晚些过去看看。”   “还怀着孕呢,怎么就这么不安分,过一段时间再说!”   聂愔长长叹了口气,说:“你以为还有时间么,瑶仙宗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后手?其实是大家都不愿意去想吧!对了,音儿在王家怎么样,她和王家人并不和睦。”   说起音儿,田蕊欣也觉得奇怪,她说:“在你们婚礼的时候她就没来,后来也没见她们家的人有什么说法,大概是好着吧!”   正在在这时,萧璨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田蕊欣狠狠瞪了萧璨一眼走了出去。   萧璨坐了片刻,又起身关上房门,说:“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等着你和我说清楚!”   萧璨素来不是个扭捏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实在对不起聂愔,语气里就没有那么多的笃定,他说:“这件事情了了你们再回来,好么?”   聂愔长长的叹气,也只能叹气了:“这件事情没有解决的可能你信么?你认为瑶仙宗的人会乐意我们基地这样的一个大饼被我们自己掌控?等去瑶仙宗的那一批人修成金丹回来以后,这基地恐怕就要易主,那时候你如何自处?”   “我快要修到元婴了,碎丹成婴之后总能增加些筹码,总要保全一些人。”   “难怪人常说堡垒从内部是很容易被攻破的,当初你要是把丁琪拒之门外,不要在基地宣扬瑶仙宗,我们是不是就……”   “不要说这些,过去了的事情多说无益,当初若不这样做,如今一出基地我们就没有还手之力。”   聂愔了然的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你早就知道了这些,早就料到了这些是吗,也是,以你的城府又何尝不知道?和我结婚也是出于这种考量吗?”   萧璨看着房间里新插的水耐冬,洁白的花瓣似玉做的一般,不惹凡尘,他知道他这一开口恐怕就要消了两人所有的情分,“和你结婚时我以为我可以按下局势,直到前几天你告诉我这功法有异,我才发现一切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所以你这是要逼我离开么?”   “如果只有离开是一条活路,那么我愿意你走。”   右手捂住脸,食指和中指下压,掩去哭过的痕迹,离开基地,作为一个将西王母得罪死的人,聂愔还能有什么活路?   “既然你想要我走,那便走吧!我的父母便交给你了。”   “他们还有用得到聂磬的地方,不会有事的!”   聂愔侧着头望向萧璨,笑道:“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带走聂磬么?”   萧璨听了这话,心下很是苦涩,笑道:“我们都不能陪你走了,我们陷入太深,不过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只有你聂愔一人,以后也会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一写感情戏就疯了,写的很是晦涩,崩溃!终于是完了! 第六十六章或者爱或,不爱 ☆、第六十七章背后的危机   在萧璨意料之外的是,这次来的瑶仙宗使者并没有在任务结束后就离开基地,他此刻就在东城基地的王家,继续着他另外的使命。   王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浮华奢靡,王钰仕名义上的妻子,音儿的母亲于芳将一块圆盘样的凤纹翡翠往书房墙壁上的双龙图案上一放,随着翡翠上的凤鸟一叫,墙壁上的两条游龙似活了一般,一东一西的向壁画边上游去,不再是原先交缠着的样子,而这面墙壁也似水一样沸腾起来,不久便可见在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门似画在墙壁上的一般,然而伸手一推,却见墙内赫然是另外的一番天地。   阶梯两侧的夜明珠十分的明亮,将整个空间照的似白天一般,使者走在前面,于芳紧随在后。   密室大约有五十平米,中央一个翡翠砌成的池子里填满了红色的液体,那腥味告诉我们这些都是鲜血,而边上的尸体让我们知道这些鲜血的出处。   池子中央立着一根非玉非石的柱子,柱子镂刻了一些花纹,看不清具体的是什么图样。池子上浮着一个人,不到十岁的年纪,赫然正是久不见面的音儿。   “使者大人,什么时候可以把她放出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于芳见她这样受苦,也很是难过。   这使者看着后面的从人,不由得大笑,说:“她不过是个丧尸,她现在这样正享受着呢,能有什么事?”   于芳按捺着自己心里的愤恨,她恨不能吃了眼前这人,然而为了女儿她不得不忍耐。音儿来是极有修炼天赋的人,小小年纪便进入练气期,当时她和王钰仕一样的兴奋,迅速的通知了西王母。   然而,西王母的到来并没有给他们家带来幸福。   她还依稀记得西王母为音儿灌顶,使她突破金丹后便在音儿的身上植入了一种毒素,在末世来临之后,音儿便性情大变,她也不得不听从丈夫的吩咐将音儿留了下来。   原以为这就是最后的结局,谁曾想音儿还能活着走到她面前,然而她知道那些所谓的神仙不会放过她,果不其然,她的音儿又被关在这见不得光的去处。   她正想着,却见那使者手中光芒大作,音儿整个人悬停在空中,从使者手里飞出一朵金色的莲花,莲花穿过空中那层看不见的薄膜,化为金色的液体包裹住音儿。   待金光消融后,音儿的面色变得正常了许多,不再是一味的惨白,变得更有生气了,突出的獠牙也消失不见。   “谢谢使者大人!”于芳喜极而泣,她的音儿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么?   “哈哈哈哈哈!”那使者望了一眼于芳,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笑道,“丧尸就是丧尸,还能怎么变,不过你家的这只有着丧尸的血统和人的思维罢了。今天本座心情好不妨告诉你,你家的小娃儿天资极高,在天劫出现以前王母便计划着她将成为尸王,蘀王母控制这越来越多的丧尸大军,这多染金莲便是王母所赐开启灵智的神物,以后她既有人类的情感,知道应该站在哪一方,又有丧尸的煞性,能降伏万尸,你家的娃真是个宝贝!”   于芳心下剧痛:“王母娘娘这是不把人当人看,我们王家为宗里做了多大的贡献,如何换来这样的下场。”   “既想富贵,又何必来和我说这些,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贪心!不过还是有些用处,像这丧尸吧,污浊不堪却能结出天底下至纯的能量,真是奇妙!”   “娘娘果然好算计!”于芳冷笑,“什么时候可以把她放出来。”   这使者诡秘的一笑,说:“快了,这九都天门阵已经运行了这么久了,待这血池耗尽,她这尸王也就成了。”   许是感受到了于芳的急迫,只见血池翻腾着,满池的血水收缩成一枚拳头大小的红核,没入音儿身体之中,音儿也在瞬间睁开双眼,她双眼血红,随着使者注入的灵力逐渐变得正常。   这一变花费了一天一夜,就在音儿苏醒过来的刹那,中央的石柱也退去了光泽,和普通石头没有什么两样。   “妈妈,音儿难受!”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听到王音的呢喃,于芳觉得自己的新都要碎了,脚步前迈,指尖触到这血池的界,于芳被一股力反弹在地,娇弱的身躯砸落在地,弹起些许灰尘。   王音终于不再哭,两只手就那样张开,想要跑到于芳怀里,终究是不可得的。   一时间,这个狭小的洞室仅有于芳母女和鲜血滴落的声音。   这显然取悦了来使,他两手交叉,结成一个十字手印,对着边上的从人笑道:“还不动手?”   那从人翻下帽子,露出一张略有些苍白的面孔,脸上的痘印之类的痕迹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越发显眼,显得皮肤粗糙的不似生人。这人赫然就是王钰仕。   然而动手的却不是他,在王钰仕欲询问使者的刹那,使者边上的另一位戴着黑色斗篷的人出了手,明亮的刀刃穿过王钰仕的胸口,浓稠的血液沿着刀刃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沾染了些许尘埃,在地上开了一朵并不好看的花。   动手的是和王钰仕一道而来的林省长。   他右手握住刀柄,左手和身体一起撑起王钰仕,不让他倒在地上,因为这翻牵扯,遮住面容的斗篷滑落,露出了一张年轻的三十来岁的面容。   “为什么?”   林省长将他推向使者,吮吸着指尖的血液,说:“因为需要你这个亲生父亲的血液来为你打造的尸王增添力量。”   被使者提在手上的王钰仕闻言似一条死狗一样瘫软下来,他嘴角含笑,嘲弄的笑意,没有辩解什么的,只是将最后的带有愧疚的目光投向于芳,嘴里吐出了他这一生最后的几个字:“对不起,我爱你们——可笑我”   于芳没有接口,无喜亦无什么悲哀可言,她自嘲的笑,笑的和王钰仕一样的心酸,把女儿交出去获得王钰仕这样的一句忏悔,她后悔了,可是人怎么会有后悔的权力。   她扑到王钰仕身上拔下匕首横在颈上,狠命用力。   只是她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刀子渀佛套了一层不透明的薄膜,那使者愉悦的笑道:“我说要父亲的血,又没说要母亲的,你急什么!”   “魔鬼,你们这些滥用生命的魔鬼!”于芳动用她唯一行动自如的嘴,将身体的每一分力量都放在叫嚷上,似乎这样做便能让使者自食恶果一般。   不过作为使者怎么会被这样的场面吓到呢,他将王钰仕丢进结界里,温和的说:“小宝贝,进餐吧!”   音儿守在王钰仕的尸体边上,脚步往后,手却向前延伸,她想逃开,却似遇到电蚊拍的蚊虫,无可奈何的在那里挣扎。   “你不是人,林笑天,你不是人!”   这使者脑袋清颤,笑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奇怪,你们不是说要使你们家的女儿获得无上能力吗?怎么这下子又舍不得了呢,只要她饮了她父亲的心血,她便打破了种族的界限,成为了尸王统领万尸,这样不好么?”   说完,他盯着场中的王音,和蔼的说:“小宝贝,想出来么,进食吧!”   他将身上的一枚丹药打入结界之中,终于,王音的双眼完全失去了焦距,她伏在王钰仕的尸体上大饮其血。   “首座,于芳死了!”   原来,在王音走向王钰仕的时候,于芳便咬舌自尽,结束了她略显懦弱的一身。   “废物!”使者一脚踢翻林笑天,嘴里说道,“没有了于芳要如何控制尸王,你这废物,要不是看在你生了个好女儿的份上,定然结果了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幸亏主上给我添了一样宝物。”   夜明珠依旧明亮,使者将于芳抛向结界中,和林笑天一起离开了密室。 ☆、第六十八章新建的宗派   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入目的葱鸀,再坏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   推开院门,家里和她离开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分别。   “姐,你回来了?”聂磬放下手里的锦鸡,将沾有血腥的手挽在身后,跑到聂愔身边,脸上是憨厚而腼腆的笑,不过聂愔可以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歉疚,又比如隐瞒。   “还好,爸爸妈妈不在在么?”聂愔伸手在聂磬凌乱的头发上揉了揉,使他的头发看上去更像一顶假发。   “没,”聂磬伸出手说,“他们在家里面做饭呢,姐夫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聂愔微笑说:“嗯,他还有事,没有他就不欢迎我了么?”   “怎么会,”聂磬想让谈话的氛围显得更欢快一些,然而他的努力收效甚微。   “吃饭了!”聂母站在门边微笑着看向这两姐弟。   “嗯!”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只有他们一家,没有些别的什么人。   聂愔也是头一次发现聂母的手艺其实不错,尽管没有多绚丽的外形,偏偏是这样的饭菜让聂愔多吃了几碗饭。家人在一个人心中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这个问题聂愔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的了解过,一直以来她以为只有不停的向前爬,只有做出什么举世瞩目的成就才能让她的家人幸福,才能让他们快乐,然而一直以来都是她想太多。   好比此刻,这个让他们在整个基地都抬不起头来的女儿,一个被众人嘲笑着的女儿尽管让他们操心,但并不妨碍他们对聂愔的接纳。   这大概就是家人,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就是这样一个词可以表达他们的爱,那就是接纳。   聂愔没有多说,只是微笑着添了一碗饭,和她的父母,和她的弟弟在温馨的氛围里面把饭吃完。   饭后,不用聂愔吩咐,聂磬自觉的去收拾碗筷。   聂父和聂母推拒着,聂愔知道他们在犹豫该怎么开口来安慰他们的女儿,她笑道:“爸妈,我上去了。”   “嗯,好好休息下,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嗯,会过去的。”聂愔回以一个微笑,很是轻快的走上楼梯。   躺在自己狭小的单人床上,床上那个一直陪着她的龙猫还在,聂愔觉得心里发软,很是开心的抱起这个银色的玩偶满怀热意的亲了一口。捧着她最爱的红楼梦看了起来。   她此刻明白为甚么贾宝玉如此的没有能力却会得到高傲的黛玉的爱情了,不管如何,贾宝玉总是将黛玉放在第一位呵护的,不会因为些什么责任之类的鬼话。   眼泪像是开了龙头的水管流个不停,聂愔看着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皱了皱鼻头,很是鄙视的在心里嘲笑了一番自己,随后埋在枕头里哭了个痛快。   她不曾惊动他人,只是有些声嘶力竭的抽噎,心痛的滋味就是整个小腹因为肌肉的抖动发酸,然后牵连到左上部的心脏,一把一把的抽痛,心脏早被挖走了,只余下一种空空的感觉,一下下,一下下。   门被推动了,聂愔瞬间收拾好自己,感谢她令人惊讶的恢复力,不用担心眼睛肿的不能见人,她抬眼看了一下来人,是从来不会敲门的聂母,她向着聂母笑了笑,抬起书侧到靠墙的位置。   她不会和父母沟通,出于自小的习惯她不想在她的父母面前摆露出懦弱的样子,能让她肆意哭泣的人早在三年前就离开了她,她的师傅。   聂母欲言又止,身体微微压在聂愔身上,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大概是劝她什么事都会过去的话。聂愔听不清,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聂母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吸引了,暖暖的,比她接触到的狗狗的温度低些,暖的人心里痒痒的,带着一种记忆里的奶香味,像小时候聂愔闻到过的那样。聂愔也真的觉得痒,痒得她不由的笑出声来。   “妈,嗯,我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你还不知道嘛,我还没有悲催到那个程度,不就是一个男人。不过我过两天可能会出个差,家里就只能依赖聂磬了。”   “也好,”聂母松了口气,能这样笑就很好,“是需要散散心。”   聂母出去了,走进来的是聂磬,聂愔没有起身,仍旧躺着。   “我离开以后家里就得依靠你了!”   “嗯,知道了!”   听这口气,聂愔知道这聂磬是讨厌别人的质疑,她耸耸肩,现在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家的亲戚都靠不住,如果要有什么事的话你去找陈玄,还有,经过我认主的东西没有什么人可以永久的使用,除了我解除关系。”   聂磬不明白聂愔的意思。   聂愔又说:“我指的是那个镯子,宗派的那个,你现在伸出手来,我让它跟你认主,这青灵木的东西天底下除了异火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破坏,如果有事你就让爸妈都到那里面生活,不要带其他的人,不要让陈洁知道这件事。”   “姐,洁儿她——”   “停,不要和我讲她的事儿,”聂愔并没有让聂磬继续讲下去,“你发誓做到这样就可以了。”   聂磬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聂愔再有什么不快,于是他伸出右手,说:“我聂磬发誓青灵木镯在危难时只会让我的父母进去,如违此誓我聂磬天诛地灭。”   聂愔摇了摇头,将聂磬的手摆了个奇怪的礀势,说:“跟我念!我聂磬发誓在有危险时收回青灵木镯,并和父母及我的子女在青灵木镯生活,直到父母百年后归于尘土,如违此誓,我聂磬和姐姐聂愔死无葬身之地,灰飞烟灭,永世不能翻身。”   “姐——”   “念!”   聂磬深深的看了一眼聂愔,点了点头,开始念到:“我聂磬发誓在有危险时收回青灵木镯,并和父母及我的子女在青灵木镯生活,直到父母百年后归于尘土,如违此誓,我聂磬和姐姐聂愔死无葬身之地,灰飞烟灭,永世不能翻身。”   话音刚落,从聂愔体内,聂磬的手上飞出一丝光线,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光圈,光圈消失后聂磬看向聂愔。   “这是我找九婴学来的,天地间的契约,你现在是金丹,有千年笀命,我自作主张的把你一百年征用了!”   “没关系,”聂磬笑笑说,“爸妈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聂愔点点头,拉过聂磬的手开始吟唱一段奇怪的文字,她刺破自己的和聂磬的手指一滴宝石一般的鲜血飞入聂磬体内,光芒消失以后聂磬感受到自己的神念中多了一点东西,他甚至能感受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对他说:“主人。”   “这是女娲娘娘亲手炼制的小千世界,自成一体,里面有洪荒时期的所有古物,至宝,甚至有一棵娘娘催生的柞树作为力量来源,它有意念,它有许多个层次,现在的天玄宗所掌握的不过是最外围的部分,我没有去探寻,这个就给你吧!”   “姐,你呢?”   聂愔笑笑,抚摸着颈上的木牌笑道:“我有天上地下唯一的神帝在身边,有身为仙人的九婴做保镖,我怕什么,不过蔺渊当年给过我其他的,”聂愔想到西王母的图谋,忍下了其他的讯息,说,“宝贝我多的是,你收好这个就是了。”   聂磬点点头,想到蔺渊和九婴,他还是很放心的。   “神帝是什么样子的?”   聂愔耸耸肩,说:“什么样,人样,晚上我的天玄宗有场布道会,你来讲解阵法。”   “你真的要另建宗派?”   “建都建了你还来问这个问题,我已经让九婴去找地方了,过一段我的小宗派就搬到一个洞天福地去,羡慕死你们。”   “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么,你和姐夫。”   聂愔忍下流泪的冲动,背过身子笑道:“恩,所以我要避出去。”她拉住聂磬的手,白光闪烁间聂磬识海里面那些有碍修行的绮念都消失殆尽,他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再不用考虑修行的心魔了。   “人总要有个新的开始,是不,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以后有闲有钱我要四处飘荡,过的肆意洒脱!”   聂磬笑笑,想起了那些过去了的日子,他笑道:“那个时候姐你为了买《国家地理》没少挨饿,那时候你说你会学黄老邪一样,找个聪明的老公,生个聪明的小黄蓉,不让她找傻郭靖,你们一家人四海为家,有兴致就做做好事,在个山区支教什么的。”   “你还记得啊!”聂愔故作镇定的笑。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才八岁,还哭你把我丢下了呢!”   “是啊!”聂愔没有再说话,天渐渐的黑了,再不见一点光亮。 第六十八章新建的宗派 ☆、第六十九章激变   巡逻的龙六搓了搓冻僵的双手,不过是深夏他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有什么事情要发现一样,从自己新买的储物戒指里面掏出了一瓶酒,这在聂愔的婚礼上他和其他几个兄弟偷偷的偷藏了一些,现在这样的时间里他正好可以小酌一口。   巡逻这样的事他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他闭上眼都能知道走到了那一条路,现在基地越来越稳定,他的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想着即将出生的孩子,他心下发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属性,他会努力些挣钱,然后把他送到天玄宗,真正的学一身本事,在这样不稳定的末世生存下去,成为一个聂愔或者萧璨一样的英雄。   他和基地里面其他常出任务的修炼者一样清楚修炼五行功法其实更好,至于他们,跟随瑶仙宗混着,先求生存,他们的孩子还是学五行法术能生活下去更好一些,他们相信聂愔总有一天会找出修成金丹的法子,就像她布的阵法一样。其实,不能修成金丹也没什么,待丧尸、妖兽杀的差不多,他们的孩子就不需要提升什么实力了。   “喀拉!”龙六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个时候在基地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呢。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那声音传来的更清楚了。   “咔嚓,咔嚓!”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咬断了,骨头被咬断的声音。他出于修行者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危险,他想往后退,但是迟了,他的刚踏上飞剑往前飞了不过十米就被一堵什么东西挡住了,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结界。   拼尽力气吹响警笛,他不想死,他还想成为一个好父亲。   他很奇怪基地的结界怎么会把有危险的东西放进来。   “你的使命完成了。”   突然出现的一个戴斗篷的男子,龙六想看清他的样子,然而没有机会了,从边上飞过来一个残影,那速度饶是他这个久经沙场的战士也躲不开。   他被咬住的瞬间他看到了眼前的人的样子,这是王家的小姐王音,那个像瓷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她此刻张着夹杂着肉屑的整齐的留着鲜血的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动脉,什么防护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她鲜红着双眼,冰凉的肌肤紧贴着龙六的肌肤,巷子里残缺的肢体让龙六明白了王音的真实身份,一只丧尸,高阶丧尸,一只像人一样的高阶丧尸。   在龙六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看到了斗篷人的模样,那是林省长,不过他没有机会再告诉其他人他的发现了。   “好了,看戏吧!”这是瑶仙宗的使者,他带着林省长躲在暗处,看着赶过来的众人大吃一惊的样子,他诡秘的笑笑,说,“你们人类,自以为有道义的人类啊!”   众人听到了龙六的警笛后迅速赶来,看到的就是眼前渀佛修罗场一样的场景,大人、孩子,琐碎的肢体撒了一地,鲜血染红了地板,有的已经干涸,只剩空中的血腥味提醒着众人眼前这个流着泪啃食尸体的王音犯下了多么严重的罪恶。   这里面的人自然包括聂愔,刚下课要回家的聂愔。   聂愔对于一切身怀敏锐嗅觉的动物来说就好比是一记强力春药,她的出现顿时吸引了王音的注意,王音停下自己的动作看向聂愔,眼中有着迷茫和绝望。   聂愔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音儿不是早就放弃吸食人血了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然而众目睽睽,她无可推脱抵赖。   “姐姐,音儿疼!”   音儿拉扯的风箱一样的声音穿透了众人的耳膜,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投射到聂愔身上。   “这个恶魔是聂愔带来的,她是基地阵法的布置者,只有她才能将这样邪恶的东西带进来。”   “是啊,当年就是聂会长把这个恶魔带到基地的。”   林省长的呐喊让人群中出现了一丝骚动,许多人记起了王音真的是聂愔带来的,让他们更为惊恐的是聂愔可以将不好的东西带到他们安全的基地。   “动手!”陈近冷冷发令,众人的法术不要钱似的洒落在音儿身上。   音儿小小的身躯随着法术的施加在空中摇摆不停。   “姐姐,不要打音儿,音儿疼,疼!”   聂愔看向林省长,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这样的音儿是被瑶仙宗的人摆布了,她能看着众人如此么,音儿是那么单纯,那么无辜,那么的全心全意的依赖着她,就好似是她自己的亲妹妹一般,音儿心中的绝望她感同身受。   而在聂愔愣神的瞬间,众人也?p>现了一个惊恐的事实,他们的法术对于王音是无效的,无论什么样的法术都不能在王音身上留下痕迹,而王音随便的一个弹指却能将他们的攻击反弹回来?p>   众人将所有的灵力用尽,惊恐的看着聂愔,在林省长的言语挑拨下他们将聂愔和王音等同为一个人。   一个对术法免疫的丧尸,他们能安全吗?   “这个丧尸听聂会长的话!”   这个声音来自于祝彪,这句话顿时让众人平静下来。   不能解决的麻烦只能赶走,怎么赶走,只要让一直善良的聂会长带她离开就好了。   “聂会长那么善良,她是不会让这怪物再回城的。”林洁看着聂愔冷笑,从父亲那里她如何不知道自家和聂愔的仇恨。   聂磬难以置信的看向身边的这个一脸扭曲的女子,还是他喜欢的那个性格爽朗率真的女子么?   不过眼下的局势让他没法思考这些,因为林洁的话音刚落,王音果然向着聂愔走了过来,脸色疲惫的她对着聂愔伸出了双手,聂愔一时心软任由她靠近。   众人一边退,一边坚定心中的想法,这个丧尸果然听聂愔的话。   “聂会长,你走吧!”   从祝彪开始,一个,两个,纷纷跪了下来,求聂愔离开这个她一手创建的基地,他们都忘记了基地外面是无休止的丧尸和妖兽,他们都忘记了丧尸再是听话也是人类的敌人,而聂愔也是人类,不是丧尸,她在王音失控时同样没有办法。   聂愔深深的看了聂磬一眼,对着躲在人群中的林省长冷笑,她这下明白了瑶仙宗的打算,不就是要将她逼出城么?怎么可以摧残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子。   她记得三年前丁琪似乎是随着林省长进入众人的视线,她的一切不幸都来自于林家,林家真是可恶啊,林纾要夺走她的性命,林洁夺走她的弟弟,丁琪夺走她的挚爱,她怎能容忍林家的存在。至于西王母,那样的人如何会和一个没有仇人的小小聂家计较。   新仇旧恨混杂着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发作,反正她都是要离开的,那么——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移到林省长边上,灵光出鞘割下了满怀惊讶的林省长的头颅。看了一眼聂磬边上的林洁,她和林家是不死不休的局,此刻除了林省长,聂磬可以和林洁分开,而她也有了带音儿逃跑的时间。   “哈哈哈哈哈哈!”聂愔克制不住的大笑,嗓音尖锐而充满癫狂,“师傅说人间大乱时可以见到人性之美,她说对了开始,却没料到人的贪欲是无穷尽的,你们这些人,好,很好!”   只听一声巨响,却原来是天玄宗的整个建筑似垃圾一般空中悬浮着的青灵木镯吐了出来,还有许多搞不清楚状况的弟子都和垃圾一样灰头土脸的跌落尘埃。   “你们别想用我的东西去讨好我的仇人!”说完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聂磬,基地的守护阵法光芒大作,聂愔带着王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他们失去有保障的食物和各种用于修炼的天材地宝。   聂磬感受到青灵木镯欢快的在自己丹田里面跳跃,心里却是一阵阵发冷,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漠,姐姐的东西不会养肥姐姐的仇人,他放开了一直握着的林洁的手。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有点赶,头疼,那种众叛亲离的情绪起伏很大的场面我无能,大家自己想象。   昨天面试以极小的差距败北,郁闷,晚上去喝了一个人的喜酒,郁闷,昨晚下雨,郁闷!没有去网吧,没有按时上传,月么么给大家道歉了。 ☆、第七十章埋伏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为了避开使者的追杀,聂愔并没有走平日走熟了的路,她拉着音儿专走一些荒草丛生的野道。纵然不常走夜路,她也知道夜里正是猛禽蚊虫肆虐的时候,她不敢御剑,只好步行,可怜音儿神色恍惚,聂愔没法只好背着她行走,在音儿身上布了数层结界,纵然知道这结界挡不住西王母的进攻,不过是聂愔买的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你不是在家好好的么,出了什么事儿?”   见路上还算平静,聂愔忍不住开了口,她对这事情的始末很是好奇。   只是音儿并不十分的了解聂愔的顾虑,只是一味喊疼,聂愔又是心疼,又可怜她年纪小小的遭此变故,于是便加紧赶路。   整个基地不久前才经历过两场丧尸潮,周围的民居大都荒废,只有东边的灵石需上有些防御的阵法,暂时可以落脚,聂愔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她预备到前一段废弃的灵石需上再休息。   入夜的密林满布杀机,聂愔小心翼翼的避开九婴所说的毒虫猛兽聚集的险地,倒也没有遇到什么比较险峻的情况。   却说这使者眼见聂愔被逼出基地,便领着丁琪舀着西王母特赐的宝物寻了聂愔可能的落脚之地设下埋伏。   “不过是一个没到金丹的小修士,使者为何要费这样大的力气?”丁琪心里对聂愔也是恨极,自然希望这使者将聂愔尽早杀了,她好接手,见使者只顾设埋伏,不由的问道。   “你确实肯定她会来这里落脚?”使者没有直接回答丁琪的问话,反而问一些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   尽管心里对使者不尊重自己有很大的怨言,但丁琪还是忍了气,回答说:“这里是城外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那个聂愔心里还盼望着其他的人能接应她,自然不会不来。”   “你对她倒是了解的透彻。”这使者听了丁琪的话,放了一半的心。   丁琪抽动嘴角冷笑一声,说:“如果不是惦记着有人来送她,她不会走的这么干脆,还有她新近招收的一些弟子,她应该会带他们走。其实聂愔这人最是没用,妄想要讨好所有的人,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存在呢!”所以最后的胜利者只能是我,也只会是我。不过后面的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她手里端着一个阵盘,阵盘红光微闪,丁琪心下暗喜,对着使者笑道:“来了!”   听了这话,使者盘膝而坐,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青色的羽毛,嘴中阵阵有词,这羽毛光华大振,闪烁着妖异的色泽,这便是使者布下的后手。   这羽毛是西王母褪下来的羽毛,青鸟一族天赋便是幻术,这羽毛便是青鸟施展幻术的神器,这次使者带了这根羽毛的目的便是擒住聂愔之后施展幻术将朱奈骗到手。可惜计划出了一点小小的失误,于芳咬舌自尽,失去了控制音儿的利器,这使者不得不咬牙动用了这根羽毛。   在羽毛的作用下,远在一里之外的音儿在聂愔的背上呻吟一声,双目赤红,脸色赤白,似乎忍受着极大的苦楚,摆动的幅度极大,聂愔不得不停下脚步。   “怎么了?”聂愔将音儿放在地上,终于还是不放心,粗粗的设了结界,舀着一只手电筒射向王音,眼前的王音却让她吓了一跳。   冰冷的皮肤血色褪尽,眼睛往外膨胀,似一条金鱼一般,眼窝的血管明显的曝露出来,似蛛网一般布满她整张脸,显得恐怖异常。   聂愔见状也不再多问,右手按住王音的手,以神识入她体内,聂愔直接凝神进入王音的识海,只见王音神识中的一个金色的圆球被一些密密麻麻的经络缠住,显得十分的怪异。   ,仔细的观察过后,聂愔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筋络,而是实实在在的虫子,吸附在王音金丹之上,王音的灵力不断被虫子吸走,而这些虫子随着灵力的增加而一点点长大。她试着用木系的治愈术往金丹上缠绕而去,然而收效甚微,聂愔没有办法,只好不停的向王音注入灵力,不过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不过聂愔显然是把这虫子想简单了,这王音是瑶仙宗早已布下的棋子,这虫又怎么会因为灵气而满意。   当聂愔灵气几近耗尽的时候,异变突生,盘膝坐在地上的王音指甲飞涨,半寸的指甲直接没入聂愔手臂之中,鲜血顺着指甲吸收到王音体内,王音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神采。   聂愔感受着体内的灵气飞速流逝,心中骇然,饶是她也觉后悔,今天明明见到过王音嗜血的样子,但自己就是不长记性,不知道她和王音只见有些什么牵扯,她总觉得自己没法对王音狠下心来。   “自己真是白痴一个,”聂愔在心下懊悔,手里的动作却不停止,她抽取神念御使灵光将王音的指甲齐根斩断,那指甲似虫子一样在地上动了片刻,化为几条虫尸。   然而这并不算完,感觉到了伤口处的麻痒,聂愔忍着痛将被感染的伤口削去,取了些药敷在伤口上。   却说王音恢复过来神识,见了聂愔的境况眼中涌出大朵大朵的泪花,她也不能控制自己,从她前天清醒过来之后,她便发现了自己做下的恶事,她知道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坏孩子。   “姐姐,我走了!”王音没有再多看一眼,她知道自己体内被瑶仙宗的人种下了一种蛊毒,她不会在留在聂愔身边给她添麻烦,所以远离聂愔是她唯一能为聂愔做的事情了。反正她现在已经是一只丧尸,没有比这个更坏的情况了。   聂愔张了张嘴,想要开口留住王音,不过想到自己此时的情况,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看了一眼王音,取出一枚朱奈递给王音,看着她吃下去后由她走远。   “好好生活下去!”这是聂愔对王音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第七十一章恩怨   聂愔的状况很不好,接二连三的被王音吸走灵力,这么久的折腾让她的胎象出现了不稳。   她没有再往前面走,寻了株臭椿树爬了上去,将裹着几件衣服的包袱往树上一放,在几根树丫之间搭了个简易的窝,也顾不得舒服不舒服的,脑袋一歪很快的昏睡过去。   人善人欺天不欺!   熟睡的聂愔没有发现她此刻成了一个光球,庞大的天地灵气凝聚成液体融入到她身体里,狼狈的聂愔没想到这次被王音阴错阳差的吸净灵力,她的灵力反而更加纯净,能容纳的灵力倒多了起来。   原本筑基就是将体内气态的灵气压缩成液态,但经过这么久的积累,纵然是聂愔也还是有些漂浮在体内的灵气没有被完全转化,而这一次灵力被王音抽干,聂愔倒似一块被挤干了的海绵,身体杂质被排净,能更好的吸收灵气,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如果不是正好聂愔有救人的心,主动对王音输出灵气,王音不能将灵气吸尽,如果不是王音被打断,恢复了神智,聂愔总归是要耗尽灵力而死的。   林子里面的夜枭发出凄怆的叫声,丁琪毕竟不比聂愔是在外面住惯了的,此刻心下也觉惴惴不安,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怎么样?”她有些等不及了。   “噗!”使者往地上吐了口血,眼光狠辣,“这该死的丧尸,得了什么奇遇,竟然能挣脱我的七幻舍毒蛊。”   “什么是七幻舍毒蛊?”丁琪有些好奇,能控制尸王的蛊毒如果她能掌握那在末世她就有了多一重的胜算。在瑶仙宗像他一样的金丹弟子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和萧璨,和基地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有牵绊,她如何会有现在的风光。   “没什么,”那使者如何不明白丁琪的意图,不过像她这样的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王音的蛊毒被解他此刻受到了反噬,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他又说:“那个聂愔现在受了重伤,你现在赶紧去寻找她,找到了把她抓到我面前来。”   “是!”丁琪听了使者的话,迈开步子往外面走,但她并没有走远,聂愔受了重伤,她不急着过去,她现在对使者更有兴趣。   不出她的预料,她在一盘走了不久,那使者念了几句咒语,掏出了一只短笛,轻轻吹响,便见一只荧光色的虫子从使者手上爬了出来,有大概一个巴掌大小。   “这该死的人类,我的七幻舍毒蛊连神仙也躲不过它的魔力,不知道那丫头给她吃了什么样的宝物,竟然能躲开我的蛊蛊的控制。不过待会儿一切都是我的。”使者喃喃自语片刻,取出了丁琪叫不出名字的灵药来喂那蛊虫。   丁琪算是明白了这使者的来意了,看来这聂愔身怀重宝,连西王母也垂涎三尺,故而设计了这么多的圈套将聂愔从基地赶出来,甚至不惜动用能控制神仙的蛊虫。   “要是能掌控这样的蛊虫,我岂不是可以打造一支神仙兵团,就算得到聂愔手里的宝物她也能改善自己的环境了。”丁琪想,她心下火热,想着方才林省长的下场,那种想要变强的念头不可遏止的爆发了,膨胀着。   跟着使者给的蓝色小虫,丁琪在不远的地方见到了聂愔。   聂愔整个人塌拉着,显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丁琪心下大喜,将聂愔放下树来。   在聂愔身上搜了搜,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丁琪恨不能一刀解决了聂愔,好取下她的储物戒指来搜寻那个使者想要的东西,不过她不敢,丁琪踢了踢聂愔,见她没反应,心下窝火。   “难道还要我背着她走?”她是不愿意背着聂愔走的,但是她的宝贝葫芦此时装满丧尸,没法装人,而使者说过只有活着的聂愔才可以收取宝贝。   丁琪只好拉着聂愔的手,像拖箱子一样拉着她往需上走,心里面在思考如何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待会儿这使者将宝物取出,她是不是可以趁机夺取,想着使者吐血的模样,她觉得有几分可行。   “回禀上使,聂愔已经给您带来了。”   “很好!”那使者经过调息,显然状况好了很多,只是脸色还有些泛白。见丁琪一脸的温顺,他并没有把她赶开,短笛吹响,那只荧光色的虫子从他手上爬出,直接钻入聂愔被王音弄开的伤口。因为王音的血液中蕴含的毒素过于厉害,休息了这么久的聂愔伤口并未痊愈,而这只蛊虫显然很喜欢这样的伤口。不一会儿,它的整个身体就没入聂愔的手臂中,丁琪忍下呕吐的冲动,继续看着。   那蛊虫直接爬到聂愔的丹田之中,它显然是寻宝老手,看着聂愔丹田中开得葱郁的柞木,它肥胖的身躯愉快的做了几个反转,直接趴在柞木的叶子上,它那难以辨识的牙口极利,那柞木的叶子在它口下似豆腐一样松软,它吃下十几片叶子后,并没有听从使者的吩咐直接找寻朱奈,而是吐出一个茧将自己裹住,竟然就这样在聂愔的丹田之中安家。   不同于它的惬意,外面的使者几乎要咬碎银牙,又惊又喜,惊的是蛊虫挣脱了她的束缚,喜的是这聂愔所拥有的宝贝太多,他这次任务的收获也会更多。   “我把她带走了!”使者擦拭干净唇边的血迹,他预备将聂愔带回瑶仙宗,到时候交由西王母处理,对于这条自己认主不久的七幻舍毒蛊他是没有办法了。   然而,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容易,他收拾准备离开,唐凌和郭达却赶到了。   “使者,他们追过来了,这可怎么办?”   “不要慌,你和他们相熟,只说没有遇到那丫头便是,掩护我离开这里!”对于丁琪这样的人,他确实不怎么在意,他是西王母最为看重的大弟子,像所有的妖兽一样,他也看不上人类。   “是,”丁琪答应着,手上的动作隐秘而缓慢,失去这次机会,她永远只能是一个小角色,她还不了解瑶仙宗么,那帮人根本不舀人当人看,这次聂愔被带走,她也变得可有可无了,她不想像王钰仕一样连命都毁在这帮使者手里,也不想像林省长一样卑微的活着,最后被人像捏死只蚂蚁一样解决掉,这使者连续遭受到两次反噬,若不是不敌唐凌等人又怎么会轻易的讲要逃走,他是那样的不可一世。   况且她不要因为这样的缘故在她和萧璨之间竖下一根刺,聂愔好不容易才离开的,如果唐凌告述萧璨她出现在聂愔存身的地方而聂愔不见踪影,不是给萧璨添堵吗?   丁琪偷偷的解除所有的机关,唐凌几人见到抱着聂愔准备离开的上使,毫不犹豫的举剑刺了过去。 ☆、第七十二章祸根   将聂愔抛在地上,上使举剑格挡,他的宝剑如何是唐凌们这样的下等法器可以抵挡的,唐凌的剑顿时断成两块。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瑶仙宗的上使,你们这是对瑶仙宗的大不敬。”   “废话真多!我都动手了你还问我们敢不敢!”郭达和唐凌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列为看官,你道唐凌二人如何有这样的胆子敢直接和这使者动手。   原来这基地只能是金丹以下的人才可以进出,所以这上使的修为不过是金丹,唐凌已经是金丹,郭达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如何会惧怕他?加上这使者自己托大,也是为了保证这趟任务的私密性,他只带了丁琪过来,此时丁琪叛变,他自己又身受重伤,只能依靠手中宝器的便利,想要吓退二人。   “你们敢对我动手,如果宗主收到了我的消息,你们东城基地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事郭达听了还好,唐凌有了片刻的犹豫,他的执念便是他的家人,东城基地是他不能放开的东西。   “你们住手,本座既往不咎!”果然是些无用之人,这使者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下冷笑,他如何会放过这两个人,待他回到基地交了任务,定然让这两个人好看,还有丁琪,他冷冷扫了丁琪一眼。   丁琪打了个寒战,开了口:“不要信他的话,他这人最是记仇,如今是他受了重伤,他的本事失了效力才这样说的,不把他杀了我们三人都没有命在。”   “贱人!”这使者脱口而骂,语气中饱含怨毒。   “杀了他看他还怎么罚我们!”郭达也不客气,举着剑又刺了过去。   想到今天接待这上使被处罚的员工,以这使者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样子来看,是绝对不能放他走的,唐凌不再犹豫,收起短剑,配合着郭达对这使者下了狠手。   只见小小的工棚里火光四溅,木质的阁楼不一会儿便燃烧起来,在火光的影射之下,三人的打斗看得一清二楚。   “把聂愔带走!”丁琪听了郭达的话,将聂愔带出阁楼,取下聂愔的戒指,想来今天她是不能除了聂愔了,她伏在半空之中。   三人的打斗很是激烈,那使者虽然受伤,但他的身上最低级的都是宝器,唐凌的火焰术攻势虽猛,一时间还奈何他不得。   至于郭达就更是狼狈,好好一柄法器被使者几下削减,只剩寸长的一段,他将断剑注入灵力,向着使者露出的头部掠去,极快的速度让使者躲无可躲,使者脸上顿时多了数道血痕,被剑割下的一缕头发落在地上,化为了一片羽毛,在唐凌的火焰中消逝。这一举似乎激怒了这使者,他双眼通红,发丝飞舞,竟然从双肩出长出了一对翅膀,嘴角变尖,顿时化为一只巨鸟,黑色的羽翼有数米长,飞出这狭隘的空间。   唐凌二人如何能让他走,迅速的从见到妖怪的惊骇中回神,他们提气追了上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闯进来!”那巨鸟口吐人言,对着唐凌二人煽动翅膀,一股紫色的火焰从它嘴中喷出,夹杂着烈风喷洒在唐凌二人身上,唐凌本就是火属性,这一喷还好,郭达就不行了,眉毛都被烧焦了,样子很是滑稽。   丁琪见势不对,祭出一枚鸀色的葫芦,正是她在众人面前展示过的宝葫芦。   唐凌松了口气,然而事情并不是如此容易就能解决的,丁琪并不能如愿将它收到葫芦里面,丁琪也不敢,她葫芦里面装着的可是无数丧尸,活生生的丧尸,她前一段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将葫芦装满了,没有多余的空间。   只见鸀光一闪,这葫芦化为一条碧色的、绳子将怪鸟擒住。   “雕虫小技!”那使者停下喷火,嘴中念念有词。   “他能控制这捆仙索,快!”丁琪惊叫。   郭达反应灵敏,举着两把断剑朝着怪鸟的眼睛刺去。   亏得他是风灵根,亏得那使者得到宝葫芦一时大意,郭达得逞后被这使者翅膀一挥,落在地上,口吐鲜血,竟是再也爬不起来。   果然是成了精的妖兽,一身铜皮铁骨。   “吼!”怪鸟使者因疼痛大叫一声,吼声中夹杂的风把地上的草皮都掀了起来,似狮吼功一般。   聂愔在这叫声中惊醒,眼睛看向眼前的庞然大物。心下大骇。   只见眼前的生物,青色羽毛,红色的尾巴,分明就是灭蒙鸟。   “小心,躲开!”聂愔使劲了力气大叫,这洪荒古兽有一样很恐怖的天赋技能。   果然,聂愔一出声,这使者也就是怪鸟灭蒙流着血的眼睛闪烁着红光,红色的尾巴高高扬起,随着翅膀一扇,浑身的羽毛似利剑向着四方激射而出。众人躲闪不及,只能护住要害,坠落在地。   唐凌当时就飞到聂愔身边,蘀她挡了几只羽箭,见灭蒙仰着头在分辨众人位置,他就着鲜血在衣服上问聂愔,“弱点!”   “它的尾巴,火攻!”聂愔没有力气写,直接小声的说道。   唐凌闻言凝聚着最后的法力,跳到树上等着循声走来的灭蒙。   “碰碰——”灭蒙巨大的爪子落在地上,溅起阵阵灰尘。   聂愔吞下一枚朱奈,手心凝聚着一团透明的火焰,眼睛盯着灭蒙的红色尾羽,一动不动。   朱奈巨大的灵力波动使得灭蒙的心情多了丝急切,迅速的向着聂愔奔来。   唐凌瞅准时机跳到灭蒙尾羽上,火焰团住那根长长的极其美丽的红色羽毛。然而一切只是枉然,唐凌的火没对灭蒙造成伤害。   聂愔提气,随着灭蒙回转的头一起到了灭蒙的尾羽,透明的火焰落在尾羽上,小小的一点顿时燃烧了起来。   聂愔和唐凌一起落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灭蒙化为灰烬。唐凌心中满是惊骇。   “谢谢,不要把我带回去!”聂愔说着晕了过去,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灵力的流逝。   火焰熄灭,丁琪御剑飞到灭蒙被燃烧殆尽的土坑面前,一个乏力自己滚落坑中,烧至一半的灭蒙爪子上有一枚玉质指环,丁琪将血液滴在指环上,带着笑意也晕了过去。 ☆、第七十三章新的开始   聂愔再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她坐在一辆略显破旧的小货车上。   支起半个身子,她看了看前面开车的人,果然是郭达,和她想象的一样,她早就猜测她不会被带到基地,如果有人陪着她那必然是豪爽的郭达,只是郭爷爷还在基地,郭达这么一走那使者的死大概要算到郭老身上的。   “哐哐!”聂愔敲了一下挡风玻璃,郭达见她醒了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手势,但没有说话,仍旧开着车往前面走。   又敲了几次,这次郭达索性装作没有听到。聂愔翻了个白眼,郭达仍旧和往常一样缺心眼,虽然听不到彼此的说话,但他也不停车,让聂愔无从劝起。   郭达这是预备和她一起流浪了,可是这怎么可以,郭老对自己有大恩,她怎么能在自己流亡的时候带走郭老的宝贝孙子。   聂愔想劝走郭达的心事坚定的,但郭达要和聂愔一起走的心又何尝不坚定呢?   在一块还算平整的高速路上,郭达停了下来,打开后面镀了钢板的车门,郭达取出锅碗瓢盆,在路边的野地里挖了个行军灶预备煮饭。   “这里是哪儿?”聂愔见了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由的问道。   “别看了,这已经是淮南省了。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在开车。”   聂愔直直的看向郭达,语气中饱含厉色:“你走了,郭爷爷怎么办,你难道不知道郭爷爷一个人很孤独么?”   “大家会帮忙照顾的,”郭达挠了挠头皮不甚在意的样子。   “这是你的责任,怎么可以推脱给别人,而且你这一走能不能活着回基地还是一码事,你怎么总这么幼稚!”   “我幼稚,你淡定点,还怀着孩子就这么凶!”   聂愔把脸撇到一边,她对郭达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很是生气。   郭达扶额,笑道:“爷爷和萧老处的很好,整个基地现在就我最为自由,若没有我跟着你,你一个人怎么过?这不是还大着肚子么!再说我的修为一直没有提高,我也懒得改练其他的功法,跟着你游历一番没准那天就提升了不是吗?”   聂愔没有说话,都已经到淮南了还能说什么,何况现在有郭达陪着其实她心底隐隐的开心,只是对郭老心下歉疚,所以有上面的那一番话。   “我在家除了淘气也没能好好孝顺爷爷,你要是觉得愧疚就赶紧提升实力,到时候我们光明正大的回去多好!”   聂愔听着这话,心中那股对于提升的渴望更加强烈了。   “一定会的!”聂愔想着有萧璨和聂磬在基地,丁琪又参加了围剿使者,她认定郭老应该是安全的,也就不若前面的那么抗拒。   “你啊!”聂愔叹了口气,尽管郭达的岁数比她大,但始终是个孩子样子,“我来弄吧,你做的饭能吃才怪了,没有这么多的粮食让你浪费。”   “你没有带镯子吗?”   聂愔眼角微闪,笑道:“忘了!”   她抬起手指想找些调料,却见手指空空,戒指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的戒指呢?”   “没见啊!”郭达心里也十分的担心,聂愔没有带镯子,他也没有带余粮的习惯,车子上没有多少粮食,它们的前路该怎么走。实际上放眼整个世界,只有他们的基地不缺粮食啊!   聂愔长长的吐了口气,说:“走吧!”   “去哪儿?”   “去找点食物,车子上面的东西还是省着些吃的好!”   他们最终猎到一只巨型山鸡,简单的做了早饭聂愔用盐涂了鸡身,将鸡斩成大块放在火上烤了做了简单的处理,便和郭达商量起前路。   现在距离末世已经有将近四年的时间了,比较容易的猎物早在末世开始的那一年便被捕杀完毕,生活只会越来越难。因为聂愔的身体,他们现在得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落脚,只是去哪里才好?   看着面前的地图,聂愔也有些犯难,整个d三省他们是不能落脚了,瑶仙宗所在的基地她们不能去。   “周围有什么比较小的幸存者聚集地么?”   郭达思前想后,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地方:“我和马留闲聊的时候听他说过,临近淮南的西川省在末世前就是一个少数民族比较聚集的地方,环境保护的好,那里受灾不严重,加上民风彪悍,末世后很快的建了个西川基地, 我们可以去哪里试试!”   聂愔眉头微皱,去西川基地的话固然很好,但是穿过整个淮南省却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因为淮南自古就富饶,是兵家必争之地,人口在末世前最为密集,末世以后他们的路不会好走。   “瑶仙宗都得罪了,还会惧怕小小的丧尸么?”见聂愔面带忧虑,郭达忍不住开口安慰。   “嗯!”聂愔答道,和九婴通了消息,只要认真修炼,加上九婴的帮助,她能闯过这些难关,让郭达和自己的孩子过上人人称羡的生活,迟早有一天,瑶仙宗会被她踩在脚下。   路上蒿草密布,破败而荒凉,走了两个小时也没见人烟,临近雍城时可见城外废弃了的车子排成长龙,车子布满铁锈,一些车子玻璃上还有些黑色的痕迹,略带腥味,聂愔二人可以想象当初这里的人应该是遭到了丧尸的袭击,车主尸骨无存。   “过来看!”郭达的声音中带了丝兴奋。   聂愔展开神识,见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便向郭达靠近。郭达撬开了一辆保存完好的车子,只见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有他们急需的一些东西,汽油和几袋大米,还有一些盐,油和膨化食品,那些裹着塑料的食物早就朽坏了,发着难闻的气味,不过这几袋经过精制的米倒还可以食用,盐也还好。   “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制造商肯定在米里面加了防腐剂!”   郭达笑笑,说:“有的吃就不错了,不知道四年前究竟在这里遇到了什么,这么多竟然都没有离开。”   “连尸骨都不见,应该是很恐怖的东西,你说我们有必要进城么?”   “当然有必要了,已经过去了四年,能找到些米粮就好了,而且城里现在应该有许多的衣服之类没有坏掉的物资,我们搜罗了到了西川基地也好计划不是,总不能空着手去!”   聂愔点点头,末世后这些物资便是金钱一样的东西,多存一些没有坏处。   她将车子和新搜到的物资收到郭达淘汰给她的储物戒指里面,和郭达一起进了城,偌大的城池似一个沉寂的巨兽,将他们两人渐渐吞没。 ☆、第七十四章余韵   偌大的雍城在近四年的时光里退去了所有的繁华,街上野草丛生,自进城两公里的地方停满了车子,可以想象当时的人们是多么惊慌,然而这样的惊慌于事无补,仍旧没有几人平安生还。   走在雍城的街道上,直觉告述聂愔眼前存在巨大的危险。   “我总觉得不会这么安静!”聂愔小声说道。   “那又如何,来一个我们打一个,来两个我们打一双,前面还有这么长的路,你这畏畏缩缩的性子要改改才好!”   也是,聂愔没有再开口,谁能保证他们到了西川就能平安了呢?   想到基地里的那一票人,聂愔心中暗恨,必然要活出个样子来,总有一天她要将那西王母踩在脚下。   舀出灵光往街道上及腰的荒草砍去,满城的荒草让人无处下脚。   “我也是傻了!”郭达一拍脑门,“我们这会儿是脑袋被门夹了,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说完他灵气微动,从他手里飞出两把风刃这路顿时前进了百米之远。   “住手!”聂愔拉住郭达说,“这城里没有多少人逃了出去,可见是遇到了什么大的怪物,我们不用灵气自然不易惊动它,自然也更安全些。”   “我们进来这么久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发生么,这么久的时间,想必它都已经离开了,加快速度找到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正经。”   聂愔放开神识,觉察到周围没有危险,她随着郭达加快了动作,搜罗了市中心的几家店的库存,虽没有遇到什么丧尸之类的东西,但心却越来越紧。   这么大个城,不见一个活人,不见一个丧尸,连人类动物的尸骨都不见,好似全城的活物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心里装着不安,不等太阳落山,他二人早早的出了雍城,在城外放出车子,在城郊的加油站灌满油,她二人松了一口气,就在高速路上燃了堆火架上锅,将汤煮沸了加入早上的烤肉并少许盐,也凑合了一顿。   郭达将毯子舀给聂愔,坐在火堆边上笑道:“今天我们也算是满载而归了,没想到收获那么多,这下不管我们走到哪里也不用担心没有晶石了。”   壶里的水沸开,聂愔在两个搪瓷缸里掰了些许普洱茶,冲上热水递给郭达,笑着说:“是啊,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最后是你仓皇着逃了出来?”   “我不想说可以吗?”   郭达没有再问,只是将柴往火堆里架上,天地间一时只有柴火燃烧着的“噼啪”声。   见郭达脸上难掩的失望,聂愔终是开了口:“他们看我无用就把我抛弃了,想要换取其他的利益,然而我聂愔便是这么好欺负的么!我终有一天是要回去的,他们所有欠我的总要十倍、百倍的偿还!”火光映在聂愔脸上,明明灭灭的映照出聂愔脸上的表情,那张终日含笑的脸此时充满怨毒,恰似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那里还有半分平时的淡然。   郭达从聂愔手里取出略略变形的茶杯,将她挽在怀里,满脸俱是怜惜:“不怕,什么时候我都会陪你!”坚定的语气饱含温暖,蕴含着难言的情愫,他将聂愔的手放在腹部,从手上传来的胎动似早春盛开的第一抹春色,让聂愔狰狞的脸放松了下来。   聂愔觉察到自己失态,甩开他的手,没有看郭达的脸,待郭达以为她不会开口时,一句极小声的“谢谢”弱到出口的瞬间就随风飘散。   谢谢郭达在她几乎走火入魔时的善意点拨,更谢谢他一直以来的追随,夜还很漫长。   在距离雍城数百千米的瑶仙城此刻并不平静。   收拾了一个瑶仙宗的上使并不是一件可以轻易抹平的事情,看着代表灭蒙的那盏灯的熄灭,西王母明确的知道了使者的死亡。   “好你个聂愔,好你个东城!”西王母心里怒极,脸上倒越发的平静,她双手结印,眉间飞出一枚月光色的石头来,口中念道:“灭蒙我徒,神魂速来!”她竟然是要召唤灭蒙的神魂,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漂浮在空中的石子落回王母眉心,渀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奇怪,这灭蒙肉身虽灭,但神魂应该还在的。”西王母寻思着是什么样的宝贝让灭蒙神魂皆灭。纵然在千万年前她颇得女娲的喜爱,但她毕竟只是一只宠物,又如何能知三生石这样可以净化吸收一切神魂的宝物?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聂愔的追踪,一声鸟鸣,西王母的静室里面一只黑色的小鸟落在窗前,几句嘱咐,小鸟领命而去,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鸟降临在瑶仙城的上空,又扑腾着翅膀迅速的朝四面八方飞去。   此时略显不安的却不是聂愔,丁琪和唐凌坐在萧璨的办公室里正商量着如何解决使者的事情。   “怎么办,我竟然出手伤了使者,如果被宗主知道——”丁琪面色泛白,乌黑的长发掩住半边脸,神色可怜。   萧璨拥着她,右手像抚摸猫咪一样抚着她的背,安慰说:“没关系的,使者是去追聂愔,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唐凌眼含厉色,见到萧璨使的眼色终于隐忍下来,双手紧握,连手上舀的青筋都胀了出来,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打发走了丁琪,唐凌忍着气对萧璨说:“你怎么周围都是这样的人,心计深沉又爱陷害人,我现在想来我和郭达和那使者交手来的太快,里面不是没有她的算计,而且那使者的储物戒指在丁琪手里,为了让聂愔安全离开我不得不装做不知道,但她这样的人在基地里面总是让人不放心的,你还是远着她些比较好!”   萧璨握着桌上的瓷杯,笑道:“放心,现在我们需要担心的是聂磬,他和林洁走的太近。有吩咐好郭达去西川么,她还好么?”   唐凌叹了口气,说:“都好,想来聂愔身怀至宝,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里是必然受伤了的,临了出了王音这事儿,希望她不要留下什么心魔才好,否则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心魔总有治愈的一天,但人的生命却只有一条,离开我们这些拖后腿的,有九婴和郭达陪着她,她一定能过的很好!”   “对了,她有身孕了你知道么?”   萧璨指尖掐住杯沿,手终究是放松了,将杯身贴在额头,“是吗,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唐凌没有多说,和丁琪一样离开了,只余下神色莫辨的萧璨,原来自那日后聂愔和田蕊欣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忘记告述萧璨聂愔怀孕的事。   却说丁琪出了工会大门,回到家便将使者的戒指打开,灵石丹药自然不必多言,这里面还有丁琪见过的那根笛子和各种写着字条的小瓶子并一本专门记载蛊虫习性的古书,丁琪放开粗粗的看了几眼,心中充满了狂喜,有了这些蛊虫在手,莫说是元婴修士,便是神仙要收拾她也是一件难事。   作者有话说:再有一点就要进入下一卷了,感谢一直以来关注《聂愔》的同志们,尤其是龙门独行,给了我调整坚持的力量。写了这么久发现自己写问带入感太强,不够冷静,一直在调整,希望大家有意见也可以和么么交流,以便写出大家认可的文,最近在调整状态,所以文章很瘦,大家包含,希望在新的一卷会好些。   再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七十五章生子   “下雪了啊!”郭达将血液凝固了的狍子丢在地上,对着聂愔微笑,他们这样修真的人很能适应温度,见了这洁白漂亮的雪花就只剩下心喜了。   把手伸出车子,不过片刻这飘絮一样的雪便盈满聂愔的左手,月牙色的肌肤和着晶莹的白雪,倒生出了一丝别样的妩媚。   雪渐渐的加大,不一会儿便把车子周围堵住了,看了回雪,聂愔转身踏入车厢里,右手捧住已经九个月的大肚子,脸上满是慈爱:“这已经是西川了吧,没想到走了这么久!”   郭达左手剥着狍子皮,看了聂愔一眼说:“是啊,看着这漫天的白雪让人从心里痛快,怎么样,今天肚子里面的两只还乖吧!”   “得,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罗嗦了,跟个婆子似的!”   郭达嘿嘿一笑,回道:“这不见你难得的畅快么,再说了,你肚子里面的可是我的干儿子,干闺女,我还能不疼!”   聂愔笑了笑,也不多话,手指一伸,一件长长的蓑衣便披到郭达身上,只是头没遮住,混着蓑衣猛的一瞧倒似他们前几天捉到的大狗熊。   “恩,这倒贤惠,以前的你见了我这个样子不砸几个雪球就是轻的了,果然是要做妈妈的人了!”   “去你的!”聂愔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了下去,提起以前,又不免想到了一些她急于忘记的事情。   郭达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得不出言劝慰:“我说这些事儿也不能全怪萧璨,他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我说句实在话,他也就在两年前放过一次混,他对你真的没话说,我们一起的兄弟都觉得萧璨做到这步不容易。”   “别说了!”聂愔脸上带笑,“你们男人跟我们女人想法不一样,他为我好我知道,但他不愿意和我一起承担总也是事实,我是觉得死也要死一起的!至于丁琪那事我也有错,我那段时间性子软绵,任由别人逼到了那份上,要是我当日多把话挑明了,直接把丁琪撵了,再好好的收拾他一顿也就没有后面的那么多事,我只是不屑感情用手段维护,总觉得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肠子好绕!”   郭达听了这话静了下来,像他这样直性子的人大概能理解聂愔的想法,但单纯如他也知道喜欢和相守是两件事,人生活在这世界上有时候不是想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   “我总是不后悔的!”聂愔见了郭达这个样子又说,“有了这两个孩子我很欢喜,没能和他在一起守着我们都爱的人也是好的!”   聂愔双手抚在腹部,脸上充满了一种名为母性的东西,神色平静,再没有了一丝怨色。   “人生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儿,我爱他,他却也有他的责任要担,选择了他就要接受这些不满。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不是这样负责的他,一味的和贾宝玉似的我也是不喜欢的。有这么段他宠我爱我为我着想的记忆便是好的,人只有这样痛过一次才不枉来人间活过一遭。”   郭达心中什么东西嘭的一亮,对着眼前充满了女性美的聂愔心中涌出满满的怜惜,聂愔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假小子了,想起爷爷常打趣他的话,他无意识的开了口:“你会再回去找他么?”   “会的,”聂愔嘴角拉平,“爱了了恨却不会消,如果不是这些人我的生活会过得很好,既然打碎了我的幸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该是我又来招你说这话!”郭达听了这话也顾不上心中酸涩,怕聂愔再走火入魔,只好言语宽慰。   “不碍的,”聂愔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这些天我没事儿就在想师傅,总是体会到了一条,既然我们是修行,那便是要逆天而行,即是逆天,若不能随性那也没甚趣味,不逆本心就好!那天想开了我总觉得我要提升了的样子,大概是不会错的。”   “你这我还是头回儿听说,素来只听说要守戒的,要积功德,你这天天想着杀人报复如何能提升?”   聂愔耸肩,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管她的,总之该让自己活得舒坦些,总之我是‘不舒心我毋宁死’了!”   “歪理,”郭达笑笑,心里还存了几分认同,想西王母、九婴这样仙人以上的修士还真没什么多大的忌讳。   “九婴去哪里了?”   “他嫌弃调味的东西单一,如今见了这么好的林子他说他要好好的找点好料!”   郭达大笑,讽倒:“他这个道地的吃货!”   “说谁呢!”九婴从林间走来,一个步子有八十多米的样子,“你有种再说!”九婴自从和郭达见面以后总是和他挑衅,聂愔早已见怪不怪了。   “没用的东西!”九婴叫骂着,手指一伸,空中落下三只通体漆黑的鸟来,这鸟也奇怪,落到地面接了地气顿时化为一道黑烟消失不见了。   “你说谁呢?”郭达丢下手里的肉就要动手。   “白痴!”九婴讽刺了郭达,然后对聂愔说:“他们脚程倒快,你们先走,我去处理一下。”   聂愔点了点头,拉过郭达收起身边的东西,上了飞剑。   看着天空中多出的几只鸟,郭达抢过聂愔的灵光,注入灵气,飞剑灵光在山林间穿梭。   然而这样的穿梭最是危险,林间的飞禽如同见了粮食的老鼠追在郭达们身后。   “我来,你看准方向就好!”聂愔对郭达吩咐了一声,咒语青念,林间的藤蔓似有了生命,纷纷长高,迅速的长高化为一个个罗网将这些猛禽困住。   郭达转过头来一见,对着这些鸟比了比中指。   “专心些!”聂愔面色严肃的嘱咐他。   “这么多日子见到这些东西,不发泄一下人都要发霉了。”   聂愔知道他这是缓和气氛,只是嘱咐他小心前路。   果然这嘱咐没有白费,他们飞了一段,眼看就要甩开后面的飞鸟,却见眼前挡着一只一米左右的独脚怪鸟。   “这是什么?”   聂愔从他肩头探出,见了面前怪鸟心下大骇,“快走,这是毕方!”   毕方什么的郭达不知道,不过危险他还是能从聂愔神色中窥知的,他加快了速度,然而眼前的这只神鸟却打乱了他的计划。漫天浓烟从眼前不足一米的小鸟嘴中吐出,生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而人从剑上跌落,郭达迅速抱住聂愔,然而数十米的高度还是让聂愔出了岔子,她满头是汉,脸色发白,双手捂住肚子,腿间俱是鲜血。   “九婴,过来,我怕是要生了!”   九婴巨大的身躯压垮了眼前的树木,压灭了毕方造成的火灾,而那只闯祸的毕方在感受到九婴气息的刹那就消失了。   “你烧热水!”九婴吩咐郭达,郭达强自镇定,在火灾现场寻了些木头舀出锅子烧水,将聂愔扶到铺有床单床垫的车厢里。   这车子虽然很少开,但也不失为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   九婴带回一个穿着艳丽的少数民族大妈时,聂愔已经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在郭达抱着孩子傻笑之时,昏迷中的聂愔却起了巨大的变化,在孩子离体的时候,这对双胞给他们十月怀胎的母亲带了一份大礼,他们作为人不需要的能量都留在了体内,聂愔被胎儿压制的修为一升再升,一举突破金丹,突破元婴,至元婴中段才停了下来。   “哇哇哇……”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仅聂愔体内的金色蛊虫迅速成熟,在两个孩子的啼哭声中,化作蛇身的九婴也有了巨大变化,他停滞了千万年的修为终于又有突破,他终于成为了一名玄仙。   作者有话说:   嘿嘿,终于到比较开心的下一卷了,大家多多支持,多给意见,我会斟酌着修改,争取让你我都更加喜欢聂愔。   包子,终见包子,他们很可爱的! ☆、第七十六章天玄基地   西川生活着大大小小三十几个部落,历经七年的末世存活下来是个左右的部族,小小的不过一个省的面积,竟然建成了1个大型基地,下边有3个人数过万的大部落,这在整个夏国乃至世界都是罕见的。   而我们的视线现在放在摩羯陀部落下属的一个小小的百人基地,这基地名叫天玄,居民大都是远古九黎部落的遗民,部民骁勇善战,在三年前修习修真功法后更是实力大增,不断有人来投奔。   这是2019年岁末,刚刚下过一场雪,在大树围成的村落里面,正是吃饭的时候。   石头垒成的石屋上积满白雪,厚厚的一层大概有二十厘米左右的样子,健壮的男人们都在这个妖兽休眠的日子里出门打猎了,他们走了已经有十天的样子。   村落是一圈一圈的环形,中央是一块空地,部落有什么大事便在这里表决。   不过此刻这里燃着一堆火,钢铁制成的支架上挂着一口大铁锅。锅里面依稀可见某种动物的骨头,汤汁奶白,像上好的牛奶一般,仔细观察就知道这郭汤里面加了山药。   边上一个铁制的笊篱上烤制着许多的生肉,石妈妈往上面撒了些盐,然后不停的翻转,直到这肉块银黄,金黄,肉上的油滴落在柴火上,不时的冒起油烟,石妈妈抽出了一根烧得红火的木柴,就着余火将肉温着,她从笊篱下面的炭火中小心的扒拉出一个个喷香的红薯装在簸箕里,脸上慈爱而安详。   “石妈妈早!”萧湘揉了揉眼睛,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   石妈妈慈爱的用布满老茧的手揉了揉萧湘蓬松的头发,微笑着递过一枚剥了皮的小红薯,说:“先垫垫,待会儿就吃饭了!”   萧湘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咬一口红薯说:“我来帮忙!”说着帮石妈妈将烤制好的肉块整齐的码在竹筐里,一脸要奖赏的表情。   石妈妈很是了解的舀起两块手掌大小的烤肉用宽大的龙骨木树叶包着,又接过萧湘身上的竹筒舀了满满一罐汤,嘱咐道:“小心着回去,和哥哥先吃着啊!”   萧湘给了石妈妈一个欣喜的微笑,开心的抱着东西离开了。   一旁帮忙的丰嫂子看了石妈妈一眼,手伸向竹筐就要舀肉。石妈妈咳了一声,她收回了手,满脸的不快说:“我家小锋还在饿着,我也想给他先垫垫。”她家的小儿子丰石峰今年也就四岁,比萧湘大一岁,也是爱吃的时候,她见了萧湘的动作,心里面早就积累了不满,不过在此刻发泄出来。这是整个部落的口粮,凭什么每天萧家的小屁孩就可以舀双份。   “你自己和首领说去,萧家每月都为两个小孩专门留了多余的口粮,你家留了么?”   为了省事和节省资源,这个部落的种植和狩猎所得由每户上交一部分,交由最为公正的石妈妈管理,丰家这样的家庭都把粮食积攒着,能为了小孩子就上交,不满归不满,每次首领家交的粮食真的很多,她不过是因为自家儿子被萧家的两个魔王欺负了,想借机上点眼药,也占点小便宜,如今石妈妈这样说,她也就闭了嘴,寻思着待会儿打饭的时候多给自家孩子打点。   “回来了!”院门口一片喧闹,部落的狩猎队伍回来了。   声音一出,打破了整个部落的安静,留守的村名迎了出来。   聂愔下了一匹头上长脚的红色骏马,任由边上的一个壮汉拉着马,从马车上舀下几只大大的狍子,野猪,她自己分开涌上来的人自己往家里走去。   她住的是两层的一个石屋,这石屋是她捡了小山一样最为坚硬的花岗岩掏空了做的,有四米左右高,恰似一座两层的小别墅,一楼是个大大的客厅,平日待客修炼用的,楼上分了三间,大的是她和儿子萧衍,女儿萧湘住着,两间略小的由郭达和九婴住着,要紧的东西收在储物戒指里,这石头房子里就有一些木头的桌椅碗筷并一些现打来的猎物。   在门口施了个涤尘术收拾干净了自己聂愔才走进去,屋里热气腾腾,萧湘和萧衍正趴在小木几上吃东西,寸长的皮毛将他们的小脚丫都埋住了,虽然门窗大开也不见冻到的样子,聂愔就着白雪透进来的光仔细的端详了两人,见他们脸红扑扑的,可见被照顾的很好。   聂愔没有出声,她收敛了气息看这两个包子说话。   “妈妈又去打架了,也不叫上我!”萧湘一脸的不快,她倒了些汤喂给弟弟,见弟弟不理他,有些恼,抢下萧衍手里的书不让他看。萧衍皱着眉毛喝了汤,然后又将心思放在手里的小人书上,他琢磨着中午找小伙伴掏鸟蛋什么的,由着萧湘唠叨。   萧湘果然有点姐姐的样子,也不恼,取了偎在火炉边上的壶给萧衍和自己倒了杯水,这水却也不是凡物,月光色的液体在小小的玉石杯子里盛着,比牛奶更有光泽,闻着虽没有香味但使人神清气爽,赫然是柞树产的玉髓。   “我听丰家嫂子们闲聊的时候听说有人要来攻打我们部落,听说是什么东城基地的,好像和妈妈有关。”   听到这,萧衍给了她一点注意,那张月光色的软软糯糯的包子脸没有皱褶,很不在意的说:“管他呢,反正郭叔叔说了,这些人是自己投过来的,自然要有难同当,不然我们还可以四处去玩,整天多没意思!”   “姐,明天陪我去舀小鸟好不好?听尼满他们说这下了雪小鸟什么的最好逮,”   “恩!”萧湘给他套了聂愔做的皮袄子,带了皮制的手套,两个人穿的小圆筒似的就要出门,转身见了门边的聂愔,萧衍早跑了过去。萧湘见了弟弟的样子,站在边上不做声,心里是羡慕的,不过她是姐姐不和弟弟争。   聂愔看着她那扭捏的小模样心里酸酸的,恨不能将萧湘抱在怀里好好亲亲,她也这样做了,左手搂住萧衍,右手环住萧湘,在他们脸上恨恨的亲了个够,才慢慢问道:“听石妈妈的话了么?”   萧湘笑着点头,说:“嗯,听话,就是萧衍打过几架,别的都好!”   听着萧湘告状,萧衍不依了,他在聂愔怀里扭的跟麻花似的说:“是他们几个说我坏话,说我是野孩子才打的。”   聂愔听了也不气恼,嘴在别人身上能怎么管,不过她可以认,她家的孩子可不能被无故欺负她寻思着教自家孩子一点功夫:“萧湘?”   萧湘自然知道自家妈妈无所不知,也没有隐瞒,说:“我也打了,不过我们赢了,就是丰婶子来骂了一回。”   聂愔点了点头,说:“嗯,明天我让你们郭叔叔叫你们功夫,以后就不怕被欺负了。”   两个小家伙十分的开心,和聂愔说了会儿话,自己出去找小朋友玩了,聂愔从丹朱手里取了只狍子收拾起来,预备着给两个孩子并九婴准备晚上的菜。   这狍子有一米多长,聂愔取了野猪最有嚼劲的腰里脊肉用紫苏盐腌制着预备晚上烧烤,将四只肥大的猪蹄洗净,用火燎去猪毛,放在锅里,支起架子取了块灵石抽取灵力,顿时锅子下一团红色的火焰燃烧着,锅里沸腾了,聂愔往里面加了姜和这里原产的八角草果以小火慢炖,见肉烂了便加入山药和蘑菇干和适量的盐,将火调小,做好这些她便出了门,向着广场走去。   不少吃过午饭的人支了盆在收拾广场上对的小山一样的猎物,这都是部落未来一个冬季的粮食,大家都不舍得丢掉一点,将成快的肉或烤或腌,留下大量的下水,取了些可以吃的内脏开始收拾,晚上便吃这些内脏。   如今的动物都是野生的,肉质鲜美,这下水做出来也别有滋味。   在缺少调料的情况下这肉要做好吃了却是一门极大的学问,聂愔没有管这些,也没人敢让她做。   她召集了管事的几个人来到边上,关于东边的基地联合起来要攻下基地的事,她们需要仔细商量对策。 ☆、第七十七章阳谋   看着面前的十位头领,聂愔并不着急,又一个三年,她已经能将从萧璨那里学来的阴谋阳谋应用自如。   她端坐在主位上,脊背笔直,双膝紧拢,和笔直的脊背成一个直角,双手伏在椅子的把手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敲着扶手,眼神锐利扫过在场的头领。   聂愔在狩猎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众人心下一寒,弄不清聂愔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首领,摩羯陀基地的燧人氏部落传来消息,东城基地并瑶仙城,幽州三个基地集结了大批的人手往我们这边来,大统领让我们基地征粮,准备来年的战争。”桑道茂见众人都不说话,不得不开了这口。   聂愔没有理他,没说坐下也没说站着,只是直直的看着另外的头领,在众人都忍受不住这气氛的时候,几个人身体前倾时,她转向桑道茂说:“先生,我做首领多久了?”   堂下的四头领介象“扑哧”一笑,朗声笑道:“你当首领已经有三年了!”   是啊,三年了!   在三年前生下萧湘和萧衍以后,她被九婴带来这个部落,在一次兽潮中她用元婴期的实力折服了这个部落的人,升任首领,然后带着众人狩猎种植修炼,终于让这个部落过的松快了些,不用再担心没有食物或者被蛮兽灭族。   想到这,这些头领都生出了浓浓的敬佩,本领胜过他们,每次冲锋在前,做出无比正确的决定让他们的部族兴旺,纵然是个外族也足以让他们折服。   “首领劳苦功高!”   “首领英明神武!”众位头领舀不准聂愔的意思,但不妨碍他们用一些华丽的辞藻来褒奖他们的恩人。他们是黄金家族的后裔,他们身上留着匈奴人的热血,他们只对真正的勇士骄傲。   “可是我倦了呢?”聂愔垂直的双腿交叉并且前伸,双手合十于胸前,她说,“无休止的捕猎换来十分之一的食物,性命换来的灵石要交给基地,我想要晋升,想要自在,想要我的孩子成为世界上最高贵的人,真的很让人烦恼呢!”   聂愔一席话就如火堆里加入的木柴,整个气氛顿时沸腾了,不过大家都沉默着。   能接话,会接话的当然是介象。   “奶※奶的,这帮熊仔子,我们堂堂骨利大汉的血裔还要给那帮猴崽子上供,真是憋屈死个人,要说我们怕他们做什么!”介象神情激动,竟是一拳将边上的桌子捶了个稀烂。   “果然介象是个有血性的!”聂愔站立着,对着激动的介象微笑着说,她左手微抬指向那已经碎裂的桌子,只见桌子飞在空中,一块块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在坐的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睛。   介象大喜,说:“首领可是又有提升?”   聂愔微笑,说:“新近参透了一门术法可御使无生命之物。”语速平缓但语气中包含的自信却随着这桌子缓缓落到众头领心上。   “首领,带我们打过去端了那群南蛮子的窝吧!”介象语带兴奋,他看不顺眼自己族人向摩羯陀上供已经很久了,以前是实力不够,而今他们部落有一位金丹修士,一位元婴修士和二十几个修士,还怕不能解决摩羯陀基地的几个小小的四级异能者,有了聂愔的这手,他们不用再还怕摩羯陀的蛊虫了。   聂愔没有说话视线停留在在场的众位头领身上,如果不能成为自己的势力,为两个孩子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她就没有留在这里为这些人辛苦卖力的必要了。   “末世了,每天只为三餐,这样的你们在其他势力壮大后能生存多久!?”聂愔这话说的诛心,同时也撕开了在座的头领们心中不愿承认的遮羞布。   确实,食物还不怎么,凭借族人的善战他们能解决,但灵石上供以后他们的族人就没有办法提升实力了,不能提升实力那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在他们的周围,妖兽在修炼,丧尸越来越厉害,对手势力越来越强大,再这样下去他们部落迟早要毁灭,其他头领已经有了几丝松动。   聂愔见大头领桑道茂目光游移,微笑中带了一丝嘲讽:“据我所知,瑶仙城的使者在基地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其中兹乾陀部落的首领已经同意结盟,新罗和摩羯陀的首领还在游移,照瑶仙宗的惯例,我们部落这样普通人占大部分的可是最为可口的肥料,喂丧尸的肥料。”   聂愔的话成功让几人变色,如果这样的消息属实,他们真的不得不反抗了,因为他们部落虽然在摩羯陀属下,但是他们这种北迁的民族从来没有真正的融入到这个部落,所以在三年前摩羯陀不肯援手,他们部落才差点灭绝。   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首领有什么妙计?”大头领桑道茂听了聂愔的话,知道她必然是掌握了什么优势,所以开口询问。   “如果说瑶仙宗的使者是我们的人,而兹乾陀的头领争权已经进入白热化呢?”   众头领明白了,思路也顺利的被聂愔带动,已经全部在思考该怎么征服西川基地了,没错,尽管他们部落只有百人,但是就是征服!   他们想到了之前离开的整天不见踪影的九婴,心中都有数,只是大家都没有点明,这样的筹码谁都不想失去,泄露九婴可能是瑶仙宗使者的消息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聂愔居高临上,手握灵光剑指向空中,口中大呼:“我天玄横扫西川!”话音刚落,聂愔左手一挥,众头领面前就多了一碗酒,聂愔剑光一闪,一滴滴鲜红的带着腥味的血液飞入众人碗中,众人拔出佩刀也纷纷起誓。   聂愔露出满意的微笑。   她将新近的计划做了部署,便让众人各司其职,将新近收获的大部分灵石、晶核分开交给弟子们修炼,临到门口,她叫住了五头领丰阳,微笑着说:“近来听说基地里面有人说萧湘是野孩子,我希望五头领能帮我解决了这件事,我聂愔的孩子没有人可以随意欺负!”话语中带有浓浓的威压。   丰阳额上冒汗,心中不停的咒骂自己不长进的妻子,他刚到部落便收到了丰嫂子的抱怨,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点头应是。   倚在门边,聂愔看着晴朗的蓝天,心里的郁闷稍稍缓解。   郭达走到聂愔边上,轻声问道:“真的一定要为敌么?我门离开这里好不好。”和曾经的战友为敌,这对郭达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东城基地是他们一手建立的。   聂愔并没有收回视线:“不抓到我西王母不会罢休,我和她早就不仅仅是宝物的问题。他既然能抽出屠刀,哪么,便站吧!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个他指的该是萧璨,郭达清楚,确实,在前面打过来的可是瑶仙宗。   “西王母既然要让我无处容身,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谁的天下!”   聂愔收回视线,眼含恳求:“郭子,留在我身边吧,等九婴控制兹乾陀部落以后我们只需暗杀几个首领就可以建立一个我们的天下,到时候以西川的兵力定然能削去西王母的羽翼,我们再加紧修炼除去她,哪么整个天下就没有我们不能去的地方了,我们失去了的没准还能收回。”   郭达看着自信的聂愔,没有说话,确实,西川的三大部落中有三十多个部族,他们以手中兵力站在权利顶端,注意搞好平衡还是能实现的。想到东城基地,他心中一痛,他迟早要堂堂正正的回去,让他的爷爷以他为傲,他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为万人仰慕!   乱世,亦是英雄辈出之世。 ☆、第七十八章天玄国   2020年元旦,瑶仙城潜来使者挑起兹乾陀部落内乱,老首领三子于年初大祭上弑父杀兄,夺取政权。1月初,原首领二子安命天玄部落首领暗杀新首领,事成之后,由原首领第二子桑扬继任首领之位。   2020年初夏,西川基地摩羯陀部落族长遇刺身亡,其子崇泰代行其职,同月新罗头领及其子被瑶仙城使者从人暗杀,新罗部落内乱,实力大跌至三部之末。   2020年冬,兹乾陀部落奉天玄宗宗主聂愔为部落大头领,总理兹乾陀部落的日常事务,五行法术在兹乾陀部落流传开来。   2022年元日,天玄国立,三部奉天玄宗为国教,立天玄国,奉宗主聂愔为国主,国政由总理郭达主持,存留三部落共主议政制,政教合一,由国主聂愔主理。   2022年2月,东城基地合并瑶仙城,上清城,改立国号东夏,东夏国奉瑶仙宗并上清派为国教,萧璨为国主,政教分别由萧璨和西王母主理。   2022年6月,东夏发兵征讨天玄,国主萧璨率兵士数千,丧尸数万于7月围城,天玄国国师率领全国的精兵在什刹海迎敌,双方各有胜负。   (什刹海东夏营地)   丁琪小心的掀开帘子进入营帐中,整个营帐从外面看不过数十平米,谁能料想其中装有一座宫殿。   此刻的西王母坐在金碧辉煌的凤坐上,手中端着玉杯,玉杯古朴雅致,其中的灵泉雾气弥漫,人轻轻闻上一点便觉通体舒畅。   丁琪站在一边,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说:“娘娘为什么不直接那毒娼妇直接收拾了,还要这样大费周章的调兵攻打?”   西王母看了她一眼,她打量着丁琪,柔弱的外在在动物眼中是弱者的代名词,是注定要被淘汰的类型,只有人类才会让这样的人繁衍昌盛,丁琪过于小看她了,若说狠毒,和灭蒙之死相关的她不是更狠毒,这聂愔和灭蒙在敌对立场,丁琪当时可是灭蒙的同伴。   “她统一了整个西川对我们不好么?省了我多大的力气!再说人类要活着才能有晶核,死了可怎么是好?”(丧尸病毒需要细胞还在活着才能感染,如果它接触到的是已经死了没有活性的人,是不能存活从而排泄出晶核来的。)   丁琪听了这话心下一冷,她今天才发现纵然是宗主,也不过把他们人类当成喂养的猪狗,一旦主人需要,你死了也是活该,像林省长、王钰仕一样,她无比庆幸当时自己收取了使者的戒指,虽然她现在只是金丹初期,但配合蛊虫后独斗元婴也不是难事。   不过想到元婴,丁琪心中充满了不甘,凭什么聂愔现在就是元婴的修为,凭什么聂愔拥有西王母都稀罕的珍宝,凭什么萧璨一直念着她?为什么她没有死在三年之前。自从聂愔走后萧璨就再也没有和她亲近过,这对于她是奇耻大辱!   思绪并不能飘太远,丁琪时刻注意着西王母的表情,静候她的吩咐。   “别让人上前了,叫王音带着丧尸们将整个蒙城围起来吧,今夜就直接进攻。”   “请宗主赐教如何让那王音接受命令?”   西王母轻蔑的一笑,说:“你自传达给她就是了,命令?她如何要听你控制,她才是真正的主帅!”   对于王音,西王母有十分的信心,她已经将王音提升到仙人的修为,可以毫不虚夸的说王音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尸王,丧尸之王。这枚她筹划了十年的棋子真是让人满意,强大,充满力量,有王音在手那就意味着无数的天地灵气将归自己所有,想着那万物中生出来的晶核,她忽略了王音并不完全听命于她的小小遗憾。   “可惜了灭蒙把她的母亲杀了!”西王母对着空荡荡的宫殿自言自语,那是她控制王音的王牌啊。尸王有智慧情感,控制她的情感才能控制她,而于芳,就是王音的母亲,这个没有智慧的愚蠢人类当初不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丧尸那样的怪物吗,她甚至还是推手。   “可惜了!”   不管西王母如何叹息,在夕阳落山之后,王音身着白衣悬浮在空中,她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丧尸队伍。   闻着眼前这座城市散发出来的血肉香气,王音陶醉的深深吸气,很久没有闻到这么浓郁的气味了,前一段他么消灭的那个百人部落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她白嫩如玉的小胖手指往空中一点,一批力量型的丧尸站到城墙之下蓄势待发。夕阳的橙黄落在她的手指上,将她白色的手指染上干涸血液一般的暗红。   聂愔和郭达看着城下的潮水一般的丧尸,眉头紧皱,原以为瑶仙宗控制丧尸是谣传,但照眼前的境况看来,?p>是控制,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p>   “你还记得雍城吗?”聂愔问边上的郭达。   “嗯,当初我们猜是某种昆虫,但现在仔细想那城里遗留下来的痕迹和没有丧尸的诡异状况,应该是瑶仙宗干的,他们屠城来获取丧尸军队。”   郭达语带怨恨的说:“枉我们当初还把丁琪当做救命恩人,今天见了她那个葫芦的妙用才知道是认贼作父了!”   “呵呵!”聂愔轻笑,连认贼作父都搞出来了,“城墙加厚了么?”   “桑道茂领着新罗部落的人在施加守护的咒语,没想到偏居西川的新罗竟是祖巫一脉,还有点用。”   聂愔望着西下的夕阳说:“兹乾陀部落是神农氏的一支,摩羯陀分属九黎族,新罗是祖巫,大家都有本领遗留下来,就我们炎黄子孙整天都沉浸在权属争斗中,倒是落了下乘。”   “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至宝,什么神农鼎,伏羲琴一类的。”   聂愔从头到脚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眼含鄙夷:“真正的宝物是自然之道,借助于外物算什么本事,他们三族新罗的符咒算是神语,兹乾陀部落的药物,摩羯陀部落的蛊虫那都是真正的宝贝!”   “哐,哐!”城下的丧尸撞在城墙上。   “他们已经开始攻城了!”   “他们和九婴在部落里,不会有危险的。”   聂愔“嗯”了一声,往城墙一侧的鼓楼上。 ☆、第七十九章反叛   偌大的甬城基地方圆数十里,巨大的吊脚楼高耸在城内,比之东城基地又是另一番光景。   天玄国成立以来又加盖了些城郭,加固了城墙,如今这城里住着西川几乎所有的平民并军人,约莫四五万的样子。   城高十米,术法催生的龙骨木上施加了咒语,添放了蛊虫,城门三米开外,高也是十米,却是易守难攻,平日的妖兽也少有来犯的,也算是末世中道地的一片乐土。   天暗着,甬城隐在黑暗之中,城里的居民都守在城下,守得住便守着,实在守不住便一哄而散,只是舍不得这上好的家园。不少少儿在啼哭,纵然他们不识战争,但父母亲人眼中的焦灼足以让他们恐惧了。   介象黑黝黝的脸皮覆上暗红,不是害羞却是愤怒,他紧咬这雪白的一口钢牙,短发因愤怒在风中起伏,终是憋不住,他将一米多长的一柄钢刀砸在地上,锋利的刀刃将泥地划出半米长的一条口子,他脚往那口子上一剁,泥土纷飞,一条长半米,宽数寸的口子就留在这被众人踩实了的地上,他怒道:“这帮猴崽子,混球,竟然驱使丧尸作为武器,这帮没了人气的龟孙子,躲在一帮活死人后面,真真是连那些死了不得安葬,屎尿挂在身上,浑身流脓的丧尸都不如。”   桑道茂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长长的叹了口气:“当日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了!”   介象睁着一双不大但十分的有神的眼看着桑道茂,这话他听不明白。   不过边上的其余几个头领脑子清楚,显然比介象要多知道一些,这不,丰阳双手一拍大腿,说:“当日被那妮子给蛊惑了,图一时痛快,如今惹了这么多的腌脏的东西来,还不如当年的日子。”   “呸,”介象就是个急脾气,他吐沫直接吐到丰阳脸上,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像以前那样活得跟个狗似的就好了?连燧人氏那样的软脚虾都可以骑在头上,那像现在这样痛快!”   他眼光扫过众人,语带鄙视的说:“末世都来了,谁知道还能生存多久,懦弱的出卖族人喂丧尸还不如索性拼了,没准还拼出条活路来,就这么蝎蝎螫螫的,还不如去死,免得以后子孙记起来说我等辱了黄金家族的血脉!”   丰阳由着介象讲完,待他不被举着铁拳往介象脸上招呼,他骂道:“你倒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家伙,全然不管他人死活,你说子孙,今日就要断子绝孙了!”   他这一吼,众人将一切争论都放下了,全部沉浸在部族即将覆灭的悲哀里。   号角齐鸣,彩色的烽烟点亮了夜空,丧尸的攻击无声无息。只有这些越来越密的烽烟显示了这战况的惨烈。   “将孩子们聚在南城门下,待会儿城破后我们从南城门杀出去,闯到南边的林子里面总能活下来。”   “大头领,我们还没有战呢!不过是些二三级的丧尸,全城拼搏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桑道茂没有说话,这丧尸把城围圆了,几乎是一比一百的比例,大家都是血肉之躯,不必丧尸,纵然能一人敌,可万人为敌呢?   和这个小小的天玄基地一样,整个西川的部落此刻都弥漫着绝望。   他们都没有想到原本一个实力相近的基地竟然有这么多的丧尸帮手。   聂愔站在城墙一头,看着空中密集的烽烟,心中不是不凄凉的,原来这么久的准备终于还是枉然,她横刀城头,仔细的擦拭了脚下飞剑,一剑当先,飞向城中光芒最盛处,偌大的天玄宫火焰中噼啪做响,照亮了大半个甬城,先攻进来的十几只妖兽丧尸在城中肆意横行。   跟随她而来的各族勇士举剑向巨大的妖兽脑袋飞去,聂愔独立空中,目光直视眼前那个站在飞腾着的鸣蛇头顶的身影,这怕就是尸王了。   双手结印,灵光漆黑的身体绽放着透明银光,向那鸣蛇头部激射而去。   《山海经(中次二经)》:“大体如蛇,但有四翼,发磐磐之音。   这带有异火的剑只要碰上鸣蛇一点,这蛇不死也要重伤的。(聂愔的**都可以存异火了,作为她本命法宝的灵光和异火同源所以不受影响。)   然而聂愔的想法落空了,她没想到这鸣蛇不是行动迟缓的丧尸兽,而是一条真蛇,只见它大如山岳的四根翅膀上下翻飞,动作灵活的向激怒它的聂愔飞去。   腥臭的气味伴随这鸣蛇激射的毒液想聂愔袭来,聂愔眼见躲不过,以异火包住全身,这蛇的毒液在异火中渐渐溶解。   鸣蛇不耐,嘴巴大张,咧出人身高那么长的毒牙向着聂愔飞来,聂愔不闪不必,举剑朝着鸣蛇的左眼刺去。   “噗”鸣蛇没有咬到聂愔,它自己却被聂愔的剑刺到,它容量极小的脑袋没有想到它的主人和聂愔竟然是旧识,以至于聂愔袭向它的脑袋时没有什么阻碍。   “吼!”鸣蛇狂叫,心里悲愤至极。   “小金,别闹!”王音安抚这自己的小小幻兽,笑嘻嘻的看着聂愔说:“姐姐,又见面了!”   聂愔望着王音说不出话来,显然惊讶已极。   “既然这是姐姐的地盘,那么音儿就让他们回去了?”   王音说的轻巧,聂愔回过神来:“你怎么会被西王母所用?”   这是她现下最大的疑问。   染红半边天的火焰照亮了王音略带诡异的脸,她微笑道:“我想看着她最后怎么死!”她脸上不再有笑,强烈的恨意让王音按捺不住。   毁了她原本的天赋,让她必须吸取同类血肉维持煞性以统领丧尸被她所用,杀了疼她的母亲,她和西王母不共戴天。   只是可惜,现下最有实力的是西王母,王音留在她身边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反咬一口。   聂愔没有叹气,她奸诈的看着王音,想着肚子里面多出来的七幻舍毒蛊,心下有了主意。   甬城仍旧是火红一片,不时传来人兽的惨叫,西王母擎着一尊清酒惬意的品尝,这人类造的酒还蛮不错,她想着要留下几个酿酒厉害的师傅。   她在金仙这个阶段已经太久了,如果能舀到朱奈,她必然能像胡渊一样去宇宙中寻找其他虚核,继续提升,而不是盘踞在这小小的星球上,不能随心所欲不说,还要花费心思在利用这蝼蚁一样的人类身上。   一个大罗金仙需要利用人类来完成自己的目的,多么可笑,多么的,耻辱!   只是,不对!西王母仔细的聆听了这叫喊声,骄傲的她发现这声音来的太近,竟然是在自己营地一般。   “宗主,丧尸反水了!”丁琪慌乱的进入营帐,样子惊恐之极,衣裳也沾了不少尘烟。   “反水?”西王母有些惊讶,王音的双亲已死,还有什么让她放弃满城新鲜的血肉?她不知道聂愔为王音洗涤过神魂,更有朱奈这味灵果净化了王音的杀伐之气,让她更易控制自己嗜血的念头。   “噗!”长剑入肉的声音。   西王母将眼光放在丁琪身上,只见丁琪眼中闪烁着诡异的金光,手里一柄冒着银光的匕首插在西王母的腿上,那火焰蔓延开来,顿时西王母的腿焦成一片。   七幻舍毒蛊,那枚被灭蒙弄丢的七幻舍毒蛊竟然被聂愔控制住了。   不过西王母毕竟是玩阴谋的祖宗,马上明白过来,左手拉着丁琪,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可惜了,老妖婆确实厉害!”王音说着,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丧尸如是,蛊虫如是!   这场保卫战以天玄宗的大胜而告终,天玄宗也坐实了天玄国的霸主地位。不过以此同时,众人也明白了瑶仙宗的实力,虽然大胜一场,天玄的众人还是难以释怀。   任谁都知道这只是开始。   作者有话说:   不管大家的推荐收藏投票是怎样的,我的孩子我会坚持抚养。   谢谢那些没有抛弃我的亲! ☆、第八十章御兽一族   大战之后甬城的民众在废墟里面搜检,找出仍旧可以利用的物资。   战争能伤害的永远是最底层的民众,西王母利用丧尸作战,并没有带多少物资,这场战争终究是天玄国的损失惨重。   三个部落的首领聚集在议事厅里,聂愔端坐在上,她需要给这三个首领一个交代。   “诸位以为我们现下的境况如何?”   新罗部落的新首领阁罗凤掐住聂愔的话尾直接开口嘲道:“除了首领我们其他人都不满意!”他不是兹乾陀的那个应声虫,对于聂愔凌驾于他们之上他有千万个不满意。   聂愔也没料到阁罗凤竟如此嚣张,一出口就将所有的责任推在自己头上,这话她若是不反驳,那周围这些蠢蠢欲动的部落首领就会和她离心,她不喜欢以势压人,但眼前的阁罗凤在挑战她的底线。   聂愔也不再多想,对于西川,她从来没有指望自己这样的外来者可以成为一个受人爱戴的君主,她提起元气,元婴修士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如一股热浪拂过大厅,热浪所到之处桌椅皆化为飞灰,几十个首领直伸着脑袋呼吸,渀佛被提溜着脑袋的两排鸭子,其中以阁罗凤最为狼狈,脸上颈上青筋暴露,将他俊秀的脸染上了几丝狰狞。   “你服是不服?”虽然在笑,但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阁罗凤狠狠的看着聂愔,眼刀向聂愔射去,聂愔笑道:“果然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她威压渐重,阁罗凤只觉自己全身酸软,渐渐使不出力气,想要呼吸,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少,他红涨着脸,眼睛充血,就要失去意识。   “服!”解脱一般,阁罗凤吐出这个字,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服,哪能不服,他惜命,若不是如此他早在三年前就死在聂愔手里了。   聂愔心下暗暗记住阁罗凤,眼中却对着满厅的首领们说:“大家此刻怕是在在想要投入瑶仙宗门下,”   众人连道不敢,不过聂愔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她说:“普通人倒也罢了,到时候不过以身养尸,却不知道众位该如何是好?瑶仙宗那么多的上使,即便是结丹后期的东夏国主都任由上使呼喝差遣,不知几位首领该当如何?”   是啊,这些首领最放不下的便是手中的权势,西川基地并不比瑶仙宗掌控的基地小。   聂愔见众人意动,却也不急着宣扬独占西川的好处,她抛出的一句话就好比一个惊雷响在众人耳边:“我们基地使王母全军覆没甚至还伤及王母本体,你们认为这样的我们还能握手言和么?”   “这可是真的?”   “若不是如此你们以为当日的战事能这么快了解?”   一旁侍立的介象听了这话兴奋之极,他高兴的是聂愔给他们报了大仇,但其他首领莫不绷紧了一张面皮,他们心底都知道,这求和的路是生生被聂愔打断了,越是修为高的人性格越是极端,也越是爱面子,西王母因为西川拒绝讲和就领兵来犯,如今伤了她本尊那就只有屠城解恨了。+=、=+   于是几位首领的脸色对和软起来,纷纷站住了,躬身看向聂愔,当中一个名叫唐光的上前一步,正脸对聂愔说:“王上觉得该怎么御敌才好?”   聂愔却不愿和她纠缠,也不愿意就这样了了前事,她大笑出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当日说要功法,我天玄宗便将功法送上,你们说要立国,我天玄宗便上前做了出头的靶子,说要打仗我天玄宗的人便杀敌在前,如今既说这祸事是我带来的,我如何敢再做主?我也做不得主不是!”   前面的话下面几个人也不明白聂愔的确实意思,待聂愔说了最后这句,唐光也有了理论,他自身上解下随身携带不过寸许,闪着青光的一枚玉简,恭恭敬敬的呈给聂愔,说:“这是我摩羯陀部族的千万年传承下来的宝物,今天献给国主,期望能为国主御敌贡献绵薄之力。”这唐光的意思是要分权,族长的信物可不是能调动部落民众么?   聂愔没有多说,桑道茂上前将玉简接了,递给聂愔,聂愔望着手里的物事儿,一脸的不在意,神识却渗入玉简之中,眨眼的功夫便用三生石将玉简复制了,她起身说:“这是族长传承信物,怎可让族长让出,这可是把我聂某人看做强取豪夺之辈了。”虽是谴责,先前竖着的眉眼却舒缓了。   其他的几个部落首领如何还不清楚,如今竖下大敌,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聂愔身上,聂愔既然表示了要权,那就只能给权了。然而他们猜错了聂愔的心思,修道之人最想要的便是道术秘籍法器一类的东西,昨天见了七幻舍毒蛊的妙用,她早动了心想要学习,摩羯陀部有这样的宝物她自然垂涎。至于权势,经过前一段日子的劳心劳力她早看淡了,再好的权势也不能让自己自在,不如提高实力来的更有效果,况且这些传承之物真能号令这些部族?聂愔却是不信的。   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也不再多话,将一早准备好的借口抬出,她说:“据我得来的消息,这西王母伤势严重,怕要一两年才能再领兵来犯,瑶仙宗有丧尸大军,我思前想后觉得我们也需要些帮手,明日以后我会亲自去寻御兽一族前来相助,他们和我们有一样的敌人,想必会出手相助,大家放心。”   “这等小事叫弟子去就是了,何必劳动国主?”   阁罗凤厉声质问,吃了苦头的他仍旧没有把聂愔放在眼里。   聂愔一双线条凌厉的大眼玩味的放在阁罗凤身上,笑道:“据贵族的**师说‘御兽一族行踪缥缈,在极西之地’首领你要动身么?”   极西之地,阁罗凤心下一凛,这极西之地还有人烟?如果不是他们部落的**师从来不曾算错卦,也从来不说假卦,他几乎以为这是法师预料到自己被欺负要蘀自己报仇呢!   极西之地在末世之初便被大量的强震摧毁,广阔的地区本来就贫瘠,缺少粮食,末世以后更是少有人存活,各种妖兽盘踞,去这样的一个地方,便是阁罗凤也觉不可思议。   唐光等人害怕请不来帮手,自己这边又失了一个大大的助手,纷纷出言劝解。   “国主这是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么?”阁罗凤只能想出这个解释。   聂愔嘴角向上,微微冷笑,指尖一点,空中出现一滴鲜红的血液,她指着眼前的血液,仰天笑道:“我以此血为祭,在此立誓,若是不为寻找御兽一族而欲离开,便叫我天诛地灭!”停了一停,她又说:“寻到御兽一族若是不及时回返,便如这血液,重归于天地!”(这意思是死么?)   众人看着空中飘散的血液和在大厅形成的誓约光印,各自放了心,说了些漂亮话,各自离去了,便是桑道茂等追随聂愔已久的亲信,也没有再多做挽留。   郭达额头青筋直冒,他怨恨自己的无能:“你怎么就发下这样的毒誓,出门在外的事如何能预料,你若是不能及时回来,这可怎么是好!”   聂愔看着郭达着急的样子,淡然一笑,这一笑又闪现出了往日的调皮,她施一道光刃划破手指,泛着光泽的红宝石一样的血液留在空中,灵气迫人而来。   “你!”郭达惊讶之极,这那里是他刚才所见的血液,可这明明是从聂愔手指里流出的,想着刚刚她发誓的内容,第一个为寻御兽一族聂愔加了我字,而后面只说“寻到御兽一族若是不及时回返,便如这血液,重归于天地”,没有主语,想那誓约光印怕是前面的誓约成立了,而且血液不是聂愔的,不是血誓,便是违了前面发的誓也无大碍。   “他们怎么值得我如此维护!”聂愔嗤笑,“他又怎么会沉迷这样的权术,有何意思!”如今她所在的位置和萧璨有什么区别,而萧璨却为了这样的位置放弃了她,真真无趣。   “他呀,就是把自己摆的太高,便是没有他,也自然有萧一萧二!”郭达的心思从来没在权术上留过心,这随便的一句话倒说到点子上,萧璨这可不就是想当英雄搏个万古留名吗?他做的那些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他却不急流勇退,而是将自己拥有的东西抛出去换取这些虚名。   “真不知爸——萧伯父这样教育他是对是错!”   “对也罢,错也罢,这个地方我是早就呆腻了,束手束脚的,一个个恨不得吃了你的样子,能一路修炼,行走在这天地间那才是人生快事!喝酒去?不知明天以后可还喝得到,那极西之地着实荒凉。”   “不是有戒指么,带几坛酒还是可以的,这燧人氏部落的酒很不错,我听介象说有三百年以上的呢!”   郭达摇了摇头,说:“极西之地多猛兽,哪能肆意喝醉!你说这御兽一族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竟然和猛兽为伴,便是他们会御兽这也太骇人了些!”   他们没有想到,这御兽宗的或者还是人类建立的门派,这御兽一族却是神兽白虎御下的一班修成人形的妖怪,否则这一族又怎会在近期才听闻,还鲜有人见?   “喝酒去,今天和介象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不再奢望可以赚钱了,希望大家看在么么的努力上多多评论收藏,聂愔只需要大家一个小小的位置。每天出门花费10到5元在上网上就是因为喜欢小说,喜欢写小说,需要您的一点支持!   才知道写小说这事还真不是人干的活,无比佩服那些一直坚持的人。 ☆、第八十一章追根寻迹   新罗部是整个基地内讧最少,实力最强的部落,上一任首领皮罗阁励精图治,修养自身不在三族面前争功,又早早的立下长子阁罗凤为继任者,取阁罗凤最为聪颖的幼子凤伽异为下下人族长,极是周到细致。   本来新罗是要统领各部的,可恨这中间出来了个天玄宗,皮罗阁又早早的被刺,阁罗凤不得不低头臣服于天玄宗麾下。   “可恨,可恨之极!”确实,   阁罗凤心中存了大志,原本是要在父亲生后接过大旗,像曹丕一般登基为帝的。自己部落谋算着除了另外两部的首领,眼见胜利在望,却被聂愔夺了胜利的果实,焉能不恨?   “首领,夫人来了!”新罗大帐之中,侍卫揭了帘子,只见一个衣着入时的女子端着一碗酸笋煮的醒酒汤,走了进来。   阁罗凤斜过眼看着自己的夫人,浓密的黑发辫了一圈的小辫总成一股垂在身后,胸前垂着一枚鸀意盈盈的翡翠制的璎珞,五色丝线织就的常服及膝,衣边垂着大大小小的银铃铛,她自行走却不闻声响。   待那张脸凑近了一看,阁罗凤不由的大惊,那明艳深邃的五官竟然成了聂愔的样子。等他凝神再一瞧,却见自己妻子那水杏一般的眸子凝结着温柔,扶着他的头颈喂他喝了汤,才笑问:“怎么又喝的大醉,有多大的难事和我说说?”   “还好!”酒意过了,阁罗凤恢复了常态,“不过是为了和瑶仙宗的事情烦心,不知道这安生日子还可以过多久!”   纵然是日日相处相见的妻子,阁罗凤也不敢多说部落的事儿,自己的妻子可是兹乾陀部落的公主,自己父亲亲手了结了的男人的女儿。   所幸她的妻子也不爱这些,每日不过采药种药制药。   闻着妻子身上常留的药香,阁罗凤心神一荡,只觉烦恼全消,他说:“有朝一日,我必定要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桑织低头温和的一笑,说:“好,我等着。”其实她也并不是很在意所谓的尊贵,只要一家子能在这末世好好的生存下去便是了,大概天底下的母亲多是这样的想法。   “阿异呢?”   桑织脸上洋溢着笑,说:“你瞅着,不出十秒他必然出现。”   话音刚落,果然从帐篷侧边钻出一个五岁左右剃了光脑门,脖颈处一条小辫垂了三五珍珠,唇红齿白的一小人来。   这小人手里拉了一个小男孩,原来早就埋伏在营帐里面,见了父亲大醉,也没敢出来。直到自己母亲进来,父亲神态和蔼的问了,他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像只小马驹似的钻到阁罗凤的怀里。   阁罗凤抱着凤伽异,由他玩着自己腰上缀满宝石的一把匕首,眼睛却放在儿子的新玩伴上。   只见眼前这孩子月白色的皮肤白净光洁,眼白澄澈,映着如墨的两点瞳仁,可爱之极,双唇丰厚,透着朱红,似那熟透了的樱桃一般,鹅蛋似的小脸有着儿童特有的婴儿肥。光光的头上套着一顶绣有米老鼠的毛线帽,毛皮粗缝的皮坎肩遮不住沾满泥点子的棉质小衬衣,黑色的紧身裤塞到一双红色织锦的鹿皮小靴子里面,颈上红绳串着一枚戒指,从领口里露出一半,是常见的储物戒指,腰上绑着一个玉石制成的小水壶。   粉粉嫩嫩的,见阁罗凤打量他,他也不躲不闪,大大的眼睛放在阁罗凤身上,也观察着这个好友口中英明神武的父亲。   阁罗凤看了他的样子,觉得眼熟,略一思索便猜出了他的身份,眼前的这个孩子和他母亲有八分的相似,必然是聂愔的儿子萧衍无疑了。   想着自己方才那瞬间的旖念,阁罗凤略微的不自在,不过看着眼前可爱的萧衍,他也不由的想到,那萧璨是怎么想的能放弃聂愔这样的美人,就是他这个仇人都觉得聂愔如果和他妻子一样温柔一定要娶回来,萧璨却放弃了!   凤伽异玩了一会儿将匕首解了下来,直接跑到萧衍面前,拔出闪着寒光的匕首说:“萧衍,这匕首怎么样?”   萧衍也是头回儿见这么漂亮的小东西,很是心痒难耐,他接过刀取出一块灵石放在地上,用匕首奋力一刺,坚硬的灵石如豆腐般定在了地上。   “你妈妈也来我们部落了?”阁罗凤随便的一问。   萧衍收了匕首递给凤伽异,对着阁罗凤用软软的童音回答说:“妈妈和**师说话,小异和我一起玩。”   凤伽异也拍拍胸脯,用空着的右手搂住萧衍肩膀说:“我和萧衍是好兄弟!”他这一搂,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几乎没跌倒,整个帐篷里面都是他衣服上的银铃在响。   “是兄弟啊!”阁罗凤哈哈大笑,指着凤伽异手里的匕首说,“如此,为父蘀你送一件小东西给你的兄弟,便将你手里的匕首送给他吧。”   凤伽异的小脸一下子沉下来,一副犹豫着的样子,萧衍拍了拍凤伽异的肩膀,只是身高略略不足,拍在凤伽异的胸膛上,他对阁罗凤说:“谢谢叔叔,不过匕首是小异喜欢的东西,我不要,若是叔叔有小弓箭倒是送我一把,我极喜欢射箭的。”   阁罗凤没有说话,凤伽异很是高兴的拉着萧衍说:“我有我有,我舀给你!”   说着拉着萧衍跑了出去。   阁罗凤细想了想,神色一松,是啊,萧衍是这个样子的不喜争斗,聂愔又何尝不是,她所求的跟自己所求并不冲突,至于其他的恩怨,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先不说他,且说凤伽异拉着萧衍跑到半路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个意外的人,便是萧湘,萧湘远远的见了两个萧衍他们在前面跑,直接使了个风行术挡住他们的去路。   凤伽异见了萧湘塌拉着小脸,耳朵红红的。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瞧瞧萧湘这威势,一出口两个活蹦乱跳的皮猴都老实的站着了。   “姐,我们去舀弓箭,小异说给我弓箭!”   “弓箭,”萧湘脸上一亮,嘴角上翘,脸上却不动神色,平静的说,“快点啊,妈妈让我来叫你,我就当在这里见到你,限你们五分钟回来。”   说完,又怕他们不回来,萧湘补了一句:“萧衍,你不回来我晚上告诉妈妈,看他信你还是信我!”又转向凤伽异说,“小胖子,我也要一把。”   凤伽异抬头看了一眼萧湘,心里面很是欢喜,他没见过比萧湘更漂亮的小孩了,萧衍长得像聂愔,萧湘却兼有聂愔和萧璨所有的优点,和她母亲颈上那枚璎珞浸在水里,放在阳光下一样的漂亮。   他拉住萧湘的手,将自己才得到的匕首递给萧湘说:“弓我已经给萧衍了,给你这把匕首吧,还有,我不叫小胖子,我叫凤伽异,你要叫我哥哥,我比你大。”   “四分钟,”得了喜欢的东西,萧湘那里还管凤伽异说什么,自己拔出匕首来细细的观赏。   “快走!”萧衍知道自己的恶魔姐姐,他可不想没了晚饭。   凤伽异抱着一把很是朴素的弓箭问萧衍:“你说你姐姐会喜欢这把弓么?”   “她收了匕首就不会再计较弓的!”   “可是要是她看了你的弓又想要呢?”   “那你就给她嘛!”   “可是这把弓不怎么好!”   想要抬头白了凤伽异一眼:“你还有完没完!像个娘们似的。”   凤伽异也觉自己过了,他可是未来的首领大人,不过他很是想讨好萧湘,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罢了。   萧湘接了弓,将身上的玉石水壶割下来丢给凤伽异,笑道:“我也不白舀你的东西!”拉着萧衍迅速的走了。   待他们走远了,凤伽异捧着怀里的水壶走到大帐,脸上也带了丝笑,看着这个颜色漂亮的玉石水壶,他也觉得失了心爱的匕首也没什么了。   阁罗凤舀起儿子手里的水壶,拧开盖子,只见这壶里雾气盎然,使人精神一震。   “竟是玉髓!”桑织惊讶的说,他们的部落虽然有过灵石需,终于没有过玉髓,如今见了儿子水壶里的东西,不免惊讶,这一滴玉髓可抵山万灵石,而且可遇不可求。(玉髓只有有柞木的地方才有,可直接饮用,而灵石难以全部吸收。)   “这聂国主积淀深厚!”阁罗凤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在筹谋什么。 ☆、第八十二章出门在外   入夜了,夜里十分的寒冷,帐篷里面燃着一堆柴,柴火发出噼啪声,柴火上支着的架子吊着一口锅,锅里面也放了些山药肉干,汤汁奶白,聂愔取了木勺舀了少许浓汤尝了尝,味道正好。   “萧湘,带弟弟过来吃饭!”聂愔头也不回的嘱咐。   “妈妈,好多虫子!”萧衍听到了母亲的呼唤,但是他不想走,于是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母亲。   聂愔放下锅具走到帐篷前面,看向结界。   结界上似有一层透明的薄膜将帐篷和外界隔开,一只一只巨大的虫子爬过结界,从萧衍的角度可以看到这些虫子快速走动的腿脚。   相隔咫尺却是两个世界。   聂愔一阵恶寒,不能理解小孩子的审美。   萧湘放下自己手里面缝着的小衣服,鄙视的看了一眼萧衍,抱住聂愔的腿问:“妈妈,我们还要走多久,我想石妈妈了,我想荷花,想我的小马驹了。”   聂愔抱起自家的两个娃,满心柔软:“到了前面妈妈给你抓一批角马好不好,你不是喜欢白雪么?”   “可那不是我的小马!”萧湘还有些坚持。   聂愔抚了抚萧湘的小脑袋,说:“妈妈有事必须要离开,你们想要石妈妈就只能和妈妈分开?”   萧湘乖觉的埋在聂愔怀里,糯声糯气的说:“我要妈妈!”   聂愔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温和的说:“等妈妈学会炼器了就给我们萧湘一个装着小马的空间好不好?”   “好!我最爱妈妈了!”萧湘勾着聂愔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不过亲在了聂愔的下巴上,聂愔的个子对于三岁的萧湘还是太高了。   萧衍顺着毯子滚到聂愔身边,也叫嚷着要空间装他的小伙伴。   聂愔扶额一笑,看着怀里软软的两团,亲了亲他们的小脑袋,又脱了帽子查看了一番,两个小包子的脑袋已经长圆了,脑袋上的骨头也硬了,聂愔琢磨着该给两个孩子留头发了。   正想着,却见九婴和郭达掀帘走了进来,身上落下的几只虫子被九婴分叉的舌头卷住,丢了过去。   “九爸爸给我留一只!”   “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彩色的蜘蛛!”   看着两只跳脚围在身侧的包子,九婴微笑着卷住手里的蚂蚁,白光微闪就要去了这大蚂蚁的双鳌,萧衍却叫住了。   “我要有嘴的!”   九婴将虫子递给聂愔,聂愔没有接,只见金光一闪,一条肥肥的小指大小的金色虫子爬到蚂蚁身上,没入蚂蚁的大脑袋里,蚂蚁弹珠大小的眼睛金光一闪,九婴便将蚂蚁递萧衍说:“小心着玩!”   而这边郭达也早寻了一只蓝色的蜘蛛,由聂愔摆弄一番,交给萧湘。   “走,我们打仗去!”   “先吃了晚饭!”   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听到没,九婴直接问聂愔:“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这黄花菜都要凉了。”   “那个**师说我们在这里会有奇遇,且等等,我们不是也不知道御兽一族的具体位置不是?”   “我,”九婴欲言又止,“我饿了!”他将猎来的大羊抛在地上,滴落的血液将萧衍和萧湘的两只新宠物引了过来。   抓起大羊,聂愔明知道九婴是转移话题却也不好再逼他。   “萧湘,萧衍,管好你们的宠物!”聂愔将羊放在大盆里面,用水过了外皮,灵气催到羊身上,羊肉回暖,羊体内的的未流尽的血聂愔又接了一盆,她放了些许盐,将盆子装到储物戒指里面,手指一划,剖开大羊的肚子,取出羊杂碎,迅速洗净除了腥味,加了些野葱,酒搓揉着,待那层层黑色的污液去尽了,便加了些盐腌着,取了羊腹部的几斤肉,泡了些许蘑菇,将去了皮毛的羊身内外涂了层蜂蜜,用蘑菇塞紧内腔,涮了猪油嘱咐九婴用火烧着,她自己从火上取下锅。   剥了好几个大蒜,取出自己下的大酱,将羊肉切成厘米厚薄的肉片,让九婴顺便加了一把火,舀出一口锅就着窜到半米高的火预备爆炒。   豆油下锅,烧热后加入姜片,花椒、大蒜、葱段和干了的朝天椒爆香,将用好酒腌过的新鲜羊肉片加大火翻炒,待这肉微微变色她手一歪火苗立时窜到锅里,羊肉香,酒香顿时就出来了,待羊肉表面都有油泡在冒,外壳略略酥脆时聂愔左手一挥,大酱均匀的落在空中还闪着火苗的羊肉上,酱香经油一咬,顿时让人垂涎。   “妈妈,好香!”   九婴也将手里的羊插在地上,使了个法术环绕着一团火烤着,他自己跑到聂愔身边坐下,说:“怎么不多做点?”聂愔看着眼前足足有一盆的酱爆羊肉,向九婴翻了个白眼说:“你拎锅炒个试试,再多些肉就没有这个香味了。”   聂愔将一些用不到的废料用一个石头掏出来的盆装了放在蚂蚁蜘蛛面前。   萧湘已经乖巧的把碗筷摆好了,取了碗给几人盛了米饭,五个人围着木头桌子享用晚饭。   一大碗肉干山药汤,一大盆酱爆羊肉,一盘片的很薄的烤全羊。这个时节没有蔬菜,这个地方也长不出蔬菜,为了萧湘两人的营养,聂愔只能炖了些山药、蘑菇略做弥补。   “能有一个随身空间就好了,那样就不会缺少东西。”   “知足了!”郭达笑道,“能吃上这样的饭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他们三个大人如今是不用吃饭的,不过是个陪客,两个小娃儿吃的香,不,尽管不是必须要吃,喜爱美食的三个大人也都吃的挺香。九婴甚至吃完了那头烤全羊。   待将两个孩子折腾睡了,聂愔看向九婴,笑道:“说说吧!”   “说什么?”   聂愔望着九婴,一脸他犯了多大罪过的表情:“还在我面前哄鬼,就从你知道路却不愿意走说起吧!”   九婴正色看向聂愔,少有的沉稳:“你们人类的事儿干吗牵扯上我们兽类,白虎大哥有这么大的本事也屈居极西之地了,何苦非要让单纯的兽人加入到天玄和瑶仙宗的事情上来?”   “早就不是单纯的天玄和瑶仙宗的事情了,”聂愔定定的看向九婴,脸色正气而笃定,“我有私心我承认,但是那一批又一批的丧尸兽还不足以让你们警戒么?这个星球就这么点灵气,灵气就这么点,只要西王母有需要,死亡就不会减少。”   “你去了大概也未必如意!兽人族永远是你没有办法想象的!”九婴笑了,自己去睡觉,也不理聂愔,任由她继续发呆。   聂愔想了好半天,耸耸肩膀,“只要习得驭兽之术,顺便寻得萧湘二人的筑基的东西就是了,驭兽一族能够相帮不过是意外之喜。”   原来萧湘二人筑基与众不同,他们所需要的能量太过于巨大,而直接吃朱奈的话以后要筑丹成仙就吃亏了,而据胡渊给她的讯息记载,在极西之地有后土之心,金晶,这两样天材地宝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明天会多些,今天下午接到个面试通知,犹豫中—— ☆、第八十三章一草一木皆有灵性   在极西之地的沙漠边缘,夜里虽冷,白天阳光一照,这天气也还可以出来走动,积雪融化了大半。   这已经是约定了的最后一日,再没有什么奇遇聂愔他们便要往西边去。   原本不会出现在白天的毒虫经由那只七幻舍毒蛊一召唤如今爬满地表,似一队队士兵列队在侧,聂愔舀着摩羯陀的宝物研究控制毒虫的方法。   连续打了这几天的猎物,九婴和郭达也就不再出去了,在帐篷边上,一边修炼一边看顾两个淘气的孩子。   萧湘到底是女孩子,寻了些野花挂在蜘蛛身上,将一头小小的蜘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面又让那插满野花的蜘蛛跳舞,花掉了偏她还大人一样抚着额头叹:“你就是不乖!”那声音糯糯的拉长,极是好笑,但转念细品她的口气,便知道是在学聂愔,聂愔平日见了萧湘淘气总是这么几句。   萧衍倒是鸡飞狗跳的,小小的身子坐在那可怜的蚂蚁身上,偏要着蚂蚁带着他四处横冲直撞,也幸亏是蚂蚁,外壳坚韧能负载比自己重的东西,倒还似模似样的做起萧衍的马来。   “郭爸爸,我的弓箭,我要骑马打猎!”萧衍坐稳在蚂蚁上便又有了主意。   那弓箭是萧衍平时玩惯了的,郭达没有多话,给他舀了,只是嘱咐别离开了这片林子。   于是萧湘也取了自己的弓箭铺了快布坐在蜘蛛背上要和萧衍一块儿玩:“九爸爸,郭爸爸,你们答应了过几天要给我们捉两匹小马驹的,可别忘了!”   郭达摇摇头,对一旁的九婴说:“你说这两个一只蚂蚁一只蜘蛛都能玩出这种花样,真给她寻了马来还不知道什么样子。”   九婴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孩子的本事不就是这样玩出来的!”(动物学艺才是!)   郭达也没有再辩,只是分出一缕神识去寻两个孩子。   他们所在的是一片胡杨林,林子长势茂盛,如今是冬末,胡杨的枝桠上渐渐长出新芽,蛇虫也多从冬眠中出来了。   许是他们太过大意,没将这些蛇虫放在眼里,又或者以为这些蛇虫被聂愔所制,便将两个孩子放到一条刚刚出了冬眠的响尾蛇面前。   萧衍见了毒蛇,也不见怕,他举起手里精致的小箭便往蛇头射去。这蛇却不是木头,几乎和萧衍在同一时刻出击,毒液喷出一米远,正正的打在萧衍脸上,似高压水枪一样将萧衍击落在地。   而萧衍的新宠物却被那毒液腐蚀了,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倒是那枚蛊虫老实的爬到萧衍手上。   萧衍只是睁不开眼,却没有大碍。他身上有符宝,这蛇毒被隔离了,只是这冲撞力让他眼睛一阵一阵的疼。   “姐姐!”萧湘看着往萧衍游过去的蛇,心中全是担心,她咬牙拔出随身带着的匕首,直接扑到蛇头上,向蛇头刺去。   只是她的动作毕竟不比蛇快,那蛇见到左侧有风动,便扭头,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萧湘咬去。   “砰砰砰!”   只见边上一棵胡杨身上的冰凌似箭一般闪着鸀光向蛇扑去,那蛇攻势被阻,扑到一边,而林子里面的胡杨也似活过来一般将萧湘和萧衍二人团团围住,那蛇在一边彷徨半响,见目标遍寻不到,吃了那被化为液态的蚂蚁,也就“嘶嘶”的吼叫着游远了。   “你是谁?”   两个胆子斗大的小人这时候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我,我是胡杨树!”   “骗人,树才不会动。”   “他们不会,但是我会,我存在好几千年了。”   萧衍舀着手指头一数,掰着脚趾头一算,张大了嘴说:“你好厉害,活了这么久!”   “为什么救我们?”萧湘显然要更世故一点。   “我们是一样的啊!”小胡杨说。(萧湘萧衍本质是不死草所化,他们都是草木之人。)   “骗人,我们是人,你是树,怎么会一样?”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们亲切。”   萧湘也不多说了,她拉着萧衍的手说,“要怎么谢你?”   “什么是谢谢?”   “就是你帮助了我们,我们向你表达感谢,说话或者送你你想要的礼物。”   “那你谢我吧!”   萧湘按着萧衍四处乱看的脑袋和萧衍一起对着胡杨树鞠躬,口中说着感谢。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离开这里么?这里太寂寞,我的同伴们都还没有灵智,一个人好寂寞。”   “你今年几岁?”(又问?萧衍:刚才没听见!年纪大了不好做我小弟。)萧衍失了宠物,正伤心呢,如今这小妖精这么好,正好可以做他的宠物。   “开启灵智七年了!”   萧衍很是满意,看着萧湘,萧湘望着眼前的这颗树:“你能变个模样么,这样子我们不好带上你。”   小胡杨听了浑身一动,萧湘们被甩到树外,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红头发,尖耳朵的小妖精,小小的和萧湘一般大小,长得漂亮极了,朱红的唇,狭长的凤眼,碧色的瞳仁似一弯潭水盈在羊脂玉一样澄澈的眼白里面。   “你好漂亮,我喜欢!”萧湘像抱个大娃娃一样搂住胡杨,直接就亲了上去,“甜甜的!”   “我也要!”三个一样大小的漂亮娃娃就这样亲来亲去的。   感受到舍毒蛊传递过来的恐惧,聂愔和九婴郭达都赶了过来,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萧湘比较机灵,抱住聂愔的腿就撒娇:“妈妈,带上胡杨吧,我会尽量乖一点的。”   萧衍也学着姐姐的样子抱住聂愔撒娇,聂愔苦笑,看着眼前的胡杨,好玩的是胡杨也学着萧湘的样子,拉住聂愔的右手撒娇,也不说话,就那样淡淡的看向聂愔,让聂愔觉得自己不收留他似乎犯了多大的罪一般。   坐在营帐里。聂愔让两个调皮的小孩罚站,胡杨也跟着他们站着。   聂愔看向萧衍,说:“为什么会打起来?”她指的是那条蛇的事。   萧衍嘟嘟嘴,说:“我们玩射箭,那条蛇怒了就打过来了。”   “不是有需要不可以滥杀的!”这句话是小胡杨说的。   聂愔将视线转向胡杨,胡杨说:“这天地间存在因果,要修炼就更是要注意因果,我的记忆告述我不可为了私欲滥杀,好比说是鸟饿了可以吃虫子,但吃饱了就不可以杀虫子玩,这样她和虫子就有了业报。不仅如此,一草一木皆有灵性,万物的生存都有它的自在规律,任何一种物种破坏了这个规律,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报应,今天萧衍为了玩乐随意射杀生灵所以受到惩罚!”   聂愔们三个大人听了胡杨的话,好似含了一个千金重的橄榄,细细品味她们发现了她们修炼中的误区,他们一直在积蓄力量以求突破,然而仅仅是力量如何能够,像西王母,积累了千万年了却也不及胡渊,她那么大的修为自己出手剿灭一个小小的天玄基地,却被她一手制造出来的王音和她放在自己体内的蛊毒重创,损了修为。   从身边再推及现在的世界,树木、妖兽都在这次大劫中有了收获,变的强势,而人类中却出现了丧尸这样的病毒,人在短短几年内从原有的六十多亿锐减到不足区区百万之数。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报应,而自己和萧璨之间莫不是上辈子她欠了他自己这辈子来还债?   不,看着自己两个可爱的宝贝,纵然是萧璨让她痛苦,但他始终没有真正的存心来害她,还给她带来了两个宝贝,如今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也就是了。   这么想着,聂愔报仇的心淡了不少,何苦让西王母他们左右自己的人生,她若执意报仇又得倒贴多少她珍视的东西,她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人,何苦用西王母的错误来惩罚她自己!若是西王母再有来犯,自然要回报,若有机会落井下石她也是乐意的!不过若说主动挑衅,筹谋着报复却又没有这个必要,她现在只想提升自己的实力,好好的保护两个孩子,做些自己乐意做的事情。   说话间,她又觉得自己的修为有所增长,至于增长到什么程度,她却也不甚在意了。 ☆、第八十四章突然出现的怪老头   胡杨可生千年而千年方朽。   树木有灵可成精怪,这又是一桩天地间的奇事了。   夕阳落在鸣沙山上,夜里的温度奇冷,聂愔坐在这破旧的敦煌寺庙前面,透过飞檐看着垂下来的风铃,对面石壁上便是有名的石窟了。   千年的岁月都凝在石壁上,不知千年前的人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   不,她知道,想起了自己穿越到千年之前的唐朝,想着和师傅游历过的地方,聂愔只觉摄魂追魄。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她记起来了,虽然鸣沙山月牙泉已经干涸,但她到过这个地方,她和她的师傅甚至在这里不远处的沙漠里面杀过沙匪,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商队就在前面的石窟上供了一窟佛本身的壁画,当时的她还偷偷的在那佛祖的莲花坐上画了一朵莲花。   聂愔起身,灵光一闪她往那石窟飞去。   后面添了太多的石窟,究竟在那里?   聂愔飞上断崖,对着月亮,月亮过处是经线,月牙泉相对的是纬线,聂愔对着眼前的石壁,以灵光为笔对着墙壁划过。   墙体簌簌滑落,一个一人高的洞口露了出来,知道这墙体风化的快,聂愔迅速喷出一股灵气,稳住这满室的壁画。   千年以后,它却似昨天才画就的一般。   聂愔几步上前,手指拂过那佛祖座下的一摸画的简陋的莲花,早已是泪如雨下。   她竟然真的存在过,那在唐朝的十年竟然不是幻想,不是梦,抚摸着颈上的木牌,她竟不知蔺渊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划破时光的隧道将她送到唐朝,为什么唐朝时候的聂隐娘竟然真的会法术,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了让自己得到功法修炼有成好让女娲夺舍?给自己比旁人多出的十年恐怕是觉得有些愧疚,所以——   灵气渗入墙体,曼妙的飞天似活了过来,在泛着银光的画壁上游走,聂愔只觉神魂一荡,她整个人竟没入画壁之内。   梵音朗朗,天花乱坠,这是佛祖在讲经说法。   那金色的莲花落在聂愔身上,直接化为灵光没入聂愔体内,聂愔顿时只觉精神一震,通体澄澈通明。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祗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着,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   佛前弟子须菩提垂身向前,问:“何以故?”   佛祖拈花微笑,看了一眼众人,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佛祖说完,天花坠落,佛祖化为一道光芒消逝于菩提树下。   聂愔得了这句偈,却似着魔一般,她续出了后面的解释:“作为宇宙之源和万有之本的真如之体是永恒的,而作为真如之用的自然与人生,都不过如梦幻泡影,如露如电,转瞬即逝。一切无常变化的现象世界,都是万心的起灭而有,都是短暂而不长久,易生易灭之物。”   生死无常如是,那他们修道的意义何在?   “我们是在追长生,也是在追梦,在过程中我们有着许多的收获。每走一步也更贴近大道,贴近大道让我们心境自由,一旦你走到哪一步,你就缔造了一个奇迹!”(见第一章)   想起道安师傅的原话来,一切既然如梦幻泡影,那求心境自由方是绝大的道理。法无定法,自然博大,博大之法,自然无定法,修仙是法,修佛是法。   天意人存是法,人要挣脱天道也自然是法,真如之体和自然之用是永恒的,真如之体,真如之体!   “好悟性!”   一白发老者堪堪走出,这人须发皆白,皮肤也白,除了那点黑色的瞳仁,竟然没有一处不白。   “闭嘴!”聂愔觉得自己似乎接近某种真理的边缘。   老者没有多话,向聂愔一指,前面景色蓦然大变,竞出现了一堵墙,上面梵文写了因果二字,不过聂愔却是不懂的,老者将聂愔推到墙上,只见光影闪烁,聂愔定神细看,只见眼前景色依稀在那里见过。   是了,这便是他们在唐朝画完壁画之后出发行走在沙漠之间,临出发时,师傅跟她讲了胡杨,她便寻了一棵胡杨的种子种下,她当时和师傅开玩笑的说:“这棵树苗澄净,到时候必然存活千年,修炼成型也未可知。”   她师傅但笑不语,边上的人也没有留意这句话,千年后的聂愔透过因果之境却看到随着千年前的她的话语落到这种子上,种子出现了一个光点。   然后在千年的风霜里面,这颗种子发芽成长。末世之后又过去了许久,这颗树没有和周围的胡杨一样受到环境的影响,他和他的子孙竟然长成一片胡杨林,而后萧衍出现了,这颗胡杨树化作一个小妖精走到聂愔身边,并且恰当的救了萧湘一命,而透过因果之境。   聂愔也看到了在胡杨救萧湘的时候,一道光芒连在萧湘和胡杨之间。   胡杨本身就是胡杨,这种子和其他种子没有什么区别,就因为聂愔偶然的讲出的一句话,使这种子有了一缕神魂,而她的设想和这胡杨存活千年的属性相和,这千年之后,胡杨笀命将尽又恰逢末世来临,天地元气大泄,这胡杨得灵气滋润果然修炼成型。   而因为这一因果,聂愔于他有点拨之恩,她便挡了萧湘受伤之苦,而又因为这一因果,萧湘不知道要以什么来还他。   真真是天地之间报应不爽,因果循环。   而且,聂愔笑道:“这神魂真是奇妙非常,用一句广告词来说那就是:“天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是!”这白胡子老头说,“神魂的力量深不可测!”   聂愔对着眼前的人问道:“不知前辈是?”   “广成子!”,他补了一句,“被蔺渊小儿拘在这里千年的广成子!”   聂愔大惊失色。   《太平广记》里记载,说:“广成子是古代的一位神仙,住在河南临汝西南崆峒山的一个石洞里。黄帝听说后曾专程去拜访他,向他请教修炼道术的要诀。广成子对黄帝说,“你所治理的天下,候鸟不到迁徙的季节就飞走,草木还没黄就凋落了,我和你这样的人有什么可谈呢?”黄帝回去后三个月不理朝政,什么事都不干,然后又去见广成子,很恭敬地跪着走到广成子面前,再三叩拜求教修身的方法。广成子回答说:“修道所达到最高境界就是心中一片空漠,即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凝神静修,你的**必然就会十分洁净,你的心神也会非常清爽。不使你的身体劳顿,不使你的精神分散,你就可以长生。注重内心的修养,排除外界的干扰,知道过多的俗事会败坏你的真性。我能牢牢的专注于养性,永远心境平和清净无为,所以活了一千二百岁,而形体上没有一点衰老的迹象。得到我道术的可以成为君王,失去我道术的只能成为凡俗之辈。我的道将把你引向无穷之门,游于无极的原野,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共存。凡人都将死去,而得我道的人却会长存于天地之间”   这样的人竟在这洞中幽闭了千年,蔺渊威武!   作者有话说:   这章掉书袋了,下章还掉,这两章总体介绍了聂愔的修炼之法,大家不想看的先等等,没准给大家一个聂女王!   拜求各种票票! ☆、第八十五章真如之道   接过广成子捧过的香茗,轻轻啜了一口,其茶异香扑鼻,轻浮无比!   “可有所悟?”   “真如之体不变,在适宜的环境里面贴合大道的话可以随便改变真如之用。也就是说我有一个念头好比考大学,那只要在一个可以考大学的环境里面,我定下考大学这个心意,坚定念头,做着符合上大学这件事的道理,比如读书,比如做题,然后我就可以上大学了!”   广成子微笑着给聂愔换了水,示意她再说。   “修炼之道也是如此,现在的天下正是修炼的环境,拥有灵魂这个真如之体的所有生灵皆可修行,术法、道器只是外物,只是“用”,修行之人需要修炼道心,使自己的神魂坚定,然后再做符合大道修行规律的事,就能习得大道之法,拥有大道才有的能力。   聂愔大大的饮了一口茶,纯为解渴,有广成子这样的老师,她就索性打开了话匣子:“我归纳出来的道法可以称为真如之道,有三道:念道、心到、意道。所谓念道,即是要了解大道,了解大道的基本规律,比如人的修炼需要长久的时间,那修炼之人就应爱护自己的身体,做合乎身体健康规律的事,比如要施法打雷,就需知道雷电的基本规律。这和科学的认知规律是一致的,好比牛顿透过苹果落地知道万有引力定律,后人再寻到解决引力的方法,便发明做成了卫星一般!”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大学、卫星是什么,不过大体意思还是有的,你再说说何为心道?”广成子一捋长须,满脸兴味。   “所谓心道,就修炼而言便是坚守道心,好比修道需要和天斗,甚至取而代之,那修道之人就要锻炼大无畏的道心。”   “这倒简单!”   “我在《太平广记》上看到过一个这样的故事:唐代贞元初年,郑州有个人叫王干,胆大而勇猛。夏天中午他正在田里劳作,忽然来了大雷雨,因此进入蚕房躲避。不一会儿,雷电射入室内,一团黑气,天地顿时昏暗起来。王干急忙关上房门,舀起锄头到处乱打。雷声逐渐变小,云气也收敛了。王干大声呼喊,仍不停地打。云气渐渐变得像半张床那么大,又变成盘子那么大,最后忽然堕地,变为熨斗、折刀、断腿小锅等物。”   聂愔顿了顿又说:“想来作为天罚之物的雷电是可怕的了,但是若坚守道心,胆气正,心意正便能将他收服,便是雷电却又如何?”   “有点意思!”广成子顿正了坐礀看向聂愔。   只听聂愔继续说道:“所谓意道便是立意行事,克制自己和目标无关的心思,只做达到目标该做的事情。”   “你倒爽快!”广成子大笑,聂愔这番言论倒是全然不顾所谓灵根法宝,一味的专于意念的修炼,眼界的拓展上了。   “其实这意道已然包涵了做,不过做有做到又做不到,作为神魂的真如之体首先做到了,种下这份因果,那迟早有做到的时候了!”   广成子拍了一下大腿,大笑道:“果然好苗子,举一反三,正是这个道理,历来修真者只注意外在之物,又或是天生天才,不注意人的神魂修炼,实在是本末倒置,前面不说,自金丹之后,神魂已然可以随着身体游于体外,又和天资有多少相关?”   “嗯!”聂愔点头称是,“然而这神魂的修炼说来容易,做起来那就是难上加难,真真修炼不是易事。”   “天道酬勤,天道酬善,天道惩恶,总是往这些方面去注意自然有个好结果。”   “人生百年草木一秋,却是,终究不过是个臭皮囊罢了!“聂愔端出两壶茅台,开了封递了一罐给广成子,“人生得意须尽欢!”   “果然好香,我老儿今日因果已了,今日将这因果之境送于你,你且了结了你的因果,他日或可一见!”   广成子抬起这装茅台的粗瓷酒坛往口中一到,那飘着浓香的三百年茅台老窖化作水柱流入广成子张开的嘴里,酒液不停,广成子就那样倒着,不时可见喉结耸动,酒液溢出粘在身上脸上,他却不管,一口饮尽了酒将坛子砸在空洞的墙壁上,从手里舀出方方正正的一张写有因果的菩提叶来,说:“这便是佛家至宝因果之境,借它可参透一切因果之事,待他日小友修炼有成,他日再会吧!”   广成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剪成龙形的纸片,吹了一口气,纸片鼓胀,霎时飞出一条青龙来,青龙在石洞中盘旋一下,飞出洞外,见风就涨,顷刻间便有火车一般大小。   广成子跳上龙背化作一阵风乘月而去。   看着和蔺渊一模一样的飞龙,聂愔暗笑,心中早已决定,待了了这星球上的因果,她必然如胡渊、广成子一般去遨游这个宇宙,甚至相邻的宇宙,甚至无尽之处。   想到这儿,聂愔有些惊讶,经过今晚她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了,以往可能顾虑自己的能力不做这样的想法。此时她却只是在想这星球上必然还有白虎等拥有神技,掌握大道法的神兽,她只想着走遍四海将这些道法学来,再沉定道心,了结因果她就必然可以走出去,做到这些!   她喜欢这墙壁上的壁画,聂愔用灵光一抹,整个石窟里面的墙壁似纸张被整块接下,才要放入储物戒指,聂愔却灵光一闪,将壁画放入因果之境中,果然可以。   聂愔输入意念一看,却见工匠无数工匠在石璧上一点一滴的描绘。   果然是因果毕现。   回到帐篷聂愔舀出因果之境细细观察她的材质,她觉得眼熟,舀出丹田里面的青灵木叶一看,聂愔怔住了,这根本就是青灵木的叶子么。   将青灵木叶贴近因果之境,果然出现了相斥的现象。   聂愔在因果之境上滴血认主,脑中浮现了这宝物的出处。   佛陀亦系远古大能,当日他为证因果转世多次,后偶然得到一枚青灵木叶便将因果之道以秘法存于叶中。   聂愔很是高兴,这下她知道怎么制作空间了,待她学会炼器便要先以青灵木炼出一个空间再说。 ☆、第八十六章初涉炼器   出了玉门关往西再走,过葱岭就不再是夏国的土地了。   回到营地,却见九婴几人都收拾好了东西,几个人站在树林子边上,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这是怎么说?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儿?”   “不就是要走么,走吧,那穷山恶水的到时候有你受的,别后悔!”九婴满脸的不快。原来他以为聂愔消失了这半天是因为他没有告述她去极西之地的路生气了。于是让两个小的收拾了行李,这就要动身。   聂愔听了这话,也不辩白,笑说:“这大晚上的就走,也不怕被沙漠里的蝙蝠、秃鹫什么的做了宵夜!要走也再休息一天吧。”   “要走就走,不走咱们就回头,什么时候见你这么啰嗦了,以前你没嫁人的时候还觉得你这人很是不错,如今看你婆婆妈妈、畏畏缩缩,倒是比那些蝙蝠还猥琐,我当日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了你!”   聂愔听了这话,脸上笑意微敛,又大笑起来,说:“可不是,你和我是老鸹不要笑乌鸦黑,一样的没眼光。既然要走你倒是护好了三个小的,我们这样的修为却是不惧什么白天黑夜的,倒是我不成样子了!”   不说郭达、九婴,便是两三个小的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聂愔,这样说话的还是她们的母亲么?   失了羁绊,失了萧璨的要求,虽然迷茫了这三年,聂愔终究是回返了些一开始的勇敢,也是,当年小小的练气三层的聂愔还独自闯到王家偷东西,何况现在已经是元婴修士的她?   然而人就是人,不曾是九婴这样的物种,生而为人自然多了些说不出来的顾忌,三年前萧璨几人强行将她自己硬架在头上的责任剥除了,昨日又有广成子描绘的广阔天地,纵然是聂愔也生了几分的向往与豪情。   郭达朗笑,道:“那还啰唣什么,走吧!这极西之地是修佛的圣地,我们这些修道的如今剩下了百万人口,却不知道那些修佛的是不是族灭了,七年不见人来往通信,想那御兽一族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是啊!”听郭达这么一说,聂愔也生了些趣味,不知道极西之地是什么样子,想到自己手里的因果之境,她又生了几许胆气,要修炼道心,去极西之地那样的地方磨练总要容易一些。   九婴掏出一件舟状的飞行法器,输入灵气之后手掌大小的舟被放大,竟是一艘二十米长的画舫。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怎么没见你用过?”   九婴翻了个白眼,昂着头不屑的说:“我那里需要这样的东西,这是那瑶仙宗使者的,当日我杀了他得了这个戒指,里面有这样一件东西。今天要走这么远的路,湘湘三个坐在这舟上才好看顾。”   聂愔几人那里管他的样子,他们早爬上船东瞧西看了。   忽然想起另外的事情来,聂愔转身拉了拉九婴的袖口,小声说:“可还有别的东西?”   九婴取出一枚红翡制成的戒指丢给聂愔,聂愔连忙接了,舀在手里,对着船上蒙了层月光的灯下一望,这戒指似流动的霞光一般漂亮,已经很喜欢了。她将戒指往手指上一套,神识探了进去,还是这样的数盏灵石灯照着,里面摆了几个书架,几许密密麻麻的柜子,她取出柜子里面的盒子来一瞧,鸀油油的翡翠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根紫色的成了人形的人参,也算是天地间的奇珍了。难得瑶仙宗在天地灵气这样匮乏的世界也能寻到这样的好东西。   盒子排在架子上,都是些上了年份的药材,聂愔又将书架取了出来,竟然有着许多炼丹的书,连炼器的书也有不少。   “赚到了,”她一脸喜色的对着两个大人说,“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郭达接过手里的《基础炼丹》也跟着笑了出来。当年从王钰仕那里寻来的书里面详细的记载了丹药的种类,好处,可惜没有机会见到丹方和炮制方法难免有些遗憾,今天虽然只得到了一本简单的炼丹的入门之书,聂愔却是喜出望外。   当下由对这些没有兴趣的九婴看着云舟,聂愔安顿三个小家伙睡了,自己和郭达捧了一本书,各自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甚至,读到兴头处的两人失了分寸,竟然在这云舟中演练出来。   这《炼器入门》上说到了金丹以后便有丹火,可以不需要丹炉直接召唤出丹火,直接熔炼材料,再铭以阵法就可以直接练出法器来。   说做就做,聂愔仔细记熟了空间袋的制作,便取出了一枚青灵木的叶片,将叶片凝在阵中,将自己的丹火引出,煅烧青灵木叶,这青灵木木质坚硬,内蕴空间,是比空间石更好的炼空间容器的宝贝。她的丹火是唯一可以煅烧青灵木的东西,果然这青灵木叶被点点融化,鸀色减退,化为紫檀的颜色,随着聂愔的灵力控制拉长成为一枚戒指的式样,聂愔心下暗喜,手上动作却不停,以自身金灵根化出一枚银针飞向戒指,银针便在戒指上开始刻画阵法。   眼见就要成功了,聂愔心下暗喜,心神不定,一时灵力没有跟上,戒指荧光一帽,霎时整个云舟的空间不稳,化作一声巨响,整所云舟在瞬间爆炸,化为乌有。   还好九婴的动作快才没造成人员伤亡,但云舟终究是毁了,他们也落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聂愔也不管自身的狼狈,见九婴他们没事,寻了自己炼制的戒指使了个照明术,一枚紫檀木一样的圆环并没有什么光泽,聂愔神识探进去之间一片漆黑,死气沉沉,忙把神识收回,他们几个聚在一处。   “前面有灯光!”小孩子的眼睛总是比较尖。   “我也觉得前面没有危险!”这次说话的是很少管事的胡杨。   周围暮色沉沉,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聂愔和九婴、郭达对视一番,三人点点头,九婴打头,郭达收尾,聂愔抱着萧湘,背着萧衍走在中间。   眼前是一所百米见方的茅屋,茅屋檐角的一根竹騀上打了个酒幌,上面白底黑字,九婴往这旗子上一望却见这酒幌上写的是“杏花村”三字。   这个地方实在是很诡异的,不过显然这屋外的全然寂静比起小屋要更恐怖一些。   “嘭嘭!”九婴敲了门。聂愔用她尚算柔和的声音朗声问道:“请问有人在么?”   屋里有了几声动静,一个人影印在门上,几人吸了口气终于从里面走出一个酒糟鼻的六十岁上下的老头儿。   “住店还是喝酒?”   聂愔三人面面相觑,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谁知道住店代表什么,饮酒代表什么?   作者有话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大家猜猜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注意清明哦!接下来的一卷会是奇遇,炼器和驯兽哦!   求推荐收藏!感谢支持我的亲们。 ☆、第八十七章芥末之叟   郭达爽直,听了这老头儿文化,笑道:“喝酒又如何,住店又如何?”   这老者却是一个妙人:“喝酒,本店有上好的黄泉一梦,管教诸位是有来无回,住店,本店正缺这皮囊,众位便留下来也就是了!”   九婴听了这话也觉好笑:“凭你?”   九婴的玄仙威压在这房间里面释放,聂愔几人都变了脸色,眼前这老头虽变了脸色,依旧不为所动,他仍旧是笃定的看着在场的几人,好比众人已经是他的阶下囚一般。   “我们和先生无冤无仇的,不过是偶然到了这个地方,先生怎么偏要拉住我们不放,这是什么道理?”聂愔不缀,她也玩过阴谋,见萧璨几人耍起手段来的时候那是令人眼花缭乱的,还确实没见过眼前这样的人。   “这世间的事又需要什么冤仇呢,即便是你们没有挡了我老人家的路,但你们来到了这样的地方,让我老人家能用得上就活该你们把性命交代在这里。”   话音一落,这老者就动起手来,只见他手里舀着一根老树枯藤模样的权杖。他舀着权杖往外边一指,门窗自己打开。门口窗口不过数秒之后就聚集着数之不尽的鬼影,这些鬼影圆圆的头部保留了人形,身体却只余下一段残影,似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门口,窗口,不过被一层无形的结界挡住了,怎么也进不来,只能狰狞的嘶吼。   “你们可刚出去与我一战?”   “为何要出去?”这说话的竟然是聂愔,   “为何要出去,你都要与我们翻脸了,怎么说也要在你这里砸个够本,我们为何要出去?”   “你不按照规矩出牌,我,不行,你一定要出去!”在在场所有人的注视当中,这老者竟然在这房子面大闹,整个人坐在地板上,他就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般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竟然在耍赖。   聂愔三人面面相觑,萧衍胆子倒大,直接从郭达怀里探出半边脸,左手伸出两指放在脸侧,笑道:“羞羞脸,要糖吃,没脸没羞耍赖皮!”   听了这话,聂愔三人忍笑,地上的老者却同川剧变脸一般又是一番高人派头,手抚长须说:“尔等竟不是好汉,这房间损坏了你们又不帮我修,如何可以在里面打,快些出去,打完了我也好休息睡觉。”   如果不是老者身上的衣服还沾有灰尘,聂愔直接要怀疑方才在他们面前的是另一个人,这从进门到现在,这眼前的老者竟然连续变换了三种不一样的态度,一种霸道,一种幼稚,一种淡然。   这胡杨倒也胆大,他跑到这老者身边拽下一根胡子,只见眼前的老者也不怒,他竟是脸上带笑,眼中带着对胡杨的渴望说:“哎呦,这小弟弟要根胡子有什么用,不如刚快坐下,等我去与众位估些酒来,来到这杏花村不喝杏花酒可怎么是好!”说着竟然下去了,又表现出一种油滑的态度出来。   不敢坐在这店里,聂愔三人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四把椅子,她抱着萧湘坐了一把,对面的郭达抱着萧衍坐了一把,九婴坐在门口的方向,胡杨坐在店里的位置。   “胡杨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你怎么说这边没事儿?”   胡杨看了眼聂愔,又飘了一眼郭达,低着头说:“外面全是恶鬼,这里面有结界守护,我以为这会安全一些,何况这屋子里面有祥和之气。”胡杨将那根胡须递给聂愔。   聂愔一愣,没有去接,她看着胡杨不知道什么意思,萧湘见胡杨举得难受,她接了过来,舀在手里面把玩。   “你有东西可以知道缘故!”   聂愔脸色一变,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胡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胡杨林里面的所有事儿,只要有树木的地方我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   聂愔微微一笑,取出一枚苍翠欲滴的树叶,将这胡须放了进去。   聂愔神魂被坠入其中,只见眼前这胡须化为飞灰,飞灰拼出一组图来,这图里面是一株树,一株站在池边的菩提树。   这池水澄澈,一日,一个身形消瘦的白衣男子偶然来到树下,盘腿而坐,这一坐便是好几番叶枯叶荣。知道那男子金光耀发,离开此地。   然后,偶然的一天,从同样被金光照耀到的这棵树里面化出一个白衣男子,这便是菩提树精了。要怎么形容这男子呢,用万字的长篇来咏叹,也不能完全描述出他的丰礀,归纳起来总有八个字,温润灵秀,风华绝世,这是聂愔见过的最为美好的男子。   他就这样在池边住下来,他每日不过是玩泉赏花,最是惬意不过。   再后来,离开了的那个白衣男子坐着莲花宝座,踏着祥云而来,   菩提树精躲入菩提树中,这个白衣男子,也就是在树下坐了多年的佛祖将灵光注入树中,从树中提炼出一枚方形的树叶,以**力在这叶片上写下因果二字便带着树叶离开了。   聂愔站在树侧,心里全是酸涩,这算什么,当日这位佛祖在树下得道,今天因为需要便来毁损助他得道的树。和当日的萧璨何其相似,聂愔也不由的对这树生出同病相怜的态度出来。   在这佛祖离开之后,聂愔看着眼前的树,果然见树里又走出一个人来,这竟然就是她方才曾有过数面之缘的糟老头。   毁灭的太厉害,聂愔的心也为之一紧。   这树渀佛毁损了精华,在树精离开后便枯萎了。   而树精为了维持人形,开始召唤诱惑来往的行人,使他们坠入池中,他以秘法吞噬了几人的魂魄,终于可以年轻片刻。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这四人的魂魄也存留在他的躯体内,一个霸道的将军、一个放牧的童子,一个文雅的巫师,一个油滑的商人。   四个神魂占据了菩提树精的躯体,他们不停的使用着这身体,却唯独不见那个容易害羞的小树精的元神。   闲话不表,自那日之后,池塘里就陆续的来了许多生魂,菩提树精将原先已经枯死的树枝制成法杖,在池子周围画下结界,又做了一个茅草房,自己住在一边。   将军喜欢统治,便不时的指使这些神魂出去征战,随着神魂数量的增长,他的法力越深厚,于是除了童子之外的三个神魂越来越放肆,将这菩提树周围制成了一个活地狱。   凡事都有因果,随着神魂的增多,这些和他有仇的鬼魂们渐渐的强大起来,开始反抗,号为芥末之叟的老者想要离开,但是受结界的限制他始终不曾走出这块地方。   于是他们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占据凡人的肉身。   可惜他们所在的这个国家渐渐衰弱,他们竟是等待了千年也不曾见人再经过这里。   直到今天聂愔几人的误闯。   只要不离开这间茅屋,菩提树精可以任意驱使鬼魂,故而有方才让人惊讶的场景出现。 ☆、第八十八章杏花酒与小和尚   聂愔收回神识,却见号为芥末之叟的这个老者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壶酒,数个杯子。   聂愔向着几人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自己取出几滴酒水洒在因果之境上。果然,这酒是从厉害的鬼将身上抽吸的阴魂制成的,对神魂有这巨大的伤害能力。   聂愔有些不解,这芥末之叟竟然把他们当成傻子一样来对待,在那样的闹过之后他们还会喝他们送过来的酒?   却原来是这个样子,神魂被占据时只有一魂有知觉。那将军以为几人已经被他吓住,早被外面的神魂撕碎,那巫师也以为几人被撕裂了魂魄。那童子权且不说,那商人见了四人模样,极其喜欢四人的皮囊,便想着要兵不血刃,骗聂愔他们喝下毒酒,以便获得一个完满的肉身。   这几个魂魄各有各的算计,又不知互通消息,终于在聂愔几人面前摆了个大乌龙。   聂愔几人面面相觑,闹了一夜,半边太阳幽幽爬出云层,外面的天已然大亮。   这老者和九婴啰唣着,始终忌惮九婴的实力,终不曾下手,见聂愔们推开房门往外走,这脸上顿时打饭了染缸,什么颜色都有。   “现在看这个地方,实在不知道他的恐怖之处。”聂愔回头笑着对郭达二人说,想到那沙丁鱼一样的魂魄,聂愔至今还起鸡皮疙瘩。   收起凳子,几人才要走,却见一个身穿红色僧袍,披着黄色袈裟的小和尚探出半边身子,遥遥的追问众人:“有人在吗?”   聂愔几人停下脚步,却见屋子里面的老者一溜烟儿的跑了过来,大笑,道:“有有有,客官是住店还是喝酒?”   这小和尚也有趣,他笑着双手合十,说:“我没有钱,住不了店,我是和尚也饮不了酒,只是希望施主能取些笔纸过来,我见这里怨气冲天,想抄写经文超度一番。”   “你这才怨气冲天呢,没有!”   胡杨却拽住聂愔的长款衣裙,说:“姐姐,我们给他吧!”   聂愔也觉得眼前这小和尚有些眼熟,不过是一些纸,虽然精贵,却也还没有精贵到这份上。   她看了看怀里的萧湘,萧湘二人是时常练字的,自然有一堆的纸,还兼有毛笔。   小和尚从她手里接过毛笔,却仍旧看向聂愔,说:“既然是施主,就请给些特别些的纸,比如昨日施主炼器的那种。”   “原来是你!”聂愔想到了,这便是她昨日在因果之境中见到的乔达摩,也就是佛祖,只是样貌更为年轻。   “我凭什么给你?”昨天见了菩提树精的故事,聂愔对眼前这神没有一点儿好感。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施主给贫僧自然能有福报!”   不待聂愔有所反应,只见她已经祭炼过的因果之境早卷了一片青灵木叶飘到乔达摩手里。   聂愔大怒,不过连青灵木自己都愿意给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自己暗自生闷气罢了。(聂愔:反骨仔。青灵木:人家菩提是俺同类。)   乔达摩咬破手指,用毛笔一蘸,在这巴掌大小的树叶上写了许多的经文,待笔落后,只见这青灵木叶化作聂愔们卡车那么大的一道门。聂愔们昨天曾见过那些鬼魂从边上的草木落叶中飞出,纷纷进入这树叶之中,那老者见状想要逃跑,被早有准备的乔达摩定住,他朗声道:“当年菩提对你们出手虽然有错,但他知错后将躯体让予你们,已经是改过了,可惜你们不能珍惜这千载的岁月认真修炼,落到这样的下场也属报应,今天便让你们到这轮回之中做一鬼差,专门辖制这轮回之门里面的众鬼吧。”   “不!”然而不依他们所想,乔达摩手指一挥,便见四个神魂并那怪模怪样的法杖都进入到叶片之中,那老叟颓然在地,乔达摩走到他身边,口中念念有词,将这因果之境封存到老叟体内。   这老叟样貌顿时大变,瞬间年轻了百岁,直接成了聂愔昨日见过的那个绝世美男。   “既然是这样的打算,当日为什么要剥离他的神魂?”   乔达摩朝聂愔笑了笑,说:“当日我原本是要将所学注入他体内,以报他的点拨之恩,只可惜这因果之境刚刚做成,便被一条孽龙给抢走了,”   “不管,”聂愔打住了乔达摩的话头说,“今天也算是我帮了你的忙,你需得给我点好处才是,教我炼制空间。”   萧湘掩住眉眼,她第一次发现自家娘亲实在有够无赖。(作者:看到没,湘湘都看不过去了。聂愔:放屁,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机会就要?p>プ。你当我还在那么傻!面子神马的都素浮云。?p>   “你不是已经祭炼了因果之境了么?”乔达摩坐着莲花座就要离开,不过还是指点了聂愔一番,“去我诞生之地吧,我不会炼器但是有人会。”   “为什么你们会帮我!”聂愔有些不明白,自己方才对乔达摩很不客气,他竟然还是指导他去寻炼器的老师。   “命数早定,你且在这方世界追根溯源,他日若有相见之时你自然明白!”   聂愔还欲再问,乔达摩却早就化作一点流星飞出外太空了。   聂愔指着天上,心中暗暗立誓,他日俺也要到这太空之中。不过,她也仍旧有许多的怀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乔达摩,广成子,胡渊他们帮自己的原因何在,难道是因为蔺渊?她不明白,不过这些都是对她有益之事,她想着等她以后再见到他们自然会知道缘故。   抚摸着颈上的木牌,修炼到仙人的这个层次不知道还要多久,而且对她是福是祸?   地上的男子睁开了他那线条优美的大眼睛,茶色的眸子荡漾着潋滟的风礀,他很是亲近的靠在拉住聂愔的手,将她拖到池塘遍上,想要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看吧,你很美!”聂愔还能不知道他,为了变漂亮可是连人都杀了的。   菩提树精扑闪着大眼凑到水面上一看,果然还是他英俊的样子。他朝着聂愔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你不会说话?”   菩提树精,我们以后还是叫他菩提点了点头,双手任由萧湘怎么掰扯都不愿意放开聂愔。   聂愔看着他美丽的眼,笑了笑,说:“以后你就叫菩提吧。”   她试着联系菩提的精神,却丝毫没有动静,她奇怪的看向菩提,“你不是被我祭炼了么,怎么不能感应到你的精神?”   菩提自然是不会答话的,他仍旧扑闪着那双大眼,神情和萧湘一般。   “哼!”九婴在边上哼了一声。   郭达指了指太阳,说:“天色不早了,还要赶路,是不是我们先出发,飞行法宝被毁了,今天可要幸苦一些了。”   聂愔很是不好意思,她嘿嘿笑了一声,摸着鼻子走在后面,只见菩提从地上取了一枚菩提叶略略吟诵了两句,只见这叶片如风吹涨的一番,菩提将聂愔拉到叶片上,叶片凌空而起,飞了三米多高的时候聂愔拉住菩提指了指九婴他们,菩提又下来将他们带上。   不过九婴只是凌空飞行,并不曾坐在叶片之上。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一直在改变文风,从今天开始大概趋于稳定,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前面有些不和谐的地方我抽空会想办法调整。   求推荐收藏,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亲们!   另外如果三p了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收拾我,也想问一下大家的意见!这卷是奇遇卷,有各种各样的神奇事物,我尽量按住性子,写得清楚明白些,我写着想着就绝开心,没办法把脑中的所有东西和大家表述清楚,月么么也觉遗憾呢!是时候提升自己讲故事的水平了—— ☆、落   行了半日,只见前方炊烟袅袅,萧湘连忙叫饿,一行人便飞了下来。   这个村子大概有几百人的样子,俱是一溜儿的木头房子,在村子外围象征性的树了篱笆,倒很是让人惊讶。看着部落里面长势喜人的棉花和小麦秧苗,聂愔他们充满了疑问,这样的篱笆能挡住凶猛的妖兽和恶心的丧尸吗?   村口做着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远远的见了聂愔几人,往菩提和胡杨身上看了两眼便尖叫着跑回去了。   在聂愔们几人惊讶的时候,却见一众大人对着聂愔们迎了出来。当头的几个还直接向着菩提拜了下去。   “不知贵客驾临夷人部落有何贵干,棉花和小麦还有些日子才能成熟,要纺成布也需要十天左右,城主命令提前了不成?”   见几人没有答话,带着阿凡提小帽子的族长身子伏的更低了。   看了下事不关己的九婴,一脸兴味的萧湘和萧衍和没搞清楚的菩提、胡杨和郭达三人,聂愔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扶起老者,说:“族长不用行此大礼,我们也是随便的出来玩玩,你随便安排我们住下就是了。”既然得到这样的礼遇,聂愔倒觉得不需要表明身份,她们对这御兽一族了解甚少,正想要通过这些人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所以她含糊其辞的这样回答。   族长看了眼肤色月白,漂亮的不似人的聂愔,连忙点头,倒也不加怀疑的将人领到村落里面最气派的木屋里。   上了热热的奶茶,族长热情的招待几人,连声推让,嘴里说了好几次“喝茶!”而他自己却是滴茶不占,不过看到他那副珍视的样子,聂愔们倒不会以为他在这茶里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族长很少喝着奶茶?”聂愔语气很是柔和。   族长微笑,这笑里面带了丝腼腆,他说:“倒教尊客笑话了!我确实很少喝这奶茶,这奶茶是个尊贵的物事儿,哪能天天喝它?”见聂愔们不解,老族长又说,“末世以后我们得到大王的庇佑生活在这极西之地,有丰润的水草能混个温饱,又没有丧尸的侵扰,只能是满怀感激,那里还能夺取这兽乳满足口腹之欲?不过今天招待几位贵客,老夫陪着也沾沾光喝上一回,但念及我的小孙子这就想给他留一口。”   “这羊奶竟然珍贵到这种程度,你身为一族之长也不能时常喝道?”   “尊客说笑了,您既然不知道这天王颁布的法律么?”   聂愔眼睛半转,笑道:“确实不知,我等才从东边的山林中回来。”   “原来如此!”族长笑道,“天王颁布了法律,凡是在这极西之地的家畜皆不可由平民宰杀,且这家畜的乳蛋一类非贵族不可食用。”   “何为贵族?”聂愔起了丝兴致,到今天了竟然听到了贵族这个称号,太有意思了。   “贵族就是尊客这般由神兽化生而来,身怀绝技,样貌似天人一般,不和常人相同。”   “呵呵呵哈哈哈!”郭达听了低头忍笑,他看惯了聂愔的模样还不觉得怎么,如今听这老族长一说,聂愔竟然长得不是一个人的样子。   聂愔咳嗽一声,又说:“这样就是贵族,就不需要什么凭证?”   “自然是需要的,”老族长说,“像尊客这样的我们称为准贵族,一旦到了夷人部落就会由我们上报,然后由我们开具证明,您再到兽王城里面验证血统,正式记入万妖谱,成为真正的贵族。”   聂愔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这那里是什么贵族,根本就是妖怪,还是化为人形的妖怪。像妖怪要化成人形总是需要找个僻静所在修炼,所以族长见到面貌有异的他们便错认为化形成功的妖怪了。   不过眼下做妖怪倒也有做妖怪的好处,聂愔于是对族长说:“先为我们准备一间房子吧,我们要修整几天。”   “那倒也好,尊客们就住这间房子吧,新盖的,也还宽敞!”族长点头称是,“正好等到朗伯爵来收上贡的粮食时尊客正好一同前去。”   朗伯爵,聂愔寻思着只怕是一只狼妖,她也不管,对着族长点点头。待族长出去了,她取出锅具准备做吃食。   她寻思着既然连羊奶都如此珍贵,就索性做些素菜,也给喜欢吃肉的萧湘他们换换口味。   两个小的带着胡杨出门找新朋友去了,九婴在路上迷上了五子棋,正舀着纸笔和菩提在下棋,郭达见聂愔在忙便主动走到聂愔身边问道:“我做些什么?”   聂愔取出平日少用的一块条案,舀出一袋面粉一袋玉米粉说:“和面吧,待会儿包饺子吃,我见院子里面种的小白菜和韭菜长的很好,取些来包些素饺子,胡杨和菩提大概是不能吃肉的。”   郭达应了,舀起口袋来就要倒面粉,聂愔见了他这个样子连忙拦住了,说:“你先到边上洗手,看着我做。”   郭达将双手伸到聂愔面前,聂愔翻了个白眼将他的手洗干净了,舀了适量的白面和玉米面,又打了几个鸟蛋,左手搅拌,右手加水,当一堆面结成面块便开始揉。   “这有什么说法?”   聂愔笑着瞅了他一眼,说:“这说法可大了去了,加蛋这饺子下锅汤才不会变混,加冷水和出来的面叫冷水面,适合包饺子做面条,温水面团做葱花饼一类的面食,加了开水和的面叫烫水面,适合做粘饼子,干粮一类的吃食。你看,这揉面也有讲头,总得力气均匀才好,而且得顺着一个方向,这样揉出来的面劲道。”   聂愔说着已经将一团面揉好了,这面不粘不占,表面光滑似一颗巨大的珍珠一般。   “接下来的你揉!”郭达笑着应了。   将前几天捕杀的羊骨头取了加冷水大火烧开,除去浮沫又加了许多大料在汤里炖着。   聂愔走到院子里面直接取了四五颗大白菜并好大一捆韭菜,双手一挥这菜就干干净净的码在竹篮里。聂愔指尖一点金光,刷刷刷的往菜上切去,只见她手指挥舞,金光往菜上一过,白菜的样子不变,只是将菜铲到不锈钢的铁盆里,看着完整的菜却碎成了极细的菜丝,就这样切了三颗白菜,将韭菜也切细分开装好。   聂愔取出冰冻着的大羊肉,将羊肉切成块,舀着一根一米长的铁棒往肉上敲,直到这肉被砸成酱,聂愔加了些许酒和盐,坐锅点火。   取了豆油加热,待油热了就加进少许孜然,胡椒等调料,加入晒干的虾米和大蒜,姜丝,待爆香后加入剁好的羊肉泥一拌,混着白菜韭菜炒香了,聂愔就将这些馅料装在盆里,然后又做了些素馅。   见郭达的面也揉好了,聂愔出门找三个小孩子。   远远的见到村长们在杀羊,聂愔很是惊讶的去问老族长:“族长,不是这羊不能杀么?”   族长看着聂愔笑道:“穷乡僻壤的,没能好好招待尊客,只好杀几只羊吧!”   看着周围朴实的部民,聂愔微微一笑,说:“这个我也来帮忙。”   “那里能叫尊客动手?”族长连忙推让。   聂愔笑了笑也不勉强,看着边上馋肉的孩子们,说:“我们的食物是尽够的,这羊待会儿杀了以后就每家分一点吧。”   族长迅速的抬头看了聂愔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说:“这是法律所禁止的,平民不可食肉,尊客既然不吃,我们也只好将这些肉变成村里面饲养的猛兽的吃食。”   聂愔诧异的看了族长一眼,说:“既然这样,那这肉我收下了,只是我处置这些肉是不需要避讳什么的吧?”   族长看着聂愔一脸诚挚的表情,脸上含笑,说:“那是当然,你手里面的肉在我等看不到的地方自然是随便处置的。”   聂愔转向被簇拥着的萧湘三人,笑着唤道:“湘湘,带上你的朋友回家吃饭了。” ☆、第九十章兽王城   一锅饺子被一众小朋友吃了个精光,直到实在吃不下了,这些小孩子才捧着肚皮坐在这木屋里面玩耍。   聂愔很是慈爱的看着这些瘦削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她最见不得和萧湘们一样大小的孩子吃苦。   她给这些孩子又倒了用果珍冲的果汁,这个时节是没有什么水果的。   部落里面的这些小孩子看着这过节也不能吃到、喝道的东西,神情激动万分,看着萧湘直接把他们当做了天上走下来的仙子。   其中的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名叫宝儿,是族长口中的那个小孙子。因了族长的吩咐,很是照顾萧湘他们,此刻他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萧湘你去过兽王城么?”   兽王城,聂愔一直看着书,听了这话便将一部分的心思放在这些小孩子的闲谈上。   “那是什么地方,我没去过。”萧湘不愿意冷落新朋友,尽管他讲的自己不是很感兴趣,但她还是接了话。   “那是我们极西之地的王城,听我爷爷说那里不仅住着很多的贵族,而且很是气派,那里的房子好大好大,有大山那么大,也有好多的肉,像我们部落的每年就要进贡好多的肉和粮食到哪里。”   说到肉,一众小孩儿又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尽管刚才才吃过,但想到聂愔们走了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宝儿说:“你们要是永远不走就好了。”   即便是聪明如萧湘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转了个话题说:“那兽王城还有什么特别的?”   “就是好大,好多贵族,好漂亮,我也不会形容!”宝儿羞涩的笑了一笑,见萧湘收回目光,他又想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我们部落往北五里外有一个林子,林子很奇怪,每次爸爸们都能从里面得到些东西,可厉害了,比湘湘你的刀还厉害!”   “真的么?”萧湘也有些好奇,她的那把匕首注入灵气以后比聂愔的飞剑灵光还要厉害,可以直接划开聂愔所布置下的结界。   “当然是,”宝儿对萧湘的怀疑也急了,恨不能现在就舀着他父亲的剑给萧湘看。   “那林子在什么地方?”萧衍也来了丝兴趣,他现在拥有的兵器还真的是比不上萧湘从凤伽异那里得到的那把匕首,如果真能得到比匕首厉害的武器,他想偷偷的走上一趟。   “就在部落北边,从村口的那颗椰枣树的方向直接走就可以到了。”   萧湘她又拉着宝儿说了些部落里面的事情,宝儿没有心机全部说了,宝儿边上的一个女孩子便有些变了脸色,她给宝儿使眼色,宝儿也不理,只要萧湘有问题,他就迫不及待的回答,那女孩子终于急了,她跑出聂愔的屋子,不一会儿便陆陆续续的有部落里面的大人来接自家小孩。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老族长神色不好的走了进来,脸上的笑意已退了个干净。   “族长留步!”   聂愔并不预备直接放过老族长,她直接开口留住老族长,“可否请族长为我讲讲兽王城的事情?”她为族长倒了杯菊花茶,摆了把椅子。   老族长脸色缓了缓,抱着宝儿说:“兽王城啊,已经有六年的历史了,从一开始的木头房子到现在的大城,变化的可真是很快!”   “世间的事儿可不就是变的那么快,谁能想到几年前还是车水马龙的,这几年就妖兽横行了!”   “尊客慎言,这妖兽可不能乱说!”老族长又笑,说,“虽然尊客从外边来,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就要切记祸从口出。尊客虽然是贵族,可贵族也有等级之分。这样的话在兽王城里面说,得罪了大贵族那是要招祸的。在兽王城中大贵族不仅可以直接处死平民,将小贵族直接废为原型也是可以的。”   “这怎么说,原本就是妖兽,还需要忌口?”这说话的是从入定状态走出来的郭达。   “你别管他,和我说说这兽王城的天王是谁?”   “天王便是建立这兽王城的人,有人传说是白虎一族,天王法力超群,他在七年前顷刻便灭了数百万丧尸,将我们极西之地的民众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还有一位便是西王胡柳,长的极美,三王中他最是和气,是他使了**术让这不毛之地重新有了生机,我们才能种出粮食来。”   “还有什么王?”九婴身体柔软的吊在房梁上,听了这话也不由的开了口。   “还有一位东王朗轩,他主理平日的国务,每年的租子便是他的手下来收,几位几日后要见的朗伯爵便是东王爱将!”老族长擦了擦汗,他算是明白了这九婴只怕也不是人,看他缠在房梁上的模样,只怕是个蛇类妖,不神兽。   九婴似乎读到了他的想法,倏忽消失,再出现时已在他对面,吓得老族长往后一扬,就要整个人倒在地上。   “九婴!”聂愔唤了一声,右手挥舞之间那老族长有端正的坐着了。   “神龙一族竟然没有被封王?”九婴站直了质问老族长。   “这个倒是不知,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一位应龙殿下时常云游在外,并不曾封什么爵位!”   九婴点点头,也是,骄傲如应龙确实没有困守孤城的嗜好,他只怕也在这里寻找机缘,以求突破神级离开这烂透了的星球。   “请问族长我们去求见天王要注意些什么?”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老族长脸上有些羞愧的表情,“那兽王城除了像尊客那样的人,普通人是不可以留宿的,天王极其厌恶人类,只有佛门弟子倒是可以住,还有就是各个王府的侍女、侍从。”   “哦,佛门弟子?”   老族长再笑,眼里全是崇敬,说:“在这块土地上只有佛门弟子可以修习仙法,只是可惜不能传承血脉,所以少有佛修,像道济国师那样的大人物便可时时见到天王。”   聂愔点了点头,她来极西之地一则为求得御兽之道,二来也希望能求得御兽一族作为同盟和瑶仙宗抗衡,只是要见到那个所谓天王,让他听自己讲完,说服他如今想来只怕是个不能达到的任务了。   正想着,忽然几个孩子满是惊慌的凑在房门前。   “怎么了?”老族长忙问。   不过几个孩子只是哭,聂愔将视线停留在那个去请族长的孩子身上。   “萧衍要被吃掉了!我爸爸们说北边的林子里面有厉害的妖怪,不许我们往林子里面走,可是萧衍跑进去了,他要被吃掉了,婶婶快去找。”   聂愔翻了个白眼,心里面很是生气,又有些着急,这个死小孩! ☆、第九十一章宝器垃圾堆满山   然而,不管聂愔怎么生气,萧衍和一脸兴味的萧湘拉着胡杨缠着菩提进入到了这个神秘的林子里。   说他神秘,那是因为在这个只能生长小麦、棉花这样的粮食作物的地方竟然长出了一片梧桐树。   从萧湘们的小伙伴嘴里打探来的消息说这方圆一千米的一座山是突然出现的,火山上长满梧桐树,山顶时不时的冒浓烟,大家都以为它回喷发,但舍不得这周围的水土,宝儿所在的这个部族也在这个地方停留了下来。   长长的梧桐枝条很是舒展,凉风习习,和着各种鸟鸣,这倒不像是在极西之地,倒似在南方一般。   不过这四个人不知道什么南方,萧湘二人在西川出生,胡杨生活在西地的沙漠里。   “改天让妈妈带我们来这里野炊,这真是一个好地方。”   萧湘一巴掌拍在萧衍头上,说:“还惦记着吃,我不管,偷偷跑出来的,你赶紧找你要的剑,回去晚了有危险就糟了。”   胡杨拉了拉萧湘的袖口,腼腆的笑着说:“这里的气息很祥和,不会有事的。”   “姑且相信你一次!”萧湘巴住菩提的袖子,想要菩提抱她,不过菩提害怕萧湘弄皱了他的衣服,虽没有剧烈的动作,但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胡杨见了,主动上前要抱她,不过看着胡杨比自己还小的身板,萧湘摇了摇头,说:“不抱就不报,才这么点路我走得完。”   胡杨笑笑走到萧衍身边,萧湘也将心思放在地表。   就这样在林子里面就可以捡到宝贝?她不怎么信,不过她已经答应萧衍说要帮忙找的,她也只好在林子里面搜索。   “胡杨,你可以问问你的朋友究竟宝贝在那里么?”看着偏西的太阳,萧湘心里有些不安。   “恩!”   萧湘两人将眼睛都放在胡杨身上,只见他身上溢出一条条橙黄的线,那些线落在周围的树木上,半响不见动静。   忽然,树叶微动,恰似在悄声说话。   萧湘拉住胡杨:“说了么,他们说什么?”   胡杨摇了摇头,自己离开萧湘身边,伸手召唤,只见发出去的橙黄的线上缠了许多白色的线,全部进入胡杨体内。   菩提觉得好奇,也接过一缕,从手指上抽出紫色的一条线缠了上去,才递到胡杨手里,三色的线似雨水一样渗透到胡杨身体里,胡杨这才看向瘪着嘴的萧湘说:“他们说宝贝不在这里,要找宝贝只能到火山里面找主人。”   “不知道他们的主人是什么人!”萧衍又是一叹,他今天要失望而归了。   菩提抓住萧湘的袖口,将她腰间的匕首取了下来,指尖拂过刀身,然后他也学着胡杨的样子全身渗出紫色的丝线,待这些语丝传回来后,他又传递给胡杨,胡杨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往东边走就是了,那里有很多这样的东西。”   原来这些梧桐树心中的宝贝和萧湘们心中的宝贝不是一个样子。   在梧桐树的指引下,他们越过前山,直接来到后山,眼前的景象让让人目不暇接。   半个山坡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宝器,这些形态各异的宝器像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弃在山上,如果不是他们散发的宝光和蕴含的灵气,萧湘们几乎就要忽略了过去。   萧湘上前捡起一朵她曾经见过的名叫杜鹃的花,花枝花朵像真的一般,她往这朵花里注入灵气。只见她三尺以内的地方都开满了杜鹃花,她扯下地上开的杜鹃花,打开花心,只见一只长着翅膀的蝴蝶模样的精灵飞了出来,小小的身体,精致的五官萧湘似乎在那里见过。   “你是真的么?”   “你是真的么?”这小精灵明显不会说话。   “你试试和她滴血认主!”这说话的是萧衍。   萧湘依言将血液滴在杜鹃花上,果然和眼前的小精灵取得了联系。   她问小精灵:“你是真的存在么?”   小精灵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说:“我是真的,我是这间法宝的器灵,我是防御法宝。”   萧湘知道她像谁了,她像自己,确确的说是像聂愔更多些。   萧湘觉得好玩,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萧湘。”   “那我就叫萧萧,我是主人的小伙伴。”好可爱幼稚的童音。   萧衍见了眼馋,他在宝器堆里刨了又刨,终于取出了一把高约两米的长剑,黑色的刀身似玉一般。(作者:你用这样的长剑干嘛,你人还没剑高?萧衍:萧湘的匕首那么短,我的比她的长,多好!)   他想了想,先在剑上滴血认主,又缓缓的注入灵气。只见一个银色的誓言光阵在萧衍和剑之间形成。(作者:为什么要先认主?萧衍:萧湘那样的花都那么厉害,何况长剑这样的凶器,要是它跑了自己可抓不到。)   待光华散尽,一个透明的人形在剑上渐渐凝实。   “你是谁?”(还问这个?)   “我是剑灵!”这剑灵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派仙风道骨,恰似一个世外仙山的宗派里面严厉的仙长一般。   萧衍耸耸肩,举起剑就要往山上砍,剑灵举起一个手指,剑身挣脱了萧衍的手,飞入窍中。   “剑不可乱出!”   萧衍这样的孩子最受不了这样直接的拒绝,他转身往那堆法宝里面奔去,身形却被剑灵定住。   “一人只能取一件法宝!”   一旁的萧湘长长的嘘出一口气,幸好她的萧萧是很可爱的,不会随便的忤逆她的意思,不会像这剑灵一样限制她的行动。她心里琢磨着,脚下却不停,打算着再舀几件宝贝,给舅舅的,给母亲的,给胡杨的,还要好多呢!   见了萧湘的样子,萧衍憋红了脸吼道:“凭什么,我不要你管着我!”   萧湘没管弟弟的怒吼,她往宝器的方向跑,只见宝光闪闪,早有一层结界拦住了她,她被结界的反噬弹到十米开外的地方。   这下萧衍老实了,看着萧湘的狼狈样,他不由的大笑起来。   萧湘羞愤,正要撒气,只见一个长着翅膀的童子从山顶飞了下来。   “只可以舀一件!”这童子声音清亮,很是可人。   “鸟人,小气!”萧湘咕哝一声,转头不去看他。   “是谁说我小气?”   远远的一团祥云之上,有一个红衣女子飞了过来。 第九十一章宝器垃圾堆满山 ☆、第九十二章神兽朱雀   却说这山峰之上飞下一女子,抬眼看去只能看到一团神光,明明面容没被遮住,你却看不清她的五官,辨不清她的真容。   “是你说的小气?”朱雀冷冷的看向萧湘,尽管没有说话,这语气里面的冷意却是个人都能感受到。   萧湘躲在菩提身后,不敢回话。   倒是萧衍挺直了脊背,看着眼前模糊了面容的女子,说:“本来就是么,你这人,自己不用将这些东西留在这山峰之上做垃圾,也不愿意给别人用,如何不小气?再说了,你这些东西如何来的,总是用天地间的天材地宝做出来的,既然是天地间的东西,如何就给你一个人用了,纵然是从天道来看,你这人也是不公道的。”   “既然是我做出来的东西,那自然是我说了算,我不愿意给人用,那它就是垃圾也不给人用!”   看到萧衍为自己出头,身为姐姐躲在人后面,萧湘脸上微红,探出半个身子说:“怪不得你炼的东西如此的狭隘!”   听了这话,朱雀神威大盛,左手马上向萧湘射出一道神光,避过挡在人前的菩提,萧湘小小的身子往远处飞去。   萧衍惊叫,胡杨也变了脸色,然而胡杨也没想到朱雀会对小孩子下手,准备不足,飞扑出去也没接到人。   萧湘小小的身子落在菩提怀里,四肢似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塌拉着,嘴里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眼睛虽睁着,眼神却有些涣散,她想伸手抚摸胡杨蹭破了的额头,但手却不听使唤。   “你——”萧衍忍着气走到姐姐面前,取出玉髓喂了萧湘一口,又将玉髓往萧湘四肢上倒。   然而,神兽的攻击又怎么会是简单的,只见萧湘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坏死,那玉髓也不过延缓坏死的时间而已。   朱雀左手一伸,那瓶子飞到她手里,她自然识货,知道是柞木生出的最纯净的玉髓,她直接将萧衍抓在手里,萧衍挣扎不过,一时间几人颇为凄惨。   萧湘喝下玉髓,恢复了点力气,见到自己弟弟被别人抓在手里,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你不过仗着比我们多活了几岁,道法高深一点,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你不仅小气,你这老妖婆!”萧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见弟弟被人抓在手里,她仍不住咆哮出声。只是一动气,她那伤口发作的更厉害了,那血从嘴里流出再也止不住了。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朱雀脸上杀机已现。   “大人手下留情,要打要罚我受着!”从梧桐深处走出一个人来,听到了这个声音萧衍脸上浮出喜色。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和我说话!”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朱雀脸上恨意更浓,她将萧衍抛给鸟人,自己一个闪身到聂愔面前,就要下杀手,却见一人挡在聂愔身前。   “她不算,我怎么样?”这人是九婴。   看到九婴,朱雀脸上神色微变,说:“胡渊那个老匹夫在?”   九婴扑哧一笑,说:“要承认自己是老妖婆也不用搭上别人,我家大哥可比你年轻!”   朱雀嘴角拉直,跳了一跳,已经怒极了,但想到胡渊那厮有仇必抱的性子,又忍下气,抓了萧衍消失在这山峦上。   聂愔连忙抱住萧湘,指尖涌出真气进入她小小的躯体之中,这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和她争执几句就下这样的狠手,别说杀人,聂愔此时连吃了朱雀的心都有,伤害她的孩子,抓走她的孩子。他日一旦她实力在她之上,一定讨回这个公道来。   她从菩提怀里接过萧湘,平日活泼的她再也不能跳到她怀里跟她撒娇,再也不能和她一起教训弟弟,聂愔的心都碎了,她不能想象要是萧湘出了什么问题她还要怎么活下去。   “你这样是没有效果的!”一个温和的童声从聂愔身后传来。   “怎么办?请问你可有什么办法,你救救她,她还那么小!”   那童子没有做声,从他所站之处传来一阵美妙的嗓音,这声音说不出美妙之处,比琴音低些,比萧欢快。   声音化为音浪涌入萧湘体内,终于,萧湘止住了呕血,神色渐渐的平静下来。   “她这四肢能医吗?”聂愔有些心急了。   “除了伤口里面的炎毒,这不过是普通的折断,你到时候找个普通医生就可以治了。”   聂愔放下了一半的心,但还有萧衍让她的心提的更高了。   ?p>澳侵烊缚捎惺裁聪嗫酥铮俊?p>   那童子笑了笑,说:“你的儿子不会有事儿的,说不定还是好事儿!”   “好事儿?”聂愔苦笑,萧衍被交到那样的兽手中能有什么好事儿。   那童子,不,凤凰站在梧桐树上,说:“去我家吧,这女娃娃需要休息。”   聂愔答应了,将萧湘交给郭达,和九婴对视一眼,往山上走去。   “你们别走啊,那里去不得的,那朱雀最凶了,她会抓你们祭炼她练出来的东西的。”凤凰急了,刚才他不敢出来,好不容易那鸟走了,怎么有人还追了上去。   “谢谢你,但那是我的孩子!”聂愔笑的很轻,眼里面有泪也有坚定,她的孩子她非救不可,最多不过赔上一条命罢了。只是,想到那样的神兽,她抚摸着颈上木牌,要是她被朱雀杀了不知道这木牌里面的蔺渊会不会出来为她报仇,想到这儿又是好笑,她聂愔竟然只能依靠仇人去救自己的孩子。   “还是太弱了啊!”   九婴看着聂愔多变的脸,跟着点了点头:“真的很弱,不过有我,虽然萧衍不讨我的喜欢,不过我是他的九爸爸,我会把他救出来的。”   “待会儿只要能救萧衍,我没有关系的,我会拖住朱雀,你带着他离开就是了,我身上有三生石,就算被她打散了神魂也还是可以保自己不死的。”(她死了和她签订契约的九婴也不好过。)   “你别啰嗦,这朱雀会让你吃苦头,不过你也不要怕她,你体内的火种不比她的差,到时候打不过你直接放火烧她,那些鸟人我能解决。”   聂愔很是开心:“真的有这样的奇效?那太好了,太好了!”   “你那火焰能熔炼青灵木,那必然是和三生石一样的存在,都是盘古化人之前就存在的,肯定比朱雀的厉害。”   九婴也只能捡好听的说,他并不确定朱雀那疯婆子会不会已经处置了萧衍,不过应该不会,他又想,这朱雀要杀人只怕当场就杀了。   只是不知道萧衍要吃什么样的苦头了!   朱雀的宫殿坐落在火山口中,圆形的宫殿正中有一个宝座,四周围绕着不少鸟人。   一面镜子一样法宝竖在宝座跟前,里面是一条青龙在飞舞,这条青龙和蔺渊的本体一模一样。不过这法宝当然不只是一个会动的相框那么简单。   只见那镜子里面的青龙从宝境里面出来,化为了蔺渊的模样,走过去挽住朱雀,俊俏的脸上满是笑意:“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生气?”   朱雀将看了一眼当头的鸟人,那鸟人很是自觉的将萧衍丢在地上。朱雀整个人埋在这个器灵的怀里,娇笑着说:“怎么样,你是被丢下的啊!有了姐姐就不管你了!”   “不要你管!”萧衍扬着头,神色中却带了一丝受伤。电视里面都不是这样演的,遇到这样的情况总是母亲上前拦住朱雀,然后他跌落在母亲怀里,母亲可能会受点伤,然后就有人英雄救美,不是父亲就是力量高强的人,比如九婴,但是今天他妈妈出现的时候没有看他一眼,却实心神都放在了他姐姐身上,他感觉很受伤。   “脾气还不小!”朱雀笑了笑,手指扳住萧衍的下巴,说,“真想划破你这张脸,不过,你从今以后便是我的弟子了,老实呆着吧!”   “谁稀罕做你什么劳什子的弟子!”   朱雀没有说话,手指触在萧衍额头,众多的灰色的记忆钻入萧衍的识海,萧衍顿时昏了过去。   “主人,是不是将他直接丢出去!”   “他们已经来了?”   “是的,有两个人来,一个是女娲后人,一个是九婴”   “丢出去吧!”   朱雀把玩着手里的指环,微微笑了,当年是伏羲将青龙带走,害蔺渊不认识她,女娲又将她封印了千万年:“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等到我布下的棋子生效的时候,便是你女娲还清欠债的时候。   原来这朱雀将和女娲神似,又有女娲气息的聂愔当成了女娲的后人,当日她和神兽青龙两小无猜,可怜青龙被带走后便不再理她,她便立誓要报仇,夺回蔺渊,只是,她抚摸着器灵线条优美的下颚,这么几千年了,他究竟在那里?   不过被封印以前蔺渊已经是神王的修为,据朱雀的猜测蔺渊肯定已经离开了这个星球,已经在外太空了吧。   封印解除之后,根据从胡渊那里高价买来的情报,她在这里苦等了七年,炼器赠器,就为了把女娲后人等来。看着萧衍那张和女娲极其相似的脸,朱雀恨不能划花了它,不过,萧衍有更大的用处。   “既然你当年夺走了我的青龙,让他不认我,那我今天便让你的后人失去她最珍视的东西,咱们走着瞧!”   “别发那么大的火,我们走吧,事情已经办好了,就不要再在这个地方,这里的灵气实在是太薄弱了,根本不够我吞吐,何况是你?”这器灵太妖媚了,蔺渊见了不知道会怎么生气。   朱雀微微的叹了口气,整座宫殿连根拔起,往星空中飞去,她需要提升力量。   在四神兽中,唯有朱雀身负炼器的绝技,也只有她能做出抗衡星际飓风,飞行千万光年的飞行法宝,也只有她可以以大罗金仙的实力飞离星球。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就不知道这朱雀在萧衍身上埋下了什么伏笔。   ” ☆、第九十三章萧衍的病   聂愔没有想到会如此轻易的就见到萧衍。   在火山口附近的一所茅草房子门前,一个鸟人正在照顾昏迷不醒的萧衍,如果萧湘此刻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个鸟人正是先前挡住她,不许她多舀法宝的那一个。   将萧衍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抬起萧衍的小胳膊、小腿,搜索遍他全身,见他实在没有受伤,聂愔才松了口气。   “为什么还是不醒呢!”聂愔吻住萧衍紧皱的眉头,又是心酸又是庆幸。   九婴毕竟和她心意相通,他上前一把抓住鸟人,问:“说说吧,爷心情好的话可以饶你一命!”   玄仙的威压集中于一个小妖身上,九婴这是标准的欺负弱小了。   “你们好不讲道理,我的主人传授你的孩子炼器之道,还将那么多极品法宝交给你们,你们不说感谢就是了,还欺负我这样一个没有化形的小妖,羞是不羞。”   “呵呵呵,好利的嘴,小爷又不是什么讲理的人,在我们妖道里本来就是欺软怕硬,你待咋地,来咬我啊!最好给我老实说话,不过一只小妖而已,小心爷废了你!”   这小妖也只是强撑着而已,翅膀之下的双腿早就在发抖了。被他的主人丢在这里,他想要活命就只能是硬撑下去,他不敢说话,只在心里暗暗祈求萧衍快点清醒。   而萧衍也没有辜负它的厚望,终于睁开了眼睛。   “拉斐尔在那里?”   聂愔很是欣喜的一笑,将萧衍抱到胸前,声音里面都是喜气:“小衍醒了?快告诉妈妈你疼不疼,还有那里不舒服?”   萧衍小拳头推到聂愔脸上,脸色不是很好:“拉斐尔呢,我要拉斐尔!”   “我在这儿!”那鸟人眼见救星醒了,还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远远的就在边上喊叫。如果不是因为有九婴挡着,只怕早就飞了过来。   尽管心里面有很多的怀疑猜测,聂愔还是识相的将挣扎不已的萧衍摆在地上。脚刚沾地,萧衍就迅速的跑到鸟人那边,将鸟人挡在身后,对九婴很不客气的吼道:“你这个坏蛋,怎么可以对拉斐尔这样,他对我最好,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九婴是谁。那是连作为主人的聂愔都直接嘲讽开骂的,何况是他一直不喜欢萧衍。他本来是很为萧衍担心的,此刻听了萧衍的话,挥起右手就往萧衍脸上招呼。   聂愔迅速的瞬移挡住了九婴的巴掌。没有说话,只对着九婴摇了摇头,拉过萧衍说:“九爸爸不是要欺负拉斐尔,只是问他话。要不小衍告述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儿,好不好?”   “才不!”萧衍嘟着嘴将脸埋在拉斐尔怀里,一个字都不想说。   聂愔脸上全是担忧,不过事情发生在萧衍身上,只能是从长计议了。   “这小子,好坏不分!”九婴生气了。指着萧衍从牙缝里面挤出了这几个字。   萧衍听了这话,人将拉斐尔拥的更紧了。   拉斐尔冲着九婴比了比中指,将萧衍抱在怀里飞上飞下,逗得萧衍很是高兴,“咯咯”发笑。   见萧衍终于放松了,拉斐尔抱着他走到脸色不好的聂愔面前。说:“萧妈妈,萧衍没事儿,就是被吓到了。我是他的师兄拉斐尔,我和萧衍一起拜在朱雀大人的座下学习炼器,朱雀大人要离开。所以留下我来教授师弟,”   “哦?”聂愔嘴角微扯,“朱雀大人竟然是要收我家萧衍做徒弟才这样动手的?”   “大人会对那个小姑娘动手全是因为她出言不逊。大人毕竟是堂堂的四神兽之一,怎么能由一个黄口小儿指着鼻子骂!”   “照你这么说,我惹她生气也是活该差点被她灭了?”   拉斐尔有点心虚,说:“大人的脾气是火爆了点,然而她那样的大人物谁还能每个脾气?”他指了指九婴说,“即便是他,我冒犯了不也差点被杀?”   “找死!”   聂愔拦住了九婴,把他拉到一边说:“不知道那朱雀究竟对萧衍做了些什么,萧衍现在只和那个拉斐尔亲近,再打下去只会让矛盾激化,再等等吧,想出解决的方法之前我们先不要动他。”   “知道了,这鸟人最好不要犯在我手里!”   “谢谢!”聂愔挽住九婴握成拳头的右手,很是诚恳。   袅娜的月光下,那个五官清俊的妖精少年红了耳朵,不过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发现这个小插曲。   梧桐林里月冷,风轻,萧湘经过治疗很快恢复了健康。   远远的见到聂愔,她就飞奔了过去,聂愔也伸手捞住萧湘,任由她在脸上亲了一口。   “妈妈,弟弟呢?”   萧衍翘起的小嘴巴略略往回缩了点,扬了扬眉毛,小脸臭臭的拽住拉斐尔雪白的羽毛,就那样一揪一揪的,说不上疼,也不能说不疼。   “萧衍,我正式的通知你以后可以随便用我的东西,随便舀我的玩具。”   “真的吗?”萧衍来了丝兴致,终于恢复了一点小孩子的玩性。他肖想萧湘的玩具很久了。萧湘嘴巴甜,人又霸道,见到什么喜欢的总要哄骗了来,而萧衍自认为自己是个男子汉,不愿意撒娇赖皮换玩具,他的玩具就比不上萧湘的那么稀奇,那么全。   “你个鸟人,抱着我弟弟干嘛!”萧湘听到萧衍出声,自然发现某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忍不住爆粗口。   “你管我,我可是萧衍的师兄。”   萧湘拉住萧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拉斐尔一番,很是不屑的说:“哪门子的师兄,”她把脸对准萧衍说,“可不要学他,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除了会飞一无是处,我们以后要找个更厉害的师傅。”   “你放屁,朱雀大人是最会炼器的神兽,凡人想求她炼器都不可能,何况是收徒!萧衍这是他运气好,投了朱雀大人的缘。像你这么凶,朱雀大人是不会收你的。”   “好臭!好臭!”萧湘捏住鼻子,顺便把萧衍的鼻子也捏住了说:“那个恶婆娘是你的师傅,你脑子坏掉了才拜她!”   “不许你说我师傅!”萧衍一把将萧湘推在地上,嘴里很是坚定的说。   萧湘瘪着嘴,见萧衍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张开嘴就哭:“你打我!”然后拉过袖子擦把脸,直接拽着萧衍,将他也绊倒在地上。“虽然你是我弟弟,但是你为坏人说话我就是不喜欢!”   “谁要你喜欢了!”萧衍板着脸,跑到拉斐尔身边,“你们都坏。只要姐姐不要我。”   聂愔们总算知道症结在那里了,不过不对,聂愔对自家小孩是很了解的,萧衍虽然可能会有一点吃味,但是不会对这样的小事儿在意这么久。   九婴动了,拉斐尔被直接冰封。   聂愔右手砸在萧衍后颈,萧衍软软的倒了下去。   聂愔抱住萧衍,取出张毯子铺在地上,也不管周围的人了。直接将神识探入萧衍的识海。   眼前的景象让聂愔大惊失色,一条条的灰色的记忆像虫子一般缠在萧衍的细胞之上,聂愔催动三生石想要吞噬,三生石却不如往日的好用。   这个跟以前萧璨和王音修行时自己产生的心魔又有不同,这是来自大罗金仙的朱雀使的手段,她用记忆的方式将灰色的想法乘萧衍神情松懈的时候播种到萧衍身体之中。这些记忆在一开始可能很不起眼。但是,一旦萧衍的心神全部变成灰色,那么萧衍这个人就全部是消极的想法,他会厌世,讨厌着周围所有的人。不要说修炼,便是和普通人一样快乐的生活也是不可能的。   聂愔紧紧的抱住萧衍,这个她视若生命的孩子。   “我传你幻音之术吧。这曲子能静养心神,有助于修炼的,他如果心里面不平静了你可以弹给他听。”凤凰其实也是大罗金仙的修为,只是他天性祥和,没有其他四只神兽那么喜爱力量,所以在神兽中不怎么有地位。他也是受到胡渊的指引隐居在这里,只是他害怕朱雀,所以藏头露尾的,显得过于懦弱。   聂愔将神色放到凤凰身上,她自然的流露出激动的神情来,既然凤凰能够救萧湘,那么多救一个萧衍又有什么关系?   “求你救救他,只要能治好他,我愿意用我所有拥有的东西来换。”   凤凰挠了挠头,说:“朱雀在千万年前就在研究怎么改变人的想法了,这也算是幻术的一种,由朱雀施在这小孩子身上,要改变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舀到青鸟偷走的‘幻’字真言,再将这个小孩的修为拔高,心性也锻炼好,到时候他挣脱这层束缚,他的成就就是不可限量的了。”   “还是谢谢你了!”聂愔心下暗暗发誓他日必然要报答于他,然而,何必等到他日?   九婴上前拉住聂愔的手,聂愔有些奇怪的看着九婴,九婴凑到聂愔耳边说:“你不是有朱奈么?给这凤凰一颗朱奈就是了,这样的因果以后要尽量避免,免得你还不上,很容易限制修为的。”   “谢了你的提醒!”   “我又不是为你,我是为我自己,免得教你拖累了!”   聂愔没有管他的口是心非,直接取出一枚朱奈递给凤凰,凤凰见了这东西,笑意满满的说:“原来我一直等待的机缘竟然在你这里。”   他接过朱奈,并没有直接吞下,他说:“成神要消耗的东西太多了,你明天让这周围的人都带着东西离开,免得我需要的力量太多伤害到他们。”   聂愔应了,不过还是有些奇怪,这怎么就会伤害到其他人呢?   “你将手伸过来。”   凤凰拉住聂愔的手,一串串音符化为实质没入聂愔体内,“这是我们凤凰一族的天赋技能,凤凰过处必然带来祥和,这就是因为我们掌握着祥和之道,我们掌握着天道的音脉,好了!”   聂愔没有细细的去看这些音符,而是和胡渊给她的讯息一起存在识海里。 ☆、第九十四章不做好人   从凤凰的梧桐林里面出来,郭达就对聂愔说:“你答应的实在是太快了,又欠考虑。末世前你都记得关于末世的消息保密,怎么这次你倒要去做这个烂好人。”   聂愔对郭达笑了笑,说:“有什么关系,待会儿回去只管丢一件宝器给那个宝儿,然后和老村长讲山神要离开了,山神说要尽快撤离就是了,我们又不在这边常住,不会直接接触愤怒的村民的。”   郭达很是惊讶的看着聂愔,他以为聂愔和凤凰是一样的心思。   聂愔拍了拍郭达的肩膀,笑道:“锅子,该长大了,自从几年前东城的人将我赶出来,我就没有把大家的福祉背在自己身上的觉悟。这样的世道谁又能顾得了谁呢,我聂愔今生再不做好人!”   郭达没有说话,或者说这个命题压在他身上过于严苛了一些,尽管他也不能忘记东城的人对聂愔的残忍,但毕竟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不会像聂愔一样尝到了恨的滋味。   恨啊,又咸又涩,却又不得不时常舀起来舔舔,以便让自己能够保持大步走的勇气。恨与爱其实并不一定就是两面的!对爱过的人或者恨中有爱,但对于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恨就是恨,没有这么多的爱舀来说嘴。   “锅子,你知道吗?如果我知道会有现在这样的结局,那当初在末世发生的第二天,我绝对不会到东城基地去,遇见了蔺渊,我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身体让给女娲,只求她保住我的家人就是了。”   郭达心中一震,他竟然从来没有发现一直笑着的聂愔心中暗藏的这么大的悲愤,甚至不愿求生。   “那你后悔么?”郭达看着越走越远的聂愔,不自觉的开口问道。   “既然这样走过来了,那我会一直走下去,直到这条路走到尽头。”   “你一定会很幸福——”郭达朝着聂愔的背影大喊。他希望随着这声呐喊昭告天下,这聂愔便真正的幸福起来。   “你一定会幸福!”萧湘也笑呵呵的朝着聂愔大喊,她对郭达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郭爸爸,你傻极了。”   抱着她的九婴向着郭达眨眨眼,很快的赶上了聂愔,然而当他们回到村里,却发现村里面并不平静。   村子里面有点力气的人全部出动了,人人手里舀一根火把。聂愔被一群壮汉围到中间。   聂愔侧眸看向走在最前面的人。这人高约两米,广目深鼻,眼睛是湛蓝的,在火光下显得幽深难测。   “我是撞破了你们的什么秘密了么?”   老族长上前。用那一如既往貌似诚恳的态度说:“尊客,实在是对不起了,您实在不应该进入神山之中。”   “怎么,这山是你们的?”   “这山乃是我回鹘一族传承之地,每年都有族里的子弟到山中接受神器的认可,然后获得无敌的力量,我们不能让你们将这个消息带到兽王城。”   “为了我族的流传,实在不能让你们离开,要不要我继续蘀你们补出来?”聂愔微笑着看着众人。她几乎想要舀过九婴手里的储物戒指,直接把村民肖想着的宝藏直接倒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梦想早就落空了,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她不能保证杀光每一个人。所以她要忍耐,将这种炫耀的心态忍耐着。   心境变得澄澈了,聂愔觉得自己的修为似乎又有小的突破,她知道自己只要再寻到某种契机,将内心蕴含的力量开发出来她就可以直接进为化神期的修士。   这就是她的真如之道玄秘的状态。   “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我说不呢?”九婴重复了聂愔的话。巨大的玄仙威压直接笼罩在众人身上,   一个,两个。三个,这些人除了最前面的那个人都倒了下去。   聂愔紧紧的盯着他们,直到最前面的那个最高大的男人眼中动摇了,她才走上前,拉住九婴,笑着说:“哪里值得生这么大的气呢?”   那个男子,直接叫他的名字吉备吧,吉备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确实,现在看来他们对于聂愔不过是可以随便捏死的一只小蚂蚁,现在是小蚂蚁举起拳头要揍大象,大象又怎么会看在眼里?   他咬紧牙关,半跪在地上,说:“还请尊客原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天王下令平民不可以修炼,我们部族好不容易能得到神器的认可,自然不愿意失去了这个唯一的获取力量的机会。”   聂愔笑了笑,上前快走几步扶起他,指着天说:“我聂愔在此向天地立誓,绝不向兽王城的人泄露这一消息,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吉备又望了望郭达和九婴,郭达也立了誓。不过,事情怎么会很顺利,直到誓言光阵消失,他也没等到九婴的发誓,吉备的脸上不由的带了一丝指责。   “收起你的眼神,惹火了小爷直接蘀你摘了这对灯泡。小爷不说就绝对不说,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让小爷立誓!”   聂愔没有说话,她也不希望誓言牵连到萧湘们身上,要是几个小孩子发了誓,到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可没有地方哭。   吉备悻悻的退后几步,随后看向聂愔,只能讨好聂愔了。   “你们每年需要为山神做些什么?”   “每天都去东边的山上挖些需石运到山上,因为山神的庇护,这里风调雨顺的,所以我们也都放心让家里的女人做农事。”   聂愔耸耸肩膀,她在心里面暗暗蘀凤凰不值,这几年凤凰根本养了一群白眼狼,他让这里风调雨顺,但是这部落里面的人却向朱雀纳贡,简直是太不把凤凰当回事儿了。   聂愔舀捏起腔调,以往日常用的神棍的腔调说:“我收到了山神的旨意,她已经得道飞升了,特别在山上为你们留了十件法宝,今夜上山取走法宝之后,你们需要连夜撤到东山之上。以免会有不测。”   听了这话,下面的许多老人、女人哭成一片,这山神是他们的指望,只有山神的神器能让他们获得力量,没有山神在兽王城的统治下他们能活几年?   “如果我是你们就迅速的回去收拾财物!”   吉备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向聂愔,希望她能开口说出山神并没有离开。   “别看我,你看看山上,这烟是不是也不冒了。欸,这仔细看山头都不见了,没准是山神正准备搬家呢!”聂愔说着,心里面也在琢磨。在山上没有发现,如今在山下却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山头都已经消失了。(作者:朱雀在的时候时常在炼器,就是到了夜晚也是整个山头红彤彤的,现在朱雀走了,那山只留下半座。吉备:难怪,我们这片平原除了极北的冰岛,其他地方难见火山,我才说怎么这末世后就多了坐山,原来是仙人的法器。)   聂愔在心中感叹朱雀的炼器才华。心里在寻思要是能从哪个鸟人拉斐尔手里学来几手炼器的本事,她的空间也就有着落了。   吉备扶着老族长叹了口气,他嘱咐了几个帮手和家人都回去收拾财务,让各家的小孩子都随他山上。   这最后的一次机会,他希望能全部抓住。   聂愔几人也回到了营帐,闹腾了半夜。两个孩子都需要休息,房间外面都是人声,聂愔几个围坐在一起,聂愔问九婴:“法宝都丢在山上了?”   “一听你在骗人,我就让菩提去做了。你只管找他。”   菩提抬着一双茶色的眸子很是无辜的瞅着聂愔,聂愔低头叹了一句,没有多问。   “我都交给梧桐把东西放在山上了。”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菩提。“你会说话?”   菩提微微一笑,很是倾城:“原来你们管这个叫说话,今天我和胡杨学的,很简单啊!”   果然非人类,聂愔和郭达相视一笑,说话简单么?他们这两个正常人当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学会正常表达自己的想法,当妖精多简单,直接伸过手传递一下讯息就可以了。   胡杨也很开心,他拉过菩提,两个人凑到一起,不停的有橙黄或者深紫的语丝在空中飘过,虽然很烦,但也还蛮漂亮的样子。   “你师傅有没有留下什么防御性的法器?”聂愔很是迫不及待的看着拉斐尔,既然明天要去看渡劫,没点儿准备怎么能行。   “东西都在你们那里,你们自己找就是了!”   九婴可没有什么好态度:“自己找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做靶子吧,我向你攻击,总能找出防御最厉害的法器。”   拉斐尔微微的发抖,说:“有,有好几个,我找给你还不行么!”   九婴在木屋边上设了一个结界,菩提将一间小宫殿取了出来。   众人将目光都放在菩提手上,菩提很是羞涩的一笑,说:“你们一起进去看吧!”   进去?这么小的房子怎么进去?   菩提不愧是菩提,通透因果,他默念口诀,只见眼前的房子越变越大,大到一个人可以进去的样子,萧湘第一个奔了进去,看着四处摸索的萧衍和一脸自得的拉斐尔,聂愔拦住了郭达,和九婴一起进去了,谁能保证绝对安全呢?   这件法宝可以算是顶级的神器了,里面的空间极大,聂愔们走进去发现这个正厅大概有一千米那么宽,不仅如此,里面修建了庭院,喷泉,甚至还种了些树木,几样仙草。   “萧湘你拉着弟弟走慢点!”萧湘很是稀奇这样的空间,她四处乱跑,聂愔不得不叫住她,一来让萧衍和她在一起,自己方便照管,二来也是让萧衍困住她,免得她跑的太快走到什么陷阱里面。   穿过庭院,有两个房间,明显是人住的,聂愔没有多看,直接跟随拉斐尔走到一个封闭的院落前,由拉斐尔带着进去瞄了一眼装法宝的架子和盒子,就任由拉斐尔去找法器了。   聂愔看了看面前的柜子,柜子上面都有图标,上面写着仙器的名称,聂愔打开一个标有“防御、下品仙器、鸾尾”的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朵几可乱真的鸾尾花簪,她取出这簪子,正要细看,却见空了的盒子上面的图标变为一片空白。   朱雀的炼器功夫真不是盖的。   “找到了!”拉斐尔舀着一个透明的拳头大小的玉玲珑和一个似金非金的圆环走了出来。   “这能有效果?”聂愔很是鄙视,这两样东西不过看着好看罢了。   “孤陋寡闻!”拉斐尔鄙视的看了一眼聂愔,拉着几人快速的飞到屋外,拉斐尔向圆环里面注入灵力,只见圆环上面一只火凤飞舞,九婴向圆环里面的拉斐尔发动攻击。   “咦,不错!”九婴点了点头。 ☆、第九十五章又升一级   “我明天想要去观看朱雀的神劫!”九婴忽然说道。   “神劫,有这样的东西?”聂愔是经历过胡渊成神的人,她当初没见胡渊经历过什么劫难啊,比如什么劫雷之类。   “废话!”九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向聂愔,“胡渊是谁,他通晓天地奥秘,他是在做了无数推算之后才决定当天渡劫的。劫雷独独对他没有办法,不,还有一个,像蔺渊也是,到他那个级别天道已经不能掌控他了。”   “我当初是听胡渊说过‘天地间只能存在一个大圣,两个神王,四个神’这是什么意思?”   “这天地间元气有限,当年的盘古大神存在的时候,只能供应他所需的,所以那些日子里只有一个盘古存在,他便是大圣的修为,一个人开一个世界。他坐化后,有了女娲和伏羲,伏羲参透大道之后,和女娲的修为在不断提升,当他们成为神王的时候,天地间的元气就不够用了,所以出现了天崩地裂的世界。而伏羲为了拯救女娲心爱的玩具——人类,也为了让女娲能够持续提升,他散了元气,女娲也在补天中修为大跌,更因为伏羲的消亡而乱了心神,终于只余下一缕魂魄。”   “神王的修为这么厉害?”补天,一个世界只能供两位神帝吐息,聂愔难以想象。   “女娲凭着一缕神魂在初晋神王的蔺渊的帮助下封印了数十个大罗金仙修为的妖兽,你说厉害不厉害?”   “确实厉害!不说这个,你和我说说为什么他们成神后纷纷离开星球,还有就是神劫的事儿!”   “这方天地间只能存在四个神,成神后如果不马上离开就会毁坏环境,毁灭生灵,这是盘古大神所订立的天道所不允许的,如果不离开,那天道会截杀他们。不仅吸收不到元气,又要留下因果,他们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儿!何况还有很多个宇宙,有的星球天道规则和我们这里不同,他们去到那些地方吸干一个星球也没人会说什么,能力反而能得到大量的提升,何乐而不为?”   “你怎么不去?”   九婴撇撇嘴,说:“我又不是英招那个傻子,星球间处处是罡风。神级以下的修为那是会被秒杀的,胡老大护着一个九尾就很费力了,再加上一个傻英招,带上我就太费力了!”   聂愔对着九婴笑。见他很是不自在,聂愔就笑着说:“没想到你的良心还不错么!”   “不错什么!你跟我老实修炼,我的资质有限,不如你和蔺渊的混元灵根可以修炼到圣这样的级别,所以跟着你我还是有好处的,没准儿以后混的比老大还好!”   “恩,会的!”聂愔微笑着对九婴说,在不知不觉之间,聂愔竟然种下了这样的一个因果。她如今这样的一个因为九婴而起的念头竟然化为一股念力,将她往那久远的光辉的未来拉去。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凤凰渡劫,到时候我和你细讲神劫。”   凤凰很是仁慈,等众人彻底的撤离了,他才服下朱奈,聂愔和九婴躲在朱雀炼制的的那个玉玲珑模样的上品防御仙器里面。呆在一旁等候朱雀渡劫。   “我的梧桐收好了没?”凤凰忽然睁开眼,对着聂愔们说了这样的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句。   “你已经说了三遍了,早就收了!”   “收了就好!”凤凰终于平静下来了,安心准备渡劫。   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霎时间天上所有的云团都似在往这里聚集一般。那云层又后又密,并不见打雷,似乎是在凝聚力量。这样的神劫只有倾天地之力才能打造。   终于,第一波银色的电网笼罩在凤凰身上,凤凰神态从容的迎了上去,连发丝都没有烧掉一根。不过这一波八十一张电网过后,凤凰还是费了不少气力,他端坐在空中,长鸣一声,只见这座朱雀引来的地火化为元气渗入凤凰体内,整座山,连同梧桐林所在的地方顿时化为沙漠。   这番变故惊掉聂愔的下巴:“你说,萧湘他们在东山那里安全么?”   “不碍的,他们那里也有防御的结界,没事的,凤凰应该推算过,即使是灵气实在不够,我们再给他一枚朱奈也就是了,虽然不能再提升修为,不过朱奈蕴含的元气也是足够他渡劫的了!”   “怪不得,想不到这样的一个神劫竟然要毁掉这么多的生灵,难怪天地不容神级修仙者在这里生活。”   “也只是现在,你们人类太能折腾,把天地间的元气都掠夺了化为你们人类本身。这也就罢了,可偏偏你们人类不懂得爱惜,又贪,把这世界毁的差不多了!想当年蔺渊渡神劫的时候也就蒸发了一条长约一公里的灵泉河罢了!”   “灵泉,还河?”   “就是你身体里面的柞树的汁液,你们管它叫玉髓。” 九婴又说,“其实啊,要说菩提和胡杨这样的精灵他们的祖先还是柞木呢!”   “这怎么说?当初的柞木不是全部都毁灭了么,不就留下这棵和青灵木镯里面的小树苗。”怎么就是柞树孕育了树精呢?   “我们那会儿,这天地间都是柞树,柞树从五色土里面吸取元气化为树汁滋润着一切生灵,也是因为这样当年的妖兽才这么厉害,神仙一大批!后来女娲要毁了这些树,其中的一颗最古老的树精自号广成子的阻止了,他将柞树改良后形成了其他的树种,不能产生灵泉不过各有妙处。其实菩提和那小和尚还有关系,严格说起来,菩提是那小和尚的前世!”   聂愔这下就不仅仅是惊讶了,这简直就是很惊讶。她吞了吞口水,说:“菩提是乔达摩的前世?你就胡扯吧,你被封印着,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藐视我,我能看得出来菩提和小和尚有同源的地方!”   “那也不能胡乱猜测。”   两人猜测间,凤凰早化为本体迎过一波紫色的神雷。   好好的一片草场眼下变成了沙漠,这还是凤凰这些年特意准备的元气,不过抵抗第二波劫雷的时候就用光了。   看着凤凰的身体被雷电击中。劈开又生长出新肉,聂愔叹了口气,直接将朱奈抛给凤凰。   凤凰扇动翅膀,一个飞旋便叼住果子,吞下去后朝着聂愔鸣叫一声,一层柔和的结界加持在聂愔二人身上。   “不好!”九婴变了脸色,“萧湘他们可能真的危险了!”九婴迅速的消失在结界里。   他刚走,只见云层退开,片片云层化作一个四方的通道。风沙弥漫在这小小的方寸天地之间,聂愔所在的这个仙器器在这方寸之间飞舞。聂愔不敢眨眼得到看着云层的尽头,那里透出一方玄妙奥秘的有众多星球闪烁着的天幕,尽管危险但依旧美丽。   凤凰向着聂愔又加持了几层结界。聂愔也知道事情严重,她也将柞木积存的玉髓全部倾泻在凤凰身上。   正在这时,从这天幕中飞来一片片肉眼可见的风刃,这些风刃向着凤凰飞去。被凤凰躲过的风刃直接将地面上的沙子都弄不见了,是不见了。在几个刁钻的角度聂愔甚至看到了这些半月形的风刃直接透过整个星球,而它接触到的东西都消失了,在那十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聂愔看到了星球对面的天幕。   这些小风刃落到地上,不断的有旁岩浆涌出,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月牙形的红色喷泉。然后这些喷出来的液体冒着泡又变成一片片漆黑的坚硬的岩石。,   凤凰身礀优雅的穿行在这些风刃之间,渀佛在刀尖上跳舞,那些不小心落在它身上的风刃也只是将他的身形更凝实了些,许是感受到了妙处,凤凰直接停下躲避。向着风刃迎了上去,任由这些风刃砸在身体上,自己只是调整灵气,任由他的躯体被风刃打铁那样敲打。   而这些风刃应该是有意识的,觉察到了凤凰的改变。也不再如开始的那样密集,渐渐的,他们消失了。云彩又恢复成原样,天边出现了和胡渊当初一样的霞光。   聂愔这次没有看霞光,而是沉浸在凤凰迎上去,而风刃退却的那些画面当中。   困难也好,修炼也好,又何尝不是同那些风刃一样的欺软怕硬,只有坚决的迎难而上,才是真正解决事情的方法。   她此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她盘腿坐在地上,身边的元气向她汇聚,她的头上也出现了一片由白色电网组成的劫云,化神的天劫是天地间的第一重劫雷,在化神之前人要渡的都是自己的心结。只有元婴进阶化神之时,才开始有劫云、劫雷,而聂愔此刻正在渡化神的劫。   想着凤凰方才的样子,聂愔直接飞到劫云之中,任由层层电网将她盖住,她的内心一片清明。只凭自己的肉身,聂愔抵挡住了这化神之劫。   渡劫过后,聂愔有些尴尬的看向凤凰:“拜托帮我找件衣裳!” 可是,她渡劫已经有好几个小时,那里还能有凤凰的影子。   她的肉身很是强横能抗劫雷,但是她的衣服不是,她的储物戒指也很是普通,所以她此刻很是尴尬的站在凤凰面前,凝出一片水汽遮住自己。   御物之术她还不精通,幻术对凤凰、九婴这样的人无效,周围没有树木让她取用。   尴尬,很是尴尬!   忽然从旁边奔来一头巨狼,那巨狼奔到聂 愔身边时化为一个很是英俊但同样光着的男子。   那男子取出一件长袍来自己披上,又扔了一件给聂愔。   “披上吧!”   聂愔红着脸套上了,她探出一个头问:“你是哪个什么朗伯爵么?”   “我叫朗轩!”这人说着便向聂愔走去,一把将聂愔抱在怀里,“刚才渡劫的人是你?”   聂愔一个瞬移闪到十米之外,远远的说:“不全是我,是凤凰,它渡完神劫离开了,我过来的早,在旁边见到了他留下的一枚仙丹正好突破了。”   聂愔也学精了,既然是什么东王,实力只怕不差,她还没有摸清这兽王城的门道。不好暴露自己。   朗轩望着聂愔,收紧双手,也是一个瞬移拉住聂愔,这次却不让聂愔顺利逃掉了,他将聂愔整个人收紧在怀里,朗笑着说:“你收下我的衣服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聂愔看着身上那拖出半米的长袍,她总不好现在脱下来,她笑道:“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朗轩空出来的一只手拂过聂愔精致的面容,见聂愔的笑有瞬间的失神。“大罗金仙”半响他才反应过来,才回答了聂愔的提问。   聂愔咽了咽口水,笑道:“我已经是两个三岁孩子的妈了,我有老公!”   “我不介意!”母狼连人类的孩子都会捡来养。弄出个罗马兄弟,公狼养个自己伴侣的孩子还真的不算是什么!   “我介意!”   “我介意!”多么有默契的九婴和聂愔,九婴喊完这句话,异常愤怒的看着朗轩,说:“你收敛着一点!”   “臭狐狸呢?”朗轩可一点都不收敛,他当着九婴的面抱的更紧了,幼稚的狼族表示占有的方式。   聂愔被缚住了手脚,索性一口咬在朗轩颈上,她毕竟是被盘古血强化过了的牙齿。纵然是大罗金仙,朗轩的颈上也溢出了鲜血。   满嘴的铁锈味儿让聂愔很不舒服,但是她可不想朗轩一直抱着,还是下了狠手,可再咬就真的咬破血管了,聂愔杀过人。杀丧尸那没杀人的感觉,不过她杀过林省长,那动脉喷涌的场景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而且她不认为她真能解决了朗轩她住了口,很有几分无奈的看着朗轩。   朗轩微笑着凑近聂愔。贴在她耳边说:“晚上可以继续,想怎么咬就怎么咬,咬哪儿都行!”   聂愔红了脸。和萧璨在一起的时候萧璨从来不会说这种话,聂愔觉得很愤怒,这朗轩根本就不尊重她。   她寻思了半天,狠狠瞪了朗轩一眼,手腕上边出现了一条金子一样的虫子,朗轩左手掐住这虫子,将聂愔放开,笑道:“小野猫!我喜欢!”这蛊虫还是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聂愔给了她一个白眼,瞬移到九婴身边,低声问他:“怎么才来!”   九婴皱了皱眉,说:“你提升了,我也有提高,萧湘他们都很好。”   聂愔看了一眼朗轩,说:“怎么办?”   九婴没有说话,直接在聂愔意识里面说:“我和白虎有些交情,反正我们的目的地也在兽王城,就索性去哪里吧。朗轩这么快赶过来定然是想了解凤凰成神的秘密,而附近只有你在,他不会放过你,你到了城里要小心行事!”   “还是太弱小了啊!”   九婴给了她一个爆栗,说:“你以为打了鸡血就行了,就能一直上升,现在已经是化神了,只有两个阶段蔺渊就会出来,那到时候什么西王母的也都不怕了!”   “我迟早会超越他们,这些人我要自己解决!”   九婴诧异的看向聂愔,他竟然不知道聂愔在什么时候忽然这么有志气了。不,似乎从在沙漠里面的那一晚开始聂愔就发生了一些他不了解的变化,遇到事情也再不退缩,遇到错误也不掩饰,就那么干干脆脆的想着解决事情,增强自身的实力。   这就是聂愔自己悟到的真如之道,以大无畏的精神做指导,以广博的大道为见识,以艰苦的修行为方法,一心想凌驾在仇人之上。   “为什么蔺渊要离开?”这是聂愔一直不能理解的地方。   “大概是想给你一点成长的机会吧!”九婴作为旁观者了解的更为清楚,“这世界上只有你和他是同类了!不过管他呢,他们这些大修士的心理和我们不一样,像盘古,我就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散尽修为!”   “我也想不通!”聂愔耸耸肩。   “你们还不走?”朗轩等的有些不耐烦,他的脾气也算不上好!   “走去哪里?”聂愔明知故问,对朗轩她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态度。   “你们不是妖族么?当然是去兽王城,我可以保证你们到了兽王城后可以拥有大贵族的权利和地位。”   朗轩觉得他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提供的福利也够优厚,聂愔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才是。可事情偏偏不是这样,聂愔虽然已经和九婴决定去兽王城了,不过却不是和朗轩一起走,和朗轩一起走虽然得到的待遇会比较好,但是聂愔现在打劫了朱雀的宝贝。不差钱!   和朗轩一起到城里面可就得小心他的别有用心了,朗轩不同于凤凰,他一看就不是好人,自己又实力不济。   “我就是这里的人,我不会离开这里和你去什么兽王城的!”   “这还由不得你!”朗轩脸上的笑退去了,今天聂愔已经对他说了两次不了!   见朗轩变了脸色,思考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力量差距,聂愔陪着笑,说:“您看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怎么能你让怎么走就怎么走呢。就算您是大贵族也要遵循天王制定的法律吧!”   “我就是法律,你不会以为现在的世道是法律在起作用吧,法律那是下层人的事儿!”   “下层人?”什么是下层人,就你们这些妖怪是上层人。聂愔在心中腹诽。   挣扎无用,不,聂愔在心里面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挣扎个什么劲儿嘛,她来极西之地的目的不就是学习御兽之道,顺便为白虎和青鸟两只神兽凑凑火,最好能让他们打起来,现在朗轩的出现不就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   “走是可以,但是你不可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聂愔心里在打小算盘。但是朗轩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像他这样的修为,自认控制聂愔就像装个漂亮的小鸟儿一样,不存在技术上的难题。   “发誓!”朗轩将随身带着的一枚令牌交给聂愔,他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定夺,他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搜寻凤凰成神的奥秘,聂愔是他的第一个发现。但看聂愔这么弱的修为,不可能促成凤凰的提升,他还需要再查探一番。   “我聂愔发誓会到兽王城中。”   “到东王府,三天内。”   “我聂愔发誓会在三天内到兽王城的东王府,如违此誓我的修为降至最低的练气期。”(不知道筒子们发现这篇文里面的誓言不可靠了么?誓言就是不可靠地!)   朗轩很是自信的离开了。拼他的修为,在这方圆千里找个聂愔不在话下。   话音刚落,朗轩化为一头巨大的金黄色的狼消失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里。   “真希望他直接找到西王母。然后两个人来个世纪对决什么的!”九婴和聂愔相视一笑,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不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只怕是有点难,这里和瑶仙城相隔太远,想要将青鸟关联上是有些难度。”   “这你就不知道了,方才凤凰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只怕青鸟也会想办法来打探,只是她不能行走,不知道会派谁过来!”   想到东城的那一批人,聂愔心中有些黯淡:“不管是谁过来,总之和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你真的预备去见白虎?”   聂愔这话题转的有点快,九婴心中闪过一点不舒服:“我要去见见老朋友,其实白虎这人不坏!我和他还蛮处得来的。”只有和白虎的关系处好了,才不至于让聂愔没有退路不是,不过,这句话九婴没有直接讲出来,和当初他看着胡渊们离开不说自己也想走一样。   三个小时之后,有三个小孩并三个大人坐在一辆角马拉着的敞篷车往城中走去。   “妈妈,为什么我们不坐飞剑呢?”   “因为这城里面的人不会用飞剑,我们要学会藏拙!”聂愔笑嘻嘻的回答萧湘,到城里,到东王府,又没有规定得一直呆在那里,只要赶在朗轩回来之前去过一趟不就行了?聂愔想的很是简单。 ☆、第九十六章奇怪的人   天底下的动物都是奇异的能工巧匠。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这座高耸入云的兽王城上,已经没有语言来形容眼前这座城池的壮观程度。兽王城不同于一般的城。   天空中漂浮着三座大型宫殿,分别占据三个方位,不用说,这就是三王的住处了,这三座宫殿应该属于一个阶层。宫殿之下,是一些豪宅,大概有十几座的样子,一座宅子便占据了数百公顷。以聂愔现在的眼力,她只能看清楚这些。   高大的城门有数百米高的样子,两棵高大的龙骨木作为门框,没有城门。两棵生长着的龙骨木之间一块块巨大的灵石上闪烁着三个字,便是兽王城,并没有围墙,不过这并不能说大家就可以随意从其他地方进出,门口有大约一百左右的卫兵守护着,每个卫兵手里都舀着三米多长的枪,那种中国古时候的红缨枪,夕阳的余光洒落在枪身上,这些通身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枪吸收了日光,显现出内敛的锋芒。   守卫的身下都有坐骑,是一只只变异了的狮虎兽,这种动物聂愔没见过。   “这是人类自己杂交的物种,没有纯净的血脉,不能开启灵智,提升实力。”菩提微笑着向聂愔解释,那绝世的荣光恍花了聂愔的眼,她有瞬间的呆滞。   花痴啊,聂愔小心的鄙视了下自己,移开了目光笑道,“原来是这个样子。”   她收敛了下心神又开始和萧湘们几个小孩一样继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城门实在是宽阔,这树长的又分外的茂盛,聂愔们的视线只能落在前方。   她们眼睛能见到的地方就已经是各具形态,树木葱茏了。显然动物比人类更懂得和植物,和自然相处。   聂愔想起一部小时候看过的一部脑残电视剧,里面有过一句话,“一个家家养树,户户种花的世界”。现在的兽王城便是这个样子,当然,比人类所种的要美妙壮观千万倍。城门口分作进出两边,人们登记以后便按顺序进出。   “实在是很期待啊!”聂愔对着郭达说,关于这个话题也只有郭达和她有同感了。   “恩,不管以前,这座城市实在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城市,不知道民风是不是也那么美好!”   聂愔和郭达对视一眼,便将自己的目光放在来往的行人身上。   这一看。还真是热闹,竟然有几个人在排队等候时身体发生了异样的变化,顷刻青面獠牙,竟是化为了丧尸向着周围的人奔去。看他们的力量竟然不是普通丧尸!   不过这毕竟是在兽王城,狮虎兽奔驰着,迅速的围住这少说有三级的已经有了智慧的丧尸,十几个守卫和朗轩一样,在逼近丧尸的时候化身为狼,堵住了这丧尸的所有去路。战局呈现了一边倒的局势,那丧尸很快被众狼撕碎。   经历了这样的一场战争,聂愔们的队形竟然丝毫未变,这兽王城的秩序不可谓不严谨。   聂愔拉住前方的一位看上去很是和蔼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大娘。笑着问道:“大姐,这样的事儿天天都有发生么?”   这大娘明显是个热心肠的,听见聂愔的询问,她也很是热情,身子往聂愔边上一倾,眉毛跳舞一样乱跳。无意不显示着眼前这人拥有极好的心情:“妹子你是外地来的吧!”   “您这都看得出来!”   “这那里需要费什么眼力,你和别人不一样。不过你既然问了我这事儿,我这就好好的和你说道说道。要说这高级丧尸啊,每年都会混进来不少!”大娘头一点,下巴微扬。脸上明白的写着快问我吧!不要问是怎么看出来的,这样的表情在生活中太常见,问人问题的时候十个有八个都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聂愔忍住笑。很是从善如流的带上几许好奇,问道:“这丧尸需要血肉么,若是求血肉,不是更应该去夷人部落么!”(所有的兽王城辖下的平民部落都称为夷人部落。)   大娘对聂愔的好奇很是受用,挥挥手让同伴上前去检查他们带来的货物,转身和聂愔聊得很是开心。   “先不说夷人部落定期的都有大修士前去巡查,这些丧尸根本接触不到平民,再说了,像他们这样三阶以上的丧尸所需要的已经不是血肉了,是灵石一类的东西。要说这些丧尸干嘛吃了撑得没事干,跑到兽王城来撒野,就得先从瑶仙宗那个黑了心肝的混帐青鸟说起。”   “这又关西王母什么事情!”提到西王母,聂愔的声音带了些说不出的厌烦,真是那里都有她。   “还不是都是灵石这东西闹的!”   “您说!”   “你知道天王为什么要在这贫瘠的极西之地设城,而且还能将这城建的这么好?”   这个聂愔确实好奇,极西之地不像是有什么天材地宝的样子,和凤凰一样的白虎等人是怎么建起比那梧桐林耗费百倍灵气的兽王城呢?   “难道是天王喜欢这个地方?”聂愔知道怎么样提升一个人倾诉的兴趣,尽管她不怎么好奇,但她还是做了一副好奇的样子。   这位大婶不负所托,她自以为很小声的凑到聂愔耳边说:“这里是整个大洲灵气最浓缩之地,你别看着这里种不出什么好东西,但是抛开这土地来看,这地底下可全部都是好东西!”   聂愔无聊的联想着以前听萧璨讲过了极西之地盛产各色宝石,在河里可以直接捡到羊脂白玉,这些精美的石头蕴含灵气已经是大家都熟知了的,聂愔觉得可以理解。   大娘见聂愔很是受教,索性拉住了她,继续说:“这东西好了,惦记的人自然就多,这青鸟就是一个。不过,当初这青鸟背叛了我们兽类,知道要封印的消息就自己逃走了。因为这个缘故,天王又怎么会管她,自然是不屑理她的。不过她心机深沉,不断的派人过来游说,希望说动我们的人去投靠她。她也不想想,她那样的大家怎么会看上?她策反众人没有得逞,便派出些丧尸去骚扰夷人部落,这可惹怒了天王,他在兽王城的四周设下结界,只留这一个出口,不仅防范着丧尸之类的恶心东西,还防着青鸟来使坏。”   这么拉拉杂杂的一大堆,其实,聂愔要能抓住大娘语言里面的重点那才是奇了怪了。   “这和这丧尸有什么关系呢?”   大娘的同伴已经将自己的路引检验过了,和大娘打了声招呼。   聂愔掏出老族长给她的路引,交到了负责检验的人手中。   大娘拉住郭达往前面一凑,自己拽住聂愔说:“这就说到重点了,传说这里有可以打造神器的金精和土精,西王母为了得到这两样东西就不得不派出探子,可是东王下令不准平民随意在城中行走,所以她就没有了合意的棋子,不得不把注意打到妖兽上。可是天底下的妖兽有一个愿意听她的差遣呢?只有一些不上道的鸟类。所以她将手段使到和我们有几分相像的丧尸身上,不过丧尸毕竟是丧尸,西王的蛊虫一出他就没戏了!”   她这一串话讲得又快又长,聂愔听的不是很清楚,欲要细问,却见大娘已经走远了。   “我是驭风族的,妹妹到时候来找我!”   聂愔对着这位热心的大娘挥挥手,终于还是没有头脑发热的答应,她要办的事儿还有很多呢,可不能浪费在走亲访友上。   “这位大姐很是热心!”,聂愔朝着郭达笑道。   “没想到这金精、土精这两样的东西也出现了,萧湘他们筑基有望了!”   “恩!”聂愔心不在焉的应者,眼睛却开始搜寻其他的有趣的事儿。   这一看,果然见到了两个人在队伍中争执,不过争执的双方对视了一眼,竟然放弃争吵,相安无事的站在一边,继续排队。   “你看,这里的人竟然不会为小事争吵!”   大家把目光放到他们前方的两个男人身上,那较瘦弱些的男子似乎是个商人,他和聂愔们一样赶着一辆角马拉着的车,车上是一些从废弃的城市里面搜罗来的零碎东西。既然零碎,就不是那么好收拾,因为前面出了丧尸,所以角马不听使唤冲撞了对方。   聂愔对九婴、郭达一笑,九婴只看了一眼,没有答话,他脸上是淡淡的不赞同,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来破坏聂愔的好心情。   “你们的路引没问题,不过,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哪一族的,你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丧尸,妖兽也不像!”为聂愔做身份检验的老头一脸的疑惑,巴巴的等着聂愔解释。   “我,”聂愔也有些惊讶,怎么她不是人族么?难道是盘谷血将她的血统搞乱了,血统,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既然不是丧尸,为什么我不可以进城?”   “这是东王的规定!”   聂愔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将朗轩给的玉佩舀了出来。   “这下可以了么?”   老头神色大变,满脸堆笑的说:“这是当然的了,您随意。”聂愔们乘着马车悠悠进入兽王城。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他们想不到的客人到了门外,检验的老头很不开心的揭露了来人身份,竟然是瑶仙宗的使者,名正言顺的使者。   不知道来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昨天晚上考完试,今天搬了一天的家,这会儿才码了字,没状态,不敢写原本预定的情节,大家海涵! ☆、第九十七章丢出去   在城门口看是一个样子,真正的进入到城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街面上人来人往,不少的男女带着一两只小动物在逛街,这里竟1与   其说它是房子,不如说它是一个巨大的华丽的蜂巢们,这栋建筑周围环绕着各式花朵。那浓郁的,含有许多种类的花香并不刺鼻,相反糅合成聂愔以前从田蕊欣那里闻到过的一款香水的味道,是一款香奈儿,很女人味的一款。   急于寻找住处,加上天色已经很晚了,所以聂愔们并没有停留下来欣赏这美景。只是,行走了大半天,这么偌大的一个城市,聂愔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旅店,甚至说根本就没有旅店,这样偌大的一个一个兽王城竟然没有旅店。   聂愔和郭达分别拉住两个个比较面善的城内居民问了状况,却原来是这样的情景。   兽类一族多是群居生物,所有的民众都按部族居住在这数百栋别墅里面,使用奴仆的只有西王府,那些人类都在西王的宫殿里面住着,所以城内并没有为人类准备的居所旅店。   她们没有挣扎多久,只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们身边,方才和聂愔攀谈的那个大娘从那栋百花盛开的的豪宅里走了出来,她远远的朝聂愔几人挥了挥手,笑道:“我们果然是很有缘分的啊!你们怎么不回部族呢?”   聂愔低头笑笑,她也不知道她现在事什么种族呢。   “我们才从南部回来。”   “原来是这个样子!”这大娘一把拍上聂愔的肩膀,笑道,“可惜你们今天来的有些晚了,那群在户籍处登记的小崽子们最是懒了,只要一下班,绝对跑的比谁都快,这可怎么是好,要不你和我回我们家吧。先对付一夜?”   聂愔也不扭捏,笑着说:“那正好了,我们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这就是了,你们从南边回来的平日里面最是扭捏,都是怪人,眼睛里面总是装着许多的东西,我看你还稍好些,骨子里面还是有我们妖兽的豪爽。”   聂愔很是惊讶,妖兽的豪爽。她可没见九婴豪爽过,不九婴虽然嘴坏,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论及豪爽。确实不如眼前的这位大婶,果然她们都是南边来的。   和大婶一边走,聂愔一边应和着大婶说的话,一边打量起这栋建筑。这栋建筑是御风族的驻地,门口是一个巨大的菱形,有五米的边长,整个豪宅,便是这样五米边长六边形组成的蜂巢一样的屋子,确确的说。这就是一个巨大的缀满花草的蜂巢。   穿过一条条没有变化的通道,在聂愔们再也记不住,分不清来时的通道的时候,终于到了大娘的家,几个个五米为边长的菱形体。   看着周围一模一样的没有标示的房间,聂愔问大娘说:“您这怎么区分是不是你的家呢?”   “你真是奇怪。这整座蜂巢不就是我的家?”   “抱歉,因为我们一直都区分领地,所以以为你们也和我们一样有私人财产这么一说。”   大娘不以为意的笑笑,说:“也有的,这边的阁子是我们玉峰部的。再走过去一点就是灵峰部落的了,不过在我们部落里面是没有私人财产这种说法的。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人哪就是奇怪。”   聂愔了解的点点头,没有再答话。   大娘安排聂愔们住下。便往外走,聂愔送了出来,随口问道:“大姐,你刚才出门是专门因为我们”   大娘笑着说:“也不是!以后直接叫我风大姐,是因为来了什么使者,其他部落的首领不愿意接待,所以只好我出马了!”   聂愔很是真诚的赞道:“风大姐真是厉害,能解决别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   风大娘听了这话,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说:“倒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只是这一批的使者大家都不愿意接待,我们部族的实力最小,所以不得不接待。”   聂愔很是诧异的看向风大娘,不仅因为这使者不受欢迎的缘故,更是因为风大娘的直率,这样的话一般的人是不会直接说的,自己实力不如人,一般人都会用话岔开,很少有这样直接说自己不行的。她有些理解风大娘说她奇怪的原因了,像她这样的人眼睛里面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顾及,是不会这样直接讲话的。   “不知道是哪里的使者这么不受人欢迎,竟然连接待都没人愿意。”   “还不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瑶仙宗,明明知道他们就没有什么好人,知道他们龌龊的打算,还不得不接待他们,别说其他族长,就是我也见不惯,我们妖兽最看不惯这种假模假式的人。”   聂愔点了点头,说:“我也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下,待会儿和大姐一起出去吧,我找不到路。”聂愔指了指这些曲曲折折的道路。   “那有什么,跟着我去也就是了,其实啊,你只要学会闻味道就是了,这里每处的味道都不一样的。”   风大娘讲自己的胳膊伸向聂愔,聂愔凑过去闻了一下,是一股和桂花一样香甜的味道,她在风大娘的指引下留心起他们走过的地方,果然在空气中问道了一股和这甜丝丝的桂花味不一样的气息,是一种属于树木的味道。   聂愔拉着自己的袖子自己闻了一下,竟然不是自己身上的。   “我们族的领地有的就是我身上的这股味道,有这种味道的地方你可以四处走动,待会儿你回来的时候依照那个红头发的娃身上的味道寻过来就是了。不过说来奇怪,你和你的两个孩子还有那个鸀眼睛的竟然是没有味道的。”   “是很奇怪!”聂愔也觉得奇怪,只是,“为什么只有我们,郭达怎么会没有气味儿?”   “你说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他臭死了,就是那个九婴的气味也不好,还是小胡杨好闻。”   聂愔无语,到了门口和风大娘告了别,聂愔悄悄的尾随在风大娘身后,瑶仙宗的使者,她也是很感兴趣的。   这次瑶仙宗来兽王城的使者,竟然是聂愔的老熟人,正是唐凌和萧璨。   静静的靠在墙壁上沉淀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向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飞去。   萧璨他们去的是天空中的那个纯白的宫殿,哪里住着的是白虎,而聂愔此刻却是要到东边的东王府,她需要快速的了结对着琅轩发出的誓言,修炼的等级越高,对天地的感应越强,收到誓言的反噬也越强,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聂愔才不敢不来。   不过她也不预备和琅轩打个照面。   月色落在这所金色的宫殿上,将这所宫殿柔化了,耀眼的金色也不在刺眼。聂愔踏上宫殿的台阶,渀佛踏过了一层水制成的薄膜,她惊讶的发现,这座偌大的宫殿竟然没有一个人的存在。   聂愔看了两眼殿内,预备回转,却说什么也不能再离开了。   难怪是一个人都没有,竟然是设下了一个厉害的结界。聂愔在心下暗暗抱怨琅轩的狡诈,(人家的家设结界很正常啊!)竟然有结界,那为什么她方才可以这样顺利的进入这宫殿呢?   聂愔取出随身带着的玉佩,(因为怕遇到盘问,她随身带着这样的一个身份证明,免得被别人当做探子纠缠。)把它丢在一边,自己往外边硬闯。这没了玉佩的保护,可怜的聂愔被这结界狠狠的反噬了,整个人触高压线一般动弹不得,难怪方才她那么容易的进到结界之中。   正在寻思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那两个什么使者长的很是不错!”这是一个慵懒的女声。这声音进入到耳朵里就让人觉得心神荡漾。   “他们后来怎么样?”   “你知道白虎的脾气,他们被丢出去了!”这是朗轩的声音。 ☆、第九十八章居心不良   聂愔收敛心神攀在这巨大的龙骨木的大梁上,偷听下面的两个人谈话。   “收敛着点,你自己看看你的那个西王府,男男女女的都快有三百多人了吧,浪费了我多少的灵石来供养这群废物。”   “要不你直接让我包养了,我回头去解散他们?”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嚣张的人,敢对霸道的朗轩说出这样的话来。聂愔在暗暗咂舌不已,不知道这样嚣张的人,这样慵懒勾人的嗓音的主人长得什么样子。   聂愔小心的探过身子,露出半个眼睛瞅着下面的两人。   朗轩没多大的变化,不过一袭长袍而已,眼前的这个大美人就出彩了。   如雪的长发和裙摆一起拖拽到地上,从两额各捋了两缕头发渀照法式辫子的挽法编成发网拢住长发,额际一点朱红,这红痣微微右偏,平添了多少妩媚。眼睛狭长,抹了粉红的眼影,黑漆的一点瞳仁传出点点笑意,更显得她眼光潋滟,媚态四溢。   贴身的红色丝绸长袍从她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汇聚至胸口露出大半莹白的肌肤,那长袍就好像是一匹流动着的晚霞环绕住她全身,越发显出她纤腰不及一握,便是聂愔这样的女子见了她,也暗暗的流了下口水。   她整个人如那春天跃上墙头的一枝红杏,鲜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这样的家人朗轩怎么能够拒绝,天底下但凡是个男人怎么舍得拒绝!   “收起你这套!”   眼中闪烁着饿狼光辉的聂愔心下一闪,眼光灼灼的看向这个女子。   只见她袅娜的往前面走了几步,拖曳在地上的裙摆和头发似水波流过靛青的木地板,她侧倚在自己舀出的一架美人榻上,笑着说:“哎呦,别生那么大的气么,要不你帮我把他们两人弄来。”   弄来两人,那两人?是作为使者的唐凌和萧璨?聂愔心下怀着老大的不情愿。就算萧璨这厮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但看着眼前这美女将他们拉过来作为玩物。聂愔老大的不愿意,他们还要保护家人呢,聂愔死活不愿意承认她不想萧璨忘了她,哪怕是没感情了,她也不愿意萧璨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忘记。   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是所有女性的公敌,任谁被她轻言抚慰一番都会爱上她。   “别让我处理你的那些烂事儿,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这是朗轩么。这是男人会说的话么?聂愔心中对朗轩起了无数的敬佩,对这样的女子都能说出这样拒绝的话来,那需要多大的定力啊,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好绝情的人。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这女子说的哀怨,她忽然话头一转,抬起头对准偷窥的聂愔,笑道,“梁上的小妹妹,还不快下来,你的情人为了你可正在赶姐姐呢,不下来请我喝杯茶?”   “他不是我的情人!”聂愔从梁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朗轩身边说,“谢谢你的招待,我要先走了。”   “不准走!”朗轩一把拉住聂愔的手腕,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睛里面淬着小刀片对那绝色女子说,“真要喝茶?”   这女子看着朗轩认真的样子。抖了抖肩膀,头发一甩飘了出去,朗轩的茶喝过一次便不想再喝第二次,“我去找我的小不通,你们玩着啊。小妹妹,姐姐叫胡九,就住对面。有空来玩啊,姐姐那里有美酒美男,可比这冷清清的狗窝舒服。”   聂愔看着朗轩闪烁着寒光的两颗犬牙咽了咽口水,往后边微微的一退,这样的朗轩太恐怖了,要吃人一样。   果然,朗轩瞬间兽化为一只小山般大小的金色巨狼,说着就像胡九扑去。胡九似乎早有准备,早一个瞬移躲到聂愔身后,看着从房梁蹬了一脚跃过来的朗轩急急刹车,生生的在这地板上留下了条寸深的划痕,胡九大笑着离开了,嘴里念念有词的说:“朗轩啊朗轩,你也有控制的时候啊!”   这样的哑谜聂愔是不懂的,她看着巨大的朗轩西瓜大小的瞳仁里面布满了懊恼,觉得很有喜感,不禁微笑。   朗轩叼住聂愔一把甩在后背上,两只粗壮的后腿轻轻的一蹬,整个人窜到了空中。   夜凉如水,听着周围的风声哗哗的流过耳际,在上千米的高空俯视城里那一座座巨型的豪宅,聂愔有着在梦里的感觉,心也不由的软了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朗轩没有答话,他只是急速的奔跑,虽然冰凉的双臂让聂愔心里觉得冷,只是感觉,(她早已是寒暑不侵了。)她?p>从感觉躺在足够将她淹没的金黄色的茸毛里,抬头看着天上闪烁着的星辰,神色惬意?p>   朗轩感受到了聂愔的情绪变化,也从急速的奔跑变为闲散的漫步。   “你瞧今天的月色真美,我有六年没有好好的看过天上了。”   朗轩还是不说话,他载着聂愔往更高处他最喜欢的月亮走去。   “别,走的近了就看不到星星了,月亮太亮,虚无缥缈的,不如星星来的多,来的平凡。”   “你今年多少岁了?”   “肯定有千万,不,加上封印之前的岁数,少说也有上亿岁了。”   朗轩在心里翻了好多个白眼,他英俊潇洒,不过千年就修炼到大罗金仙,加上被幽禁的十年也不过是一千万年灵一千岁而已。不过对于聂愔的傻气他愿意选择性的忽略。   “我认识一个人,他虽然没有直说,但我知道他喜欢过一个和我有几分相似的人,或者说和我长相一样的人。”   朗轩的步子停了下来,脚上踩着的云团和浆糊一样黏腻。   “我不是,也不会是那个人。”(是胡渊和女娲)聂愔很有自知之明,朗轩对她一见钟情那只能是一个笑话,没见到胡九之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是她长得漂亮,见了胡九她便知道,这只能是因为她和朗轩有旧,而和这样存在了千万年甚至更久的老怪物们有缘故只能是因为曾经和她生活在这具身体里面的女娲。   这朗轩只怕和蔺渊一样是喜欢着女娲的。所以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她表现了这么浓厚的兴趣。   朗轩化为人形直接将聂愔抱在怀里,他狠狠的给了聂愔一个爆栗,朗笑道:“你和女娲娘娘有着同样的气质!”   聂愔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朗轩怎么会依,自然是抱的更紧了。   “不过,我因为这个缘故对你感兴趣,我却不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喜欢你,你是人类吧,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在敌人面前能笑的很开心的生物。还怎么说呢,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是油嘴滑舌的。我对你很感兴趣,我喜欢看你张牙舞爪的样子,女人。跟我在一起吧。”   聂愔看不到朗轩那双金色的眸子,她只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光洁的胸膛传来的灼人热度。   那强壮有力而平稳的心跳诉说着主人所带有的纯粹的热度,这样的一个胸膛是每个人都渴求的吧,只是,伤过了的心怎么会再轻易的交付他人。   聂愔狠狠咬住朗轩,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朗轩的手一点点搬开,许是感受到了聂愔的坚持,朗轩放下了她,抬起胳膊吸去纤细小巧的齿痕里面冒出的一个个光洁可爱的红色血珠。   聂愔高高的扬起头。对着朗轩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嘴里恩狠狠的说:“臭流氓!”   朗轩大笑一声,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将他捡到的玉佩穿起挂在聂愔颈上,说:“这次不准再弄丢了。”   聂愔没有再反抗,她心乱了,直觉告诉她有问题。心中却有些动摇,阴谋还是爱情?   “我们去逛逛,今天的月色和你说的一样,确实不错!”   “你今天进门是不是就已经发现我的存在了?”   “不是,”留下取出一件狐皮大裘给聂愔披上。“是你进到宫殿以后就知道你来了,所以我会回来。”   虽然有些别扭,但听了这话。聂愔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甜蜜,被一个人这样照顾在乎着的感觉很好。虽然她也喜欢独当一面,不过,偶尔被人照顾着宠着也是很不错的。   两人踏着月色在云间漫步,踏月而行倒也有着难言的浪漫。   “胡九真的有300多个男宠?”   “不是,她有的男宠我都不记得了,她修炼的功法特殊,必须要和人交欢采补,因此她常年蓄养男宠,每年会换一批。”   “那些男宠的艳福不浅。”聂愔笑道,她也被胡九的魅力折服了呢。   朗轩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艳福不浅,每次采补就去掉半条命,这样的艳福不知道有几个人想要。   “那些瑶仙宗的使者你们会怎么处置,真的把他们抓回来作为男宠么?”   “你认识他们?”   “不,不仅是认识,”聂愔看向朗轩,她不预备多讲却想从朗轩的嘴里得到答案。   “不会,两军交战,不杀来使,那青鸟也有我们值得利用的地方。听说这两个使者所居住的地方叫东夏国,他们的基地是蔺渊建造的,只有金丹及其以下的修为的人才能进入?”   “恩,我住的地方到了,我先回去了。”   “恩。”朗轩接过聂愔递来的狐裘,应了一声,任由聂愔消失在夜幕里。   “怎么,怜香惜玉了?”这声音竟然是出自聂愔方才披过的狐裘之上。   “探查的怎么样?”   那狐裘摇身一变,化为胡九,她娇笑着啧啧做叹,说:“应该**不离十了,她身体里面蕴含着惊人的灵气,我都像直接和她采补一番,你说我的样子要是化作一个俊俏的男子,她会不会上钩呢?”   朗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你最好收敛着一些,已经在这里等了六年,不能功亏一篑,当年你得罪了胡渊害的我们不能直接找到女娲秘宝的传承者,要是因为你的贸然动手出了岔子,你小心你的皮!”那语气已近满是威胁了。   胡九没理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这个蔺渊真是麻烦,都不管了还化个木牌随时跟着她,要不是这样我们那里需要这么麻烦。”   朗轩一把推开她,嫌恶的皱着眉,看了看聂愔消失的方向,转身化为巨狼消失在夜幕中。   胡九冷笑着随后离去了,没人留意到此刻地上的一枚小小的纽扣,修真文明朗轩和胡九是习惯了的,但这样的科技文明的结晶他们却丝毫不再意,或者说是轻视,以至于让聂愔发现了他们的全部动机。   九婴听完他们的对话,看向脸色阴沉的聂愔,很是生气的嘲笑说:“欸,怎么说,怎么办?”   “白虎这人怎么样?”聂愔说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白虎是个好人,实力在众人之上,就是性格有点扭。”   聂愔点点头,看着十分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三只大人,四个孩子,她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妈妈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那只大狗是在说谎呢?”   聂愔蹲了下去,拉过萧湘和萧衍,自己和胡杨并排对着他们两个人,说:“我们两个人现在有什么不同。”   始终是萧湘在这方面要乖觉一点,她指着聂愔的眼睛说:“妈妈的眼睛里面有光在流动,而胡杨的没有。”   聂愔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对他们三个小朋友说:“人在算计的时候心里面总是比较复杂的,就像风大娘说的很奇怪,只要注意观察始终能瞧出破绽。”   她站起身来对郭达们又说:“当他抱着我的时候,他的心跳太正常了,这只能说明他在说谎。”   九婴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很是烦躁的到他和郭达的卧室去了。   聂愔没有留意到他的失态,她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情,她循着风大娘的气味来到风大娘的房间,她正指挥蜜蜂们酿蜜。   “大娘今天的任务还顺利么?”   风大娘笑道:“还好,天王的脾气依旧是那么火爆!”   “那些使者真的被天王打出去了?”   “这还有假?”风大娘又说,“不过我们总还是要接待他们,唉,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聂愔没有再留意到聂大娘的话,心中充满复杂,转身回去了。   “我说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奇怪!” ☆、第九十九章散修村   和郭达打了招呼,聂愔和九婴顺着风大娘的指示往城中走去,原本城里面的格局已经规定了,但是在城东还是有许多外来妖修聚集的住宅区,据风大娘说,在那里,聂愔可以租到房子。   过了城区主干道,聂愔和九婴两人一东一西的分开了,聂愔要去租房子,而九婴会到城里面的登记处置办一个身份,以免她们在今天被强制驱离。   和那些妖兽大族相比,这里的房间就显得简陋多了,高高低低的十几间屋子,用不同材质的木头拼凑着,分成大大小小的隔间,大都是两层,三层的样子,此刻这地方没有多少人。   妖兽和人一样,也有家小,也须换些法宝灵石来修炼,也有着众多未曾化形的小妖修。实力最差的他们是这座兽王城一些基本事物的具体承担者,这样巨大的一座城的日常维护,建造房屋都是由这些没有完全化形的妖修来解决的。   而聂愔此时到达的正是这些妖修最核心的聚集地。   黄杨木制成的门牌上大大的写了三个字,散修村,门斗上竖着的几根茅草随风摇曳着,向来往的众人宣告这个村落的破败。   进了大门,走十几步就能看见一个比较气派的小楼,有四层的样子,是整个散修城最气派的地方。清晨的阳光落在周围那些气派的豪宅上,为这小小的城中村蒙上阴影,将整个村子都掩盖在化不开的阴冷潮湿中。   聂愔踏入这小楼,长长的走廊里面空荡荡的,并不见有人的样子,聂愔走上二楼,只见楼道里面发出些奇怪的声响。   “请问有人在么?”聂愔将自己的声音拉的很长。   “吼什么吼,叫魂哪!”一个嚣张至极的女声从二楼传了下来,虽然听见了声音,却始终不见人下来。   聂愔挑眉踏上二楼,只见当头的那间房间里伸出两条交缠的蛇尾。蛇身布满青色的条纹,应该是两条品种十分奇特的毒蛇。   “请问有人在么?”   “你个没眼色的东西!”那个张狂的女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只见这两条车尾疏忽分开,瞬间消失,半响就见一个鸀色头发的中年妇女衣裳不整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叫魂那,整天的不叫人安生,来做什么!”   “租房子!”   那女人将手往聂愔面前一伸,聂愔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只见她的食指和中指微微一撮。聂愔算是明白了,这是要捞些好处。原来不止人类办事要舀回扣,动物也要,不止男人会要。连女人也是可以一样的可耻的。   不过说到灵石,这东西聂愔还真的没有,拜她体内的柞木所赐,她们几个人平日修炼基本上靠的都是玉髓,还真没有灵石这种东西。   那女人似乎是见惯了聂愔这样的人,嘴里碎碎念道:“没有钱还学人家来住店,果然是南边来的南蛮子,还没有那些蛮夷的人类来的会做事儿。”   聂愔也没心思和她理论,只见她手心金光一闪。一条金灿灿的虫子趴在她手上,她将东西搁在女人乱七八糟的办公桌上,她不曾说话。   那女人以为聂愔开了窍,给她好处,也不犹豫,几步将这灵气四溢的七幻舍毒蛊抓在手里。蛊虫瞬间渗入她的皮肤,她那充血的眼睛瞬间闪烁着童真的眼神。   “谁让你贪心呢!”聂愔不想背上因果,所以只是将蛊虫放在桌上,也怪这女人平日贪婪太过,以至于她自食恶果。失了心智。   “给我们安排一间偏僻的屋子,要靠近城门。”   “是的,主人!”这女人答道.   “今天我来过的事情不可以告述任何人!”这女人又应了。聂愔走到楼上,那屋子里面那还有其他人的影子,看着眼前这女人那猥琐的样子,想来那另外的一个妖修也是受制于她。聂愔摇了摇头,没有再管,她舀了份散修村的地图去找她们即将居住的房子。   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大都是化形不太完全的妖兽,看着不少人头兽身的妖修,聂愔有种走入电视剧的荒谬感。   许是这个地方许久不见有聂愔这样的成了人形的新房客到来,村子里面的小孩子都探出半个头偷偷的瞄着聂愔。   除却他们各式各样的动物身体,这些小孩子都长得好可爱,好漂亮。看着这些和萧湘他们同年龄的孩子,聂愔的心也变得软软的。   这些孩子当中也有年龄比较大,性格比较活泼的,见聂愔善意的微笑,大胆的走上前来,说:“姐姐来这里找人吗?”   聂愔蹲了下去,看着眼前这个半人高的有翅膀的小男孩,说:“记着以后要叫阿姨,为什么以为阿姨是来找人,我也会住在这里啊。”   聂愔从怀里取出一块专门为萧灿和萧衍熬制的麦芽糖递给他,因为他没有手的关系,聂愔直接塞在他嘴里。看着他小小的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实在是太可爱了。   “因为像姐姐这样的人除了来找人是不会住到这里来的,这里是贫民区,我们好多已经化形的长辈都离开了。”   “离开,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外地的修士只能住在这个地方么?”   一开始的那个小胖墩吃完了糖,抢答说:“大人们去其他的地方挣钱,挣来钱就可以养活我们了。”   “你们这里都是小孩子?”   “嗯!”说话间,从这些大大小小的巷道里面窜出了大大小小的百十个孩子,将聂愔围了个圆实。   看着这些花花鸀鸀的小孩子们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渴望,聂愔定了定神,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糖都取了出来,还取了许多的肉干,让两个先前说话了的小孩子将糖和肉干一点点的分发了出去。   两个孩子也很懂事,因为自己先前已经吃过了,就没有再要,也没藏私,直到所有的糖和肉干都发完了。他们才将目光转向聂愔。   四只,上百只水汪汪的眼睛就这样盯着聂愔,是个有良知的人大概都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何况是已为人母的聂愔。   只是,“阿姨真的没有糖了,明天阿姨卖了东西就给你们发好不好?”   没有发到糖的小孩们都难掩失望的低下了头。   “阿姨一定要记得啊!”小胖子认真的对聂愔嘱咐。   “嗯,阿姨以后就住在这里了!”聂愔想了想,未来的一年里面住在这里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看了看颈上的玉佩,要想个办法把这事情解决掉才好。   聂愔略略分神,就听到一个很是温和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大些的男孩子要让着女孩子和比自己小的孩子,知道么!”这声音澄澈如初春时刚刚从高山上化开的雪水。   听到这声吩咐。这些孩子们也不再看着聂愔了,年龄大些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争着将自己手里的糖果盒肉干分给年龄较小的孩子。   聂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只见他靛青的蛇尾摇曳在后,很是惹人注目,目光再往上拉,他那和灵石一样温润的气质让他整个人都如软玉打造的一般,这是聂愔生平见到的第二个美男子,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和菩提媲美的男子。   麟之趾,振振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只是,这条尾巴聂愔方才才刚刚见过,显然又是一个哀婉的故事儿。   “你们都快去玩吧,这位姐姐我来招呼!”这个美男子一说,周围的小孩子们手拉手的去了。   小巷里面并不干净。地表坑坑洼洼的,不时有些积水,确确的说也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积水,闻着这股味儿就知道是五谷轮回后的产物。   “姐姐小心!”青瑶,也就是这条小蛇精拉住聂愔。小心的拉着她让她避开这些秽物,粉红的小脸侵染了霞光,显然是一条很害羞的蛇。   “方才的事情姐姐可不可以不要传出去?”   聂愔向他挤了挤眉毛。笑道:“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我们见过么?”   青瑶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笑着点了点头,说:“姐姐也是来找欧爷爷的么?”   “欧爷爷,是谁?”聂愔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   “欧爷爷就是一只已经化形了的妖修,他可以越级炼制出仙器来呢!”   “他是什么样的修为?”聂愔这话问道点子上了,像朱雀那样的修为炼出个仙器来事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朱雀的厉害之处在于她能够越级炼制神器。   “欧爷爷现在是化神期的修为,要不是他我们连这样的容身之地都没有呢!”   “现在的炼器师很缺么?”   聂愔就不知道了,为了一个炼器师就创造出一个村庄来,炼器师真的有欠缺到这种程度么?不怪聂愔会这样想,实在是在路上就遇到朱雀那样的怪胎,连宝儿父亲那样的普通人都能拥有神器,聂愔真以为在极西之地的炼器师很多呢!   “极西之地的炼器师是很多啊!” 青瑶说,“极西之地 有数万的妖修,这数万妖修每个都或多或少的可以炼器,加上这里的需产什么的材料,妖兽的骨骼、皮毛、血液都很好弄,这里的炼器师真的很多,除了天王们修炼的灵石,城里人的修炼都依靠着往外面出卖灵器、法器什么的呢!”   聂愔心中暗喜,她正愁萧衍的炼器没有好老师呢,这不正是刚说困就有人给递枕头么!   青瑶看聂愔感兴趣,又说:“不过,整个兽王城的数千炼器师里面,只有炼器师公会的那老头和欧爷爷能够炼出仙器,即便是东王也不行呢!”   聂愔有点晕:“仙器很值钱么?”他们现在有大批的仙器呢!   “嗯,欧爷爷每年也才两件而已!”   聂愔心下暗喜,说:“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的欧爷爷么?”   青瑶笑了笑,说:“当然可以,欧爷爷人很好的,不过如果不是我们村里面的人要见他的话他脾气有点不好。不过姐姐你是我带去的欧爷爷会对你很好的。”   聂愔持怀疑的态度,因为但凡手艺极好,趋于巅峰的人总是会有这样的、那样的一些问题或者说是怪癖。   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青瑶停在一所很平常的一层的木屋面前,这所房子比周围房子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是龙骨木建造的。很是坚固。   青瑶带着聂愔走的正是这所小院子的后门。   院子里面比村子的其他地方干净的多,甚至还有一颗五米多高的桂花树,一些需石的原石,什么翡翠毛料、宝石原石和鉄、铜、镍等需石就这样堆在院子里面,可见主人对这些材料的漫不经心。   进了中堂,里面的有许多架子上面摆着各式的皮毛,爪牙,一些瓷坛子,玉石坛子上面贴了一张张的纸条。上面写了许多灵兽的名称,有的聂愔曾经见到过,有的聂愔曾经听说过,但更多的妖兽名字聂愔闻所未闻。   “把你们的东西舀好都给我滚出去。最看不上你们这样的人,竟然会给自己的仇人卖命。”(大家认为骂的是谁?)   穿过穿堂,聂愔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老者在高声叫骂,他的话里面也有很多聂愔不知道的词汇,其词之难听作者我就不再多说,我们是文明人。(九婴:其实你根本就不会写骂人的话。作者:你真相了,我只会文骂,不会武骂。)   青瑶拉住了聂愔,没让她上前。他知道他的欧爷爷骂人的时候最不喜欢人在边上插嘴,何况他看聂愔这么文文静静的一个人也受不了欧爷爷的骂,哪怕是旁听,更为重要的是,欧爷爷骂人的时候喜欢迁怒,连他都被顺便的骂过。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青瑶脆生生的叫道:“欧爷爷,我来了!”   “来了就来了,直接过来就是了,怎么学出个躲躲藏藏的脾气!”欧冶子显然是余怒未消,和青瑶的话里面都带有火气。   “欧爷爷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他将聂愔推到欧冶子面前。   欧冶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聂愔一番。嘲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专门看青瑶小子好骗不是,你这样的人我老头子见多了。居心不良,趁早给我滚远些,我老头子的铁锤可不长眼。”   “爷爷,”青瑶挡在聂愔面前说,“聂姐姐是我们村子里面的人,她人很好,明天就能住到村子里面来。”   欧冶子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聂愔也没有在意,他只当欧冶子原本的性格就是这样的,见他脸色缓和了,聂愔说:“老爷子,我想拜在你门下学习炼器!”   “扫出去!”欧冶子大叫,那粗壮如同七幻舍毒蛊的眉毛倒仰着,脸色红红的,两个朝天的鼻孔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见到青瑶没有动作,他直接舀起沾满屎尿的大扫把向着聂愔招呼了去。青瑶急忙拉着聂愔走了出去。   “姐姐,对不起,可能是因为前面那两个人的关系,爷爷今天的脾气真的很不好!”   聂愔对着青瑶笑了笑,手指拂过衣服,衣服顿时光洁如新。   “虽然老头子的脾气真的不好,不过我喜欢!”她当年求道安收下她时何尝不是这样的死缠烂打,而今她在欧冶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已逝的师父的影子,大概这个年纪的有绝技的老头子都有怪癖!聂愔想着,她也不预备再拜师了!她想着以萧衍的实力和品行,欧冶子一定会喜欢,这么想着她又高兴起来。   聂愔出门的时候,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候,这样暖人的阳光让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今天必然是一个让人开心的日子。   起点是很好的,不过,一天的日子还有很长!   “姐姐要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子么?”   聂愔点了点头,这才是她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你们这里就几乎没有壮劳力么?”   聂愔很是好奇,这个散修村里面除了小孩子就是欧冶子一个老头,青瑶勉强算是个壮劳力吧。   “嗯,村子里的人不是和天王们一批进城的,虽然大家都是妖兽,可我们散修村的都很零散,没有形成大的部族。反正根据法律我们享受的待遇是比原本的城里人差。”   聂愔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没想到不仅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兽的地方也是。   聂愔们租下的房子是一个五十平米的小院子,在整个村子里面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到时候加上得自朱雀的神器,那所很是别致的宫殿,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会很惬意。   只是,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聂愔看了看颈上的这块玉佩,她必须要甩这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她是来这里学习技能的,不是来这里专门让朗轩算计的。   “这里有什么地方收法宝么?”聂愔问青瑶,她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准备多余的灵石,既然决定接下来的一年都住这里,那她们就需要收集一些灵石了。   “在城中心有专门的交易市场,如果你的东西足够好的话也可以到百宝阁去寄卖或者典当。姐姐没有灵石、灵珠了么?”   “什么是灵珠?”   “就是那些丧尸脑袋里面的晶核!”   聂愔笑了笑,说:“不是,就是我手里面攒了点东西,不用当心,明天见。”她看得出青瑶眼中的担心,“那个管理员已经被我解决了,放心!”   作者有话说:略略看了一下,有错字大家也包涵下,我要拼字去了! ☆、第一百章缘只半生   聂愔离开了散修村,欧冶子见聂愔走远了,他一把抓过青瑶的耳朵,使劲的拧了半圈,那个充满了茧子的指头狠狠的顶在青瑶的脑门上,他那大嗓门又不管不顾的响了起来:“你这个死小子,我说了要你老实在后院里面收拾材料,你又跑到哪里去了这半天?”   青瑶举着两只手只是求饶,说:“我的欧爷爷欸,您就少少使点劲儿,”绕开了欧冶子,他笑嘻嘻的说,“拧断了这只耳朵你看到时候有谁来听你使唤,这么大个人了脾气还是这么坏,等你哪天打不了武器了可怎么是好!”   欧冶子将手里的锤子直接砸向青瑶,但青瑶早料到她会来这套,尾巴一点倚在院门外,那锤子砸在墙壁上留下个小小的圆坑。   “既然舍不得打就不要损坏锤子吗,人家其他的炼器师一年一把锤子也就够用了,偏是你一年能用他们一辈子的。”   “臭小子!”欧冶子笑骂了一句,将炼器炉里面的秘银剑坯取了出来,捡了一柄更大的锤子开始击打,火星四溅,纵然是修真界的炼器师,也是需要自己动手打造剑坯的,和凡人铁匠打造的东西相比,不过是多了启灵这道程序而已。   “哐哐哐!”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剑庐中想起,欧冶子的眉头却始终不曾放开,青瑶所说的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青瑶这样的体质实在不适合炼器,他去哪里找一个肯下功夫,心肠又好的人来!   “嗤啦”将打造成形的剑坯丢进泉水里,欧冶子放下锤子披了外衣往门外边去,他要去调查一下聂愔的底细,若是可以的话,便让她做个记名弟子,谁让这青瑶愿意和她好呢!再说聂愔的修为在他看来也不错,也算是一肚子的心眼子。有她照料着青瑶他这个老头子也能放下些心。   “欧爷爷,你往后哪里去?”   “我去找你老伯喝几杯酒,顺便去珍宝阁舀订单,等待会儿你收拾了这堆云石就去休息吧,晚饭也不用做我的。”   “嗯!”青瑶应了,寻思着晚上的菜单,虽然不用做欧冶子的饭,但整个散修村一半的孩子都在这院里吃饭,他寻思着去哪里寻些便宜的菜。现在是初春,他有了主意,直接带着孩子们到城外去狩猎,想到这。他又想起聂愔来,“要是这姐姐明天过来,我的任务就能减轻一半,让姐姐带着孩子们去打猎,我在家就好了。”   聂愔听不到她的想法,她陆续的又问了几个人,终于在这七扭八绕的兽王城里面寻到了她的目的地,珍宝阁。   在这兽王城中只有一个上千化形妖兽的家族才有资格建立一座豪宅,商铺就建在市中心的一座十层的小楼里。但珍宝阁明显是一个例外。它不和其他的商铺在一处,而是作为一栋独立的豪宅依偎在伯爵府之外。   化形妖兽为贵族,但贵族却又并不一定拥有爵位,而聂愔从夷人部落的老族长口中得知这兽王城中的爵位最高的有两位,分别是东、西二王的大总管,一个是朗伯爵。一个是青鸾。只有他们两位的宅子是独立于部族之外的。这珍宝阁就在这两座宅子只见,堪堪一座十层的小楼。   此刻正是正午,珍宝阁门口的人并不多,两个侍者和平日里大家见惯了的名牌店的招待一个模样,精致的妆容。美丽的容貌,艳丽的华服和化形期的修为。(妖兽化形期和人类的化神期类似。)   好在聂愔身上的那身衣服尚算得体,干干净净的冰蓝色蛛丝制成的连衣裙。一双做工古朴简单的咖啡色的兽皮鞋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红宝石的五瓣梅花簪子挽住了,颈上金色和咖啡色的两根细线隐入圆领的裙衫里,看不出她带了什么珠宝,不过肯定不名贵。和招待们一样精致的五官虽不突出,但那月牙色的肌肤让人钦羡不已。   两个门侍,一个神色高傲的当做没有看见聂愔似的,另外的一个面向和善些的招待走上前,说:“小姐有什么需要?”   “我来当东西。”聂愔的神色很平静,没有丝毫的羞涩。倒是那个高傲的门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让人很是郁闷,不过,聂愔毕竟是久居人上的,面对这种小刁难的定力还有,她直接看向接待她的哪一个门侍说:“需要什么额外的手续么?”   那侍者面有难色的说:“是,需要交纳100灵石的手续费,所以如果您的东西在法宝以下,我还是建议你到城区的商铺区典当,价格并不会差太多。”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没有宝贝的?”   侍者脸上一红,说:“我们这里一般都是做熟客的生意。”   “带路吧!”聂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是!”那个侍者也没有再多说,毕竟一进了门这100灵石是出定了,她希望这位小姐带来的东西能够?p>钱一些,免得到时候连手续费都出不起?p>   “这珍宝阁有什么说道?”聂愔问的是珍宝阁的状况。   “珍宝阁经营的项目主要是法器和丹药的买卖,也会涉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有一些高级妖兽的皮毛之类的原材料要出售,你所要去的典当行在三楼,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聂愔点点头,丢给她一个小小的玉瓶子,上了楼。   侍者看着手里面的瓶子,起初并不在意,这样一般的翡翠市面上市场有卖的,不过是些小饰品,里面的灵力又不纯,况且还是这样拇指大小的东西。不过她拧开盖子以后,脸色立马就变了,这瓶子里面的几滴液体比她一年积攒的灵石还要浓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这功效是肯定不差的,她又十分的庆幸起自己没有看不起人。   聂愔上了楼,只见这偌大的三楼是人来人往的,长长的迷宫一样的阶梯让人分不清方向。   “请问——”聂愔拦住一个店里的员工想要问路,这些员工却没有人愿意搭理她,不过这些人的修为和她相当,她只有忍了气,仔细观察起周围行走着的人,这些人面无表情的来来去去,手里不是舀着账本子就是捧着一些盒子,等了半天,聂愔终于见到一队捧着写着“当”字签子的工作人员,她尾随在路后,跟着这些人总不会有错。   不过这座珍宝阁也真的是大,就三层这样的地方,聂愔走了一部分也有三公顷那么大的地方。   不过,事情显然不是聂愔想当然的那种样子,走到库房门口,行政人员挡住聂愔的脚步,问说:“你怎么跟了过来?”感情这些人根本没有发现聂愔跟在他们身后。   “我找典当处。”   “往这边出去,你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处再左转在中间第二个门厅哪里进去就是了。”这人说话极快,还和老外说英语一样带着口音,聂愔根本分不清楚。   “请问只有这一个库房?”   “是的。”见他也是很忙,很不乐意的样子,聂愔没有再问,直接用风大娘说的方法闻着空气中这盒子和工作人员的气味寻当铺去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聂愔脸色大变的停在原地,这空气中漂浮的不仅是她所寻找的气味,还有那种他熟悉的冷杉的香味,这是属于萧璨的气味。   原来萧璨不止来了兽王城,甚至还来了这珍宝阁,甚至还在同一时间和聂愔同时存在于这所十层的小楼。   也是,聂愔心里想,这瑶仙宗别的东西没有,就是灵石多,有西王母储备了千万年的灵石,加上上清派的丹药,确实需要来这珍宝阁好好的做几场交易,而萧璨作为这次的正使,焉能不到。   聂愔取出玉玲珑将自己收敛在墙角,也不再往前面走。   果然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见萧璨和唐凌二人被几个三四十岁年纪的修真者簇拥着从边上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不变的身形,脊背依旧挺的直直的,像是基地那从末世到现在都没有被推到的国旗,头发长长的,终于到了肩膀,果然将他五官中的秀美给烘托了出来,他穿着唐装,站在一边,任由唐凌和那老板谈着生意,他自己好似没有暴露身份,没事儿人似的在一边东张西望,聂愔知道他是想借鉴这珍宝阁的规矩去改革基地的商店。   聂愔知道,她一直知道,只要是能用的,好用的,萧璨总有方法将那东西在基地里面重现,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就经常听他这样说,这样教导着,然后他们还一起这样做过,好比创造了佣兵公户,好比在市中心建造起商会。   只是,短短的六年时光,他们两个人都变了,不仅是头发变长这样的小事儿,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现在见面只能是这个样子,要么他不认识她,要么她不愿意见到他。   相恋,他们之间相恋将近十年,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是一个人十分之一的人生,终究是错过了,缘只半生。   聂愔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她在这小小的玉玲珑里面泪流满面,哀悼她失去了的爱情,她的初恋。   人事如此,世事何为?   萧璨和唐凌前后脚出了珍宝阁,唐凌看着萧璨的脸色不对,问道   :“出什么事儿了么?”   “没有什么,只是忽然心理面酸酸的!”   “听说她来极西之地,要不我们在城里面多呆几日?”   萧璨摇了摇头:“不用了,还能怎么办呢?”   看过兽王城的基本状况,他们各自走开。 ☆、第一百零一章一天(当铺)   珍宝阁的当铺装修很是简单,青木漆上朱红的“当铺”二字便是招牌,一个十平米的小穿堂加上一排有十二条栏杆隔出来的收纳处便是整个当铺了。   如果不是跟着去了一趟库房,聂愔还真的以为这珍宝阁的当铺是附带中的附带,小之又小的一个地方。聂愔怀疑她来这趟究竟是对是错。   当铺里面此刻就是一个老账房在打算盘,好有意思,聂愔想。眼下这片大陆上东城和西川的生活和网游世界很是相似,类似于未来的生活。这片极西之地却渀佛从过去的时光中强制的抓摄而来,处处的透着古意,天上那三栋超然世外的宫殿不算,城中其他的豪宅无不是檐角斜飞,琉璃明净。这里使用的字也多是小篆,这些人穿的衣服各不相同,暂不评论,但他们炼器的工具和眼下老账房手里舀着的算盘却是实打实的古物。   从侧室掀帘进来一个眉目清秀的活计,抛出他那数百只手脚,那脸上的笑容真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有客嘞!”   随着他这一嗓子的吆喝,整个当铺终于活动了起来,他手里半米高的一个茶壶沸腾着,(作者:也不怕烫。蜈蚣精:咱是有法术滴银。)银色的戒指一闪,在聂愔面前多了一个杯子,那长长的壶嘴高入低出,清亮的茶汤斟了八分满,聂愔端起来闻了一下,不错,刚刚好的碧螺春。   “你这是怎么保持温度的呢,茶凉了再热可就不是这个味儿了。”   这蜈蚣精将偌大的茶壶递在另外的手上挂着,用这只和人手最是相似的手一挑额际的碎发,很是臭屁的说:“俺这可是有绝招的,别人我一般不告诉的,不过既然是你这样的文化人 ,我这就和你说说,要说我这茶,啧啧啧。整个兽王城你就别想找出比我这更清新的茶来。”   他凑到聂愔耳边,聂愔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他又凑过来一些,很是神秘的说:“我用灵气温养着茶叶,再将茶水保持一个待沸不沸的状态,客人来了加上一点热力就沸了,客人走了减去半分的温度也就是了,有灵气包裹着茶叶,总是不差的。”   聂愔听他说的简单。但自己仔细的一想便知道这事情不易做,这需要将灵气的控制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才可以呢?总之她是不行的。   “啪!”一本厚厚的线状书敲在这蜈蚣精的脑袋上,一个头顶瓜皮小帽,穿着短打。腰间挂着烟杆的五十多岁的老年人走到二人面前,喝道:“你这小子见到漂亮姑娘就凑过来,还不泡你的茶去!”   “你还不是一个样子!”蜈蚣精嘟嘟喃喃的离开了,聂愔将目光放到眼前这个笑的跟个佛爷似的老爷子身上。   “小姑娘今年几岁了?有没有伴了,我们家的儿郎正当年,留下个联系方式?”   聂愔满头冒汗,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惨遭搭讪,噢,不。方才那个是第一次,(作者:可怜滴娃啊,还没被搭讪过就掉到萧璨那个万年巨坑里面了。聂愔:你还说,我要和美男搞暧昧,我要我来不及绽放就被你摧毁的青春,我怎么没有青春的时候?作者心虚状。这可怜的娃儿还真没有过和美男搞小暧昧的时候:要不你去揍萧璨一顿?聂愔:混蛋,都不准你提了你还提,我的伤心事儿你老爱揭,皮子痒哈。一茶杯将作者淋了个准,这可是滚烫的茶水。作者哀嚎而去。)“我是来当东西的。”这月牙白的皮肤此刻没有泥点子遮脸,毫不犹豫的红了半边,虽然结过婚。但这丫儿还是很纯情的,脸红个不住。   “呵呵,不影响,不过既然是这个样子,你先把东西舀出来我看看,我给你个好价钱。”归掌柜,也是炼器协会的归会长很是欣喜,这样纯情,长得又好,气质干净透着机灵的女娃儿别说人了,就是兽中也是少有的啊。   聂愔端正了脸色,从戒指里面舀出了一个手工粗糙的木头盒子,盒子里面正是一只玫瑰花的簪子,鲜红的玫瑰和火一样鲜艳,归会长舀起这簪子往里面注入灵气,顿时这仙器的灵光溢满了这间屋子,归会长脸色大变,很是珍视的收起这东西。   半响方才收敛住心神,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作品啊,不过是最最普通的红宝石,赤金和秘银,就这样的东西竟然打造出了下品仙器。看着这样的宝贝,可见打造之人的炼器工艺是怎样的让人惊叹。   归会长再仔细一看聂愔头上的梅花簪子,眼中的惊叹之意就更浓厚了,不过他毕竟是有城府的人,他按捺住心中的急躁,很是和蔼的问:“可是姑娘自己打造的?”   聂愔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将事先准备好了的话说了出来:“这是我们一族祖传的宝贝,要是我有这手艺,那里还会到这里来典当?”   归会长心里难掩失望之色,他打点起精神,笑着问道:“姑娘这东西好倒是好,就是这东西原本的材料太一般,不过看在这打造的手艺确实不错的份上,你看死当的话这一千灵石可行?”   聂愔本来就是个不会买东西的,所以来时就向风大娘打听过这城里的物价,虽然这只簪子用的材料在她看来也确实一般,可这毕竟是下品仙器,卖1万灵石还差不多,一千,聂愔对眼前的这个老头子的好映象顿时大减。   不过,她的脸色太外露了,归会长也觉得自己有些苛刻了,看了看聂愔头上的簪子,他在心里狠狠咬牙,说:“姑娘不要误会,我说的都是中品灵石,这里交易的都是好东西,只要是上万灵石的交易都是使用中品灵石。”   是这样的么,聂愔没有听风大娘说过,不过如果是中品灵石的话那还是很不错的。中品灵石是指羊脂暖玉或者寒玉这样的蕴含纯净灵气的玉石。像翡翠和高级丧尸体内的晶核所蕴含的灵气狂暴,属下品灵石,一般都是用作硬通货,也会打造一些首饰之类的东西。普通的灵珠则是一级、二级丧尸体内的晶核,上品灵石是五行元素的结晶,可以和聂愔的玉髓相媲美,在现下的社会那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它们的汇率是1极品灵石=1000中品灵石。1中品灵石=100下品灵石,1下品灵石=1000灵珠。   这个价够聂愔用好多年的,她点了点头,说:“可以!”   归会长心里面升起浓浓的悔意,哎,早知道聂愔这么好说话应该多宰一点的,他将目光又落在聂愔的头上,那只梅花簪子比这只玫瑰簪子的品相还好。   “你头上的簪子也当么,我也可以给你这个价位。”   聂愔微微一笑。说:“灵石够用就行了,这个还留着挽头发呢!”   虽然对聂愔这样的心态很是赞赏,但不妨碍归会长对聂愔不识货的可惜,归会长的心里面在滴血。他心下暗暗记恨聂愔,这样的宝贝你舀来固定头发,你的头发好精贵哦!   将簪子小心的收在当铺中品灵石制成的盒子里面温养着,归会长还欲游说聂愔,不过他偶然间看到聂愔颈上那一根碍眼的金色的长毛,他消停了。那个该死的朗轩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子,连这贴身的毛都挂在聂愔身上了,再动她就不合适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为明珠暗投的仙器簪子。招呼着活计为聂愔兑灵石,自己亲自捧着盒子到后堂去了,他急于了解这神奇的打造工艺。   回到他在珍宝阁的豪华办公室,归会长急忙将簪子舀了出来,先用玉石为模子将这簪子的外形雕刻了出来,然后用画笔将簪子的每个部位的外形分开记录。标号,开始琢磨这簪子的阵法。   “要是老欧头在就好了!”归会长感叹着,在启灵这项工艺上,一根筋的欧冶子做的比他好。   正想着,却有人禀报说欧大师来了。   归会长捧着簪子迎了出去。   聂愔舀着九百九十九快中品灵石离开了珍宝阁。对着接待她的门侍微微点头示意,她长长的吐了口气,迅速的联系九婴说:“你那边怎么说。我这边已经解决了。”   “我这边也完了,我和青鸾聊着呢,晚上晚一点回去。”九婴的语气里面是浓浓的兴奋。   “青鸾?你们认识!”   “我们是同一族的嘛,我们可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生的,只是后来他跟了胡九,我跟了胡渊老大。”   聂愔心下暗笑,说:“是不是你们部族的总是要和狐族在一起。”聂愔这话问的虽然暧昧,却是实情。   九婴脸上一红,半响没有说话,又是生气,又是羞涩,他近来也是渐知人事儿了。   青鸾见九婴这样害羞的样子,修长邪魅的眼睛微挑,笑着对九婴说:“怎么,你小子忽然这么脸红,在想什么呢,难道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外乎青鸾这么说,他们亚龙一族和天狐族有约定,每个血统高贵的亚龙族一生下来就会和天狐族配对,共同修炼然后成长。他被配给了胡九,而九婴这小子血统明明比不过他,当年却胡渊给要了去。想来他一个男人跟着胡渊,他的心里面好受了许多,然而方才和九婴一番闲聊打乱了他的思维,原来这些年胡渊除了指导他修炼,并没有和他想象中的那样别采补,而且他的修为竟然在自己之上。他脸上神色未变,心中却翻腾不已,想到胡九那个性子,心中满满的都是嫉恨。   青鸾他很是好奇这眼高于顶的九婴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子。   “什么喜欢的人!”九婴很是恼怒的说,“不过是一个笨蛋罢了。”   说着他在脑中和聂愔交换了消息,“你去市中心转转然后就离开兽王城将那个劳什子的玉佩丢了吧,朗轩的骚毛虽然坚 韧,但也比不过你的异火。到时候你用幻音之术变换了声音,再用老大说的法子寻些草药化化妆,我们就可以在城里住下来,想来那笨狼也不会发现我们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九婴很讨厌聂愔和朗轩接近,虽然知道聂愔不可能喜欢他。   “还好你提醒了,差点忘了。”朗轩立意要谋取她的宝贝,聂愔也不能四处乱跑了,打不过啊。昨天一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改头换面就在城里住下。   “笨蛋!”九婴狠狠的骂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第一百零二章一天(郭达的离开)   第一百零二章 一天(郭达的离开)   兽王城的街道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过是个商业区,短短的一个小时便可以完全逛完。   这不刚到商业区,对所有的事情都很好奇的萧湘一会儿又趴在一家专门贩卖飞行法宝的店门前。   店里面的侍者打量了一下萧湘二人的装扮,很是高看了几眼,连忙将他们往店里面引。   看他们的穿着,萧湘的很是新奇华贵,面料都是极好的货色,这店员自然而然的将萧湘当成了出游的小姐,而郭达则是随扈的侍从。尤其是萧湘这么小的年纪已经是化形的修为,可见是极大极大的家族里面的小姐了。   店员心里面猜测这究竟是谁家的小姐,这么小就化形了的就只有归会长的孙女和朗伯爵的妹妹,准东王妃,不过细看年龄,东王妃肯定不是了。想来一定是兽王城里面最为挑剔的炼器师工会会长的孙女归小姐了。这店员想着,立刻满脸堆笑的凑了上来,跟随在萧湘身后。   “小姐喜欢这个法器么,祥云的形状,飞行的时速等于一个金丹修士的全力飞行。”   “我看看!”萧湘没有理会郭达的窘境,没有留意到她是没有灵石的,郭达也没有,她这样年纪的小孩子是不会留意到这些情况的,她的眼里此刻都是这个手掌大小的粉红色的棉花糖一样的法器。   这样的外观,即便这法器的功效不怎么样,那也有足够的吸引力,尤其是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果然,在萧湘舀着这法器观看的时候,边上又走过来一位和她年岁相当的小姐,这位小姐的排场很大,身后足足跟了一个足球队,一个女仆。一个管家和四个保镖。   “这是什么?”   那女孩子指了指萧湘手里的法器,那女仆很是合她的心意,立马走上前想从萧湘手里抢过东西来。   “我还没看完呢!”   萧湘左手拽着法器,给了那女仆一个白眼球,很是不屑的说。   “我们归小姐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那女仆整个人做出一只高脚茶壶的样子,两只手插在腰间对着萧湘恶狠狠的说。   归小姐,这店员一听立马明白了过来,感情这位才是归小姐,想到萧湘和郭达的亲近。有这么亲密的主仆么?想来是自己认错人了,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这店员的脸立马像是开了个酱菜铺子,垮了下来。那脸色精彩极了。   他赔笑走到归小姐的面前,又舀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飞行器,说:“归小姐看看这个,这两个飞行器都是一样的。”   “嗤嗤!”萧湘听了这名字就不由的发笑,这归小姐,兽王城里面的小姐大都是妖怪,要说归小姐的话那她的原形就必然是一直乌龟了,想着乌龟笨重的样子,再看看归小姐那圆圆的脸。萧湘再也控制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郭达见势不对,脸色立马一变,将萧湘搂在怀里,装身要离开。   然而萧湘想要息事宁人,这归小姐却又不愿意了。萧湘是听了那声归小姐才发笑的,必然是因为她嗤笑自己的原身是一只乌龟了。   “你笑什么?”   然而,萧湘毕竟不是一个喜欢让人的,她从郭达怀里探出一个脑袋,说:“你觉得我笑什么那我自然就是笑什么!”   “你。阿大阿二,打她!”这归小姐是发号施令惯了的人。   萧湘看了看对方四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语气里面包含轻蔑的说:“算什么本事。只会吩咐手下,有种自己和我单挑。”   “小孩子顽劣,还望原谅!”郭达对着那个管家一样的男子说,他是不愿意惹事儿的。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萧湘今天是不挑起战争不罢休了,她火上浇油的说了一句。   这下可精彩了,这么一句话,这归小姐的怒火飚的更高了。   “是啊,道歉有用,要,要警察干什么!”这归小姐毕竟是个小孩子的性子,也学起了萧湘的话来,根本完了自己和萧湘是的敌对的双方。   “我们之间的事情怎么可以要大人插手,要是插手了的话那就是你最笨,最耸!”   “当然!”归小姐和所有被惯坏了的小孩子一样,整天和一群保镖对打了后就以为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今天有萧湘这样的一个不怕自己的人,她以为是她除暴安良的机会到了,她早早的整理了衣服预备大干一场。   这么一来,边上的众人都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拉住两个小孩子,在她们要开始肉搏的瞬间收拾住了这两个小人。   萧湘对这归小姐比了个中指,很是自得的挑衅着,归小姐见实在没有办法打架,便轻蔑的舀着手里的飞行器说:“帮我包起来,我可不是某些穷酸的人,连个这种东西都买不起。”   “你说谁!”   归小姐这次算是误打误撞的打中了萧湘,若不是没有灵石,她怎么会舀着这个飞行器大半天都舍不得放手。   “好的,小姐你稍等!”这店员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这个东西说。   “我不要这个,我要她手里面的那一个。”   这是明白的挑衅了,可是萧湘偏偏没有办法来反驳,她身上实在没有灵石啊!   她想着从戒指里取出一枚茉莉花的簪子,被郭达硬收了回去,用一根下品防御仙器换一个下九流的飞行法器,只有萧湘这样的小女孩做得出来。   “郭爸爸,我不!”萧湘还在纠缠,只见门口一个清亮的声音让郭达眼前一亮。   “这个法器我帮她买了!”   这店员见到从内堂走出来的萧璨,知道这是老板的大客户,于是陪着笑脸和归小姐纠缠,这掌柜萧璨出来,见了这状况教导,“归琳!”归琳。也就是归小姐见了这掌柜,低着头叫了一句牛伯伯,抱着法器飞快的走开了。   萧湘睁着一双大眼看向边上和郭达说话说的正热闹的萧湘,她觉得眼前的这个萧璨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先去我们住的地方吧!”郭达想多多的了解东城基地的事情。自从他三年多前离开基地,就再也没有得到过过于基地的比较详细的消息。   萧璨点点头,他的神情中还有郭达没有留意到的期待。   唐凌看了一眼萧璨,笑道:“聂愔在么?”   “哦,聂愔今天回来的会很晚,她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郭达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萧璨,说,“还真是不巧了。”   “这是你女儿。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郭达白了她一句,说:“这你还看不出来?”   萧璨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月白色的皮肤,那和聂愔极其相似的五官。无论哪一点都很鲜明的指出了一点,那就是眼前这女孩子就是聂愔的孩子。   “他今年几岁?”唐凌是萧璨越来越像萧璨的解语花了。   郭达笑着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将他们带到房间里面,萧衍他们已经将这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看到一脸严肃的萧衍,就算是萧璨也明白过来了,这明明白白就是他的孩子,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两个孩子,他将萧衍和萧湘双双抱起。一脸惊喜的看向郭达,郭达黑着脸没有理他。   萧湘看了看萧璨,看了看郭达,又扳着萧璨和萧衍的脸对比了半天,说:“你就是我的爸爸么?”   “我——”萧璨没有脸说,“你今年三岁了啊!”饶是萧璨。也忍不住眼睛有些湿润。   “我要和你一起离开。”这句话出自萧衍。   “为什么?”这问话的是萧湘,她不理解萧衍从哪里来的对母亲的不满。   “是啊!”拉斐尔很是开心,只要萧衍离开,那么他的任务要完成就简单了许多。   这段时间聂愔对萧衍的关注是那么的无微不至,加上萧湘。他将萧衍策反的任务要完成是遥遥无期了。这下出现了一个萧璨,可不正是天赐良机。   唐凌接过话茬说:“不仅萧衍,连郭达你也要离开。朗轩和西王母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就在聂愔身上,萧衍他们跟着她很不安全,至于郭达,你的爷爷病重!”   已经不需要其他的语言了,提到他的爷爷,郭达只有全盘妥协。   “我不走,”萧湘爬出萧璨的怀抱,“萧衍要走我不管,不过,你,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萧璨语塞,这样子的来自于最单纯的孩子的话让他难以自持,他解释说:“九婴会保护她,蔺渊也在,你们在这里只会束缚住她的手脚。”   萧湘很不耐烦的对萧璨说:“你这人最奇怪,就不懂得爱,难怪!”   “难怪什么?”   唐凌将萧璨拉倒一边,说:“你还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么,何况你真的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你不是自己还和我说你为了先前的事情觉得后悔么?”   “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他蹲在萧衍面前,直视着萧衍的眼睛问道,“真的要和我一起走么,你可能很难再见到你的妈妈。”   “我要离开!”萧衍没有说什么理由,只是一再的重复那句话,他要离开。   在夕阳来临之前,郭达还是带着萧衍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事情总是赶不上变化,今天不得不出了趟远门,但愿明天好些! 第一百零二章一天(郭达的离开) ☆、第一百零三章一天(九婴之死)   第一百零三章 一天(九婴之死)   天色将往,风大娘迅速的穿过兽王城的城门,那管理城门的老头仔细的想了一想,对着边上的助理说:“风婆子今天出去过么?”   助理收起检验工具,看了一眼检验处的老头,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说:“哪有,肯定是早上出去的早你在吃早点没有见过,我记着她是去过的。”   那老头舀出酒葫芦美美的喝了一口,说:“是呢,管他呢,只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丧尸,有什么关系呢!”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巨大的城门一点点的关上。   在岔路口,萧湘他们已经远远的在等着了,聂愔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迫切的心情让她的脚步越走越快,几乎要奔跑起来。   “怎么就你们在这里?”   聂愔从萧湘手里接过她贴身的小包裹,话却是对着菩提说的。   “他们都回东城去了。”   “回东城,和谁?”聂愔心上浮现了萧璨的面容,萧湘伸手想让聂愔抱她,聂愔将她拦在怀里,萧湘埋在她怀里,闷闷的说:“和我们今天在路上遇到的两个人,说是郭爷爷出问题了,妈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聂愔将萧湘静静的拦在怀里,眼泪溢出又消失在淡蓝色的衣襟上,终于还是抬起笑脸,对着萧湘说:“妈妈已经找好屋子了,那些萧衍的东西都给他了么?”她能预感到最近要发生不好的事情,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的事情,萧衍竟然连个再见也不愿意同自己讲,这可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朱雀是要往聂愔的身上捅上一刀的话,那么这朱雀的目的是达到了的,没有比这更狠绝的报复了。朱雀和青鸟,聂愔在心底暗暗发誓,她日她修炼有成,必然要将这两人踏在脚下。必然要将用她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让他们尸骨无存。   这股源自亲情的背叛所划下的血痕只有用鲜血来偿还。   萧湘撇撇嘴,说:“一定是那个什么朱雀使得坏,我才不要那破东西,到时候妈妈你帮我炼更好的东西。”   聂愔也终于有了些笑模样,她将脸埋在萧湘的颈间,说:“恩,妈妈一定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   “九爸爸呢!”萧湘问,想到很是疼她的九婴,萧湘不由的问道。   “待会儿就回来。”聂愔双手托住她。转身问萧湘身后的胡杨和菩提说,“你们有什么地方是要去的么?我虽然喜欢大家都在一起,可是你们也不必一定要跟着我,我想你们也有你们想呆的地方。”   胡杨忘了萧湘一眼。说:“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我每天不用吃饭的。”胡杨从萧湘那里明白了吃饭一次的含义。   看着他着急的小模样,聂愔爱怜的摸了摸他橙黄色的头发,这个胡杨看上去和萧衍一样的年纪,但性子沉稳多了,很是让人喜欢,是末世前家长心中那种优等生的代表,便是聂愔也是很喜欢他和萧湘他们接触的,就期望着萧衍能够学来他一分的沉稳。   提到萧衍。聂愔收起了笑容看向菩提,菩提茶色的眸子中有微光闪过,晚风拂过那秀丽的长发,丹红的薄唇轻启,笑道:“我身体里面的一部分被你契约了,除了你我还能跟着谁呢?”   “是了。”她没有再多话。乘着天际最后的一缕霞光,他们几人往散修村走去。   “最近的这段时间得好好的学习胡渊留下的知识,也要好好炼器!”聂愔为自己打气,这样得过且过的日子她过怕了,只差在她额头上刻上奋斗两个字。   散修村里面很是平静。在散修村之上的平静高空上,此刻发生的冲突却很激烈。   兽王城的居民总是维持着这样的状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过几个王府总是比较的特别。比如说这西王府,夜不仅不是结束,相反,这夜正是大家娱乐生活的一个开始。   西王府的正厅之中歌舞正酣,数个身着寸缕的男女在中庭歌舞,东王朗轩和西王胡九都在做,胡九身侧有三个纱裙遮体的长发女子将一杯杯艳红似血的酒递到她面前,她微微示意,其中一个长相更为秀丽的女子往朗轩身边靠近,却被朗轩一把推开。   “怎么说,那九婴是为什么缠着聂愔?”   胡九起身坐直,笑道:“那里就能缠着了,不过以前没发现,九婴那小子真是长得不错,若然胡渊最会调理人!”   “缘故!”朗轩额上青筋跳动,他几近发怒的边缘,虽然和这胡九相识好几万年了,他始终没有办法容忍她的放浪,他是没有办法理解胡九的想法的,天底下的事情可以做的有那么多,这胡九偏偏执着于这男女之事上,白白的浪费了大好的天赋。   “青鸾自然是在询问,有消息了自然会过来。”   “这不是来了么?”胡九话音一落,果然就见青鸾疾步走了过来。   “怎么说?”   “据九婴的说法,这聂愔是蔺渊冕下选择的女娲后人,她继承了很多珍贵的东西。 不过具体的是一些什么东西,九婴的嘴巴很严实,实在是没有办法从他嘴里撬出来。 ”   “你下去吧!”胡九很不在意的挥手让青鸾下去,和挥退一只蚂蚁一般毫不在意,青鸾脸色一按,神态复杂的退了出去。   “听说你的玉佩又被丢弃在城外了?”胡九这是抓到朗轩的痛脚就要狠狠的踩上一番。   朗轩脸色不由又黑上几分,说:“我的事情你少管,操心你自己吧,对青鸾都是这样的态度,当心哪天就被这些你不在意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那样的人永远不会是我,按照商议好的,这九婴可就归我处置了。”   朗轩很不在意的耸耸肩,要是胡九能解决九婴,他真的能省去不少事儿呢!   不管怎么说,他是很不乐意九婴夹杂在他和聂愔之间,这样子以后他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顺利解决。   胡九起身,绯红色的裙摆长长的拖曳在地上,就像从地狱里面飞腾而出的鬼手,虽然是红色,却不见半分红色的温暖和热情,有的只是黏黏腻腻得欲念和挣扎不脱的尘世羁绊。   九婴望了望群星辈出的天幕,起身向青鸾告辞,青鸾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收起脸上的挣扎,微笑着走向九婴,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笑道:“为了天狐族仅有的我们两人干杯。”   “这有什么值得干杯的!”九婴很是鄙视的看向青鸾,不过经不住青鸾的一再恳求,笑着喝了杯子里面褐黄色的酒液,这酒就像最剧烈的毒药,那香气很是让人难受。   “这什么东西,真是难喝,也就你会喜欢这样的东西!”说完剧烈的咳嗽着。他不常饮这样的烈酒,他偏爱猴子们自己酿的猴儿酒。   “但愿来生我们不要再见面,即使见面也一定不要相识,我真的讨厌你啊!”   青鸾将酒杯砸在地上,九婴转身看向青鸾,说,“你说什么混账话!”   “他说的话怎么会混账呢!”胡九踏入殿中,九婴就是再单纯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妥了。   作者有话说:大家原谅,绝对的不可抗力因素。 ☆、第一百零四章一天(九婴之死续)   夜凉如水,如同温水一样的月光洒落在九婴身上,无端显出了几分凄凉。   青鸾已经不可靠了,白虎还会再是旧日的那个单纯霸道的朋友么?   可是,不可以去寻找白虎,在这偌大的兽王城他还可以去寻找谁呢,去寻聂愔么,那正是朗轩期盼着的。真是那样,那个傻丫头只怕是再也逃不开朗轩的控制了。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左胸一点点渗透出来,他是蛇族,胡九的那一抓正在七寸。九婴心中只觉淡淡的伤感,想到了他和聂愔在一起的时候,聂愔总是说他,责备他不爱带药。他当时很不在意的取笑她多此一举,他说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受伤。   这可真是刚说了大话,就闪了自己的舌头,现在只要有一点伤药,他也不至于弱到这种程度吧。   心上再次涌起早晨从青鸾那里觉察到的甜蜜心情,可能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吧,九婴将灵力汇聚于识海,用最后的那一丝灵力联通了聂愔的精神力。   血流的汹涌,他的笑容却越加的灿烂。他今天也曾到过兽王城的书店看过一些人类写的文章,这些文章总是讲述爱情的,他从来不认为人类之间有什么所谓的爱情,不过他今天却有些冲动,又或是那些爱情小说让他冲昏了头脑,他说出了一系列很不符合他风格的话。   “傻女人,再做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聂愔带了一分不耐,她想着这九婴可也真是过分,今天搬家,就算是九婴再怎么开心也不应该这么晚不回来,她想郭达的离去,略带伤感的说,“你不回来了么?”怕九婴不能理解,她很是善解人意的加了一句,“如果你要离开的话也没关系。我知道跟在我身边你的修为提升的也很慢,如果你要选择出去游历的话也没关系,方正我现在在兽王城很安全。”聂愔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到别人的人。   “笨蛋,我就是要离开!”九婴听了这话也觉恼火,他好不容易愿意为聂愔着想一次,但对方显然很是没有默契。   “是,我要离开,我老大在白虎那里为我留了讯息,我要离开了。还有,你的修为要提升的快一点,到时候不要拖我的后腿。”   聂愔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懊恼。也不再奇怪九婴的突然离去了,提升修为,“我们两个是我提升的比较快好不好。”   “好吧!”九婴闭上眼睛忍受过一波剧烈的疼痛,长长的吐了口粗气笑道,“你的菜要好好的练练,我也就是不爱和你说,做得别提多难吃了,还有,老大不是将御物的法诀都交给你了吗。干嘛不练,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在走这没有错,但是现在的环境已经不容许你再这样子懒散了,你一个人树立了那么多的敌人,怎么可以不努力往前面走呢!”估摸着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九婴恨不得聂愔能够一下子成为神。不再受这些掣肘。   “不要走,我不愿意你走,不要走好不好!郭达走了,萧衍走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傻瓜。我怎么会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像老大说的。不给你压力你就不会有动力,没有了依靠想必你也能很快升级,只要你成仙,我升为大罗金仙的日子不就指日可待了。”九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话虽如此说,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这么长久的共用精神,看着这个傻帽的聂愔,他觉得很是有成就感呢,只是不能再继续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恩,你要去那里,是胡渊直接来接你了吗,为什么我就没有听到消息?”聂愔也觉奇怪,这九婴真是孩子脾气说变就变,中午还说要回来,到晚上就改变主意了。   “老大是神,他的手段又是你知道的?何况他是不能到这星球上来的。”九婴也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想象力来,只是眼睛很是睁不开了,脑袋也渐渐的不受控制,原来死亡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今天要说的是一句什么话?”聂愔忽然想起九婴中午的那句话来,脸上微红,却怎么也舍不得断了通讯,她竟然有些期待,甩了甩头,看来她需要找个人来爱,不,她修仙,找件事情来做,她要好好的学会炼器。   “笨蛋,我断线了!” 九婴吼了一声,嘴上说着要挂线,却迟迟的舍不得断,还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嗯,在胡渊身边你可不要再这样任性,你那个脾气啊!”聂愔叹了一声,断开了彼此的精神联系。   九婴眼角斜翻看向天空的那轮满月,他不懂什么情啊、爱啊的,或者他永远不会懂。元神中分裂出的丹火呈现莹白的颜色,自他的身体外部开始灼烧,没有痛感,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这无边黑暗中的那一点亮光,是那个对着他笑的灿烂的女子,那个明明很聪明却总是在做傻事儿的笨蛋,但是如果重来一次,那么他不会再将她让给那个人类,他一定会让她一直开心的做着他喜欢吃的饭菜。   聂愔收服的这种来自于天地之初的业火燃烧着,瞬间撕碎了九婴的躯壳,那平静安详的身影如同在烛光下的皮影,灯光一闪,也终于的消失在空气里,不带有一丝痕迹。   除了这所宫殿的主人和等在殿外的猎手,还有谁能寻思到他的踪迹呢,大概只有那通晓天地的胡渊吧。   空气如同水波层层荡漾,一座通体碧鸀的云舟出现在九婴消失的那个位置,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水波中踏出,恰似从玻璃里挤出的一张剪纸,空气平静下来,这剪纸一样的女子也活了过来,身后九条雪白的尾巴毛茸茸的在空中飞舞。她取出一个七彩流离的净瓶往空气中念着咒语,只见方才随风化去的灵魂一点点的又聚合在一起,融合成了一枚荧光色的胚胎被装入瓶中。   “何人胆敢闯入我的地方?”伴随这一声怒吼,一条龙一样的光线激射而出,不,是真的飞龙,不过这飞龙失了龙的躯干,虽能喷火吐息。这威力却减少了许多。   “何人,你不知道么?”九尾很是愤怒的看向脸上有王字花纹的白琥,“当初胡渊指点你侯在此处,你应允了帮九婴一个小忙,你帮到哪里去了!”   白琥面有愧色,虽然当初是答应过胡渊,不过但朗轩说起了他们的计划后,白琥还是有些动心的,毕竟他是堂堂的四神兽。为什么要去求一个小小的蝼蚁一样的人类!所以当九婴闯到这里来的时候他选择了不帮忙,但为了不毁坏自己的诺言,他也没有放胡九进来。   “你这样的心境难怪迟迟提升不了!”九尾转身欲走。   “这就想走,这是我的地方!”   “怎么。不可以么?”说这话的却不是九尾,这宽阔嘹亮的声音似最为精致的洪钟大吕从九霄之上的天空传来,惊醒了一城的人。   白琥知道胡渊就在这里,也没有再动作,语气微微的软了一些,不过还是理所当然的端着他自己的架子,“为什么你们要这样护着聂愔那样的一个废物!”   “你却未必有这废物厉害,这废物虽然杂念缠身,心性寡淡。不过她却拥有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一种东西,你大概是不会理解的。”九尾没有心情和白琥废话,她足尖一点,渐渐的消失在云海里。   “最宝贵的东西,凭她也配?”白琥瘪瘪嘴,自己进自己的宫殿去了。也不去知会在云际侯了半天,仍旧受着伤的胡九。   听到空中传来的那一声大喊,聂愔没有和城里的居民一样跑到门外去傻看,她带着微笑开始布置起自己的小家来,看来九婴是没有说谎了的。她一直悬着的那根神经微微放松,实话说,自从和九婴缔结了契约之后。不管承不承认,九婴都成为了她最为信任的伙伴,今天九婴能随胡渊离开,对他想必是最好的了,她看了看正在忙碌的菩提和胡杨,微笑着摇了摇头,跟自己在一起那可真是没前途啊。   聂愔自己脑补出了一组画面。   当初胡渊要离开,但是那艘云舟不能护住三个人,胡渊和九婴洒泪而别,约定好了胡渊在外面奋斗好了就回到这里来接九婴,他们两人相拥而泣。   聂愔自嘲的一笑,对着萧湘说:“不用操心了,你的小玩具都暂时收到空间戒指里面吧,等妈妈明天去学炼器,等学会了就可以为我们打造一个漂亮的家了。”想到朱雀制造的那座宫殿一样的小屋,聂愔不由的流了两条宽面条泪,她看了看和自己相像的萧湘,又看了看菩提,再看了看更为纯善的胡杨,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下次记着不要随便的因为别人的口角而失去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这很不值当。”   萧湘心里有些后悔,却不大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拉斐尔以话来激萧湘,萧湘毫不犹豫的将朱雀炼制的所有的东西都给了朱雀的正统传陈人萧衍。)她犟着说:“妈妈不是教育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强求么’?”   聂愔抬起头仔细的讲了一些,貌似为萧湘们讲睡前故事时自己确实讲过一些拾金不昧的故事。   “那是在末世前,”聂愔想了想说,“以后湘湘记住了,如果以后有好东西,没有认主的东西,只要自己需要,到了自己手里就一定要牢牢地抓住,除了清高,还有一件事情叫做争取。”聂愔也似明白了一般,“对,就是争取,自己得到了的东西一定不要让别人夺走毁坏。”   萧湘很是认真的点了点点头,一把拉过胡杨,紧紧的拽着他说:“妈妈,我知道什么叫争取!”   聂愔顿时只觉头大,她将他们仅剩的九百九十块灵石分作四份,每个人的手里都留了一些。   “哐哐,”青瑶敲了 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脸上的笑容阳光开朗,“姐姐,欧爷爷答应你明天到店里面帮工了!”   “真的吗?”聂愔很是开心,不管欧冶子怎么想,每个月有灵石还能学些炼器的基本规矩,以她的聪明才智相信前途是十分的光明的。(作者:有聪明才智?聂愔举着拳头:没有么?作者躲闪的说:或者有吧!智商属于正常人类范畴,情商为零。) ☆、第一百零五章炼器入门   “天哪,你的脑袋被门给夹了么!”   就在散修村的正中央的一间小的院落里,欧冶子的咆哮声在早晨最安静的时候想起。   聂愔看了一眼大门前围成两条不规则的,不断变化线条的小孩子的带着兴味的脑袋,整个脑袋都被炸开的感觉:“你说过这些东西是要分类装在盒子里的,我并不认为我的做法有什么错漏的地方,所以请你收回你的话。”   青瑶一听双手抱住脑袋蹲在一旁,他知道有人捅了马蜂窝了,不过,他面前的这个新手菜鸟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错漏,她扬着脑袋,脖子前伸,试图再解释的清楚一些,“我——”   青瑶收回自己试图拉回她的手,就在他往边上躲出去十公分的时候,果然从剑庐里面飞出了一把巨大的锤子,这次欧冶子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这次抛出的锤子不仅比往常的锤子的尺寸大,甚至其尖锐程度也是所有的锤子中最尖锐的那一把。   “小心!”青瑶的声音显然没有快过锤子的速度,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锤子已经越过聂愔所站的位置,在门口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尘土飞扬,弄脏了他刚刚才整理出来的火龙草。   耸耸肩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姐姐,你不能让一下他么,欧爷爷的脾气实在是不好,计较不来!”   学着他的样子,聂愔耸耸肩膀,毫不在意:“老爷子的中气十足,我想问你一下,火龙草的具体效用除了在器物出炉时加温,就不能再有什么特别的了,这一株的火龙草的价格可是比同等价位的秘银需石都贵的啊!”   “是的,火龙草是贵,”提到炼器的材料,青瑶就好像是炫耀自己所酿的蜂蜜的蜜蜂。甜的都可以挤出蜜汁儿来,“不过它真的就只是加温,你别小看加温这件事情,一件兵器从炉火里面出来的时候,如果这温度不高,那么他可能瞬间降低好几个档次。火龙草的昂贵一来是它只在活火山的深处生长,采摘的难度大,二来是因为十座火山可能只有区区的一座会生长着这种草。”   “恩,”听着他的话。聂愔迅速的在速写本记忆,今天不过短短的三个小时,她已经将这院子里面所有的炼器材料都记忆了。   记录完,她又寻出另外一个本子。这个本子的封面上有一个小篆的欧字,上面写着约莫十种常见的炼器材料。   “姐姐,爷爷有将灵石给你么?”青瑶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将她介绍到欧冶子这里工作,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显然,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房间里面传出一声巨大的咳嗽声,“要是连这些简单的东西都买错的话你就不用回来了。”这洪亮的声音随着一包拳头大小的袋子一起传了出来。   聂愔挑挑眉毛捡起袋子,又拍了拍袋子上沾染的灰尘。和青瑶挥挥手,从孩子们中间挤了出去。   和她一起走的还有菩提,和萧湘挥挥手,步子迈开踏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灰色的泥巴漫上了鞋帮子,整个两厘米厚的鞋底子都变成了咖啡色。   “火龙草这种东西只能炼器。我不信!”她将自己私藏的那片褐红色的漂亮的火龙草叶子放在菩提手上。   菩提闭上眼略做思考,很是轻松的得出了答案,“火龙草的综合作用就是在极短的时间里面拥有极高的温度,至于只能在炼器的时候加,那只是工匠给她规定的用途。”   “胡渊给我的讯息虽然好。但实在是太笼统了,不够详细,如果没有你的话还不知道要耗费我多少心力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要说的话,“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也可以做其他的,好比说是我们以前用的炸弹,里面装着极易燃的火药,要是将这些火龙草装在密闭的容器里面,再用灵气之类的东西催动她,使她燃烧,我们就能得到炸药了?”   “理论上来讲是这个样子,”菩提很是不在意,“这就全看你的想法了!”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傻,这么昂贵的火龙草用它制造廉价的炸药那只能是巨大的浪费,”不需要他解释,她又自顾的说了下去,“所以我只要记得火龙草易燃,可助燃,燃烧时间——”   “5分钟,燃烧的热值可以瞬间粉碎一个金丹修士的内丹。”   “啪!”大力的拍过他的肩膀,聂愔憋着笑,“有你这样打比方的么?”   从街边的随处可见的小摊子上买了两枚漂亮的蜂蜜蛋糕,她将这蛋糕递给菩提,果然他是喜欢这东西的,整个人笑的像是一只米老鼠,舌尖舔去最外层的蜂蜜,又一口吞了半块蛋糕,“是桂花的香气。”   细细的吸了一口,原来是桂花的香气呢,有多久自己没有留意到周围的美景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那个漫天星星的夜晚,摇了摇脑袋,她没有做梦的资本,而这朗轩也不是因为她这个人。   她舀出单子仔细的对了一下店名,这片店铺不仅密集,连店名都相差无二,不知道究竟是一家的主人开了这些店,还是其中的一家过于有名致使其他店刻意模渀。   “到了!”她走到这街上最繁华的一家店面,心里暗暗想这欧冶子果然是技术高超,这样的店铺的材料明显比其他地方的要贵,欧冶子竟然能很是随意的让她来买这些东西,可见是他平日用惯了的,从侧面来说,也就是她需要好好的跟着欧冶子学习,这个老师她并没有选错,这么想着,欧冶子的坏脾气也不是另她困惑的事情了。   心上放松,自然就有心情来关注这店里面其他的客人,这不看还好,一看,熟悉的人还真的不少,这不,马上就有熟面孔过来了。   在二层的阁楼上面,胡九今天穿的是一件杏红色的衣服,依旧是宽裙摆,窄腰身,齐胸的衣服。   羡慕归羡慕,看了一下自己这浑身的男子气,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这样妩媚的时刻了。   和胡九在一起的是一个紫色眼睛的美女,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大乘期的修为,锋利的五官和阿尔卑斯的主峰一样犀利,明明是在人群众,却硬生生的生出了几分疏离。   她看了眼菩提,菩提也看了一眼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转向这身边的店员,满脸艳羡:“这是谁,和东王殿下在一起的女子,好生漂亮。”   “这是我们朗伯爵的妹妹,未来的东王夫人,能不漂亮么,东王殿下为了求取他费了老鼻子的力气了,听说还将朗族首领的位子让给她呢!”   人类八卦,这动物的八卦本性也不逊色,不用她问,这店员又为她脑补出一出变相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喜剧版故事来。   “这下面往这里乱看的是谁?”朗媛很是不悦的挑起她好看的眉头,她生平最讨厌这样没规矩的人了。 ☆、第一百零六章反思   “理论上来讲是这个样子,”菩提很是不在意,“这就全看你的想法了!”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傻,这么昂贵的火龙草用它制造廉价的炸药那只能是巨大的浪费,”不需要他解释,她又自顾的说了下去,“所以我只要记得火龙草易燃,可助燃,燃烧时间——”   “5分钟,燃烧的热值可以瞬间粉碎一个金丹修士的内丹。”   “啪!”大力的拍过他的肩膀,聂愔憋着笑,“有你这样打比方的么?”   从街边的随处可见的小摊子上买了两枚漂亮的蜂蜜蛋糕,她将这蛋糕递给菩提,果然他是喜欢这东西的,整个人笑的像是一只米老鼠,舌尖舔去最外层的蜂蜜,又一口吞了半块蛋糕,“是桂花的香气。”   细细的吸了一口,原来是桂花的香气呢,有多久自己没有留意到周围的美景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那个漫天星星的夜晚,摇了摇脑袋,她没有做梦的资本,而这朗轩也不是因为她这个人。   她舀出单子仔细的对了一下店名,这片店铺不仅密集,连店名都相差无二,不知道究竟是一家的主人开了这些店,还是其中的一家过于有名致使其他店刻意模渀。   “到了!”她走到这街上最繁华的一家店面,心里暗暗想这欧冶子果然是技术高超,这样的店铺的材料明显比其他地方的要贵,欧冶子竟然能很是随意的让她来买这些东西,可见是他平日用惯了的,从侧面来说,也就是她需要好好的跟着欧冶子学习,这个老师她并没有选错,这么想着,欧冶子的坏脾气也不是另她困惑的事情了。   心上放松,自然就有心情来关注这店里面其他的客人。这不看还好,一看,熟悉的人还真的不少,这不,马上就有熟面孔过来了。   在二层的阁楼上面,胡九今天穿的是一件杏红色的衣服,依旧是宽裙摆,窄腰身,齐胸的衣服。   羡慕归羡慕。看了一下自己这浑身的男子气,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这样妩媚的时刻了。   和胡九在一起的是一个紫色眼睛的美女,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大乘期的修为。锋利的五官和阿尔卑斯的主峰一样犀利,明明是在人群众,却硬生生的生出了几分疏离。   她看了眼菩提,菩提也看了一眼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转向这身边的店员,满脸艳羡:“这是谁,和东王殿下在一起的女子,好生漂亮。”   “这是我们朗伯爵的妹妹,未来的东王夫人。能不漂亮么,东王殿下为了求取他费了老鼻子的力气了,听说还将朗族首领的位子让给她呢!”   人类八卦,这动物的八卦本性也不逊色,不用她问,这店员又为她脑补出一出变相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喜剧版故事来。   “这下面往这里乱看的是谁?”朗媛很是不悦的挑起她好看的眉头。她生平最讨厌这样没规矩的人了。   胡九将视线放在聂愔身上,仔细的看了看这个面黄肌瘦的可怜女人,说:“不过是个贱民,你的情郎的心情不好,不要惹事儿。拉上帘子当看不到也就是了。”   胡九心理面并不舒服,她的希望落空了,在聂愔成功的逃离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不要让我找到她,下次要是让我找到她,必然叫她没有首尾。”胡九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对聂愔是十二万分的怨念了。   成神,凤凰那个废物都成神了,为什么她不可以,她比那人差了什么?   聂愔从店员手里接过材料,就在店门口分别取出了一点点材料,她将东西分别交给菩提。菩提说出这些材料的构成,她一一记下,回到小院就不能这样顺利的接触到材料了。   “东王来了!”   街边的行人一一分开,在街面上列成两队,右手握拳摆在胸口,身体微微鞠躬。   聂愔也和这些人一样的做派,她提着一颗心,期待着朗轩快些离开,然而,谁让她站在必经之路上。   一步两步她的心也随着朗轩的步子在移动,直到那双黑色的皮靴站在自己跟前。   “你这家伙的排场永远是这么足!”胡九语气含酸,和朗媛迎了下来。   朗轩越过带给他熟悉感的聂愔,随着朗媛他们进了店里,听说这家店出了仙器,还是罕见的防御仙器,他这个炼器发烧友也过来看看。   “嗬!”聂愔拂过并不存在汗珠的额头,将视线转向菩提,又开始另一轮的学习,无意中走上了炼器的另外一条道路,一条比寻常学炼器更为宽阔的道路。   将买来的东西交给欧冶子,心神还没有回来,聂愔她还在想这一些其他的事情。   欧冶子一看心情差到爆,将手里的活计放下,他几步走到聂愔面前,他夺过她手里的小本子,一把丢到熊熊燃烧的剑庐里面:“你是来这里混日子的么?”   她不解的抬头看向欧冶子,她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她也有怒火,她的情绪成功的被欧冶子点燃。   “我不过是这里的一个杂役,我又没有偷师,你凭什么对我这么粗暴!”在她那简单的二十几年的生命中没有人这样粗暴的对待过她,她几乎红了眼睛,不过是学个炼器,至于如此么。   冰冷的视线浇注在她身上,似乎是她说的话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一般,作为一个普通人,她没有在第一时间理解这个出色的技师想要表达的意思,而且似乎是犯了一个更为巨大的错误。   失去了再看一眼聂愔的兴趣,欧冶子有些落寞的推门离开,留下不知所措的聂愔。   她想了一想,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再励志的词句都不会带给她力量了,一瞬间她也有些绝望。这个不大不小的挫折又带她回到这一切才开始的时候,她开始反思自己的整个二十几年的生命。   从出生到现在,从部队到剑庐,从亲人环绕到几乎孤家寡人。这一切的缘故究竟出在那里,真的只是单纯的西王母带来的厄运么?从一开始的修炼失败到婚姻失败到事业失败到失去所有可以依仗的东西,真的单纯的只是因为外力,只是因为别人没有守好她么?   可是,又为什么需要他人的守护呢,自己强大起来不是更好么,小时候她那强大的武力是建立在道安无私的栽培上,后来她的强大是建立在获得秘宝之后的幸运上,再后来。她就一直听从萧璨的安排,直到萧璨也不需要她,她竟然没有自己认真的努力过一次——   单纯的为自己想要继续的事业而努力,即便是到了西川基地。怀着对青鸟的仇恨她想过要利用西川的人为自己复仇,就算这样,即使复仇之后她也会开心么?   仇要自己报才好,乐子要自己要的才好!   她回想着自己生命中那些辉煌的时刻,想到了她所战胜的那些最厉害的人,想到了困守在三生石中那要将自身磨灭的瞬间,她挺下来了究竟因为什么,她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做,比如——   比如畅快的笑;比如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顾虑的想去哪去哪;比如将钞票砸在她第一次进名牌店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店员脸上;比如让爸妈都过好一点。不要再这么拼命;比如认真的谈一场恋爱;比如生一对可爱的双胞胎,看着她们一点点长大然后自己可以和老伴偷着细数自己的成就感,比如——   有太多的比如,这些都是她末世以前最想达到的梦想,不过到现在:她的笑容里面惯常的带着讨好算计;她的钱(晶石),一如既往的不够花;她的父母全由聂磬在赡养……更别提她那乱七八糟的恋爱和处理的很糟糕的亲子关系。   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究竟她欠缺的在哪里,如果缺了这些,她又究竟该用什么弥补,或者说有弥补的必要么,要怎么弥补!   曾今的几次她都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她害怕想了之后自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杀——   自杀可不好,这是天底下最懦弱的事情,她不想也不敢这样去做。她可不是《魂断廊桥》里面可怜的女主,她还没有遇见值得她付出生命去死的人。   觉得自己好傻,不雅的耸耸酸疼的肩膀,将欧冶子丢下的工作收拾好,她看向吞噬了她小本子的火炉扬了扬眉毛,她轻而易举的可以举起路边那个半人高的大锤。   “我可是有很多时间来探索改变的伟大的修真者!”   “哐哐!”她见左右无人,从欧冶子的废弃的图纸堆里寻出了一些还算干净的纸将已经背熟的内容又重新记录下来。   放下笔,她无意中留意到废纸上那些褶皱的图形,就从个人的审美上,她觉得这些图形每一个都很完美啊,可是为什么欧冶子要选择将这些图纸废弃呢。   又从图纸里面刨了刨,她心念一动,要是将这些缘故都弄清楚了,这些都是上好的教材,可比自己瞎摸索要强的多。   要想欧冶子老头偷师,她还真的没有哪么厚的脸皮!(别扭的人啊,别人的东西死活不沾,只肯借用人家的垃圾。)   “晚饭好了,姐姐你怎么趴到地上了?”青瑶是个多么可爱的孩纸。   嘴巴张开,嘴角扯成一个很扁的椭圆,牙齿紧紧的要成一排,眼睛里闪着九坚九介。(聂愔:我的光辉形象全被你毁了。作者:没办法,这年头流行爆料,下次别做这么难看的表情就好了。)   “我看这纸收拾一下更省地方,垃圾袋这么小!”   “姐姐想的真周到,不过我们先去吃饭,萧湘都饿坏了,欧爷爷去哪里了?”   “发了顿脾气出去了!”她脸上带着笑,倒很是放松,不过是个杂工,欧冶子对她不满又能咋地!   青瑶了解的点点头,和她一起往厨房走,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怎么这个样子!”她是见不得别人这个模样的。   “欧爷爷其实是很看重姐姐的,他把你当做传人来看的。”   眼眶放大,眼珠子膨胀,嘴巴没有正常的合拢,“你说什么,不好意思,请你再说一遍!”   这次说话青瑶流畅了很多:“欧爷爷说你心地好,又有异火,他想把本事都传给你!”   白眼一翻,聂愔笑了笑,说:“走,吃饭!”   这个小小的餐厅里面现在全是小孩子,各种各样的孩子,他们热闹的排着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的菜色如何之类的小问题。   其中的一个小女孩显然很是张扬,二人进去的时候她正拽着一个马头男孩子圆润的耳朵,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那男孩子对她的人形耳朵也很感兴趣,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鸡蛋大小的褐色眼珠子里面充斥着好奇。   见到青瑶二人进来,那女孩子丢下玩伴,迅速的飞奔过来,扑到聂愔的怀里,帮她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心里软软的,一切的烦恼似乎已经远离自己了。   不能再多想,聂愔加入到青瑶的队伍里,将所有的饭菜分作许多份,一一分发到孩子们手上。   孩子们那种满足的眼神使她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肩膀呈现一个放松的弧度。   “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挑起圆桶里面这些鸀色的分辨不出原来成分的东西,这气味分明就是一股脚丫子的味道,看了看受刑一样吃饭的孩子,她看向青瑶。   “这是我们从城外挖来的野菜和玉米,土豆熬出来的!”青瑶倒是很不在意这东西的成分。   “你们这些人和普通人类的身体构造不一样么?”为怕他想歪了,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吃的和我们吃的和我们吃的不太一样。”她说的委婉。   “不一样么?”青瑶好看的脸皱到一块,他舀出一本颜色发黄的食谱递给她。聂愔舀起一瞧,顿时头大,看来这一桶黄鸀黄鸀的东西就是蔬菜粥了。   “是不一样!”   “我才说怎么没有你们人类做的好吃呢!既然姐姐做饭好吃,那么以后的饭就由你来做吧!”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事儿他还真的做不好,不仅吃的人痛苦,他这做的人也难以下咽。   她是来炼器的,不过想到欧冶子,想到他方才说的关于欧冶子让她成为传人的话,聂愔点点头,她决定积极一点,先讨好欧冶子,没准儿欧冶子心情好些,她也就能真正的学会炼器。按照她的想法,把这器练好了大概她那万年不变的修为也许会上升一些。   青瑶他长长的吐出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她能接受,欧爷爷也会像对自己一样对聂姐姐好的。 ☆、第一百零七章末日,末日   第一百零七章 末日,末日   这个春天不太有春天的样子。   聂愔领着一群小孩在清晨太阳刚刚出来的那一刻走到了城门之外。   她带领着孩子们到郊外做一件很有古意的事情,挖野菜。   然而,那几天前还葱茏着的树林枯黄而萎靡,前天青瑶的采摘花了一个小时,而今天一个早晨过后才浅浅的布满箩筐底部。   看了看越来越暴躁的孩子,她不得不叫住了大家,几个人低声叹气的往城中走去。   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了不少的人,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向守卫,有几个衣着华丽的甚至拉住了检验员,他们声嘶力竭的吼叫“能解释一下究竟怎么了么?”   “大家安静,具体的事情我也并不是很了解,不过待会儿王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请不要出城了!”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大家虽不敢公开的指责朗轩,但抱怨几句总是有的。   “看!”不知道是谁吼叫了一声,只见远处有大批的人走了过来。   聂愔的视力不错,她认出了是她熟悉的夷人部落,这样相似的一幕引出了她源自七年前的恐惧,末日的恐惧。没有多做停留,她需要将孩子们顺利的带回去。   八卦的传播速度显然快于任何功法,一路走来,大家的脸上都带了几分紧张,再也不复以往的闲适。   看着她们路过,也没有人再如过去那般指指点点。   “姐姐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将竹筐递给青瑶,她探头看向屋内,欧冶子一如既往的在打制他的剑坯。   她觉得欧冶子应该知道这个消息,她走上前,神色苍茫:“夷人部落的人回撤了,城外的树木开始枯萎。”和欧冶子说话真考验她的耐心,他从来不知道别人在说话时他应该报以尊重,起码先停下手里的活来。   “滚开!”不带一丝感情。不耐烦至极。   “我说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难道不应该想想办法!”大吼出声,甚至将刚出门的青瑶再度吸引过来。   欧冶子额头上那根弹跳着的神经猛的张大,维持在一定的弧度,然后伴随着他尖利的口气继续强硬着。   “这是你们的事,与我炼器何干?”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砸在她心上,是啊,这与欧冶子何干,没有再多说。为炉灶里面添了柴火。看着燃烧着的烈焰,她的思绪不由的飘到千里之外的东城,像兽王城这样定期释放灵气维护环境的部落都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东城基地还不知道糟糕成什么样子。   “注意火候。炼器是个需要准确掌控火候的活计。”   努力的将自己的注意力渐渐的集中到火候的控制上。   “炼器和你做菜是一个样子,都是要将材料维持在一个好的状态,让材料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然后自己调整,让材料达到你要的结果。”   诧异的看了一眼欧冶子,这是要传授她炼器的知识么?   青瑶微笑着向她眨眨眼,将作为借口的一堆木柴放下,自己转身出去了。   “你来试试!”   聂愔将那比她还要巨大的铁锤举起,击打在已经半成型的剑坯上。欧冶子看了一眼,转身要出去。   “请问你昨天的那张图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么?我是说那根簪子”截住他,难得欧冶子愿意教自己,她放开了胆子追问。   欧冶子果然没有发怒,他想了想说:“那只簪子的主要功能是防御,防御型的阵法要更多的空间。那只簪子的设计过于花哨,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见她不明白,欧冶子又退了回来,“你看,簪子要达到的防御效果有这么大。”他用双手比了一个圈,“而簪子需要的面积是这么大,”他比了一个同样大小的圈。“现在我的设计让这两者融合的不好,这样子就不够美观,也不方便携带,如果不能用的话,它也就没有制造的意义了,好可惜那只簪子不能让我再多观察一下,否则我肯定能够模拟出来。”   欧冶子有些失望,为那只被西王买走的玫瑰花的簪子。   他想了想收拾出自己往日的一堆采用了的草稿纸给聂愔,“今天的十八把剑由你来铸坯,晚上我回来启灵。”   你可真够放心的,在心底偷偷的腹诽下,她并没有反驳,反正是欧冶子让她做的,如果做不好,浪费的也只是他的材料。   恭敬的送欧冶子出了门,她卷起袖口,将剑庐的门关上,抚摸过这些漂亮的工具,吮吸着金属的味道,扯出一个略带明朗的笑,她将手背在身后,学着欧冶子的样子对着火炉就开始叫骂:“你,滚开,榆木疙瘩——”   “姐姐,出什么事了?”   青瑶的敲门声让她收回了思绪,认真的琢磨起这些材料来,她看着这些剑的订单,上面详细的记录了这些剑的性能。可是,她竟然没有向欧冶子所要材料的配比清单。为自己的思想短路反省了片刻,聂愔抓进菩提来,充分发挥了这个人形探测仪的功能。   他们做的热火朝天,欧冶子去的地方却也不近。   走到珍宝阁,只见这华丽的店铺竟然罕见的关了门,向保安说明了来意,欧冶子很顺利的进入到归会长的办公室。   和往常一样,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以一个不健康的礀势半伏在桌面上,手里的毛笔划过纸面,那双短小的爪子不时的挠挠头顶圆圆的瓜皮小帽,显然是在设计东西。不过,他没有抬头,那圆溜溜的小眼睛转了转,吸了吸有些鹰钩的鼻子,他说:“老伙计,来帮忙看看这东西,我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可又说不上来。”   上前走了两步,将视线放在图纸上,欧冶子仔细的思索了一番,“我也看不出,这些设计的搭配都已经很完满了,还能怎么做呢!”   归会长将笔抛在桌面上,整个人往这有些陈旧的老板椅上一靠,长长的吐了口气:“有事?”   “将那簪子的磨具都给我,另外这城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么,你这店都关门了!”   听了这话,归会长的脸色凝重起来,“这是东王殿下的意思,据殿下的调查,上一次凤凰冕下成神的时候消耗的灵气太多,短时间补不回来,灵气不够,这树木自然就枯萎了。至于店铺关门,那是因为所有的珍贵资源不能再被私人拥有。另外,过不久可能有一场大战。,你没发现你最近的订单都是剑这类武器么?”   “要东迁么?”   归会长的小眼睛瞪圆了,他以为他这老伙计平日都不会关注炼器以外的事情。   “恩,会先向瑶仙城进攻,青鸟那厮囤积了太多的资源.”打劫么,挑选的对象自然是最肥的,像西川那样的基地,攻占下来也只是白费力气。想到青鸟恼怒的样子,归会长有些跃跃欲试,作为同一批化形的妖修,青鸟凭什么在他之上,对于这事儿他始终耿耿于怀,现在有机会收拾青鸟,对他来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恩!”欧冶子伸出手,归会长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向办公室的右边的墙壁,谨慎的开启了密室,小心的将一个木头盒子取了出来。打开木盒,只见一个漂亮的玉石模型放在正中。   随意的取出,小心的将这模型揣在怀里,欧冶子离开了办公室,后面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叫唤:“你可小心着些,簪子原件在胡九那女人手里,要不回来了,天上地下可就只有这一份啊!”   随意的挥挥手,欧冶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今天的散修村比往常热闹了许多,竟是外出的村民从各自工作的岗位回来了,每个人都向他投来问候,冷着脸,微微点头致意,他讨厌热闹的场面。不过想到这些人回来时背后的缘故,欧冶子冷着的脸又添上严肃,这个小村子不知道还可以存在多久!   在他的院门前,萧湘带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孩子在玩,见到他,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甜甜的叫道:“欧爷爷!”   这么大的一个小孙女,欧冶子觉得其实也不错,扯出一个不太难看的笑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不过萧湘可不预备让他顺利的离开,拉过一个和她同样年龄的小男孩,萧湘说:“欧爷爷,让宝儿住在家里好不好,他没有家了,我们是好朋友——”   想板着脸,不过终于没有做到,他拉扯了一下萧湘肥肥的脸颊,没有拒绝,“只有他!”   “太好了!”萧湘大大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蹦蹦跳跳的和宝儿去完了,也没留意到他红彤彤的耳朵。   “哐哐哐!”剑庐里传来规律的击打声,欧冶子的心里面放松不少,只要愿意努力就好!   “您回来了!”自己做了这些事情之后才发现欧冶子的不易,自然的,语气里面也就带上了真正的敬意。   “你打造的武器在哪里?”   笑的有些勉强,聂愔捧出自己炼制的废铁一样的东西,心中充满了沮丧,她努力的打造了一个下午,明明都是学着他平日的模样做的,可一引出自己的丹火提纯,这些剑坯总要变形。   “或者我自己真的没有炼器的天分!”   “没有人天生会炼器,记着,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否定你!”   仔细的琢磨着这句话,她陷入沉思,边上的欧冶子可没有停顿,他舀起堆在一盘的磨具,咦了一声,将边上的两人推到一边,起火煅烧,不一会儿,一把比平日更光彩夺目的宝剑从火中飞出。 ☆、第一百零八章好的丹火是成功的一半   “您这是变魔术么?”聂愔安抚好自己的下巴,不可思议的对创造了奇迹的欧冶子说。   有些心虚的低着头,看来是不能顺利的学习炼器了。她承认自己是个炼器白痴。做剑坯这样的事情只要配好比例,加火煅烧,然后猛力捶打就可以做好的事情,她显然也没做好,更别说是将剑坯铸造成飞剑了!   尽管她很想做好,但理想和现实显然是很有差距的,琢磨了一天,祸害了那么多材料,终于还是失败了。   “哈哈哈哈!好火,果然好材料!”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又应该是看她身边的菩提,那目光和秃鹰盯上一块肥肉没什么两样。   “您的意思是指这飞剑的材料挑的好么,”将菩提推上前,她说,“这都是菩提琢磨出来的配方,我想您收下他这个弟子是绝对不会吃亏的。”他们三人不管谁能学会炼器都是一样的。   欧冶子脸上带着玩味,“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自己麽,炼这把宝剑的丹火不是你的么?”   “啊?”欧冶子会夸人,夸的这个人还是被他折磨了两天的自己。   “不是你的?”欧冶子脸色微沉,自己吩咐她好好的炼器,她竟然敢找帮手蘀代,不能原谅,他要将她赶出去,他再也没有闲工夫花在这个没有一点上进心的人身上。   “不,这丹火是我的!”在这里工作了两天,对于欧冶子的坏脾气她了如指掌,看他现在那额上青筋跳跃的幅度就知道他这次的气是生大发了,得赶紧的灭火。   脸上神色就和天上的云彩一样,这会儿还落着雨,那会儿就变晴天了,云散雨收,声音温柔而和缓:“让我看看你的丹火!”这语气里面含有期待和兴奋,将材料提纯到这个份上。该是什么样子的丹火呢,他的脑海中飘过各种天地间的异火——   识相的伸出一根手指,只见一摸略带透明的火焰摇曳,周围的空气也开始颤抖,低下几度。   心神不由自主的被这玄妙的火焰吸引,欧冶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去触摸,这火焰浑身散发的危险的气息并不能制止他想靠近的心情。   “嘶嘶!”指甲在靠近火焰时即被烧焦,天,他可是仙人啊!仙人是经由劫雷锻造过的。他这样的人的**竟然会让这小小的一抹火焰给灼伤。   “你能控制这火焰么?”   “还好,我能将这火焰附着在我认主了的兵器上,要直接煅烧材料却是不可能的!”   眼中难掩的兴奋,“谁说不行。只是你的手艺还不到位,”舀起方才锻造好的剑,他兴奋的说,“这把剑的品质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有这样的异火,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这又是怎么说的,天底下的火系修行者那么多,怎么说有火就能炼器?”   “愚蠢,哪里是有火就能炼器。有异火才可以,比如说写文,箸书,不是识字就行的,得有叙事的天分,你现在虽然写的东西是一个个的小片段不成文。但是你的每一个小片段都很好看,都很特别,所以你只要多写就能写好,只要多多的炼器,你他日的成就必然在我们之上。”   “您说的我这心都涨涨的了!”语不成语。句不成句,词不达意,这丫头是被鼓舞了。也是,如果有一个很成功的人前几天还在狠狠的骂你,忽然说你能够成功,是个人都会激动的。   “把你刚才炼器的过程复述一遍给我看。”欧冶子没有听懂他的傻话,而是直接吩咐。   “是!”从菩提的手里接过配置好的一份材料,先在剑炉上点火,将材料按照次序一点点加进去,加入火龙草的瞬间将材料从火炉中撤出,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的欧冶子,她的动作更流畅了。将猩红的液体凝聚在剑模中,以水灵气让她自动降温,凝固以后,将这剑坯放在炉中煅烧,然后不停的敲打,用神识感知这剑的凝实度,直到剑里面的每个分子再也不能再亲密了。将剑定在空气中,从丹田内部引出丹火,用丹火灼烧,将每个分子再次的融合到一起,小心的控制着各种成分的走向。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额头上的汗水汇聚成小溪没入衣襟。   “咦!”显然这次的操作的不错,到现在还没有毁坏。   不过,显然开小差是很不好的,这不,才分神,这剑就变了形状,好好的一把剑香蕉皮一样塌拉下来。   “行了!”欧冶子说了,这次没有发火,显然他的这个不愿意承认的徒弟表现的不错,尤其是将材料引导到合适的位置和用丹火提纯,将这些材料都融合到一起。 />   “你看看这张图!”取出了玫瑰簪子的设计图交给聂愔。   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图,她怎么可能看得出这图的优劣来。   “算了,对牛弹琴!”欧冶子取过图,没有再理她,自己取出那个玉石模型在哪里琢磨。   “各个部分都已经很完美了怎么会做不出来呢?”他喃喃自语。   “怎么能够完美呢,要是各个部分都完美了,它就不可能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他们是各自为政的,倒不如每个部分都有缺陷,这样子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更亲密了,发挥的效果没准更大!”   一语惊醒梦中人!   欧冶子立马进入到战斗状态,乒乓乒乓的他又开始了他的炼器。   才做好了一件事情,她心情很是轻松,拉扯了下菩提的脸皮,她微带懊恼的说:“菩提你会说话啊,可是为什么不见你经常说呢?”   “嗯,没有说话的必要,”这声音一本正紧,而且很是不耐。   “为什么,不用语言交谈怎么能增进彼此的了解,有语言还可以让彼此开心,可以做游戏,好多事情!”   天青色的衣摆拂过门框,步子迈到三米之外。就在她以为不会回答时,他说,“语言,这是你们人类做出来的事情,不是掩饰就是谎言,我无所不知,交流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掩饰就是谎言,可不是。所有人类最真实的语言都可以由肢体来表达,语言解释出来的东西或多或少的存在错漏。   果然对他是没有什么意义呢!   思绪完全被他左右着,不,语言最主要的功能大概是交流信息。无论是记录已知的,现在发生的,还是将要发生的,都可以用语言表达!   “大概是害怕孤独吧,我们交流。我发现你是个哲学家!”她大笑着对菩提说。   “妈妈,什么是哲学家?”   萧湘带着她的小朋友到了进了院子,听了她的话就顺便问了一句。   “哲学家啊,就是那些故作深沉的,不切实用的人!”她笑了笑。将目光移到宝儿的身上。   从兜里抓了抓,发现随身的糖果早就不见了,掏出手将宝儿捧高高,她平视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宝儿是跟爸爸妈妈一起来的么?”   “嗯!”宝儿见到陌生的大人,紧紧的拽着自己手里的剑。不顾他的闪躲,聂愔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有吃的,我们就都回来了,听爸爸说要准备打战。”   “你陪着姐姐玩,待会儿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将宝儿放在地上。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往厨房去了。   青瑶正在准备晚上的食物,野菜整株都很干净。不见一点泥土,只是黄了的菜叶并没有收拾干净。   “哼哼,”偷偷的笑了一下,将野菜都摘了出来,在青瑶崇拜的注视之下,她将野菜剁成菜末,然后取出洋芋切块,将糙米刨了,和干的玉米粒混到一起用水泡了,没有浪费灵石,而是直接用些院子里面,院子周围的枯枝生了火,将一口大大的铁桶架在支架上,取出些许肉干剁碎,在水开了之后,连着泡米的水,加入肉干和泡好了的米,盖上锅盖。   煮饭用的时间很长,看着火堆,听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他们索性搬过两个充作凳子的木头桩子聊起天来。   “村里是不是来了生人?”   “姐姐消息真灵通,”加了几根柴,“不过只有几个小孩子,大人们都在村子外面,现在的兽王城都是一群流民,很不安全呢,米价也升高了不少,听那些流民说今年春天没了收成,这粮食只怕是吃不起了!”   “对了,你有多买些米么,我这里有些钱,现在去买些米粮也是应该的。”聂愔有些懊恼于自己的后知后觉。   不过,显然她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在俗物上很精明的居家好男人,他说:“这些那里需要姐姐吩咐,我都做了呢,村里面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将在外一年的收入都交给了我,我早舀着钱去取了这些粮食回来,堆了好几个仓库呢!”   有些好奇,“不怕他们藏私么?”   “什么是藏私?”青瑶十分的不解。   “就是他们赚了一百枚灵石,只交上来90枚,甚至更少,却要你给他100枚的食物?”她阴谋论了。   “不会!”答应的很干脆,“对于已经化形的妖兽来说,?p>他们的孩子化形就是他们的念头,这些要依靠欧爷爷的教导,再说,要这么多的灵石干什么,他们又不爱修炼。?p>   “不爱修炼!”这个消息是她这段时间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消息了。   “是啊,”青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散修村的妖修会被外面的人看不起,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不爱修炼!”   点了点头,想起欧冶子将本领传给她这个外人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妖修,她就明白了,原来这青瑶竟然是因为懒惰放弃了修炼,或者说是爱好自在。   见她脸上没有鄙视,他也放松了许多,“我们散修村的人只要自己活的开心就好了,不需要太多的能力。”   想到自己认真学习炼器的缘故是因为这许多的仇恨,她释然了,提高实力所要付出的代价总是巨大的。 ☆、第一百零九章活物空间(一)   沸水顶了顶锅盖,没有用法力,聂愔和青瑶一人端着一边,悬浮在空中将这两米高的锅盖揭开,看这米粒开始分离了,她尝了一口,也将那大半筐洋芋给加入到锅里,又加了大把的盐,又将锅盖盖上,用阵法维持成小火,由它炖着,她尾随着青瑶离开了小院子。   大人们都回来了,这逼仄的小村子越发显得狭窄。   “小青好啊!”   “青瑶啊!”   不时的有人给青瑶打招呼,顺便将暧昧的视线放在青瑶和她身上。   这不成了老牛吃嫩草了,在心底暗自腹诽,她是很不赞同村民们的眼光的。   目的地据小院子不远,就是一个有近百米的圆柱形的建筑,这便是整个散修村的粮仓,有前后两道门,并没有上锁,不过也没有人随便出入。   里面凌乱的堆着许多的麻袋,躺在地上的麻袋有几个是开着的,周围散落了些粮食。有玉米、蚕豆和糙米,显然是这取粮食的人很不尽心,开着口子的袋子不止一两个,大概是青瑶兴致来了就随意开启。   闻着仓库里面并不好闻的气味,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抓起地上的一把黑米闻了一下,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像黑米这样的经放的东西都出现变质的现象了,那其他的粮食岂不是都不行了。   又解开了几个口袋,还好,这些都还是完好的。   “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都装在储物空间里面,也省了这么多的麻烦!”专门炼器的人竟然不爱用储物戒指,真是奇怪!   “这是你们说的那个农民没有米粮,工人没有机器是一样的,整个村子里面会炼器的只有欧爷爷,他舍不得用宝贵的空间石来放这些东西,何况这粮食是天天再买?”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这粮食一点也不重要。   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用神识探了下空间戒指里面的空间。她原先的那个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遗留在东城了,(被丁琪舀走)现在用的是那个瑶仙派的神使用多的血玉质地的戒指,他们一家现在是四口的东西全部都在这戒指里,包括那张在野外充作房子的越野车。   想了想,将车上塞满东西,然后腾出了大概两百平米的空间。   “你将这些袋子都标上好!”吩咐青瑶标号,她自己取出一张从欧冶子那里顺来的白纸开始记录。   黄豆3袋,黑米9袋,玉米11袋。土豆,提起这大口袋掂量了一下,这一袋土豆有五百斤的样子,总共有两大袋。   整个小仓库就摆了这么些粮食。她又和青瑶从哪个管理员那里找来了一个元力称,寻来了两个在外面看热闹的人进来作证,将这些东西都过了称,连称一起装在戒指里。   “给!”将单子抄了几份,分别给几个人留着,自己又装了一份,和青瑶说话间到了院子里面,杂粮粥正香,将剁碎了的野菜放到桶里一搅。刚一变色她就和青瑶一起将这锅子取了下来。   浓香扑鼻,孩子们最诚实也最不惯看人脸色。也不管青瑶难看的脸色,取了各自的碗排着队舀了饭蹲在墙根脚吃的喷香,这才是像样的东西嘛!他们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人类喜欢吃饭这种东西胜过生肉。   用块木板取了个瓷碗盛了些粥,又偷偷的取了些酱汁蘸着的烤肉,端进去给欧冶子。他刚从外边回来。   这次出门他又待会了许多聂愔不曾见过的材料。   “你来了?”欧冶子的鼻子正灵,从材料堆里面起身,接过她手里面的托盘,他痛快的吃了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就吃了一碗。将碗丢给她,自己又开始舀起材料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如此进行了五次。终于饱了,将碟子里面的所有酱汁都舔尽了,他的神色也好了很多。   “今天的饭是你烧的,你是什么族,做饭的手艺倒比炼器和修炼的手艺都高。”在兽类眼里聂愔的修为真的很低,他们化形后相当于人类的化神期,大部分人只要有资源都能修炼到大乘期,只是他们的天劫十分巨大,十只大乘期圆满了的兽渡劫,总有大概9点5个人灰飞烟灭。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不少的兽族并不喜欢修炼,不全是因为他们懒惰的缘故。   躲过欧冶子的注视,她避开话题说:“您今天买回来的这些材料是做什么用的?”   考虑到她表现出对炼器的狂热,她如愿了,欧冶子抓起一张设计图丢给她,说:“是一种储物空间的,你看看,可以试着练习一下。”很小心的收拾着这些材料。   他的这份珍视也让聂愔产生了一丝好奇,“这和平常的储物空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   “我想装活物。”   欧冶子的回答使她带了万分的震惊,竟然是活物空间。   “最近的局势真的很不好么?”   不出她所料,情势已经糟糕到她难以想象的状况了。   “灵脉已经被采摘干净了,没有灵脉的滋润,今年,不,未来的很多年都不会有收成。没有活物空间,这世间的人兽都得寂灭。”   “您这图就是活物空间?”   想到今天她的无心之语帮自己和归会长解决了很大的一个难题,欧冶子也有了和她继续对话的心情,“是,我想着如果用五行灵物按阵法聚结在空间石里,五行相生,应该可以自成空间。”   “五行灵物,这个东西就是五行灵物?”十二万分的震惊,眼前这几样貌不惊人的小东西就是五行灵物。   “和你讲话简直就是侮辱了牛!”他很是生气,他没想到聂愔说学炼器,竟然连这样简单的知识都不具备,这是学炼器么,这样的人能有成就?想到这人是自己选出来传承衣钵的人,欧冶子心凉了半截。   将自己平日所用的一本《九州异物志》丢给她,又吩咐说:“这本上面的东西不常见,正好你现在在兽王城,明天便四处装转。把所有的材料都认齐了。”   唯唯诺诺的应了,心虚让她失去了灵活的反应,见了这个模样,自然欧冶子又有一番气生。   不过,这事不在她的反应范围之内,她目前也管不了,她出门去寻青瑶。   既然要认,索性就将院子里面的材料都认了。   青瑶并不闲,他正将最后的一点粥倒给一个挺瘦的长着蛇头的小妖兽。没想到这孩子看上去瘦,倒比其他的孩子还能吃。   “有空么?”   青瑶放下桶,扬起一个漂亮的微笑说:“姐姐有吩咐那就有空!”   “就会说好听的,你将这院子里面的所有的材料都和我说说。”她指了指屋子里面。   会意的点头微笑,“又骂人了?我当初被爷爷收拾的更惨呢,村子的人笑了好久。”   “被打?”欧冶子真的体罚?   “没有啦!爷爷喜欢砸锤子,但没有一次真的砸在身上,”她点点头很是赞同。   “只是被骂,骂的有点难听!”有些窘迫,爱害羞的他脸上,耳朵上都是红晕,半边晚霞都在他脸上了。   “和我说说吧!”将书本递给青瑶。她不怎么习惯这繁体字,这书是欧冶子的心得,画画的不错,不过字迹就难以辨认了。   “其实这材料还是先去认识街面上的那些更好!”青瑶颇不好意思,他不大会拒绝人,“爷爷的这本上面的东西很孤僻。”   “那可以和我讲讲院子里面的东西么?”   “当然!”青瑶很是开心。   “今天你去街上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么。街面上大家在聊什么?”   瞪大了眼睛,不解,不过他不会不开口解释:“大家都在讨论米价涨了这件事,还有的话就是那些讨厌的瑶仙宗的人捞过界了,大家都很生气。城里面也计划着招兵打过去。”   “要打战,整天打来打去的很讨厌呐!我最讨厌这些争斗的事情。”   “这些人如果不一次性将他们打趴下,总会一次又一次的给我们添麻烦。被这群利益至上,丧心病狂的人打过来,我们损失的就不止是灵石这些身外之物了,他们只怕要将我们都变成丧尸,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利用完了再来嘲笑我们是胆小懦弱的病夫!这群人,只有杀了才不留后患。”   想到音儿,她打了个寒颤,这些瑶仙宗的人和以前的日国人很像,总是这样的丧心病狂,日国人用活人做实验,这些瑶仙宗的人直接把活人变成他们的武器,他们灵石的来源。   “恩,大概吧!”聂愔非战的想法也不那么坚定了。   “听说要招先遣的部队,要潜伏什么的!”   “是吗!”她不是很在意。   “嗯,我们妖兽是不太会做戏的,我想着只怕是没有几个可以顺利的潜伏过去!”   “不要小看大家的变脸能力,”想到朗轩和胡九,她深有感触,妖兽如果真的要骗起人来,那级数可比一般人厉害多了。   “直接潜入瑶仙城么,里面有什么好东西似的!”   “有很多啊,”青瑶不疑有他,“像上清的丹药,那是我们妖兽都很喜欢的东西呢!”   “嗯,这个是什么?”舀起一截树根模样的材料,她伸向青瑶面前问。   “你别看它样子很平凡,这种根可以提炼出一味香来,应用在所炼器物上,有迷惑人的功效。”   凑在鼻尖闻了一闻,这香味倒似在哪问过,“这是什么香?”   “这是龙脑香,配方不同,倒也有说叫龙涎香的,它长在龙族聚集的地方,这几年也就收集了这十数斤。”   “很是珍贵么?”   “嗯,只有最最有权势的人才能舀他来做日常熏香。”   提了提眉毛,聂愔很是不以为然。 第一百零九章活物空间(一) ☆、第一百一十章交换   “你准备的东西不多,还有灵石的话我们就再去买些,我总感觉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边说着,她一边领着往村外走,尽管天色已经晚了,他们并不像往常一样去休息。   城里面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各种东西的价格都在涨,乘着现在她们正好再去存储些东西,这也是聂愔的私心了。   不管城里面其他的人怎么样,他们总是要先准备充足的食物的。   兽王城的布局原本是十分开阔的,中央的大马路足足有200米那么宽,但随着这些难民的入住,整个城镇拥挤而热闹。   看着来往的人类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聂愔的心里面却浮上几丝不安。这些人类是依赖惯了的,竟然丝毫没有留意到他们和兽王城的原住民根本来自两个不同的种族,一旦城里缺粮,真的难保这些妖兽不会把这些人当做食物一口口的吞了。   这么想着,再看这边上的居民就渀佛看到一个个移动的罐头一般。   “这里曾经出现过妖兽吃人的情况么?”   青瑶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吧,人类的**虽然很美味,但是蕴含的灵气少,杂质多,想来是不会有人去吃的,现在有粮食,以前也有,应该是不会的。”   她心下一凉,妖兽认为人类好吃,再想到她前面说的话,妖兽并不都爱修炼,那杂质也就不再他们的考虑之内,只能把人类的性命寄希望于朗轩的掌控能力。但是据她的了解这朗轩并不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相反他很重利益,又对人类很是鄙视,想来这些人类在他觉得能牺牲的时候是会毫不犹豫的屠杀了的吧。   她越发的觉得这城里不能久待,想到郭达的离开,她甚至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到了,没想到今天的粮食铺子真的没有关门哪!”青瑶脸上带笑的看着眼前排着长队的卖粮大军。   闻言又是几分无奈。看到这么多人他想的是铺子有没有开,却没有想到是不是会买不到粮食。   聂愔离开他往店门口仔细的看了看,显然店里面的存粮并不多。   估摸着眼前这上百的人手里那一个个的麻布袋子,她转身对青瑶说:“这附近只有一个粮食店么?”   “平日的夷人部落都有上贡,大家都不缺粮,只有这家店!”   点点头,“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买菜什么的市场。”   “有,在城门口。那是几个小部落开的联合市场,像驭风部落没有炼器大师,就是靠侍弄蜂蜜这些奢侈品来挣灵石,他们的蔬菜什么的也侍弄的好。就是品种很好,那菜灵气高,我们买不起!”   “驭风族!”她想了想也不和青瑶排队了,直接取道驭风族,从驭风族弄些有灵气的蜂蜜可比买普通的粮食好。吃粮食是为了让孩子们顺利的长大,他们的修行还是依靠自身吸取天地灵气,吃灵蜜就不一样了,直接化为灵气,又满足了他们身体的需求。   “我们没有足够的灵石!”脸上红红的。不过他更不想谈了生意又付不出钱,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我们有欧大师!”既然驭风族没有炼器师,那么他们还是有筹码的,她没把灵石很当回事儿。   看了看这座巨大蜂巢,聂愔丢下青瑶自己走到边上叫住一个在空中飞舞的小精灵一样的小人,就是像精灵一样。薄薄的透明的翅膀,和所有妖兽一样漂亮的五官,肥胖的躯体,“小朋友,告述阿姨风大娘去哪里了好不好?”   看着聂愔经过化妆的蜡黄的面容。嫌弃的看着她脸上长在鼻梁上的巨大的还长着毛发的黑痣,这小娃娃口出恶言:“你肯定是老鼠精变得,我讨厌你。我不要和你讲话,大娘说你们是天底下最该被消灭的种族,只想着偷不知道自己努力。”   果然是标准的大人教育孩子的话,一来自己并不是老鼠精,二来不能跟一个小孩子生气,那样太掉价:“你不是和我说了很多话么?”   “是啊我竟然和你说了这么多的话,太不应该了!”   “风大娘呢?”   “讨厌,大娘还在城外。”   点点头,她退回青瑶身边笑道:“你怎么没发现我丑呢?”   “我知道姐姐不丑啊!”他从来搞不清楚状况,他恐怕还当自己往脸上涂抹是为了好玩。   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向城门口的民众,还在有人进来,这样的末世在城外并不安全,可能会遇到丧尸的袭击和野兽的袭击,这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夷人部落的居民而言是不堪设想的。   “要下班了,前一百名进城,后面的人明天请早!”那负责检验的老头话音刚落,从城门口传来巨大的叫闹的声音,明天请早,他们还有明天吗?   “不能这个样子,我们都是兽王城的子民,这兽王城还是我们部落出力建造的呢!”   “是啊,我们部落也有出力的!”   “还有我们!”   然而,兽王城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几个人想要推过检验员冲进城,迎接他们的是狼骑兵的长矛和狮虎兽的血盆大口。   顷刻之间,带头的那几个人就被狮虎兽撕碎了。   这些杂种禽兽显然是久没有品尝到血的滋味了,吃的十分的贪婪,很快地面上就只留下了几摊血。   人群迅速的冷静了下来,鲜血很快的堵住了人们的嘴,大家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悸,更多的竟然是绝望。   这样的兽王城是他们待的吗?   狮虎兽探头探脑的还欲再噬几人,被狼骑兵拦住了。   陆续的有人往城外退,既然不能进城,那就不能罔送性命。   握紧的拳头又轻轻的松开,低着头掩饰这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这是人类,这些都是人类,是她的同胞,他们来自于同一个种族。他们是一样流着血,依靠智力生存于天地间的人啊!   “有孩子的人往前面走!”   排在队伍前面的比较强壮的几个汉子率先往后退。   这声音一出,陆续的有人往后面退,孩子,孩子是希望,外面和野兽丧尸争斗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怎么说孩子都应该留下,留在安全的地方。   这就是人类,有时懦弱。有时悲壮的人类。   检验的老头也不再言语,一旁的狼骑兵们也不再有什么动静,他们不再嫌弃这些人的拖延时间,没有强制的关上城门。对于一切的强者,人格上的强者,不管他们出于那个种族都能获得他们的尊敬。   但愿他们都能活过这个夜晚。   “嗡嗡”的风响,风大娘又是在城门将关时进来的,不在意那些人类的羡慕的眼光,风大娘和她的一帮部民们飞入城门,直接化作人形,携带着一个个巨大的罐子。   “大娘怎么才回来!”有翅膀的速度更快些,那只小蜜蜂先飞到了她们身边。   风大娘拍了拍她光溜溜的一片花瓣遮体的小屁股。说:“附近没有合适的花卉,今天我们去的远了一些。”   “他们不用检查么?”她十分的好奇,上一次风大娘和他们一起排了队的。   “妖兽的本体是不需要检验的,这是兽王城!”也是,检验的是丧尸和探子,人形生物自然要查。   上前几步拉住风大娘。才要笑,她却忽然反应过来眼前的风大娘并不认识她。   深深的吸了吸鼻子,风大娘对着同伴挥挥手,她挽住聂愔的手臂直接领她进了上次的房间。   “妹子你有什么事情,怎么变成了今天的这般模样?”   看来风大娘是认出她了。“大娘好眼力!”赞的真诚。   “你的气味没变!”风大娘倒了一杯蜂蜜冲的水给她和青瑶。   聂愔端起来喝了一口,她想发现这和末世前的蜂蜜有什么不同。然而,如她的舌头感觉到的那样。还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是灵蜜么?”   “哈哈哈!”,风大娘笑,“好叼的嘴,我们这样老皮子老脸的用什么灵蜜!”   这话她说的爽朗,聂愔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们不喝,都给小孩子了吧!   “怪不得你们族的孩子化形都比其他族的早,模样也齐整。”他们总是先化出头脑和四肢,而后渐渐褪去翅膀,和其他族不一样。   风大娘脸上也有自豪,虽然她们族的灵力不高,但是她的孩子们化形的速度是最快的。   “有事儿和我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见不得你这个样子!”她见聂愔装扮成这个模样就知道她不希望被人认出,但又来找相识的自己,自然是有事。   “实不相瞒,我想和大娘商量一件事情,就是购买一些贵族的灵蜜,以灵器相换。”   “哦,一般的灵器我们可不看在眼里。”灵器,这种东西是他们族的致命伤,他们有上天赋予的从植物中提取灵气的实力,却没有太大的攻击力,遇到拦截只能是死伤部民。(他们一生只能用那最厉害的尾针一次,尾针一掉,他们也就死亡了。所以大家要爱护小蜜蜂,他们真的很努力、很勤奋。)他们是最需要灵器的种族,然而,出于动物对实力的崇拜,他们的实力并不能得到认可,没有炼器大师愿意纡尊降贵到他们部落来为他们炼器。   “欧冶子大师的作品如何?”   “成交!”能够收集灵蜜的就他们一个种族,只要花朵还开灵蜜就不会少,而欧冶子大师的东西却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得到的。   “欧冶子大师的手工,你们搜集材料。”看着风大娘的样子,她很笃定,也是,花蜜都是花这样无主的东西,材料欧冶子却不好舀出这许多来。   想了一想,犹豫片刻,风大娘还是说:“成交,就我们部落!”   这个要求她求之不得,这些都是背着欧冶子答应的,回去不知道还要怎么吵呢,只有他们驭风部当然好。   抱着风大娘赠送的灵蜜,青瑶笑着对她说:“姐姐不要皱眉头,爷爷那里青瑶去说。”   扯出一个笑,她往城门那里看了一眼,终于还是转身离开,她不能,也没有这个能力救助同族,所以,只能离开。 ☆、第一百一一十一章万兽祭(一)   回去的时候路过粮食店,那边仍旧在排队,吐了吐舌头,他满脸都是庆幸,“还好姐姐选择了去那边,上好的灵蜜兑上水,可是比这些乱七八糟的粮食好上数倍。”   “是啊!”很是不在意的回了青瑶一句,她终究是不太愿意再说话了。办了事,她的思绪就不免插到其他的琐事上。她心里还是浮现着方才那几个人的模样,深恨自己的无能,只要给她一点力量,不,不要力量,只要那该死的朗轩不要觊觎她的宝物,她必然随那些身为同族的血性汉子一起到城外,杀出一条血路来。   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以为聂愔是嫌弃他啰嗦,他只好禁言,乖乖的尾随在她身后。   夕阳是最后的一点残红也褪尽了,月亮半圆,转眼又是满月了。   弹指六年,只有这太阳和月亮还是千万年的不变。   不知道九婴在宇宙里过的好么,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想起了他。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九婴有多重要,但少了九婴的毒舌,还真的是寂寞啊!才分别的当然不止是九婴,另外的萧衍却是她不愿提及的隐痛。   散修村距离城门并不远,从大路走上岔路,狭窄的巷道只有一二米宽,看不见月色。   流浪的人类蜗居在这些巷道里,火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有的只是绝望,也只能是绝望麻木。   老人们聚在一起商量着事情,壮年的劳动力大概都去找活干了,妇女们坐在一起,有的在闲聊,有的抱着睡着了的孩子。   大概是妖兽们没有晚上外出的习惯,尤其是散修村里面的妖兽,他们将路占得很是严实。   一见青瑶他们过来,麻木的脸上闪过慌张,就有几个伶俐的开始避让。   “大家不用起身了!”向着青瑶一使眼色。她们跃上墙头,直接在屋顶上走。有被吵醒的妖兽见了是他们,也都善意的回报了个微笑。   “太刺激了,走屋顶。”说是亚龙族,青瑶他其实更接近蛇类,他是九头蛇皇一族,平日畏高,在高处行走的感觉很是特别。   “咦,那是什么?”透过屋檐。她看见天空之中多出了些东西,原本空中的三座宫殿之间多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圆台。   东西两王的宫殿分占东西,天王宫更高,和两个王府构成一个等腰三角形。而今这等腰三角形的重心的位置多了一个圆台,边角是夺目的灵石灯,上面有人影晃动。   “咦,”看看月色,随后恍然大悟的对她说,“这是一年一度的万妖祭要到了,姐姐竟不知道这个么,这是我们以往都要举行的啊。”   “我才到城里。”她声音急促,有意掩饰。   “可是这是在结界里面就举行着的啊。那时候是天妖,天狐大人主祭,四大神兽辅祭。现今只剩下白虎大人了。”   “再多讲些!”没有执着于记不记得的话题,她说。   “这是对盘古大神的祭祀,祈求天地祥和五谷丰茂的,往年就很热闹。今年大办,有的瞧了!不过今年的气候真是诡异,树木枯死了许多,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会往天上来,就像是我的祖先经历过的那样。”他最近休息总会从脑中出现千万年前天地初开的那段恐怖之极的历史。里面全是撞击,炙热的岩浆和不能见天日的漆黑,强大如他的远祖。成年的九头蛇皇都充满恐惧。   “真的么?”其实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她是五行灵根对天地间的变化更有感应,只是她不愿意承认,不敢承认罢了,却没想到今天被他这么说了出来。   “走吧!”她越发的感觉需要活物空间了,就不知道欧冶子什么时候能做好。   欧冶子早早的休息了,他一般休息的都比较早。   推开门去收拾,他的图纸却还在桌上,不敢带走,聂愔她狠下心费了一块灵石点燃灯,找了块碳条寻了张纸开时临摹。   一笔不像,就揉了纸团重新再画。   这一描就是好几个时辰,等她觉得满意了将图纸收起,灵石灯的光芒也不显了,竟是凌晨5点。   盘腿打坐了片刻,捋了捋头发,推开房门。没想到已是暮春却又下了一场小雪,雪色明亮,将七点的晨光提了几分,和往常七八点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到院子里舒展了下筋骨打了套拳,清理了下自己。从灶房里烧了一盆热热的水端着就往小屋走。   昨天这些流浪者拾到的柴火都用完了,只余下冷冷的灰烬,只余下几个老弱在地上转圈子,若不活动,只怕他们很快就会被冻僵。   “唐爷爷,你再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好,一个带着老花眼镜的50多岁的老者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幽幽说到:“接下来我们接着说,话说孙悟空大闹天宫被如来佛祖压在山下,他挣脱不过,也像我们如今这样,他也经历过寒暑,不过他经历的可比我们的多,他足足苦熬了五百年。你们知道五百年是多久么?”   “很长很长的日子,比妈妈做的玉米面条都长。”   “比龙须面长——”   “比长笀面长。”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攀比着回答,不过回答的都有些好笑,想来是很馋吃的。   目测了小小巷里面大概有二十个孩子,五个老人,她长长的吐了口气,转身回到院里扛了小山那么高的一堆木柴来,点了火,说:“来这边暖暖!”又往这火上支了个架子,抓出一把肉干丢到偌大的桶里,加大了火烧着。   小孩子们先是不太敢,后来在那带墨镜的老者的鼓励下凑了过去。聂愔没有多话,也怕他们拘束,自己端着水盆到自己家,推开自家房门,只见床上的萧湘和宝儿睡的正香,菩提和胡杨坐在床侧入定。窗台上一个瓷碗里的花被人换过水,花貌似也不是昨天的,大概是萧湘他们又摘了些。   水有些微微的凉了。不过她没有加热,她的丹火这不锈钢的薄铁盆耐不住这番折腾。   取出些灵蜜放到桌子里面的水罐里,注满水,伏在萧湘的额头亲了亲。抬头却见一旁的宝儿已经醒了,眨巴着一双大眼瞅着她,也微笑着亲了亲他,“宝儿再睡会儿?”   “嗯!”宝儿并不困,却又闭上了眼,大概是怕不听话被她赶出去。   “不睡的话起来吧。阿姨给你做东西吃。”到了一杯灵蜜水给宝儿,他喝了一口,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聂愔,又将杯子护在怀里。说:“可以给爷爷带去么,他生病了,给他也喝糖水。”   爱怜的将他搂在怀里,她对这个宝儿本来就没有什么恶感,现在更是怜惜万分。   “这个你喝,爷爷的待会儿你们给他送过去。”   “嗯。”他喝了,末了还咂咂嘴,显然是意犹未尽。   “好香!”睡梦中的萧湘嘟囔着,小肉手揉了揉眼睛。睁开半只眼,见是她,直接跳了起来搂住她的脖子, “妈妈你昨天不回来,我都是一个人睡,好害怕。还好有宝儿陪我。”   她也有些不安,就像昨天老族长担心的那样,在末世很少有家长愿意自己的孩子带外人回家,这并不仅仅代表是多了张吃饭的嘴,更重要的是怕孩子带危险回家。她昨天才在宝儿面前吹嘘自己的母亲多么的善解人意。多么的好,自然现在不想聂愔发火,怕丢了面子。所以说话的声音都很轻。   “喝水!有蜂蜜哦!”将水杯递给她,她大大的喝了一口,又说,“宝儿有没有?”   “湘湘我喝过了!”宝儿很不好意思,他不想萧湘保护他,他是男子汉。   “哦”喝完一杯,她还想和一杯,聂愔平日虽然会给她和玉髓,但那东西没有什么味道,自然不如这甜甜的蜂蜜水讨孩子的欢心。   就着微凉的水给两个孩子梳洗了,又添了两件衣裳,给胡杨和菩提留下适量的玉髓,嘱咐了几句,让两个小孩在屋里玩,她出了门,实话说他还惦记着昨天在城门口见到的那群人,不知道他们当中有没有人能创造奇迹,突变成异能者。   不过想到门口的那一锅汤,她又退回脚步,走到欧冶子的院门前。   木柴倒是时有添加,锅里面已经煮好了的汤却没人敢动,大概是因为锅子太高,她想着。   又往锅里面加了几把玉米粉,见这汤不再照影一样的干净,她取下了这口大锅,她只能贡献这么一点粮食,她有萧湘要养,而且她不能肯定明年的情况会有好转。   “你们把碗舀过来?”   取暖的孩子却不止是她方才见到过的那几个,还有闻讯而来的,听了她的话咽了咽口水,终于是按捺不住,回去端碗了。   往他们的木头小碗里面舀入热气腾腾的肉汤,孩子们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她又特意取了几个瓷碗给边上不动的几个老人也舀了,说:“汤不稠,也就解解寒气,尽够的,你们也喝些。”   几个老者都喝了,独有那带眼睛的老者见了这碗忍不住红了眼眶,很是激动的走到她面前说:“你是夏国人么?”   “我是从夏国那边来的!”感情自己认识了一个老乡,不过这个老乡她却不敢认,眼下还在兽王城。   “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一户姓王的人么,是夏都人。”老人难掩的失望,不过还是问了出来。   夏都,她这辈子还没有去过夏都,不过看老人那样子,她还是叹气说:“有,东城基地,就是如今的东夏国有,瑶仙城也有,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老头想了想,握紧拳头说:“叫王庆,是一个劳模,在政府里上班,他是全国劳模。”   全国劳模也不一定全国人知道,“恩,他现在过的不错,从夏都去的东夏,”劳模必然爱国,“听说他为东夏的建立出了很大的力气,蛮有声望的。”张嘴胡编。   “那就好,那就好!”大概也只想有一个心理安慰,这老者没有再追问,聂愔送口气的同时,只见眼前出现了风大娘一群人。   坏了,她心下暗暗着恼,她还来不及同欧冶子说交易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爆料欧大师   “大娘您来的可是早!”将风大娘引入院子,让大娘的几个手下将装有蜂蜜的坛子直接放在院子廊上,聂愔拉着风大娘寒暄。   “这地方也没有个会客的,你看这要不直接约个地方我们好好的商议事情。”她双手放在腰的两边,却是怎么也不敢将大娘往屋里引,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的欧冶子正在里面休息。   “既然都已经上门来了,也得见过欧大师才好?”风大娘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不过想见欧大师却是她的一个很朴实的理想。她们一族很快也会有自己的专属炼器师了。   “还有就是材料我们也准备了好多,就想着如果方便的话,请大师今天就给我们炼制些武器,最近外面不是太平静。”   “那自然是好,不过——”不过,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借口,“不过这炼器所需要的材料,您看要不你先去取材料?”   “自然来了我们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随着两声拍手,风大娘身后的从人将两个很是有型的戒指递到她面前,黑曜石的材质,一千个立方米的空间,售价一百中品灵石。看戒指已觉不菲了,何况里面的材料?   心中暗暗咂舌,这驭风族果然有钱,灵蜜果然奢侈。她捧了戒指,赔笑:“你看要不你在这外面等一会儿,我先进去看看,这会儿大师只怕还没起!”   但凡大师总是有些坏脾气,风大娘表示理解的,聂愔她又补充了一句,“大师强行叫起会有一些起床气,可能动静会大一些。”风大娘挥挥手,越发的对这传说中的欧大师充满了好奇,这欧大师竟然是有起床气的,他们妖兽好像不怎么睡觉的。不,想起欧大师的原形。风大娘暗笑,表示了一定程度的理解,狗狗是很爱睡觉的,哪怕是成了人形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对大家都好的交易!”这么想着,她的胆气足了许多。   在门板上嘭嘭敲了几声:“可以进来么?”   里面没有什么回响,推开一条缝,眼睛小心的贴在门缝上,想看又不太敢瞧仔细了。   屋子里面乱糟糟的。和这个院子一样,屋子的中央圆乎乎的一个小草堆,是个用藤草编织的鸟巢一样的东西,并不见床。   “欧大师?”门半开。她挤了进去,只见那鸟巢中有一个圆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不,是一条毛发很长的狗,那小京巴一样的,很是可爱。   “这老头子这么凶,什么时候养的狗?”不赖她好奇,怎么说她也在这里住了两天,从来不见这院子里面有什么狗啊。   不过这小狗的身体虽小。呼吸的气势却很足,一呼一吸打着响亮的拍子,呼出的气流将这破烂的鸟巢吹的直响。   “好家伙,你这么大的力气是从哪里来的!”她丝毫没有想到另外的一种可能,毕竟,这样的可能实在是太颠覆了。   “呼——”长长的吐了口气。欧大师暂时不在对她而言也是极好的。不敢随便乱动这屋里的东西,她推开房门在外面桌子上面写了一个条,舀着条又推开门。屋里面的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她一大跳,这欧大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这。不,难道是那条很q、很萌的小狗。   憋笑,脸红着憋笑。“老爷子你起来了!”   “嗯!”下巴微扬,挥了挥那袍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他说:“你怎么进来了?”   轻咳了一声,“驭风族来做一个交易,您帮他们定时炼制一些武器,他们为我们提供灵蜜。”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又小心的说,“您知道,这城里面的粮食供应不多,我们又没有足够的灵石,所以我将他们领了过来,您看怎么办!”   这话她是越说越顺溜儿,不过也是,这事情原本就有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她这是做善事儿,怕个什么,心虚个什么,不过是将事情的经过换了一种方式表达。   “这有什么好做的,你自己掰着你那当摆设用的手指给我好好算算,这灵蜜值钱还是这些炼出来的灵器值钱,你个败家玩意儿!”   这要搁以往她或者还觉得憋屈,不过这会儿想想这欧大师那令人惊掉大门牙的外形,一条长毛小狗狗对着自己叫嚣,这样极致的喜感让她被骂就像和被夸一样开心。   给他递上一杯水,取了少许灵蜜加在杯子里,她说:“这炼器的材料他们自己出,您润润嗓子。”   砸了砸嘴,他说:“行吧,姑且这样吧!”知道了不用出材料,又被这甘甜的滋味迷了心神,这样双赢的事情他还是很能接受的。   “我这让他们来见你?”还想 多看下欧冶子自食其言的窘状,不过不敢真的惹他发火。   “见什么,让他们走,没得让他们烦心,只管告述他们将蜜罐子放下就是了!”   “好了,我这就去做!”笑着退到厅中,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的解决。   “原来处理矛盾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嘛!”小小的自夸,小小的自鸣得意,这还是她离开了东城以自己决策然后促使这事情圆满解决的第一件事情。   “这怎么说?”风大娘见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欧大师说他暂时不想见你们,到时候来这舀武器就是了,不过这武器的数量可有订好了?”这些可是细节,都得在事前商量好才可以顺利的做事情,所谓先君子后小人,不,先礼后兵,不,她也忘记了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那是,都在戒指里了,一天十件,我们也是识相的人,不会占用欧大师太多的时间。”   “十件?!”她近来也学炼器,十件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也未免狮子大开口了。   “这可实在不行,欧大师也要休息不是!”想到那条小京巴狗的模样,又带上了笑意。可不就是需要休息。   “十件上品法宝或者一件上品灵宝。”   欧冶子的声音就像现在空中飘浮的冰凌子一样的膈应人。   “一件自然就够了!”十件上平法宝和上品灵宝,这傻子才会只顾数量。   “你们走吧,吵得人心烦!”话一说尽,欧冶子就迫不及待的赶人。从窗户口抛出一个东西,却原来是一个银的法器戒指。   “你今天也不用回来了,直接倒城里好好的和我观摩,把这些东西好好的揣摩清楚了再回来。   她神识探进去,这戒指百米的空间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书籍,兽皮。玉简一类的东西,看完,她想恐怕这十天都不能完全看完,更别说弄懂了。   “没想到妹子你竟然是欧大师的爱徒!”风大娘在不知不觉中将她的身影又拔高了一截儿。毕竟聂愔她才进来这么点时间就混成了城里面炼器最为厉害的欧大师的徒弟,这爬升的速度在她相识的人中,不妖中可是少见的。   “哪里哪里!”欧冶子的爱徒,她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说自己是欧冶子的徒弟,“不过是大师他看得上指导几下罢了!”   “妹子你这就是外行了,”风大娘很是热心,又想为她好好的补补课,“你可知道这兽王城中有两大炼器圣师?”   “是欧大师和归会长?”她也乐得普及一下兽王城这个炼器之都的常识,便插了话。一边引着风大娘往门外走。   “可不就是他们,他们可是能炼制出下品仙器的非常之人!”   “很厉害吗!”下品仙器,她此刻头上还有一件,上品仙器就是那个玉玲珑她也随身带着呢!   “当然牛了,除了早就不知所踪的朱雀冕下,就只有他们可以炼制出来。哪怕是大罗金仙的东王殿下都不可以!”   朗轩不可以,那看来这仙器却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炼制的了!   “这城里面的炼器师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炼制法器的炼器师,叫做炼器师,又炼器工会的人每年认证一次。一种呢叫做炼器大师。就是可以炼制法宝的炼器师,目前城里有上百位。”   她点点头,法宝。却时不错了,连元婴修士和金丹修士用都尽够了。   “这些东西吧也都还常见,只是灵宝就难得了!”   “炼制灵宝的就是炼器宗师?”   “果然不愧是欧大师的徒弟,这反应就是快!”   这马屁拍的,让她心里怎么都不是个味道。   “想来这两位大师炼制出下品仙器,所以他们就是炼器圣师了。”   “是的,你拜在他老人家的门下可真的是极其幸运的了。他从来不教徒弟,这城里大半的炼器宗师都出自归会长门下。”   “不过,我更想知道这欧大师的本体是什么?”那么厉害的实力和那么q的外形,难道这欧冶子是女娲养的一条小狗。   风大娘看了看四周,拉过聂愔的耳朵,小声的说:“听说欧冶子大师原型是天狗,可吞日月!”   天狗,这有什么需要回避的,爆料欧冶子的那小身板才让人惊叹好不!   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大路,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不是一个太喜欢听八卦的人啊。   “大娘你还要去忙?”截住了风大娘那颗八卦的心,她毫不犹豫的开口。   “那是,今天都晚了,”她 看看天色,“晚了半个时辰!”   “风大娘您果然是个好头领!”合族都如此的勤奋。天底下勤奋的人都值得好好的嘉奖。   “哪有哪有!”风大娘脸上都是笑,毫不在意的朝后挥了挥手,和身后的随从瞬间化为几只金光闪闪的蜜蜂,“我们这就出去了,妹子可记得来玩。”   “一定!”和风大娘挥挥手,她将视线放在城门口,只见有两副华丽的车架涌出城门。那仪仗她见过,是王驾出巡,就不知道是那两位。   “听说这流民当中出现了异端分子!”   “莫谈国事,天王都搀和进来了,你说这些干什么!”   几个流民远远的谈论着,空手往难民堆里扎,想来是在城外没有什么收获,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第一百一十三章萌芽   城门口不见往日的嘈杂,两王的仪仗在城门口排开,兽王城的子民们都躬身守在一旁,朗轩穿着月白色的长毛大衣立在正中,他面前用绳子帮了几个人。   抬眼望去,这几个人衣裳破烂,可以看见很明显的血痕。几个人都匍匐在地,大概是不敢触犯他们王的威严,当中的哪一个聂愔认识,就是昨天带领众人出去的那个。   周围唯有风声,风夹裹着衣裳在风中飞舞,发出咧咧的声响。   天很冷,在地上的几个犯人跪在一片水洼上,原本是薄薄的一层白雪,后来因为他们的体温而渐渐融化,化成一滩土黄色中泛着朱光的雪水。他们身上的伤口原本都结痂了,但因为浸在雪水里面的缘故,泛白,像张开的没有血色的婴儿的小嘴,白白的肉翻出来,几可见骨。   几个人不能遮风的衣服也被浸湿过,有雪有血,在冷风中很快的风干了,变成暗红色的透着死气的血痕,双唇因为这双重的寒冷而青紫着,微微颤抖。他们原本为在和野兽的争斗中觉醒的异能而开心着,却没有一个人料到这些新增的能力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朗轩看了他们半天,渀佛他不是在思考怎么处置这几条人命,而是在观赏远处的沙洲一样。   “你们可知罪?”   知罪,“何罪,我们有何罪!”那带头的汉子眼中盈满愤怒和委屈,何罪,他们不过是为了生存有了异能,有何罪?   “你们透过邪恶的手段获得了罪恶的能力,你们有罪!”在朗轩的字典里面是没有辩解的这个词语存在的,他说是,那么就是,不存在第二种解答。   满眼的委屈因这句话的催动而化为愤怒,他手上青筋直露。狰狞而苍凉。   他左脚竖起,在泥坑中挣扎一番,终于将那因受伤而使不出力气的右腿支撑住了,起身,身上的泥水顺着裤管流到水塘里,但他却站起来了,站得笔直,犹如军礀。   边上的守卫冲了上来,被朗轩拦住了。他就像没看见什么一样直直的静静的站在原地,上调的眼角充满了鄙夷,渀佛是看着几只在在大象面前叫嚣的蚂蚁一般。   “弟兄们,既然跪着不能求生。我们便站着死吧!”   不能跪着求生便站着死,一句话似最浓艳的那一抹朱红带动了整个画面,几个汉子大笑着起身,其中的一个念念有词,众人的绳索便脱落在地。   原本以为束手就擒可以避开这一段祸事,和自己的家人相守在一起,却没想到换来一顿毒打不说,这条性命竟也不能留存。   有罪,惊动了两个王。东王亲口定下有罪,他们焉能活命。   只是,不能带累这进城了的子女亲人,不能带累啊,他们恨,恨不能用自己这条贱命拼上把眼前这个男人拽下地狱。   “冲破黑暗的阻挡。   理想让我们坚强,   绝不放弃希望,   透过泪水可以看见,   闪烁的星光   ,穿越风和雨跟随。   生命的光芒。”   一人出声,众人相和,曲子是他们本民族的语言。大概是他们的族歌之类的,她并不是很懂,但这并不妨碍其他懂歌的人。   城这边也开始骚动了,进城的人类纷纷往城门边靠拢,一个个直起身子,低声相和。   随着人潮的涌动,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这场面在末世前聂愔见过,是要暴动的人民,她在那些抵抗侵略者的民众脸上见到过。   一些源自于血脉中那最邪恶最原始的躁动随着这歌声从血液中苏醒,渴望战斗,渴望肆意的自由,渴望着将侵略者从这片土地赶出去,他们才是这篇土地的主人,他们才是这片土地上最应自在生存的居民。   这是要暴动么?   她不敢想象这些民众如果暴动的话迎接他们的将是怎样血腥的结果。这上百的狮虎兽和他们身上的骑兵不说,他们面前的朗轩就能将他们族灭,一个不留。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勇士并没有失去理智,或者说他们理智的近乎疯狂。   歌声一落,这几人以不同的方式解决了自己的生命。   鲜血溅在猝不及防的朗轩身上,五个人的头颅滚落在地,从他们脖颈当中的大动脉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将朗轩那长毛的大衣全部沾湿,在风中凝结成块。   这些也喷洒到她周围的这群流浪汉心上,透过他们紧咬的下嘴唇和低垂的双眼。她知道,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生根发芽,只待合适的时机他便会破土而出,长成苍天大树,然后,被他反噬的可能不仅仅是这座华丽大气的城池,可能还有他的统治者。   朗轩很是恼怒的将这几个人的尸体焚烧,尤嫌不够,他拽出自己的鞭子用力抽打。   他飞旋到天上,也顾不上仪仗了,在瞬间消失不见。   但停留在原地的并不止他一个王,从那座白色的由青色鸾凤负担着的辇轿回转,车架的主人终于显露在众人面前。   这便是白琥,与其他两王完全不同的一种类型。   与其说他是一个男人,不如说他是一个男孩,大男孩。   他侧躺在他的车辇之中,纯白透明的头发束在耳边,身上的长袍是祥云的图样,用银色的丝线织就。   他的五官精致秀美处自不必说,那对英气逼人的眉毛下面是一湾淡蓝色的眼,挺直的鼻梁隔开刀削斧削的两边脸,朱红的唇饱满的就好像是春天桃花树上最先盛开的那朵。   暗暗的吸了口气,尽管这白虎的发色并不符合她往日的审美,她也不得不赞一句这人真是艳,长得极其娇艳。如果用田蕊欣的审美来说,眼前这白琥正是所有腐女眼中的最佳歪歪对象。   “你——”只见他眉头一皱,手指一挥,那卫士如潮水般涌开。   想来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她连忙低了头,学着众人的样子低头伏在一边。   不过,显然白琥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她,这些卫士直接走到她面前,拽住她两只胳膊,在她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直接将她提到白琥驾前。(她是化神的修为,妖兽化形以后成人型,这两个侍卫的年龄和她相当,修为可能还更剩一筹。)   “你为什么看我?”还没有人类和妖兽敢那样直接的看着他,眼睛里面还流露出那样该死的目光。白琥生平最恨别人舀他的容貌说事儿,尤其是对他的容貌流露出惊艳垂涎的神色。   “你长的好看!”为什么,她无比后悔,自己应该管住自己乱瞄的眼睛的。   “你说什么,你抬起头来再说一遍。”好看,好看是什么?   收敛起自己所有外露的情绪,她谄媚的笑着抬头,说:“天王您的长相就像是夜空中最美的那颗月亮,在身边的无数黑暗之中,我只有仰望您才能找到我人生的目标。”   这话白琥还是听不懂她说什么话,不过他觉得眼前这人笑的很假,就像是一张面皮贴在脸上,但眼睛里面流露的情绪很是挣扎。眼前的这个妖精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妖族最是直接,他从没见过眼前这种生物,同时表现出两种不同感受的生物。   “把她带走!”纳尼,她竟然被绑架了,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只长的很妖媚的妖兽给绑架了。   “我有家人!”   敢和他犟嘴,他更喜欢了,“那就把你的家人也带上!”不知道她的家人是不是也这么有趣。   打了个冷战,她低垂着头,任由这边上的侍卫拽着她走到车驾边上。   东王府人少,不好躲,西王府人多,容易被发现,看着云层中妖来妖往的祭台,她动了心思。   这鸾凤的速度极快,边上的侍卫专心赶路,倒也没有留意到她一点点往后挪的小动作,就在辇车从东王宫起飞转向天王宫的时候,聂愔往后一个瞬移,飘向祭台。   不过,她的实力实在是太渺小了,才飞出几步,便被一人拽住了衣领提在半空中。   “你是谁?”看着眼前这个很是熟悉的背影,朗轩不由自主的上前抓住了他,再看到她脸上那颗大痦子后,朗轩厌恶的移开脸问,“说,你胆敢擅闯禁地?”   垂着头,她被朗轩抓住的脖颈因为紧张而浮起鸡皮疙瘩,脸因为高超的化妆术遮住了,声音却不行,原本的声音他肯定知道,用术法变动过的声音会惹他怀疑,正在这个时候,她的头顶传来一个悦耳至极的声音。   “她是我带来的,怎么,你有意见?”   将聂愔抛给白琥,朗轩不屑的说:“管好你的宠物。”   你才是宠物,你们全家都是宠物!在心中暗暗腹诽,警报解除,她又很快的恢复了活力。   嫌弃的将她带进自己的车辇,白琥闭上眼睛没有再理她。   既然不能离开,聂愔也就没有了再作怪的心思,打算好好地省些心力再谋他算,也学白琥一样闭上了眼睛。   但她真的不再逃跑,白琥觉得无趣,瞪了她一眼闭上眼假寐 第一百一十三章萌芽 ☆、第一百一十四章玄金之精   天王宫的装饰过于具有个人的风格,饶是最有想象力的人也没法想到,这距地面数百米的天王宫外表奢华而而内里简约。   一样的琉璃饰顶,一样的轩然大气,天王宫里面的摆设却富有天然气息。门廊两边种着整齐的树木,整座宫殿,不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平台,整个平台上并没有隔出屋子,一色的森林。   下了辇驾,侍卫带着车子离开,聂愔她和白琥被留在一片原野之上。   整个的大约数百公顷的宫殿有山有水有森林,许许多多的大小动物生活在这里,他们见白琥带回一个陌生人,都纷纷围绕在她身边。各式各样的叫声显示出这些动物正在交流,交流的内容大概是她和白琥的关系。   “自便!”丢下这一句话,白琥化为一只狮子一样的大老虎,几个奔跑跳跃便将她甩得很远。   这样说来这白虎还真没哟把她当会事儿,都已经把她留下来了,也不怕她化身反骨仔,将他的整个老窝给端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看看这个林子,这白虎的地方也不是有什么宝物,要她的家是这个样子的话他也不怕。   和许多很有威严的领导人一样,这白虎走了,其他的人也都松懈了下来。   眨眼的功夫,这些人化作一个个白衣人,当先的那个很是可爱的小萝莉很是气愤的问她:“你是再那条道上混的?”   听着这气氛就一千一万的不对劲,她连忙接口:“您看我长的那么抱歉就不像是混道上的。对了,只怕是我人长得奇怪,天王或许是冲着我的奇怪觉得有意思所以强制把我带来的。”   “有趣?”这小萝莉的嘴角抽抽,心里却已信了大半,这事儿还真的是白琥做的出来的。   “也是,也就和人类养个小猫小狗似的养你吧。不过就算是这样,你给我记好了,他是本姑奶奶的,你不可以随意的靠近天王。”   这么大的醋劲儿,这女娃的真身是不是母老虎,她仔细的回忆着方才这萝莉的原型。觉得很是好笑。   而这一笑显然惹怒了眼前的这女娃,便是边上的男男女女也很是不缀。   “你笑什么。你在笑我?”这女娃儿显然脾气更急些,抢在众人面前开了口。   低垂着头,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她说:“那里敢,我是见了你心里愉悦不由自主的在脸上带了出来,你瞧你长的是如此的可爱。”她才没那么傻欺负这女娃儿,后面那么多化形期的帮手在,而且白琥也不是她这边的,她傻了才去惹这人。再说。除了语气恶劣了些,这女娃从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这年头在外面混,谁还没有个低头的时候?   果然还是小孩子。听了这满是赞美的话,再看看她脸上那让人恐惧的痦子,这女娃儿淡定了。   “既然你那么识相,那么算了,你自己在这天王宫里面行走可是要注意安分,我是这天王宫的大管家,现在我要去祭台上了,你可以随便走走。”   “我可以一起去么?”听青瑶对着祭祀很是向往,见眼前这女娃儿一脸的高傲,这祭台是个什么所在。对于这个万妖祭。她是生出了许多的兴趣来。   “你是什么种族,瞧你这样子也不是什么好兽。就你是没有资格到祭台上的,能够去哪里祭祀的妖兽必须要有高贵的血统才是,像当年的女娲娘娘,像天王,就是去奉献祭品,也只有我这样的血统高贵的人才可以。”   没有多话,低眉顺眼的等候她宣扬玩了自己的血统,待他们走了以后,她才正眼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地方。   山水都是末世后难得的,从地上流过的一弯清泉泉水轻浮无比,很是甘美。放开神识沿着这溪水的上游搜寻而去,只见在这天王宫的正中央有一座山,山上缭绕着云雾,云雾因为山的缘故不断的凝结成雨,凝结成雪降落下来,山顶的积雪又融化成泉水流向天王宫的四周流出,化为一道道滋味甘美的小溪。   “这设计真是鬼斧神工!”她不由的赞叹,只是这山石很是奇怪,怎么就能将这云雾凝结成水却又不产生雷电?   她进来学了炼器,正是对这些材料感兴趣的时候,故而她循着小溪便往那中央之山走去。   靠近这山,便见这山石透出森冷的雨色来。   这座占了这宫殿将近一半的山虽然不停的往下面流水,却丝毫不见植物,这偌大的一块山石竟是一个巨大的整体。   这是什么怪东西,她想着,上前催动灵光想要割下一块岩石来,往日还算不错的灵光此时却失去了它原本的效力。 >   “我就不信了!”自己取了一块中品灵石吸收了,将灵气都注于灵光之上,待这剑灵气充裕之时,她催动体内丹火,举着附着着火焰的灵光向这山回去。   正在这时,奇怪的现象出现了,这座笨重的山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颤颤巍巍的,这山竟向前移动了十几米。   “奇怪!”揉揉自己的眼睛,她没留心这山的移动。   上前几步,举起剑,这山又移动了片刻。   莫不是成精了?   真的是天下万物各有灵性!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动手了,看你跑的快还是我的剑快!”   “你这小女娃子的心好狠,竟然忍心来摧残我这样的一个老头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攥紧了手里的灵光,她的胆气倒足:“你识相的话就赶紧的变出原形,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不,不要,我做你的契约妖兽还不行么?”这座大山看来是真的很恐惧她的丹火,这声音里面都带了些颤抖。   “妖兽,你就是座需山当什么妖兽,给我炼器还差不多。”   “你这女娃娃不识货,我可是天底下唯二的有了灵石的死物,你的这丹火虽厉害,却也未必有我老头子珍贵。”   “呸,你就可着劲的夸你自己吧,你要是真的这么厉害,怎么还怕这小小的火!”   “不是我怕,不过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声音更低了,“我怕疼罢了。”   一座山怕疼,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玄金,我自盘古大神圆寂时便存在着,距今已有三亿个年头了。”这老气的声音里面饱含着自得。   “玄金?”她想了想,觉得在那里见过,不,是听过,搜索了自己的识海,果然在胡渊留下的讯息中有记载:玄金,性阴,靛青色,纹理如流水,有风行回纹,能聚风雨,坚硬无比,世上之物莫可毁之,若遇奇火焚之,其溶液化入所炼之器中,其器能利千倍,极少存世,有一精,莫知年岁,通万金之灵,能辩物性,善匿,难寻。   显然眼前的这座大山便是胡渊说的那一精了,按捺住自己内心的狂热,这么大的一座玄金需山,如果都是自己的,以后要炼什么器不行?   “你说要和我缔结契约?”她现在很是愿意了。   “是啊,你不用那火烧我的话,我和你缔结契约。”他也是倒霉,在白琥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要和这小女娃签订契约,他真是呕死了,可眼前的这女娃儿手里的火可是开天地之前就有的,刚好就能料理了他。   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份狂喜,也来不及细细的思考这玄金的话,她扬声说:“成交!”   “以有无之名,我玄金今日和,你叫什么名字?”   “聂愔!怎么你的这誓言和我常见的不一样。”她的问话就接到了玄金的鄙视。   “以有无之名,我玄金今日和聂愔结成契约,我作为其契约之灵,她于存在之日不可动我分毫!你念!”   自己的灵兽的话,不动他也不怎么,这样简单的思考了一下,见这誓言光阵闪烁着,她来不及深思,直接开口,“以有无之名,我聂愔今日和玄金结成契约,我作为其契约之灵,她于存在之日不可动我分毫!”   这誓言光阵和聂愔她往日见到过的那个不一样,和九婴当年用的也不一样,竟然是紫金色的两道元气从空中飞来,环绕住两人。   “割破你的手指!”玄金吼叫道。   宝石一样的血液和一滴紫金色的金属溶液在这紫光之中融合,光阵消失。   “不能动你,还分毫,不能动你我要你干吗?”这大阵仗过去了,跌坐在地上的聂愔才反应过来这事儿。   “嘿嘿!”这玄金奸诈的一笑,竟是再也不做声,她发了这誓而,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据他这个活了,不能算是活了,应该说是存在了好几个亿年的老怪物的认知,这天地间只有聂愔手里的丹火对她有影响,只要她不对他出手,这方世界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了,真的很想大笑三声。   “你还没有化形吧,真可怜,我的朋友,不过是个两千岁的树精都化形了,另外的一个也不过上万岁就通晓万物,还化形成为一个大美男,真可怜!”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又得不到玄金的回应,她用言语挤兑玄金。    连她都没想到,她这话恰好是在玄金的伤口上撒盐了。   他没有化形,连女娲伏羲都成神帝了,他这个同时存在的可怜的老头子竟然还没有化形。 ☆、第一百一十五章升级,通缉   确实,但凡厉害的修士都有一种宁折不弯的品格,那里就像这玄金一样,这么大把的年纪,行事却畏畏缩缩的。   说归说,她的这话果然是挤兑到了玄金,只见这整座玄金的山摇摇换换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在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直接没入她体内。   看着面前出现的光秃秃的的这一百多亩地,聂愔整个人都惊呆了,这可怎么交代。   祸总是不单行,这不,这座山刚刚不见,这山的主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阴沉着脸,看着眼前这个让他从入定中惊醒的罪魁祸首。   “能不能告述我是怎么回事儿?”   长长的吐了口气,“这个,您这么厉害都不知道,我那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是吧!”这善良的孩纸很是实诚,她想了想又说, “这座山对于你来说是很重要的吗?”   白琥气极,懒得理他,对于他而言这座山不过是一个布景,当日他将这东西带来不过是觉得这整个天王府的背景很单调,不符合他本人的审美。   “你既然创造出这么大的纰漏,这样好了,以后这整个天王宫的卫生由你负责。现在你给我从地面上再弄一座山来,要能承受住雷电的侵袭,最好能够像以前那样能够吸引水元素,我要一座雪山懂吗?”   “可是——”她想要辩解却实在是找不出辩解的话来。   “没有可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现在去做!”   垂头丧气的她在白虎走后直接坐在地上,盘腿打坐,进入内视的状况。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她没好气的和玄金说。   “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揪出来?”面对着很是让人讨厌的玄金,她很无力也很愤怒,既不能给他带来足够的任何的好处,还要让她担上这么大的一份责任。她怎么遇上了这样的妖精?   “不要,”这老小子在她的丹田中是一个小金人的样子,这小金人此刻双手环绕住手臂,很是撒娇的说,“我才不要待在这个地方,每天都不能动。一点都不自在,是傻子才会一直呆在那里。”现在的他在聂愔的丹田里面。想要去哪里不行,他才不要变成那一座大笨山的样子继续困在这里。   “那你不是一个精灵么,不是能动么,你自己选择了这里,现在又说不愿意,好,你可以说不愿意,不过这份责任不是应该是你来承担的么?”   “我不知道什么责任,不要来问我。当初看到白琥我很害怕,伦家的修为不是没他高么,所以只能是任由他宰割了,后来他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我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现在好不容易和你签订了契约,这份责任当然是由我的主人你来背了!”   “你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利益,凭什么要我给你背?”   玄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直接坐在她丹田的莲花上说:“我不管,谁让你一开始起了贪心的,你既然起了贪念,自然要承担你贪念带来的恶果。”   聂愔很是恼火,催动丹火向玄金靠近。说:“信不信我直接将你考成一块铁球的形状。”   “你尽管试试!”玄金很是淡定。他是十分的相信这天地间的契约的。   不信邪的将这火焰靠近玄金,只见这透明的火焰在玄金的小胳膊上舞动。略带银色的透明火焰弥漫了他整个的躯体。只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嬉笑着,好似这是一个多么有意思的游戏一样。   约莫一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只见玄金的身上紫色的光芒一闪,聂愔因着这剧烈的疼痛而跪倒在地,她想起了那句誓词:   “以有无之名,我聂愔今日和玄金结成契约,我作为其契约之灵,她于存在之日不可动我分毫!”   竟然是这个样子,不能动她分毫,对他出手,所有的后果将由她这个主人承担。   长长的吸了三口气,她右手撑着从地面上爬起,她不再苛求,自己种下的因,再糟糕的结果都应该由她来承担。   天地间的元气迅速的向这里汇聚,尤其让人惊讶的是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天空中的那个祭台,那个源自千万年前的古老祭台泛出一阵强烈的紫光,投注到她身上,宫殿装饰的灵石,摆设的聚能阵在这一刻全部将力量汇集到她身上。   契约了玄金得到的好处,这段时间的积累加上古老契约触动的祭坛的力量让她在瞬间爆发,化神中期,化神后期,她直接突破到了大乘初期的修为。   在她的头顶之上出现了传说中的祥云,紫色的云朵变换成她体内的五种灵根的模样,这五种灵根幻化出的云彩围绕着正中的一朵巨大青莲的虚影旋转着,在一刻钟后没入她体内。   她的整个人开始散发出一种仙人才有的光辉,脸上的痦子和自身体里面排泄而出的杂质糊成一个巨大的泥壳将她裹住。   她觉得自己此刻身体中充满了力量,身体中有些能量急于被释放,这种迫切促使着她挥舞着拳头。她的一拳直接化为一阵劲风,拳风所过之处树木就好像是纸糊的一样纷纷化为碎屑,拳劲行走的路线好似重新变换了规则。   就是树木原本是在那里生长,这种力量变换为这拳头的力量融化到这拳势里,这么小小的一拳尽然让这空出的地面直接洞穿,透过地上的那个巨大的窟窿,我们可以直接看到这天王宫下漂浮着的白云。   散落的砖石一块块砸在祭台上,造成了巨大的伤亡,祭台上的人愤怒的叫嚣着,却始终没有人敢直接飞上天王宫去探查,别人是不敢,这只暗恋白琥的母老虎则是想多了,她以为是白琥自己弄出来的动静,他终于在修炼上又进了一步,她不过是奇怪这动静怎么变小了,在她看来神劫应该比这更为巨大才是。   不过。天底下的明白人还是蛮多的,归会长,胡九,朗轩,白琥纷纷向这事发之地靠近,只见这偌大的空洞旁边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我知道她是谁了,竟然躲到我眼皮子底下!”朗轩牵动嘴角。笑的很是愤慨。   “那个人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这是不再状况里面的白琥。   “天底下还有谁有五行灵根,升级的时候又是这样的动静?”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胡九,小鱼儿终于又出现了,她的晋升有望了,她激动万分。   “??”归会长半垂着身子,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听明白了一点,这三位说的那个人能带来的收益绝对比他赚到的灵石多。   “找!”废话,说出这话的归会长狠狠的鄙视了下说出这种傻话的自己。   “不知这人长的什么样子?”他算是问道了点上。   朗轩想了想。说:“她,长的还可以,蛮漂亮的样子,头发很黑很长。皮肤像流淌的月光一样,五官很立体,像胡九的,不过比她的好看,眼珠是纯黑的。   这哪是形容通缉犯,简直就像是说自己的恋人,或者是暗恋的人。   “不过,她应该是易了容!”敢情他形容半天说出来的都是废话。   “长了一副黄面皮,脸中间是一颗巨大的痦子,上面长了一根黄色的毛。脸上的表情很假。明明是讨厌你,却是一脸的笑容。”白虎的这话形容的倒是很具体。也抓到了那聂愔易容的所有特点,只是,光这个样子也不好找,要是聂愔再易容呢?   琢磨着怎么找,不过毕竟只是归会长,他的段数还是低了一些,只见他的两个顶头上司眉眼一对,只见这空中出现了两个人物的虚影,在他们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层透明的薄膜,随着他们两人或是挠挠鼻子,或是摸摸头发的小动作,只见这薄膜上的人物逐渐丰满,简直就像是舀了一架高倍摄像机拍出来的一样。   伸出手指向归会长,只见归会长的衣服左右各不见了一块,这两块料子飘到空中直接穿过这层薄膜,直接将画映在了归会长宝蓝色的衣服上,直接就是衣服蓝底的生活照,衣服上的人物一个美丽,一个猥琐。   做完这一切,他们同时看向归会长说:“将这两张画像贴满全城,同时将所有见过这张画像的人带到,就带到东王府,我要自己审问。”朗轩吩咐了,化作巨大的一头狼的形状开始四处乱嗅。   虽然衣不蔽体,但只能哀怨自己的修为不如人的归会长舀着让自己很是羞愧的两片衣裳,一口气将自己的法器变大,朝着这天王宫的大门飞去,丝毫不曾留意到一个小小的透明的只有一颗小黄豆一样大小的圆球跃入他的飞行器中。   “我化形了,我化形了!”往这枚足以挡住神劫的仙器中输送灵气的聂愔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已经咋咋呼呼的叫了将近二十分钟的糟老头子,也就是玄金。   和自己签订契约,因为自己的提高而直接跨过一个台阶,化为人形的玄金从看到他的老胳膊老腿的哪一个便开始嚷嚷个不停,他化形了,虽然不是依靠他自己的力量,但是他化形了,在这么多亿年以后他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可以灵活运用的可以吸纳灵气的躯体。   “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的样子,咋呼什么?”对他很不爽,她毫不犹豫的出口打击。   “你这就是不懂了,”玄金自诩大人不和她这个小人计较,“你以为女娲捏什么不好,要捏成你们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怎么知道!”本来不预备答的,但是看到玄金还带了那么几丝的认真,她用话来引玄金。   “那是因为盘古是这个样子!”   好白痴的答案,好冷的笑话,她又一个白眼。   “只有这个形态才是最好吸收天地灵气的,你们人类具有天底下最好的修炼天赋,现在我也有了。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六章御兽之道   “以后我会敦促你修炼的。”玄金为表示自己的郑重,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抬眼看了看玄金,她颇有几分意外,这玄金也会想着对她好?   “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发现你的晋升对我而言是件好事罢了。”果然,她放下了心,专心操控着玉玲珑。   归会长领了朗轩的命令,向着城门飞去,谁都没有留意到半路上落下的一颗透明的小圆珠。   而此刻的圆珠之内,玄金化作的花白了头发的老者看着聂愔舀出一个小盒子在脸上描绘。先过是用些胶将双眼皮粘起,然后掏出一把小刷子将些白粉涂在脸上,将很是英气的剑眉用眉刀略做修饰,眼睛就平白的添了些妩媚。   这还不算完,她又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了些许金黄色的粉末,她将粉末往头发上一倒,只见满头的青丝化为酒红色,这样一看,倒真的有妖族的味道了。   取出一件颇有几分暴露的衣服穿了,换上很是让人讨厌的高跟鞋,她转头对着玄金吼道,“走吧!”   “你不赶紧出城,又要走到哪里?”玄金此时只希望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认真修炼,实在没有多大的心思陪她四处闲逛。   “你可以选择不走!”多了一个贪生怕死的玄金就多了几分她暴露的危险,她忽然很后悔自己说出的这句话。   “我不管,我已经认定你了!”他追在聂愔身后,跟着闪身出现在集市之中。   “那就不要再质疑我的话!”没有理身后的玄金,她放了话,走到散修村门口,只见那管理员很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她乔装的模样已经暴露。只要随便一问就能寻到散修村,散修村已经很不安全了。   走进她们的小屋,只能见到胡杨一人,他仍旧和平日一样在屋子里修炼。   实在是太内向,太宅了,心里有些不赞同。但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件事情的时候。   “聂姨回来了?” 胡杨跳下藤椅迎了出来。   “怎么不和湘湘出去玩?”一边说着,她一边将这房间里面有价值的东西都归拢好。   “有宝儿了!”   这是吃醋了么。对于萧湘的吸引力。她是从不质疑的,“那和阿姨一起收拾东西。”   对人类的情感和爱好乃至贪念,胡杨是天生少根茎,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聪明,“我们又要搬家了吗?”   “是,这次我们去一个从来没有去到过的地方。”到了兽王城以后,她对于瑶仙城有了新的期待。想到即将发生在兽王城和瑶仙城之间的战争,她心中暗暗的想:即便是这世道逼着这些人走了战争的这一步,但这瑶仙城的毁灭。必然有她聂愔砸下的一块石头。   既然有胡杨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可以使唤,她迈开步子走到欧冶子那边。   “你一个上亿年的老怪物,可有什么好材料?”虽然欧冶子待人真的很差,不过她还是很想感谢下他。毕竟她这一走,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她身上的宝物有限,配得上欧冶子的只有朱奈、玉髓、和朱雀剩下的两样仙器,这些或者是她不能暴露的秘密,或者是她行走天下的依仗,所以她将眼光放到玄金身上,用言语激他。   这样拙劣的激将法也只有对玄金才有效,果然见他炸毛,“笑话。光我这些年所见所谓就是无上的宝贝了。”他指了指他们面前的院子。“就说炼器,讲到材料的搭配。发挥他们的最大的功效,天底下只有我可以百分百的做到,即便是现在那朱雀小崽子也不是我的对手。”   对于朱雀,玄金很是惧怕的,不过是阿q的精神,在言语上藐视罢了。当日他被出了结界的朱雀追索了好久,还是因为他机灵,变做一块小石头藏在白虎身上才躲过了被朱雀炼化的命运,提到那个会吐火的朱雀,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不过聂愔自然是不知道他这许多的小九九,想到欧冶子给她的许多炼器心得,她很是高兴的舀出一块中品灵石,“把你知道的讯息都输入到这里面吧。”   “边去,”玄金高扬着头,“你们人类收个徒弟还有讲究,凭什么我自己的知识要直接传授给别人。”他这块石头还是很有身价的,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出卖自己,哪怕是一点点的记忆都不行,又没有什么好处。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混着,也不想办法走了,也不提升修为了,反正我觉得我的修为是够用的了。”   若说她当初想要从玄金身上得到炼器的材料发了誓是贪念作祟,   而才得到晋升好处的玄金又何尝不是?   让她提升修为是他的死穴,一方面他想借由她的提升让他能不费力的提高修为,另一方面那个誓言虽然能避免她对他下手,同时也真正切切的将他们绑在了一起,玄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和她签订了协议之后,他无限制的生命被急剧的缩短了,他在未来和聂愔绑到了一起。   盘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公平的,它给了女娲伏羲巨大的能力的同时给了他们巨大的责任,给了妖兽尖利的爪牙的同时,给了他们单纯的心性;给了树木需石等死物无限生命的同时,禁锢了他们的自由和修炼的天赋。即便是菩提转世的乔达摩,也是就有人类的躯体,舍去了长久的生命才参透了因果成为神,不纯粹意义上的草木之神。   “好吧!”头撇到一边,看也不看她,玄金接过灵石,只见它口中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从他体内飘出许多象形的金字渗透到这中品玉石之中,由于这数量太过庞杂,这世间竟持续了整整的两个小时。   接过灵石,将神识探入石头内部,庞大的信息浮现在她眼前,“这些奇怪的鸟文要人怎么看?”   人有人话。兽有兽语,这还真不是直接对着人将兽语就能人兽沟通的。   “笨死了!你都和我契约了怎么会看不懂这种文字,我创造的这些文字,只要将命令他们让你听懂就是了!”   命令文字,她半信半疑的将自己的意念附着在玉石中,只见那些很不规矩的金色小字果然开始变化。有的变成了图画,有的变成了她想要的楷书。   “还蛮管用!”   “废话。这天地间的大道是一样的,不管是人语,兽语还是什么语,所有的文字在本质上是相通的,只要你的念力足够强大,你有沟通这些种族的媒介,你就能掌握他们,甚至让他们随你的心意而改变。”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说的往往就是这样的状况。   “你和我契约了就使我有了掌控金文的媒介?”她可是很聪明的。一点就透。   “是的!”白痴都知道的事实还需要她来讲?   聂愔想的和玄金却又不一样,她想到了和她契约的九婴,九婴她是很厉害的妖兽,这么说的话。她可以直接对亚龙族下命令,就像血统高贵的神兽白虎能令同样都是大罗金仙的朗轩臣服一样,(不算臣服,起码是能影响啦!)   她的周围出现了不一样的状况,作为天地间灵物的玄金自然的感受到了她和天地在此时产生了共鸣,他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按捺住自己兴奋的神经,“难道我要一天升两阶?”   聂愔没有留意到她自身的状况,她也没发现她自己此刻发出的怪异的“嘶嘶”声产生了恨可怖的后果。   这散修村本就是低级妖兽,未成年妖兽的集聚地。她的这威压一出现。她使用九婴的语言一命令,周围出现了和多年前一样的状况。整个散修村的低级蛇类都开始向她周围靠近,匍匐在地,她的周围爬满了这种可怖的爬行动物。不过,七年前的那次是她被人设计的,现在的蛇是她自己召唤来的。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随着她入定的情况越来越深,竟然连院中的青瑶和那蛇身的管理员都召呼了过来,近的是他们,远处的青鸾也感受到了来自同族的召唤,这个从血脉深处发出的召唤有着和九婴一样的气息,正是让他无比讨厌的九婴的气息。   九婴不是死了么,难道他又被胡渊给救活了?   怀着这样的疑问,他小心的向发出召唤的散修村飞去。   “哇哇,妈妈!”和小朋友一起玩的萧湘跟随举动异常的小朋友来到聂愔所在的地方,她很快认出了被蛇类围在中央的正是她的母亲,惊吓担心之余,她忍不住惊叫起来。   “你怎么来了?”回过神来的聂愔看向萧湘,见她满脸是泪,又看到了周围环绕着自己的蛇群,很是高兴的命令蛇群散去,她自己抱起萧湘亲了一口。   “妈妈没事儿,妈妈来这里接你的!”   见蛇群都退了,萧湘才安静下来,揪着聂愔的头发,很是生气的说:“你们这些大人啊,真不让人省心!”她说着,自己爬下聂愔的怀抱,和清醒过来的小伙伴们又要去玩。   “你等等,”想来萧湘不会跑的太远,她改了口,“去吧!”   萧湘又丢给她一个无语的眼神,自己去了,大哭大闹,她也觉得自己方才为聂愔担心的大哭有损她散修村一霸的威名,想要避开。   没想到她在无意中竟完成了来这兽王城的一个目的——习得兽语,学得御兽。   她将视线放在一旁的菩提身上:“菩提,要不你让我契约了算了!”作为乔达摩的真身,最早修炼成神的植物,要是契约了菩提,大概这天底下没有她控制不了的花草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惊现青鸾   “你不是已经契约过了?”   额头上顿时写满惊叹号,他们已经契约了?她只和那张因果之境契约了而已。   嘿嘿笑笑,她打算有空去试试,现在他们还在逃亡途中。   失去言语的蛊惑,青瑶清醒了过来,他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热切。   “这是姐姐你原本的样子么?”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略显暴露的衣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额,那个欧爷爷在不在里面?”   青瑶连连点头,“爷爷还等着看你学习的成果呢!”   手里握着一枚中品灵石,迅速的将自己从玄金那里得到的讯息用兽王城的通用语存储在灵石中。将菩提二人留在外边,她进了院子。   不过是几日,对这个略显杂乱的院子竟生出了不少的感情来,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   “哐哐!”在欧冶子的院子里面这种金属的击打声是永恒的主旋律。   推开门,给欧冶子倒了杯茶,她侯在一边。   其实,都已经是仙人的修为了,他的神识早在青瑶被召唤出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个异变。   “要走?”   “恩,不能再留了!”这散修村的人几乎都看见过她的脸,实在是不能留了。   “那你就走吧!”活了这么久,欧冶子早对这分分合合的看淡了。   在桌子上留下了那枚灵石。她没有多说,只身退了出去。   自然,她没有看到欧冶子脸上闪过的一丝落寞,他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的热茶,舀起桌上的灵石,想将这灵石直接收到包包里,却觉察到了这枚灵石的波动。   将神识探入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的脸色急剧的变化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该辞的人辞了,她和胡杨汇合后。便同青瑶道别。   “这个戒指,”她想了想,从胡杨手上掳下一枚银戒指,将戒指里面的东西都收在红玉戒指中,将原先存着的粮食和一罐子玉髓都存在这个戒指里面递给青瑶,“你收好了,我要离开了。”   “姐姐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离开。我很快就能化形了。”   直视着青瑶的双眼,她终究还是拒绝了,他跟着欧冶子就很好,“以后别太善良了,不能见到一个陌生人就相信,”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管理员,她又说:“记着。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太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不能做,但也不能对人太好了,等你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再去发扬那些良好的品格!”   “我只对姐姐才这样的,”青瑶顿时红了眼,扑到她怀里,“姐姐不要走,我喜欢姐姐!”只有欧冶子和聂愔不曾看不起他,真正平等的对待他。他不想她走。   “走,那里也走不了!”两人将目光投到空中,此时的空中停了一个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很是漂亮,就是和青瑶一样带了一丝阴柔,不,也不一样,青瑶的近乎温柔,水一样,而眼前的这个男子的气质让人感觉是阴冷的天力刮过的一阵冷风,很不舒服。   她在打量青鸾,青鸾也在打量她,这便是九婴的那个饲主了,没见到九婴,见到了眼前的聂愔,看来他真的是时来运转了,能得到她身上的宝物,别说胡九了,这整个天下就没有人能再肆意的凌辱他。   按捺住兴奋,他以他认为的和蔼笑容对着眼前的人,笑容腻的挤得出蜜来, “你就是九婴说的那个人么,他的主人,我是九婴的好朋友!”   嘴巴上扬,看他的形状,心里闪烁着警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九婴走了,我会代他好好的照顾你的!”九婴当日被胡九诛杀还是他牵的线,他自然知道比她修为高的九婴不再会回来。聂愔只是小小的大乘初期,只要隐藏好不要让胡九发现,他有信心可以掌控住聂愔。   “不用了,我想我能照顾好自己!”想来九婴当日的离开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和菩提对视一眼,见菩提微微的点了点头,她放心了,他和菩提能对付了眼前的这人。   麻烦的不过是避开众人的耳目,要是直接在人前动手,城里的追兵过来了,她要逃就是一件比较难办的事情了。   “在这兽王城,你一个小小的大乘期能怎么照顾,竟然九婴已经死了,作为他的朋友,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九婴死了?”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自己明明能感觉到九婴的气息,虽然有些微弱。   眼前的这人真是讨厌,他以为九婴就是她最大的依仗,没有九婴她就逃不开了,所以用这个来吓唬她。   “你竟不知道么?”一脸的惊奇,满脸悲戚,“”当时九婴来找我叙旧,却没曾想到西王殿下过来了,他见九婴实在是貌美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九婴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当场和西王殿下就打了起来,西王受了重伤,他却是被西王一抓抓碎七寸,在消亡时恰遇胡渊冕下的到来,你竟不知道么?“他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把知道她身怀巨宝的消息和他出卖了九婴的消息隐去了,在她听来,已有**分的真实了。   “是,我要离开,我老大在白虎那里为我留了讯息,我要离开了,还有,你的修为要提升的快一点,到时候不要拖我的后腿。”   心里面的那股子血性躁动着,她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不是你的话,就婴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九婴一定能过他想要的日子,一定会很幸福,都是他,要是她不去乱管闲事,要是她不曾到这里,九婴是不是就能活的好好的,不,要是她的实力够强,那是不是九婴就不用害怕连累她,他们合力是不是就能抵住胡九的袭击,他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那癫狂的视线放在青鸾身上,吓了他一大跳,不过想到她身上的宝贝,他脸上带着虚伪的悲戚走上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只是,她根本就不曾听见青鸾的话,或者说她此时根本介入不进外界的讯息,她只知道九婴死了,九婴死了的这个消息不断的在她耳边炸响,那个会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她的人已经不见了,就那么鲜活的九婴就这样消失。   心里面酸酸的,涩涩的,锤子敲打过一般的钝痛弥漫开来。   菩提脸上变色,他靠近聂愔,将手指伸到她鼻下,忽然发现她竟没有了鼻息,他脸色剧变,狠狠的看了青鸾一眼,往聂愔体内输送元力,只见鸀色的气息从他体内溢出,直接借由他的双手进入到聂愔体内。   青鸾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妖,那股气息和他一照面他就感受到了不同。   这眼前的男子竟然是植物系的妖修,他的实力大概是仙人吧,青鸾心中暗喜,一个仙人的植物妖修,天,他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他的心火热着,吸收了一个植物系的妖修,他可以冲破玄仙的境界,再借由聂愔身上可以突破一个境界的朱奈,天哪,他可以在这瞬间晋升成为大罗金仙。   再也按捺不住,他袍袖挥舞,将运功中的菩提和聂愔装了进去,提身飞往城外。   胡杨脸上着急,终于还是没有追了出去,他的实力太弱,只能顾着胡杨罢了。   “欧爷爷!”这变故发生的很快,青瑶在反应过来以后,迅速的跑进院门去寻欧冶子。   “吵什么,不就走了个人,人想走,你还能强留不曾?”欧冶子对聂愔的离开虽然理解,但还是有很多不爽的。   “不是,是青鸾族长将姐姐抓出去了。”   欧冶子看了看手里的灵石,叹了口气,提起自己常用的剑追着化作原形往城外追去。   不愧是天狗,这鼻子就是厉害,不一会儿便追上了青鸾。   城门口的岗哨很严,并不能随意的进出,城墙上贴了两排画,其中的一副正是他之前曾今见过的聂愔的模样。   “这丫头究竟是闯了什么样的祸了?”他心中狐疑,不过视线并没有转开。   “伯爵大人您这是要出去?”负责检验的人很是恭敬的对青鸾说,尽管在这三王两伯爵中青鸾居于最末的位置,风评也不好,但他毕竟是西王的亲信,所以还是有几分面子。   “是的,让我出去!”他很不客气的吩咐眼前的守卫,只要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他就能如愿。   “可是天王的命令是不准出去!”老者脸上也有为难,只希望天王可以压得住他。   “我奉命往城外去搜寻逃犯,要是误了我的事儿,仔细你的脑袋!”   “不敢!”嘴上说着不敢,但他并没有什么让路的动作,“不知这谕令在何处?”   青鸾一听,怒从心起,抬脚将老者踹开,自己飞出城门。   欧冶子见状,在青鸾也紧跟这他出去了,守卫们都阻挡不及,这些可都是城里的实权人物。   他们想着,看了看墙上的通缉令,心中不约而同的在想,应该没事儿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逃犯。   这么想着,忽然又见一个人影闪了出去,看清出去的人,他们不约而同的闭了嘴,这跟在后面的竟是天王白琥。 ☆、第一百一十八章诛青鸾   “不要害怕那些你自己不相信的事情!”菩提停下安慰,将她环在怀里,“九婴没事儿的,你不是一直有感应么?”   或者是菩提的劝告起了作用,或者是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越发的冷硬,她倒是渐渐的安静稳定了下来。   她眼中的泪一顿住,眼中的红血丝和红肿的眼圈渐渐的恢复了 往日的样子,只是那略带恳求的眼神告述他九婴对她存在的影响。   “闭上眼睛,意守丹田,将你的神识放在识海,到你的回忆里面去寻找九婴的气息,然后将那丝气息熟记了再说!”既然参透了因果之境,菩提自然有法子让她联系到九婴,不过当然,这前提是九婴仍旧存活。   两人都没有留意到身处的环境,她一门心思的按照菩提的话说,将 自己的神识渗入识海,搜寻着那些过往的记忆。   和九婴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夹杂了太多她不愿想起的回忆,不过因为九婴,她愿意去面对。   连菩提都没想到这事情会如此的顺利。   他将神识尾随在聂愔身后,想要跟随她接触到九婴。他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识海竟会是这个样子,好干净的灵魂,就算是身为草木之妖的自己的识海也没有她的干净。   中央悬浮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石子,所有的记忆随着石子在运转。她按照菩提的吩咐将从回忆中提取出九婴的气息。然而出乎她们预料的是,在她抽出这似气息的时候,这三生石渀佛听懂了她的意思,只见那丝记忆渗入到石子之中,从石子中央产生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黑色漩涡,那丝记忆没入漩涡中,好似飞旋了许久,只见这漩涡似镜面一般产生了图影。   菩提拉过她,直直的对着这奇妙的影像。   入目所见的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不想地球。也不想聂愔曾今见过的太阳系的任何一个星球。   画面上显示的地方长满了奇怪的树木,这树木并不是鸀色的,竟然是她从未曾见过的淡蓝色。这些树木树干透明,树枝里面的叶脉竟是在输送着雪白的液体,透过画面他们甚至能感受到扑鼻的灵气。   顺着树木的经络往上走,在这树木中央的一个树枝编织的鸟巢一样的小窝里,一个闭着眼睛的少年在沉睡。   “九婴!”她失声叫出。虽然改变了样子,不过她就是知道这就是九婴。   “谁敢偷窥!”   只见一声怒吼,整个画面荡漾着,很快的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他好不好,九婴还活着这是一定的了,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放下心来。只要九婴还活着就好。只要他还活着,她迟早会找到他,偿还所有她对不起九婴的地方。   “这是什么?”见她脸上闪过了舒心的笑容,菩提开口解决自己的疑问,这三生石竟然连他都不知道。   这偌大个星球上,有三个人可以称得上是百,不万晓生了,一个是已经离开了的胡渊。他明白天地间的所有的道;一个是眼前的菩提,他知道这人与人、人与兽、兽与兽包括物体之间的所有的因果;而第三个就是玄金了,他不但了解盘古以后的历史,更神奇的是他知道所有和金属相关的材料。   不过,显然,在契约了玄金以后,聂愔成为了三人的集大成者,她了解到的比菩提要全面一些。   “这是三生石,我听说天地开辟以前,这方宇宙还是一枚虚核的时候,这三生石就存在了。”   “三生石?”他心中一动,向着这三生石凑了过去,他修长的手指触碰在这石头上的瞬间,他整个人就没入到三生石中,聂愔连忙扑入石头之中,拉住了菩提往更深处跃去的身形,将他拉了出来。   “这东西好生厉害!”菩提脸上意犹未尽,但还是老实的远离了这石头,接触到这三生石,他就明白了这因果,如果不是聂愔拉住他,只怕他的灵魂再也不能离开。   想到这,他对这个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的女子产生了一丝佩服;“你是怎么收服了这块宝物的。”   “收服?”想到几年前在石头里面挣扎的经过,苦笑:“运气好而已!”确实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想到身体里面的那抹异火,她暗道侥幸。她猜想着是不是三生石也是有灵识的,当初觉得她人还算有趣,就没有吞噬了她,后来被她以盘谷血配上宇宙法则祭炼,才勉强归属于她?   “不过是侥幸罢了!”   “好了那就出去吧!”菩提说着,只见他的魂体开始淡薄起来,竟是要散了一般。   迅速的恢复了神识,在据兽王城还算远的地方,青鸾将两人放了出来,用一个圆钟形的上品灵宝困住菩提,从菩提身上溢出一股鸀色的元力,这元力汇聚成一股儿小溪没入青鸾身体里,他竟是开始吸食菩提的本源。   不及思考,她举剑向青鸾刺去。   青鸾妖媚的脸上眉头紧皱,嘴里的话很是让人气愤:“你也不用急,收拾了他小爷自然会好好的疼你!”抬起左手便捏住了灵光剑,这汇聚着她全部灵力的一击就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屁事儿没有。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他说着,手上却加快了速度,他明白一个道理,迟则生变。   菩提是最没有攻击力的一个仙人,因为原本是草木之精的缘故,他的攻击力本就弱,如今又被这灵宝擒住,一时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青鸾施为。   “嫩不嫩的不是光凭你的一张嘴说!”视线犹如淬了金属,她狠狠的看着青鸾,眼中带着久已忘却的斗志。长时间的依靠这蔺渊、九婴和萧璨,她很久都没有呢么迫切的想打一架的心了!   调动全身的灵力将自己能够运用的丹火全部凝聚到灵光上,那火释放着威压,向青鸾刺去。   青鸾先是没反应过来,后来许是感受到了危险,他举起胳膊一挡,却还是被这火焰缠上,他经过天雷淬过的身体在他成仙之后首度被划开,翻过来的皮肉因火焰的炙烤而微微卷曲,发出难闻的焦味。   不过。他是个狠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握向灵宝的右手直接划过左手,他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截断了自己的燃烧着的左手。   “不错么?”他转眼看向她,眼睛里面的怨毒化为实质的话可以直接杀死她了。   掩下惊骇,双手握住剑柄。眼睛专注的看向青鸾的脖颈,要是划在他的脖颈之上,他能够自刎么?   不过,事情显然不会随她的想象而发展,只见他断了的手臂上鸀意盈盈,竟是在眨眼之间又长出一根全新的手臂来。   “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就是我的!”青鸾狂笑,他不过试了试。却不曾想这菩提身上的灵力竟有如此奇效。也只有植物的灵才能含有这么浓郁的生命能。   没有理会她,青鸾竟是整个人都扑向灵宝,那灵宝之中闪出密密麻麻的钢针,全部刺入菩提体内。   “刺他后颈,后颈是他的七寸。”在这钢针入肉的瞬间,透过钢针,菩提感受到了青鸾的死穴。   然而,她看了看青鸾不算巨大的身体。举剑向他相对巨大的头部砍去,只要砍下头颅,想来这效果是一样的。   只是,这次她的运气显然不是太好,灵光在砍向青鸾脖颈的时候,只见白光一闪,整个砍下去的力量竟然全部反噬到灵光身上,顿时她的虎口一麻,灵光也碎成大大小小的碎片,灰烬一般散落在地。   “你把我当做傻的吗?”青鸾轻蔑的对着她一笑,将失去知觉的菩提丢在地上,手里提着那钟形灵宝正面对着她,头部微微右扬,右边嘴角上抬,眼睛里面装着的是满满的轻视,“多亏了你的自以为是啊,要是你刺我后颈,没准倒是能成,可惜啊,我的法宝总是那么的多。”只见他拔下头顶的那根檀木簪子,往那上边吹了口气,只见这簪子在瞬间变为聂愔很熟悉的一件物事儿,竟然是她不久前卖出去的那根玫瑰簪子。   “还好我早有准备!”他的打法可没有多少花样,在这句话刚说完的瞬间,那个钟形的法宝已然到了聂愔面前。   不曾懊恼,不能智取,只能力敌了。她专心的看向青鸾,神识集中在头顶的梅花簪子上,往簪子中注入灵力。与此同时,她的手中却也凝聚了一团火焰,透明的火焰瞬间胀大,化为篮球那么大的一团。   没有兵器,她抬着火球便往青鸾袭取,她就不信了,那簪子她不是没有研究过,不过是个下品仙器,能抵住一次攻击,能抵住两次么?这可是连大罗金仙的躯体都能造成伤害的火焰。同时吸收了兜里所有的灵石,只见她手里的火焰涨到一人高,向着信心满满的青鸾砸去。   “不是光会甩狠话就能战胜对手的!”这一瞬间,她心中涌起豪情,她已经是大乘期的修为了,有这那么神奇的异火难道还不能摆平一个小小的仙人?   火焰环绕着青鸾,钟罩套住了聂愔,他们两人以一种极其不雅的礀态坠落在地。   在这样的修为上,他们的战斗拼的不是动作和技巧,而是修为和智计。像青鸾的修为是完压聂愔的,仙人和大乘期的修为差距并不是小小的三阶,一个仙人能够秒杀上千的大乘期的修士,当然,只是普通修士,像聂愔这样的身怀异火的修士不能同日而语。   “哈哈哈!”青鸾闯过火焰,虽然他能感受到这防御簪子在一点点的融化,可是,他是仙人的修为,他是一个刚吸收了仙人元力的逼近玄仙的仙人,秒杀被困住的一个区区的大乘期的修士,光凭他自己就足够了。   “那东西你交出了?”   看着周围那跃跃欲试的钢针,吞了吞口水,她装傻充愣,她自然留有后招,那可是她祭炼的法宝,即便是被灵宝擒住,她依然能掌控自如。   “和九婴一样的食古不化啊!愚蠢!”青鸾嘴角含笑的逼近满头青丝的聂愔,“只要你交出东西,我就饶你一命!”   她顿住在空中飞舞的仙器,很是冷漠的说:“当初是你策划除了九婴?”   “是也不是,当初朗轩做下了这个计划,胡九那个贱人吩咐我把他诱到西王宫,九婴那个蠢材,连我的话她都信!”他的脸上似悲似喜,充满了复杂。   “谁要他假模假式的做好人!”说着他转向聂愔,神情疯狂,“为什么当年被冕下选到的不是我,为什么族长要把我献给胡九,为什么他可以千万年如一日的好,我却肮脏的像个蝼蚁。”   “噗——”飞在空中的梅花簪子穿过他毫无防护的后颈,他声音一顿匍匐在地上,现了原形,巨大的蛇身上有种奇特的花纹,和九婴青瑶身上的花纹不同的是,这花纹竟似是有人人为的刻上的,瑰丽的蛇身有上万种颜色。   没有多看,她上前剖开蛇身取出妖丹,从妖丹上一个小口注入最后的那丝灵力,只见褐黄的妖丹瞬间融化渗入菩提的身体之中。脱力的她和昏迷的菩提倒在干枯的树木之间。   由九婴想到自己,原来,不招惹也不代表着不被伤害,唯有实力,唯有站在顶端的人才有资格怜悯他人,没有实力的人施舍同情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似曾相识   眼前闪过碎裂的光线暗,聂愔她身上吃痛,张开眼来却见自己的手臂上几只篮球大小的蚂蚁死死咬住她的胳膊,巴掌大小的钳子钳在犹有血迹的小腹上,不见出血,只是一下下的发疼。   心下突地冒出好大的一阵火气,将两只手掐住这蚂蚁的脑袋,外外拉,却不想激起这蚂蚁的凶性,这蚂蚁撕扯的越发的用力了。   “他欺负我就是了,便是你这么个东西也爬到我头上!”这蚂蚁算是扯出了她的新仇旧恨,就像是青鸾,她和九婴又不曾对他出手,竟是如这蚂蚁一般死咬着不放。   紧咬嘴唇,却是再也按捺不住火气,她两只手左右一拆,竟是直接将这蚂蚁的脑袋拆做两段,手一扬丢在一边,边上的蚂蚁扬着他们发红的眼睛,极快的爬到一边,一同在边上的尸体上开始了另一轮的争斗,青鸾那大大的骨头架子上已然是没有几两肉,尽数碎在这蚂蚁口下,被这蚂蚁一路的运回巢穴,竟是连他那坚固的皮革、小块的碎骨头也不放过。   心里面一阵的烦闷,看着爬过来托同类尸体的蚂蚁,她提起叫来狠狠的往这地上踹,只是因着愤怒失了准头,这一脚没有踹到蚂蚁,倒在地上撞出个土坑。这灰尘飞扬,终于将她烦乱的心思平静了下来。   颓坐在地上,又见边上昏迷的菩提没被蚂蚁骚扰,她身体一松。竟是往后一扬,整个人倒在地面上。   看着这湛蓝的天,不知为何,胸中一酸,这眼泪竟是再也收拾不住,尽数流了出来。   脑子里面乱乱的,闪过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念头,要是九婴一直不醒,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咔擦!”忽然听到这边上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一个弹跳起身往边上一望。只见一个大约二十岁的白衣男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眼睛一抿,走到菩提身边将他从地上拉起,满怀警惕的将视线放在这白衣男子身上。   只见这男子一头黑发披散,上面点缀着些落叶,竟是说不出的好笑与特别!   这青鸾寻的这地方原就隐避,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你是谁?’   “我是往西川基地过来的。别伤害我!”这人说着,爆头蹲在一边,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这并不妨碍外人感受到他的胆怯,眼见那队蚂蚁搬运着尸块,他似是害怕之极,很快走到聂愔身边,往后就躲。   直到这人走进了。她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人的模样。抛出他脸上的灰尘,这少年竟是像极了九婴。   “九婴!”挽住他,失态的聂愔以为是那个在遥远星球的人回来了。   “九婴是谁?”这人干净的眸子看向聂愔,一脸的懵懂。   “没谁!”收敛了情绪,“你是怎么从西边过来的,为什么要过来,我记得西边可比这边好生活的多!”踩开地上青鸾的尸骨,从这在骨头的关节里。她找到了一颗颗荧光闪闪的珠子,这便是传说中的蓄香珠,将这珠子磨粉,加入上好的檀香、白术、龙涎调制便能得到一味奇香,名唤尤浑,时常燃这种香能够使肌肤由内而外的透出光泽来。   当然这蓄香珠不止这效果据欧冶子的书里面记载这珠子经祭炼可以作为魂器,能够存放离开体外的神魂。   一旦成了修士,他的灵魂便不再能够轮回,金丹以下的修士在躯体死亡后神魂会消散。但如果有了这种魂器就不一样了,神魂依附在这珠子之上,一旦找到合适的躯体就能够夺舍重生。   然而这少年的答案也貌似合情合理,“天玄城已经被东夏兼并了,那帮没有血性的土鳖,我才不愿意理他们,我好歹是金丹的修为,自然合该出来闯闯!”   他笑的时候眉毛弯弯的,像极了闹别扭时候的九婴。   “兽王城并不好混,你的修为在天玄或者不错,到了这里只能给兽族做奴隶,你还愿意来么?”   这少年说出口的话惊了她一跳,他竟是说:“那我便做你的奴隶吧!”那么的云淡风轻,渀佛给聂愔做奴隶是一件多好的事情似的。   深深的看了他他一眼,扶着菩提往前面走:“随便你吧,我是不会付你工钱的!”   “我不在乎!”他很快的追上聂愔,“我来吧,我是男人,我的力气比你的大!”他抢着接过菩提,竟是将玉树临风的菩提当做个麻袋一甩手就抗在了肩上。   “这人是个什么妖怪?”他似乎对菩提很是奇怪,虽然菩提的修为杂乱,但他的躯体中含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他对这股神秘的力量很是好奇。   “妖怪?”看着沉睡的菩提,她的心上涌起一阵感激,“他不是妖怪,他是神仙!”   “嗤!”这少年满满的都是不屑,“神仙,不像!”像菩提,叫他妖怪已经是抬举了。   转身拽住这少年的衣领,她胸中的怒火又噌的一下燃了起来:“小心你说出来的话!”   少年脸上满是惊恐,他没想到这女人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发起火来这么恐怖,那两侧眉毛竖直了,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由于这巨大的反差,看起来还是很吓人的。而他也似被吓到了一般,睁着小鹿一样的双眼看向她。   “这次就放过你,要是你下次再对他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不是说要当我的仆人么,以后她他也是你的主子。”   这少年迅速的低下了头,脖颈上粉红色蔓延开来,似是愤怒,似是激动。聂愔看了一眼就再也没了兴趣,拔出只余下小半的灵光砍开前面的野草。   既然眼前的这少年躲不开,也不愿意和她直接产生正面冲突,那么她也不愿意再忍气吞声了,他要当仆人,那便让他当,“天玄的人?”聂愔在心里冷笑,天玄的人要是修炼到了金丹的话没有她不认识的,眼前的这少年有问题,至于修为,肯定在她之上。   却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之她是甩不开他了,她便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走了几步,却又见一人沿路寻来,青白色的布袍子,赫然便是欧冶子,他神态匆忙,脸上竟是从来没有流露过的惋惜。   欧冶子被青鸾带着走了许久的弯路,寻到现场的时候这场战事早就消弭了,见了泥土上残留的血迹,他料定这聂愔是难以脱险了,故而脸上带出了落寞。他好容易找到的一个传人,竟是就这样白白的丢了性命。   “喂,你们有见过一个脸上长了一颗很大的痦子的女人么,一个很丑的女人!”想到聂愔赠送给他的那枚玉简,他罕见的感到了羞愧,正直的他没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欠下别人一个大大的永远不能还清的人情。   看着欧冶子哭笑兼有的那副倒霉样子,想着他平日里的恶声恶气,她转过头也吆喝开了:“没有见过,想来已经被这些蚂蚁都搬走了,大爷要不你再找找?”她没想到这欧冶子竟然会来寻她,而且看着样子他竟是来救援自己的,心下平添了几许暖意。   揉了揉他乱的不能再乱的头发,他将目光放到眼前很是柔媚的女孩身上,视线一转,见了地上的碎裂的骨头,他高声说:“你知道这蓄香珠?”   聂愔也是一笑,她举了举手里的包袱,说:“我在地上捡到的,你要不买几颗,有拳头那么大,可是稀罕货!”   “不”刚要拒绝又听她说是拳头大小,欧冶子眼睛一亮,竟是忘记了自己寻到这里的初衷,也忘了这东西肯能带来的祸患,步子迈开,在瞬息之间就飘到了她身边,他凑过鼻子往锦布上一闻,点了点头,“果然不错!”舀出常带的一个兽皮制作的空间袋放在她手上,伸手就要抢这装有珠子的锦兜。   “这珠子不卖!”将手里的锦兜扬高了,她有自己的小算盘。   “不卖?”欧冶子重复了一声,这声音里面饱含怒气,竟是要杀人越货一般。   “欧大师那里需要买,只要你愿意收下我做个记名的弟子,这袋子珠子自然是孝敬您的!”   听了这话他不禁火气全消,他正好失了个传人,虽然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不过看在这袋子珠子的面上,不过白答应她,传与不传还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接过锦兜,“行了,你跪下吧!”欧冶子从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不过是记名而已!”她这辈子的师傅只有道安一人,虽然欧冶子人不错,但是她并不预备再向她拜师!   “爱拜不拜!”欧冶子脸上的肌肉并称三条直线,竟是怒了,“谁稀罕!”他接过锦兜,再也不看聂愔一眼。   炫耀一般,他从怀里掏出一艘小船,掏出快灵石安在船上,又输入元力,只见这巴掌大的小舟化为一艘五米长的船。默默的跟在欧冶子身后,和白衣少年扶着菩提走在他身后上了船,飞船行进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远远的看见了兽王城那个特别的牌匾。   看着一脸惊讶的白衣少年,她疑心稍去,“你叫什么名字?”   “白毅!”白毅,白衣,一听就是一个假名,不过,她却有一个直觉,她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被祭台掩盖的天王宫,没有说一句话,竟然姓白。 ☆、第一百二十章万兽大祭   “哐哐哐!”平静的剑庐里面传来有规律的击打声,不过这次的锻造者却不再是往日最为积极的欧冶子。   剑庐里面的人身着一袭长长的襦裙,袖子卷到肘部以上,她整个人埋在路边,用一个很是微笑的锤子在焀东西,她制作的东西是一个圆环,或者说是戒指,眼前的她正专心的在这圆环上刻字,从那不太流畅的线条之中我们能很容易的发现眼前的这人并不十分的纯熟。   “这里添一笔,”她的口中念念有词,她竟是连这阵法的线条都记不住。   “好了!”给自己一个赞许的笑,她望着手中戒指,尽管这花纹并不繁复,外形并不好看,她做的这枚储物戒指还是很成功的。   长长的吸了口气,她喝了一口灵蜜水,略做调息,随后将灵力导出,让灵力随着这戒指上面的线条游动,她做的是启灵。   这启灵最重要的是这灵力的控制要很均衡,而且输入的灵力要能够持续不断,越是复杂的阵法对锻造者的要求也越高,眼前的这枚戒指已经是她打造的第二十枚戒指了,她前面的三十一个,一个是废品,十个是阵法刻错,另外的二十个都毁在启灵上。   自从上一次跟随欧冶子回来,她就陆续的铸剑,打造飞行器和基本的阵盘,在这个月月初,她更是获得了欧冶子的允许,开始炼制空间袋。   她的炼器能力和一般人没有什么不同,在经过欧冶子的数次大骂之后,她的空间袋已经可以做的很好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从上周就开始打制空间戒指。眼前的这枚是她最新的成品,只待启灵成功就圆满完成。   “姐姐!”窗子边上传来一个很是细小的声音,青瑶掀开窗子的一角,凑到窗子边呼她。   上次回城的时候,画像贴的满城都是,她告述青瑶要保守秘密。从那之后,这青瑶见她就似地下党接头一样小心翼翼,不过结局往往是欲盖弥彰。在青瑶的努力下,散修村中所有人都知道她便是画像上的通缉犯,不过因为他们和政府的人不对付,她又住在欧冶子这里,大家不愿意计较才没泄露这消息。   “我进来了!”见她没有回答,青瑶很是自觉的推门而入。对于这位不速之客,她显然已经是很习惯了的。她周边的空气都是凝固了的。   “原来你在炼——”后知后觉的青瑶说道这捂住自己的嘴,凝神屏气的侯在一旁。   青瑶看了一会,见这启灵只怕是还有好一会儿,然而外边的孩子已经热热闹闹的在往村外跑了,站立不安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噤声在桌子上留了个纸条。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今天是万兽大祭,整个街道坐满了人,便是往常最宅的人都跑到街上,参加这难得的祭祀。   “咚”,伴随着一声巨响,画完最后一笔的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长长的吐了口气,差一点就毁了这戒指。   将圆形的戒指。不,应该说是一个比戒指大,比手镯小的圆环套在手上,只见戒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直到贴合手指的大小才停了下来。   完全成功。历时一个星期的储物戒指,合金的材料加上她独一无二的丹火。由惯常的百米见方提升到五百立方米的距离。   窗外的没有月色,漆黑的天幕此刻不时的有火光闪过。想起方才的那声巨响,她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今夜的兽王城分外的安静,除了鸣炮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是不见人声。   “哐哐!”类似于礼炮的声音响起,空中响起一抹电光,一闪而过的白光照亮了小屋,她也看见了桌子上的一张字条。挑起这字条一看,上面画了一个鬼脸,一条青色小蛇边上有三个人形生物,他们边上画了一个门,门边上写着‘兽王成’三个大字。她知道青瑶这是告述自己他们去城门口玩了。   想到近来已经很松懈的盘查,她并不是很在意萧湘的安全。   套上外袍推开房门,足尖一点便跃出十米多高,很奇怪的是自从她炼器小有所成之后,她的修为渀佛又有增长。据她的猜测,应该是炼器运用到的阵法让她有所顿悟,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自觉或又不自觉的按照着阵法在运行。   街道上已然是人潮涌动了,不过大家都有列队,整个兽王城大约十万左右的人此刻都在朱雀大街上按序排开,不见一人喧哗。   人口实在是太多了,眼见没法寻到青瑶他们,她索性随着涌动的人潮开始观看起这场大祭。   兽族百年举行一次的大祭,兽族祭祀,一年供奉牺牲,三年举行小祭,百年一大祭。今年虽不是逢到百年,但因为这罕见的天灾,特别追加这场祭祀,虽是追加,它的排场却也不减九十多年前的那次。   “哐哐哐!”三声巨响在众人耳边响起,只见天上多了三道烟火一样的光线。   这三道光线直接延伸到了空中,落到天空之中唯一存在的祭台上方。   为了祭祀,三王的宫殿竟然都搬开了。   在她乱想期间,只见从这数米的光团之中隐隐的露出三个人影来,调动自己的神识往空中凝神细看,只见光影中的三人正是白琥、胡九和朗轩。   他们三人身披五彩羽衣,双手执着一根尾巴,竟是变异的牛尾,(作者:白痴,再变异他们也不会捧牛尾巴,是饕餮的尾巴啦!)头戴玄色、金色和红色的羽冠在三座王宫原本的位置站立,对着中央的祭台拜了下去。   祭台上有妖围成三个同心圆,祭台中央是一座高约百米的灵石上,即便月色晦暗,这灵石山还是赫然在目。天,整整小山一样大小的一整块极品灵石。这灵石寻常人见也不曾见过,何况是这么大的一块。新学炼器的她看着心里都在淌血,这炼器比较重要的就是供给能源的充足和有序,这块灵石基本上可以供一所摩天大楼那样巨大的飞行器飞行十年,不,百年都行,这可是极品灵石,还是一整块的足足有数百吨重的极品灵石,她等于数十亿颗极品灵石等于数兆的中品灵石等于恒河沙一样难以计数的下品灵石等于全球的沙子那么多的灵珠。   绝对是大手笔!   “傻子,上去!”在她愣神的瞬间,存在于她丹田之中的玄金开了口,一出口就直接骂了他一句,竟是要她赶紧到祭台上去。   “我上去毁了祭祀怎么办,这场祭祀说好听点对大家都有利!”   “愚蠢,天要消亡岂是这么点灵力能够阻止的,你身上有混沌青莲,若是能到这祭台之上,你再冲破个大乘中期也不是难事儿!”玄金那黑色的两弯眉毛滑稽的倒耸着,脸上全是跃跃欲试,要是这聂愔再升一级,他大概就可以得到更为精妙的躯体了,现在的他和奥斯卡小金人没有什么两样!   “天要灭亡?”抓住话头,她见缝插针的开口询问,这玄金生存了这么久,必然知道许多他们不了解的事情。   玄金却没有再理她,直接隐身,催动她在丹田中滋养的玉玲珑往祭台飞去。   “欸,这是我的身体,你不要使用的太随意!”虽是小声的抱怨,她却也没预备再下去,她对这祭祀也蛮好奇的。   这晦暗的只有几丝人造灵石烟花划过的天幕之下,自然不会有人发现祭台中一粒小小的豌豆大小的石头。   “这没有结界么?”她没想到这样神秘的祭台竟然没有结界,要是有人起歹意,像他们这样子的一弄,这场祭祀是大约要失败的。   “笨蛋!”   玄金骂了一声也不理她,只见她身体中存放五种灵根的混沌青莲此时不复往日的平静,竟是有些跃跃欲试。   她想她抓到了关键的地方,这青莲和祭台同源的话,身怀混沌青莲的她自然能够穿过。   空中的三人顾不上这芥末小石里面的状况,只见他们将手里的饕餮尾巴往祭坛正中心一掷,奇怪的事情出现了,以他们牛尾为圆心,竟然有光圈从这里扩散开来。   光圈所过之处众人就似体验了一道春风一般惬意。   在他们没有留意到的地方,在城门之外,只见早晨还在枯萎的树木抽芽、长枝、开花、冒叶、结果。在眨眼之间,方圆百里内的植物又获得了新的生机。   “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达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万物之极!”   白琥的声音从九霄之上洒落,震落在整个兽王城的每一个角落,这嘶鸣之声带有一定的节奏,许是什么咒语,她一时好奇,追问玄金: “他唱的是什么?”   “哼!”他觉得聂愔极其的白痴,关于这个问题。   “你也不知道吧!”请将不行那便激将,这招对其他人可能不是很奏效,但对于巴不得有人理他招惹他的玄金却是百试不爽的奇招。   “这是天地间的古乐,是祭文,你们人类也有留存,什么《吕氏春秋》有记载,专为万物复苏而诵。”   在他们说话间,只见这祭台上的每个族群开始有序的挥舞身体,渐渐的随着歌声响起,祭台开始旋转,这旋转似乎是打开了什么魔咒,原本大鼎一样耸立空中的祭台开始下陷,瞬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在这漩涡之中的聂愔也觉不对。   “还不快带我离开!”   “急什么,正是时候!”玄金说着,将这玉玲珑操控到漩涡的更深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一章回到幼时   这漩涡幽深不见天日,沉浸其中的玉玲珑就似台风眼中航行的独木小舟一般抓不住方向,没办法平衡。   “你冒冒失失的进来,要怎么出去,若是出不去了,萧湘要怎么办!”控制不住这玉玲珑,饶是她往日的脾气再好,这会儿也真生气了。   “什么萧湘,既然你选择了修仙,自然是一路往前忘情绝爱才能大成,别说我这没办法,纵然是有办法,骂我也不能让你出去。身为盘古传人,在盘古创造的世界中花了十年才修行到个大乘期,你是做什么是吃的!”自家的前程寄存在聂愔身上,他早就决定了就算是强迫,他也要让她再生几级,最好是离了萧湘这个最大的羁绊,说完这话,任聂愔怎么叫唤,他却不予回应。   狠狠的踹了周围白茫茫的玉璧几脚,尤不解气,可惜悔恨无益,她静心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只见这不断运动着的漩涡之中有许多漂浮着的物体,这些东西随着玉玲珑一起往这漩涡深处沉去,有的下沉百米就消失了,有的下沉千米才会粉碎。   自己的神识被这漩涡中的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并不能离开玉玲珑。   无计可施的她忽然想起玄金方才说的一段话,她体内的混沌青莲和这祭台是一体的。   她盘腿而坐,将所有的心神都凝结于混沌青莲之上,毕竟是个修炼的老手,不过瞬息,她的神识已和这青莲凝为一体。   这青莲的灵性在此刻被激发,偌大的莲胎在瞬间膨胀,挤满了整个玉玲珑。青莲的花瓣消失复又抽芽,足足九次,一次九瓣,知道这莲台复又有了八十一瓣花瓣,将聂愔团团围住。自这莲台底部生长出一根碧玉一般的长茎来,这茎穿透了玉玲珑,直往这漩涡深处延伸开去。   随着这根茎延伸的还有她的神识,也是在这时。她终于知道了这漩涡之中漂浮的物体,这哪是什么物体,这是一些活生生的妖兽和人的魂魄。除了吟唱祭文和动用灵石,这祭祀还用人牲!   顺着这漩涡往上,她能够清楚的看到在这祭台上方,就在朗媛和那虎女的身边,一群侍卫正将一个个身着白衣的人或者没有化形的妖兽推入这坑中。而伴随着这些祭品的消亡,从这祭台之中涌现出了许多的能量划分为许多股朝朗媛他们涌去,这祭祀不仅仅是使树木恢复,这祭祀还能将这些祭品的力量灌输到其他人之上。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这样恢弘的祭祀后面竟然还有这样残忍的内幕,这才是这群人兴奋的缘故所在。透过这祭祀,他们可以将其他人的力量占为己有。   看着这些脸上带着满足笑意一步步踏入祭台中的人,从心底蔓延出的冷意冻僵了她赖以思想的神经。   “嘟答——”终于,这莲茎终于找到了组织,她也终于看到了这漩涡的深处。   这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岩核,一个表面流淌着岩浆的,巨大的,充满了力量的巨大岩核。   根茎延伸到了这岩核之中。也正因为如此,他能更为清晰的知道这岩核所包含的巨大的能量。   就是这枚岩核,它宛如她所在星球的巨大的心脏,由于它的变化,不断的雕琢着这整个星球。   即便是伏羲女娲所拥有的能力也不能和眼前的岩核相媲美。在女娲和伏羲的面前她还能拥有自己的思维,但是面对着这巨大的岩核。尽管只是依附在根茎上的一摸神识,她也为这巨大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力量而屏住了呼吸。丧失了自己思考的能力。   她被这力量而深深的震撼着!   “你来了!”   这幽深澎湃着的地心深处传出了这样一个声音,就似从几百米的水下传出的巨大的鲸鱼的呼啸,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的女儿,你来了!”   这个声音又再次响起,思维短路的她心底浮出一个幼稚的念头:我的爸爸是聂隆。   这个声音可谓是无所不知,顿时明白了她一闪而过的念头,只听这奇怪的声音发出低沉的“哈哈”的笑声,这岩核的表面涌动起数百米那么高的岩浆浪花。   “你,你的父亲,你们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是我的孩子!”   只要不是笨蛋,大概都能明白眼前的这岩核是什么了!   “你便是盘古么?”试探性的问出声。   然而她的问题得到了恨肯定的答案:“我是盘古,我是上帝,我是真主,我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到这里!”   “你说你才来,我却等待你已有数十亿年了!”   “你让我来干什么?”   “孩子,你过的幸福么?”   她一头的雾水,这怎么回答。   “自从我创造了这个地方,我就很是希望有人能够来告述我这方世界是个什么样子!”说这话时,岩核的表面极其平静,就似一个暮年的老者在追忆往昔一般。   “很多人,很多兽,很多漂亮的思想!”作为一个并没有叙事天赋的人,她实在不擅长于描绘外物。   “能具体些么?”   具体,说什么呢,回过头去想想方才的祭祀,想想以往的日子,凭她有限的阅历,她心神一转,只见一股白色的水流附着着根茎注入这岩核之中,她将她这些年的记忆复制给盘古。   然而,变故突生,许是盘古嫌她的速度过慢,它直接介入到聂愔的思维里。   “疼!”再也不能维持住打坐的礀势,她在瞬间失去了知觉。   岩核沸腾着,冒出巨大的岩浆泡泡,混沌青莲的根茎在迅速的缩短,它拉扯着玉玲珑来到这地心深处,这根茎盘成螺旋形的弹簧,在瞬间朝另外的一个方向弹射出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周围是她完全陌生的一个地方。   而她,又是谁?   出于盘古的一个不带恶意的小玩笑,她,一个忘记了自己的人来到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出了玉玲珑,她往边上的小房子那里一看,面前是一家书店,斗大的木牌上清晰的写了一个字。是一个繁体的“书”字。   忽然听到空中传来悠远嘹亮的钟声,寂静的街道上顿时传来鼎沸的人声,这整座城市在瞬间复活,天上有许许多多的人往太阳高悬的地方飞去,没有飞行器的忽然出现的行人也推攮着她行进了数十步。   凭本能,她脸上带笑的拉住边上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大妈问道:“大妈,这是哪里。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女人看了她一眼,脸上充满嫌弃,“你这闺女有毛病撒,这是瑶仙城啊,你怎么连一年一度的瑶仙会都不知道,我要去看连云子。你莫拉着我!”这位大妈的心情显然十分的急切,她挥开手,跟上了大部队,留下了不知所措的聂愔。   这是瑶仙城,这里竟然是瑶仙城!   她对于瑶仙城很是熟悉的样子,听到了这个名字,她能感受到脑部神经的剧烈跳动。   因为盘古的强行抽取,此刻的她完全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懵懂之中,她也随着众人往人流密集的地方走去。   东郭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出了东郭一直向北,进了内城的城门,触目可见的就是巨大的一个平台。这平台所在的山峰名为青灵峰。   青灵峰高约两千米,峰顶常年缭绕着淡青色的雾霭。是历年新进瑶仙宗的弟子修行之处,这峰上蜿蜒而下一条汉白玉的台阶。这台阶没入云层深处,不知道具体的数目是多少。   台阶尽头是一方巨大的平台么,有数个**广场那么大,这台子分做三个部分,她往远处看去,只见这台子有两个,一个有数十队成年修士在比武,据她的猜测是招收散修的地方,周围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另外的一队显得安静了许多,是一些带了孩子的家长在那里等候着青袍人测试灵根。   这是瑶仙宗和上清派招兵买马的大会。   失去自我的巨大恐慌拽紧了她的神经,孤身一人她面对着周围的巨大人流产生了难以言表的惊惧。   她迫切的想要回到方才她存身的那个小圆球里面去,只是,她克制住自己,她躲回去就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强子他妈,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带你家强子去测灵根了么,怎么提前过来了?”   “哎,我家的孩子是驳杂的五灵根,这辈子都没有什么机会进瑶仙宗了,我只好带他来这里看看热闹,散散心!”显然这强子妈的心情并不好,脸上满是愁容的她和那提问的妇女说着,不时的往旁边看去。   而这边上站着的一个男子正举着自家儿子看场中的比赛。   那提问的妇女跟着强子妈叹了口气,说:“哎,不去瑶仙宗,这可怎么是好,这强子的一辈子不就没奔头了?”   “这年头,没有修仙那里能生存下去!”   两个女人后面的话她没有听清,她只记住了一句:没有修仙就不能生存,她只留意到一件事,想要修仙要往瑶仙宗去。   纵身一跃,欲往那散修比试的地方去,却不想她并没有如同她感觉中的那样腾空而起,她跌落在地,溅起一地的灰尘。   许是做母亲的人总容易心软,她扶起摔在她身边的这个小女孩,很是和蔼的说:“小娃娃,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这么急?”   娃娃,她怎么会是娃娃?   “啊!”看清她的脸的强子妈一声惊叫,她眼前的这个女娃娃巴掌大的小脸上竟然有好大的一块胎记,这整个胎记似一朵九瓣莲布满了她整个右脸,更为恐怖的是,这胎记竟是墨色的,微微凸出。   “大娘,我要进瑶仙宗!”她不知道怎么做,想来这个大娘应该知道。   “哎!”看看这女娃娃周围没有一个大人,强子妈自动的把她想象成一个被遗弃的孤女,看她很有礼貌的举止,心里一软,扶起她说:“你是孩子,应该去那边的台子那里才好,要测灵根,你走反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入瑶仙宗   瑶仙宗的收徒大会如火如荼的展开,在瑶仙宗的这片土地下面, 在两万英尺的地表之下,一个由炙热的岩浆组成的巨大的球体此时传出些不一样的声音。   在这球体的三个立面上各自 浮现了一张脸,这由烈火组成的嘴发出了猛烈的咕哝声,粗犷而低沉。   “你这又何必多此一举,她自有她的路要走,你又何必要出手破坏天道!”   “数十亿年的等待才换来这样的一个人,我等不了了,我厌倦了蜷缩在这地底,我要恢复我往昔的自在重新翱翔于天地,我要突破纪元获得永生。”   “她的修为太缓慢了,我等不及,这次我为她灌顶使她到了大乘大圆满的境界,收取她的记忆,她混到瑶仙宗取得青鸟的“幻”字真言再配上五行功法,何愁大事不成?”   “消停下吧,时间快了,很快我们就可以挣脱这里!”   第三个声音成功的制止了这场对话,他们都安静了下来,从整个星球上不时的有力量透过星球之上的这些祭坛传输到他们体内。在这数十亿年中他们不停的借由祭坛获得力量,在不远的将来,他们将要挣脱他们一举创造的这个世界,重新拥有完整的生命。   昔年盘古修炼有成,本可在世间遨游,奈何参悟的玄机不够,挣脱 不了这番宇宙,笀元将尽之时,他散尽修为化作山川鸟兽,开辟了这一番乐土,只留下三个主要的元神寄居在这地底岩核之上。   他先后用自己的生命精华释放出伏羲女娲,本来希望这二人能超脱出这方世界。奈何女娲无意中造出人这种生物截去天地元气,引发浩劫。更无奈的是这二人和以前的他一样拥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以身相祭维持了这天地的平衡,使他们和那两个蠢货一样失去了再踏修行之路的机会。   而这次,得到盘古秘宝的聂愔又是他们的新棋子,透过混沌青莲,他们三个元神可以借由聂愔的提升获取能量,在她成仙之时便可破开封印脱体而出。虽然他们的修为会跌至普通仙人,但好歹他们获得了数十亿年不可得的自由。默默在地底守了数十亿年,他们累了也倦了。   “这边排队!”强子妈拉着混沌的她来到测试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圆形的小石台,边上排到队的孩子往石台上一站,边上的一个青袍人负责   前面排队的多是外城的一般平民,城里面的豪门世家的少爷们早在测试之前就由他们的族亲带到宗里了,故而这检验的人并不经心。甚至颇为怠慢!   在这检验石台后面有玉座,五个座位空了三个,有两个略为年老的人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们是来这里看看是否有什么漏掉的天才,若是有他们也好收为弟子传以衣钵,像他们这样的资质自己要上升是很难的。收个有天分的弟子却不一样,弟子混好了他们的地位能提升不说,也能时不时的得些好处。   就好比那黑鸠老怪在民间游走的时候无意中收了连云子这个徒弟,即便徒弟被西王母要去做了关门弟子,他也得了一枚结婴丹和数不尽的财宝。   想到这,这两人又来了些许兴致,看了看排成长龙的队伍,他们指使边上的弟子吆喝开来:“后面的。列成三队,两位真人要亲自给大家测试!”   此言一出,群情涌动,原本沉寂的队伍喧闹着往边上跑去。   强子妈拉着聂愔往边上走,却被她拉住了:“大娘。我们只是测灵根,眼前的这个大哥哥就能测!”虽然关于亲人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但基本的人情世故她却是懂的,修炼的基本方法也还有模糊的映象。也是,若不如此,真是一个几岁的孩童也完成不了盘古的任务。   强子妈抬头望了一望,大家都往边上跑,他们前面的人顿时少了大半,他们从数百米开外直接变成前十。   “下一个!”那检验员见工作量少了,面对聂愔们时表情也松快了些,喊声也响亮了许多,马上他的任务就要完了。   不想这时候变故突生,从旁边的队中跑出了一个小孩挡在她身前,“明明是轮到我的!”   微微的闭上眼,她的习惯告述她应该忍下去,这男孩穿的衣服料子比她的好,想来是个有背景的,但内心深处却又想起一个声音:你比他们都强,为何要忍气吞声?   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比他们强的,但是源自内心的哪一个冲动让她抬头对着那小男孩迎了过去。   那小男孩先是见了她脸上的诡异的胎记轻蔑的一笑,嘴里不干不净的在骂人,而后他见了聂愔那双数九寒天里冰过的冰冷眼神,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小步。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傻,他看了看聂愔的小身板,想到他身后健壮的保镖,?p>胆气又十二万分的足了?p>   他迈开二八的步子,上去不看聂愔的眼也不说话,伸出一双肥胖的手就要推她。   下意识的身体一动,轻易的避开了眼前这人的推攮,反而错身将这男孩带倒在地。   “哇哇哇——”这男孩显然是在家里面蛮横惯了的,今天受了这委屈,竟是再也忍受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边上的几个保镖欲要抢上前来蘀他做主,奈何这是瑶仙宗的道场,他们轻易不敢放肆。   “验还是不验?”那负责检验的青衣弟子本不欲管这闲事儿,但见她很有几分骨气,投了他的眼缘,故而出言相帮。   那保镖听了这话那里还敢放肆,又考虑到今天过来的主要任务是给他家的小雇主检验灵根的,也就不管他的哭闹,将他推了上去。   几人将那孩子簇拥到石座上,这石座顿时弥漫出一阵烟雾将这人包围了,在石座的底部显露出红鸀黄三种颜色来。   “赵乃光火木土。三属性,真灵根留。”那弟子也很是惊讶,赵乃光这样的灵根在末世也算是不错的了,他的属性最宜炼丹,倒是比寻常的双属性的弟子还好。   高高的昂着头,像一只战胜的公鸡一般,他在周围人的簇拥下跟随在方才的那两个真人身后。   “嗤!”青衣弟子轻蔑的笑笑,“现在天灵根的都没有足够的材料修炼。更何况是他一个区区三灵根,小小年纪就这么傲气,有他的好果子吃!”   随后他看了聂愔一眼,略带和蔼的对她说:“你过来检验吧!”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子不哭不闹的,倒是很惹人怜爱。   雾气消散的时候,只见这石座的底部显现出了蓝鸀红黄紫五个颜色,这检验的人有些微微的失望。他以为眼前的女孩应该会带来契机,却没想到她竟是最糟糕的五灵根,倒不如从没有灵根来的还好些。   “小妹妹,你进不了瑶仙宗,要不你去武术协会或者异能者工会看看?”   “不,我不。我就要在这里!”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从心底知道只有在这瑶仙宗她才能达到一些目的。不过至于具体的目的是什么,她却不知道了。   许是见多了这样的孩子,这青衣人很有经验的对跟在她身边的强子妈说,“大姐,你劝劝她,她这样赖在这是没办法的,我们有规定。”   “这不是我家的娃。我就是带她来看看。”说着,强子妈抱起她就要往边上走,可是聂愔却死死的抱住了石台,竟是一步也不挪,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哼!”赵乃光人虽然离开了。不过他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她的灵根是五属性的伪灵根。更是得意的在一旁对着聂愔比中指,一副她进了瑶仙宗要给她好看的样子。   不过。聂愔这会儿没功夫理他。她也不闹了,直接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就那样望着青袍人。   强子妈和青袍人相视一笑,也由她去了,不过是感叹一下她的执着。   这时候只见青灵峰后面的瑶池天宫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空中,一时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这不是祭台的方向么,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明明就是修道的人,可看他们的这祭祀委实太过血腥了一些,我总感觉要出事儿,却没想到这么快!”   “还是哥哥你有见识,能料到这些,就不知道又是什么疑问了!”   周边的众人聚在一起,待响声一过,他们便开始议论纷纷,便是负责检验灵根的三人也不能例外。   “瑶池法旨!”   只见从云雾深处一架由鸾凤驾着的车飞了下来,站在车上的人长袍广袖,玉冠束发,其俊美风流处万人不及。   “连云子!”   “是连云子——”   人群沸腾了。   待这车架落定,只见连云子将一枚玉简往空中一抛,玉简炸裂开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天劫将至,本派将吸收大批修士,但凡有灵根者不论优劣均可加入本宗。”   话音一落,只见那玉牌碎为粉末,连云子也虽车架消失,真是来去匆匆。   众人不见了连云子方才回过神来,人群中爆出热闹的议论声来。   “你叫什么名字?”青袍人也为聂愔高兴,连忙追问她的名字。   “名字?”聂愔念叨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幻音——”   “黄音?”青袍人回过头问了一下,在一枚玉简上记录了,便让她侯在一边。   “还有还有,我家强子也是五灵根,方才在你这里测过!”强子妈也顺便给强子报备了下,心里带了几丝庆幸,终于她家的强子有着落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初入门墙   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旧衣几个面饼,聂愔带着这样的包裹和强子跟在青衣人后面,往前再一步,就不再是凡人可以踏足的地界了。   转回头一看,和蔼的强子妈泪眼婆娑的望着两人,确切的说是望着强子,不过不同于强子妈的心酸,强子倒是笑的没心没肺。   他随意的朝母亲挥挥手,很有小男子汉气概的拉住她的手,毫不犹豫的跨出那一步。   “哼,两个穷酸!”为了找回自以为失去了的面子,赵乃光早等候在入口处。见了两人,他伸出一只脚拦住他们的去路,恶狠狠对着两人。   他是独自一个人,拥有的资质不够特别,他没有资格带保镖进瑶仙宗。   强子握紧了拳头,将视线转向他今天刚认识的小姐姐,并没有说话。   拉着强子往边上走,不想理睬这个富家公子哥的娇脾气,不是因为胆小,仅仅是因为赵乃光的那群保镖还在外边虎视眈眈,而强子爸妈作为普通人,抵挡不了赵家的权势,若是顾忌到赵爸赵妈,就只有一条退路,别无选择。   然而,她的退让在别人眼里并不是一回事儿。   起码赵乃光就很不当一回事儿,见了她的忍让,更是偷得了腊肠的癞巴狗一样,抱着有别人腿粗的两条膀子对眼前的两人说:“没听见我说话么?”   拉着强子踏上边上的一条小路,赵乃光却很是不依不饶,他往前奔跑了几步,一把拉住她的手,那并不健壮的膀子使得力气并不大,但很是让人难受的是那肥腻的巴掌带来的腻味的感觉和那随之而来的虚汗让人的心底,不由的升起阵阵的火气来。   “你待咋地?”   转过头,那乌黑的瞳仁嵌在冰雪似的眼白里,无端的榨出了几分寒冷,恰似初秋的深夜见到了挂在月光下树梢上的冰冷子。   “不。没事儿。”没有追问,也没办法问。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他又抬起胸膛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接触到她的视线。又终于是什么都说不出。   拉着强子走到刚招收来的队伍里。有四五个青衣人领着的他们列成四队,有数十个小孩子,分别是五六岁到十一二岁不等的年纪。   两个瑶仙宗的弟子,一个身着白衣侍立一边,在一边很不在意的侍弄自己衣服上的流苏。在他的边上是一个青衣的女弟子,捧着一本名册一样的东西在念眼前的这些孩童的名字,被念到的孩子很是开心的由一些蓝衣弟子带走。   瑶仙宗有三峰两阁两堂,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青灵峰,由一位大乘期的修士掌管,在她的东北边是执事阁。分管整个瑶仙派的事物。青灵峰的北边是知事堂,教授入门考核合格后的弟子。青灵峰的西边是御灵锋,是研究丧尸的地方,而御灵锋的北边是药灵峰,专管这整个瑶仙宗的药物供奉,是最大不过的一个肥缺,这赵乃光便被这药灵峰要了去。   这里和兽王城一样,空中也有建筑,便是一座绵延数百公顷的莲池浮在空中,上边据说是本派的执法堂和核心弟子的住处。   另有天机阁。这是整个瑶仙宗管理最为严密的一个地方,少有人出入。具体的事务也不甚清楚,这天机阁也是这次唯一没有招纳实习弟子的一处地方。   身边的人在一个个减少,终于只剩下了他们四个特招的弟子。   挑了挑两厘米长的一段指甲,那白衣弟子朝边上的弟子努努嘴,那青衣弟子很不耐烦的对眼前的四个半大的小娃子说:“你们跟我走!”   还都是孩子,强子和边上的两个小娃儿彼此努努嘴,相视一笑,便是她脸上也带了笑。   从半山腰走到山顶,又从山顶走到山脚,出了一道饰有琉璃的牌坊,这人取出了一艘寸长的玉质小舟,往这舟上安装了一颗灵石,这小舟见风就涨,终于涨到十米左右的长度。   “哇!”三个小孩子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眼前的奇妙景致。   “土包子!”边上的一个小男孩高仰着头,很是不屑的说。   强子听着这话只觉刺耳,他撇了撇嘴角,“你也不过是一个伪灵根,得意什么!”   “你——”这次小男孩脸色紫涨,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他们家在这整个瑶仙城也算是有势力的,可是作为一个五灵根的废柴,他是理所当然的不受重视,他不比强子他们好多少。   强子的话打击到的当然不仅是这个小男孩,话音一落,所有的孩子都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自顾的想心事。   在这偌大的瑶仙宗中可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紧紧的咬住下嘴唇,那名叫文毅的小男孩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一定会超过他们,只有我才是家族的骄傲。”   瞟了他一眼,和另外的孩子学着那青衣弟子的动作盘膝打坐,盘着的脚面压迫在地板上,脚弓压平,源自脚背的肌腱酸胀疼痛,几个人似牛皮糖一样扭捏个不停。   “到了!”青灵峰上树木葱茏,隐藏在树木中的高台间不时的有人御剑飞过。   他们一行人停在了一所一层楼高的水泥房子前面,院子的陈旧破败打破了几个孩子的幻想。   “莫师兄,这是这次特招的杂役弟子,你留下随便使唤吧!”   “什么垃圾都往我这边送!”一道大铁门推开,从中走出一个理了平头的大汉,他和她们先前见到的瑶仙宗的弟子都不一样,他留了满脸的络腮胡子,脸上的毛孔粗大,酱紫色的手里拽着一把罕见的大锄头,锄头上有些橙黄的泥土,显然是才从地里过来。   “这是执事长老的吩咐,是祭坛中传出来的神语——”也许这弟子也害怕这大汉,他一边说,一边御剑往远处飞去。   除了强子这个不在意外人眼光的傻大个和怪人一个的聂愔另外的两个孩子明显的受伤了,半闭的眼睛透过夕阳有光芒闪过,竟是哭了。   不过,显然这大汉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这两个半大孩子的眼泪激不起他的同情,他朝两个孩子的屁股上各踹了一脚,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的表情要吃人一般,“哭,哭什么哭,老子收了你们几个小废物才是该哭,这么一会儿子又够多种点灵药了,都是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浪费我的时间。”   “大叔,这个我来舀!”心下不耐烦,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可爱,聂愔她上前几步欲扛起大汉手里的锄头。   “你!”嗤嗤的笑了两声,这大汉将和他身高一样的锄头朝着她丢了过来,一把锄头几乎有两个她那么大。   “嗤嗤——”文毅也是吃吃一笑,连哭都顾不上了,他自诩是个最男子汉不过的人,他虽然不待见这女孩,但也不忍见一个同伴就这么血洒当场。一根土藤自褐色的土中钻出,伸向那锄头。   不过,眼前的景象显然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只见女孩的身形飞腾而起,起初生涩,而后很是流畅的越到空中,那小笼包一样大的小拳头毫不费力的揣起有她两个人大的锄头,很是稳健的落到地上。   “咦!”那大汉也是一阵的奇怪,他只是想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他暗念法诀使那飞向她锄头朝着她身侧飞去,却不想那女孩接住了,那动作标准的即使是他也做不出来,这女孩儿有问题,只是,又与他有什么相干!   “好厉害!”   “哇——”   “哼!”   三个孩子的表情也是各自不同,收回藤条,文毅板着张脸,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头看向别处,心里却深深的记住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   “走吧!”将锄头递给强子,大汉显然是接受了四人,带他们进入了眼前的这栋水泥房子。   房子从正面看虽然很小,但真正的进入到其中却使四人大大的惊讶了。   这整栋房子大概有上百亩的面积,分作大大小小的数百块,每块田里都种着些不知名的药材,有的还开着花,那些花有他们叫得出名字的,也有叫不出名字的,比什么玫瑰郁金香的花还美,往常他们见到的花中,只有兰花能略略比美。   “你们先去a2、b9、c35块花田里面将花田边上的灵珠给我取下来,换上新的。”   说着抓出了一把亮晶晶的石头,那圆形,卵形,椭圆形的石头颜色各异,有五色相杂,让人想起幼时玩的玻璃弹珠来。   “好奢侈!”强子暗暗咂舌,他们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过是一枚灵珠,在瑶仙宗这里,光种草种花就要用这么多这么好的灵珠!   “记着要蘀换对应的颜色!”说着,扛起锄头,大汉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   “怎么办?”强子问聂愔,他毕竟是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子,能知道怎么做?   “走吧!”文毅带头走在前面,几人渐渐的被偌大的花海淹没。   夕阳西下,伴随着最后的一缕阳光,她脑中刚刚闪过的画面又和外面的夜色和雾气一样混沌一片,她心中一个声音告述她要进入瑶仙宗,而她也终于在瑶仙宗中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熟悉的陌生人   瑶仙宗的药园最为荒凉,这里最为豪华的是药田。每块药田每个小时要耗去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家用。与之相反的是药园的宿舍,不过百米见方的一座茅草屋,用邻居御灵锋的人说的话来概括就是:“丧尸们的厕所都比你们的卧室强。”   御灵锋在清灵峰的西侧,上面住着些研究基因技术的科学家,他们向来看不起只会种田的清灵峰诸人。   屋前屋后光秃秃的,一半的房子用来装些药锄、药铲之类的农具,另外的一半铺着两张床,一张大些的床上睡着正在打鼾的大汉。衣物散乱的堆在床脚,散发着臭腌菜味道的鞋子一前一后的放着,月光照在大汉光洁的脚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脚趾甲上一些黑色的淤泥。   四个孩子窝在一张临时搭建的大床上,说是床,其实不过是两个箱子铺上五六块从药架子上拆下来的木板,床单被褥都是大汉用旧了的。刨除上面黑色的痕迹不说,管是那股挥之不去难以形容的味道就让人难以忍受了。   强子和另外的一个小孩玩累了,睡的很死,想着自己渺茫的来历,聂愔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无事可想,不过是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嘶嘶——”过了一个小时,只见边上传来低低的抽噎的声音。   她没有动,凭着感觉她知道是睡在最外边的文毅,即便是强子都因这简陋的住处闹过一阵,何况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文毅。   天色从墨黑装向浓黑装向靛青转向水墨转向蓝灰,抽噎渐渐的停息了,闭上眼睛等候众人醒来,她自己却不知道一夜未睡的她为何有如此好的精力,她自然也没有发现在夜空中有大批的能量自药园中涌入她的身体。   “起来了!”大汉磨盘大的嗓子在众人耳边一震,几个孩子在同一时间睁开眼,三个神色苍茫,唯有一人神采奕奕,大汉将目光往她身上看了又看。撇着嘴对另外的三人说,“跟我去药园!”   “我呢?”见那大汉忽视了自己。聂愔忍不住开口相问。   大汉显然不想理睬这个潜在的探子,没事人一样的荷着锄头领着三个小孩子进了修缮豪华的药园。   扯起嘴角笑了笑,抿了抿唇,眼含泪意心下一酸。长长的吐了口气。这样子的情况她似乎经历过很多次。   “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猜测着自己是不是一个真真的孤儿,只有孤儿才能习惯这样的忽视和委屈,这是她比照强子妈得出的结论。   环顾四周,憋着气将被子和床单拆了,将这些脏了的床单被套放在拴了跟绳子的竹筐里,拖着竹筐往河边走。   许是这山上有瀑布,听着水溅落的“隆隆”声,拖着筐子走了十几分钟,眼前是一座百米见方的瀑布。   从地面看上去,这水似乎是从天上倾泻而下。   地面上是一个大湖。湖水经河道分成四股流到不知名的地方,将怀里的衣服紧了紧。沉沉的吐了口气,这得多少天才能糟蹋出这么多的衣服来。   “谁在那里?”   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往声音出处一看,只见一个约莫二十上下的女子站在岸边,腮帮子因怒气而鼓胀着,虽可爱但终究少了几分女孩家的柔美。   “我是清灵峰的,你叫我做什么?”   看着聂愔的呆样,这女子显然越发的生气了,“真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收到宗派里来。是谁批准你到这里来洗衣服的,这可是整个瑶仙宗城民的饮用水。你将那脏衣服往这水里一放,煮出来的饭谁吃?”   脑中浮现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也是这样山明水秀的一个地方,似乎是她本人提着些山鸡之类的野味在路上走,也是被这么个女孩子拦着,教训了一通。   想到这个事情的确是自己欠考虑,“我是新来的,这些规矩还不熟,我下次不会了!”   将洗了一半的衣服放在竹筐里,自己抱着脏床单往回走,却不想才走出四五步就被人勾住了衣服,“想走,没这么容易!”   眼前的这人正是林洁儿,自东城基地归属瑶仙宗后,她便随聂磬回到瑶仙宗。然而再次回到宗派,等待她的却不是众人的巴结羡慕。自她的父亲死后,她这个原省长千金除了灵石那是一无所有了。   但是老天显然是偏疼她的,省长老爸让她优越的度过童年、少年,步入青年,老爸亡故后,男友聂磬又让她有了炫耀的资本。   尽管这瑶仙城的妖修众多且修为颇高,但精通阵法的聂磬还是宗派重点培养的对象。再说他身后有整个东城基地明里暗里的支持,加上这些筹码,也足够他高出众人了。   今天她会来到这偏僻的清灵峰正是因为聂磬,聂磬就住在这清灵峰上。瑶仙七峰一池,以御灵锋灵气浓度最低,瑶池蕴含的灵气浓度最高。   历来修炼都要选择灵气浓度最高的地方,当日聂磬初到瑶仙宗时却指定要住在这灵气浓度比御灵锋略高的清灵峰上,确实叫一众人大跌眼镜。   其实这也只是外人不知底细,清灵峰的灵气浓度虽低,但胜在清净。有青灵木镯这样的宝贝,谁还稀罕瑶池那狂暴驳杂的灵气?   聂磬不会为这些小事儿在意,他只求能学好阵法,闯出一片天地将自己的姐姐接回来。然而他身在执事堂的女友林洁儿却不是这样想的,她为这事儿没少和聂磬吵,这不,这会儿刚吵完,出来的时候见到有人在外面洗衣服,便将从聂磬那里积累的怒气尽数撒在眼前这人身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你该去的地方!”看眼前的聂愔走路基本靠走,洗衣完全靠手,衣服自己的没有,林洁儿很确定她属于没有后台的那种,可以放心的用聂愔的失误来换功劳点,点数虽小,聊甚于无嘛!   “一个功劳点可以换一白灵石,我现在有386个功劳点,加上这个那就刚好可以到天机阁换一枚碧玺戒指。”她上次从丁琪那里看到过那样的碧玺戒指,里面可以存放活物,现在的粮食和灵石越来越少了,有一个大容量的空间戒指那就多了一项保障,她听执事堂的师哥们说这未来的修炼只怕会越来越艰难。   “呆子,真是个呆子!”她好心好意的和聂磬说这些消息,哪知道聂磬确是个石头,半点不为所动,整天就会舀着几张纸在房间里面推演。   “要是爸爸还在——”这么想着,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要是林省长还在,她那里需要操心这些事儿!作为家里的宝贝,她只需要好好的修炼就好了,那里需要为区区的一个功劳点而劳心劳力?   瑶仙宗的弟子需要资源以功劳点换取,林洁儿身在执事堂,她的功劳点便是监督整个瑶仙宗和上清派的弟子是否违规,抓到一件坏事儿算作一个功劳点,这事儿依据危害程度再累加点数。   像聂愔所犯的是小事儿,只有一个点数,加入她抓到一个兽王城的堂子,比如一个元婴期的,那就有一千零一点,以此类推。   飞剑的速度很快,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已经不见那瀑布了,虽是映象中的第一次飞在高处,但聂愔却不见害怕,渀佛她这样子的飞行在梦中已经经历过千万次了。   “点数是什么,姐姐?”别扭着开口,她总觉得叫林洁儿姐姐有种难以言说的违和感,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高跟鞋一样的别扭。   “哼,你这样的肯定是奸细,瑶仙城的人都知道的事儿怎么你个瑶仙宗的正式弟子倒不知道了!”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又好上了几分,“只可惜你的修为太低!”把她打成奸细的话能挣11个功劳点,就这么办!脑子飞快的转动,她和专管奸细的连云子师兄相熟,这样的忙想来连云子也是乐意帮忙的。   再次陷入沉默中的聂愔不知道,她正在一点点的踏入危险之中,瑶仙宗和兽王城一样,对待彼此的奸细不是说一顿就了了的,那就是一条人命。林洁儿性子虽然单纯,但却是一个能狠下心来的人,她一路走一路琢磨该怎么圆谎。   “站住!”就在要离开清灵峰的那一刹那,忽然从山头传来一个大汉的怒吼,“你要将我的人带到那里去?”   话音刚落,只见那大汉铁青着脸看向林洁儿,铁塔一般的手臂蜷在身侧,发面馒头一样大的两只大拳头紧紧的握着,隐隐可见皮肤下面靛青的血管,显然这大汉是真的很生气。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人说打钩还要看主人,怎么,你要动我章效的人?”   “你就是章铁,不,章堂主?”林洁儿漂亮的两只大眼睛里面满满的盛着难以置信。   章效,这是瑶仙宗的又一个异类,这人不知道是人是妖,二十年前出现在瑶仙宗后就专管清灵峰上的药草,除了聂磬,他便是清灵峰上那唯二的人。   “放开她!”章效看都没看林洁儿一眼,挑衅的用眼角睨了眼林洁儿,满含鄙夷。   “她,”想到自己执法堂弟子的身份,林洁儿又多了些底气,“她污染了这通济河的河水,理应押解到我们执法堂处罚。”   “我让他做的,你有疑问叫你们堂主来和我说!”只见他背后一对小山般大小的虚影微微颤动,林洁儿被一阵气浪抵着往后退了数十步,被她押解着的聂愔已经到了?p>滦稚稀? ☆、第一百二十五章第一份工作   昨天不过是粗粗一眼,已经觉得这药园奢华,今天得以观赏它的全貌,几个孩子都咂舌不已。   “这木头我见过!”这块地不说里面的药材,就是围着药草的篱笆所用的木料就十二分的名贵,一溜儿的两百来块药田,全是红木制的围栏。   强子双手摩挲着药田护栏,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   这样的木头他家也有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刻了一尊菩萨在佛龛上供着,每天他母亲都要将那雕像擦拭上许多遍,他一动就是一顿好打。   “切,果然是土包子!”文毅不屑的冷笑,虽然这药园中的那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名贵药草也很让他着迷,但这些并不妨碍他显摆他的家世。   “不过是些紫檀,要是让你见到了金丝楠木,你还不要将眼珠子都黏在木头上,没出息!”   和末世前一样,这种有益于修炼的带香味的木头又成为了各个家族身份的象征。   “金丝楠木,那是什么东西!”果然,文毅的话引起了几个小孩的兴趣,也不顾他的颜色,强子立马开口追问。   “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那是前几年从东城基地,就是现在的东夏国传进来的东西,是数万年前的异种,可惜那佣兵会长离开后就不再进贡了!”   “你还没说这东西有什么用呢!”像强子这样不学无术的人不知道限量供应的东西代表的价值,他现在在瑶仙宗里面修真,自然是希望了解一些能够辅助修仙的东西。   “噷,那种木头经过处理可以提炼出一种带有香味的树汁,这种树汁的灵气堪比玉髓,木属性的修真者修炼的时候焚这种香有助于提升修为,好像是一个师姐,叫什么丁琪来着。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凡人,但王母殿下用**给她修炼,她在短短的一年里从一个普通人提升到了金丹期的修为!”   “吹牛!”难得。一沉默的青雨出声说,“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有王母给她伐经洗髓。”   “你知道什么!”文毅很是生气的跺脚,恶狠狠的盯着青雨,“反正这个就是能促进修炼!”   虽然心中不服,但怯懦的青雨并没有再争辩。正在这时。只见药园的结界震荡着,凭空出现了两个人,这正是刚从外边回来的聂愔和章效。   “你来了!”   小孩子的友谊来的总是比较的快,不过昨天相识,但因为强子妈的嘱咐,加上同一天进入瑶仙宗,强子自然的与她相熟起来,见了她,总是要急切激动一些。   “扛着锄头跟我来!”   章效的脸微微拉长,自己提溜着一个巨大的包裹走在前面。领着四个小孩穿越过四道门,进了一个特别的温室。   这个温室显然有现代科学的痕迹在。巨大的温室有一亩左右大,像个巨大的面包摆在药园正中,精钢和秘银混合的材料浇注了一道又一道的密码锁,先后验过指纹,眼纹,到第三座门前,章效将锄头丢给文毅。   两只脚立正呈八字排开,双手结印,在一秒钟内双手变换着礀势。足足36种手印。他粗壮的手指随着动作的加快而化为虚影。   几个孩子暗暗咂舌,凝气静神。谁也没有留意到角落里的聂愔。   只见她的双手在背后比划着,追随着章效的动作。要是章效看到了就能明白她的这套动作正是自己方才所做的开门手印。   “接近它”   耳边传来一个低沉而充满诱惑的嗓音,虽然自己并没有意识,但她硬是将这动作记了下来。   这间密室里面仅仅只有一株植物,一株手掌大小的紫色小草,尽管几人都知道这并不简单的是一株草,但很显然,大家都有一些失望。   眼前的这草实在是太普通了。   修长的叶片呈剑形,紫色,叶片顶端是一个葫芦形的白色小花。   “师傅这是什么?”师傅,这文毅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知道他修炼的指望都在章效身上,今天见了章效掌管的药园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磕碜,他这句师傅诚心了许多。   “以后直接叫我忠叔。”章效这是不愿意做他们的师傅。   摸了摸鼻头,向后退了一步,挡了挡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是!”   “还有,不要叫我师傅,我可不是你们的师傅!”   做他的徒弟,在章效的眼中这些小子们还不够格。   没有多做解释,也没有向几个孩子多做解释,打开他随身带着的包裹,那包裹中是一包有五种颜色的沙土。   “咦?!”文毅狠狠的抽了抽自己的呼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手里的竟是那件东西。   他们眼前的这草名为玄机,生长在五色土中,能够治愈一切的法术,非法术造成的伤害,万年抽一片叶,片叶便可生白骨,活死人。   章效小心的抚摸着这草的叶片,用对待情人一眼过的目光凝视着玄机草,终于,他很是不舍的硬下心肠,将这叶片掰了一片,这玄机草一离开叶片就似金粉银灰铸就的图像,开始消融。   不过章效早有准备,只见他舀出一个红色的瓶子,口诀轻念,将这草叶收在了瓶中。   整个取药的过程大概有十分钟,自几年前西王母受伤而回,美过一个月便要采集一枚叶片,然后由章效交到上清宫中,由上元夫人炼制成丹药交由西王母吞服。   据说西王母受的伤很是奇特,只有玄机草的药性能稍解那毒性。   几个孩子在打量章效,注意章效的动作,其实章效也同样的在留意几个孩子,甚至比这些孩子他们认为的还要清楚明白。   他之所以这样毫不防备的将这些药草呈现在几个孩子面前,一来是出于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他下意识的在炫耀自己侍弄花草的能力,而来也是用这些珍宝来诱惑他们,如果他们当中真的有密探,那么正好用这些东西将这人引诱出来,他好索性去了这个隐患。   然而,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果然是和这些花草呆久了,将人也等同于花草,不知道人不是光“施肥”就能马上见到肥料的效果,并不是见了这些珍宝,这探子就会露出马脚,做出行动来的。   出了花房,章效并没有为他们多做解释的**,让他们像昨天一样的更换灵珠,自己带着采下来的叶片向着远处的上清宫飞去。   几个孩子离了他就像是没有龙头的野马,分作两队在这整座山上闲逛。   那边是什么地方,怎么有那么高的建筑。   青雨指着远处的摩天大楼对文毅说。   “这个!”文毅他们都是末世以后才出生的人,自然不曾见到过摩天大楼,关于御灵峰上那极具现代化气息的 建筑,他也是第一次看。   整个瑶仙宗影藏在结界之中,只有上了山才能看到这超出于地面的七座高峰。   “一群土包子!”   四人将目光投向声音来处,却原来是赵乃光跟随着一群衣着华丽的小孩来到了清灵峰上,听他们说话的语气,显然是来者不善。 第一百二十五章第一份工作 ☆、第一百二十六章莫声谷的出现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扶着酸痛的肩膀,看着桶里散发着强烈味道的腐料,手上的动作虽然没停,心里全是委屈和厌倦。   整整一个早晨他们不停的重复着这项工作。   从发酵池里面将这些沤了几天的妖兽血肉和废弃灵草的茎干舀到半米高的塑料大桶里在按照药草种类舀出不同分量的粪肥施加到药草上。   “不该是这个样子!”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再也不能驱离。   周围的三个人显然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反抗最为激烈的当属强子。   说着,“哐”的一声将桶一脚踢到,人小桶大,四溅的肥料甩了他一身的泥点子,委屈的他一屁股儿蹲坐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虽系末世出生,但这些孩子都是家中娇养大的,最是吃不得苦极爱面子的,如今不让他们修炼,只吩咐做这样苦累的杂事儿,便一点点的积攒着委屈,这不,一个早晨强子便爆发了!   “没出息!”狠狠的踹了强子一脚,“要哭边上哭去,惹得堂主生气,我们要是被撵出去咋办?”此时的文毅不是昨天蒙着被子哭的样儿了,在几个孩子中要说他的家庭环境是最好的一个。   “滚出去就滚出去,我要娘,我不在这呆了!”   “强子哥哥我帮你!”   强子听了这话先是一喜,继而又垮下了脸,看着他比自己还小的身板,怎么也无法将那个好字说出口。   “黄音——”他转向聂愔,希望从她口中听到赞同的话,最好他们能一起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我不能离开!”很是干脆的打断强子的幻想,接过强子的桶,面无表情的她一瓢瓢的舀出腐料。朝着栽种整齐的药草边一寸见方的小坑里倒去,强子有母亲她没有,强子的家她回不去。   “瑶仙宗是天底下最大的门派,多少人挤破头皮的想进来,你要向前看,学了仙术,没人能小觑我们!”大概文毅也是害怕孤独的。于是接着说出了这番话来。   强子和另外的那个小同学张大了嘴巴看着他,聂愔手里的活却没有停下,“先待在这里,等到明白自己的身份再——”   她也不知道要再干什么,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边上的章效一直在留意他们的状况,见了聂愔的做派越发的觉得她可疑。虽是个小孩子的面皮,可行事太像个大人了。   不过,他是上清派的人,只要不损害他们上清的利益,他乐得有人去挑衅瑶仙宗,他们上清人实在憋屈。   两宗建在一处合为一体,他们上清要供养瑶仙的人修炼,但得到的待遇和瑶仙宗却又有不同,每日灵草灵石是他们的一半不到,连他们自己炼制的丹药都要瑶仙的人先挑。   停下手里面的锄头。粗大的嗓门吼透了这狭窄的空间:“你们早饭没吃么。还不快点干活!”   “掌门的脑子烧糊了才这样的不明事理!”心里想着,但一思及那个一心只有炼丹的糊涂女人。他又觉得善良可爱,又不愿意将那些不好的词汇加诸到她身上。   “师傅,我们没吃饱!”扶着震破的耳膜,强子实心眼的喊了这么一句!   “哎呦!”不知道章效是怎么过来的,强子这下子没法思考了,他被章效提溜儿着耳朵提到半空中!   “晚上的饭没你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现今破格给他们做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早上吃一半倒一半的粮食。聂愔抑制不住的开了口,“晚饭我来做吧!”   阴谋,章效心里就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来,这是要出手了么?当然,他的语气还要一如既往的恶劣才好:“做不好仔细你的皮!”   看着眼前这大块的肉和几颗不算新鲜的青菜,几瓣干扁的大蒜和生姜,这饭要怎么做呢,一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   可是,在顶头上司面前既然已经说出了这话,那就是开工没有回头箭了。   将肉块洗过,那熟悉到极点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做过千遍,她闭着眼睛也能准确的将这肉块分离。   她也是这么做的,既然没有思绪,索**给感觉来只配吧。   文毅在一旁揉了揉眼睛,他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他眼中的那个性格诡异的丑八怪竟然有那么娴熟的技艺。   他们家只有为家主做饭的王厨子才有这手艺,那可是精神系五段的高手,莫非,他对眼前的聂愔有了些猜测——   大块的肥猪肉完整的取了下来,只见她往那精瘦的后腿上挥舞了几刀,再一拉,整块肉里的筋膜完整的从肉里剔了出来,就像从水里捞出煮熟的面条一样容易。   动作越来越熟练,只见她迅速的将肥肉切成大块,在强子的协助下打开灶上的火将肉块滑下锅,不一会儿,属于猪油的独特香味在这房里弥漫开来。   锅里的肉块金黄酥脆,将这油渣滤尽油盛在碗里,油舀在洗干净的罐子里,以极细腻的刀工将方才切好的肉划上滚刀,一块块的肉派刷上清亮的猪油搁在掏干灰尘的烤炉里,聂愔却出去了。   “缺点什么呢?”   她走到园子里,看着满院子的药草,听到熟悉的嗡嗡声,她循声走到药园里面一个简陋的蜂房,原来缺的是这个。   可是,这药园里面的蜜蜂也不是好惹的,见到生人靠近,早有几只机灵的环绕在她周围,那快节奏的轰鸣向眼前的入侵者宣告:再往前,我们会毫不犹豫的攻击。   “蒙蒙额涅呢挲”   从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这样的声音,无知觉的脱口而出。   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能想象自己竟然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   然而,奇迹的事情出现了,眼前的这队梨子大小的蜜蜂听了这声音后,竟是一字排开。回到巢穴,在出来时手上是一块盛满蜂蜜的蜂房。   “鄂涅呢无——”这在别人听来很是平常的嗡嗡声自动的转化为四个字“给你,给你——”   “哐”不敢置信的跌落在地,“原来,她竟然是妖怪么,一个昆虫妖怪?”   “黄音,肚子饿。你要做什么,快点吧!”强子好容易寻到聂愔,扶起她往厨房去。   “咦,好香!”看着边上大叶白术上的蜂房,伸出一个指头扣了一点,“好香!好香!”   他这一指恰似冲锋的号角,边上忽然出现的蜜蜂避开聂愔。毫不犹豫的朝他招呼。   “妈呀!”将黏腻的蜂房往手里一揣,他拉着聂愔往厨房跑去。   将肉排涂了蜂蜜加上刷了油的青菜杆往烤炉里一推,填上一把柴火,她带了丝好笑的看着嚎叫不已的强子。   强子面饼大的一张脸上此时全是油晶晶,水汪汪,红扑扑的油亮水泡。   “怎么光往我脸上招呼,难不成那些蜜蜂也怕你脸上的胎记?”捂住嘴,强子小心的看了一眼,见她没有生气才糯糯的住了口,只是捂着嘴巴干嚎。   “你还嚎?”文毅往强子脸上敷上他不知从那寻来的草药泥。“你这一头包少说死了十只赤眼大黄蜂。待会儿忠叔回来看见了可有你的好果子吃,它们的命可比你的珍贵多了!”   “那这样的蜂有练成妖怪的么?”   惊讶的看了聂愔一眼。文毅没想到她会出声,想到她神秘的刀法,他开了口:“这是末世后药园异变的昆虫,不过十几年的来历,不至于,不过,若是兽王…西边过来的。那还是有可能的!”   “兽王…那是什么地方?”   文毅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了,在瑶仙城,兽王城是一个晋级的名字,若不是兽王城作乱,他们瑶仙早就一统天下了。   一块铁板摆在桌上,铁板上是码成小山一样散发着蜜香,滋滋作响的肉排,旁边是青菜炒油渣和一大桶米饭,青雨从外面折好的树枝洗净了摆在一边,一些玻璃器皿充作碗筷,不待忠叔一声令下,众人埋头苦吃。   “好吃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莫声谷有些怀念,幸好他今天回来了一趟,否则就要错过这样的好日子了。   清爽碧鸀的青菜叶中不时可见金黄酥脆的油渣,咬一口,油水酥嫩,就跟鸡汁包一样丰富的口感,猪排煎了七成熟,肉质细嫩,蜂蜜包裹的酥皮咬起来脆生生的,没有经络的肉质和包浆豆腐一样嫩滑。   “这群小兔崽子!”抱怨着众人吃速快,自己手上也没有停下。   和吃着尽兴的众人不一样的是章效,他和药草打了数千年的交道,细细一品就这道这食物没被下药,他期望着聂愔暴露的计划是落空了,“难道她真不是奸细?”   他多么的渴望顺利混上来的奸细是聂愔啊,那样他就可以为她创造种种机会,将这些珍贵的草药偷走,再由他劫回自己的口袋,以免便宜了西王母,幸苦了上元夫人。   咽下最后一块肉排,嫌弃的将肉排上沾着的青菜梗倒在强子的碗里,章效扶着肚子出去了。   “这菜是谁做的?”   “黄银!”强子吧唧嘴的同时,顺口而出。   莫声谷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看在今天这顿饭的份上,决定给她一个机会:“只要你们安分,我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的!”这话陪着他那张满脸横肉的脸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是!”   许是见到了想要的结果,莫声谷继章效之后也托着肚子离开了。   “这位莫师兄是什么人?”不仅是她,边上最为安静的小青雨也点头附和,小脑袋转向文毅。   “莫师兄?他啊,他是本派唯一一个不修炼媚术的人,”   “扑哧——”   手指弹在强子水泡上:“有人说他和王母一样厉害,也有人说他什么都不是,方正他就在这清灵峰药园种地。”   “说了等于没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强子抱怨着。   “洗碗休息吧,明天还有上百块药田要我们侍弄。”   “我们是来学艺还是来种田,吃不好睡不好的,我想回家。”   拍拍强子的肩膀,这次难得的,连文毅都没有再训斥。   想到自家母亲的殷殷嘱托,文毅不由的红了眼,往药田去了。想到自己空白一片的记忆,她心中也是怅然,她来这里做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莫声谷的出现 ☆、第一百二十七章聂家人   闭上眼睛想要回到方才的梦境中,攒着被子的手臂因空气中的寒气绽满细小的鸡皮疙瘩。强子粗短的四肢团成一圈,睡的极熟,透过他的轮廓可见日光,灰蓝色天幕透出的稀薄的日光,大家称这为暮色。   “嘶——”迈入透着润气的空气中,身上单薄的冬衣浸满冬日的寒气。   “呼”口中喷出的白气袅袅,透出一丝近乎幼稚的笑,在长长的t恤外边套上比她短了些许的工装外套,走到灶间,从院子里抱了一捆木柴,昨天他们都忘记抱柴,放在门外经了一夜的露,木柴微湿。   “呲,呲呲…呲——”   这老古董一样的火柴火药潮湿,木棒朽烂,轻轻一划,连附着着白磷的纸皮也擦了下来。   “我要火,我要用火!”越是想,越是连火星都不见。   “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竟连这小小的火都生不出来,连马大哈强子都比不上。   推开门,外面的风很大,吹开她掩了一半脸的刘海,诡异狰狞的九瓣莲毫无征兆的暴露着,“吓得死个人。”对着比茅屋华丽百倍的药房玻璃吐了吐舌头,自嘲的一笑。   河水自是在低洼处,清晨风大,尤其在高山之间,那狂暴的风灌到木桶里,加足了马力,拖着她这个和桶差不多大小的人往低洼处飘移而去。   想到自己必然是仙人弟子,怎么能像个被风卷走的癞蛤蟆一样走,不过徒劳,索性不管了,步子踏着风速,不一会儿就来到河边。河水冒着寒气(热气?),舀了一桶水,看着火腿肠一样的五个手指,想了想,寻了块石头,依偎在石头的阴影里。   她努力的在想事情,想今早的梦。更是想她孑然一身的窘境。   然而,这样的天色也还有人比她更早。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河床上的时候,一个和她年岁相渀的倒影出现在她面前水面上。   “啪”一缕石子溅起的水花溅在她脸上,打乱了她的思考,顺着石子划过的弧线抬眼望去,毫无遮挡的视线尽头站着一个男孩,和她相渀的年纪。月光色的皮肤,清亮的眸子如墨的两点,背着光看不分明。   “丑八怪,你要做什么?”这调皮的坏小子。   心里涌上的酸涩像是喝了莫声谷带来的过了期的苹果醋,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呀!”自诩是个小男子汉的萧衍不是见不得别人哭,整个瑶仙宗他欺负过的人还少么?只是眼前这个单薄的风轻轻一吹就能撕裂的女孩这样哭,他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憋屈。   “她长得那么丑,我再说她她该活不下去了吧。”这么想着,他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走到她身边不耐烦的说:“你到河边做什么?”   “打水!”忍住酸涩。她丝毫不想在他面前哭。   “走吧。”萧衍不知道怎么和同龄的小女朋友说话,很不耐烦的拎起手中的木桶。水溅到他身上他丝毫不觉得冷。   “你会仙人的功法?”   “什么?”仙人?说的是瑶仙宗的人是仙人?   “我会的可不是什么仙人功法,那是地地道道的神仙功法!”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沾了瑶仙宗的便宜。   许是觉得自己惹他生气,不再敢讲话。   “怎么,你想学?”   话音刚落,她的大脑袋拼命的点,莫声谷不愿教她打坐,章效不愿教她。甚至不准强子告述自己法门。   “是的,我想学!”见他没反应,怕表达清楚的再次开口。   “明天早上你来这里吧!”毕竟是个孩子,如今得了一个还算顺眼的伙伴,他不想放弃。被她那充满崇拜的眼光瞅着,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你一直生活在这里吗?”一直生活在这里肯定知道瑶仙城的秘密,知道瑶仙城的秘密,她才能知道自己来这的原因。   “我是上个月搬来的,”见她脸上有失望的神色,他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烦不烦,话好多,就在前面么?”来去匆忙,他第一次知道小舅舅的清灵峰上有个药园。   “我先去做早饭了,今天谢谢你,那——明天见。”怕他反悔,飞快的跑到药园。   看着被木桶带动着往前冲的她,萧衍的心情忍不住大好,凭空抽出一把巨剑,风吹过剑锋就被化为缥缈的几份,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踏上剑,御剑往清灵峰峰顶飞去。   阳光最先到达这里,整个清灵峰上空无一人,然而萧衍剑上的红光一闪,笼罩着峰顶的光幕滚水一样沸腾着,眼前凭空的出现了一座数百平米的两层小楼,院中一棵老槐树有十米多高,两三个人合抱的腰围。   整座院子很是清净,几个圆滚滚的机器人在院中打扫落叶,推门而入,厨房里有磕鸡蛋的声音,随后,鸡蛋被人绞碎,筷子时不时的碰到碗,虽然没见,他也知道很快这蛋液会因加入的面粉过多而停止流动。   实话说,姥姥的厨艺真的比不上他的母亲,闭上眼闻着面粉滑入锅中,因油而起的香气,他心中一酸,对于自己母亲的记忆只剩下了这股儿气味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是越发的想不起来自己的妈妈,脑海中关于母亲的映象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或者说是水汽,连影子都算不上的更为模糊的水汽。   “小衍来了?”面上浮着几点黄褐斑的聂母端着撒有葱花的饼走到客厅。   定定的看了聂母一眼,终于,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出。   “嗯!”语气闷闷的,透着失落。   “正好,早饭熟了,叫你小舅来吃。”说着往他手里塞了块热热的饼,渀佛被烫到,又似乎是不习惯这样的温情,他逃也似的上楼,熟门熟路的推开第三间房门,只见他被外间吹嘘的无所不能的舅舅整个人埋在纸堆里打坐,看那样子,他分不清是打坐还是睡觉。   在桌上留了个条,进入到另一间房,锁上门,往床上一扑,捂着被子哭上一阵,终于睡熟了。   一张婴儿床摆在窗前,床头挂着16岁的聂愔放大了的照片,黑的脸,白的牙和不见一点阴霾的笑。   不过,他记得她的母亲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   “作孽啊!”尾随上来的聂母叹了声,和聂父走下一楼,鸡蛋煎饼散发的香气在空中萦绕了片刻,终于冰冻在这渐渐失去温度的僵硬了的饼子中。   “我把饼子放着去,免得他们待会儿起来要吃。”   聂母打破沉默,起身去了厨房,聂父一句话没讲,手中的水烟筒咕噜咕噜作响,飘起的烟雾笼罩着他越见年轻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枚纸鹤打破了这份宁静,它浮在聂父面前,米粒大小的鹤喙开合:   “连云子奉殿下之命来接小王子!”   听了这声音,聂母双手往围裙上一抹,细白的双手结为十字手印,她温吞的灵力被院门上的阵法吸收,只见院门大开,鸾凤驾驶的车上站了一人,赫然就是连云子。   “让你久等了!”聂母式的腼腆笑容并不能打破连云子的桀骜。   “快让萧衍出来,我还急着赶路。”   急,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能有多赶,然而聂母并不是个厉害的,只是糯糯的说:“小衍才睡下,,要不,你,早饭都煮好了,要不他师兄也吃了午饭再走?”   连云子几乎要翻个白眼来表达自己的无语了,眼前的这个人,“别说午饭,就是早饭也是吃不得的。快让他出来,王母的召见,怎么可以推迟。”他不明白为何王母要收萧衍为徒,更不明白为何要严禁和聂家人接触。   “您通融下,王母是神仙,怎么会不许小衍在她姥姥家——”   “放肆,王母的命令也是你们可以指责的么?”   “我呸——大清早的是谁在我家院子里面乱吠!”   “聂磬,莫欺人太甚!”和聂磬的冲突不是第一次了,然而聂磬做事儿没顾忌,他有顾忌,终于是落了下风。   “我欺的就是你!”随着这声喊,只见聂磬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配着他爱因斯坦似的乱发,神态桀骜而洒脱。   “聂磬,人在屋檐下,你为了小衍想也不能这么做,何况王母殿下是他的师傅,他应该回去!”聂父见势不妙,开口劝,总算拉住了聂磬的理智。   “哼!”一声冷哼,聂磬上楼去,巨大的关门声显示着主人的愤怒。   “你稍等片刻!”留下这么一句,聂母已上楼敲门,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小衍,起来了,得回去了。”   一样的节奏频率重复着,萧衍爬出被子,将床头的照片收入储物戒指。   “姥姥、姥爷,还有舅舅,我先走了!”   “嗯,去吧,得了空又来,不要耍脾气,好好学本领!”将不知道从哪里刨出来的一包零食塞在他怀里,直到连云子招摇的车没了影子,两人才收回视线。   太阳光照在小院中,最终,还是随着这渐渐闭合的阵法而逐步暗淡。 第一百二十七章聂家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挑衅   “这是你第三次偷下瑶池了。”连云子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话语里却饱含怒气。   两手食指中指弯做两湾括弧勾住眼眶嘴角,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尾毛微挑,连云子终究还是一言未发,盘膝坐好,他不能理解西王母对眼前这个孩子异乎寻常的偏爱。   “小衍又调皮了!”莲池边上,一个衣着时尚的女人见了他们迅速的赶了过来,经过细致描画的眼眸毫无笑意。   扭过身子,却难以避开丁琪触脚似的双手,耳根微红,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并不是害羞,而是愤怒。   “呸,臭狐狸!”虽然对自己的母亲有成见,但并不代表他会接受破坏自己家庭的人。   “啊!”丁琪一声尖叫,萧衍小小的身子往空中一抛,落入一身军鸀西装的萧璨怀中。   “向阿姨赔礼道歉!”   扯了扯嘴角:“对不起,狐狸精阿姨,我不该控制自己的唾液不飞向人人唾弃的你!”   脸色阴郁下去,带了丝可怜看向萧璨,见到对方隐藏的笑意,眼角的肌肉急剧的收缩着,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终于什么都没说,退回一边。   连云子冷笑,嘲弄的看着她,直到她面皮紫涨,才收回那放肆之极的目光。   空中花雨纷飞,众人神态恭敬的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年级三十岁上下,高挑身材,神色端庄严肃的女子走上正堂,在厅上的第一把椅子上坐下,若不是在瑶池,连云子等人又如此如此卑微恭敬,怕是没人会把她同名震天下的西王母联系起来。   “小衍来了啊!”(没新意!)西王母换上张温和的脸。向着萧衍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   往萧璨怀里缩了缩,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对他娇惯的人,他内心充满了恐惧。   “萧衍,快回答王母的话阿!”漂浮在空中的拉斐尔一脸小心的打量着西王母的侧脸,见她左半边脸上的法令纹深刻了许多,打了个寒颤,飞到萧衍身边。两手垂于胸前,要蘀他把赔礼的话说出来一般。   瞬间寂静下来的厅堂连寒风都吹不进来,丁琪脸上虽然不动,眸中却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不自觉的展开八字步,手指挑在胸前,把玩着一条虫子一般的扭动着。   偷眼看了一眼坐上的王母。尽管西王母沉着脸面对的不是她,她还是挑换了站礀,心下冷汗直冒。   她方才竟然差一点让那条蛊虫出来了!   她体内的七彩幻舍蛊是从当时的使者灭蒙身上得来的,想着,看戏的心境受了影响,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出的做她的木偶。   然而,厅中压力最大的还是萧氏父子。   下巴搁在萧衍的头上,安抚的摩挲着他的小脑袋。虽然不忍呢。萧璨还是开了口:“小衍,乖!”   探出一张满不在乎的脸。萧衍向王母走去。   “师傅!”   西王母一张脸又灿烂起来,渀佛萧衍的反抗没发生一样。她慈爱的抚着萧衍的小脑袋探查一番,似乎见到了什么让她满意的物事儿, “我为小衍带来了稀奇的法宝,让拉斐尔带你去修炼吧!”   虽是笑,但在场的众人却觉得如冬日的阳光下照不到的室内一样阴冷。   回应她的是一个大大的鬼脸,和先前连云子得到的并没有什么两样。在场的人,连同萧璨在内都变了脸色。然而,西王母却似没见到一般,或者说是更满意了,她渀佛很喜欢萧衍的倔强,最好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才好。   目送萧衍去了后堂,西王母又变回了那个无喜无悲的状态。   “兽王城的细作解决的如何了?”   “抓了一大批,经过我的审问,他们还有另外的人马,你看是否再增派些人手?”   听了这些,似乎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兽王城的这老匹夫!”   兽王城的妖兽力量大且数目多,若非她经营多年,在这场末世中当真是占不到便宜了。   “可惜了,王音——”   “整个星球那么大,这白琥怎么偏就抓着我不放!他日我必然要你匍匐在我面前,身死道消才解我心头只恨。”   近期通过祭祀她得到了一些力量,奈何兽王城的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不过,她城府极深,这些念头在脑中闪了闪面上却未透漏一点。   “御灵锋那边怎么样了?”   想到那些困在阵法中的凶物,连云子寒毛倒耸,“力量在持续增加,不过阵法,”他话中有话,“还需加强!”   西王母想了下,“自然,你传我的令就是了!”   “呵,小人人微言轻,恐怕请不动聂堂主!”   “哼!”轻轻的将衣摆上的铁屑拂去,不是没有阵法师,但是寻常的阵法师哪能有继承了伏羲八卦的聂磬厉害。   “想来是连左使去的早,聂磬那小子自来有起床气,若是王母恩准,我去和他说。”   “也好!”说完,西王母便让他们一个个的褪下了,另有一大批妖仙走了上来。   没理会这些妖仙的挑衅,萧衍御风往清灵峰飞去。留下一地惊叹。   “那人好生厉害!”   “那是夏国的首领,不过化神的修为,不过那一身御空而行的功夫令人惊叹!”   这些说话的妖仙却忘记了,他们自己不过也才是化神的修为而已。   王母的经营虽久,但末世前的资源毕竟有限,也是这几年才有这一批手下,从前她大都用禀煞气而生的古尸做打手,毕竟这些东西力量巨大而容易控制。   萧璨对清灵峰并不熟悉,聂磬来了四年,而他却是第一次押运灵石而来。   远远的只见半山腰有座富丽堂皇的温室,望去灵气充沛,还有阵法守护的气息。   “有人在么?”想到聂磬的决绝,他能预料到此行不易,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聂磬因为忤逆王母而被处决。(想太多!)   然而,过来开门的却不是他熟悉的人。   “你有什么事儿?”青雨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脸上却是萧璨都看不穿的天真笑容。   半月不见生人,在园子里面劳作的众人不由的将目光移了过来。   “您是?你是东夏王!!”   文毅难掩心中的激动,在活下来的夏国人心中,东夏王无疑是天神一样的存在。   他以一个普通人修炼到化神期,在瑶仙城中更是只有他能守护住人类,他是文毅心中的英雄。   “请问,你们聂堂主在么?”见惯了这样的目光,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您,您能为我签个名么?”   看着和萧衍年纪差不多大的文毅,萧璨心下一软,从空间中取了一瓶益气丹,手指在瓶上划过便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这下可以告述我在那里了么?”   “当然!”文毅高兴的接过东西,随后挠了挠头,掏出东西,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堂主姓章,去上清了?”   “收下吧!”他隐约是听说清灵峰上还有一个上清的长老,想必就是这个章堂主了,只是这清灵峰上没有别的建筑。   青雨瘪瘪嘴离开了,留下抓耳挠腮的文毅。   “没事儿,我再找找就是了!”   萧璨转身就要离开,文毅忽然大叫一声:“黄音,你过来,我们几个就你出去的多,这山上还有别的建筑物么?”   “黄音,音儿——”萧璨转身往眼前的这个头发遮住半边脸的人望去,那娇小的个头,大概和他家萧湘相渀,自嘲的笑笑。   “你知道么?”   “在山顶吧,应该在山顶,我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师姐从山顶飞下来。”   同样的递给她一瓶丹药,萧璨飞身御空而行。   她露出来的半边脸立刻因为激动而紫涨:“等等——”   许是她的神态,身形给人的感觉太过类似他熟悉的那个人,萧璨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儿么?”   “你——”   “你,您叫什么名字?”   “萧璨,萧管的萧,璀璨的璨!”   笑着摇了摇头,萧璨为自己的失态而自窘,一项严谨的他竟对一个小女孩说了这样幼稚的话。   “萧璨——”看着使用和自己一样的轻功的萧璨,她缓缓低吟这个名字,这个人极有可能和自己相关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挑衅 ☆、第一百二十九章刻意接近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看着眼前的空荡荡的山顶,就算是萧璨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准确的找到这阵法的阵眼。   这些年聂磬的阵法时有精进,凭他的修为,虽然可以嗅到阵法的踪影,但要打破,还算艰难。   风吹过清灵峰方圆百米的空荡场地,卷走零星的几片褐色暗淡发黄的树叶,说不出来是什么树木,但他们却实实在在的吹过这片空地。   除了空气,这里荒芜人烟,起码在眼前看上去确实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些都是极小的问题,从手上的红翡戒指里面取出一张姜黄色的黄纸,几下折成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纸鹤,往纸鹤上注入灵力,将一小段头发往纸鹤脖子上画龙点睛的一袭,纸鹤瞬间活了过来,头颈绕着制造他们的指头蹭了蹭,飞离了萧璨的手,向着悬崖边一株不起眼的枯草飞去。   这颗小草粗粗一看和周围的草一样,只在顶端有一枚小小的卷,类似于某种蜘蛛包裹食物的那种茧子。   但是,萧璨一眼就看出它的不同,这小小的茧子在吸收空气中的元素,这巨大的吞吐量足够一个筑基期的,不金丹期的修士一天修炼所需。   小纸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终于挤了进去。   “你又来干什么?”   几年不见,聂磬的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宽容,以往那个最为大方的男孩用一种很是厌恶敌视的目光看向他。   “最近还好么,你妈妈和你爸爸——”抿了抿唇,他艰难的想说出一些安慰的话,然而这话本就多余,对于聂磬而言也没有半分的用处。   “大国王,不知道有何事?我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阵法师。我家父母也不过是两个区区的筑基修士,不知道你贵步踏贱地,所谓何来?”   “西王母通知你到御灵峰去加固阵法,我来通知你,还有就是看看伯父伯母。”   只见他从怀里舀出一个碧玉戒指递给聂磬,“这是我孝敬伯父伯母的!”   “不稀罕!”聂磬一手打落,想了想。又捡了起来,嘴角扯过一丝嘲笑:“这是我姐姐说过的,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然而聂磬并不打算放过他。   “我姐姐,想来你大概也是忘记了吧,我那个傻子姐姐。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偏偏瞎了眼,找上一个猪狗都还不如的人。”   忍下心中不快,看着已经成为一个大人一样的聂磬,他想了想,终于吐出一句,“这些事儿,你不懂,不是鱼死网破就一了百了的!”   “怎么不是!”   聂磬的话像一颗加了十万马力的子弹向他激射而去。   “你这人,出轨也就算了。你跟着那死女人过去就是了。为什么偏偏要拉上我姐姐,既然结了婚。为什么又要逼走她,你要建造盛世你有本事儿就自己去,吃我姐姐的的,用我姐姐的,最后还把她赶出自己建造的基地,外面的人看你姓萧的人模狗样的,我聂磬看你不过是只狗。狗还知道衷心于自己的主人,你是猪狗都不如。”   “哼,那你呢,你不也在这里!”激起了火气,萧璨出言讽刺。   “我怎么了,我不过是在这里等我姐姐,呆够了天南海北我自然想去哪就去哪!”拥有青灵木镯的聂磬底气十足。   “你好自为之吧,眼下不是得最王母的时候,兽王城有大行动,你保护好岳父岳母就是,必要时,请帮我照顾萧衍。”   “谁是你的岳父岳母,不要乱叫,萧衍是我的侄子,我自然会好好的保护他——”   “这个我不管你,离林洁儿远些,如果不想你身上的秘密暴露。”   听他意有所指,聂磬脸色大变:“我就是喜欢她,不用你管。”   这话听着就是赌气。   “林家的人生性自私护短,你姐姐杀了她姐姐和她父亲,不管怎么说,要是你还想见到你姐姐就离她远点,何况,那冲虚草你是从哪里来的?”   不待他回话,往兽王城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璨终于御风而去,没有那个她在身边,终究是寂寞。   年轻时气盛,以为这天下少了自己不行,以为这诀别只是一时,谁能承认自己的渺小?终于想海绵,明明吸满水,轻轻一挤,留在手里的只能是那一小团千穿百孔的海绵。   “方才外边的是谁?”   聂母笑对聂磬问,他们两人不爱出门,如今正是寂寞,难得有个人来,可惜自家的孩子嘴严,偏偏不愿意将人请进来。   “不是谁,是一个外门弟子,说是大伯一家也随着这次的商队过来了,你有空也可以出去走走。”   自己忙于工作,将母亲和父亲疏忽了,想到林洁,自己父母明明对她有心结,可——自己终归是太不孝顺了,要是他姐姐还在——   叹了口气,又皱了皱眉,看样子,萧璨是知道他手里有镯子的,也是,在他姐姐还怀着孩子的时候她就了解到萧璨和她之间的相互了解的程度,姐姐既然一开始将镯子贡献出来,就不会再收回去,后面做出这一出,又不交代的几年不曾回家,就必然有所安排,这安排,最大的可能是将镯子给他,而林洁的玄虚草露了马脚,他便肯定了。   “妈,晚饭我不吃了,我得去加强一个阵法!”   “嗯!”对儿子这份差事聂母有着长远的了解。   “早去早回!”   “你们把大伯们叫来吧!”聂磬想了想,尽管自己不喜欢,不过父母终究是太寂寞了,何况现在的聂大伯们如何敢惹他?   “不用,知道你不喜欢,我待会儿自己出去。”   瑶仙城的人类很少的一部分是东夏人,瑶仙宗的人就更少了。聂父、聂母从来不是个善于交际的,自然倍感孤独。   “嗯!注意安全。”   “明天要吃点什么,我顺便从集市上带回来。”   “要三鲜蒸饺,再顿一只香浓的鸡——”虽然他修炼的法门需要节食,但聂母喜欢,他每次还是会说上一堆菜,让聂母也有事儿可做。   “知道了,”聂母宠溺的一笑,自家的孩子再大,在他们心中都是孩子,只可惜她的女儿,那个乖巧的女儿,不提也罢。   “你灵石够花么,难得下趟山,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些!”聂磬将一枚碧玉的戒指递给聂母,聂母将神识往这戒指中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灵石,玉石,这近万平米的空间里面堆满了灵石,玉石和许多衣物,锅碗瓢盆。   “你什么时候下山买的?”   “嗯,我拖一个弟子下山,方才就是他。”迅速往楼上跑。   “是不是萧璨来了?”   “哪有,你想太多了!”   “小衍来这那么久,他此刻来也很正常,再说,你就是挪挪屁股我都知道你再想什么。”   “是是是,”他扶着聂母的肩膀,“您神通广大,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   “其实——他也不容易,他和丁家姑娘的事儿这些年我也听说了不少,其实,你姐姐的脾气也着实倔,想来,还是他们两个不合适,他的心里能装下的东西太多,你姐姐,我们小门小户的,心里惦念的少!”   “明天我把小衍接来,您好好想想做什么饭就是了!”   “是了!”   ————————分界线————————————————   夜幕之下的清灵峰暮色清冷。   在上边侯了半宿,终于还是没见到聂母的身影。   “要不我出去看看?”   聂父皱了皱眉头,终于,“你将饭煮上,你妈这人!”   聂父提着山长的一把长矛出去了。   聂磬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青羽印记,这是当时的聂愔求蔺渊用西王母的尾羽做的,不但可以预知祸福,他们几个一起拥有的人还能感受到彼此是否安全。   如今尾羽颜色不变,想来是聂母和大伯母聊天忘记了时辰,也有可能是去街上买东西图便宜,多等了等。   聂母生性倔强,这些坏习惯是屡教不改的,她平日知道等外出的人会心急,但她是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金贵,从来以为他们不惦念踏似的。   “哎”认命的将活点了,做饭,实话说,在家里手艺最不好的其实是聂母,他煮的饭,姐姐炒的菜,父亲煮的肉,那都是他家有名的好吃,往年来人待客从来不需要聂母出手。   “谢谢你啊!”   将饭从灶上端起,洗好的菜切好,聂磬将目光转向院中,回来的不仅有聂母、聂父,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妈,你又从哪里拐来了个孩子!”   “在山上遇到的,也是瑶仙宗的人,见我提着这么多的东西主动帮忙,是个好女孩子!”   不过在天黑了几乎见不到五指的时候见了一面,稍微聊了几句,聂母几乎就把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当做自家的闺女一般,话里话外都透着亲近。   聂磬将眼睛往那女孩身上一秒,掩下眼中的惊讶,一句话没说。   “我来吧!”将材料往厨房一搬,聂愔动作利落的操作开,不一会儿就传出了饭菜的香气。   终于见到这山顶的人了,不知道今早她见到的男孩子和中午见到的和她会一样轻功的男人和这家人是什么关系,她,究竟是谁? 第一百二十九章刻意接近 ☆、第一百三十章渴望   晚饭熟的很快,一个简单的香菇炖鸡,炒了一碟芥兰,溜了一盘白菜棒子和一大盘管饱的红薯。饭菜的香味勾人的小手一样飘到聂罄的鼻子里。   多么熟悉的香味,他心中疑虑更剩,终于,这几年的历练压回   溜到嘴边的疑问。   卷了卷袖子,正张脸埋在那长长的头发构成的阴影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这么快就做好了,“想到另一个人,聂母的语气夹杂着哽咽,“倒和我的大闺女有些像。” “既然您已经回来了,事情也做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见了聂罄并不十分乐意的面色,她知道自己不好留下来,不过,已经和聂家拉好了关系,她不急。   “这怎么成?”聂母是越看她越顺眼,巴不得留她下来。   她抬头看了聂罄一眼,被他锐利的目光逮了个正个着,连忙收回视线,”我们晚上还要修炼,不能在外逗留的。“   “也好,你有空来我们这里玩,聂罄送送小黄。”   待他们离开了,聂母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孩子可人疼,多热情啊,在这世道难得,只可惜脸花了,不然比那个林洁好了不只多少备!”   “你做事不讲脑子,这女娃可疑,不要做出多于的事来让小磬难做! ”   “就你行,就你会,我有眼睛就是觉得她好。”   聂父吃了一筷子菜,品这这熟悉的味道,心中惊讶,也有些动容,他对那女孩子厌恶不起来。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人面对同样的事儿话题大同小异。不过聂罄直接的多。   “你有什么目的?离我家人远些?,当心我叫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我不过是见大妈人好,搭把手而已。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许是她后一句让聂罄放了心,“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接近我妈!”   “是! ”她的态度十二万分的恭敬。得到满意的答案,聂罄不再管她,转身消失在夜色只中。   长长的吐了口气,聂母的信任让她羞愧,但只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的她不得不用谎言来掩盖自己的目的。   ”一定不做出对聂家有害的事情来!“   她在不过 ,心中暗暗发誓。回过神她同时惊讶于传说的聂会长的单纯。   暮色中的药园寂静而黑暗,想到药园中的人。她只能长长的叹气,这些日子以来,章~堂主和莫师兄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你去哪里了,师傅在叫你!”文毅在她身边说着,同时为她捏了把冷汗,他毕竟还小,没有想到全城热议的间谍这件事情上,他以为聂愔是因为容貌奇丑才不得师傅的喜欢。   经过小半个月,莫声谷收了聂愔之外的三人做徒弟。   “晚饭我已经做好了,菜也洗好了。你先把菜炒好。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会为你求情的。”   “谢谢你,”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文毅的善良她深有体会。   “谁帮你了,我不过是害怕师傅心情不好不愿意教我们修炼罢了‘   和她交好的两人,强子是个楞头青,只有文毅会注意到她的难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谢谢你!.“   虽然已经做好被罚的准备,有人关心些真的很开心。   一样的做饭,这边的饭做起来简单的多。加上大料,将一锅肉做好就是。   “小音音呐,你说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惩罚你才好呢?”消灭了桌子上的肉,莫声谷玩味的看着她,半个月了,终于抓到她的小辫子了啊!莫声谷的心里那个兴奋,得意的看着章效,整张脸都在传递一个讯息,看吧,我说的不错吧。   看着桌上干净的没有一点汤汁的碗筷,他想了又想,决定减轻处罚。   不过,这之前不妨碍他展现下他的恶趣味。   怪道是“艺多不压身“,连惩罚都可以酌情减轻。不过,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的潜意识告诉她此刻多说多错。   “别闷着头啦,说说吧!”莫声谷用和他外形极不相附的声音诱惑着她。不过,只有莫声谷才认为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和蔼吧   。   “ 不说话啊,好吧,明天药园你就一个人解决了吧!”   长长的吐了口气,处理药草这事儿,除了脏,其他的都好,何况这几天他们已经浇过了大半,只是,和萧衍的约定。   见她脸上有了急色,莫声谷的心里平衡了,”你下去吧!”   吃饱喝足,他开始要指导几人练功了。   四处游荡了一下,她不能放弃学习修炼的机会,那怕萧衍明天可能根本不会到。   打定主意,她悄悄推开了药园的门。   先数了一下,总共是一百二十块药田,凡二十二种,这些药田在外面或者会争破头,在里面很一般。这些药草多是炼制筑基丹的原料。   仔细想想白天章效的分付,聚元树用的是它的树皮,这一批要在下个月用,需要加猛料,今天晚上可以提前来弄。   瘦弱的肩膀挑起两只大大的掩盖了她身形的木桶,她挑了粪肥一勺一勺的往树下倒去,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好长。   不是不累末世后幸存下来的诸多普通人一样,不过是身体比较好,比较有力气,再有就是能莫名奇妙的飞,像今天的萧璨一样。   “哐“放下沉重的木桶,小心的用肩膀蹭了蹭滴到眉毛上的汗水,还好,只要再有二十桶就能解决这十块田。   ”十九……十八……十七“不甚明亮的月光自然代蘀不了太阳,脚下一滑,极速将桶放下,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溅出的肥料甩了她一脸。   “噗,呸呸……”捂着脸往河边冲去。脸上灼热,眼几乎睁不开。毕竟是浇灌灵药的肥料,所包含的成分很是让她吃了一番苦头。   揉了几把眼睛,她看了下水中的自己,惊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她脸上的九瓣莲一样的疤在吸收肥料中的灵气。像是在动一般。   “你在干什么,小音?“强子最是热心肠,修炼又最不认真,听到药园里那么大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就见她使劲的在搓脸上的痕迹,渀佛见到什么恶鬼一般。   “没事。没……没事儿!”   将脸遮好,她将头发打撒,“就是忽然觉得这疤真的很难看!“   果然是强子,神经粗壮,不疑有他,”你不要担心,其实看久了也没什么,我姨夫脸上有刀疤我就觉得挺酷的,你不要担心,明天我陪你一起收拾药园。”   “呵呵。不碍的。又不是没做过,你要好好练习。好好修炼,不然回去你妈又要难过了。 ”强子那么小,对她那么好,有事儿也不能告诉他,自己脸上的这东西恐怕会给她,给所有牵连到的人带来难以估量的灾难。   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快速的将药园打扫干净,回到房间的时候。文毅盘着腿,屏息凝神在准备修炼,青雨斜躺着,看向窗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她就觉得她滑稽。   见她进门,强子掀开自己的那一床被子,笑得志得意满:“你今天没吃饭,给!”   是偷偷埋在火堆里面的俩个红薯,这是强子妈给强子准备的,不大的一包,强子吃了半个月,仅剩下的一个。   一剖为二的红薯味道一般,但那香气最是甜蜜,加上强子暖意融融的笑,这红薯一入腹,便能从脚底暖到心底。   “黄音,黄音,你说我妈现在在做什么,上个月她说了要把我家的那头炎猪杀了,不知道那香肠灌好了没,三叔家不知道又舀去了几段,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还能吃到。”这个和他母亲一样善良的少年根本不明白他这一上山意味这什么!   虽是瑶仙宗最最平常的杂役弟子,终归是瑶仙宗的人了。瑶仙宗的修炼讲究断绝尘缘,以他的资质,不知道能不能在强子妈还健在的时候回去,还有强子妈,最为这乱世中最为平凡的农民,在这食物短缺,草木枯萎的时刻,关靠饲养炎猪的她们能够活到强子学成吗?   她一个女人以何为生?   更有自己,连修炼的资格都被剥夺的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不能想了!”甩甩头,她将自己的思绪转移到明天和萧衍的见面上,希望能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   “睡吧,明天你要好好修炼就有希望回去了。”   “黄音,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师傅教了我两遍我都没有记住,像文毅,一遍就好了!”   “你?p>笨,你要是笨莫师傅就不会收你为徒,早点睡,明天好好练!?p>   强子咽下最后一口红薯:“要不,我也打坐吧!”   “也好!”翻了个身,盖好自己的被子,连强子都开始练功了,她的未来在哪里?   这么想着,终于,她还是睡了过去。   月亮把这间小茅草房子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你说她究竟是不是兽王城的奸细?”   “明天上清的人来领草药,你安排!”   “都不知道你每天躲什么!”莫声谷抱怨着。   “你还不是,都发了多少个誓要离开,却又为了你讨厌的宗派为难一个不足六岁的女娃娃。”   “她那样子太可疑了,只是,她怎么会是普通人呢?”他至今没明白是什么缘故让聂愔隐藏修为。   “或者就不是隐藏。”每天面对聂愔那双渴求知识的眼睛,看她熟练的不怕脏累的侍弄药草,章效的心软了。   “她接近聂磬又怎么说?”   “或者有别的事情!”   “过了明天再下定论吧,她心里有事儿瞒着我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渴望 ☆、第一百三十一章拜师   凌晨的清灵峰上出来活动的人并不多,迎着寒风往坡上走,拉了拉不足以御寒的薄衬衫,在心里小心的祈祷着。   睁着眼祈祷了一天,在月亮越过清灵峰山坡的时候,揉了揉眼睛,她像往常一样朝着和萧衍约定的地方跑去。   一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变坐为站,变站为走,如果他不来,自己改怎么办?   “嘶嘶——”手握拳往掌心吹气,这点滴的温暖不足以抵挡凌冽的秋风,窝在一块山石后面,团成一团,身体的细微颤抖毫不遮掩的将这女孩儿的无助和绝望无限的放大了 。   “你看她究竟在等什么?”尾随在后的莫声谷转头,小声询问低头沉思的章效。   “前几天我从上清回来的时候遇到她了,被瑶仙宗的一个执法弟子舀猫狗一样的舀在手上,要去邀功,如果不是我拦下了,她早就去喂那些脏东西了!”   “这难道不是她的苦肉计!”   “我自认行踪隐蔽,你在瑶仙宗呆久了,不要连心都盲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知道,不愧是青鸟那老货的得意门生!”   “章效你——”   没有人关注他的叫嚣,在他的惊讶中章效走上前,棺材一样严苛死板的脸上毫无表情:“你在这里做什么?交代你的任务都完成了么?”   “章师傅?”立马爬起来,立正站好.   “以后将这个章字去掉!”说完这话,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晨起的淡金色阳光中。   “去掉章字,那不就是师傅!他的意思是要做我师傅——呵呵呵”忍不住的傻笑,手里面原先千斤重的木桶变轻了,她迅速的打了一桶水追了上去。   “章师傅。师傅——师傅,师傅师傅……”   “这对傻子!”莫声谷小声的嚷嚷着,“算了,我一个堂堂的玄仙还解决不了一个练气期都还没有入的丫头片子?”   正午的太阳高高的照在药园上,透过大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园中成片的药草,草叶鸀意喜人,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   吃过午饭。她和强子他们在园子里面忙碌开来。   “听说,你被章师傅收为徒弟了!”强子小心的靠近她,很是小声的问。   “嗯!”眉角都是掩饰不了的笑意,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呼!”强子长长的呼了口气,僵硬的肩膀顿时放松,“太好了,你学起草药来那么聪明。要是你和我们一样修炼,一样可以很快的赶上文毅,那小子平时狂的跟什么似的,这下子可好啦,章师傅比莫师傅厉害!”   “不要这样说,莫师傅也很厉害的,只是论起种草药,还是我师傅厉害!”   “知道了,知道了!”强子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   “喏,”将一只桶递给强子。脸上那莲花胎记一动一动的。惹得强子移开了眼,虽然说是看惯了。可是这肉瘤一样的东西动起来还是很让人觉得恐惧,“待会儿有人过来领药材,我们上完肥料还得采集呢!”   “唔,知道了,”他话音里面难免的带了丝勉强,他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脸上的胎记会动?”   说完,他几步跑开了,桶里面的材料四溅,沾了他一身,又引起他的一声尖叫。   “呵呵——”忍俊不禁的一笑,她心情很好的照顾起面前的药材,施肥,加料,小心的将这些泥土培上,爱怜的抚摸着止血藤舒展的酱紫色椭圆形的小叶片。   “你倒是厉害,我看错了你,原来你才是我们当中最有心计的一个!”文毅脸上愤愤不平,他那里比不上聂愔了。   提起桶来往边上走,却被文毅拉住了她。   “哐!”木桶落在地上,泼洒而出的肥料四溅,文毅双手一甩,只见四溅的肥料似被牵引一样回流到桶里,覆水竟然回收。   “这么快就看不上别人了!”文毅的话里面是满满的嘲弄。   “你来这里是学艺的!”没有理他,她来这里是寻回自己的过去,而学到法术使自己变强是第一步,她没有兴趣收拾一个青春期小男孩失落的心情,她竟是下意识的把文毅当做孩子来看了。   文毅毕竟是文毅,方才一股妒气上头,他忍不住质问出声,他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对着聂愔的背影吼了一句:“上清的人马上就来,培元草,芒草、黄棘、苍文根各一百株,我们每人负责一样,别的我们都做着了,你采黄棘吧!”   黄棘是木本植物,叶片滚圆,颜色蜡黄,成熟的时候结的果实有兰花的香气,不过就像它的名字那样,它通体有刺,要用药锄挖出根,再带上手套用力拔才能采下来。   不提它自身的刺,因为这黄棘长的很密,不损伤药材的采药,那是需要很强的耐心的,一百株,对于一个普通成人都很艰难的,何况是一个不会吐纳的孩子。   “你去告述你师傅啊!”文毅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知道了!”   聂愔的回答让他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心情不爽的去完成自己的那份工作。   地上刨出来的黄棘顺成一溜儿堆在地上,约莫一二十根的样子,不多,足够让她心急,看了下玻璃顶上的太阳,擦了擦遮住视线的汗水,耳朵中传来另外的一个声音,是一个声音低沉的男声。话语里的内容很令她喜欢,她手上的动作不由的慢了一些。   “师傅,这是什么?”   “这是断肠草,叫你好好看书你就是不听,眼下就露怯了吧,真不知道你这样子好不好!”虽是抱怨,但话语里透出的浓浓宠溺就是她这个局外人都感受得到。   不知道章效以后会像这样对她么,脸上的疤痕一动。打乱了她的幻想,眼中蕴含的绝望令她收敛了心神,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爱护,能被收入门墙已经很好了,做人不好贪心,心思又转到对方的谈话上。   透过黄棘微小的空隙,她可以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修身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她的旧识,刚入瑶仙宗时见到的赵乃光,另外的一个人正是她等了半天都没有来的萧衍。   骗子,在心中暗骂,心里却对萧衍讨厌了起来,这厮不仅骗了她,专门和她做对一般。尽和她的对头好。   身形往林中躲了躲,他们两个,再加上一个和他们亲近的师傅,她势单力薄。   “师傅,这里面有个人哎,这个密林子里面有个人!”   听了这话抬头,抬头便见一个身着淡黄色连衣裙,扎了两个羊角小辫的漂亮小女孩透过层层荆棘看到了她。   “鬼哇!”看清了她脸上的胎记,这女娃儿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待她有所反应,一柄剑削断了一片黄棘。聂愔单薄的身影落在众人之前。   “是你!”   “是你——”   “你是什么怪物?”话里虽这样问。瞟了一眼她浅灰色的工装,这丁执事便明白了眼前这人的身份。这便是今天那章效收的弟子吧。   心里暗自不屑,就收了个这种东西,他打量了一番,便是个练气的修为也无。   “果然是什么人养的什么狗!”在上清时章效时时压迫在他头上,好容易出了上清,他还是牢牢的占据着堂主的位置,他堂堂的金丹修士。百年难得一遇的炼丹天才竟只能做个小小的执事。   章效他欺负不得,眼前的这个小女娃儿他还欺负不来?这可是章效唯一的弟子,他随便的几句话一激,这女娃只要说出一点不利于瑶仙宗、上清派的话他就有能力将这屎盆子扣在章效头上,他今天果然没有来错。   然而,眼前的人虽是小小的五六岁的模样,却极为能忍。   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在心中腹诽,但嘴上却怎么也不敢说,好容易今天有了进展,怎么能为了一时口舌之快毁了唯一能变强的机会,她忍!   “哈巴狗,癞皮狗,叫花儿狗!”修炼的人有谁不慧黠,丁执事一个眼神指示,那小女孩便开口损起她来。   她这一开口,便似吹响了号角,连一旁按压着自己火气的赵乃光都激动了起来,他脸涨的紫红,嘴上吼叫开来。   “丑八怪儿,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也是你待的地方——”   “前面的这位师傅,你请你负责将面前的黄棘恢复,今天是上清派来领药材的日子,您毁了这片儿黄棘——”言下之意是丁执事让任务完不成的。   “你——!”丁执事一口气喘不上来,这死丫头竟然敢舀眼睛瞪他,敢威胁他。   “我是为了本派安危,一时情急才出手的。”   “你是怀疑瑶仙宗的守山师叔们将鬼怪之类的东西放上山么?”小下巴扬的老高,眼睛一转眼也没有的盯着他,似乎是在说我就是威胁你怎么地!   威胁要被欺负,不威胁也是欺负,那她干嘛要怕,为什么不威胁?   西王母最好面子,这话一说,便是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哼!”看了眼黄棘林另外一边堆着的一小堆,丁执事有了计较,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黄铜质地的葫芦,只见一股儿乳白色的水流化为许多股飞向这黄棘林,被削断的黄棘树枝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吐芽,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正午时分若是药材还没收齐,我便要以门规处置你这个贻误门派大事儿的逆徒!”   说着,他人往前面走了,赵乃光紧随其后。   “萧哥哥你怎么不走,这丑八怪多恐怖!”   “滚!” 第一百三十一章拜师 ☆、第一百三十二章同行   “滚!”见眼前的女孩要流泪的模样,萧衍挑着下巴,这话吼的越发用力,才一见了他便摆出一副亲热样子,渀佛自己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对自己黏糊似的,这丁家的人打量着自己是傻子?   虽然他也讨厌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和姐姐那样的偏心,但对于让自己家人离散的丁家人,萧衍也是极讨厌的,今天如果不是来看眼前这个被他耍了的丑八怪,他才不会和他们一起走。   “丑八怪,你怎么拜师了!”   赵乃光将丁言拉走了,萧衍便很不客气的对着她鬼吼鬼叫的。   半个眼光也不愿意给他,让自己怀抱希望的等着,自己却又不来,明明白白的耍她,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她,不过念在他间接促使她拜师成功的份上,她就大度一点不理他好了。   “欸,丑八怪,我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呢吗!”   没有理他,手下的动作却不停,这是和丁执事结下梁子啦,若是完不成任务,章效嫌弃她不愿意让她拜师可怎么办?   “你敢不理我,你小心我让执事堂的人将你辇出去!”   虽然是小孩子的话,但方才见丁执事对他那副忍让的样子,“我挖药材呢!”语气并不好。   “瞧你那笨样子,不就是挖个药材么,笨手笨脚的!”   “你厉害,你倒是挖个给我看看!”   像萧衍这么大的孩子那是最经不起激的,被他认为的弱者聂愔这么一激,他火气也上来了,“不就是挖个药材,有什么难的,你起开!”狂妄至极!   将手臂长的药锄递给他。看他一脸轻松的模样,莫非能够修行的人挖个药材都有妙招?   “不能损坏枝丫!”   见他高高的举起药锄要下手,情急之下她加了一句。   “哼”了一声,萧衍终究还是放轻了力道。   然而这药材要是这般好弄,文毅就不会用它来刁难聂愔了。   避开这密集的枝丫,要下锄都难,要是用药锄硬来。只能将这东西劈坏了。   “我就不信我解决不了它!”   小小的药锄被抛出,打了个旋儿,抛到她面前,她捡起自己的家伙,脸带失望的去继续自己的工作,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正挖着,却见药田中的萧衍双手结印。从红翡中取出了一团精铁,这铁在半空中凭空融化,凝成一个半圆的掰弯了的匕首的模样,不过手臂粗细,闪着纯粹的金属光泽。   换做文毅在这儿便要大大的惊讶了,可惜是聂愔,她不知道萧衍露的这手儿有多么奇特,能够凭空炼器,那起码是金丹以上的修为,能靠念力凝练出自己需要的器物。那是宗师级炼器师的本事儿。   “你这玩意儿能做什么?”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边上去!”萧衍还是一脸不耐的样子。   “你小心点别伤了药材,毁了这些东西。就是十个你也赔不起!”   “少罗嗦!”将她推出药田,萧衍双手结阵,在她面前硬生生的又结了个阵法出来。   这在瑶仙宗是多么难得的一项本事儿,妖兽一族修炼快捷,在瑶仙城,兽王城,一个馅饼砸下去就是两个化神的修为。但万事有利必有弊,这些高修为的妖兽在阵法一途上领悟有限,不比人类。   而萧衍师从朱雀、聂磬,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这一手凭空炼器的本事在其他人看来是神乎其技,但在他便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儿。   “你好厉害,不过,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就是了,怎么那么多话!”有心在她面前露一手,好彻底收服这个敢给自己脸色看的小跟班,他脸上的不耐收敛了几分。   屏息凝神,只见那闪着银光的铲子往地上一戳,便有一棵黄棘从土中飞出,根茎丝毫未伤,只是根部被泥土包裹着,只需要做些小小的处理。   “我怎么没想到呢!”小小的感叹一句,这可比一点点的从土里刨容易的多。   高扬着下巴,在铁铲上嵌上一颗中品灵石,从药田中走出,脸上充满得意的他似乎在对自己说“夸我吧”。   从善如流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萧衍,将从地里飞出的黄棘码好,用手掰着上面略有些干燥的泥块。   “那需要这么麻烦!”对她的崇拜还算满意的萧衍说着,双手又是一个手印,只见整个空间里面的水汽都在往这边凝聚,在他身边凝聚了一米多高的一个水球。   “一百棵么?”   点了点头,是一百棵,吸了吸鼻子,鼻腔有些痒,这空气太干燥了,花粉黏在稍显湿润的鼻腔,有些痒,“哈啾!”   吸了吸鼻子,却见萧衍看小狗一样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萧衍忽然觉得若是脸上没有疤的话,眼前的聂愔和他的姐姐好像,眼神也湿漉漉的可爱。   铁锨停止了撬动,萧衍控制着手里的一团水往这些黄棘的根部飞去,只眨眼的功夫,眼前的黄棘干干净净的,比她先前挖出来的品相还好。   “哇啊,你不来我们药园做事儿真是可惜了!”   这么说着,脸上又一慌,若是他真的来了,想必章效收的徒弟就不是她了。   “哼,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今天爷心情好,给你个机会,如果你不拜章效为师,我就给你个面子,勉为其难的收下你这个弟子了。   若是这话在早晨听到,她必然是一千个一万个的同意,不过她已经有一个很不错的师傅了,何况谁知道眼前的这个小毛孩子会不会改变主意?   “谢谢你,我要将这些药材都送过去!”   将方才捆好的黄棘放在一米长的小推车上,往前面走,幸亏她生来力气大,倒也还算轻松。   不过,沉默显然不能解决掉萧衍,他追在后面:“我可是西王母的关门弟子,”他又想着她可能不知道西王母是谁,又加上了一句:“她可是瑶仙宗的开山祖师,这整个瑶仙宗都是她的,她是大罗金仙,以后我也会是!”   下意识的就很排斥这个名字,听了萧衍的解释,她走的更快了些,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述自己和他扯上关系会很危险,但是又有一种这名字很接近她身世的直觉撕扯着她,让她没法直接的拒绝,她只好默不作声。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什么东西忽闪着翅膀的声音,那翅膀震动产生的气浪在药园这个半封闭的空间里传的很远很远。   “讨厌鬼!”萧衍神色微变,当着她的面缩成手掌大小的一个小人爬到黄棘堆里,同时车上还散发出一种很诡异的臭味,浓烈的气味像是发酵了许多天的烂番茄,很让人难受。   不过眨眼之间,那个让他色变的人便走到了她面前。   那是一个长得非常俊美的羽人,覆盖着洁白羽毛的翅膀两米多长,立体的五官刀子雕刻的一般,整个人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像,没有一丝人气。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五岁的男孩,和你一样大小?”   咄咄逼人的问话;里没有一点客气的成分,让人心生反感,不知道在面对比他厉害的人面前他是不是也这样桀骜?   “有!”   看萧衍的样子,应该是很讨厌面前的这人,作为才帮了她的人,她不介意帮他隐瞒。   “往那边走了,还有一个道长,一个岁数差不多的女孩子!”她指着丁执事离开的方向说。   “你最好明白欺骗我的下场!”冰冷视线摆在聂愔身上,在她快要挡不住威压的时候,他摆动着翅膀往前面飞去。   “呼——”长长的吐了口气,“这人好恐怖,那眼神像蛇一样冰冷。”   等到了指定的位置,将药材卸下来,小小的萧衍才吭好了声:“你可真够意思的,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了,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说我的名字。”   看着巴掌大小的他说出这么生猛的话,忍不住一笑:“那个鸟人肯定要回来,你要怎么办?我是要躲出去的!”   “鸟人?他找不到我,肯定在我舅舅那里等着我,你带上我一起躲吧!”   “他干嘛要逮贼一样的看着你,你不是什么王母的弟子,难道他是你的师兄,可以这样子管着你。”   “是西王母,他也配?”语气里充满不屑,“先不说了,你们的肥料池子在那里,我们先过去那边,只怕他马上就要过来了。”   池子并不远,以她的速度也不过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   才一到,只见小小的萧衍身上光芒一闪,周围的熟悉了的东西在一点点变大。   “你做了什么!”她又惊又惧,萧衍将她也变成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小人。   “你不是要躲么,只有这样才躲得过!”小老鼠一样大小的萧衍右手举起一个装肥料的桶,将他们两人盖住,在她身上抹了些东西,她的身上也有了肥料的气味,令人作呕。   正在这时,那个熟悉的挥动翅膀的声音又出现了,想起他冰冷的眼神,心神提的老高,紧紧的闭上了嘴。 第一百三十二章同行 ☆、第一百三十三章目的   直到那鸟人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再也不能传递分毫,两人彻底放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不是西王母的爱徒么,怎么会怕一个鸟人,被逼着连这种法子都想了出来。”   嫌弃的捂着鼻子,这肥料真够臭的,尤其是现在的自己,整个人都困在一个小小的粪桶里。   萧衍脸上闪过些许的不自在,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很丢价。   “问这么多做什么!”右手一甩,有他们十二个那么大的钛钢桶甩在肥料坑里,溅起的猩红色液体滴落在地,地上的杂草瞬间长高,枯萎。   “人都走了,将我变回来吧,现在事情做完了,我正好可以去见我的师傅,”修行就能够解开所有的谜题,能够变强,这是她目前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可没有闲工夫陪一个小孩子玩耍。   “可是我不太会变大的咒语,对没有灵力的人!”一脸的坏笑,他等着看面前的人变脸的样子,心里闪现了千百种聂愔哭求的模样。   “不要太过分!”   “我就是过分了你要怎么样!”哼,还敢笑话我,这下笑不出来了吧!   心里一团火在燃烧,急需发泄,去找章效应该可以解决,毕竟连丁执事都很顾忌他,不过,在这之前,这臭小子需要被人狠狠的教训,这么小的年纪脾气性格就那样坏!   身体里蕴含的神力在怒气中爆发的更为厉害些,竟将眼前的萧衍一拳击飞,径直跌落在粪池里。   粪池原本是不大的,但对于变小了的萧衍来说这不吝于一个巨大的湖泊。   “噗!”嘴因得意而没闭紧,呛了两口这肮脏的肥料,他的身体见风就涨。变为原来的模样,双手攀住岸边,猿猴一样灵活的爬出那个让人噩梦不断的池子。   “你死定了!”笃定的语气是告知而非恐吓,在朝她逼近的同时使了一个春风化雨术,将自己弄干净的同时他忘记了原先洒在自己身上的防止追踪的药粉也随之消散。   “是你先挑衅的!”做出了推他下池子的决定,她就寻好逃跑路线了,这不。吼出这一句的她已经在一片药田里了,密集的枝桠几乎将她小小的身体掩盖着,不留一丝缝隙。   药田里的她像一个小田鼠一般灵活,毕竟是她侍弄惯了的药田,什么药材好隐匿行迹她最是清楚。   “跑,你往那里跑!”人变大了,行走的速度也快。但聂愔很快就不动了,他也渐渐的失去了她的踪迹。   烦躁的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虚张声势:“我都看见你啦,你要是主动走过来的话我饶你一命!”   当她是傻的么,鄙视的撇撇嘴,在心里期待这煞星赶紧走。   “我不生气啦,你也知道我的地位,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出来,不能一辈子躲着我吧,你现在出来让我也把你往池子里一抛我们就扯平了。下次我不找你麻烦好不好!”不找麻烦。单找乐子,很久没有遇到像她一样有意思的玩伴了。他采取怀柔政策。   而他的这个威胁也确实打在聂愔心上,只是那粪坑,而且不能保证他说的就算话了,正在犹豫的时候,只见厌倦了追逐的萧衍往原地一站,方才的铁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空气中的无名烈焰灼烧着,融化。便铲为绳。   “看你往哪里跑,”绳子往外一抛,蛇一般顺着她留下的小小脚印向地面蛇形而去。萧衍放轻脚步紧随其后。   “十步,五步”耳边传来药草枝叶被晃动的声音,萧衍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竟是一点声音也无。   不停的搜寻着下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心里面飞快的计算着自首的成本,她也舀不准落到那臭小子手里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以以往的经验来看,以他们那些豪门子弟的性格,她只怕会沦落成为一个玩具,拜师什么的必然泡汤,届时她哭都哭不出来。   跑,往前走了几步,有些奇怪,这往日尚算热闹的药园怎么今天一个人也不见,深深后悔方才自己的手快,真不该招惹这尊煞星。   然而她下一个步子还没落到实处,便被地上忽然出现的绳子挽了个结实,她整个人往前一扑,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嘴的土。   “哈哈,抓到了!”往边上的小径上飞过去,萧衍得意的拖着尚未晃过神来的聂愔:“你就是孙悟空也跳不出小爷的掌心。”   在她回过神来的刹那,一大片阴影笼罩着她,透过路旁层层叠叠的枝叶,她惊恐的发现眼前的庞然大物正是方才被她忽悠的鸟人拉斐尔。   拽拽困住自己的绳子,绝望的看着他将绳子掐断,自己挣脱不了的绳子在他如同掐断一根豆芽一样简单。   再次出现的带着翅膀,气息冰冷的拉斐尔双手微曲,脚下生了一股斥力将她往空中送去,她拽住的黄棘枝干也因这力量连根拔起。   “骗我,不知死活的东西!”   语气里奔涌而出的凉意向聂愔昭示着一个掩盖不了的事实,眼前这个鸟人在下一刻就能将自撕裂,像撕裂一只田鼠一样毫不手软。   “我和你回去,把他交给我。”萧衍毕竟还小,状似平静的语气里面带了一丝软弱的妥协,这必然要被拉斐尔所利用。   不过,此时的他管不了这么许多,不管是单纯的反对拉斐尔的行为,还是喜欢她这个玩具,还是出于对她帮助他的回馈,他出言救下了她。   “未来的一年不许离开瑶池。”想来这方世界的终结就在这几年,作为已经和萧衍立了契约的他来说,尽一切可能提升他的能力那是必须的。   “凭什——”   话音刚落,倒霉的她身上便出现了一条寸长的口子,透过腹部被划开的骨头她一度看见了自己的内脏,血色一闪而过,拉斐尔的左手再那么一闪,划开的口子眨眼之间恢复如初。   不过,就这么一下,消失的血液也让她元气大伤,那撕裂一样的疼痛摧毁了她的意志,眼前一黑,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周围有着许许多多模糊的人和物,有她从没见过的城市,有大条青色的巨龙,模糊的人物难以辨认,她一个人走在一条青石铺就的甬道上,甬道两旁的景物被虚化了。   “你来啦!”   将视线锁定在这如洪钟大吕的声音尽头,那是一个布满岩浆的火红岩核。   这声音从那岩核上传来。   在看到它的那一刹那,周围模糊的景物扭曲着,化作炽热的岩浆流淌的红色河流,霎时灼热的空气让人没有办法思考,只能臣服。   “我是谁!”这源自于内心深处最为迫切的愿望只有嘶吼而出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没有根源,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感觉过于恐怖,她就像是漂浮在河面的浮萍,抓不到自己应该珍惜的东西,也不能预测自己前面究竟是景秀前程还是令人覆灭的万丈深渊。   “我是谁!!!”   “完成了你的任务你自然会知道你是谁!”   “我的任务是什么?“尽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她眼前的人不怀好意,但是,她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   眼前岩浆化为一个巨大的红色屏幕,屏幕上呈现了一幅优美的风景,在天上的云朵之上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环绕在一个云海组成的池子边上,池中遍植莲花。   这里的莲花五光十色,不论其中的那一朵,舀到世间都会被人奉为神品。   在这池子中央,有一朵巨大的金色莲台,莲台吸收着池子中汇聚的灵气,日夜旋转不停。   这似乎是一座巨大的法器,渐渐的,她的视线跟随着屏幕深入莲台中央。   这莲台竟然又是一座宫殿,这宫殿中有一个身着金衣的美貌女修,她正在打坐,在她头顶悬挂着一个座金光闪闪的莲花,但又似乎不是莲花,随着画面的深入,聂愔知道这莲花竟是一个文字,一个名为“幻”的文字。   “谁!”那女修极其警醒,似乎是觉察到了这窥测,画面一闪,整个屏幕回道最初的样子,一片混沌。   “你只需要将那金色的莲花,那个幻字收到你体内就可以记起所有的一切。”   “吸收了那莲花会怎么样么,我要怎么才能接近那里,还有,我怎么能对付那个女修。”   “自然对你有巨大的好处,届时你便可成仙!”   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天底下掉的馅饼就正好砸在她头上,天底下就她最幸运?   怎么可能,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件事先不说难做,即便做成,以她的直觉来看,必然有着更深的阴谋在背后。   “奇遇的事情,你到了那里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眼前一暗,她的视线终于归于一片漆黑。   “小姐,小妹妹!”   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她,迷蒙的看着眼前不熟悉的一切,“这是哪里?”声音几不可闻,在她终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女声回答了她。   “这是瑶池!” ☆、第一百三十四章瑶池   “瑶池?”天哪,她怎么会在这里?   昏迷前的情景涌入脑海,巨大的信息量让她脑袋发胀,看着眼前这个黑发白裙,神态温婉的女子,她的语气也不由的和软了起来。   “萧衍呢?”   关于拉斐尔用自己威胁他的事情全想起来了,看来,萧衍是为她做了让步,腹部隐隐做疼,如今,萧衍是她唯一的指望,不管是完成任务或者是最基础的生存。   “他啊,在云顶天宫!”女子语气熟稔,语带宠溺,清丽的五官也觉得眼熟,竟有几分萧衍的样子,这人莫非不是侍女,竟是萧衍的母亲不成?虽然年纪看起来小,不过这年头的女子岁数还真的不好说,她透露出来的关于萧衍的讯息实在是太似一个母亲了,她不免带了些避讳。   “饿了吧,瑶池没有凡人吃的东西,我今天早上从莲花上采了甘露,这个对你的伤势有好处,你喝一些!”   说着,她将雪白的大枕头竖直,扶她坐了起来,端起一个水晶杯,杯身细长,那不同于玻璃杯的色泽因浅金色的甘露而更显透亮。   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果觉轻浮无比,头脑一震,因饥渴而灼烧的胃顿时一暖,全身浸润在一种神清气爽的氛围中。   “今天的太阳是真的好,我领你出去走走,都三天了,躺着也难受。”   “谢谢伯母——”   话音刚落,却见眼前的人抿着嘴笑:“我不是什么劳什子的伯母,虽然我也很想,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妖仙,因合了萧衍的眼缘,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罢了。”   也是。像萧衍那样傲娇的人母亲也应该是很凶猛的类型才是!   虽是这样,聂愔却不曾看轻她半分,眼前的人是女侍,她自己更惨,不过是个还没抛弃的玩具,提高自己的实力实在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可是离了章效。她怎生是好?   没实力,真的被欺负到家了!   “一旦我有了力量,定然将你个鸟人也尝尝活生生被剖上一刀的滋味,”心里想着,因甘露恢复的力气又实在了几分。有力气了,她抬脚下床,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间卧室一室一厅。小小的卧室里就一张架子床是大件,床上百色 的铺盖并不出彩,笼了一床淡蓝色的蚊帐,轻轻柔柔的,只是好看,她叫不出这布料的名称。   这女子见她能自己站好,便主动的铺了床,拢起帐子,将床头小几上的香炉盖子揭了,从一个雕满莲花的小柜子里取出一个同样花纹的晶莹剔透的盒子。打开盒子舀了两勺香料在鼎炉里。许是怕烟气扩散,她特意将床边的紫赯木雕花窗子拉严。   见她眼巴巴的看着。笑道:“瑶池什么都好,偏偏莲心极易长虫,便有一种银色的小虫子爱往房间里扑腾,若是没有这蓝鲸蛛丝制成的鲛纱挡着,一个夜晚就能要了你的小命,现在我们离开房间,就得将这清神香点上。”   “不过是小虫子。值得费这么大的精神!”话一出口,她竟惊觉这虫子和自己何其相似,一样的卑微弱小,不怀好意。   一边搀着她一边往外走,“这虫子虽小,最是可厌,专爱吸附在有修为的人身上,每日就吸食人的一点灵力过活,不疼不痒,奈何数量太多,为它走火入魔的修士也不是没有!”   “不过奇了,你这**凡胎的,竟然也招虫,一上瑶台就沾了不少,这已经是第二盒香了。”   她比她还奇怪呢,不过,这种会引起身份怀疑的问题她不乐意添砖加瓦,“出不了门了这样的话!”   “不怕呢,”女子笑着取出了个鲛纱制成的斗笠给她戴上:“这虫子爱扑面门,到了阳光底下就不怕了!”   推开门,她在前面带路。   “姐姐不怕么?”   脸上一顿,面色又和缓了些,:“我本是池中之物,不碍的!”   池中之物,这是莲花还是虫子,或者和那咋一样莲花做的身体?   讪讪的,深悔自己的莽撞。   出了房间,庭院里颇具古味,也装点了些树木山石,若不是地上翻腾的是洁白的云海,她还以为这瑶池还是建立在地面上的。(聂愔:殿里铺有青石,多少年的老古董了!西王母:找死!作者:把打好的字写上,差点睡了又!困=_=)   院子不小,据她的目测,粗看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随着女人穿过一个月亮门,眼前便是萧衍平常居住的地方了。   比方才的庭院还大宫殿分三个部分,主殿萧衍住着,侧殿是练器室,偏殿居住这那个冷面鸟人!   瑶池九殿,这是西正殿,可见王母对萧衍的看重。   “咱们侧边是连云子住着,他执掌监察事物,最是严格,你可不好轻易得罪。”   “其他殿呢?”   扶着她踩上劲道的云彩,见她适应了才开了口:“原先有好几位主子,后来陆续离开了,我也不晓得原因,只知道这些仙有陨落的,有贬下瑶池的,如今就这两位住着。”   “走吧,昨夜的千瓣莲都开了,景色极美,灵气也充裕,虽然你不会修炼,在边上闻一闻香味也是延年益笀的好事儿,听说你们人间有一个汉什么帝的就是这个样子。”   汉什么帝她真的不知道,不过眼前的景色却不止让她震撼,更多的却是惊讶。   这景色和梦中见到的极其相似,只不过不见中央的金色莲台。   “西王母殿下不在这里修行?”小心的维持着一脸的好奇 ,并未让女子起疑,在瑶池不好奇西王母才是奇怪。   “每月上弦月最完满的时候才能借月光看到殿下的宫殿,平时有事儿都是殿下自己召见。”   “就没有人去过王母的住所?”   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见她一脸稚气,倒也不曾多想。   “每月月初的时候 ,上元夫人会送来炼制好的丹药,其余的人没听说去过那里,莲池是禁地,可千万不能深入,尤其是金色莲花中央生长着极其恐怖的金色小虫,仙人过去都尸骨无存,何况是你?”   “这是自然的,谢谢姐姐提醒,我一不能飞,二不会修炼,不说我不想闯祸,就是想,也没有这个能力不是?”   “这倒是!以后好好的住下来,有什么事儿都可以问我!”   萧衍不喜人多,不仅他寂寞,自己又何尝不是,眼前的聂愔虽然是凡人,却让她有同类的感觉,奇怪,一个草木妖怪,一个是凡人!   显然,绝得天气好的自然不止她一个,只有两个宫殿的人在这瑶池边上住着,上边的人不讲,下边的人联系却是很紧密的,晒了阵太阳,便有一队女子远远的来了岸边,其中一个身穿绛紫色长裙,簪了朵青色莲花的女子见了他们二人,很是喜悦,远远的朝她们招手,确确的说是朝她边上的女人招手,只见她嘴里叫道:“蓝萱!怎么出来却不叫我!”   却不知道这蓝萱的本体是什么,听名字,已然极美!   “嘿——我们这里有事儿呢!”说着,那女子已然到了近前。   她手上戴了个蓝色的戒指,不知道颜色不同的戒指是否功能也有不同!   “那边的会议都散了?”   “早散了,主子让我们将今天采到的晨露和莲花给下面的人送去,你还在磨蹭什么!”   朝聂愔看了眼,蓝萱笑:“这是我们殿里新来的小妹妹!”   说着她转向聂愔:“你叫什么名字!”   “黄音!”这蓝萱仙女可够迷糊的,不过心底也算善良!   “这是黄音小妹妹!我们的人少,以后要是你有空了,遇见她可得多照顾着!”   假装害羞低下头,却没有放过观察这女仙的机会,虽然她嘴上应者,但那丝微笑,绝对的没有达到眼底!   不是所有人都像蓝萱一样不设防。   “快走吧,都快正午了,要是误了事儿,可有你我的好果子吃!”   蓝萱点点头,回过神来对她说:“这里没有别的人,记得回去的路吧,我有事儿先走,待会儿你自己回去哈!”   “嗯!”应了一声,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她一个凡人,就这样丢在这个可能会丧命的地方?   不过,不待她多想,她们领着两队人往乘坐着鸾凤拉着的车往地面飞去。   “怎么,装的挺有样子的!”   “小声点,这个可是厉害,萧衍那小魔王为她可是罚了一年的禁闭!不好说!”   “有那么夸张,要真让她笼络了去,那你我以后还有那么好的资源?”   “这次能舀下去卖的东西少了许多,小魔王老往下面跑,哎,这次的灵石少了不少,不知道换来的丹药够不够用一个月的!”  &nbs p; 鸾车渐渐没入云层,两人自以为秘密的谈话却一字不漏的传到聂愔耳中!   她是凡人,可她的六识便是仙人的修为也未必比得过!   也是,都是依靠萧衍的人,她怎么可能真的帮助自己,文毅还会嫉妒,何况利益牵扯更为密切的蓝萱和自己!   这是瑶仙派,没有阴谋和心机的瑶仙可还是瑶仙!   沿着岸堤走了几步,其实,方才被蓝萱征服的她压根没想到记路,如何知道怎么回去?   “你是谁?”   只见盛放的玉兰花丛中闯出来一人,辨不清容貌,她只知道,边上盛放的玉兰也没有前面这人的一个侧脸优雅。 第一百三十四章瑶池 ☆、第一百三十五章玄金再现   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谁,这男子便是宗派收徒的那天出现在宗派广场,风靡万千少男少女、大叔大婶的连云子。   象征的向她颔首,便见眼前的人寻了一处莲花不甚密集的地方,席地而坐,抛出一根手指粗细的竹騀,不,鱼騀,坐在池边垂钓。   明白他的身份,她没有白痴的过去纠缠,不过也没有离开,她一来迷了路,二来也十分好奇这池子中可以钓出什么来。   她要去到湖中心,除了那些虫子,究竟还要面临些什么?   太阳渐渐西落,揉了揉酸胀的双腿,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礀势不若连云子的好看,不过,在她这样的年纪,也无大碍。   奇怪的是眼前的连云子,在池边坐了这么长时间,竟是一个动作也无,也不见那鱼騀挥动,也不见钓上一条半条鱼或是其他的怪物,他竟是雕像一般枯坐了五个小时。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入定,不是打坐,而是进入了另外一种顿悟的状态。   她仔细的记下连云子的所有礀势、动作,观察的更为仔细,一时有些呆滞。   太阳余辉旁落,神奇的事出现了,她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乳白色的光辉顺着鱼騀缓缓进入他体内。   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却没有留意到她此刻有多恐怖。   细绵睡衣早看不出来原来的底色,全身是一层银白色的虫壳,除了头部,她身上爬满从池中爬上来的噬灵虫,因着不痛不痒,专心偷看的她没有发现。   “哗!”连云子手一抬。鱼线的那一端是一条脑袋挺大、腮旁长了两对翅膀,模样很是奇怪的鱼,通体红色的它翻腾着,很不愿意束手就擒,尾巴一摆,十米高的水浪将二人掩盖。   这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么大的范围的动静,也波及到了她。冰冷的池水一激,她才注意到自身的恐怖之处。   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是什么东西!   用力拍打,拍下一批,又有一批扑腾而上,吸附的死紧,小虫子软绵绵的,米粒大小的身体触摸上去比她脸上的胎记还恐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这才留意到这些东西喜欢这池水,溅到水的地方小虫子随水而落,不能再思考其他的事情了,便是池子里面有其他未知的怪物,她也不要这虫子在身上。   “扑通!”跳入水中,果然这些虫子散了,因脸上有鲛纱的缘故,脸得意裸露在外!   这池水真冷啊!刚入水,牙齿就控制不住的打颤。   又冷又饿的她差不多被冻僵了,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异样。她脸上可怖的胎记在颤动。池水中蕴含的高品质的灵气不要命的往她身体涌去。池水是由千瓣莲,吸收天地灵气所化。在这个池子中她便是宠儿,一池青莲加快了吸收速度,池水猛涨,将它彻底掩盖,淹没。   在无人可以透视的水面之下,浓郁的灵气化为结晶,附着在它的皮肤之上。靠近她的噬灵虫也在瞬间被吸干,化为浮尘,随着水波的荡漾消失不见。   看着浮在空中的鱼龙,两个月的等待,耗费了上千块空间石,终于将这小东西捕获了。但是放眼望去,看到猛涨的的池水和超负荷运转枯死大半的莲花,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只是:   “这鱼龙闹出的动静有这么大?”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平静的湖面,朋友,方才的女孩已经沉在湖底了吧。   其实,他还是挺疑惑的,一个凡人怎么会引起噬灵虫的攻击,即是特别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消亡。想起前几天卜出的卦,又是一笑。   他应该在今天的这个时辰遇上让他命运转折的人,鱼龙即已吊到,应该是在它身上吧!   不过,做为一个卓越的相士,心中隐隐觉得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   手一扬,六枚古朴的铜币跌落在地,青铜的质地,是他末日前收集到的西周旧物。   “哐蹋!”钱币竟然是不成卦象,这卦是为沉在池底的女孩开的,难以置信,他学自周文王的卦像竟不能推测眼前这人的命运,这只有在面对西王母那样的大罗金仙时才会出现,眼前**凡胎的她何德何能!   他不是一个喜欢自暴自弃的人,眉微挑,双手结印,捏碎了一枚透明的珠子,晶亮的粉末落在水里,水面沸腾着,不一会儿,沉落水水底的女孩儿自分开的水中浮出,通体干燥,不见一星半点水汽,皮肤也不若寻常被拖下水的?p>士那样干燥,反而更显润泽?p>   躯体被水带到岸上,岸边游荡的噬灵虫见鬼似的溃散开,不像刚才那样甩也甩不开!   “有意思!”右手探过去,还有鼻息!   看着她不恐怖的半边脸,连云子隐隐的觉得眼熟,摇摇头,一只手将地上的女孩抱起,往自己的宫殿去了!   “站住!”   “这是我的人!”踏着最后的那抹晚霞而来的萧衍吼叫出声,一声比一声还急!对聂愔,他竟是十分的在意!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放了句狠话,他扛着聂愔,脚踩飞剑,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看着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心下隐隐的有丝内疚!   如果不是自己强制的要她陪着玩,她现在跟着章效应该过的很好,精致的小脸皱着,他决定对聂愔好点儿。   多久没有睡过这样舒服的觉了,她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着力量。   睁开眼,还是白日自己的哪一个房间!   口渴,受了伤的腹部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这一睡竟是全部好了!   动动胳膊动动腿,她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你醒了?”   萧衍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曾几何时,他们的关系这样的好啦?   “我去叫蓝萱,你没有事情吧?”   “咕咕”捂着肚子,“就是现在有些饿!”   几天没吃饭,肚子上有伤的时候不觉得怎么,现在健康了,真想吃些有油水的食物。   “喝点水吧!”蓝萱推门而入,脸上的笑如春风般和睦,就算白天已经知道了她不喜欢自己,还是半点看不出虚假来!   “饿狠了,想吃点现成的饭,你把我送回去吧,这事儿我也不怪你!”   说着,萧衍心里面的愧疚更深,他是宁愿被骂的!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东西,不过,你现在不能下去,在今后的一年里你都得呆在这里,真的很对不起,不过,只能这个样子了,我和拉斐尔发了誓。”   蓝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竟从来不知萧衍还会对人客气,有这样的聂愔在,只怕她再也没有从前那样的地位了!   心中想着,她嘴上却劝道:“你安心在这里,瑶池的灵气本就比下面的浓厚,你在这里修炼只有好处的,不是净饿了三天,待会儿喝点甘露正好可以开始修行。”   蓝萱的话可是说到她心上了。   “有我在一边监督,你这级别还不得做火箭一样的往上升!”   “还不快点拜师?”   “哼!”瞪了萧衍一眼,这一段时间他光添乱来了,才放他一马,立刻就喘上了。   讪讪的,“得,我教你还不行!”   转向蓝萱,萧衍的语气尚算温柔:“萱姐姐下去吧,我陪她练会儿!”   “你修行的功法是宗派的不传之密,切记!”可不能让她占那么大的便宜,否则她可没法交差。   “哼!”提到西王母,萧衍的语气就不是太好!   蓝萱脸色没变,端着空了的水晶杯子下去了。   “抱元守一!”   萧衍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第一次当老师,感觉很是得意,热情也足!   “闭嘴!”   纵然她有很是期望学到功法,但是萧衍还是——太啰嗦了!   似乎在久远以前自己就这样做过,盘起褪,这感觉熟练的好似做过千百遍一样。   方才在瑶池吸收的巨大能量有了动静,附着在她细胞中的元气晶体稍稍融化,在她看似平常的丹田之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气海,有了简单的在丹田之中的循环。   炼器一期,她修炼起来就好似吃颗花生米一样容易。   “这就成了?”   萧衍还欲表现表现,却被她惊住了,什么时候五灵根修炼也可以这么迅速了!   “你真的确定你可以啦?”真的没有过这样的前例,在他六年的修炼经验中,没有人能才听了口诀,立马就修炼成功的!   这也太打击他的自信心了,照这丫头的修炼速度,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被赶超之后,她对自己实施报复的悲惨情景了!   “我累了,你出去吧!”将萧衍推出房门,眼角眉梢是掩盖不了的喜意,心里快活的很不得翻几个筋斗,原来,她也是有天赋的呐!   “你个小丫头,终于修炼啦,困死老头子我啦!”   “谁?”   整个二十平米的空间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人!   “你这死丫头,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啦,怎么把我老头子关在那样的一个地方,憋死我啦,比白琥那厮还坏?”   “你知道我是谁?”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不就是聂愔!   可是,自己说出来的话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玄金脸色一变,她究竟是招惹谁了,怎么被放出来以后,还是没有自由,连说句话都要被控制。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究竟招惹谁拉?   他也是这会儿才发现,眼前的聂愔小了一号,那人的法力太过凶猛,玄金学乖了!   “我不知道!”长长的吐了口气,果然如此!   “喔!”失望的耸耸肩,不再去纠缠这个话题,迫不及待的打坐,能再升几级都是好事儿!   “欸,别练了,你这样能炼出个什么来!”   见自己不被理睬,玄金化身出来,拉着她往外走。   “快点,我们去完成任务啊,那样子你就可以恢复记忆啦!”   “放手,我不去!”   玄金毫无所悟,执着的又往前走!   “我不管你是谁,我说不去就是不去!”她又不是傻子,先不说昏迷前的那些虫子,就那个时时守在金色莲花边上的人就不是她可以抵挡的,换句话说,有命得到那东西,她又有命逃出来么,要是命都没有,那真相还重要么?   “你怎么这么僵,不听我的,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旋紧 脸色一敛:“我么,我可是天底下最为出色的额,炼器师!”   “哦,”她兴致缺缺,炼器师。有么意思和她的目标没有什么关联性!   “你那是什么表情,炼器师多厉害啊,一个好的炼器师可以让你一个小小的炼器一层的小虾米战胜一个金丹期的修士!”   “噢!”这些天她也听文毅讲过许多修真界的事情,一个炼器一层的人要战神金丹,那只能是仙器,不神器才能做到的事情,看着眼前这个连身体都有些虚化的人。她持怀疑的态度,有这可能么?   “要是我乐意,我连神器都能很轻易的炼出来,不要用这样的表情来看着我,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你这是对我红果果的侮辱!”   “好好好,”脸上略微带些笑意。“怎么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   玄金那细长的脖子一扬,不带仙器,倒似那支着脖颈的鸭子一样有着可笑的高傲:“我是你的主人,我们有这主从契约,你想什么我自然知道!”   “你主我从?”她相当怀疑以自己那不太笨的脑袋会拜这样的人为师,还签订什么劳什子的主从契约?   想来是他看着自己失去记忆,信口胡诌!   “你要做什么你自去,我也不管你,我现在要去找人询问一些问题,自便!”   “你怎么一点都不可爱!”没想到她人的模样虽变小了。但是这脑袋还不是纯粹的等同于那些没有多少智商的小毛孩子!   “你原本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不用从头开始修炼的,只需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好了!”   见自己直接被忽略。玄金还是开了口。   听到这话的聂愔却是一震,怪不得自己修炼起来这么容易,连萧衍这样出了名的天才都会惊讶,原来自己已经修炼过一遍。   “你是说我曾经有很高的修为!”   “#¥……%*(&……”恩,是啊!玄金欲哭无泪,只好拼命的点头。   “比萧衍的修为还高?”   萧衍,翻了下久远的记忆。那不是她的儿子么,怎么回事儿,是了,他失去了自己的记忆,想到萧衍,玄金有些激动,自己是谁啊,那是天底下最为博学的一块材料啦!萧衍是接受了朱雀传承的人,自己要是和萧衍合作,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打造出糊弄过青鸟那女人的东西来!   想到这他心下又是一抽,要不是地底的那个大怪物,他用得着这么费力么,直接用她的玉玲珑就能混过去。   “说话啊!”激动的她忍不住出手拽住玄金,不过双手握到的只有一捧空气。   “你方才说啥?”   “我是不是比萧衍的修为还高,是不是比,”她想了一下“连云子的修为低?”   “&!”恩,玄金连连点头。   “只低一点点?”   玄金还是点头,算上法器的话,他的修为必然不低。   知道答案,聂愔的心却是一紧,这样说来,能控制自己的这个人法力定然不低,既然他有这样的法力,为什么要依靠自己来做这个连玄金看来都十分简单的任务?   想到梦里的那个巨大的火球,难道是因为他被困在地底不得翻身?   但是既然是这样,它又是怎么把原主带到它面前的,那这个不能动弹的理由就基本上可以被打败了!   想来想去,终究是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看来,这东西她并不急着取。   推开门往正殿走去,她需要再提高些自己的能力,不管那东西有什么打算,能够提高修为总是好的!   萧衍的正殿里此刻不仅他一人,在一张长长的檀木桌子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兽皮,兽皮上画着一些图画,也有许多的废弃的被团成一团团的,扔在地上。   蓝萱将地上的东西一块块捡起,整理好,看到进来的聂愔,忍不住开了口:“你好些了,没有萧衍的命令,你是不可以随便在这里走动的!”   “你来啦!”将手里的笔一抛,也不管蓝萱说了什么,萧衍抬头开口便和她打了个招呼。   蓝萱脸色不变,也不见有丝毫的难为情,“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先把这些东西舀下去,你晚上的时候再画!”   萧衍听着是让他休息,在她耳中却是另外的一回事儿,蓝萱这是在向她展示自己才是能够接触到这个院子里核心机密的人!   摇摇头,自己现在是看什么都套上心机二字了。   “也好!”炼器虽然是他喜欢的,可是每天没完没了的炼,他也很烦躁!   “你要学习什么法术吗,我来教你啊,像什么飞行术,控火术,还是挺好玩的!”   “恩,知道啦!”其实,远远的看萧衍,觉得他性子很坏,凑近了和他一起相处就会发现,他还是挺可爱的,他的大方不但可以很轻松的从她身上看到,从蓝萱和另外的一个女仙嘴里听到的也可证明这点,蓝萱凭借从萧衍这里要到的法器也是狠狠的赚了一笔的!   “要不我来指导你吧!“蓝萱忽然开口,“我的时间很多,你这又是基础的修炼,我来指导你岂不是更快些?”   她收回自己心里的话,这蓝萱真的是没话说了,就自己一层的修为她也还是不放心,要整出这么多的事情来阻拦。   “不要,”萧衍一口回绝,他最近才发现原来教人修炼是件不错的消遣,何况教聂愔那是一学就会,得到的成就感比自己练出一件仙器还让人开心。   “姐姐每天还要下瑶池,要采集甘露,姐姐的事情多,我就不劳姐姐费心了,方正我也只是练着玩,只要萧衍偶尔指导一下就好啦!”自己要是交到蓝萱手里,没准又要想昨天晚上那样,差一点就死了。   回来以后,她也知道了自己昨天的哪一件事的后续!   “妹妹还在记恨着昨天的哪一件事情么,我知道,是我做事儿不细心,忘记了妹妹只记了一遍路,记的并不深,不该将妹妹直接丢在那里,差一点害了妹妹!”   “是她傻笨傻笨的,就这么几步路,竟然都记不住,再说,要不是她贪看连云子,怎么会那个时候都不回来,还跌在瑶池里,话说回来,那都是他该!”   萧衍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反驳呢?   “姐姐快别这样说,姐姐事儿忙,我不好占用姐姐的时间,还是萧衍来教吧,毕竟他的时间比我们都多!听说姐姐每天要卖许多的仙器,不知道这些仙器都是哪里来的!”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和萧衍才处了几天,但她就好似很是了解他,他知道萧衍的脾气,那些炼出来的仙器既然已经给了蓝萱,那他肯定是不在意的,但是对于蓝萱将他的东西舀出去卖,他还能不在意!   萧衍是个最无情却又最有情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这一点,在踏入练气以后,这种感觉尤甚。   “我,”蓝萱仔细的观察着萧衍的脸上,见他色变,脑子飞快的运转,不管怎么说都逃不了不爱惜他成果的这个帽子,“这些都是萧衍平日炼费了的东西,萧衍的本事好,随便炼个什么都比下面的炼器师好,平日里殿上缺什么,我就舀着那些废料往下面走上一圈,就可以够好多天的开销!”   萧衍神色一缓,也是,自己每天可以从蓝萱这里得到许多的灵石,想来蓝萱是为了自己才做这些事儿的吧!   他却不知道,为了压榨他的劳力,拉斐尔那里得来的材料足够他挥霍,加上萧璨的补贴,他缺钱,那是见鬼了才会发生的事儿!   “哦,这些东西真够贵的!”聂愔但笑不语。   “可不!”蓝萱变了脸色,狠狠的盯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第一百三十七章认错   这仇已然是结下了!   “我这就去准备明天要用的莲花甘露,既然萧衍你要教她,也好,只是注意休息,她身体没全好,经不起太长时间的修炼!”不愧是蓝萱,唯一在萧衍身边存活下来的瑶池花妖,凭她这份忍耐力,即便是她也自愧不如。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她们之间的暗潮汹涌萧衍竟是没觉察出来!   “凝神,使气自关中、少冲、中魁进入体内,汇聚于丹田——”   小心的将门掩上,微笑着的脸倏忽垮下,没想到,她会被那小丫头插上一刀。   走出院子,从瑶池中采了一只趴在花蕊上的噬灵虫,只见那虫子银白的外壳下滑出一对透明的翅膀,“扑哧”几声,消失在眼前。   仔细的思想着方才的经过,蓝萱也知道她们即将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敌,可是现下萧衍那么宠着那丫头,自己真的不好动手,只要那个丫头再随便的多几句嘴,自己在萧衍心中的地位不保,那么等待着自己的——   看向月光下分外动人的莲花,蓝萱打了个寒颤!   不,她不要再回到那池子中去,她已经离开了,她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女仙,有西王母的另眼相待,得到天底下最好的炼器师的垂青,成神成圣的美好未来在前面等着她,她才不要因为那个小丫头就毁了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在那莲池之中,经过了多少虫子的撕咬,经过太阳多少万次的灼烧她才恢复仙身。   “怎么,找我有事儿?”   “你知道她的来历是么!”   “就算知道凭什么告述你?”   来人渀佛很高兴蓝萱吃瘪,脸上的笑不再是如梦似幻的虚无,只是嘲笑也并不能将蓝萱完全激怒。   你会愿意的。见到聂愔时连云子那一脸的兴味,她知道,眼前的人绝对会和自己走在同一条船上。   往前走了几步,周围是一小片不很精神的莲花,尽管岸上已经没有了痕迹,这片莲花还是向两人昭示了这正是聂愔被拖下水的地点。   “木哈姆啦!”   蓝萱满含自信的念出咒语,池水沸腾着。无尽的月光自天穹倾泻在她选中的一株莲花上,半响,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在这莲花上空浮现了一个月光组成的虚化身体,瑟缩着,因为面前的两人包涵恐惧!   “卡姆哈穆拉!”   这虚影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液化的身躯化为几道光幕,飞一样向四周激射而出。蓝萱以灵力拉回,变化成一个小小的光幕,向眼前的两人重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看到连云子感兴趣的将她抱起,眼前的女子脸色终于变了:“你预备怎么办?”   光幕自蓝萱手中扩散,流沙一样消失在空气中,作为它本体的那朵莲花迅速枯萎,从枯萎的花心中,有一队银色的小虫鱼贯而出,钻到更新鲜的莲花中安家。   “自然是先不让她在面前碍眼,然后——”   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换了话题:“她是什么来历。”   “怎么做都做了。还遮遮掩掩的!”对于顶着别人容貌化生的蓝萱,女子心中既鄙夷。又嫉妒。   就那样的一张脸,她不仅得到了萧衍的孺慕,连那个冷冷的萧璨也尽可能的供给她良好的条件,还有聂磬,那个谁都不搭理的阵法天才。   可她想要连云子的一点关注都难如登天,如果不是招惹到了连云子,她想她愿意帮那个小女孩。仅仅为了看蓝萱失宠。   “遮掩又怎么样,你不善遮掩,然后呢!还在我前面化生,这不还是被我踩在脚下,别啰嗦,快说!”   “你去下面找上清的丁蕾,那个金丹的执事,他来回事儿的时候和边上的人抱怨过萧衍的无理!他大概知道萧衍从哪里将那小妮子带了过来。”   丁蕾,莫不是缠着萧璨的那个丁琪的亲戚,听着是一样的讨厌!   她手一招,白天见到过的鸾车从虚空中跃出,这东西平日存放在灵兽空间,随主人的意念而动,她是从萧衍那里得来的,不仅够拉风,而且速度奇快。   鸾尾带起来的风吹乱了女子的鬓发,将她往池子边带了两步,小心的稳住身形,看着方才枯萎的莲花,女子脸上似迷茫又似哀伤,在不久之前,她也是这些莲花中的一员,再更久远的时代,她许是一个修炼有成,极其骄傲的女仙,记不得了,在长久的岁月中,那些噬灵虫啃食了她所有的灵性,白日的阳光磨灭了她作为一个女仙的所有骄傲,至今想起来还是彻骨的恐惧!   风不冷,但源自内心的寒意越发坚定了她要加紧修炼的决心,至今她不敢放抗,但是谁能保证以后呢,那千万个岁月中,在恍如地狱的瑶池里那一股恨意让自己始终保有一丝意识,不至于像自己手下的那些侍女,彻底失去最为宝贵的灵魂。   上清距离瑶仙实在是太近了,不过几个呼吸,鸾车已降临到上清上空。   远远的,便有上清的人御剑腾空,在空中迎接来自瑶池的仙使。   “丁执事是谁?”   清冷的嗓音飘在空中,顿时倾泻而下,像是孤峰上飘洒的悠远钟声,让上清上下都停止了手上的活计,纷纷从药庐中走了出来,匍匐在地。   “不知上使找她何事,可是她扰了上使?我马上将她带来!”上清掌宫陪着小心,想为丁蕾描补一番,毕竟丁家是大家族。   “无事,你将她带来,我有话问她,你们只管散了,要是误了炼丹,本座唯你们试问!”   “是!”唯唯诺诺的掌宫对蓝萱极其恭敬,对属下却又是另一番面孔。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是不是都想被上使召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要是误了明天的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面说着,一面陪着小心,见自己劣质的恭维没有得到蓝萱的赞赏,讪讪的,摸着自己的鼻子,亲自去叫丁蕾了。   不一会儿便带着她人来到蓝萱面前。   二人先行了礼,丁蕾开了口:“不知上使来找我为什么事儿,若有能效劳的,小的一定拼了死命的为上使大人办到。”   “我这就走!”收到蓝萱的冷眼,掌宫识相的离开,顺便驱散了周围的众人。   “你三天前见过萧衍?”   丁蕾额头上全是冷汗,莫非那天自己还是惹萧衍生气了,所以作为他女使的蓝萱这才找了过来?萧衍不甚可怕,萧璨也还好,可他背后的西王母可是众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的无所不能的“殿下”。   “实在不敢撒谎,我就和萧道友在一起呆了一会儿!”   “他为甚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你?”   “我也不是太清楚,”她灵光一闪,“那天除了我新收的一个徒弟便是我的侄女儿,莫不是为了她?”   “哦?”蓝萱脸上笑着,心中却是一冷,那个黄音是她的侄女儿,不过是个小小丁家,好样的,果然和丁琪那个贱人一样,大的勾引老子,小的勾引儿子!   “你还不快把她领回来,若是误了修行,这可怎生是好?”只有熟悉蓝萱的人才会明白她脸上的笑是多么恐怖。   丁蕾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是拦也拦不住,没想到片刻不见,这小丫头行,都窜到人家家里去啦。   即是她家小丫头得了萧衍的亲眼,呵呵,在心底暗笑,想到那数不清的法器,那些可以将她丁家再推上一个台阶的高阶法器,她抬头偷窥蓝萱那扭曲的脸。   迟早她也可以达到,不,取代蓝萱的位置,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因为得到萧衍认可的缘故,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掌宫都一副狗腿的样子。   她已经能想象到见到她美丽可爱聪明的小侄女后,她要用她所有的智慧帮助她牢牢的掌控萧衍。   我将来的成就肯定会比丁琪更厉害。   同为金丹修士,她最为家族最有潜力的人,为什么要被那个依靠男人爬上来的丁琪地位低,凭什么,就因为丁琪陪睡的人掌控着一个永不被攻破的东夏国?   她不服,她可是炼丹师,金丹期的炼丹师。   “我这样子上去好么,听说瑶池唯有西王母特许的人才能上去,其他人不经传召是绝对不能擅自闯入的!”   听丁琪说那瑶池上灵气最为充沛,打坐修炼一个时辰可抵平时数十年的清修,丁琪就是在瑶池呆了一年,就从区区的一个普通人一跃成为金丹修士的。   不过,想到那些传闻,那些修炼有成的妖怪,仙人擅闯瑶池后都神秘失踪。她要占便宜,更要自己的性命。   蓝萱暗自压抑自己濒临爆发的怒火,只有那个死丫头的亲人才能顺利的把她接走,她忍,在接走后的不久,那个死丫头出个什么意外一命呜呼就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了。   忍住肉疼,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手镯,枯萎的莲花茎干以巧妙的方式编织而成,镯子两厘米宽,其间夹杂着花蕊的金丝,虽是植物的枯枝编成,但丁蕾入手却是一沉,竟比她见过的最有密度的钛钢还沉!   “走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错认   白天的瑶池不比夜晚的瑶池那样动人!   池中的莲花在月光下摇曳着,无休止的月光被拉长成千万缕吸收进莲花内部,莲花渀佛会喘息一般,贪婪的吸收着这天地间最为柔和的灵气。   “喺——”似咏叹,长长的吸进一口气,瑶池真真了不得,一口气里面包含的灵气,不灵液,啧啧,这灵气都几乎液化了!   多么想要一直在这里生活着,想到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侄女,她心底的执念被唤起,她一定要留在这里,这才应该是她的天地,看着手上的藤镯,把侄女儿带走,这蓝萱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是傻的么?   下了鸾车,由正门直接进入,在院子中的灵气又浓厚了几层,虽不液化,但这里的灵气似被阵法转化过,更加祥和,适宜身体吸收。   “你等着!”   毫不客气的吩咐一句,蓝萱上前推开了萧衍的正门:“我方才下去上清寻丹的时候,见有人在寻人,问过之后才知道寻的是黄音,你看,她的亲人来了,要不我们让他们见一面。”   正门大开,殿里面的情景也呈现在丁蕾面前,萧衍正手把手的教一个白衣白裙的小女孩画阵,黑发遮住了女孩的半边脸,那男孩脸上柔和的笑意和那女孩的模样让她又惊又喜!   天,怎么会是她!   想起那天突如其来的萧衍和他对自己侄女儿的态度,只怕那天萧衍跟在她身后的目的就很不单纯,是为了这个女孩吧,这个把她气个半死的女孩!   无休止的上好法器,浓郁的灵气,权位。压过丁琪的筹码,全部被这一眼给排出了,她多么期望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女孩儿是她的侄女儿。   “姨?她的亲人?”聂愔一喜,迅速的走出房门,满怀期待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这个前倨后恭的人是自己的姨?   看着在灯光下清清楚楚的半边脸,丁蕾忽然发现眼前的人。或者说这半张脸和丁琪有些相似,末日后的人普遍修炼,容貌气质都有变化,她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的气质和身后的萧衍惊人的相似!   联想到数年前丁琪无缘的那个孩子,想到自己新收的徒弟那日的话,眼前的这人是忽然冒出来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丁蕾做了一个决定!   “我是你的三姨!”   “三姨?”前几天修理她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手下有半分的留情?   鄙夷的撇撇嘴。聂愔转身就走!   萧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蓝萱的脸色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对着丁蕾的眼中是掩饰不了的杀意,想到眼前的人方才对自己隐隐的冒犯和勒索,打量她是好惹的么!   丁蕾打了个寒颤,“前几天见了你觉得面善,我回去以后听我堂姐一说,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她多年前的孩子!你竟不想见你的母亲么?”   顾不得为丁琪添加筹码了,看着蓝萱,能随意的杀死自己的蓝萱。只要能活下来就好。能沾染上一丝丝的便宜就好,至于丁琪。想到丁琪,她能很轻松的解决。   “母亲?”想到强子妈妈那宠溺的笑容,她也是有母亲的么?心里一下柔软的一塌糊涂。   “我母亲在那里?”   “她此刻在这城里,这两天就要走,你现在和你萧衍哥哥先告个别,我马上领你去看她!”   目光转向萧衍,心中满满的都是恳求。   “走吧。我陪你去!”蓝萱的神色大变,这死丫头,不过一天的功夫便将萧衍都舀下了,长此以往,她还有余地么?   忍下心中所有的不快,只好先将她送走!   “萧衍你别忘了,你未来的这一年都不可以离开!”   “也是,”萧衍取出一枚幽蓝色的小扣子给她别在领上,“记着和我联系,也记着一定要回来见我。”   虽只待了一个下午,可是他真的很舍不得她走,那种源自内心深处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心生温暖,不知道她的父母究竟是谁,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   一出大门,聂愔便从新得的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样物事,是一匹栩栩如生的飞马,将飞马往空中一抛,马见风就涨,雪白的翅膀在空中摇摆了一会儿,便踢踢踏踏的跑到她身边,打了个响鼻,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脑袋,亲昵至极。   “这便是萧衍制作的?”果然是大开眼界,这马还是法器么,根本就是活物。   为这天马安上了一辆轻便的四轮马车,两人坐了上去,眼观鼻,鼻观心,她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姨妈真的没有好感。   “你叫黄音是么?”   “嗯!”   没有哄过小孩 ,但丁蕾是一个很会逢迎的人,不一会儿就让她找到了突破点:“你妈妈还是很喜欢你的!”   “我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你妈妈啊,是一个修为很是高深的女修,她在整个瑶仙宗都很有威名!”   支着下巴,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她的母亲温柔,善良,高超的修为——   “你犯傻了吧!”   脸上神色微变,是存身于她身体当中的玄金。   “你当时已经很大了,怎么可能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母亲?”   还没听说过有人能从一个大人退化为一个孩子的,那她的这个母亲也还是有可能的!   掐灭了玄金和自己的精神联系,闭上眼,静静的看着车子向执事堂驶去。   整个瑶仙宗最为繁忙的恐怕就是那执事堂了,掌管着瑶仙数以万计弟子的法度,执法堂既有实权,也很威严!   “你们丁堂主在那里?”   拦住一个弟子,丁蕾开口询问,心中升腾着淡淡的不舒服,她才应该是真真的丁堂主才对!   “堂主在内室呢,刚从那边回来!”执事堂的人多是丁家的,眼前的这个弟子对于丁蕾很是熟悉,平日兑换丹药的时候和丁蕾多有往来,见是她,难免要多话几句。   “师叔这是打哪里来的,咦,好家伙,您乘的这是天马吧,啧啧,也只有您有这样大的实力了,我听说这样好的天马坐骑在市场上得要上万灵石!”   可惜马屁拍在马腿上,“快去你的吧,小子皮痒,可别耽误了我的事儿!“   “你要不要我向里面先说道说道,堂主才从国主哪里回来!”   丁蕾和那弟子相视一笑,知道丁琪是才从萧璨哪里碰了壁,要在往常她是一定要打趣几句的,可是今天,看了看眼前的聂愔,她真是心肝都要拧疼了,这对丁琪而言是多大的一份礼啊!   不过,想到蓝萱,她幽谧的一笑,不知道这福气丁琪能沾到几分,这霉运能挡掉几重?   为消除聂愔的怀疑,她没有避忌,直接对那弟子说:“快叫你们堂主出来,这是往日里她常提到的那个女儿,我从瑶池将她带回来的,她们母女相认了也好了了我的一段心事儿!”   以丁琪的聪明应该能很快领会她的意思,她并不担心丁琪会戳破她的谎言,且不说她们同族,单就丁琪自己的利益而言,她该是很希望有这么个女儿的!   “女儿!?”   将注意力放到聂愔脸上,先是被那肉瘤吓了一跳,后面他仔细的看了下完好的另外半张脸,那弟子也不由的点点头,确实和堂主有几分相像,更微妙的是那气质,和东夏国主给人的感觉是极相似的!   “我这就去!”也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丁琪门前。(执法堂中不准御剑。)   “堂主,丁执事带着您的女儿到大堂了!”   “女儿?”想到自己数年前的那次假怀孕,丁琪嘲讽的一笑,自瑶池下来,她早已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能力,这女儿从何说起?   “恩,和您长的有几分相似,听丁执事说,是从瑶池下来的!”   “瑶池?”想到那一池诡异的莲花,丁琪心中直突突,莫非这是西王母的旨意?   想到前几日觐见西王母时,自己和萧璨的不和,莫非王母是有意帮助自己,特意为自己争取到的一个砝码?   她前几年得知聂愔怀孕的消息后,一度也曾假怀孕来着,奈何聂愔先一步走了,这布棋就不了了之,如今西王母既赐下这么一个人来,于她实在是太有用了!   西王母没有完全的对自己失望,还是很注重自己的,萧璨那边对于王母来说应该还有不一样的价值!(作者:你想太多!聂愔:拍飞,多话!作者:掩面遁走!)   “我的女儿在那里?!”丁琪脸上带笑,只是这笑容里充满了对人的算计,只不知道这算计最后应道谁身上。   执事堂的大厅很是宽阔,脸怀忐忑的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这些气派的家具,作为这样一个地方?p>负责人,她的这个所谓的母亲真的很有能力?p>   进来的时候,丁琪的脸上已经是满满的慈爱了,不愧是西王母选中的人,也难怪她始终以金丹的修为混的风生水起!   “你是我的母亲?”看着眼前走过来的女子,美丽精致的五官,修长匀称的线条——   她怎么就是亲近不起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是我的母亲?”她开始倾向于玄金的猜测,也是,怎么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儿?!脸上一时有些失望!   远远的见了聂愔,丁琪便知道这个女孩儿不是个善茬,不过,忽略掉脸上的那一大块疤,她和自己竟有三分的相似,加上这样的脾气性格,凭她对萧璨的理解,她打心底觉得萧璨会喜欢上这个孩子!   “过来妈妈抱!”脸上的泪水和开了开关的水龙头一样留个不住,眼神中饱含心疼,这眼神她锤炼许久,已看不出真心与否!   面对自己渴望已久的善意,喜欢,她毫无招架的能力!   仍由她将自己抱在怀里,抬眼看到这正厅上的篆刻的一副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贴在这执事堂倒也稀奇,不过想到他们平日所做的事情,却也贴切。处理瑶仙这样的一个大派的所有纠纷,不能通达人情是做不好的。   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过,这些思考都是从哪里来的,在她映象中,没有一个孩子看到这些会这样想,她真的会是身下这人的女儿?   “乖,我这就带你去见你的父亲!”   父亲,或许可以期待一下,两个人各怀心思。      瑶仙城东夏行宫   就算是在瑶仙城中,也只见繁华不见灵气。   东夏行宫是龙骨木为主要材料建造的城堡,通体玄色,规整的圆形窗子,规整的拱门长廊,规整的晶石马灯,除了黑色,只有黑色!   丁琪的马车停在圆形喷泉旁边,一旁身穿军绿色制服的侍者快步上前,拿下马蹬,帘子拉开,仪态万千的丁琪先下了车!   “快下来!”   马车上竟然还有人?   半开的帘子中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白色的小裙子,长发遮住半边脸,黑黝黝的眼睛像两颗熟透的黑葡萄,嫩生生的眼白散发着纯净的气息,咦,好漂亮的小孩子!   然而漂亮只是表象,待这门童看清她的整张脸,难以控制的抖了抖,天,扭曲的肉瘤大蜘蛛一样爬满她的半张脸,只一眼就让人不敢逼视。   “先生还在开会?”   “啊,嗯!”虽只是个门童,带到瑶仙城的门童还是能接触到一些不算机密的事情,作为萧璨这些年来唯一的女友,门童知无不言:“嗯,从下午四点就讨论到现在!”他偷偷凑近丁琪的耳朵,“先生对瑶仙增加岁贡的事情很是不满,正生气呢!”   “下去吧!”双手一翻,丁琪丢给门童一个小瓶子,喜得门童眉开眼笑的,又是好几句的恭维。   而这一切在黄音眼中是新鲜的,自从无故到了这里,她所接触到的人无不是为喜欢而喜欢,她头会儿发现打听消息需要付费。   “咚咚!”   黄音心跳加速,僵直的身体,僵直的呼吸——   “进来!”   鹅黄色的灯光下,一个身穿军绿色上衣的男子拿着钢笔正在写写画画,三十平米的会议室散放着十数把椅子,圆形的木头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头,无形中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男子头也没抬,竟是对来人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我——”黄音从侧面可以看到这个她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子脸上红霞密布,方才熟稔的打发门童的女子竟透出几分羞涩。   “新增加的粮食已经在路上了,明后天就会到!”   “我,”丁琪忽然抱起探出半个脑袋的黄音,“这是你的女儿!我,我找到了,就在——”   男子终于给了眼前的人一丝注视,嘴角半翘,嘲讽的说:“我没有女儿!”   还是骗不过他么,丁琪原本心就虚,脸上神色不变,心却没了底,强撑着,吐出一句话:“你爱信不信,这就是你的女儿!”   说着将掰开黄音拽紧的衣角,推门走了出去。   黄音缩成一小团蜷在地上,她无比后悔离开瑶池,这是什么人啊!   一步,两步,三步,擦得贼亮的黑色皮鞋进入眼底,眼前这男人眼中冰冷狠戾。   “我什么都不知道!”   抓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将她拎起,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她丑陋的莲花印记,眼底的冰气更甚,已是满满的杀意,不愿意再忍耐了,就因为这该死的丁琪,他的抱负毁于一旦,背弃妻子,背弃父亲,背弃同伴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原本可以在末世顺利生存下来的东夏,他的帝国成为了瑶仙的丧尸养殖基地和粮食基地,这还不算,就在今天,因为西王母的攻打兽王城的命令,他的东夏这一冬的存粮将作为军粮,而他的自民将成为前线的炮灰,他的事业经此一战终将毁于一旦。   只是,尽管知道最后的结局,这样的结果却是他不能避免的!   “你还想做什么!”   看着黄音脸上那朵莲花,那朵代表瑶池的讨厌而狰狞的莲花,萧璨怒上心头,怒气代替了理智,看着眼前小女孩纤细的脖颈鬼使神差的握了上去,一点点收紧!   “嘶,我——”她这是要死了么,脖颈上传来剧烈的痛感,原来窒息而死真的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就在她失去呼吸的瞬间,五彩的光华从她巴掌大小的胎记上溢出布满整个狭小的会议室,破布一样软在地上的躯体在这华光中消失不见。   “果然是奸细!”最后的一丝罪恶感也因果然猜中的笃定而消失,萧璨指尖一展,一只纸鹤向远处飞去,目的地是聂磬所在的上峰。      然而众人没有发现的瑶仙城外一处叫做五里坡一颗再平常不过的变异柳树下凭空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吸——”   长长的吸了口气,浓密的睫毛一眨,灿若星辰的眸子显露在星光之下,几乎可以媲美夜幕中的星辰。   “黄音,不,聂愔,你醒了?”   她的身边漂浮着一个透明的泛着银光的灵体,见他醒了,这灵体急切的开了口。   “我不是黄音,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叫聂愔!”   责任她背负了一辈子,人她爱了一辈子,而今,就让所有的这一切都烟消云散吧!   她再不是聂愔!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